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4 【蓮華/善法】聖法青蓮，11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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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b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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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樓主發表於: 2011-09-01 18:2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4 【蓮華/善法】聖法青蓮，11F更新

前言：
對於正劇，一直存在不少怨念。憋著砸電腦的心情撐著看完奇象，看到嘴硬心軟的天子出場，還沒待花癡個幾天，就被無良編劇爆體便當了！當場怒而掀桌！~
實在怨念啊怨念~（撓墻）自哀自憐了一個月后，終於咬牙決定開坑！
總覺得寫大師的文心裡好不踏實。。Orz不知有多少人萌蓮善，應該不至於會沒人看吧。。。>.<

事先說明——

此文背景設定為一步蓮華初入萬聖巖修行開始，以及與善法天子之間的互動等，跟霹靂原劇有很大不同，所以請不要將此文與正劇相對比。不確定有肉，先暫時定為輔導級了XDDD

源於此文作者頭殼已崩壞，純為滿足個人，人物走形情節狗血什麽一概不管，如果無法接受可以選擇上一頁離開，謝謝~~^_^

◇ ◇ ◇ ◇ ◇ ◇

楔子

灼日炎炎，持續數月的高溫，土地干涸龜裂，水源斷絕。莊稼顆粒無收，昔日和樂安逸的鄉野村落，如今滿目殘敗，一片壓抑的死寂。

烈日毒辣當頭，一襲白衣舉步行於枯敗田間，視野所及之處，草木衰竭，徒留殘影。帽簷下柔唇輕抿，步履愈見沉緩。

行至一矮落房戶旁，忽聞一童稚聲於内裏細弱響起。

「娘親……孩兒肚子好餓……」怯中帶著些許哽咽，約莫五六歲的稚童輕扯親娘衣角，痩黃小臉寫滿對食物的渴盼。

苦楚的眉頭不見鬆懈，婦人干啞著聲音柔聲勸道：「乖孩子，再忍忍，你爹爹很快就會帶食物回來了。」

「可爹爹出門已經好幾天了，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

「快了……」婦人略帶猶豫的回應著。

「真的嗎？」稚童眼裡重新升盈起希望，「太好了！娘親，咱們很快不用餓肚子了。」

望著面前孩子展露的天真笑顏，婦人心裡一陣酸楚。

自從賴以生存的穀物因旱情而斷收，失了唯一經濟來源，本已拮据的家更是日漸艱苦，有上餐沒下餐的生活已如家常便飯。

無法保證穩定的生活，自己尚可忍耐，只是年齡尚幼的孩子怎麼辦？他正值發育期間，卻得跟著自己一起挨餓，儘管他很少喊餓，但身為人母，又如何忍心看著自個兒的孩子受苦？

爲了生存下去，丈夫不得不終日出外尋找食物，然而往往一出便是數天。家裡的存糧一日日在縮少，生活的窘迫，婦人的愁眉始終未得鬆懈，面對孩子的渴盼，自己又能欺瞞多久？

不忍地撇開視線，卻因觸及門外站著的白色人影愣住了神。

「娘親……那人是誰呀？」耳邊傳來孩子怯怯的問聲，婦人隨即回神，忙起身出門，向外頭一身僧人裝束的白衣人影雙手合十：「這位小師父，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靜立的人影合十回禮，輕柔的聲音溢出開闔的唇瓣：「阿彌陀佛。女施主，冒昧打擾了。」略頓，復續道，「吾路經此地，卻見此地一片荒蕪，鮮少人蹤，故心生疑慮，欲探問女施主發生何事？」

聞言，婦人眼裡瞬間黯然：「小師父有所不知，近年天象陡異，高溫持續不降；由於久不曾降雨，村裡水源陸續遭受斷絕，莊稼因乾旱而欠收。好些村民經受不住環境的惡劣而紛紛搬離，如今只剩算我們在內的三四戶村民在此了。」

「為何不搬離此地？」

「我們從小在此長大，對這裡存有很深的感情，捨不得離去。何況，若要搬離熟悉的地方，咱們又能去往何處？天災人禍總是避不過，我們皆放棄了這個念頭，期盼著總有一天日子會好轉起來……」

不停地訴說著，婦人暗淡的眸裡數次閃過一絲光亮，那是對自小長大的村莊所存的深深依戀。只是很快又變換成對一種無奈，晦澀而酸楚，帶著些許對自身命運的淡淡自嘲。

「割捨不下內心的情感，是執，亦是幸。」白衣佛者微側頭，淡淡地掃視著周遭環境，輕語。

暗歎一息，婦人乾澀地扯著唇角，「環境如何艱苦我倒無謂，只是……」

憐愛地撫摸著乖順依在身旁，正滿臉好奇地打量著白衣佛者的孩子輕柔的髮絲，話語里摻揉了些許身為人母的慈愛和歉疚：「孩子還小，卻讓他必須跟著我們一起吃苦挨餓，作為他的母親，實在覺得很對不住他……」

「即為同親血脈，定當同甘共苦。吾佛慈悲，眾生受難，終是不忍。」白衣佛者無聲輕歎，自懷裡取出一個小布包，連同幾許碎銀子，一併遞至婦人跟前，道，「裡頭裝的是一些乾糧，這些碎銀，為數不多，女施主請收下。」

婦人愣了愣，連忙雙手推拒，「小師父不可，貧婦不能收。」

「此為吾佛心意，還請女施主莫再推拒。」白衣佛者唇角輕勾，聽似溫柔的低語卻隱隱含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堅定。

「這……」聞言，婦人再不好拒絕，滿心虔誠地雙手接過白衣佛者手裡的布包及碎銀，眼裡微微閃動著感激的水光，「謝謝，謝謝你。」

「吾佛慈悲，阿彌陀佛。」雙手合十，白衣佛者行禮后退出數步，續道，「吾就此告辭，女施主請止步。」

婦人停下欲送行的腳步，在白衣佛者轉身的瞬間一個心念閃過。「小師父……」

白衣佛者聞聲停步，微側臉柔聲問道：「請問女施主尚有何事？」

急急上前一步，保持適當的距離后，婦人才猶豫地開口：「敢問小師父……如何稱呼？」

「吾乃一步蓮華，愿吾佛保佑您，阿彌陀佛。」

難得吹起的絲絲黏膩熱風，拂動佛者年輕聖潔面容前的垂順皓絲，如風動漣漪，唇邊淡淡的笑意猶若三月春風，輕易吹散了婦人心頭積鬱已久的苦悶。

婦人眼裡噙著水光，懷著無比虔誠的心情雙掌合十，帶著孩子目送佛者漸行漸遠的身影。耳畔拂過的輕風，隱隱夾帶著一句清圣莊重的佛號——

一步一罪化，一步一蓮華……

「娘親，那位白衣的大哥哥是誰呀？……」

「是菩薩……」

[ 此帖被rebbica在2011-09-04 13:2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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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1-09-01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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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立於傳聞佛教至高聖地的萬聖巖山腳，感受莊嚴佛氣的洗滌，一步蓮華視線往上，卻難以窺見隱匿高處的佛門聖域。微微思忖片刻，腳下隨即邁開步子。

自入寺修行以來，便於該寺住持口中多次聞得位居苦境千里外的聖域萬聖巖。這對於眾多修行尚淺的僧侶們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每每回思住持談起萬聖巖時，眼裡隱含的光亮，一步蓮華總是不動聲色地靜默。出家人重於六根清淨、靜心修行，早已摒棄俗世人皆有之七情六欲。而作為山林野寺里的小小住持，縱然身居最高長老之位，仍無法克制自身對至高圣佛的憧憬嚮往。

「蓮華，你資質、悟性極高，終有一日你之成就必勝於為師。若局限於此，對你的成長是種束縛，老衲望你能好生思量。」

某日早課后不久，老邁的住持喚住欲離去的一步蓮華，端著語重心長的口吻，對面前自己最出色的弟子說了如此一番話。

一步蓮華雙手合十，暗思住持對自己的這番期待，輕聲低語：「弟子明白。」

數日后，一步蓮華打點妥自身細作，慎重虔敬地拜別培育自己的住持，一步步遠離了打小長大的寺院，踏上去往佛教聖域的漫長之路。

踏入多少僧侶瞻仰的萬聖巖大殿，經由殿內小僧的引見，一步蓮華見著了該殿住持。

「弟子一步蓮華，請願入萬聖巖修行。」望著面前慈眉善目的大殿住持，一步蓮華行了三拜后，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為何欲來此？」住持渾身散髮一股莊嚴的清圣之氣，輕緩的口氣，猶若吟唱梵音般自然聖嚴。

「佛海無涯，弟子欲求至高修行之境。」

「何為至高之境？」

「超脫凡身，得大道。」

聽罷，住持微微一笑，道：「萬物皆空，一切皆是虛妄。這便是你的追求嗎？」

對上住持平靜安和的雙眼，那直達人心的視線，使得一步蓮華澄澈的清眸似是產生一絲波動，口中卻仍如是回應：「是。」

「那又何以帶發修行？」

「以人之心，體眾生之苦。只是弟子修行尚淺，能力不足。」思及沿途所見，一步蓮華俊秀的臉容便閃逝過略微的愁苦。

眾生受苦的場景歷歷在目，皆數深刻於一步蓮華慈悲的心里，一點一滴地蛀蝕著，泛著難言的疼楚。這般感受，讓他不禁開始省思自己所要追求的至高境界。

仿若已透徹一步蓮華內心所思，住持含笑在心。從蒲墊處起身，以著溫淡清圣的語氣，對身旁的小僧道：「傳訊下去，一個時辰後準備新弟子入殿儀式。」回過頭望向一步蓮華，續，「你先隨法賢回禪房稍作歇息吧。」

跟著住持站起身，一步蓮華雙掌合十，「多謝師父，弟子先退下了。」

入殿儀式順利進行，一步蓮華正式加入萬聖巖，隨同萬僧開始漫長的修行之路。

由於悟性比較一般僧人皆高出許多，往往過目經文，不消片刻便能銘記於心、徹悟內意。如此，一步蓮華從最初入門的偏寺逐漸被調往中殿，越是接近正殿，便能覺察周遭的清圣佛氣愈是濃郁，對提升自身修為皆有莫大助力。

在一步蓮華擁有足夠資格后，經殿內眾長老共同論討后決定，得以特許進後山清修。這是大殿專門針對悟性甚優、潛質無限的個別僧侶所設定的優待，利用絕佳地理環境為輔助，加之靜心潛修以得更高徹悟。

方得知此消息，面對眾同修祝賀及略微羡慕的目光，一步蓮華只是淡淡微笑，並不以此為榮。

「蓮華，進入後山好好潛修，為師等待你修成之日。」依然一如初來，大殿住持端坐殿內蒲墊，慈悲地端視著跟前斂目低首的一步蓮華，淡然開口。

「弟子謹記。」

頓了須臾，住持看了眼一步蓮華，再開的語氣里，摻了些許別的意味：「吾會期待你的成長。」以及此刻待在後山的他，一如你般令我感到欣慰的出色弟子。

經過蛻變的羽蝶，究竟會凝聚如何耀眼的光華？為師，很期待吶……

再次整理好不多的細作，對於即將進入的後山，一步蓮華並無過多想法。

修行人隨遇而安，換個環境不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任何影響。只是來此前，聽聞後山此時已有另位同門，但願去時不會擾斷同門的清修。

繞過一個山頭，沿著蜿蜒小路行了數刻，耳聞落瀑之聲，想必離目的地已不遠。腳下步履放緩，一步蓮華心情甚好地打量著周遭環境。

濃蔽綠蔭，間隔聞得幾聲清脆鳥鳴，枝椏下細碎金陽斑駁來路，偶爾掠過的輕風，夾帶著若有似無的野花清香，絲絲縷縷，令人不由心曠神怡。

一派寧靜祥和，確實是不錯的清修寶地。一步蓮華唇邊的笑意，因此刻的好心情愈加加深彎起的弧度。

拐過一處山壁，眼前場景豁然開朗，令一步蓮華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懸瀑蒼木，潺潺溪水清可見底，鵝卵砂石浸淫水中，倒映兩岸蒼翠綠影，臨於仙境。金陽穿透樹杈，光芒灑落於飛灑的白瀑水霧間，映照出絢爛的七色虹。

「真好……」凝視著眼前美景，一步蓮華發自內心地感到滿意。察覺身後傳來細微聲響，含笑轉頭，一抹藍影就這麼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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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1-09-01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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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懸落瀑聲不絕於耳，周遭空氣仿佛帶著水汽般微微濕潤。輕風夾著水霧，略為沾濕一步蓮華額前垂順皓發，由於逆光，站立於綠影下的藍影，看不清面容。

「阿彌陀佛，佛友打擾了。吾乃一步蓮華，承尊師之願，是以來此清修。」雙掌合十，一步蓮華率先打了個招呼。已知此地僅一人在潛修，既然如此，想必此刻出現的人影不會錯認。

「阿彌陀佛。」低沉間含著嚴謹的聲線，自對面合十回禮的藍影口中脫出，「吾為善法天子，請先隨吾回落腳處以作歇息。」

「麻煩你了。」

所謂落腳處，不過是間由木頭搭建而成的簡樸小屋。依溪流而筑，周邊環繞幾許翠竹，離古瀑不遠，因此仍可隱約聽見懸流激石的狂烈聲響。

推門而入，內室裝置樸實無常，一桌一椅一柜一床，便簡單構成了基本的日常必備。簡潔而纖塵不染，可見此居主人是個認真一絲不苟的人。

淡淡的一眼便打量完整間小屋，未待一步蓮華作聲，領先進入的善法天子已開口：「你初來，便先暫在此落腳。」旋身，一直未待看清的面容此時映入眼底，出人意料的俊美和莊嚴。

「吾在外打坐便可，不勞天子費心。」一步蓮華接道，卻眼角瞥見聽罷此言，善法天子眉間一閃而逝的輕蹙。

「怎麼了？」一步蓮華疑惑出聲。

「如不介意，請喚吾善法天子。」實在不習慣聽人如此親切地喚著自己，善法天子出言糾正一步蓮華的叫法。

內心閃過一絲了然，一步蓮華也未作堅持：「好吧，善法天子。」

對於一步蓮華的決定，善法天子亦不勉強，只是淡淡地說道：「如此，你請自便。」語罷，便提步出門，去往僻靜之處，繼續自己未完的誦經。

在屋內獨站片刻，一步蓮華隨之踏出木屋，往不遠處的濃郁樹蔭走去，撩擺盤腿坐下，就著溪旁開始闔目入定。

寧靜的午後，很快便在如入無我之境下，緩緩流逝了。待重新睜眼才發現，金烏已下墜。

腹內傳來陣陣飢餓的抗議，一步蓮華臉上露出少許的苦惱。一天未曾進膳，又行了不少的山路，體力雖說經由打坐已恢復，但空空的腹部，卻是如何忍耐也不能忽視。

看來，是該自力更生了。

打定主意，一步蓮華從地上起身，邊捋順衣襬，邊尋思著附近有什麽可以代為充飢的果物。

應該有長野果的樹木吧……唉，肚子好餓。

一步蓮華按按餓癟的腹部，微抿唇，視線往林中望去，腳步已開始邁開。傍晚的林子光線開始昏暗，對尋找多少有些困難。鞋底踏在枯敗的枝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間或傳來枝木斷裂的咔嚓聲，一步蓮華左右尋視著，希望能找出些可食的野果。

盲目地在林中轉悠，一步蓮華正欲放棄之際，眼角余光卻瞥見右側方不遠，隱色於暗夜灌木林間，點點的紅色小果實。眼睛不禁一亮，腹內飢餓的鳴聲似乎也變得歡呼雀躍起來，不由更覺飢餓……一步蓮華快步趕往，素手前伸，便要觸及跟前誘人食慾的紅色果實。

誦完經，起身回程的善法天子，思及今日初來的一步蓮華，對於同門於此清修倒沒過多想法。來此之前，師父便與自己說過，讓他來此潛修，以便日後更大的突進。獨身一人生活了些時日，如今多了個人作陪，對自己其實并無任何影響。

畢竟能來此的僧人，修為較之平常僧侶高出數倍不止，他亦就不用煩惱會有什麽被打擾的事情發生。

信步往回走，遠遠地看到一個白色身影，疑惑間，在瞧見人影動作的當下，眉心微蹙。

他這是在做什麽？善法天子冷眼觀視著，但下一瞬眼神驟沉，腳下的步子隨即加快，往人影處疾行而去。

將誘人可愛的果實摘入掌中，一步蓮華高興地漾開了笑顏。才想回身離去，卻在轉身的瞬間對上疾奔而來的善法天子，不禁愣住了。

就著一步蓮華尚不及意識的當兒，善法天子已來到身邊，凝顏甩袖往身側猛地一揮，帶起一股疾風，牽動兩人的衣襬，隨后慢慢靜止下來。

整個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讓人來不及反應。

從怔愣中回神，注視善法天子略顯冷凝的容顏，一步蓮華方欲出聲詢問，眼角已瞅見被甩至稍遠處，此時正嘶嘶吐著舌信的毒蛇。

原來方才危險近身，自己卻不自知……果然是太餓了嗎？一步蓮華嗟然。

「你在做什麽？」淡掃一步蓮華抱在懷裡的果實，善法天子語氣微冷。

對善法天子所問的話，一步蓮華覺得有絲赧然，垂著頭，回話像似蚊囈般嘀咕：「吾……尚未曾進食……」

聽完一步蓮華的回答，善法天子忍不住瞪了面前的人影一眼。真有這麼餓，連身處危險之間都不顧了？聲音不由放沉，「過午不食。」

「……確實。」心知此乃佛門戒律，一步蓮華暗歎。也罷，少食幾餐，切身體會飢餓之感，亦可作為一種修行。

緊抿艷色唇瓣，善法天子看著一步蓮華略帶惋惜的放下懷裡的紅色果實，準備就此回轉，沒再說什麽，率先邁開了前進的步子。

[ 此帖被rebbica在2011-09-01 19:3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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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1-09-01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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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幕低垂，銀輪升空，黑絨布般的夜色點綴著數顆璀璨星子。晚課后，誦完經的一步蓮華駐足於溪邊，望著月夜下的景色，難得閒心。

聽到背後傳來走動的聲響，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天子。」笑著回頭，不意外看到善法天子停在數步之外的藍色身影。

「善法天子。」頓了頓，善法天子正色道，「天色已晚，請入屋內歇息。」

「吾在外打坐即可。」一步蓮華面上笑容不變，出口的話語依舊。

他明白善法天子是顧慮自己趕了不少路，內心感激於善法天子的體貼，一步蓮華唇邊的笑輕柔而真誠。

定定凝視一步蓮華的笑顏，善法天子忽地轉過視線，隨著側身的動作而輕舞的湛藍長髮，在暗夜里劃出一絲華美的弧度，泛著藍水銀般柔亮的光澤。

「夜深露重，需注意禦寒。」拋下一句，善法天子便轉身走進了木屋。

直至目送善法天子進屋，一步蓮華才收回視線。側頭望了眼腳邊粼粼的水面，一步蓮華緩步走近一處大石旁，皎月在其上鍍了層薄薄的光華，形同虛幻。

輕靠石面，一步蓮華盤腿端坐，輕闔雙目，周遭環境漸漸回復了原有的寧靜。

當耳聞第一聲鳥啼的時候，一步蓮華已自淺眠中醒來。晨曦透曉，稍顯刺眼的曙光讓他下意識地微瞇起雙眸，凝視天邊染色的雲霞，心情隨之開朗。

誦完早課，一步蓮華起身，稍微活動有些酸麻的肢體。瞧見善法天子亦完畢早課回來，不由綻開一抹笑顏：「天子，早安。」

瞥了一步蓮華一眼，善法天子打消欲糾正他叫法的念頭，往一步蓮華身處的方向前行了幾步，「早安。該用早膳了。」

意識善法天子是在邀請自己共進早膳，一步蓮華才想起自己自昨日起滴水未進，看來是餓過頭了，已經察覺不到一絲飢餓引起的不適。

「好。」一步蓮華開心的笑笑，跟著善法天子的身後，一同走近那間簡樸的小木屋。

無聲凝著眼前的早餐，一步蓮華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怎麼了？」善法天子擺好碗筷，瞅見一步蓮華一臉沉思狀，開口問道，「不合胃口？」

「非也。」一步蓮華將視線從飯桌前，調到坐在對面的善法天子身上，看出善法天子眼裡的疑惑，一步蓮華笑言，「吾只是想，這麼多，我們兩人吃得完嗎？」

目光回到餐桌上擺著的一大盤白米粥，一盤饅頭，還有兩碟小菜。嗯，這個份量，夠他吃三餐了。

「你未曾進膳。」對於一步蓮華的問話，善法天子只是淡淡地回應，並未做多解釋，拿起勺子給彼此舀了碗粥，示意可以進食了。

一步蓮華有些無奈地輕笑，就算他是餓了整天沒錯，但如此份量，是要他將一天的飯量一次性補足嗎？就算他有這個心吃，也沒那個胃裝啊，是吧？

端起碗筷，將碗內白淨滑潤的米湯輕咽入喉，鼻間嗅著热粥散髮出的淡淡清香，一種莫名的暖意隨同下嚥的動作流入心扉，延伸至全身血液。

「真好喝。」一步蓮華由衷地贊道，天子的手藝不差，即使是平常的米粥，也能令人食慾倍增。當然，這並不是自身飢餓的原因，而是真正如此覺得。

含笑望著對面安靜進食的善法天子，一步蓮華輕聲道，「多謝你，天子。」

他知道昨晚善法天子雖嚴厲阻止了自己，狀似無情，實際上天未亮便起身將早膳做好，以便自己能早課完畢就可以用餐。即使他什麽都沒說，可一步蓮華還是覺察到善法天子嚴厲外表下，那顆溫柔體貼的心。

「快吃吧。」善法天子淡瞟了一步蓮華一眼，沒有拒絕，算是接受了自己的謝意嗎？

一步蓮華唇邊的笑意更深了。

「屋內尚有一側室，你大可不必自行建屋。」對於一步蓮華提議另建一間小屋居住的想法，善法天子抱持反對意見。

不說大興土木，只是建屋非一朝一夕之事，他不認為該把時間花費在此處。在善法天子看來，只要有一憩之地，又是清心修行的同門，同居一室并無大礙。

「既然天子這麼說了，也罷。」本來是思慮善法天子較注重私人空間，不方便打擾，才興此念頭。現在想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只是為何，自己內心竟也覺得鬆了口氣呢？

至此，一步蓮華的居所便安定了下來。分出側室，兩人互不打擾，彼此倒也方便。

「天子，以後我們算是室友了。」一步蓮華心情很好，笑容也燦爛不少。

望著一步蓮華等同於無心機的笑顏，善法天子無言，只是踏進側室幫助一步蓮華稍微收拾了一下，說道：「側室久不曾住人，打掃時需多費心。」

「嗯，多謝天子。」一步蓮華注視著善法天子忙著動作的背影，笑著出聲。

收拾好雜物，善法天子略頓了一下，而後才啟口：「不必客氣。」

善法天子出去了，一步蓮華原地思索了一會兒，挽高兩邊衣袖，束起皓絲，開始做清潔的準備工作。提起善法天子取來的木桶，一步蓮華往溪邊緩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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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1-09-01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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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其實这并不难，一步蓮華很有信心，僅僅是簡單的打掃工作，對他來說，就如同誦閱幾本經文般輕易。

把木桶浸入冰涼的溪水中，略一使勁，滿滿一桶水便被提了上來。話雖如此，但似乎忘了控制所需的力度，結果滿桶的水至少有一半往一步蓮華身上招呼去了。

「啊……」細微的驚呼從一步蓮華半啟的柔唇脫出，稍帶苦惱地看了看身上半濕透的衣物，抿抿唇，直接提起剩餘的半桶水往回走。

反正都濕了，接著還有打掃，索性省下別換了。

之前與眾同門一起住的時候，自己雖沒單獨打掃過，但至少還有些經驗。既然這樣，一步蓮華決定，就先由擦地板開始吧。

沾濕布巾擰乾，擦了一小會后，一步蓮華不禁蹙起秀長的雙眉。地板太干了，而且積了不少灰塵，他是否應該先打掃乾淨再繼續擦？

站直身，左右環視一圈，找著掃帚后便動手打掃起來，而隨之揚起的輕塵，亦嗆得一步蓮華同時輕咳出聲。

「咳！」鼻子好難受，視線開始模糊，灰塵真的太多了……

放下手中的經書，善法天子往木屋的方向望去，心裡思忖了會，終究還是站起身朝木屋走去。

算算也過了半個時辰，不知道一步蓮華打掃得怎樣？如果還未完成，那就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

心裡打定主意時，善法天子已走到了門口，還沒踏入房門，便聽到房內傳來幾聲細弱的輕咳，緊接著又是類似撞翻什麽東西的聲響。

秀眉輕蹙，腳下不由放快了動作。而在他確實目睹了屋內正上演的場景后，一時之間竟定在了原地。

抹了一把臉，一步蓮華好不容易將室內地板打掃完，由於空氣過於乾燥，揚起的灰塵早已充斥整間側室，放眼望去一片灰蒙。

抑制不住輕塵入肺的不適，一步蓮華嗆得雙眸皆泛起了水霧。重新抓起沾濕的布巾，本欲接著擦地的動作，不巧起身時踩著了來不及撩起的下擺，踉蹌之下竟撞到放置後方的木桶，水花頓時傾瀉而出染濕所經的地面。

眼見木桶打翻，一步蓮華一時手忙腳亂，更沒注意當下的動作，結果——

「痛……」從地上半撐起身子坐好，一步蓮華揉著撞疼的額頭低呼。渾身上下幾乎濕透，原本潔白的衣物，如今卻染了大片髒污的水漬，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善法天子覺得自己額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三跳，深呼吸，耐著性子低沉出聲：「請問，是否有需要幫忙的？」

其實，善法天子覺得自己這麼問著實多餘的了。在見到一步蓮華此時帶著些許委屈的懊惱表情，以及眼下亂成一片的情形，善法天子竟開始覺得有些頭疼。

「這怎麼好……」意思……

一步蓮華本來還想婉拒，但在見到善法天子瞪過來的視線，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他也明白自己現在情況很糟，可他也不想的啊，誰料到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

「你先去換身輕便的衣物。」拿起翻倒在地的木桶，善法天子瞥了一眼仍坐在濕地上似乎忘了起身的一步蓮華，無聲歎了口氣。

「好的。」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確實不太舒服，一步蓮華在經過善法天子身邊時，像是想起什麽般回頭，「我……」

「吾先幫你暫時收拾，等你換好衣物回來吾再教你。」明白一步蓮華想說什麽，善法天子回過頭，替一步蓮華接了要說的話，隨即又轉過身繼續忙碌。

微微勾唇，一步蓮華這才放心離開前去換裝。

「打掃應該由上到下，把床、桌椅都擦了再弄地板。」善法天子一臉認真，詳細地指導著一步蓮華正確的打掃流程，然後補上最後一句，「明白了嗎？」

「嗯。」一步蓮華點點頭，算是將善法天子的話聽進去了。

「那好，現在開始打掃吧！」

由於有了善法天子的幫忙，打掃的工作可說很順利地便已完成。望著乾淨整潔不少的側室，一步蓮華唇角不禁勾起一絲愉悅的弧度。

「天子，多謝你的幫忙。」若不是有天子在身邊，說不定他現在還在煩惱，沒有任何進展。

收拾好打掃的工具，善法天子面無表情地說道：「舉手之勞而已。」

確實是舉手之勞，只是他沒想到一步蓮華對於日常生活的認識竟會如此淺薄！倒不是說他什麽都不懂，而是……該怎麼說呢？即使明白了如何去做，他都有辦法把要做的事情弄得一團糟。

是說他天生對這方面有所欠缺，還是如何？總而言之，在一步蓮華不知第幾次打翻了水桶后，善法天子終於決定由自己全部接手。

剛開始一步蓮華還想出聲為自己說點什麽，但在善法天子板著臉示意他被自己之前不小心弄濕的藍色衣襬，頓覺心中理虧，囁嚅著站到一邊去了。

所以，按嚴格說來，整個的打掃工作其實是由善法天子一個人完成的。

該弄的都弄完了，善法天子注意下天色，已過了午膳的時間，當下便放棄了準備膳食的念頭。

「吾去換身衣物，先離開了。」將屋內的工具皆數拿起，善法天子朝一步蓮華的方向回望了一眼，點點頭后轉身踏出房門。

目送著善法天子離開，直至藍色身影自眼界消失，一步蓮華才調過視線，靜靜打量煥然一新的室內，清澄的眸底悄然掠過一絲暖柔的笑意，輕如風拂水面。

————————

後記：

非常確定自己把大師的形象崩壞了，而且隨著後文走向恐怕有愈見明顯的趨勢。。。Orz
對於佛理什麽的，純粹是胡言亂語。。。各位请別糾結裏面可能涉及的佛理，因為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麽。。。
先退下了，各位看官请輕砸>.<

[ 此帖被rebbica在2011-09-02 13:55重新編輯 ]

若吾墜入阿鼻，誰愿與吾顛覆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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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eogarwoodg

不使煩事上心頭，人間處處好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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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5樓發表於: 2011-09-01 19: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雖然，還沒進展到後面，但是一看到標題，見先衝了進來。

這裡有很多大大寫一步蓮華，但多是跟蒼，或是襲滅天來，也有善法天子，但我還是最喜歡一步大師跟善法天子這一對的組合了，大概是受到某位大大的文的影響，也因為在劇中，善法天子刀子口豆腐心的形象，讓我對這位出場雖不久，但卻一直印象很深刻的大師久久不忘。也曾經想動筆寫這一對，但自己文筆未到家，也就作罷，以免破壞的這兩位大師的形象。

樓主大大筆下的一步大師跟善法天子給我的感覺很舒服，也覺得這兩位就該是這樣子，期待樓主大大接下來的創作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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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弔素續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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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兒五六聲，淚已七八滴。九泉在何處？十方不可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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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1-09-02 13: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5樓(pieogarwoodg) 的帖子

謝謝這位親的評論╭(╯3╰)╮，原本還以為沒人看呢！還打算如果真無人問津就放棄了，寫倒還是會繼續寫，畢竟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決定動筆的。
我同樣是看了別的大大寫了相關這對的文文，才萌上的。總覺得天子對蓮華的關心，很微妙很感人~既然有讀者，那我也努力寫下去吧！（握拳狀）儘量不崩壞大師的形象，不然自己都覺得罪過。。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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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7樓發表於: 2011-09-02 13: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五章

後山潛修的日子消逝無聲，轉眼便已數度寒暑過去。依舊是日復一日的修行，除了偶爾出現的小插曲，倒也平淡清閒。

當然，出現的小插曲，無非來自一步蓮華偶然的突發奇想。

某日下完早課，兩人安靜早膳的時刻，一步蓮華突然放下手中碗筷，斟酌著啟口：「天子。」

「何事？」說實在的，善法天子不是很喜歡進食時說話，但他還是停止手中的動作，抬眸望向對面的一步蓮華，亦注意到了他眼底略微的閃亮。

回思起自己不經意的發現，一步蓮華不禁笑彎了眉目：「天子，待會吾帶你去個好地方。」

對著一步蓮華燦爛的笑顏，善法天子實在不好壞了他的興致。雖然他待會本打算將手邊的經文抄閱幾遍，但想想還是作罷，最多回來再抄便是。

一步蓮華所說的好地方，於他們所處的位置不遠，地點卻極為隱匿。穿過不少雜生的灌木叢，兩人皆仔細地踏在腐敗的枝葉上，繞著不甚明顯的小路走了數刻，便感到周遭的空氣似乎逐漸升溫濕潤了不少。

「嗯？」正待善法天子疑問間，一步蓮華已快行數步，站在一處石壁邊朝他輕招手，「天子，快過來。」

瞅見一步蓮華滿臉的故作神秘，善法天子亦不作他想，沉穩地邁著步子走過去，還未出聲，卻因驀然呈現眼前的場景微愣。

「這是……」

「是不是很驚訝？」一步蓮華走過善法天子身邊，撩起衣袖半蹲下身，素手輕輕撩撥身旁冒著輕霧的池水，帶著愉悅的聲線道，「吾也是昨日無意間才發現的。」

輕挑眉，善法天子倒沒說什麼，微微眯起珀眸，他開始細細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這是座天然的溫池，升騰起的靄靄薄霧，籠罩於整個池面。兩岸綠影在熱氣的燻陶下，朦朧不清，宛若雲霧輕罩的仙境，似真若幻。

整個溫池便藏匿於山岩后，由於地處偏僻，自己亦從未想過來此，竟不曾發覺這裡所蘊藏的秘密。只是，一步蓮華是如何想到來這個地方，進而發現此地的？

鳳眸輕睨，一步蓮華在接受善法天子無聲的視線注視下，自動解疑：「昨日吾看到一隻受傷的小貓，擔心它的情況便一直跟著，結果就……」

還真像這個慈悲的同門會做的事，跟一步蓮華相處了這麼些時日，也大致知道他慈悲過度的性格，有太多的例子可以證明了。

隔三岔五抱回受傷的小動物，不然就是帶著刻意省下的膳食送去林間餵養嗷嗷待哺的小獸，諸如此類。

意料間的回答，善法天子決定就此忽略，凝了不斷冒熱氣的池水半晌，眉間浮起一絲若有所思。

「怎麼了？」注意到天子的神情，一步蓮華不由出聲關心詢問。

善法天子沒有立即回應一步蓮華，只是沉吟道：「你說昨日你是因追蹤一隻受傷的貓，才發現此地？」

「沒錯。」一步蓮華有點摸不清善法天子此問的用意。

「是不是那隻？」

順著善法天子纖手所指的方向，一步蓮華疑惑地望過去，在觸及不遠處停駐的白影后，眼睛掠過一絲驚喜：「是它！」

一眼便認出它正是自己昨日心系的傷貓，一步蓮華正想走過去查探，忽聞善法天子略帶思索的聲音響起：「它身上並無帶傷。」

「咦？」定睛一瞧，一步蓮華果然發現昨晚還一瘸一拐的小貓，如今卻明顯健康活力地走動著。這是怎麼回事？

「昨日吾分明見其下水，很快便失了蹤影，還以為……」一步蓮華眼底浮現一絲不解，似乎有些想不通。

看他這般模樣，善法天子總算明白為何那時一步蓮華會渾身濕透、狼狽不已地回來了，追貓追下水了是嗎？思及，聲音亦不由放沉：「貓不喜水。」

話方出口，善法天子自己都覺得不妥。依照常理，貓生性怕水，即使是野貓，亦從來不會輕易近水，更別妄說會主動跳入。只是按一步蓮華的描述，不像是情急被迫，倒像是早就決定如此。

是何原因改變了貓的這一習性？莫非……

心生疑惑，忍不住掬起一把水於手心仔細凝視，再環顧周圍的景象，兩人視線對上——

「此泉具有療傷之效。」意外的雙人和聲。

彼此對視了一會兒，一步蓮華率先溢開歡暢的笑顏：「看來，這真的是非常意外的收穫。」

本以為只是一處普通的溫泉，對彼此來說無疑添了不少方便。卻沒想這水竟具有如此作用，確實出乎兩人意料，不愧是處極佳的佛門潛修寶地。

「嗯。」善法天子亦勾起一絲微乎其微的笑容，有如春風吹拂桃花般細柔，不細看是察覺不到的。

凝視著善法天子的淺淡笑顏，一步蓮華心裡閃過一種奇怪的念頭，他發覺自己很喜歡天子的笑容，只是天子平時太吝於言笑，著實可惜……

「我們回去吧。」站直身子，善法天子淡淡出聲。

兩人在這裡已待了不少時間，再過多一個時辰便是午膳了，善法天子計量著這剩餘的一個時辰里，自己能否將預計的經文抄閱完。

「好。」應允著，一步蓮華隨之起身，不料久蹲的下肢有些酸麻，加之初站起時有些頭暈，腳邊又恰巧踩著一顆圓滾的小石，身子頓時失衡，眼看就要往池裡栽去。

善法天子見狀，情急之下也只來得及抓住一步蓮華衣袖的一角，力勁沒使上，反倒連人一起跌落入池，濺起好一大片水花。

從池裡好不容易站穩，善法天子可以說是黑著臉瞪向對面一臉歉意的一步蓮華，內心已對一步蓮華的“偶爾”失誤算是認栽了。暗歎一息，善法天子淡道：「趕緊上岸吧。」

「天子，等一下。」一步蓮華突然伸手抓住善法天子纖細的手腕，卻因自指尖傳來的細膩觸感而怔愣。

行動受阻，善法天子疑惑地回頭：「怎麼了？」像是沒有發覺一步蓮華的失神，善法天子只是不解地望著前者若有所思的表情，靜默不語，一時倒忘了抽回被抓住的手。

不著痕跡地鬆開失禮的手，一步蓮華隨即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天子，你嘗試著靜息片刻。」

依言納息靜神，輕闔上的鳳眸瞬間睜開，語帶震驚：「這——？！」

點點頭，算是肯定了善法天子的驚異，一步蓮華輕柔出聲：「此泉不但具有療傷之效，對於彼此的修為亦有所助益。」

只需靜心納神，便能輕易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徐徐穿透肌理，融入自身血脈，傳遍四肢百骸，帶著股暖流盤旋於丹田之位隱隱躥動，仿若由外而內洗蛻般產生了某些非自然的能量。尤其是入定后，這種能量更是以神速進駐自身，大大提升了平時的修為。

隱于池間的清聖佛氣，此乃天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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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1-09-02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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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02 【蓮華/善法】聖法青蓮,7F

第六章

自當發現神泉后，每間隔幾日，一步蓮華便會與善法天子相繼來此浸泡，借助於池子蘊藏的佛氣來提升自身的修為，不消多少時日，兩人皆發覺自身內力提升了不少。

浸足一個時辰，一步蓮華睜開閉合的亮眸，由池中起身和衣，不意外見到善法天子凜然的藍色身影站在池外不遠候著。

起先一步蓮華是建議兩人合浸，可善法天子卻堅決表明分開浸泡比較妥當。初始他還以為是天子不習與人前和衣，後來才知道天子是爲了防止浸泡修佛過程遭外界侵擾，故堅持分開，一步蓮華心裡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微妙。

雖然此地僅他們兩人在此，要說被打擾倒是甚少發生，只是謹慎認真的天子並不如此認為。

修習提升內力期間最忌被打擾，防不勝防，稍一不留神便會逆身傷體，尤其是在溫池裡借力的時候，更是不容輕視。

無論如何，他都不放心一步蓮華在無人的情況下出什麽不必要的意外。

曾幾何時，他開始擔心起一步蓮華？也許是出於同門的關心，亦源自本身的性格，但更多的，是他實在無法坐視不管日常生活一塌糊塗的一步蓮華。

一步蓮華對於悟經論理和修佛方面，皆數遠勝於自己，甚至可說望塵莫及。只是一旦接觸平常的生活，他就完全异於參悟所現的天賦，表現得猶若孩童無異。

應付基本的尚可，卻也僅停留在尚可的位置，這還是善法天子降低了自身標準，以勉強達到能夠認可的地步。

上天果真是公平的，賜予一人神賦后，便要使其欠缺另一部份的能力嗎？

善法天子不知，只是由此確認了一件事：早先自己認為多一人同修並無大礙的想法，確實有些言之過早了。

「天子，該你去了。」笑吟吟地喚回稍有些出神的善法天子，一步蓮華柔聲說道。每每出池都能看到天子守在此地的身影，一種名為感動的情愫便纏在心頭繞啊繞，讓他嘴角的笑意不自覺地愈見加深。

「嗯。」收回心神，善法天子與一步蓮華擦身而過，帶起一絲微輕巧的風，混著天子身上那似有若無的淡淡檀香，漸漸消散於空中。

仰視頂頭樹杈分裂出的湛藍蒼穹，一步蓮華回思著之前所研讀過的經文，除了偶然吹起的微風拂過額邊垂發摩挲臉頰，帶來絲絲瘙癢，竟不覺光陰流逝。

「不生也不滅，不常也不斷。不一亦不異，不來亦不去。兩兩相對，諸行無常，本無今有為生，有而相續為住……」

喃喃輕語，卻自聽聞身後傳來的細微聲響而嘎然，轉頭對上緩緩走來的善法天子。

「天子，你認為何謂生滅無常？」似是隨口而言，一步蓮華卻直望入善法天子珀色眸底，仿若期待著他的回答。

「生滅，三法印之諸行無常、依生滅而說明。諸行四相：生、住、異、滅；以人成胎為生，逐日衰老於臨終死亡為滅。

一切法皆於不息中變化，生而不滅之於安定，安住不定之於住異。此乃生滅二相。若從心識體察，則諸法從生至滅與生了必歸於滅之過程，是以基本生滅謂之無常。」

善法天子並不詫異於一步蓮華的突然提問，完全下意識地便將自身對其的理解娓娓道出。一板一眼的態度，足以說明本人對佛理的重視程度。

「眾生生死輪轉，是無始來就生而滅滅而又生，生滅滅生，生生不止。天子，你是否相信輪回之說？」雖說只是突如其來的想法，但一步蓮華還是不由好奇善法天子的回答。

淡淡地瞟了一步蓮華一眼，善法天子如是回應：「凡是有之，必然為生；吾相信因果循環。」

「如此……」一步蓮華微微嗟然，繼而抬頭燦笑，「天子，陪吾進林走走如何？」

不知是否一步蓮華的笑容過於燦爛，還是自己原本就不想拒絕，善法天子點頭允道：「也好。」

行走於未曾來過的林地，相處這麼些時日，兩人倒甚少相約而行。聽著自腳下傳來的枯枝斷裂的微弱聲響，兩人皆默契地靜默著，誰也沒有出聲，仿佛皆在感受彼此間寧靜和諧的氣氛。

走了不知多久，距離居住的地方似已有些距離，善法天子正欲問及是否該調頭，便聽一步蓮華輕語：「天子……」

「什麽事？」

「你有無聞到一股氣味？」

氣味？善法天子微皺眉，認真地嗅著身邊的空氣。除卻枝葉腐爛所散髮出的腐味，以及淡淡的樹香，確實有聞到一絲飄浮於空氣間若有似無的香味，有別於花草香，淡雅卻惑人。

「是東南方向傳過來的。」像是確認了什麽一般，善法天子肯定地說著，卻見一步蓮華在他話音剛落，便已開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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