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29 9.29【雁俏】不得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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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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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樓主發表於: 2017-09-29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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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9 9.29【雁俏】不得眠

純粹是個腦洞~
一直看教授虐別人，給教授虐一發~~~
以下正文: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俏如來。」
氣若游絲的陌生的涼薄嗓音組成他的名字。說話的人著一襲墨綠長衫，柔軟的綠髮垂在肩上，更多的，則垂在單薄的背上。
那人的身後是一棵通體血紅、熒熒晶光熠熠的琉璃樹。光禿無葉的枝枒上掛滿串串琉璃珠，風吹拂，一樹瓏玲脆響。
然而，這棵樹、這個人，這二者都不該出現，包括他也不應現身在此。
「你準備傻站到什麼時候？」綠衣人抬起白得近乎透明的清俊臉龐看了他一眼。接著靠著樹幹坐下，從懷裡拿出一面樣式古老的銅鏡、一塊洗得發白的布，就這麼旁若無人地擦起鏡子。
俏如來仍舊是什麼話也沒說。
他見過這個人好幾回了。每一回皆是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話語。
「我，認識你嗎？」
所以他決定打破每一回的都一樣。
綠衣人擦鏡的手沒停、頭也沒抬：「你該認識我嗎，或者說，我們該認識嗎？」
「若是不該，又何以出現。」
「用思考代替發問。」綠衣人抬頭看他。
俏如來不確定自己在他臉上看到的是不是微笑。
然後，綠衣人被倏然出現的黑氣吞噬。他本能地伸手去拉他，卻連自己也陷入那團黑氣中。
被黑暗遮蔽視線前，他彷彿又看見綠衣人對他微笑。
當他再度看清眼前時，綠衣人與他的距離被拉近了。
準確地說，是被他手裡握著的劍拉近。古樸的鈍劍準確地刺穿綠衣人的胸口。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綠衣人的眉眼和袍衫，也染紅了他的。
俏如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他可以感覺得到身體裡每一根神經倏然緊繃後的僵硬，劇烈的痛楚貫穿四肢百骸，滔天的恨化作不甘與徬徨幾欲要吞噬他。
一隻沾滿血的手在他眼前顫抖。俏如來的神智因為這隻手而清醒。
他想伸手去抓，又怕失了劍的支撐綠衣人會不支倒地。
他似乎是想摸他的臉，明明只差一點就能碰到，綠衣人卻頓住不動。他看著俏如來，欣慰的微笑出現在他臉上，與前一個苦澀的微笑不同。
涼薄的嗓音宛若炊煙，輕飄在空氣中。「這一次，你做得很好。」
世界崩毀了。
＊
上官鴻信進門時，正好聽到一聲隱忍的低泣聲。
室內沒有開燈，僅有上鋪硯寒清的夜燈發散著幽幽藍光。
俏如來蜷縮在下鋪，雙拳緊緊攥著、眉頭緊緊皺著。
站在原地觀察了會，上官鴻信將手上的東西輕輕放在書桌上。連衣服也顧不上換。他坐在俏如來身邊，試探地伸手摸他柔軟的髮，見他沒有醒來，便放膽將人抱在懷裡。
背靠著冰涼的牆，懷裡是縮成一顆球的俏如來。上官鴻信難得慶幸硯寒清沒有跟他一起回來。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體溫，俏如來翻了個身往他懷裡鑽，一隻手環著他的腰。
上官鴻信低下頭在俏如來光潔的額上淺淺一吻。拉來被子蓋在他身上。頭靠著牆，閉上眼。
這是上官鴻信第七次抱著俏如來坐著睡一夜。
也許俏如來不知道，自己每回夢魘時嘴裡總會反覆唸著一個名字：「……默蒼離……」
上官鴻信睜開眼，又閉上眼。
腦海裡隨著這個名字而回想起一個月前的那件事。
那一天，默蒼離帶著他和俏如來上天允山做地質勘察。他因為霓裳而耽擱了時間。待他趕到時，映入眼簾的，除了蓊鬱的樹林還有一地的血。
俏如來的腹部被劃了一刀，倒在血泊裡，暈迷不醒。默蒼離胸口插著一把刀子，被釘在正對俏如來的樹幹上。頭垂下，胸膛幾乎沒有起伏，只有靠得極近才能感受到他還在呼吸。
兩人被送進醫院後，俏如來因為傷勢較輕很快便清醒了。他醒後一句也沒提及默蒼離，好像他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上官鴻信曾試探過幾次，俏如來的反應一致地讓他心驚。
冥醫為俏如來做過一次檢查。俏如來的頭部沒有受到外力重擊。許是昏迷前默蒼離被釘在樹上的畫面重重地打擊了俏如來，致使他忘卻了與默蒼離相關的所有。
所以殘留下來的記憶讓他在夢中備受折磨。
夜風微涼，月光柔柔撒在俏如來皙白的面龐上。
上官鴻信輕輕撫平俏如來緊皺的眉。
他想著，你忘了便忘了，這段傷痛的過往，銘刻於我心足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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