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30 【飄策】Trick and Tr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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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er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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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10-30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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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 【飄策】Trick and Treat

*現代設定

入秋那陣子，鬼飄伶與公子開明剛好都因各自的任務需要短期出差，兩人索性就在人世合租了套房。

雖然是短期套房，但格局與裝潢完全沒有虧待自己。廚房、小吧台應有盡有，客廳甚至還有個紅磚壁爐和舒適的雙人沙發。
雖然一切都走鬼飄伶的那套洋式風格，公子開明倒也沒什麼意見。畢竟最常窩在客廳取暖的就是他，而壁爐邊那條絨毛地毯也深得策君喜愛。
閒來無事時，鬼飄伶總能看見他赤腳在那一片毛茸茸上蹦跳踩踏。

那天，鬼飄伶準時回到家後，先慣例的撈起地毯上滾動的魔，接著開口竟臨時提議要到街上走走。
原來無巧不巧的，今天正好碰上了人世的萬聖節。

近年來，除了西方以外，據聞在他們出差的中原，人們也開始過起了萬聖節。
雖然隨著時代演變，萬聖節也逐漸轉型，不再以嚇人為主要目的了，但各種不限妖魔鬼怪的角色扮演倒也著實熱鬧。而小孩子家戶拜訪討糖吃的習俗，後來也變成了大人小孩共同遊街，隨處灑糖的嘉年華。

聽聞人族的萬聖節盛況，雖然是臨時起意，但兩魔都喜歡新鮮的事物，倒也就這麼決定突發參加了。
況且適逢人世出差，他們有非常正當的藉口除了中與西以外，把人與魔的節日也都各過一遍，美其名文化體驗，實質上天天過節。

畢竟，魔世可沒有萬聖節。
或者應該說的精確一點，以人族的定義來看，魔世天天都是萬聖節。
魔族的故鄉，魔氣的發源，與魔相關的一切都是天經地義，再日常不過的事。
也因此，對於人族如何歡慶這個節日，身為當事魔總是有點好奇的。

然而回到正題，要入境隨俗的來一趟文化體驗，最重要的果然還是裝扮，特別當要參加的節慶活動是萬聖節遊行時。
問題來了。

「阿飄啊，你該不會現在才打算去買道具和戲服吧？你說的遊行再半小時就開始囉。」公子開明斜斜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好心提醒道。

「Don’t worry, 我很快就好。」

只見鬼飄伶轉身走進臥室，竟意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公子開明忍不住好奇，跟前跟後的想看他賣些什麼關子，卻發現鬼飄伶不過是換上了一身平時輕便的打扮。
簡單筆挺的黑色風衣，率性的綁帶長靴，再配戴上華麗的銀色飾品。
一切都與平時無異，除了那雙尖尖的耳朵以外。

來到人世出任務時，鬼飄伶為了低調省麻煩而稍微整理了一下髮型，讓他的雙耳尖端可以隱藏在金髮之下。
現在，也只是簡單的梳理回去，恢復了原本的髮型以後，露出一雙天然的尖耳朵本身就非常應景了。
彷彿有主場優勢一般，鬼飄伶看起來確實像極了人族印象中的吸血鬼。
雖然沒有戲服，但現代的穿搭也比較符合現代人的審美。金髮碧眼，帥氣時髦的血族，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會是萬聖節遊行的焦點。

公子開明看著好友志得意滿的模樣，突然意識到了這場變裝遊行的起點打從一開始就存在著差異。

「阿飄犯規作弊不公平！」
「明，還剩十分鐘。」
「啊──不要吵不要催不要提！」

急急丟下三次封口令以後，修羅策君風風火火的奔向了主臥的大衣櫃。
相較之下，鬼飄伶有天然的優勢與充裕的時間，可以在一旁欣賞公子開明翻箱倒櫃。
然後作為一個紳士，自然要在對方一籌莫展的時候，優雅的伸出援手。

「…這啥？」公子開明的眉毛抽動了一下。
「As you see.」鬼飄伶一臉無辜，看見好友的反應後又補上一句。「回家路上順道買的。」

遞到公子開明面前的，是一條細長微捲的黑色塑膠。尾端尖尖的，像個俏皮的心型。
左看右看，那都是一條很典型的小惡魔尾巴。

「阿飄啊，你這趣味可真是有夠沒創意的。」

公子開明的嘴砲比平常弱了幾分，聽起來只像一句悶悶的調侃。

聰明絕頂的策君已經明白，所謂的臨時起意根本就是預謀犯案，只有提議者有備而來。
然而最無奈的是，現在除了裝上那條尾巴以外還真沒辦法。

事出突然，就算萬聖節遊行早已不限裝扮成鬼怪，想順勢扮成吸血鬼獵人治一治鬼飄伶，身邊也臨時湊不出適合的道具和衣服。

想要乾脆放棄不參加嘛，總覺得好像輸了什麼一樣。而且雖然是鬼飄伶提議在先，但一直吵著再不出門就要發霉的正是他公子開明本人。

不過就是個人扮魔嚇人的節日而已，他才是比魔更魔的純魔啊！
身為一隻堂堂正正的純魔，他披上聖衣還足以嚇跑整條街的幼魔呢。
只可惜這些豐功偉業只限定在沒有萬聖節的魔世。

現在，血統純正驕傲自負的純魔看起來只和普通人類沒什麼兩樣，甚至比不上一隻外國魔，至少還有天然的尖耳朵可以證明自己貨真價實。

不應該啊。豈有此理啊。天要滅忠良啊。

公子開明陷入了短暫的自我懷疑之中──然而，九首九思的情緒轉換一向輕快而不著痕跡。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公子報仇三個藍月鬧不完。
萬聖節，這個又是西洋又是魔的節日，就讓著那金髮碧眼的主角一回吧。

轉念之間，他倒也迅速的釋懷了。
不過就是黏一條尾巴而已嘛。外面多少誇張的打扮，什麼都沒準備就走在盛裝出席的人群中反而顯眼。
而且說起來，他也不排斥那條小尾巴，只是看鬼飄伶得意洋洋的紳士微笑不順眼而已。

公子開明又賊頭賊腦的檢查了幾下，確認那真的只是一條普通裝飾用的尾巴，沒有連接著什麼奇怪的開關以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讓鬼飄伶繞到背後幫忙黏上去。

騎士貼心的撕下透氣膠帶，掀起衣角將尾巴輕輕按壓固定。
材質還算細軟舒適，但仍然能感受到那處若有似無的刮搔著尾椎。
公子開明眨眨眼，感覺有些刺癢。不過習慣了以後，倒也不影響他一如往常的蹦蹦跳跳。

剩下十分鐘的準備時間，他也同鬼飄伶一般選擇了平日的隨興穿搭。
踏著心愛的小高跟短靴，一身黑衣打扮，有些俏皮的龐克風倒也應景。

折騰了好一陣子，他們終究還是在最後一刻準時趕上了活動。

──────

秋高氣爽的夜晚，燈火通明，不夜狂歡。
雖然只是裝扮的表象，但人與魔不分你我的同樂此夜，讓策君不由得想起了和平的美夢。
只怕節慶曇花一現，隔日過眼雲煙。

像是感受到了公子開明突然的若有所思，鬼飄伶牽起了那隻有點冰冷的手。
就像是要貫徹今天贏者全拿的佔有一般，緊握不放。

過往trick and treat雙贏的一向是公子開明。
好比摸走鬼飄伶身上的貴重飾品，戲弄並欣賞對方氣惱的神情，再硬凹各種條件交換。
好比每天早上總要發作的起床氣，就算像個無賴一樣又吵又鬧，睜開眼卻總能等到一份香噴噴的早餐。

這次禮尚往來，換鬼飄伶的小把戲反將一軍，兩人初次的萬聖節也增添了幾分喧鬧。
此夜，這份喧鬧人魔與共，也是構築在他努力維持的和平之上，而且這條路上還有鬼飄伶陪著。

思及此，公子開明回過神來，默契的回握住那隻大手。
一轉眼，他又恢復了笑看紅塵，縱身同樂的快活身影。

一路上，他們和狼人、巫師擦身而過，也不乏殭屍這類中原特色的裝扮。而人們想像中的魔世生物，也總吸引他們不時回頭，饒富興致的打量。

在行列中，鬼飄伶與公子開明一身輕便打扮，卻是浮誇的人群中貨真價實的魔。
低調的主角享受著這種惡趣味的反差，而隱身人群、入境隨俗也確實有散心的效果。

不知不覺間，公子開明也晃著那一彈一跳的小尾巴逛完了全程。
除了有不知死活的小鬼跑來拉一把，被他用最親切最和藹最真誠的笑容嚇跑以外，倒也沒什麼失控的小插曲。

兩人順利發完鬼飄伶「臨時」準備的糖果以後，便一起踏上了歸途。

──────

按照回到家的標準流程，公子開明一溜煙的開了暖爐，方才途中的心事與喧鬧、甚至過節的餘韻都丟到了九霄雲外，一屁股颯爽地坐在絨毛地毯上蹬蹬腿。

十月尾聲的冷天讓策君貪戀著爐火的溫度，連那條他心存芥蒂的尾巴都忘了拔，就這樣軟趴趴的隨意垂在地毯上，圈出一個黑色的小彎。

一隻大手立刻適時的揪住了那條細軟的尾巴。

「阿飄你幹嘛。」公子開明一頓。
「我怕小明太靠近暖爐，會燒到。」
「免免免，不用擔心，就算燒到了又不是真的尾巴，這種塑膠製品隨便拔了扔一邊就好。本策君還比較擔心地毯被燒到怎麼辦等等等等等等阿飄你在做什麼！」

背後突然一股重量壓上，公子開明在半推半就之下成了趴跪的姿勢。
除了雙腿以外，連上半身和手肘都和最愛的絨毛地毯親密接觸，此時他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緊接著，一隻溫暖的大手隨即探入衣內，沿著背部精實的線條一路摸索到了尾椎。
一連串流暢的動作成功讓反抗的動作一僵，鬼飄伶滿足地繼續輕撫後腰的敏感地帶，然後帶著惡趣味的遊走在尾巴的根部，彷彿那條細軟的黑色塑膠真的有觸覺一般。

「當然是，幫小明拔尾巴。」

壓低的嗓音與溫熱的氣息搔癢在脖頸處，公子開明一瞬間分不清是耳邊的蠱惑還是背後的撫摸讓全身都酥麻起來。
他掙扎著翻了個身，兩人雙雙滾倒在一室柔軟之上。

這次可徹底被trick and treat了一回啊。
禮尚往來，風水偶爾也要輪流轉。
鬼飄伶完全不合格的演技和計畫還是成功了，甚至得寸進尺的討到了糖吃。

公子開明一邊嚷嚷著這次虧大了，一邊帶著些許遷怒的意味，輕輕咬上了那對許久不見、今天終於正大光明展現的尖耳朵。

禮尚往來嘛。
今夜的萬聖節主角毫無偽裝，那麼此時，唯有坦誠相見了不是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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