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黄泉X罗喉』几重风雨几春秋（36） 160F更新|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4 『黄泉X罗喉』几重风雨几春秋（36） 160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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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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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3)

160樓發表於: 2011-03-04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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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将君凤翔火化后，罗喉就带着黄泉和曼睩回老家了。
冷吹血和狂屠知道罗喉只带黄泉一人护卫就要出门，都觉得不安全。可罗喉已经决定的想法不会再更改，只用秘密出行不做宣扬，人多反而打眼，便把他们挡了回去，而且对罗喉和黄泉之间的弯弯绕绕，他们虽不清楚详细也看出些不寻常。
三个人乘火车去的，由黄泉开车先去火车站，罗喉陪着君曼睩坐在车后面。
出了门，罗喉的精神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大概是不愿在君曼睩面前显出伤心，引得她更难过，本是寡言的人，现在倒不住想着话和曼睩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君曼睩抱着叔叔的骨灰盒，也是有搭没搭的和罗喉闲聊着。大伯自己还在伤心，却还总怕她积郁在心，这一番苦心自己不能不接受，就也劝慰自己，叔叔毕竟也是去了有两个月，再怎么伤心总有个限度，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一路上风景不错天气也好，出门走走两边看看，也是当散心，黄泉从后视镜看去，觉得后面两人是比在家时看来神色开阔了，只是情绪还很是低落，心里忍不住叹息着。要他说，这是郁气未散，看起来时间久了事情过去了，其实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亲人死了如何能不伤心，就算知道那是罪有应得可也是血脉至亲，那样伤心的情绪一直沉淀在心里发泄不出来，只会越积越深把人压垮。君曼睩如此，罗喉亦如此。
黄泉收回视线专心开车，现在的他，毫无办法毫无立场。

车票是早就买好了，到了地方直接上的软座，半天时间到了地方，下车后早已有人等着来接他们。君凤卿当年在老家镇上育人教书施医赠药，很得人尊重，遇害后，还是镇上的人们帮着收殓入棺。再后来君凤翔投奔罗喉，天都自然也对镇子多有照顾，这次回来镇上的人当然也是投桃报李照应周全。
三人住的是镇长公孙夺锋的府邸，才到地方公孙夺锋就出门迎接：“武君亲自来，老夫有失远迎了。”
“客气了。”罗喉扶着曼睩下车，边对公孙夺锋点点头。
公孙夺锋看见君曼睩怀里用黄布包裹着的骨灰盒，未语先叹气：“想不到君家两兄弟竟都是英年早逝，生死有命病痛无常，还是要节哀顺变啊。”
君凤翔之死罗喉并未多做解释，只说是病逝，所以公孙夺锋才会如是说，现下里君曼睩也只是点点头：“干爹，又要麻烦你了。”幼时，君凤卿答应公孙夺锋当她干爹，若不是后来君凤翔带着她去了上海，曼睩或许会是在公孙家长大。
“说什么呢，我们镇上造桥铺路哪次不是天都多多关照，这点小事算什么麻烦。”公孙夺锋摸摸下巴短须，眼光移至罗喉身边的黄泉，问道，“这位是？”
罗喉回答：“这是我的左护令，名叫黄泉。”
黄泉拱了拱手，道：“公孙先生，这几天要打搅了。”
公孙夺锋早有听说天都左护令移人，新换的那人深得罗喉信任，看这次连这样的家事也带他同来，重视程度可见一般，自是不敢怠慢，连忙回礼着道：“原来是泉爷，久仰久仰。”说罢，做出邀请的姿势把三人请进了门。
将骨灰盒寄放在祠堂前，上香点蜡，对着拜了拜，君曼睩就先下去休息了。罗喉和公孙夺锋讨论下葬事项，诸事妥当后，也回了客院，黄泉则是跟随在他身边。
因为是贵客，所以特别准备了独门的小院，只是君曼睩安排的是女眷的院子，距离他们较远些。踏进院落，客厅里迎出两三个丫鬟小厮，是公孙夺锋派来负责日常服侍的，都住在楼下的小隔间，罗喉的房间则在楼上主间，黄泉要贴身保护自然也住在楼上紧挨罗喉的房间。
罗喉上了楼靠着栏杆，无事差遣已经让服侍的人各自回房了，从上往下就看见院子中间几棵扶疏几个盆栽，显得略嫌冷清的。罗喉却很满意，说：“倒也清静。”

不几日就到了落葬的日子，一路礼仗出了镇子。落葬的地方自然是在君家祖墓，临近不远是君凤卿夫妇的墓地，公孙夺锋事先已让人打扫过一遍，墓穴也是备好。
由君曼睩亲手将骨灰盒放进墓穴在上面洒了把尘土，罗喉铲下第一铲子，紧接着哀乐大作，君曼睩跪在一旁烧着纸钱冥币，罗喉负手立在她身边静等着，烧完了一轮，已是礼成，由其他人接手筑坟。
公孙夺锋派人过来请他们去休息，君曼睩看向罗喉道：“大伯，我想去爹娘的坟上也看看。”
“这是应该的。”罗喉事先就想到，这会自然点头答应。
公孙府的人带着君曼睩过去，祭拜的东西是现成，铺好了一应礼节放在墓前。君曼睩对下人们道：“这样就可以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想独自待会。”
下人们互相看了看，便都退到远处去守着。
等人走开后，君曼睩才回过身正眼看着墓碑前父母的名字，轻声开口道：“爹亲娘亲，叔叔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么一来，曼睩真的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若说罗喉存有心结，那么君曼睩对君凤翔之死怎会没有想法？父母遇害她还在襁褓，从小都由大伯和叔叔两人抚养长大，虽是亲生父母到底情缘浅薄，唯一的血缘至亲就只有君凤翔。罗喉对她当然也是亲人，可此亲非彼亲，到底有所不同，即便大伯待她一如往昔，外人看来，现在的君曼睩就是一寄人篱下的孤女。再者君凤翔直接死因又是因为罗喉，这让太多事情被讳莫如深地埋葬在那里。像方才那样的话，难道还能对着罗喉倾诉吗？提了，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怨恨，只会增加他的内疚。于是这种种伤心种种念想，就被这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孩重重压在心底，无处诉说。
慢慢地在父母墓前坐下，将头靠在墓碑上，君曼睩不禁长叹一口气。感到身心俱疲，轻轻闭上眼手指抚摸过墓碑上的纹路，想象着父母在身边，能有人给她安慰让她依靠。
突然，一道轻微的声音在旁边弱弱地响起：“……曼睩……”
君曼睩猛地睁开眼，惊讶地看见刀无心从父母坟墓后方偷偷摸摸着走了出来：“无心，你怎么……？”
刀无心看见君曼睩，微微松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挠了挠脑袋，道：“我担心你，在上海又见不到，就找到这来了。”
刀无心是刀无极回上海后，叫他跟着到罗府祭拜君凤翔的时候才知道出事的。刀无极去祭拜是为了礼数，去了就回，刀无心根本没机会和君曼睩说上话，只能远远看上一眼，只那一眼就感觉到君曼睩整个人显得憔悴抑郁，让他心疼的不得了。有心再去找她，可是自从他母亲的事情后，刀无极对他管束更加严厉，而且他也知道罗喉并不喜欢他，即便找上罗府也未必能见到君曼睩。所以这次一听说罗喉带着君曼睩送君凤翔回老家，就急忙偷溜了出来。
君曼睩老家的镇子刀无心是认识的，却又因为罗喉也在不能贸然上门，想了半天料准君曼睩一定会来祭拜父母，一早先在这里等着她。
“你是专门在这等我的？”君曼睩呆呆地问。
“嗯。”
“你怎么知道是今天落葬？”君曼睩又问。
刀无心略带腼腆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我想你总是要来，就天天早上先过来等着。”
君曼睩听了有些怔愣，刀无心素来胆子小，这里到底是坟地，就算白天过来也足够人发憷了，可为了见自己一面他竟还是天天前来。
“曼睩……”刀无心看君曼睩不说话，更加不知说什么好，想起刚才听见的她的自言自语，笨拙地安慰道，“你别伤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话没说完，就见君曼睩突然扑到他怀里，刀无心吓了一大跳，忙搂着她肩想拉起来看看是怎么了，却被君曼睩紧紧抱着，头埋在他胸口不肯松开，肩膀抖动了两下，大声哭嚎起来。这嚎也是干嚎，光有声没有泪，压抑了这么多日子，一时间还是流不出泪来。
刀无心从最初的意外中回神，放柔了眼神，反手回抱住君曼睩，来回轻抚她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在你身边呢。”
于是君曼睩嚎啕得更加大声，眼泪也一点点流了出来，濡湿了刀无心的胸口，把心里的难过心里的委屈，一并宣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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