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28 【近水楼台开版贺文】[傲谈/日月]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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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6-10-29 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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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8 【近水楼台开版贺文】[傲谈/日月]月舞

到了中秋，荷花卻還未敗，無慾天的荷塘中，朵朵白荷，綻開在清圓蓮葉中，升起縷縷蓮香，伴著桂樹上拂來的桂息，醞釀出清遠卻纏綿的馨香來。

談無慾獨自坐在荷塘邊的石凳上，把玩著手中的細白瓷盞，寒山易冷水心逝去已久，本來就冷清的無慾天更是寂寥了，各種雜活他雖有法子施展術法來解決，但身邊陪著說話的人，真是沒有了。

望著天中的一輪冰鏡，談無慾放下杯子，若有所思的喃喃言道：“今日好似是中秋呢。”他已多年未過中秋，中秋要月圓人團圓，自己似乎和這個無緣。

談無慾笑了笑，起身進屋，拿了壺清酒與幾小碟果品點心，他並不善於飲酒，也不愛杯中物，可是既然是過中秋，就有個過節的樣子吧。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談無慾抿了口淡酒，輕輕一笑，言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亮啊，勞煩你了。”

“可有人在？”耳際傳來似乎熟悉的聲音，無慾天地界離此尚遠，這人用傳音入室一招，內力淳厚……，嗯，應該是那個人了。

談無慾同樣傳音回應，片刻，一身著白布袍服的男子現身荷塘邊，他身背一架箏一柄劍，散發著凜然中正之氣，來人，正是傲笑紅塵。

“談無慾，好久不見。”傲笑紅塵開口問候。

“的確，久見了，傲笑紅塵能踏足無慾天，談無慾實在是驚訝難言。”談無慾看著傲笑紅塵，自昆侖山一別，便未見過傲笑紅塵，中秋之夜，傲笑紅塵來到無慾天，讓他驚訝，卻也高興，忍不住調侃起來。

“下了昆侖之後，一直想登門拜訪，可是你事務繁忙，今日大家都是難得的空閒，我想你也許會在家。”傲笑紅塵對談無慾的調侃不以為意，在昆侖山，他與談無慾朝夕相處，照顧談無慾數月之久，兩人算是終於熟悉了對方的習性。

“慚愧了，其實應該是我去拜訪你才對，昆侖山上，承蒙你的周全照料了。”談無慾微笑的招呼傲笑紅塵入座。

傲笑紅塵聽到這話，不知怎的，竟有些局促，環顧四周，問道：“就你一個人？”

“嗯，我兩個徒兒已不在人世，此處也荒棄很久了。”談無慾倒酒的手微微一頓，“能看到傲笑前輩你能重新振作，談無慾很是欣慰，酒雖薄，但也是心意，我敬前輩一杯。”

談無慾將酒杯遞與傲笑紅塵，自己先飲了一杯。

傲笑紅塵看著他，心下明白這人四兩撥千斤，轉移了自己的問題，也不再繼續詢問，跟著喝幹了手中的酒。

兩人談天說地，相言甚歡，一壺酒很快沒了，傲笑紅塵便拿出了自己隨身帶的酒，他的酒，比無慾天的清酒，烈上許多，更何況酒雜飲更易醉，可談無慾並不推辭，只是一杯一杯陪著。

傲笑紅塵說到激昂處，取出放在一旁的鹿鳴箏，言道：“奉曲一首，獻醜了。”

談無慾撫掌笑答：“傲笑紅塵能夠送我一曲，實乃我此生一大得意事。”

傲笑紅塵一揚手，箏曲如同行雲流水，寒風蕭蕭別易水的慷慨，相逢鬥酒笑醉倒的狂放，力挽雕弓射天狼的豪邁，散發扁舟游四海的灑脫……自弦上奔騰而出，而又有一縷柔情，如陳年花雕的醇厚，蘊穿整曲，似歎似訴，像一隻無形有力溫暖的手掌，安撫著人心……

談無慾聆聽著箏曲，凝望著傲笑紅塵，待一曲終了，輕聲問道：“如聞天籟，談無慾無以為報，我想伴著你的箏曲舞一回劍，能否……”

聽到此話，傲笑紅塵眸中異色一閃，欣然點頭，手一揚，又是一曲流瀉而出。

但見談無慾徐徐起身，輕雲素袖驀然揚起，似托著天上寒月，又如白鶴展翅而翔，身形一閃，手上卻多出一柄玉劍，揮出道道如霜劍光。

隨著傲笑紅塵深沉豪勁的樂聲，談無慾翩翩起舞，或急或緩，凝重肅穆，端莊優雅，傲笑紅塵看著他的身姿，指下的曲法不知不覺開始伴著談無慾身形之變而行。

談無慾聞此，眼中溫和一笑，姿態又是一變，輕快至極，靈逸飄然，柳絮飄飛，流風回雪，卻間或踉蹌憨態，似小兒女呢喃追逐，飄逸中又透出幾分可愛。

傲笑紅塵不由得面露笑意，突然眼前一花，再見，談無慾竟已立于池中荷花之上，月華傾瀉如練，清風拂過，衣袂飄然，長袖流逸，似慾乘風歸去。清靈柔美，迤邐翩躚，纏綿旖旎，煙波流轉，寒光掩映。

花蕊花間不過方寸之地，他踏步而舞，竟如天地之寬廣，溺于月華之中，一片清輝，素手似雪，青霜飛揚，分不清是月，是人，是花，是劍，是玉……

傲笑紅塵隨之奏曲，曲子一反常情，合著劍舞，聲聲寫盡倚竹回首嗅青梅的嬌憨，醉臥花間眠明月的無拘，水殿風來暗香滿的清嫻，減燭西窗話夜雨的溫存……

可是突然，談無慾身形一滯，原本輕快的舞步多了些滯緩，遲疑，迷茫，怨憤，絕烈，卻又有無法捨棄的藕斷絲連，種種複雜沉重的情緒從舞步劍花中透出，如烏雲之蔽明月，似塵埃之迷水天，玉碎帛裂，終歸冷然。

最後談無慾輕盈歸步，帶蓮香月色而回，不染塵埃。

傲笑紅塵落珠瀉玉的箏音也歸於寂靜，兩人對望，相顧無言，唯有寒光荷露，流霜蓮香……，二人都沉溺在不同卻又相同的世界中，悄無聲息……
“獻醜了，慚愧。”談無慾清幽的聲音響起，打破沉寂。

“談兄的劍舞，今日能見，三生有幸，可是如此精妙絕倫之藝，我卻從未聽聞過，實在是遺憾了。”傲笑紅塵誠懇讚歎。

“這個啊，”談無慾淡淡地笑了笑，“以往還在師門的時候，和師兄弟玩鬧的時候常做的，我家師傅很古怪，就喜歡這些玩樂之事。”

“那這劍舞你們三人皆是精通？”

“嗯，素還真更擅長雅正之舞，還有對舞，無忌說自己喜歡一旁撫琴，很少跳，我卻是喜歡一些平俗的，失之方正，見笑了。”談無慾說起往事，神色飄忽。

“談無慾。”

“嗯？”

“也許我該遺憾，為何沒在你剛入你師傅門下時，便認得你！”傲笑紅塵深深地看著談無慾。

“啊……”談無慾怔住了，一時竟無語答話。

“我，告辭了。”傲笑紅塵拿上隨身之物，轉身而去。

行至途中，看著月色，在樹林中席地而坐，和曲而歌，細聽乃是：“……孤燈不明思慾絕，卷帷望月空長歎，美人如花隔雲端……。”

這歌聲琴聲傳至無慾天，談無慾細聽著，不覺癡然了……

琉璃仙境內，燈火通明，中原正道的領袖人物清香白蓮素還真，正和素續緣，葉小釵等上上下下共度中秋，笙歌暫歇之時，素還真恍惚中聽到了一縷琴聲伴著歌聲傳來，想了想，終因聲音太遠，稀薄了，笙歌再起之時，已經聽不到了，素還真搖了搖頭，心想，這聲音倒是很熟悉。又暗笑自己的多心，轉過頭去，繼續談笑風生。

此時相望不相親，

願逐月華流照君。

[ 此貼被tq_liuyi在2006-12-10 17:5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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