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03 [教師節/冥醫登場賀] 掌生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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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0)

樓主發表於: 2017-10-03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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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教師節/冥醫登場賀] 掌生握死

教師節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但想想還是今天發
畢竟今天可是冥醫杏花君的登場日啊> <
寫了架空世界和自己設定的幽冥君，本來想寫得很帥的，結果好像很頹廢(汗
真是抱歉了幽冥君OTZ
喜歡的話歡迎留言喔

「看著前面。」那個人曾這麼對他說：「看著前方，直直看著你射擊的方向，你必須讓失去生命的人看見你的眼睛，這是對死者的尊重，也是對生命的尊重。」

說來可笑，一個揚名天下的殺手，卻從不以自己高超的身手為傲，卻過得像個幾乎流落街頭的流浪漢，卻總在每一次得手之後露出悲傷的表情，酩酊大醉。杏花君從小看到大，卻沒有明白過。

他是掌生握死的幽冥君，大街上貼滿了他的懸賞狀，床邊故事講得繪聲繪影。所以當年幼的杏花君親眼看到這個大名鼎鼎的殺手，還以為自己絕對沒命了──當時的他只是和家人去作客，怎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偌大的宅邸中，沉悶的槍聲斷斷續續，雖然在人們一個個倒下的瞬間他就馬上找個地方躲了起來，但心裡總覺得不安穩。為什麼會有什麼殺手來？為什麼好好一個派對會變成這樣？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他無聲吶喊，縮在衣櫃裡，被好友鮮血浸濕的身體顫抖著。

那天杏花君沒有死，又或者他已經死透了。

杏花君本來不叫這個名字，是幽冥君取的。他抗議了非常多次，就只得到一句「要是哪天你打贏我了再自己改吧」，讓他氣得牙癢癢的。明明就是個擅自改變他人人生的傢伙，到底哪來這種自信？杏花君煩的不行，他想回到過去平凡的日子，像個平凡的孩子一樣長大、工作、結婚生子，而不是半強迫當上殺手的學徒，每天像個軍人一樣的受訓。當時的杏花君還很毛躁、很衝動，非常容易發脾氣，他跟大部分的年輕人一樣，想的最多的事就是如何反抗，如何「做自己」。

「我一開始不是個殺手，我也從來不想當個殺手，但我已經當上了。」跟在幽冥君身邊的不知道第幾年，杏花君終於與他吵了起來，為什麼而吵他們都已經忘了，杏花君只記得，那個終究是被他稱為師父的人這麼沉悶的說，聲音比平時都低了好幾分。

「想成為什麼人、想做什麼事、擁有什麼樣的才能，並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為了活下去可能必須去傷害誰、為了不受傷也許會犯錯，這就是身而為人悲哀的地方，卻也是幸運之處。我們這些做大人的，雖然自己有各種不如意，但如果能夠做一些好事，讓小孩子能夠過得好，大概也算是抵銷一些罪孽了吧……」喝醉的人講的顛三倒四，杏花君愣愣的，好像聽懂又好像沒聽懂。

「小孩子真好啊，雖然總是被管著，但可以犯錯、可以不想做就別做，大人卻不行啊。」醉鬼拈起劣質的香菸，繼續說著。

「為什麼？」

「嗯？呵呵。會問這種問題就代表你還沒長大。」

「笑屁啦。」

「比如說啊，一個大人可能因為某次工作的失誤，可能是別人給他的資料錯了或什麼的，也許不完全是他的錯，卻讓一個孩子經歷根本不該經歷的事。他沒辦法把這件事推給誰，也沒有其他人能替他負責，更不能逃跑。於是這個大人啊，本來想著『這是最後一票了，之後就回老家當醫生吧，之後工作什麼的都管他去死』，但是現在不行了。」

「你要是嫌我麻煩的話，幹嘛當初不一槍斃了我？反正再多殺一個對你而言又沒差。」

「怎麼會沒差？」幽冥君朝杏花君吐了一口菸，把他嗆的咳到不行，因此沒有看見那人臉上掛的是什麼表情。

「扣下板機很容易，但如果在還有救的狀況下這麼做，我就是真正毀了你了。」

那時的年少的他沉默的洗著碗，賭氣著沒有回話，內心千言萬語全是怨懟。「如果沒有去那場派對」、「如果朋友一家沒有被盯上」、「如果沒有躲起來」、「如果當時就死掉了」，腦內假設著各種「如果」和之後可能的發展，他越想越氣，把廚房弄得叮噹亂響，也不顧會不會吵到酒醉的人。背對沙發的杏花君沒有聽到他的監護人喃喃念著什麼睡去，也不想去理會。

很多年以後，幽冥君進入了歷史，杏花君成了冥醫。帶著一點自傲和反抗成功的快意，他故意選了完全相反的工作，天賦和努力讓他在業界的名望節節高升，他卻再也快樂不起來。救人不比殺人容易，手術台上那麼多失去生氣的雙眼，他們死前的悲嚎震盪著不安穩的夜。世人質問著他無力回天的罪，街頭巷尾傳頌著他毀譽參半的名字。

人命有多沉，他終於才感覺到，不禁想搥死當年口出狂言的自己。

「收我做徒弟吧！」說來諷刺，他非自願的入了幽冥君門下，如今倒有個孩子成天眼巴巴的希望的拜他為師。

「我可是沒救到你的父母喔，小鬼。」他不耐煩的擺擺手，希望能把小孩從這充斥著傳染病和死亡陰影的醫院裡趕出去。

「沒關係！我很聰明！」瘦弱的手臂抱著他的腰不放，自稱修儒的少年聲音倒是非常洪亮：「如果師父你肯教我，有天我能救到別人的父母！」

聽到這句話，杏花君突然沒了脾氣。他知道自己該揪著舉目無親的孩子去孤兒院，也許找對正經的、沒那麼多爭議在身的養父母，過個平凡健康的人生。可是當這個孩子在醫院待了這麼久，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斷氣，當他見過了這麼多的死亡，還有辦法回去原本的日子嗎？

也許這就是當年師父考慮的事吧？杏花君想。一點都不全面，還帶點自私，也不能保證絕對就安全平穩，但這已經是他們能夠想到最好的補償方式。

「不要叫我師父！我可是很嚴格的。」為自己感到愚蠢而嘆了口氣，杏花君佯裝兇悍的對修儒說：「要是你沒通過我的考驗，就乖乖離開，聽到了沒有？」

「是！我會努力的！」修儒立即站直身子，小小的臉上笑的好燦爛，杏花君已經幾年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真心的笑容，或者說，他已經幾年沒有直直地看著別人的眼睛。

當天晚上杏花君又夢到了那天，不同的是他沒有再和幽冥君爭執。成年的他仔細回想，發現那從來不是吵架，只是他單方面的在發洩，懵懂的、天真的以為嘴上爭了輸贏就能得到些什麼，以至於講了那麼多傷人的話，卻從來沒有跟幽冥君道過歉。而那個邋遢的醉鬼或許從來沒有醉過，如同他現在怎麼喝都依然清醒。

夢裡的幽冥君一如往昔，嘴上呢喃個不停，雖然是重複過好幾次的語句，杏花君仍認真地聽，直到對方帶著醉意在沙發上睡去，而他終於聽見了那句話。

「幽冥是死亡的居所，而你合該帶來希望，杏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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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03 [教師節/冥醫登場賀] 掌生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