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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2【鰲硯】美味情緣（現代溫馨搞笑） 更新10（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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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2【鰲硯】美味情緣（現代溫馨搞笑） 更新10（完結）
0
1.針尖懟麥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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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的心眼小得跟針尖兒似的。”可能是哪個剛挨了罵的小職員心有不甘，匿名在公司群裏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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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部，關上匿名功能。”北冥皇淵立刻向大家展示了他的“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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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閑。百人群你還時時刻刻關注著。”欲星移半倚在北冥皇淵辦公室的門框上，捧著手機，揶揄地說道，“不過如果我是你，我會悄悄讓資訊部關掉匿名，神不知鬼不覺，那個人沒准還會繼續說，說完才發現匿名已經被關掉了。這樣你就能揪出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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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閑，同樣關注著百人群不說，還閑得想出了餿招。北冥皇淵冷笑了一聲，“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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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提醒你，你已經晾了你的新助理三個小時了。你都閑得玩手機看群聊了，怎麼就不能接見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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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北冥皇淵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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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什麼風把你出來了，又是什麼風讓我哥突然給我安排了助理，原來都是枕邊風啊。”北冥皇淵咬牙切齒地看著欲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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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挑了挑眉不予他計較，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地隨北冥皇淵隨意揣度他與北冥封宇的關係。“嘖……”欲星移看了眼手錶，“已經三個半小時了，這位金牌助理是按小時計費的，我可不請閒人，你既然讓他閑了三個半小時，那這三個半小時的錢我從你工資裏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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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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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上青天攬明月，星移物換得無情。好好好，我知道你愛李白更愛我，但是誰讓我更喜歡你哥一些呢。”欲星移盯著自己的指甲尖，裝作一副娘娘gaygay的樣子，將北冥皇淵的話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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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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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皇淵啊，你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不會是結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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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冥皇淵能被欲星移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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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報仇完畢，說正事，硯寒清，進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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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翻了個白眼，合著這傢伙之前裝作不予計較的大方模樣都是騙人的，字字回擊他“枕邊風”的行為才是他的真性情，果真是睚眥必報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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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趁欲星移背過身去招呼硯寒清的時候，沖欲星移比了個中指，卻在看見進來的硯寒清時被他柔軟的金色頭髮吸引得忘記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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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額……副總還真是熱情。”硯寒清尷尬地笑了笑，北冥皇淵則訕訕地把手指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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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抱歉，我不是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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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歪了歪頭，放下心來，於是再度笑開，以示收到了他的歉意並且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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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則高深莫測地盯著他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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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北冥皇眼眼角瞥到欲星移得意的笑，心中就恨，於是遷怒到認為硯寒清就是欲星移派來盯著他的，便立刻收起了原本對於硯寒清的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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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就算硯寒清報導過了，皇淵你有事就指派吧，我走了。”欲星移看了眼手機，是北冥封宇來電，於是立刻把這段電閃雷鳴的對話結束，擺了擺手便出去聽電話了，留下一屋子兩個人四雙眼睛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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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欲星移壓低了聲音掩飾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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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撩撥皇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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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去幫你送個順水人情。”欲星移挺了挺胸，驕傲得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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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群裏那句話。”北冥封宇低低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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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是我！”欲星移立刻豎起耳朵，心虛地看了看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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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誰還有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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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那是他們做人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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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北冥封宇想像著被拆穿了小伎倆的欲星移此時一定紅了耳尖，心虛又故作鎮定的小模樣，心裏就一陣癢癢，但是此時此刻又不能把人捉到懷中，只能生硬地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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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啊……”欲星移再次回首看向那被他親手關上的北冥皇淵的辦公室大門，想到了硯寒清那一頭如同陽光下成熟的麥田般令人喜悅的金色頭髮，喟歎一聲，“針尖對麥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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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似乎在那邊被他這形容逗笑了，欲星移聽了，眼神竟然深邃了很多，這傢伙，笑起來真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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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什麼？”北冥封宇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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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被喚回些神志，看了看左右好在無人，趕緊捂了嘴小聲說道，“好了，快掛了吧，我這就上去了。”真是，一刻都離不開他嗎！明明只是下了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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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心情好地掛上電話，順道看了眼噤若寒蟬的那個百人工作群，果然關閉了匿名之後就沒人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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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的手指飛快地在螢幕上敲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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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欲星移：我覺得皇淵挺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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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便在北冥皇淵大喊了一聲“欲星移”摔門出來前鑽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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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拍了桌子，正覺得手疼口幹，硯寒清便抵上了一杯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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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他是欲星移派來的人，北冥皇淵一時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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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欲星移派你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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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長只是聘請我來當副總您的助理，具體工作要等副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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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助理，我看是監視吧。”北冥皇淵氣鼓鼓地喝了一大口水，發現水中有些甜有些酸十分解渴。還算貼心。北冥皇淵心中稍稍柔軟了一點。“既然是助理，那就是生活工作都要跟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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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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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討厭他，但是我相信欲星移看人的眼光，所以工作上的事不用我多交代，你和秘書組對接。生活上，我愛吃甜的、辣的……嗯，還有鹹的，不愛吃苦的、咖啡要放兩倍糖半份奶……不能吃王八，會上火。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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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些我都知道的。”硯寒清笑眯眯地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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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還說不是欲星移派來監視我的，連這些都提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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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要通過這點來套近乎，卻沒想到被北冥皇淵誤會了，反而拉遠了兩人的距離，硯寒清變得有些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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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還有就是週末的工作全部幫我推掉，我要替穌浥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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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穌浥是？”硯寒清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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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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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自從聽了那四個字之後，渾渾噩噩地混到了下班時間，在去車庫的路上碰到了坐在北冥封宇車上的欲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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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印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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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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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明明表現得很陰險狡猾，試圖突出你的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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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能你不那麼招他討厭我會被牽連得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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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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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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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就算了吧，我一直覺得他非你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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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啊。”喜歡到縱使飛蛾撲火，也要親身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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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欲星移與北冥封宇對視了一眼，北冥封宇拍了拍欲星移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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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張了張口，想告訴他們北冥皇淵新交了男朋友，但是回想起北冥皇淵一致認為他是欲星移派來監視他的，說不定男朋友的事只是一個試探，若是之前欲星移從來沒有提過，或許他們真的都不知道，那麼自己現在告訴他們，不管男朋友的事是真是假，都坐實了他確實是打小報告的那個人。於是他只能把話噎了回去，扯了個微笑，“慢慢來，皇淵他，是個挺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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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那麼我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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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師兄再見，董事長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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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兩天的北冥皇淵所謂的“試用期”，硯寒清按他的話說是“勉強合格”了，不僅將工作上安排得比平日裏三個機要秘書加起來做得都細緻，生活上更是無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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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助理確實名不虛傳，但是北冥皇淵自不會那麼容易就屈服於欲星移的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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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週末的安排不夠驚喜，你還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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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副總如果是表白，那麼不適於太過驚喜，萬一驚喜變驚嚇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經過兩日別有目的的旁敲側擊，硯寒清算是弄明白了那名叫做八紘穌浥的隔壁設計公司的老闆還暫時不是北冥皇淵的男朋友，只是北冥皇淵太過自大又自信，並且確實帶了一些試探他的目的，才被說成是他的男朋友。而這週五正巧是八紘穌浥的生日，北冥皇淵想借慶生之名向八紘穌浥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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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驚喜變驚嚇！你再說一遍？”北冥皇淵原本就大的眼睛瞪起來更是嚇人，但硯寒清可不怕他，他低眉順目地根本不看他卻也不吭聲道歉，北冥皇淵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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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北冥皇淵隨意刷起網頁，正巧看到了一則視頻，是個探訪網路知名餐廳的專題，恰巧更新了最新一期：“情定終身情侶餐廳？”北冥皇淵心中一樂，天下間竟然有這麼巧的事？他正愁沒地方去，就來了這樣一則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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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點開了視頻，文字介紹有這家餐廳的地址，並且有簡要的介紹，“一天只接待一對情侶，提供貼心的定制服務？硯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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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原本聽見這家餐廳的名字就暗道一聲不好，這下聽見他喚他名字，更加想轉身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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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去幫我把這家餐廳週五的預定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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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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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就辭退你。”北冥皇淵胸有成竹地向後一靠，笑眯眯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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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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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南極和北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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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人事部部長叫副總‘皇淵’了，有沒有人萌這一對？》，看來明天也得要資訊部把論壇的匿名關了。”欲星移趴在酒店的大床上，用北冥封宇的筆記本刷著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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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北冥封宇拿著手機不知道看什麼很出神，偶爾還在手機螢幕上打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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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叫小叔名字很正常啊，我還是站董事長X部長。”欲星移一邊念一邊咯咯笑。“頂樓上，今天我還在電梯裏看見兩位一同去地下車庫呢。部長長得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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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淵說得沒錯，你太閑了。”北冥封宇按滅手機螢幕，單膝跪在床上，揉了揉欲星移的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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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深入民間，體察民情，做一個成功的人事部長該做的事。而董事長應該嘉獎我這下班之後依然堅守崗位盡職盡責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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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如何嘉獎？”北冥封宇假意聽不懂欲星移的暗示，揚了揚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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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欲星移大眼睛軲轆一轉，“比如……把OA系統裏我剛提交的你我的年假申請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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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你借我電腦的目的？”北冥封宇側坐下來，再次解鎖手機螢幕，打開OA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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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半撐起身體湊了過來，腦袋靠在北冥封宇手肘上，監督他審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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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北冥封宇皺起眉頭看著那年假申請竟然是長達三個月，不禁有些憂慮，“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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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南極。”欲星移仰面巴巴看著北冥封宇，他把自己扮得可憐，仿佛如果北冥封宇拒絕他下一刻他便能在眼中蕩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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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北冥封宇就難以拒絕欲星移的要求，現在他這樣，便更加無法令他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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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也知道欲星移突然選在這個時候，是因為兩個人的相識二十周年紀念日——他當然記得，因此更加不能拒絕。“好。”北冥封宇低頭吻上欲星移的額頭，手上也按下了同意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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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欲星移舒服地一翻身，仰在北冥封宇腿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加深了那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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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兩人情意繾綣之時，北冥封宇的手機響起提示音，欲星移敏銳地察覺那是他們集團論壇的提示音，他有些詫異北冥封宇竟然也會看那個論壇而且還開啟提示，於是他下意識地抓起他的手機，螢幕上赫然提示：您的帖子《八一八董事長和人事部長的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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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更閑一點……”欲星移自然看過那個帖子，並且還匿名提供了些真真假假的爆料，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帖子竟然是北冥封宇發的，於是嘴角有些僵硬，“你這算官方賣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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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們是官方蓋章。自然算不得賣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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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欲星移哼哼了兩聲，突然又道，“……我記得那個貼裏全是誇你的，原來你是這種借機自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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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還是誇你更多，那些誇我的，都是來自群眾的心聲，部長大人既然深入基層多年，自然知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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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有點做人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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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失敗不要緊，做愛成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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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欲星移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北冥封宇一把壓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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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硯寒清還在為北冥皇淵的無理要求而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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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三天，叫他如何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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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嗎？”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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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麻煩，不過還是查到了。”電話那邊一個溫文的聲音傳過來，“我這就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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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俏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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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用黑科技，硯寒清黑進了那家餐廳的預定系統，查到了週末預定的男生資料，儘管他十分不齒自己的行為，但還是壯著膽子給那個男生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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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地安慰著自己的良心：他原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黑掉餐廳的系統，將男生的預約換成北冥皇淵，但那太缺德了，儘管他即將要做的事或許也沒那麼光彩，但他會盡力補償而不是當個躲在暗處的縮頭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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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就算了，給二位添麻煩了。”硯寒清雙手握緊放在膝蓋上，微微躬身低頭以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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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二人對視了一下，男生伸手握住了女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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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在喜歡你的雇主的情況下，還要幫他訂向別人表白的餐廳嗎？”女生的聲音很好聽，她的心思也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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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被她問得一愣，“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他並沒有向二人透露出任何有關自己的訊息，只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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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抱歉，我只是隨口一問，不方便的話可以不用回答的。”女孩子可能天生便對感情比較敏感，而眼前這位尤為心思細膩觀察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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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突然覺得既然對方願意開口詢問或許還有一線希望，於是向著一點也不熟悉的二人說出了藏在自己心裏很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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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曾經因為和家裏吵架而離家出走，卻在路上出了車禍。那位先生為了救我受了很嚴重的傷。”以至於北冥皇淵至今都需要帶著手套來遮擋他蔓延了整個手臂直至掌心的猙獰燒傷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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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還是有所隱瞞，那場車禍本就是由北冥流君酒駕引發，北冥流君也因此失去了性命。但追上來的北冥皇淵卻救了他，將他拖出即刻就要爆炸的翻車，並將他護在懷裏伸手擋住了湧來的熱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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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被一同甩了出去，昏迷之前看見的那位先生的臉，我會銘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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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感激之情。”男生插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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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狐……”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拉扯了一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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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位先生說的對。我一開始也認為那是單純的感激。後來我查到了他很多資料，並且恰好我認識他哥哥的朋友，因此得以接近他，但是越是接近我就越覺得不夠近。我在那場車禍中失去了味覺，看到很多美好的食物卻猜不到它的味道，就如同我看待愛情一樣，我嚮往它卻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滋味，所以我也無法分辨我究竟是喜歡他還是什麼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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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硯寒清那麼平靜地說出自己的迷茫，對面的二人也因此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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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次，他表白成功了，我或許可以知道那個中滋味到底代表什麼。當然，如果他失敗了，我也還有機會不是？”硯寒清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後認真地看向對面手拉著手的二人，“說了這麼多廢話，耽誤二位的時間了，我十分抱歉，但是我還想最後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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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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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欣？”被喚作玄狐男生認為自己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預定就這樣拱手讓人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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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狐，我知道你是為了向我求婚所以才預定了這裏的，我也很感動，但並不是因為這裏難訂或者是環境好什麼的，而是你的心。”常欣指了指玄狐的胸口，“它在因我而跳動，因我而煩惱，因我而用心，所以我很感動，那麼換在哪里求婚我都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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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有一瞬似乎感覺到了久違的甜意，他有些羡慕但更多是感動地看著對面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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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深情對視了一會兒後，才雙雙紅著臉意識到對面還坐著個大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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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補償二位的。”硯寒清趁熱打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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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們也沒有損失什麼，還聽到了那樣一個美麗的故事。”女生笑得很燦爛，更向男生的懷中依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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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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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幸運，祝你幸福。謝謝你的下午茶。”女生說完便拉著男生離開了，前往他們幸福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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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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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寂寞，有些疏離於世太久了。他感受不到任何滋味，便排斥嘗試任何美味，因為怕失望所以便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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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該做些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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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一直在咖啡廳的落地窗前坐到華燈初上才想起向北冥皇淵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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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自然有些意外，“插隊？才預約出去三個月的？也就是才不到一百人預約？不是號稱是網紅店嗎？真的是高檔餐廳嗎？不怎麼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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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是網紅店，一些人聽到三個月便卻步了，因為一部分人是為了湊熱鬧，一部分人則對自己的愛情不抱信心，覺得可能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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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可笑。”北冥皇淵冷笑一聲，充滿了對遊戲人間態度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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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硯寒清附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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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情很好？”北冥皇淵聽出他與平日裏的謹小慎微不同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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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有些意外，但又不敢抱太大幻想，“是啊，我完成了您交代的艱巨任務，可以繼續工作下去了，當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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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是在指責朕故意刁難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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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敢。”硯寒清陪他玩起文字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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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則被他逗笑了，“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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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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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在外面就早點回家，在家就早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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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硯寒清突然覺得耳畔熱得可以，但他鴕鳥般地將那歸咎於手機的自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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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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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晚安。”硯寒清在北冥皇淵掛上電話後好幾秒才戀戀不捨地將手機從耳邊拿開，而那裏依舊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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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周瑜打黃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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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萬般不願，時間還是會走向既定的那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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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晚上，硯寒清一夜沒有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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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夜他在擔心如果八紘穌浥拒絕了北冥皇淵，以他對北冥皇淵的瞭解，一定會喝得爛醉，餐廳的服務生便會給他打電話叫他去接，所以硯寒清一直準備著；而後半夜他則是想到了既然都這個點了都沒有人給他打電話叫他去接北冥皇淵，那麼大概八紘穌浥沒有拒絕北冥皇淵——因此他更加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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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坐在床邊的扶手椅中，竟然一直坐到天濛濛亮。他一直在剖析自己的內心，他覺得現在心中的這分不舍，這縷酸痛，或許真地是因為他喜歡北冥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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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下一個嚴峻的問題便接踵而來，他該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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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中一會兒有一個念頭：他們才剛好上，說不好哪天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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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即另一個念頭就壓過了前一個：他希望北冥皇淵可以幸福，即便不是自己給的。也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盼望他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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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事都沒有絕對不是嗎，自己若是現在離開，萬一兩個人因不合適而分開，自己會不會也就再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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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果等下去，又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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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又有勇氣沖上去告白嗎？畢竟他們的相遇太過倉促、他們的相處太過劍拔弩張……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心展露出來，那麼到了那個時候，他又敢展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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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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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歎了口氣，拿起手邊那杯早就放得冰涼的提神咖啡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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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時刻準備接起的手機亮了，是一條簡訊，欲星移從南半球發過來的：“你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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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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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嗎？他的朋友圈暗示他有了男朋友，我以為你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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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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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的訊息才發出去，欲星移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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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欲星移遲疑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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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抱歉，是我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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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開點，畢竟我一向不贊同你們在一起，他太……紈絝。”欲星移從小接觸的都是敦厚謙遜的北冥封宇，自然對北冥家嬌生慣養的小兒子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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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卻不這樣認為，但是也無需和欲星移在此時爭辯，“你們現在到哪了？玩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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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宜諾斯艾利斯，你不要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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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照一些企鵝的照片，11月正好是他們求偶的季節。”硯寒清繼續扯著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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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你自己嗎？好吧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便不談這個，只是你要記住，你答應過我，無論如何也會留在集團直到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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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知道欲星移說的是他來擔任北冥皇淵時所答應欲星移的條件——欲星移想要偕同北冥封宇出遊三個月，自然要找些信任的人來代理公司事務。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欲星移才讓北冥封宇知曉，避免了北冥封宇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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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個月啊。硯寒清思忖了一下，“當然，我怎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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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就當是給自己的最後期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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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北冥皇淵在簽了一摞硯寒清搬進來的檔之後，皺著眉頭頗有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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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還有三個月……”硯寒清小心翼翼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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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欲星移是要把我哥賣了嗎？”北冥皇淵向後一靠，半躺在他的老闆皮椅上哀嚎，“不對，三個月都夠把我哥埋了再長出一樹的我哥去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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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沒有忍住，低頭笑了出來，北冥皇淵總能令他由衷發笑，或許是因為自己只要在他身邊就能感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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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卻鮮少見硯寒清笑，他們兩個總是那樣劍拔弩張——因為對欲星移的防範和由衷抵觸，嚴重影響自己對硯寒清的態度。不過最近因為鮮少見到欲星移，讓他稍微放鬆了點，以至於對硯寒清都和善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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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哥幹嘛要和欲星移一起去旅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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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心道北冥皇淵可真夠後知後覺的，他甚至可以猜到論壇上那一直拼命給“王相”粉潑冷水的人就是眼前這位。而且他每次看到他們二位的八卦就會急得跳腳立刻澄清的行為，也十分有意思，因為每次都會變相變成“發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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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笑什麼啊！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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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助理，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會知道？”硯寒清忍著笑，一副我不知道但我理所應當地看向北冥皇淵。大概是硯寒清的眼睛太亮以至於北冥皇淵沒能第一時間拍桌子反駁他，而是嘟囔了一句“我不是一直以為你無所不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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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硯寒清說不出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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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中午了，我要去和穌浥吃午飯了。今天吃那家瑞典餐廳的三文魚排配蘆筍好了，你幫我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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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北冥皇淵一句無心的誇獎開心到飛起的硯寒清的心瞬間又被打落穀底，“副總，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在出門前讓我定位，您挑選的地方通常都需要一至二天的提前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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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能管家，交給你啦！我下次一定注意！”北冥皇淵有一些諂媚地眨巴著他好看的大眼睛，頓時令硯寒清沒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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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晚上我們要去坐摩天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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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幼稚。”硯寒清不想聽北冥皇淵和八紘穌浥談戀愛的細節，但是又很想知道北冥皇淵的喜好——這種心情起起伏伏、想法又前後矛盾的感覺真的很令硯寒清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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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幼稚園就訂下的約定！是不是很浪漫！我們幼稚園就認識了！那個時候我就說要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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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你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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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額……嘿嘿，是啊，要不是穌浥提起，我還真忘了，但是我昨天翻了幼稚園紀念冊，小時候的穌浥就那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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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舉起雙手以示投降，“抱歉副總，我現在需要去給您訂座位，沒時間聽您幼稚園時期的情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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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我從那個時候就是撩人狂魔，是不是很羡慕！”北冥皇淵自顧自地將硯寒清的逃避當做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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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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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週末記得把我的瑪莎拉蒂取回來，我要帶穌浥去看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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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的！”硯寒清有些不高興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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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著這大概就是自己不死心一定要留下來的代價，心卻是暫時沒有死，卻被北冥皇淵所有的無意之舉無心之談一點點地磨碎，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向他靠近，飛蛾就應該甘於食朝露餐雲霞而遠離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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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開著北冥皇淵的瑪莎拉蒂來到他家樓下的時候，北冥皇淵已經等在那裏了。他下意識地看了下表，並沒有遲到，甚至時間還早。他認識北冥皇淵三年多，給他當助理也有一個半月了，他從沒見過北冥皇淵與八紘穌浥約會以外不遲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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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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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心中縈繞的苦澀就是失戀的味道嗎？他不是失去了味覺就應該察覺不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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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我今天好看嗎！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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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好看極了，但是自己卻打不起什麼精神誇他，更不敢仔細看他，生怕會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洩露出不該有的愛慕惹他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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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衍！哼，你一定是嫉妒！快說，你是不是也肖想我的穌浥！”北冥皇淵一只手摟著硯寒清的脖子，一只手威脅似的握成拳頭比劃在他臉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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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肖想你的穌浥，我是肖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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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推開北冥皇淵，“別鬧了，衣服都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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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很管用，果然北冥皇淵立刻整理起衣服不再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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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走了。”北冥皇淵看了眼表，坐進車裏，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留硯寒清一個人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直到他的車拐出院子很遠再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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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自己提前停在北冥皇淵家樓下的小綿羊電動車，和這裏的富麗堂皇格格不入不由得有些想笑。他轉身上樓，打算幫北冥皇淵收拾一下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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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說得沒錯，北冥皇淵確實是個紈絝，雖然有家政阿姨每三天來收拾一次房間，但硯寒清知道這三天中間，就已足夠讓北冥皇淵將自己的房間折騰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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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桌子上散亂放著很多小冊子，是他從小到大的畢業冊，還有幾張零散的照片落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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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說得也沒錯，他確實從小就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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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貪婪地偷窺著那些散落在桌上的照片——他不敢去翻動北冥皇淵的東西，但展現在面上的，他還是可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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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張，好像是八紘穌浥……他突然發現了些不對勁，照片裏，那個孩子比“耶”的那只手上有六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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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穌浥，你騙我！你為什麼騙我！”北冥皇淵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抱著來接他的硯寒清就把鼻涕和眼淚都蹭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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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傻。”硯寒清在看到那張照片時就發覺事情不對勁，他記得新聞報導中提到一個詐騙犯，似乎就是如此特徵。而當他捏著證據打算去提醒北冥皇淵的時候，他已經被八紘穌浥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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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說會保護你的。不會讓黑道剁你的手的，你為什麼還是一聲不吭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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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他錢了？”硯寒清心下一凜，還是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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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三百萬，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穌浥！穌浥！嘔……”北冥皇淵一個激動狠狠摟住了硯寒清，卻在撞擊之下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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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八紘穌浥騙他，他心甘情願地被他騙；他失戀心碎求安慰，自己也心甘情願地被他吐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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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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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八看綠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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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喝多了神志不清卻依舊在叨叨不知到底是真是假的“童年舊事”的北冥皇淵，硯寒清心想著還好北冥皇淵是開車來的，不然就一個醉鬼和一個滿身汙穢的家夥，哪個司機願意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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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北冥皇淵扔進車裏，用安全帶綁住之後，硯寒清拍了拍無力反抗的北冥皇淵的臉，“我是不是應該先幫你把那三百萬還上五十萬，好讓你當個真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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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北冥皇淵眯著眼，呢喃著，換了個姿勢繼續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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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硯寒清念在他失戀了——其實他心裏還是有些暗爽的——不予他計較，轉身准備進入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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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北冥皇淵拉著他的手不放，雖然喝多了，但用起立起來一點也不比清醒的時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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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怪你吃那麼多，全用在抓人上了。”硯寒清扭動了一下手腕竟然沒有掙開，只能又俯身貼近北冥皇淵，將他額角被汗打濕的額發順至一旁，小聲哄著，“副總，松開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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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北冥皇淵努力地睜了睜他的大眼睛，卻依舊沒有聚起焦距，迷茫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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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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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之前也是這麼說的。”北冥皇淵顯然依舊沒有弄清楚眼前的人是誰，把硯寒清當做八紘穌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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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我不會騙你。”硯寒清繼續順著北冥皇淵另一邊的額發，手指沿著他的鬢角向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面對著他，希望他能看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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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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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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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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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5: 7Tb
“你之前，都沒親過‘我’嗎？”硯寒清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不知該拿眼前這小王八蛋怎樣，一邊恨他認不清人，一邊又想嘲笑他連親都沒親到就給人砸了三百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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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不讓我親的嗎！”不知是聽出硯寒清的嘲笑還是看見了他上翹的嘴角，北冥皇淵生氣地撒起酒瘋，掙開了放在他下巴上原本就沒用勁的硯寒清的手，胡亂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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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別動了。一會兒更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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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就是更暈了……你快親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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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則趁剛才北冥皇淵亂鬧的時候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一巴掌按在他腦門上，“想得美，等你清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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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北冥皇淵被他關在車裏剛要哀嚎，硯寒清立刻從另一邊鑽進車裏的動作便安撫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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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啦！”北冥皇淵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又被他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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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硯寒清“剛正不阿”地堅持“不占喝醉的北冥皇淵便宜”原則，但還是會不動聲色地握住北冥皇淵的手，只在偶爾的換擋時松開，然後馬上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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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樣細小的扶持，令北冥皇淵得到了安全感，加之酒勁上來，一路上倒是安靜不少，卻讓硯寒清不得不頻頻看看他是醒著還是睡著了，會不會偷偷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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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硯寒清才把北冥皇淵弄上床，結果又把他折騰醒了。這次北冥皇淵似乎終於看出來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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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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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來很久了，笨蛋，硯寒清歎了口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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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臭。”北冥皇淵嫌棄地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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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你吐的！”硯寒清無奈，但北冥皇淵不配合的話他可沒辦法幫他把髒衣服脫下來，只能無奈地先把自己被吐髒的衣服脫幹淨，然後哄騙他乖乖配合。“好了好了，不臭了，你過來。”硯寒清的語氣如鴻毛般輕柔，卻透露著深深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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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聞！”北冥皇淵，猛地轉過頭，正巧撞在湊過來挪他的硯寒清光裸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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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原本很尷尬的事情，在硯寒清低頭看見北冥皇淵迷散的雙目都要變成對眼時不由得笑出了聲，腦中浮現了一個歇後語的前半句：王八看綠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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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北冥皇淵不滿地噴了口氣，硯寒清不由得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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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真是老天派來磨他的吧！自己姓硯就活該這麼倒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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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麼哼！趕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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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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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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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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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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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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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原本以為北冥皇淵還要鬧一鬧，卻沒想到他睜著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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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奶睡不著？”硯寒清小心翼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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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穌浥騙我……”北冥皇淵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懊惱又悔恨，更多的卻是無助——他從來沒有愛過什麼人，他以為他設想的未來就一定可以成真，他以為傾盡所有便可以得到回報，他以為掏心掏肺就可以換來同樣的真心……但那都是他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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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不自覺地撫摸上他的臉頰，大拇指輕輕按在他的眼瞼上，讓他閉上眼睛，並在他耳邊悄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睡一覺就好了，明天你還是春風得意的北冥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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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北冥皇淵嗚咽著將腦袋埋在硯寒清懷裏，手也摟上他的腰，“為什麼！為什麼騙我，為什麼？我對他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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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但是他不需要。他只是想要你的錢。”心什麼的，對於不懂珍惜的人，從來都不如錢。硯寒清輕輕拍著北冥皇淵的後背，“我在這裏，我不會騙你，你好好睡一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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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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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走。”硯寒清不知道北冥皇淵這句話是對誰說的，是他還是八紘穌浥，但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最終摟住他的人，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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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的鬧鈴可不管他是不是失戀了，照常響起，吵醒了宿醉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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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頭疼得連手都不想抬起來按掉那該死的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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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想翻個身將自己埋進床單中時，有人走過來幫他按了，還對他說：“再睡半小時吧，一會出來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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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嚇了一跳，他家從不留人過夜，但隨後他便想起了一切，更想起他失戀了，這件令他萬分沮喪的事，“我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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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胡鬧，公司還等著你呢，你一會兒不起，我就讓你現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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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命令我！”北冥皇淵翻了個身，仰面朝天，卻將手背搭在眼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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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就憑給你當了一晚上抱枕？我加班費很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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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沒有人性！我失戀了！你還和我談錢？”北冥皇淵登時坐起來沖他發脾氣，卻發現他穿著自己的襯衣和運動褲，還有些過於寬大了，“你為什麼穿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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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被你吐髒了，我的襯衫也是很貴的。”硯寒清故意說著北冥皇淵不愛聽的，試圖刺激他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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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冥皇淵眼睛瞪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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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坐起來了，就下床吧。”硯寒清突然笑了，他就喜歡看北冥皇淵精神滿滿地睜大眼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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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北冥皇淵下一秒就癱軟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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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只能坐在床上，手腳並用地把他扒拉出來，“副總，你可是副總，怎麼能因為失戀就不起床了呢，你這樣會被欲星移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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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他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小處男！”北冥皇淵一聽這個才徹底來了精神，一骨碌爬下床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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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誰連親都沒親過。”硯寒清跟在後面小聲地嘀咕。但是隨即他便想到昨天他擁抱著北冥皇淵，將他哄睡之後，依舊不舍得放開，還偷偷親吻了他的頭頂這種沒出息的畫面，不由得臉有點紅。於是他急忙走了出去，去侍弄他的粥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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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洗漱出來，還是有些宿醉的頭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著硯寒清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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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嗎？”硯寒清將一碗點綴了青嫩蔥綠的十分好看的蝦肉粥擺在北冥皇淵面前，期待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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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難喝了，為什麼味道這麼奇怪？”北冥皇淵喝了一口便放下了，他前半輩子除了八紘穌浥意外也沒什麼追求，只是對於吃特別挑剔，眼下這打擾了他好眠的小助理還給他喝這麼難喝的粥，一定是來給他搗亂的！北冥皇淵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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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被他摔碗的動靜嚇到，僵直了身體，隔了良久才小聲說道：“對不起，我嘗不出味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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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難喝你都嘗不出來？”北冥皇淵知道這狡猾的小助理一定會狡辯，卻沒有想到借口這般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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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硯寒清失去味覺嘗不出味道的事解釋起來太過冗長，況且北冥皇淵也不一定會信，更不會給他時間讓他講完，所以他幹脆低著頭不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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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嗯’？那你把這個剩下的都喝了。”浪費食物可是北冥皇淵最忌諱的事，於是他把粥碗推向硯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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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有些失落，北冥皇淵真的沒有往下問，但還是把兩人份的粥都喝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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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每次硯寒清這麼低眉順目都讓北冥皇淵的怒氣無處可發，就令他萬分煩躁，“吃完了趕緊走吧，磨蹭什麼呢！”他站起來進屋換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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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抵達公司的時候，財務部長已經等在北冥皇淵的辦公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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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看了一眼硯寒清，便讓他去做別的事情了，然後同財務部長一起進入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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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硯寒清從堆積的工作中得以稍作喘息端著咖啡杯進入北冥皇淵的房間時，卻發現那裏已經沒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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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奇怪中，硯寒清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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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淵為什麼會挪用公款？”北冥封宇不悅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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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男神和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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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硯寒清只能將一切都告訴北冥封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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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便連打了幾個電話給北冥皇淵，北冥皇淵都沒有接。北冥封宇一氣之下在OA系統裏發了北冥皇淵因病無法擔任副總一職，一切董事長休假期間的事宜轉由新任命的總助硯寒清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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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公司論壇又炸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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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中層領導對於高層變動的不安以外，還有基層群眾對於高層秘辛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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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八一八新任的總助嗎？》、《心疼王相黨被官方打臉了》、《副總向前沖！》等八卦帖子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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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部，關掉論壇匿名功能。”臨危受命的硯寒清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第一時間發布的命令竟然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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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你在哪？”硯寒清給北冥皇淵打了電話，難得的，北冥皇淵竟然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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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啊。硯總助。是你告的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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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你以為你挪用了公司三百萬的事會輪得到我告密嗎？我也是被董事長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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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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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這個，董事長自行補上了二百萬，其他的資金還在調配，你那裏還有多少錢？馬上年底了，財務審計這關要先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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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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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硯寒清聽得心頭一顫，莫非北冥皇淵被騙的不止三百萬？他難道把自己的積蓄都賠進去了所以才動了公款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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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讓他告我去啊！讓我坐牢！就像當年他逼流君一樣。大不了我也去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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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原來當年北冥流君是因為這樣才酒駕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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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突然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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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硯寒清聽得仔細，分辨出北冥皇淵的氣息還在，他都要以為北冥皇淵真的把電話扔下開車出去找死了。“不要隨便說‘死’字好嗎？”硯寒清放軟了語氣，憑借他多年對北冥皇淵的觀察，流君是他的死穴，他這般絕望地自己提出來肯定是心慌意亂到極點了，而他不接北冥封宇的電話，卻接了他的，而且被他訓斥了也依舊沒有掛，說明這幾日的接觸已經足以讓他信任他，那句“原來你不是無所不能啊”的不經意的贊揚也突然浮上硯寒清的心頭——北冥皇淵已經不自覺地開始信任他、依賴他了，於是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哄著，“沒關系，我還有點積蓄，慢慢來，你不要擔心。我處理好了這邊的事就去找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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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還是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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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說定了，你在家裏，哪也不要去，等我過去好嗎？晚上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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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粉翠。”北冥皇淵終於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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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硯寒清也終於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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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一些重要的大客戶竟然集體發難，雖然三百萬對於他們來說只是鳳毛麟角，但是他們也一致認為公司副總的挪用公款行為不管金額多少，都是罪大惡極，想要立刻終止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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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因此緊急召開了澄清會，安撫了董事會及幾個大客戶，並答應下班前提供公司流水以資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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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墀夫，有些事情如果連我都不知道，外人卻先知道了，那麼我想首當其沖的便是僅有的幾個知情人。”北冥皇淵挪用公款的事作為財務部長，慢墀夫通知北冥封宇無可厚非，但走漏給客戶則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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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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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誰，如果還有下次，都要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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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慢墀夫認識硯寒清的父親，自然也知道硯寒清的厲害，盡管公司早有傳聞副總的助理是個和善可親的少年人，但他卻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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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的錢到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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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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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該怎麼做，下班前請交一份完美的流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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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還差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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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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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只需一個電話便能得到任何數目的金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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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拿著電話的手卻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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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電話撥出去就意味著和他的父親妥協，這三年來的抗爭終將前功盡棄。若是可以，他寧願躲一輩子。為了北冥皇淵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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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逃得了一次，就能逃第二次。但對於捉襟見肘的他與北冥皇淵，這筆“小”錢卻足以要他們煩惱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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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揚起手機解鎖，看到屏幕上北冥皇淵的笑臉，不由得歎了口氣，“你啊，可真是大王八惹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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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以快速的反應、無懈可擊的賬本完美地化解了這次危機，但他自己也焦頭爛額得可以。待他到達北冥皇淵家時，卻看見北冥皇淵將冷氣開到最大，自己卻縮在被窩中，盤腿坐在地上，懷中還抱著大桶冰淇淋吃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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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只烏龜哦！硯寒清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句話吞回肚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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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什麼？”北冥皇淵嚇了一跳，轉頭怒瞪他，卻想起自己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糟糕模樣，急忙又轉回去縮緊被窩。“來看我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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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心中一軟，將手中的保溫盒放在地上，走上前去，雙膝跪地將北冥皇淵連人帶被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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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顯感受到北冥皇淵身體一僵，“不需要你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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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失戀了啊，哭鼻子沒什麼的，換做是我，可能就跳樓了。”硯寒清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直屬於北冥皇淵，所以他也一直以極近柔軟的語氣對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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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信，你一定解決得比我完美，就像這次。”北冥皇淵扭動著身體表達他別扭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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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麼？”硯寒清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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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節目。”北冥皇淵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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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美食節目都能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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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主播是我的男神！他做菜的手特別好看，修長骨感，切菜翻炒也幹淨利落。”北冥皇淵有些自豪地介紹著他的男神，“他還有個霸氣的名字，叫做縱橫一刀。馳騁廚壇，縱橫業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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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神嗎？”硯寒清的不相信在北冥皇淵耳中聽來是對他男神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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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比你做的肯定好吃一萬倍！”北冥皇淵總能用一句話就破壞兩人之間原本剛才緩和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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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微微松了懷抱著北冥皇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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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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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玉粉翠，是我買的，不是我做的。”硯寒清將自己帶來的保溫盒遞過去，還補了那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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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更加不知道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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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放那吧，冰淇淋吃多了，現在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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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走了，明天你記得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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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硯寒清所料，北冥皇淵第二日依舊沒有出現，但公司一大堆事物突然落在他肩上，他自然不能推諉更加不能離開去找北冥皇淵。只能在加班之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去看一眼北冥皇淵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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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卻看見他正坐在垃圾堆裏玩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一個直播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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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快來，我發現了我男神的直播頻道，我要研究研究怎麼給他打賞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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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是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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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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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沒錢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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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神可是陪伴我走出失戀陰霾的天使！這點錢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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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走出失戀陰霾的明明是我好不好。硯寒清在心中默默紮著北冥皇淵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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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你這麼厲害一定知道怎麼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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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綁定手機號，充錢啊。”硯寒清拿過北冥皇淵的手機，發現他的屏保竟然已經不是八紘穌浥了，卻又換成別的男人做菜時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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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移情別戀的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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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我心情好不和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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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有什麼好啊？”硯寒清好奇地湊過去，看著北冥皇淵正在看的錄像，“只露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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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就不懂了，從手可以看到人，你看他手指頭多白，多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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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你看人很准一樣，還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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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冥皇淵十分不爽，“你是不是看我這麼快走出失戀陰影你不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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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就事論事，萬一又是一個騙子怎麼辦？做出來的飯菜只能看不能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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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滾！”北冥皇淵惱羞成怒地退開硯寒清，“不許你說我男神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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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蹲在他身邊的硯寒清被推了個手腳朝天，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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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氣鼓鼓的樣子十分好看，能令硯寒清原諒他的一切。而且他本來也沒什麼可生氣的，因為那個被他詆毀做菜好看不好吃的家夥，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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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那縱橫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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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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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什麼哼？你再哼信不信我讓你男神消失！”硯寒清得意洋洋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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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能耐啊！我哥又不是黑社會，你作為他的總助再厲害還真能讓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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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硯寒清揚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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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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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著瞧！”硯寒清爬起來，走到門外，假意生氣地甩上門，卻在門後咧開嘴角偷偷笑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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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自那天之後，那個名叫縱橫一刀的日更播主再也沒有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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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硯寒清接起北冥皇淵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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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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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謬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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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走腎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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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問我要人，好歹也要獻出誠意吧。”硯寒清躺在床上，微微笑著，像位終於得逞的獵人般等著小王八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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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怎麼沒發覺你這個人這麼陰險？”北冥皇淵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他的男神確實已經有整整一周沒有更新了。原來都是日更的，就算有時不更也會在頻道上請假。但這次竟然消失得幹幹淨淨，不由得讓北冥皇淵想起八紘穌浥的失蹤，不會又有一個他喜歡的人就這樣從他的生命中悄然無聲地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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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男神每次做的菜都只有一道，但其精致程度和色澤都讓人垂涎欲滴，有時候做的點心更是精巧絕倫，看得北冥皇淵按捺不住投完硬幣就點了外賣，還一邊吃一邊給酒店的點心提意見，覺得肯定沒有男神做得好吃。盡管北冥皇淵甚至都沒有見過男神的臉，但他依舊覺得自己簡直都要愛上那個男人了，如果男神能給他每天都做一道菜，自己簡直就快活似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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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是電話那頭的人破壞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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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北冥皇淵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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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還差不多。”硯寒清低低笑著，知道北冥皇淵不高興卻還要打碎牙齒往肚裏咽來求他，心中就一陣暗爽，“你過來我家給我收拾下屋子吧，還有帶著被你吐髒的我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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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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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買身新的。”硯寒清拿之前北冥皇淵刁難他的事刁難北冥皇淵，頗有欲星移睚眥必報的小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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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更加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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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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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等著！”說完，北冥皇淵就掛了電話。但隨即又想到他根本不知道硯寒清住在哪，然而他並不能拉下臉來再把電話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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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北冥皇淵收到一條簡訊，是個定位和一句話：“還有把我的小綿羊開回來，鑰匙在你家玄關鞋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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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綿羊是什麼？”北冥皇淵嫌棄地看著這條簡訊，“還給自己的汽車起名字？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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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北冥皇淵拎著硯寒清早已送去幹洗好的襯衫走向車庫的時候，半天都沒有找到什麼小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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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個啊？”北冥皇淵邊走邊按著鑰匙，卻沒有一輛車發出開鎖的嗡鳴或者亮起車燈。“不會讓人偷走了吧？不過這裏這麼多豪車誰會偷他的‘小綿羊’——聽起來就不像什麼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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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在車庫繞了兩圈都沒看見，便失去了耐性，決定不管他的要求，開自己的車去他家，“我靠！這什麼靠在我車上？”北冥皇淵看見自己紅色的瑪莎拉蒂邊上靠了一輛奶白色有些掉漆的電動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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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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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難以置信地緩緩走近，顫抖地抬起手，按了一下鑰匙，那電動摩托車的“眼睛”便亮了亮，北冥皇淵揉了揉眼睛，仿佛看見了一只毛茸茸白淨淨的真綿羊在沖他眨眼睛，他氣得更加顫抖，“小……小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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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小綿羊”似乎高興地沖他叫了一聲，差點讓北冥皇淵吐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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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硯寒清！你讓我騎著電驢子找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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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不情不願地按開硯寒清的家門，他一頭帥氣的卷毛都被風吹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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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站在門口上下打量著他，憋笑憋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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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我進去嗎？”北冥皇淵氣哼哼地將硯寒清的襯衫塞進硯寒清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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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接過洗衣袋向後讓了一下，北冥皇淵便一側身鑽了進去，蹬了皮鞋就進屋到處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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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整潔幹淨充滿了硯寒清的味道，“我男神被你藏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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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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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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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硯寒清點了點頭，這幾周他白天要處理公司的事，晚上還要照顧北冥皇淵，如果北冥皇淵心情好，他才有時間錄美食視頻，太過忙碌導致他一不小心就著涼感冒了。所以他才趁這個機會故意不發視頻要挾一下北冥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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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本來一肚子氣，但是看見硯寒清穿著松垮的睡衣鼻子紅通通的，眼睛濕漉漉的，不時就咳嗽噴嚏的，便心軟了，而那些埋怨、脾氣都消散不見之後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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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你家挺幹淨啊，收拾哪裏？”北冥皇淵別過頭去試圖通過不看他可憐的模樣來讓自己硬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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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忍著笑揚了揚眉，這家夥還真是口硬心軟，於是便生了逗弄他的想法，“馬桶，我家馬桶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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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修馬桶？”北冥皇淵立刻跳腳，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硯寒清，“我從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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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硯寒清再也繃不住地捂著肚子笑起來，“哈哈哈，副總你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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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北冥皇淵太鮮少見到硯寒清笑，更何況他寬松的睡衣在他彎腰的時候便暴露出了他精致的鎖骨和……嗯，北冥皇淵立刻又別過頭去假裝沒看見那如珊瑚珠一般好看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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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愛生氣，硯寒清知曉不能逗得太過，讓他來、逗他刷馬桶可能就已經快觸到底線，於是便收斂起笑意，走近了一些，“副總看了那麼多美食節目，不然做粥給我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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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仰著頭，眼中閃爍著期待和一絲怕被拒絕的猶豫，濕漉漉亮晶晶地盯著北冥皇淵，叫北冥皇淵竟一時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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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就讓你看看我師承我男神的頂級廚藝！”北冥皇淵用“我要反駁他對於我男神做飯好看不好吃才答應他”的理由掩飾他那一瞬間不想看到硯寒清眼中的希望變成失望的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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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咳咳咳……”硯寒清有些小高興，卻又忍不住咳嗽起來，嚴重得直不起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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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回去躺著吧！礙手礙腳。不要傳染給我。”北冥皇淵嘴上說著嫌棄的話，手上卻還是托住他的手肘，給他拍了拍後背，兩人因此靠得很近，絲毫沒有北冥皇淵所說的怕被傳染而故意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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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硯寒清閉了閉眼睛，偷偷吸了一口北冥皇淵身上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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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上當了？”北冥皇淵看著灶臺上咕嘟著的粥鍋，“我來是興師問罪的啊？退一步講是來找我男神的，怎麼變成來伺候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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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之前還給我喝那麼難喝的粥，現在卻想框我給他做我男神的美味營養粥？想得美！”北冥皇淵一生氣，倒了一大勺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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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端上來的粥確實很有硯寒清之前錄制視頻時做的樣子，粥白蔥綠還點綴了木耳枸杞和蛋皮，五顏六色的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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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做的好看多了吧。”北冥皇淵趾高氣昂地炫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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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很是滿意北冥皇淵屈尊降貴給他做粥喝，於是便不予他計較他的語氣——本來這王八嘴裏就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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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嗎？”北冥皇淵眼睛緊緊盯著硯寒清手中的勺子，從攪拌到抬起，再到入口，北冥皇淵甚至不自覺地跟著硯寒清張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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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硯寒清只覺得粥的溫度很適宜，軟度火候也很到位，口中溫熱，心中便更加溫暖，笑意便從嘴角漫上眼角，整個人都如沐春風般笑得恬靜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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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卻難以置信地看著硯寒清，這家夥不會是病傻了吧。他方才嘗了一口覺得這粥鹹的都發苦了，這家夥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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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摸上硯寒清的額頭，手下除了他柔軟的發絲還有一片熾熱，果真是燒糊塗了吧。唉他何必和病人計較，於是他低下頭想把粥碗拿走，卻發現硯寒清如饕餮般已經全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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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怎麼吃這麼快？你是餓老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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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點了點頭，他確實有一整天沒吃飯了，沒力氣自己做又不想叫外賣，剛巧北冥皇淵電話打來，就試探性地邀他過來，沒想到他不僅來了，還親手做了粥給他，並且還摸了他的額頭。所以原本就有些低熱的腦門瞬間變得更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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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可是你自己要吃的，北冥皇淵安撫著自己不安的良心，“你自己刷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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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硯寒清乖順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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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北冥皇淵便走出他的臥室，坐在沙發上，開始查吃太多鹽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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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渴啊。”北冥皇淵自言自語道，但是還是馬上起身去燒了一壺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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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沒一會硯寒清就叮呤咣啷地下床找水，發現壺中有熱水時更是感動得不行。這下北冥皇淵更是說不出真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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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多了怎麼辦。北冥皇淵又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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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就眼看著硯寒清來回來去跑了好多次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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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北冥皇淵的不走心，讓硯寒清走了好幾次腎，最後竟然差點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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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北冥皇淵急忙撲過去，卻發現硯寒清已經昏迷，“啊啊啊！硯寒清！你醒醒！”北冥皇淵手忙腳亂地撥了自家私人醫生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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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水，嚴重脫水，他本來就感冒，身體虛弱，你幹嘛還給他喝這麼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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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自己要喝的。”北冥皇淵心虛地低著頭，不敢看鴆罌粟的眼睛，卻一直懊惱地緊緊盯著硯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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鴆罌粟卻知曉北冥皇淵的脾氣，“你別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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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先招惹我的好不好！他就是欲星移放在我身邊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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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他不是覆秋霜的兒子嗎？和欲星移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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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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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覆秋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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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黑咖與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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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姓硯嗎？”北冥皇淵一時難以接受。他一直以為硯寒清接近他是別有目的。甚至是受欲星移指使來監視他。但他市長之子的身份卻否定了他之前的一切猜測。他圖他什麼？錢嗎？自己的錢大概還沒覆秋霜的灰色收入的百分之一多，況且還都被騙走了；他又為何會受欲星移擺布？欲星移恐怕還要求著他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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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年前和父親吵翻離家出走了，姓也改成了母親的。聽說是想實現自己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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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夢想？就是給自己當助理嗎？北冥皇淵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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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鴆罌粟走後，北冥皇淵坐在硯寒清的床邊，盯著他看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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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硯寒清悠悠轉醒，他只記得在衛生間門口突然眼前一黑，後面就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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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腎虧。”北冥皇淵氣鼓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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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抬了抬手，看見手背上正紮著輸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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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打點萬艾可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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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剛想說點什麼，抬起的那只手就被北冥皇淵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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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想要觸碰他，大概是紮著針頭的手太過嶙峋骨感又蒼白冰涼，令他忍不住想要焐熱它，“你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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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硯寒清換了只手伸過來搭在北冥皇淵的手背上，“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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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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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微微笑著，他心知肚明北冥皇淵定是做了錯事不知道該如何道歉如何表達才會這樣踟躕。但不管他做了什麼，自己都會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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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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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硯寒清此時並不敢表白，就像當時北冥皇淵喝醉了他不敢親他一樣，他怕不夠正式，他怕北冥皇淵會逃跑，他怕北冥皇淵以為他示弱要挾，他怕北冥皇淵因為一丁點的惻隱之心或感激之情而誤把那當做喜愛之情。他付出喜愛，也想得到同等的回應，不摻雜任何的同情或者愧疚。他善於隱忍，並不急於此時。“因為我想被副總潛規則，迎娶白富美走上發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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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你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北冥皇淵即便在知曉硯寒清身份之前也能分辨出他這番不是真話，不然他接近的就應該是北冥封宇而不是紈絝浮誇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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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因為你做飯好吃？”硯寒清眨了眨眼睛，又想出另一番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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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嘗不出味道。”北冥皇淵經過此番才想通硯寒清那句“嘗不出來”的意思，並且為之後悔不已。他沮喪地說道，他不應該用硯寒清的殘缺來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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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可以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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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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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粥是鹹的。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放太多鹽，我才這麼叫水！副總你很壞啊！我要報告給欲部長。”硯寒清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胡扯了一套，試圖轉移北冥皇淵的注意力，不然自己可能真的會說出喜歡他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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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胡說吧。”北冥皇淵也不知道他說可以嘗出味道是真的假的，但是竟讓他猜對了他渴的原因，所以有些心虛，便止住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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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艾可輸完了。”硯寒清突然打破了沉默，向上指了指吊瓶，“我是不是可以重振雄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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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冥皇淵覺得眼前自己這小助理有時候也挺有意思的，而且堅韌得可以，像棵小草一般雖然不起眼卻異常頑強，雖然沒辦法替人遮風擋雨卻又能給人滿心希望。“你自己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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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你不會是暈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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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麼樣啦！”北冥皇淵別過頭不想看，還覺得不夠般幹脆把自己腦袋埋進了硯寒清的被窩裏，更加像只小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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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男神也有剁雞肉的鏡頭啊，你是怎麼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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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馬賽克扇。你怎麼知道我男神的視頻內容！”北冥皇淵躲在被窩裏，聲音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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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男神和我說的啊。”硯寒清笑嘻嘻地將手上的針頭拔掉，蓋上膠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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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把他藏哪了。”說起男神，北冥皇淵可算想起來他此行的目的，從被窩裏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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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不過副總你想知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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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條件？”北冥皇淵小聰明還是有的，知曉硯寒清大概會提出什麼要求，也知曉他不會傷害他的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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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好好上班，讓公司的業績恢複到正軌，我就把他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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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北冥皇淵冷哼了一聲，果然沒有猜錯，雖然想不通這樣硯寒清有什麼好處，但橫豎他也沒有損失，便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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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許久不出現在公司，硯寒清越俎代庖掌管公司大小事務，已經讓公司內部人心惶惶，他一上任便取消了論壇的匿名制度更是讓人覺得他有湮滅口實的嫌疑，但兩周之後的周一北冥皇淵便精神抖擻地偕同硯寒清一同出現在例會，那些流言便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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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今天副總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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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總助也好帥，他們一起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副總還向總助笑了笑，啊！我要站這對CP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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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真是閑得。”北冥皇淵斜倚靠在高高的櫃臺旁，之手撐著臺面，一上午的例會令他有些疲憊，於是解開了領口的扣子，松開了領帶，原本攏在一起的卷發也有一縷掉了下來，隨意地搭在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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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副總……”嘰嘰喳喳的秘書組突然安靜下來，各個都小心翼翼地偷瞄著北冥皇淵，一邊被他的帥氣折服一邊又怕她們的話惹怒他——他一向以難纏且挑事著稱——但見他臉上雖有疲色卻沒有責備，便又放下心來，畢竟近距離欣賞帥哥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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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到處找你不見，原來跑這裏勾搭小姑娘，她們現在可都歸我管轄，你可不要帶壞了她們。”硯寒清夾著一些文件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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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給你找咖啡啊。”北冥皇淵指了指休息間正在冒著熱氣的咖啡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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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原本無奈的神色突然又變得柔和起來，“領子扣好。”他將手中的文件往北冥皇淵手中一堆，北冥皇淵順勢一接，硯寒清便幫他扣好了扣子，系緊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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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來周圍一陣吸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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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沒管那些獵奇或者歆羨的目光，走進休息間等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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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是閑成這樣，不如替我幫你們頭兒煮杯咖啡啊，最好放好多好多糖，甜死他。”北冥皇淵則立刻收斂起笑眯眯的表情一本正經地和秘書組講話，然後追進休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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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瞎狗眼了，他們怎麼比王相還閃。再這樣我可要爬牆了，董事長你快回來管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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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系領帶是怎麼回事！煮咖啡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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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戒心與嫌隙，北冥皇淵倒是和硯寒清在工作上鸞鳳和鳴般配合無間，公司也漸漸從風波中走向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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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鑰匙呢？”周末硯寒清在北冥皇淵家例行收拾屋子——按北冥皇淵的話說雖然他現在升任總助，但還是他的私人助理，還要為他的個人生活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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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你那只小綿羊實在太礙眼了，要出去開我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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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買個快餐還開車？”硯寒清挑了挑眉毛，伸出手，“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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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正醉心他男神新的錄像，頭也沒抬，“扔了就是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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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冷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北冥皇淵身邊，偷看他的屏幕。“……一只可憐無助又瘦小的小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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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別念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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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竟然是你嗎！太形象了！”硯寒清撐著北冥皇淵的肩膀笑得花枝亂顫，“我是說小王八三個字，而前面每個形容詞都和你不沾邊，哈哈哈，可憐？無助？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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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氣了啊！我那會剛失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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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那會根本就不算‘戀’。”已經過去很久，北冥皇淵早就從失戀中走了出來，他同硯寒清的關系也緩和不少，硯寒清覺得有些話應該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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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北冥皇淵不知道他舊事重提到底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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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是直男，是你一廂情願誒，怎麼能叫做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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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從哪裏還嘴，因為那句話每一個條件都令他想要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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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直男啊！我只是恰好喜歡他！從幼稚園開始。”北冥皇淵理直氣壯地選了一個最錯的切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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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硯寒清故意上下審視著北冥皇淵，“哭唧唧、粉色睡衣、蘭花指擤鼻涕、失戀就暴飲暴食，哪裏直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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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北冥皇淵惱羞成怒，“我什麼時候蘭花指擤鼻涕了！你看見那次是因為我小拇指被刀劃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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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收回那條，其他的你還有什麼否認的？況且你男神也是男的啊，你不會也是恰好喜歡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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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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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講道理惱羞成怒！副總你很彎很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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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冥皇淵臉都漲紅了，眼睛則瞪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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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頭發。”硯寒清見好就收，拍了拍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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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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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老虎和小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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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Go?a
“不然你去做個測試啊，網上有。”硯寒清扒拉走北冥皇淵的手，奪過鍵盤，搜索了一個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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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過三十歲，但比上大學時還消瘦？沒有！”北冥皇淵第一題就是否，於是得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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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的領帶數比牙齒還多，這個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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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有多少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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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32顆的，副總你高中有沒有好好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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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下一題！是否能在別人脖子上打出蝴蝶領結？這題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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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經常皺著眉頭，以至於需要進行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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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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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紫色，因為他會使你的臉色看起來顯得發灰黃……嗯……討厭紫色！”北冥皇淵想起八紘穌浥經常穿的那件衣服，所以盡管不情願，但還是選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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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被某些男星吸引，但又覺得有罪惡感？你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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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我沒有罪惡感！我喜歡得明目張膽！還砸了火箭！還有支持我們這對CP的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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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麼？主播與金主還是一刀切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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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會不會聊天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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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忍著笑繼續念著測試，“是否有朋友拿你開涮起哄令你覺得委屈而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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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你就老說我！哼！我哭給你看！”北冥皇淵氣鼓鼓地裝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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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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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有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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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下一題，當你在一群男女朋友面前哭泣時，你只希望那個帥帥的有男人味的男人來安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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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這什麼鬼題？我為什麼要在一群人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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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還說你要哭給我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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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安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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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考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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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下一題：而當你推開門時，這個帥帥的男人在和另一個女人親密，你會感到生氣和不可思議，還是嘿嘿一笑？”北冥皇淵怒瞪硯寒清，反問道，“你敢在我家和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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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醒醒，不要這樣帶入！”硯寒清扯了扯北冥皇淵的衣袖，好似在撫平他突如其來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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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九題只中兩題，我是直男！哈哈哈哈哈！”北冥皇淵被他安撫，又算出分數自然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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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題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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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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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耐心看完了這篇測試，而且每一個描述都和自己做了比較，那你絕對是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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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你在耍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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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冤枉啊！微臣也是剛看到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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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中了幾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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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眼睛都沒眨地說道，“不知道啊，我沒有對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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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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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硯寒清心虛卻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其實他好像每條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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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在耍我吧！”北冥皇淵歪著頭斜著眼，似乎像個經驗豐富的警察在審視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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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鑰匙呢！”硯寒清心虛地岔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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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你啦！”北冥皇淵從身後沙發縫裏摸出硯寒清的小綿羊的鑰匙扔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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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原來鑰匙墜上面的小烏龜呢？”硯寒清看到自己的鑰匙墜原本是一只鵝和一只王八——他的私心，想把鵝和王八湊成對——鵝還在但是王八不見了，換成了一只花癡眼的笨老虎——看著像跳跳虎但是盜版痕跡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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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收了！我覺得和我的ID很搭，就掛在我車鑰匙上了，換個老虎給你。餓虎撲食的姿勢！是不是很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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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虎撲食……是這種姿勢嗎？”硯寒清滿頭陰鬱地看著手裏的吊墜，一只傻老虎睜著花癡眼，笑得又白癡地張開雙臂，這明明是求愛的抱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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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要就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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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算是信物交換嗎？硯寒清突然思路一轉，將小老虎緊緊地攥在手裏，“要要要，副總所贈我當然要好好保留，以後搞不好可以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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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北冥皇淵知曉他明明不是為了錢，卻總是裝成一副市儈模樣，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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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買飯！”心飛揚的硯寒清一溜煙就跑出門了，懷著高興的心情騎著小綿羊哼著歌去了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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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做蔥油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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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硯寒清真的做了蔥油雞蛋面，依舊很好看，但同時他也買了別的速熱食品，以防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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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看那顏色絕贊的熱湯面擺在眼前不禁食指大動，但還是裝作滿不在乎地樣子，“聞著還可以，我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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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吸溜了一口湯，確實很棒的味道，但他依舊不能輕易讓硯寒清高興，“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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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硯寒清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沮喪，連肩膀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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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已經很有進步了！”北冥皇淵看他這樣心不由得跟著緊了一下，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拍上了他的肩膀，說起安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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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硯寒清卻依舊沒有感到好受，嘟囔道，“我就說嘛，你男神做飯好看不好吃，你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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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北冥皇淵沒有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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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硯寒清拿出准備好的壽司和速熱米飯遞給北冥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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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卻饕餮一般地把那蔥油面連湯帶面都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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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北冥皇淵的嚎叫聲吵醒了因為加班太晚就在他家客廳睡下的硯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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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我的男神！有男朋友！還嫌棄他做飯難吃！是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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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睡眼朦朧地走進北冥皇淵的房間，看見他穿著他那身粉色的睡衣，盤腿坐在床上，膝頭放著筆記本電腦，快速而猛烈地敲擊著鍵盤，以示他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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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別生氣！你還有我！別理那個臭王八！”輸完這段回複，他又砸了好幾個火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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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上又是一片“金主666”、“金主一怒為藍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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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湊過去，看到果然是縱橫一刀的頁面，那段視頻的名字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蔥油雞蛋面》，但下面配了一句簡短的說明：我喜歡的人吃了說好難吃，我是不是該告別廚藝界了，哭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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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有些臉紅，卻又更加想笑，一方面有些害怕會被北冥皇淵發現縱橫一刀就是他，一方面又覺得北冥皇淵如果真的知道他罵自己是王八時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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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硯寒清回到房間拿起手機，登陸上縱橫一刀的號，給北冥皇淵的評論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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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就聽見北冥皇淵大叫一聲，沖進硯寒清的房間，“男神給我點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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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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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一定注意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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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這麼豪爽的金主確實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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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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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壓著我害我連起床氣都沒地方發，還想讓我和你好好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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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對不起……”北冥皇淵這才發現自己高興到跳上了硯寒清的床，還給他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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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副總，你想潛規則我的話，我隨時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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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了……”北冥皇淵突然不太敢看硯寒清的眼睛，更加不敢看他的身體，睡眼朦朧、衣衫淩亂的他也太好看了點吧！不行，不能看，“我已經有男神了，不能對不起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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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吃自己的醋也是沒誰了，硯寒清對自己的沒出息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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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你男神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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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長得很好看，手指是心靈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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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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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把男神的手那張截圖放大印出來，我要掛在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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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看著剛印出來的自己的手的放大照片十分無奈，但是副總有交代，他又不能違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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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也太自戀了吧！”皎淩衣側過來看他手中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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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出來這是我的手嗎？”硯寒清仔細對比著自己的手和照片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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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啊，多明顯。”皎淩衣像看白癡一樣地看了他一眼，不，是看自戀的白癡一樣，然後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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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但是就是有白癡看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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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果然，男神的手配上鏡頭裏的紫蘇啊、彩椒啊，更加唯美了！”北冥皇淵突然出現，戲啊了硯寒清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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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硯寒清索性將照片塞進北冥皇淵懷裏，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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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什麼脾氣嘛？莫名其妙。”北冥皇淵摸了摸後腦勺，但在看到懷中的照片時又心情很好地原諒了硯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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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天，縱橫一刀更新了一句話：今晚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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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北冥皇淵早早地就洗好澡裹進被窩捧著筆記本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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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看他激動的模樣頗有些無奈問道，“我今天可不可以住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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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為什麼不可以？”北冥皇淵看了他一眼，“你還可以一起和我看男神的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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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硯寒清冷淡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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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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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陪你看，誰來直播呢？硯寒清沒理他，轉身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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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准時開始，縱橫一刀依舊是不說話，只是每樣食材都在鏡頭前懸停幾秒，每次的時長幾乎都一樣，拿捏得分秒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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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會做什麼呢？”北冥皇淵看那幾樣食材心中不停地猜測，卻又不由得回想起白天他與硯寒清的對話，“想吃素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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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素心軟吧，看這些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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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有了那個疑惑，端倪也就越顯越大，這個廚房也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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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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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像個大烏龜一般馱著他的被窩悄聲挪到房間門口，偷偷開了一個縫，看了一眼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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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裏亮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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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悄悄挪回床邊，看了一眼視頻裏正在切菜的縱橫一刀，側耳傾聽著廚房刀觸碰案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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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次像做賊般移動到房間門口，伸出腦袋向外張望。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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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此生第一次有了心靈被撼動的感覺，整個身體中的血液都湧上腦袋，他能感覺到自己耳畔如擂鼓般聒噪的心跳，亦能感覺到自己臉畔如火燒般燥熱的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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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忙縮回床上，躲在被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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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之前打過我男神，怎麼辦？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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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美味和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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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欲星移站在渡輪邊緣賞鯨，手機差點因為他的笑意葬身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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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看他手忙腳亂地救回手機，不由得跟著笑了，然後上前從後面摟住他，“看什麼呢？除了看鯨魚就是看手機，都不看我，我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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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欲星移幹脆在他懷中轉了個圈，面沖他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拿著手機擺在北冥封宇面前，“你把我連人帶手機一起沒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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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這樣你就是我的人了。”北冥封宇深情地看著欲星移，欲星移則將腦門抵在他肩膀不讓他看，於是北冥封宇便執起他的手，兩人交握的雙手上，各自有一枚在極晝之中反著太陽熠熠光輝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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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了那麼些情話的欲星移還是沒有繃住笑意，依舊還是在北冥封宇肩頭低低笑著，“你弟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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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北冥封宇接過手機，看著那因為匿名被關閉而很久沒有更新的集團論壇突然冒出來的帖子《我好像之前打過我男神，怎麼辦？在線等》by北冥皇淵，哭笑不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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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全集團都知道了他們副總喜歡男人，並且還有點蠢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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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依舊沒人敢回帖，除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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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淵，你還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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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欲星移的留言北冥皇淵沒有等到就看見視頻直播已經進入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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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怎麼辦？雖說他說了在線等，但他自己的事情還是要由他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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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裝作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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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對縱橫一刀的迷戀是真，他對硯寒清的改觀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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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旦男神在他心目中被描繪出的形象與硯寒清一直縈繞在他腦海中的樣子合而為一之後，北冥皇淵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的慶幸，男神就是小跟班，小跟班身份那麼顯赫卻還要跟著他是因為喜歡他，也就是男神也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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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突然覺得內心十分溫暖飽漲，以至於眼眶都要攔不住漲潮般溢出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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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的結尾，縱橫一刀用他纖長的手指執著筆，在紙上寫到：這是我喜歡的人最愛的點心，希望他會覺得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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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心中被這行字戳得柔柔軟軟酸痛得不行，他抹了把眼淚，扔出了兩個火箭，並且留言：他肯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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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理會他後面都是什麼“金主發威”一類的彈幕，北冥皇淵闔上筆記本，沖出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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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正在收拾用剩的食材，便看見北冥皇淵立在他面前，紅著眼盯著他擺在一旁的那盤做好的素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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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是說要吃嗎，今天晚上先練習一下。”硯寒清拿不准北冥皇淵到底猜沒猜出來——畢竟北冥皇淵一直太以自己為中心，自說自話且對周圍的感知力比較差——但他又同時有些期待北冥皇淵能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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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卻盯著那素心軟，從色澤和火候上看，那並不是像硯寒清所說的“練習品”，他肯定早就練習過很多次了。但他突然不想登時點破，這小家夥瞞了他那麼久，聽了他那麼多贊揚，還故意說自己的壞話引他來反駁，實在可惡得可以，他要先好好地報個仇，再好好地抱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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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還可以，是不是我男神告訴你今天他要做這個，你就跟著直播學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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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硯寒清心中這個氣。這個王八可真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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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啊？好傻。”北冥皇淵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將硯寒清的上下唇並攏在一起，趁機又蹭了蹭他的唇瓣才一本正經地收手，“我就先來替男神嘗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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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夾了一塊酥脆金黃的素心軟放在口中，雖是炸物，入口卻沒有油腥反而帶著桂花的香氣，沾唇即化，硬質的酥皮在唇齒間點點融入津液中發出滋滋的響聲，那種感覺格外享受。內裏餡料香甜卻不膩，也是十分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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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美味啊，北冥皇淵眯起眼睛，卻在看見硯寒清期待的眼神後，想到一個壞主意，“挺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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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剛要失望地低下頭，北冥皇淵便帶著遺留在嘴角的碎渣輕啄了一下硯寒清的臉頰，一觸即分，若有似無，硯寒清吃驚地看向北冥皇淵，北冥皇淵卻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地端起整盤離開，“雖然很一般，但寡人從不浪費食物，便好心替硯卿都吃幹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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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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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享受。”北冥皇淵半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見硯寒清抱著資料文件走進來，故意大聲地愜意歎氣，“沐浴在男神手指的照片下，簡直太幸福了。”他若有似無地盯著被硯寒清放大了的他自己的做菜視頻截圖，又偷偷瞧瞧硯寒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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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果然有一絲憤怒，又有一絲無奈，哈哈，他在和自己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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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雖然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鮮少關心外人的想法，但那都是因為他不想。他仔細地檢討了一下為什麼八紘穌浥不愛他，刨除八紘穌浥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子這件事以外，他認認真真地審視了一下自身問題，他確實也從來沒有用心傾聽過八紘穌浥的想法，其實八紘穌浥的騙術並不高明，只可惜他從未仔細端詳，以至於並沒有及時發現他的破綻。所以現在，他要仔仔細細地對待眼前人，關心他，愛護他，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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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突然就能看懂硯寒清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了。他看不明白只是他不想，現在他想，便比任何人都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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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依舊不動聲色，假意不知道地繼續說道，“男神看手就知道一定是個很溫柔的人，他輕撫食材的時候，眼神一定也很輕柔，就像在看他的情人。啊，當他的情人一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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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似乎被說中心情，突然紅了臉，偷偷瞄向北冥皇淵，北冥皇淵便立刻別開眼，裝作一副沉浸的模樣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任由他的臉肆無忌憚地泛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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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男朋友並不領情啊，沒准他……他輕撫過後就一刀砍下了呢！”硯寒清狠狠地說道。北冥皇淵突然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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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那他一定會抓住他拿刀的手，緊緊握住不讓他跑走，然後在輕輕地從指間吻向掌心，柔化他的心，騙走他的刀。然後再從空蕩蕩的掌心開始輕舔，一直遊走到指間，再輕輕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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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被他色情的描述嚇到，手一抖，手中的文件便紛紛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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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紅著臉赤著耳低頭去撿卻錯過了北冥皇淵因陶醉而變得深邃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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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撿著，突然覺得身前籠罩了一個陰影，抬頭間便被北冥皇淵架著雙臂拉起摟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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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硯寒清有些懵，他下意識地摟住北冥皇淵的腰，便感覺到北冥皇淵將他摟得更緊，還將毛茸茸的卷發靠在他肩頸耳畔輕輕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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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來摸我，像你摸昨天的面團一樣。”北冥皇淵像只撒嬌的大狗一樣微微扭動著身體蹭著硯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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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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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瞞到什麼時候？是不是覺得騙我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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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知道了？”硯寒清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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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知道什麼？知道你是縱橫一刀，還是知道你是市長的兒子，還是知道你愛慘了我又不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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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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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都知道了！由不得你不承認，快來接收一下你的男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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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一刀又有將近一周沒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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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更新的時候，鏡頭突然從一直以來的俯拍角度變成了平拍，也就是除了縱橫一刀的手、鍋具、灶臺、食材以外，還能看見廚房的樣子和縱橫一刀的身影，直到他好看的下巴。這令觀眾都有些激動，還有些好事者一直在刷屏呼叫小王八金主。但小王八那個號絲毫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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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做到一半，突然鏡頭中又多出一個人影，比縱橫一刀要高大一些，他微微彎下腰，將下巴放在縱橫一刀的肩膀上，才勉強進入鏡頭，也是同樣刀削斧砍般的清峻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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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up主喜歡的人吧！看起來很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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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也很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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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死基佬！但是看在做菜很好的份上死基佬就死基佬了！砸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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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直掛在縱橫一刀身上，並不幫忙，反而還影響他的步伐。縱橫一刀拉了拉他環在他腰間的手，沒有拉開，便算了，每走一步都像個負重的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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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知道那個王八金主看見這一幕會怎麼想，這是在致敬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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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人對縱橫一刀說了些什麼，鏡頭裏縱橫一刀的手頓了一頓，便放下刀，看身形是轉身說著什麼，那人才不再摸來摸去的有所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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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竟然比平時做得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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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縱橫一刀用他好看的手再次寫到，“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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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夾了一筷子，嘗了一口，下巴搖了搖，似乎在說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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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彈幕又爆炸了，群眾紛紛都在抱怨那人不知好歹，並且呼叫金主前來砸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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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難得的，視頻裏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不管天下間有多少美味，全部都沒有你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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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人便在鏡頭前捏住縱橫一刀的下巴，狠狠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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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了狗了，以後連美食節目都不能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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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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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的聲音好好聽，我要給他生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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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給你弟打個call啊？”豪華大床上依偎著的兩個人，一個笑得狡黠，一個有些沒有回過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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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皇淵？和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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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你不是早知道他喜歡他，才默許了他進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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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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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個ID叫做“大貝殼裏美人魚的老公”的號，扔了十個火箭過來，並且留言：小弟媳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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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瞎子和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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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硯寒清決定嘗試自己做玉粉翠給北冥皇淵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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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北冥皇淵讓硯寒清坐在他腿上喂他，眼睛還盯著硯寒清手中的玻璃碗，碗中的玉粉翠粉嫩剔透，隨著硯寒清的動作還顫來顫去仿佛自己會動一般。“你的味覺是不是恢複了？每次都是我想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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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本想答是，但看到北冥皇淵賊兮兮邀功般的眼神就把話咽回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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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北冥皇淵挑了挑眉，手更是放在硯寒清腰間，作勢要撓他癢癢，“那我們可得勤加練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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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硯寒清知道他所指的練習是什麼，就是北冥皇淵吃點東西，然後親他，讓他猜是什麼味道的。還美其名曰是藥神鴆罌粟想出來的法子，鬼才會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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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硯卿竟然不遵醫囑？”北冥皇淵帶著手套的手捏了捏硯寒清腰側，硯寒清頓時向旁邊一躲，但又怎能躲過那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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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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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癢我還不撓呢，你說，是不是能吃出味道了？是不是我幫你練習有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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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硯寒清死鵝嘴硬，扭著腰就是不承認。被撓急了也就是放下手中碗碟，雙手去捉北冥皇淵的雙手，然後被北冥皇淵反手握住，禁錮在身體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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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硯寒清掙不開便哼哼起來，北冥皇淵則笑眯眯地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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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縮著脖子閉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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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以為我要親你嗎？”北冥皇淵嘿嘿一笑，熱氣撲在硯寒清臉頰上，語氣卻令人咬牙切齒般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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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嫌你臭！”硯寒清睜開眼睛瞪他，卻在此時被北冥皇淵吻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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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甜嗎？”良久，兩人分開的時候，硯寒清的臉都紅了。北冥皇淵還不依不饒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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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甜！”硯寒清的雙手還在北冥皇淵手裏攥著，可不敢再撩撥他，只能趕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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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敷衍我呢！快！形容一下什麼是甜！”北冥皇淵幹脆一只大手握住硯寒清兩只手腕，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腰側再一次准備撓他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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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趕緊投降般地裝作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嗯……你說你喜歡縱橫一刀時是酸的，你說你喜歡我時就是是甜的。”硯寒清輕輕咂嘴，似乎在回味，但他那樣子看在北冥皇淵眼裏則是別有一番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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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北冥皇淵突然泄氣一般地探頭將腦袋放在硯寒清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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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剛吃過晚飯嗎？玉粉翠更是飯後甜點，怎麼又餓了？”硯寒清故作嫌棄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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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你。”北冥皇淵微微抬起頭，一口嘬上硯寒清飽滿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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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北冥皇淵清楚地看到硯寒清的喉結上下翻了翻，似乎咽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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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也想吃我？你剛才還說我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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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我……”硯寒清向後躲著，但是他本身就坐在北冥皇淵腿上，又能躲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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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北冥皇淵低聲在硯寒清耳邊說著話，聽起來向安撫，實則則是惡魔般的蠱惑。硯寒清想要拒絕，卻又無法阻止自己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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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淵……”北冥皇淵的手來到硯寒清的衣襟內，輕輕揉捏他早已肖想了很久的“珊瑚珠”將它們揉捏得更加鮮嫩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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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硯寒清有些難受，將北冥皇淵的手捉出來，摘掉手套。手套下面是一道猙獰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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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硯寒清看到這道傷疤便想起他為何會喜歡上北冥皇淵，就是那一摟一護的動作，令他再也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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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自然也在他們確定關系後知曉了這件事，並且在當下，也知道硯寒清想要表達什麼，他反而按住硯寒清的雙唇，伏在他面前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沒有在愛上他之前，認出你。讓你等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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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硯寒清有些哽咽，急忙甩開他的手，將自己埋在他的肩窩裏。就在北冥皇淵想要拍拍他的後背時，門鈴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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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管他。”硯寒清嚇得差點跳起來，北冥皇淵卻不耐煩地不想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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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欲部長他們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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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煩！我哥幹嘛要和他一起去旅行啊！”北冥皇淵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內心的躁動，又使勁摟了摟硯寒清，才動身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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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禮物！”北冥皇淵甫一開門便迎面呼過來兩只布偶企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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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我都多大了！哥你管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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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要買的，要我說，什麼都不應該給你買，畢竟你都多大了！”欲星移總是會用北冥皇淵的石頭砸北冥皇淵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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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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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樣？”欲星移再一次由衷地覺得北冥皇淵可愛極了。而欺負他也有意思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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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夠夠。”硯寒清笑眯眯地攬過北冥皇淵，不讓他再與欲星移交鋒，被逗弄了都不知道，可真是不愧恢複了匿名之後論壇上對他的評價：蠢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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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先聞聞你好不好吃。”欲星移突然湊到硯寒清面前，鼻子皺了皺，硯寒清突然就被北冥皇淵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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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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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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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對得起我哥嗎？”北冥皇淵氣急敗壞地指著北冥封宇，北冥封宇卻假裝在欣賞硯寒清新做的那碗玉粉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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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不是最討厭我們兩個嗎？那我們兩個現在湊作堆不是正合了你的意？解放你和你哥。你到底為什麼生氣？”欲星移假意不知道他們的關系，說著刺激北冥皇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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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誰討厭他了！我只討厭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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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你們啊，”欲星移拍了拍手，看向硯寒清，“一個有話非不說明白的啞巴；”進而又轉向北冥皇淵，“一個長眼睛看不清楚的瞎子；真是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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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瞎子？”北冥皇淵氣急敗壞地還要理論，被北冥封宇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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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我們這次來是想請你給我當伴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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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大哥你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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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北冥封宇揚了揚手，讓他看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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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不找欲星移給你當伴郎啊！你們兩個連年假都一起休……從小就穿一條褲子欺負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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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當伴郎可能不太行，因為他是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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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是你的婚禮嗎？”北冥皇淵一頭霧水。欲星移則在一旁偷吃葡萄結果被他的話笑到差點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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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卻早就知曉他們的關系，對北冥封宇道了聲恭喜，便一直在幫欲星移拍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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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瞪大了他那無辜的大眼睛盯著三人，三人卻都不給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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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哥和欲……欲星移？？”北冥皇淵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那對全部著白色西服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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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歎了口氣，“你沒發現他們兩個人無名指上的戒指是同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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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況且我幹嘛要盯著欲星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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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則無奈地推了他一把，“該你了，伴郎大人，該你上去遞酒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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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光璀璨的南半球海邊，只有少數人參加的北冥封宇與欲星移的婚禮卻足夠浪漫動人。海浪拍打在沙灘上，就好像鼓手的掌心敲擊在鼓面一般，帶著輕快的節奏，帶著對未來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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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北冥皇淵替北冥封宇擋了不少酒，此時鼻尖臉頰都有些紅地站在正在沙灘上喂海鷗的硯寒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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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硯寒清歪頭看他，紅紅的臉和卷卷的頭發都無不吸引著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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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婚禮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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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啊，雖然規模小了點，但部長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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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我們也辦一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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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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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呀，好傻！”北冥皇淵再一次用兩根手指將硯寒清張著的嘴合攏，“我只找到這個，回去補你一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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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還沒有意識到他在說什麼，便看見北冥皇淵單膝跪地，抓住他的左手便給他的無名指上套了一個可樂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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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好了嗎？”硯寒清有些難以置信，他三個月前還充滿絕望和不自信地試圖最後一次接近北冥皇淵，而三個月後，他就得到了他所有夢寐以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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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你如果不答應我，我就去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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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跳海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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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要死了，我是去跳海再找一個拉環套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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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套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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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年前的那場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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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個月前的被垛小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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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周前的跳跳虎鑰匙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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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天前的直播表露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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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小時前化妝間的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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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早就不屬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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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因為美味而定下的情緣，也終將邁向一個幸福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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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合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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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和欲星移站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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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和硯仔太靚了，容易被人誤會才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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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冥皇淵還沒發作，撩撥他的欲星移便被北冥封宇掰過下巴強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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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嗎？真以為我不會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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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我做人失敗，差一點就要玩掉自己啦！”欲星移訕笑著打算腳底抹油開溜，被北冥封宇緊緊攥著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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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北冥皇淵洋洋得意，還是自家大哥是親大哥，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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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縱橫一刀總是斷更，於是便漸漸地被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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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個金主號卻依舊會在他直播的時候扔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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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長情啊，多麼希望有一天up主能夠認識一下那位金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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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也有眼尖的觀眾看出來，縱橫一刀和他喜歡的人偶爾一起上直播的時候，兩人的左手都戴上了相同款式的鑽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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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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