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25 【蜃欲】《虹蜺過處，物換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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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藍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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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4-26 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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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5 【蜃欲】《虹蜺過處，物換星移》

【蜃欲】《虹蜺過處，物換星移》

　　蜃虹蜺X欲星移，通篇腦補，趕在虹蜺人設還沒出來前硬是短小一發，等正劇出來再射後不理。（喂）
　　
　　其實原本設定裡面還有縝X硯，但是發現漏寫了。（靠杯）

　　／
　　虹階榮耀常危，丹心滴血，雪掩雲欺； Xz,-'
　　玄風蕭索頻吹，緇衣抽縷，物換星移。

　　那是當年蜃虹蜺離開皇城時，替自己換上的詩號，滿腔悲憤。

　　物換星移，是，這便是物換星移，每吟一次，便是提醒自己一次那人的絕情，唯有把腐爛化膿的傷口反覆劃開，才得以痊癒，最痛的地方要用最美的方式去包紮……

　　通篇胡扯！蜃虹蜺啐了一口，那都是別人在瞎扯淡，他才沒有沒有那種傷春悲秋的文藝範兒，就只是懶得再想新的詩號罷了。他一個純粹的武將，要他學欲星移寫詩時那種隨便一個字都要推敲斟酌上半天的酸腐勁，這輩子沒可能，好不容易寫了首詩，自然就一路用下去了。

　　邊關寒冷，凜風冽冽，海境的邊關比中原話本中描述得更為淒涼，沒有甚麼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生氣，放眼望去唯有遍地黃沙，遠方偶爾散落幾隻破敗的珊瑚枝枒。蜃虹蜺就這樣坐在定洋軍大營外看著夕陽落下，刀鑿的面容配上褐色怒衝的頭髮，眼底映著黃沙千里，倒像他本就該屬於此地似的。

　　關外對著幾座山頭，上面散落大大小小的寨子，隨著天色漸暗，一戶戶亮起了燈火。他微微瞇起了眼睛，知道那是屬於海境的江湖。

　　江湖是甚麼？太虛海境已是一片汪洋，汪洋裡又豈會有江湖？說到底，不過是皇城以外的流放地，不見容於三脈的人，便只能於此地落腳，有些張狂恣意的𨑨迌子，更是直接在此落草。那對面山頭上大大小小的寨子，便是流寇聚集之所，雖說是流寇，但內中仍有百姓。倘若是太平盛世，誰願意落魄如斯？不過是討生活罷了。

　　蜃虹蜺皺起了眉，橫眉直豎，自有驚人的氣勢。他想起前些時日的征戰，定洋軍大敗鰭鱗會，將邊界連推十里。雖是勝了，卻有種說不出的彆屈。攻下的寨子裡仍有不少戶尋常人家老弱婦孺，下重手顯得太過，不下手又恐流寇隱蔽於百姓人群之中，讓定洋軍眾一時進退兩難。

　　直到他父親螺武纓到來，一聲喝令，便是肅清。軍令如山。

　　他知曉這是不得不為，但仍舊無法自抑地質問起自己，這究竟是為誰而戰？
　　
　　遠方沙堆中散落的珊瑚殘枝在落日下閃爍著金光，蜃虹蜺忍不住想起欲星移耳際閃閃發光的鱗片。鮫人身上大多有此構造，只是位置不同。欲星移耳際的鱗片很是敏感，只稍稍碰觸就會抖得似篩糠，便要生氣……打住。再想下去都是多的了。重重拍了自己頭頂一掌，蜃虹蜺強迫自己去回想這些時日傳回邊關的、鱗族師相在皇城內風光無限意氣風發的消息。

　　離開皇城近十年，但他卻開始連邊關都有些待不下了。

　　或許，枯岸涸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
　　要說在這荒涼的邊關有甚麼值得蜃虹蜺道別的人，大概就是那個被鱗王打發來邊關的三皇子北冥縝了。北冥縝剛到邊關的時候還只是個白白的小糰子，才到蜃虹蜺的腰際，沒想到不過幾年便像海藻林抽芽似的迅速地長到了蜃虹蜺胸口的高度。

　　北冥縝是個極其死心眼的孩子，做事一板一眼，頑固的很，平素總扳著一張臉，頭發梳得整齊，就像個小大人一樣。

　　無事可幹的蜃虹蜺教了北冥縝幾招，然後便每日看見那個小小的白糰子待在校場裡反覆練習著他所傳授的武學，風雨無阻。那認真的幹勁他看了都汗顏，他在這年紀時和欲星移偷雞摸狗亂七八糟的鳥事可鼓搗了不少，逃學貪玩是日常，各種鑽漏洞規避處罰更是欲星移的拿手絕活。

　　他既然要走，那總該好好道別。想著，蜃虹蜺來到校場，果不起然看見了那勤勞練習的白衣少年。

　　「武師怎樣來了？」北冥縝一看見他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滿心愉悅的樣子一時讓蜃虹蜺有些不知該如何啟齒。

　　「……小鬼，我要走啦。」蜃虹蜺抓抓頭，解下了腰際的河山命，他盯著那把陪了自己半輩子的刀，握緊刀柄又鬆開，反覆幾次，終是釋懷地笑了，然後將手中的河山命遞給北冥縝：「喏，給你，這可是要成為邊關統帥大將軍的刀哪。」

　　北冥縝還年幼，河山命的重量讓他步伐踉蹌了一下，吐氣運息一會才能好好站穩。蜃虹蜺看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伸手把好不容易才站穩的北冥縝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白色頭髮給揉亂。這廂北冥縝捧著河山命，光是要站穩就已經很吃力了，壓根躲不開，只能任武師欺負。

　　「武師……」難得看見武師笑得這麼開懷，北冥縝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甚麼，他知道自己向來不懂得說討大人歡心的話，小腦袋只能努力地揣想著平素看見大人們送別的模樣，面色越發凝重，最後只擠出了一句硬梆梆的：「保重。」

　　然後換得蜃虹蜺豪爽的大笑：「你也保重。」

　　蜃虹蜺離去時，那毫不留戀地瀟灑背影，在小小的北冥縝的心中記了許久，那句河山命可是要成為邊關大將軍佩刀的戲言亦是。

　　
　　／
　　蜃虹蜺不是謀士，但做為一個差點接任海境武官最高職位統帥的將領，對朝堂上的局勢他多少還是看得出一些端倪。

　　雖已隱居許久，但鱗王昏迷的朝堂動盪多少仍是得以聽聞。當八纮稣浥找來時，他其實並不意外，只是惋惜。六年前他離開邊關，在那他遙望了數年的邊緣之地落腳，第一個認識的人便是八紘稣浥，他現今手中所握的沌王斬也是八紘穌浥所贈與的兵器。
　　
　　八紘穌浥神色淡然：「還記得沌王斬的意義嗎？」

　　「以洶湧之勢，捍衛王道；秉持刀初心，斬除險途。」蜃虹蜺只能在心中嘆息：「六年前，我再也無法待在關內，之後與你相識江湖，蒙你贈上這口沌王斬，我以為這是交心的證明。」

　　而一旦八紘穌浥開口，他們的交誼興許便到了盡頭。常人只道他恨欲星移奪了他的權，拔了他的官職，卻未曾料到他不曾真正恨過欲星移。

　　離開皇城前的那夜，怒極的他將欲星移拽到床上，恨恨地質問著，欲星移卻是始終不願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失去耐性地扯開欲星移華美的衣袍，但雙手觸及那溫熱滑順的肌膚後，動作卻再也粗暴不起來，只餘帶著濃濃不甘的溫存。

　　對於欲星移，他終究是不可能下狠手。那曾經是他那麼想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珍惜的、驕傲的、美麗的鮫人哪。

　　一旦回到皇城，他的立場怕是不可能再與八紘穌浥相同了。

　　不著邊際的交談持續著，直到他許久不見的表弟夢虯孫推著輪椅出現，說著欲星移早就倒了，要他別聽信八紘穌浥的話，他才冷不防愣了一下。

　　欲星移終究是……倒了啊。

　　他想起他曾說過的氣話，只要欲星移在朝一日，他永不返海境朝堂。不及黃泉、無相見也，那是戰朝時的故事，莊公終是闕地及泉，在隧道中見了武姜。而今，欲星移倒了，他也……可以回去了。

　　心頭悶悶的疼著，他心中想的卻是，寧可一輩子都不能回去。欲星移，就該一直是那樣志得意滿風光無限囂張跋扈的、惱人的模樣。

　　／
　　邊關到皇城的距離說起來不算太近，但也不會太遠，一騎沙騎日夜兼程，不過數日便可抵達。但越靠近皇城，蜃虹蜺越感舉步維艱。

　　「再過去，就是大皇兄的地盤了。」輕浮的嗓音傳來，是他已有數年不見的表親，北冥皇淵。

　　他皺著眉，喊了聲：「鰲千歲。」沒人知曉當北冥皇淵出聲攔住他時，他其實一瞬間鬆了口氣。他還沒有辦法如此坦然的回到皇城，面對一切。
　　
　　「何必如此生疏呢？表兄。」

　　北冥皇淵說話的腔調裡有種刻意的戲劇性，講起話來出乎意料地讓人惱怒，你來我往一番後，他開始有些煩躁。

　　他可不記得王有這麼個工於心計的弟弟，當年眼前這個原本還算可愛的小表弟大抵跟他這個未來統帥一樣已經被人生生地扼殺在搖籃裡。

　　他索性直接回絕了北冥皇淵的招攬：「為了家族榮耀，我不可能支持你這個叛黨。」
　　
　　北冥皇淵只是笑笑：「如果你真在意家族榮耀，當年就不該離開。」

　　蜃虹蜺突然感到一種被人戳破的尷尬，他在意的從來就不是家族的榮耀，更不是自己的仕途，而是……欲星移。
　　
　　真真是……不肖子孫。他只能苦笑。

　　當他看見已經長成大人、凜凜有武將之風的北冥縝握著河山命趕到，對他喊著「武師助我」時，他終是替北冥皇淵擋下了北冥縝的殺招。

　　看著北冥縝錯愕的眼神，他只覺得五味雜陳。

　　──這都甚麼狗屁倒灶的鳥事。

　　／
　　十六年前。

　　「我不能接受這個結果！」蜃虹蜺橫眉直豎，怒氣沖沖地吼道：「左將軍？這算甚麼要職？」

　　欲星移神色淡淡，彷彿事不關己：「這是王的決定。」

　　看著面色依舊不改的欲星移，蜃虹蜺終是放棄了質問。眼前之人白皙的頸邊還有他所留下的曖昧紅痕，看似整齊的衣袍底下全是歡愛過的痕跡，明明昨夜仍在他身下輾轉承歡，但清醒過後，卻依舊不肯給他任何解釋。

　　哪怕只是藉口也好。只要給一個可以騙得過他的藉口，他便可以為了眼前這個狡猾的惡劣的鮫人留下，成為他的刀鋒他的鷹犬，但欲星移偏偏連一個藉口都吝於給予。

　　玩弄人心是欲星移的專長，而今欲星移不願他留下。

　　蜃虹蜺握緊手心，讓指甲尖端狠狠刺入掌中泛起疼痛，而後再放開手時，只餘割袍斷義的決絕：「欲星移，從今日起，只要你欲星移在朝一日，我蜃虹蜺永不返海境朝堂。」

　　他終是遂了欲星移的願。從此一別千萬里，黃沙埋忠骨，馬革裹屍還，再不回頭。

　　決然離去的蜃虹蜺，不曾看見在他身後，有晶瑩剔透的璀璨珍珠落地，悄無聲息。

　　他未曾料到，此去經年，欲星移的詩號未曾換過，始終留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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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星望斗慣幽居，一片神鱗渡太虛。 0"o<(1
　　伯仲分時同綬冕，虹蜺過處盡疆輿。

　　只是在他人看不見之處，卻多了另一首滿是自嘲意味的詩號：

　　懺悔幾時，拎劍揮沉，不省風波染一身； ]4\^>
　　玩物喪志，無的埋根，人生何處不留恨。

　　終究，誰的夢都沒有成真。無論是他，還是欲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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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淡藍氣泡在2017-09-29 06: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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