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10 （默蒼離）三百里（遲到的教師節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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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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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1)

樓主發表於: 2017-09-11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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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0 （默蒼離）三百里（遲到的教師節應景）

三個月前，靈界保衛戰。

不動聲色地查勘過靈界外圍形勢後，默蒼離並未直接回返琉璃樹，而是稍稍繞了些路，來到一個小山村外。
村內景致與他的記憶有了一些區別，除西劍流肆虐造成的斷壁殘垣外，也多了數間新舍；雞犬相聞、炊煙裊裊，間或傳來兒童嬉鬧聲，村民的生活顯然已漸漸從戰禍中恢復正軌。
默蒼離站在村後的坡地上，默默凝視。他能叫出每一家村舍的住戶，只是不知道那些新屋有幾間是舊人喬遷、幾間是新添人丁。畢竟是十多年過去了。

十多年前，靈界也發生過一場抗魔大戰，比這次更為慘烈，卻因將影響控制在結界內而並不為外人所知。
那一戰之後，新繼任的墨家鉅子在這個山村住了一年，方才踏上巡察九界的旅途。這一年的蟄伏，主要是為就近監督靈界狀況以防封印不穩，也為暗中整合動盪的墨家組織、壓制九算為首的異動。
這裡距離靈界百餘里，若封印發生意外，既可以迅速發現并採取行動，又不至於第一時間被魔世攻擊而淪陷。山村閉塞，很少與外界往來，也適於隱匿身份行蹤。
新鉅子作了書生打扮，以來此隱居讀書為由，懇請村長允他在村中暫住一年。當時的村長是一位花甲老人，狐疑地打量著面前文質彬彬的年輕人，顯然並未相信他的說辭，卻仍在一番沉吟後答應了下來。
村長只有一個要求——村裡可以提供基本的食宿，但書生必須免費教授村中孩童讀書識字。
於是，村民們便與那六七名孩童一樣，喚他「先生」。

「您是……先生！」
默蒼離轉身離開時，恰有一名行人擦肩而過。隨即，驚喜的聲音喚住了他。
那是一名陌生的青年，衣著樸素而並不寒酸，看來應是周邊鎮上的居民。
「先生，我是王餘啊，就是剩子，王餘這學名還是您給起的呢！您還記得嗎？」激動的青年略有些語無倫次。
默蒼離微一頷首：「你一向可好？」他當然記得，王家的剩子，是當年山村中的那幾名孩童裡最調皮的一個，不大唸得進書，卻對各種計算很有興趣。
「託您的福！我現在鎮上員外家當賬房，倒也溫飽，多虧了您當年教我識字算數！」青年咧嘴笑開，「這麼多年不見您了，怎麼不進村坐坐？」
「偶然路過此地，看看便走，不進村打擾了。」
「這……那幸好我今天回村碰上，否則還沒機會再見您啊！真是喜上加喜，我這趟回村正是要提親呢。」青年撓撓腦袋，「您一定還記得小荷！當年就數她學得最快，您留下的書她也都唸了，後來村裡孩子讀書識字都是她教。——嘿嘿，要是這趟她娘答應了，以後她就是我媳婦兒了。」
小荷是個文靜聰穎的女孩子，曾被剩子忽然遞上的甲蟲嚇哭過，急得原本是抓了稀奇蟲子想要獻寶的男孩手忙腳亂地道歉安慰。憶起這一幕，默蒼離微笑：「恭喜你們。」
「謝謝先生！小荷也總念著您，您真不去村裡見見大夥兒？柳嬸上月送春時還說到您當年就是送春時離開的，可春天回來了這麼多次，再沒見過您了。」
柳嬸是當年村裡反對接收「來路不明的外來書生」的人中最堅決的一個，為了要趕他走，大鬧了好幾次。後來其他人都漸漸接受了這不愛說話卻將孩子們教得很好的先生，只有柳嬸每每仍冷著張臉鬧彆扭——卻在冬天他因受寒多打了幾個噴嚏時，第一個送來熱騰騰的紅糖薑湯。
「不了。請你向大家轉達問候。」
「唉，好吧，先生是有其他重要的事吧。真可惜，村長見到您一定會很高興——對了，現在村長是修伯了。」青年捕捉到默蒼離眼中一絲疑問，「老村長他……西劍流來村裡抓小孩時，他捨不得重孫子，硬要去搶，全家都被殺，連房子也燒了……」
當年臨走前，他還應邀給村長孫媳婦肚裡的孩子起了名，卻不想連這名字也僅僅存在了數年。西劍流之亂，是他無能弭定的災禍。
「……抱歉。」
青年沒有聽見默蒼離唇間輕不可聞的道歉，也能感覺到他情緒的黯淡，趕緊重新振奮起笑臉：「現在這些都過去啦……虧得咱這兒山多，往山裡一躲啊，大多都沒被西劍流搜出來。修伯家的孫子當時年紀也剛好，就是這麼逃過了的。」
「嗯。」
「像阿牛和小雪，就是那會兒……小雪護著弟弟往山裡跑，崴了腳，多虧阿牛扛起他們進了山，一直照顧到西劍流離開。他們去年就成親啦，現在兒子都滿月了；老說要是先生還在，能給他們兒子起個名多好。」
阿牛是那群孩童中年紀最大、腦子卻最遲鈍的一個，只有一膀子力氣，先生便也不強求他唸書，反是教了很多農時季候的道理，助他更好種地；小雪是個愛美的女孩，課外還想要討教護膚技巧，倒將先生問得啞口無言。
——看來，他們過得都不錯。
默蒼離又聽青年絮叨了許久，幾乎將村人近況說遍，方才作別。左右沒有什麼事好耽誤，只是回去得遲了些，教先回返的冥醫發現他竟出了門，小小驚異了一番。

三個月後，九龍變，魔世現。

「千算萬算，不及天算。」

「魔災擴增一里，就會有更多的村民受到波及……」
「那就讓他們死。」

「這三百里的居民，便是因為你的無能而死！」

支開了所有人，默蒼離孤身立於琉璃樹下。
自魔世開啟，這樹上又添了許多新的琉璃串。他略微仰頭一一看過，有些仿佛映出熟悉的面孔，王餘、小荷、阿牛、小雪、修伯、柳嬸……更多的，卻是連名姓都不知。
而他手中輕拈的這一串又是屬於誰，清楚明瞭。

狂傲的詩號隨著焰流踏入。

「你來了。」默蒼離回身，「只有看到你，『我的』琉璃串，才掛得上。」

【完】

2017-09-11

落日煙

 天下第一弓

 連暝不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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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10 （默蒼離）三百里（遲到的教師節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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