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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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童子跟鳩槃神子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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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是在籃球隊集訓露營的時候才知道這回事,而且消息來源還是螣邪郎,這個八卦的放送頭只要一點小祕密到他口中就一定傳的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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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鳩槃神子跟吞佛童子故意隱瞞,而是根本沒有提的必要,只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互動與其說像是兄弟,不如說像是情人,而且常常有人撞見他們在公開的場所擁吻跟摟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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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同袍義氣,他們對於那兩人的性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排斥,畢竟他們又不曾礙到別人,至於為什麼會在不同的家庭,聽說是因為銀煌家的當家非常喜歡鳩槃卻不喜歡吞佛,所以在兩人很小的時候就將他們分開,一直到國中的時候兩人談起了戀愛,追查了彼此的身世才發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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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槃神子是個很隨性的人,一點小小的血緣關係不足以讓他跟吞佛童子提分手,而吞佛童子更是不在乎,甚至還說如果鳩槃神子敢與他分手,他絕對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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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舉動很顯然的驚世駭俗,可是卻一點都無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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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間也可以亂倫談戀愛嗎?襲滅天來不禁想起了自己對於一步蓮華的感情,可是卻怎麼也戴入不了愛戀,畢竟他們生的太過於相似,鳩槃神子與吞佛童子還可以用不同的樣貌忽視彼此的血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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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老大,不吃嗎?快被搶光囉。」說曹操曹操到,吞佛童子拿著一盤滿滿的烤肉串坐到襲滅天來身邊,鳩槃神子遠遠的投來了一個眼神,又轉身與風流子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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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從螣邪郎口中聽到一個很有趣的消息。」襲滅天來喝了口酒,拿過烤肉串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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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說我跟鳩槃是兄弟的事情?」吞佛童子情緒起伏不大,像是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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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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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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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想想也是,他們之間的愛戀對彼此負責就好,說出他們是兄弟的事情也不過是添亂:「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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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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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手足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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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刺激。」吞佛童子說出的這三個字讓襲滅天來狠狠噴了一口酒,可接下來的話更勁爆:「我抱他的時候他反應會很激烈,況且他很喜歡在床上喊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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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襲滅天來手上的啤酒瓶都快握不住,那流掉一半的酒液全灑在地上給土地,十六歲的青春,男孩子們總是年少輕狂,只是真的聽到事實的時候實在有點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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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跟男人之間,能做嗎?」囧到不行的詢問,襲滅天來實在沒有辦法想像那個畫面,吞佛童子從口袋扔出隨身碟給襲滅天來,似乎不太想多說什麼,起身走到鳩槃神子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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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童子在鳩槃神子耳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讓那人笑得似乎非常高興,放下手中的工作,兩人不曉得又要躲到哪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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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襲滅天來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兄弟間能與戀愛沾上邊,那是以前他怎麼想也沒想過的事情,純粹的感情一旦滲入了雜質,似乎就沒辦法回到最初那種乾淨的感覺,最後他起身想要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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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樓就聽見奇怪的聲響,雖然這次的集訓是整個籃球隊,不過也有極重隱私的人自己一間房,鳩槃神子跟吞佛童子就是這般,更別提他們之間的愛戀關係人盡皆知,走到房間前面才發現門沒有關上,隱約的露出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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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天來沒有偷窺人隱私的癖好,本來只是想要順手替他們帶上門,卻發現房內的兩人是渾身赤裸,吞佛童子正壓在鳩槃神子身上親吻著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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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幕讓襲滅天來有些定格,理智催促著他快離開,卻又好奇的想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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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襲滅天來悄悄的回房,沒有人知道他下樓過,從小建構起的倫理道德,已經在他內心全盤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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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蓮華發現兄長已經很久沒有來他宿舍找他,剛開始並不以為意,因為兩個人都忙,忙著社團、忙著學校、忙著課業,但是時間一旦拉長就感覺有些奇怪,然後他隱約的聽到襲滅天來在跟籃球部的經理交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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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有些不太習慣,聽見這種消息總覺得苦澀,可是他隨即又想自己是不是太黏襲滅天來了,所以才會覺得女孩子搶走兄長的注意力是件很難過的事情,很快的他就釋懷,並且認真的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該開始發展兩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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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到底不是自己想要就要的到的事情,比起受歡迎的襲滅天來,追逐一步蓮華的大半都是男人,實在讓他囧到不行,甚至還有一些女孩子不斷的追問著他是不是喜歡哥哥,聽說那種人叫做腐女子(?),實在讓他情何以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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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你還好吧?」蒼整理完了公文,看著一步蓮華有些無精打采的模樣,關心的問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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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一步蓮華對著好友一笑,總是這樣溫和有禮,看在他人眼中卻是別有一番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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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喜歡他的文靜,卻沒有說出來,最美的景致就該保留在心中,永遠珍藏著,哪怕是一步蓮華永遠都不知道他如此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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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體育館好像又有比賽?」一步蓮華想著上次比賽沒有去看,襲滅天來叨念了他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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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應該中場休息剛過,現在去還趕得及下半場比賽,怎麼?你居然對那種比賽有興致?」蒼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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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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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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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場仍然是激烈沸騰,不過因為遇上強敵,所以到現在分數還是拉不開,再冷靜的襲滅天來都有點急了,鳩槃神子因為對方球員的推擠掛彩,吞佛童子很是憤怒的差點跟人家起衝突,只能說罪惡高中的人實在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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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行,會輸的!」風流子講話還是一樣直白,惹來隊員的白眼,然後無奈的縮到角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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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換佛劍上去好了。」鳩槃神子握拳很興奮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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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癡人說夢,想嚇死所有人嗎?誰不知道那個暴力和尚一上場,根本沒人敢接他的球!」風流子狠狠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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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你看風流子兇人家。」鳩槃神子很快的躲進吞佛童子懷中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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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吞佛童子正在火氣上,狠狠的怒瞪著風流子,可憐風流子就這樣被拉到角落被兄弟們痛毆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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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那瞎扯鬧,煩死了!」襲滅天來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流氓的氣息,就連他的現任女友目前都躲得很遠,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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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不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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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就說別提…呃,你怎麼來了?」襲滅天來才剛想爆粗口,卻見一步蓮華站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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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處理好當然就過來看看,聽說你們有人受傷,我買了藥膏跟冰袋過來。」一步蓮華邊說邊把按摩藥膏遞給吞佛童子,讓他給受傷的鳩槃神子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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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槃神子的腳踝瘀青,在吞佛童子上藥的時候忍著痛楚,嘴裡叨叨念念著不知道在說什麼,可是吞佛童子似乎已經很習慣他受傷時會情不自禁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只是安靜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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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著唇,似乎很不高興,但是襲滅天來心中的無名火卻消散許多,一步蓮華安安靜靜的坐在襲滅天來身邊,拿運動飲料給他補充流失的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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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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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紫琉璃般的眸子勾的襲滅天來心癢癢的,腦海中卻閃過那天見到的景象,交纏的身影彷彿與一步蓮華重疊在一塊兒,轟的整張臉炸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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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你還好嗎?臉很紅…」一步蓮華伸手撫著胞兄的臉,那人像是躲避什麼一樣的彈的三尺遠,然後在催促比賽開始的哨音響起之後,又跟著球員下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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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走之前,襲滅天來對一步蓮華落下一句話:「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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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照樣要請我吃飯,聽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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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贏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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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蓮華笑得很開心,鳩槃神子橫了他一眼,轉身又與吞佛童子竊竊私語起來,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