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6 【素釵】情‧戀 1~30，57F (完) 作者：米利藍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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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釵

釵曜日--素釵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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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樓主發表於: 2007-07-26 20:5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5.06 【素釵】情‧戀 1~30，57F (完) 作者：米利藍亞

轉載許可

轉載到其他地方，如果是布袋戲專屬論壇，我是ok的^^
也勞煩月釵了哦，真的很不好意思啊，因為我現在實在不太習慣去其他
論壇到處貼了，讓您麻煩了，十分感激＞___＜

(一)

熱鬧。門庭若市。燈彩若如萬千。
粉脂味。紫衣、紅衣、藍衣、綠衣、錦衣。很多種衣服。
也很多種人。
但，大多是普通人。
不凡的人。不多。
至少，現在都是普通人比較多。
普通的俗人。

話說是那東一方的嬤嬤喊道：「唷！這位大爺可請了！咱這啥不多，就是姑娘個個皮膚白如雪，細細腰如柳，美目如水波！快請、快請！唉！艷紅還不帶進去？」
要不，就是那如月樓的花兒嗲道：「咍！怎著？要貨色？咱這如月樓啥貨色都有！」
再不，美如玉，嬌若千百娓娓拋著媚眼道：「唉唷！大爺！可進來囉？嗯~？」

真是，個個姑娘嬌如水，千其百媚。

眾所矚目。一道身影，掠住所有人的目光。
他，很不凡。
雪白的肌膚，皓白的頭髮，梳著蓮冠。兩道劍眉，宛若雲氣奔騰，一雙眼，如吐精光，那鼻高樑挺，脣紅齒白，一身玄色，豪氣萬千。
他，叫做素還真。
他，是當今的太守。也是當今聖上跟前的紅人。
他，是個名人。很有名的人。
據說，他十分的潔身自愛。是個很有名望的人。
這樣的他，不帶一個侍衛的出現在這花柳之方，令人不禁想要竊語、不禁想要揣測。
素還真知道很多人都在看他。但他不在意。反正，皆是俗花。可偶一賞，耐久不得。
他剛從當侍郎的好友歧路人那裡回來。他當然從這地方回家。要不，他要走那裡？而且，他根本就不必侍衛，他一個人就足夠了。但，沒必要解釋。
一會，又恢復喧謄。
許多花，許多顏色都擠到素還真身旁，嬌聲道：「素大爺，要不，來咱那？」
是庸俗。是不耐。
但是，素還真很有耐性。要不然，他就不能當上太守了。
他一一微笑拒絕。然後，很快的，很快的離開。
他快速的穿過人潮，來到湖畔。他要搭船。穿過大湖，映著月色的湖回去他的太守府。

今天，是十三。月亮。很亮。
他正要吆喝船夫過來時。一陣聲樂。很哀怨的簫聲。
吸引了他。
簫聲，很高明。卻很無奈，也很悲痛。
這簫聲，好像包容了世間所有的苦痛般。
很，令人不捨。
素還真緩緩的轉往簫聲的出處。很慢的轉過去。因為，那簫聲是如此的脆弱，好像，就連風輕輕一吹都會將那簫聲給震破一般。所以，素還真不敢太用力。就擔心，那簫聲會被自己走動時的空氣給震碎。
他愣住了。
月亮，很亮。湖，也很亮。
湖畔的涼亭，也因為這樣所以可以看的很清楚。
他看到一個很美的景象。
比秋天滿山紅楓盛開時還美。比冬天漫漫飛雪還美。比春天粉櫻嬌垂枝還美。比夏天湖畔青蓮綠柳還美。
是一個可以比四季勝景還美的景象。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
白色的衣服。包不住的纖弱。憂鬱的眉目，好像可以包容世間所有的苦痛。一雙半垂簾目的黑瞳，有著堅強也有著憂鬱。高挺的樑鼻，雖有怵目的刀疤劃過卻不能掩蓋住那天生的氣質。很溫和。很溫暖。卻也很悲哀。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讓人不得不去多望幾眼。

素還真也很美。
但是，素還真的美是猶如王者一般的壯美。
像山河一般的美。像大鵬展翅的美。也是像青蓮一般不染世間淤泥自高潔的美。
吹簫的人的美不同。
他的美是隱忍。他的美是謙和。他的美是一種虛懷。
像落花靜靜的飄落水面的美。像一顆依傍青綠河畔的綠柳隨風輕擺的美。是一種純潔的聖美。

很輕。素還真很輕的動著。因為他很怕。很怕破壞了這份寧和。破壞了這份純潔的美感。
一首，不很長的曲子。
是流水。那改編鍾子期的流水。
吹完了。素還真也覺得好像做了一場夢。很長的夢。曲子不長，卻又述說著無數過往。
一聲長嘆。吹簫之人一聲長嘆。
很無奈的一個嘆。
嘆得素還真竟也跟著心疼。嘆得素還真竟也不自覺的跟著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驚到了吹簫的人。

原本，小釵一直都是望著湖面的。望著那還有些缺的湖上月的。
但是，當他嘆完時，竟也有回音。他不禁嚇了一跳。轉過頭。
他又嚇了好大一跳。
是驚艷般的嚇。
因為，很美。那跟著他嘆氣的人很美。美的就好像那月。所以，他嚇了一跳。
但，小釵又很快的恢復正常。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一個一輩子都不會跟自己有交集的人。
那個很有名的人。
原本，自己就非常擅長隱藏自己的情感。所以，小釵也只是一個挑眉。就沒有做任何表示了。也是因為，自己不會說話。
而素還真是不想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不需要說話。就這樣，跟他相望好像就可以了解彼此。所以，他也無言。
就這樣。月光下。兩人默默無語的相望著。
好像，很熟悉的感覺。
一種……熟悉？小釵不知道。但就是有這種感覺。素還真不知道。但他也就是有這種感覺。
好像過了很久？素還真正想要開口的時候……

「小釵！你在那嗎？！」一個紫衣少女奔跑著過來。
打破兩人之間的靜默。
素還真看到那吹簫的人微皺了眉。《看來，他果真就是那個小釵……》
而當紫衣少女看到素還真的時候有些愣住了。但又隨即對小釵說道：「果然在這！快回去吧！嬤嬤等著你呢！有客人要點你呢！」說罷，拉起小釵就走了。
素還真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只聽見那紫衣少女的聲音：「真奇怪！明明你就是男的，為什麼那些客人還是喜歡點你呢？真是奇怪……」
風，輕輕吹起……
吹皺了一池湖的月……

「小釵？嬤嬤？這是……」
風，很貪眷的牽起那白髮。心，很蠢動……

＊＊＊＊＊＊＊＊＊＊＊＊＊＊＊＊＊＊＊＊＊＊＊＊＊＊＊＊
〈後話〉
預定，一波三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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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1樓發表於: 2007-07-26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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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笙笛鳴奏。
仙樂悠如飄飄然。

花柳街巷，多少風流事？
溫柔懷鄉，多少風流人？

人來熙往。
有道是“纏綿悱惻落花紅，一時難過有誰知？”
笑臉下，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傷痛？過往？

「唉唉唉！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耶！一天到晚就喜歡往那個涼亭跑！也不想想，每次嬤嬤找不到你，你又要被罵！欸欸欸！小釵哥哥！你不怕挨罵也要想想你嫣紅妹妹很可憐耶！每次都要陪著你挨罵！唉唉唉！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不說、不唸、不長舌！你嫣紅妹妹閉嘴了！不過，你不要愁著臉！可惜！真是可惜這張臉！被你這樣一愁，可糟蹋了這張天生尤物！人說西施捧心皺眉是美，你這是素釵愁臉是猶若落花飛水！美得可比西施煞人多了！真可惜！可惜你不是女的！要不，我嫣紅如果是男的一定給你下重聘取回家！唉唉唉！真是可惜！欸，不對！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正好配！怎樣？娘子！小生可這廂有禮！聘金要多少？必當請家母係數來提親！咍！怎著？笑了！我就說嗎！人說西施愁臉美，但花若不笑那美有哪來呀？俗話說得好嗎！一笑解千愁！要不，怎會有人借酒來裝笑呢？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走走走！明明不喜歡迎客，還硬要？！真是一個大傻蛋！」

嫣紅一個人不停地說著。只為了眼前一個愁眉不展的佳人。
小釵靜靜的坐著。任著嫣紅一會兒幫他擦臉、擦手，一會兒拿來外掛幫他更換，一會替他這噴噴，那灑灑，一會梳著頭，綁著辮。而小釵就這樣任著嫣紅幫著他打扮。任著她那張好似永遠都有說不完話的小嘴一張一合的說個不停。帶著一張笑臉任著嫣紅。

嫣紅。是自己到這來後服侍自己的俾女。活潑，極為開朗的個性。一張小嘴，總是閉不上。但，卻是個極好的女孩。認真，且忠心的少女。也極為關心葉小釵。

人說，京城的名妓
──葉小釵。
是個奇蹟。
為什麼？
因為，葉小釵從不接客。
是的。只吹簫。不陪客。
但，光是這樣，只吹個簫，一首曲，最低，一千兩黃金。
更是。一天。不接超過三場的宴。一天，也不幫第二人吹。
舞劍。一天，只舞一場。而且，一場舞，五千兩跑不掉。
這樣特殊的花魁。不能說是奇蹟？
更有人說，京城的名妓。
──葉小釵。
長得很不凡，不同於一般世俗中的美。
他是男的。真真正正的男人。
但，他真的很美。
他的美，會讓你不得不去想要看他一眼。
他的氣質，會讓你很想要將他呵護在手掌心上。藏在自己的心裡，永永遠遠不想忘記。
他的美，會讓你想要將他佔為己有。不讓任何人搶走。
所以，很多人迷他。
但，也就是因為太多人迷他，他的身價才會一直高漲。
漲得。很可怕。
據說，當初這嬤嬤買葉小釵時，花了一千兩黃金。
現在。葉小釵的身價，
──是一百倍。
當初一千兩的一百倍。

現在，城裡更是傳著一句話，說是那“若得素釵一倩笑，千兩黃金倒也願！若得雪釵一蕭笛，萬兩黃金猶如糞！若得皓釵一清白，傾家蕩產不再惜！”

想想，葉小釵自己真的很想笑。
明明是男人吶！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要看自己呢？
但，落入風塵已過兩番飛雪，心早已死如槁灰。現在，什麼也不曾想過。
是呀……從家破的那次開始，就從不曾想過什麼叫做幸福的事物……
家已破，又何來幸福可言？
家已破，心不也早死？
但，死心偶爾也會不太安定……
莫名的不安定。

望得青蓮水月香。心而不寧？

那個人，是那素太守吧？
據說，他是個清官，是個奇人。
清在他不貪。奇在他做事猶如乾坤。難以揣測。
還聽說，他不好女色，卻長得讓女色不得不好他！
很多的傳說。都是他的傳說。

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葉小釵覺得，如果自己不是這般身分，一定可以跟他結為朋友。
值得交的朋友。
但，落塵之身猶若糞土！有怎冀望像他這般清高之人記得自己這般賤薄之身呢？
大概，還未完全醒悟吧！
愚呀！
是呀……
──愚！
小釵慘然一笑。
為什麼要讓自己多些妄想徒增苦惱呢？
明明……不該多想的。
然後，一個搖頭。
搖得那頭秀髮猶如飛絮一般。頻頻飛舞。
輕闔上那被人喻為他最有價值的雙眸。
忘卻──
忘卻所有。
恢復成那原本純粹的自己。
心無凡塵的自己。
任著。
任著嫣紅牽著自己，緩緩走著。走出。
走到那虛浮不真的世界。
企圖，企圖在那方汙塵中保持著自己一方的清白。
----------------------------------------------
青陽子微微苦笑。
他不是很喜歡這種風月場所。
但，要在朝中當官，要在官場裡能順利的打滾，應酬，縱非是所願，也得笑臉迎人。
但，堂堂尚書，還是不知道自己要向他人笑臉迎人，或是他人向自己笑臉迎人？
應是他人對自己阿諛嫵媚吧？
但，打好關係。是很重要的！
至少，對現在的青陽子很重要。
他要打敗一個人。
他的敵手。
所以，他很勉強的來看這位朋友所說的當今京城第一名旦。
如果是一個女人，那也就算了。
反正他也不會動心。一介俗花，有何可耐？
但，這名旦不是女的。是男的。
這不是說他青陽子對男人有興趣。但，男的？
這……真是讓青陽子大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但，這位朋友偏偏說這名旦是多麼不同。
逼得他不得不來！
況且，這位朋友又是多麼誇讚這位名旦的不凡。讓他想要不來都好像會對不起這名旦、這朋友似的！
所以，他只好來了。
但，青陽子認為。認為自己不會被這什麼名旦所迷。
他想，這只是一朵俗花。
在世俗人的眼中，只要是稍微好看的都可以被捧上天。
所以，他不相信普通人的眼光。
尤其，是被普通人傳為極喜的佳人、尤物、寶物。
他覺得，一半以上都不是真的好。
所以，這名旦。
哼。名旦。
-------------------------------------------
嫣紅那張小臉，氣得紅通通的說著：「什麼嗎！真討厭！為什麼你今天晚上已經吹了三場了耶！竟然因為一個突然要來的尚書然後就又要出場呢？！那個老太婆真是見錢眼開！見利望情！她以後一定會五雷轟頂死掉的！啊！氣死我了啦！小釵！你不要笑啦！人家為你抱不平耶！」
見到嫣紅一張小嘴翹嘟嘟的，小釵微微笑的撫了撫她那張紅通小臉。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啦！好到人家要你做什麼你都好！哼哼哼！你去管你的客人吧你！不要管我好了！哼！我不管你了啦！」說罷，轉過身，抱著胳膊不在說話。
小釵微微一笑，輕拉了那紫衣一下，就出去了。
嫣紅見此，暗啐了口《明知道我才不會不理你！啊！氣死了！》，一張臉，漲得紅通通的在小釵背後跟著：「什麼嗎！每次都這樣！為什麼我都鬥不過你呀？啊~~小釵你等我啊！」
--------------------------------------------
輕靈靈。一方皓白輕靈靈的舉著步，踏著艷，走著。
小釵靜靜地走至他平常吹簫的地方。
那是嬤嬤特地為他做的雲台。
高三公尺半，臨著二樓的台子。
從他的房間一出來，打個彎就到。很方便。
雲台，可以坐三個人大小，再擺張小桌子，坐的地方又是上等軟墊。很舒適。
每次，他都是在這雲台吹著簫。
現在，也是一樣。
客人，還是很多。
但，大概都是那尚書的官友吧？
也不關自己的事。
望了眼嫣紅給自己遞來的條子，說是客人要什麼曲子。
微一挑眉。
“流水”
這是自己最喜歡的曲子……
從前，母親悉心教導的，她最愛的……
但，眼神又隨即黯了下去。
這都是過去了……

緩提了口氣，
一陣樂曲之聲響起。
吹得……有些心痛。
但，臉仍然是微笑著。
無謂的笑。
沒有感情的笑。

知道名旦葉小釵的人都知道他有三不多。
不多言，不多事，不多耗。
他從不多言的。是因為他不會說話。
其實，應該是說他從不發出一聲聲音。
也不從多做表示。因為太多表示太過麻煩。
更不喜歡浪費時間。
因為，他已沒有時間。
所以，小釵就直接吹了。
吹得無奈？
吹得悲？
-------------------------------------------------
青陽愣住了。
他萬萬想不到自傲不凡於常人的自己竟也有失算的一次！
這……
見到此人，真的只能大嘆人算不如天算！
是不呢？

********************************************************************************
〈後話〉
預定。雙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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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2樓發表於: 2007-07-27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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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如果說，一樣事物，美的不似人間之物。你是否會相信？
如果說，真有一見鍾情，你相信嗎？

滿心讚嘆。青陽子確實是如此。當他看見眼前這個尤物時。青陽子只能承認他的心中確實只能有再平常不過的想法──好美！
如果說，他身邊的這些女子，只是普通花中較特殊的花朵，那葉小釵一定是這些花中所沒有的品種！
天上瑤池之水蓮！
人間可能有嗎？
天宮九仙落凡塵！
若說真能如此比喻，青陽子必當如此描述眼前這般天人！
青陽子打從那抹皓白踏著艷步出現後，他那雙眼睛就一刻沒有離開過那全身的霜白過！

剛毅的嘴角，牽抹出一絲柔淡的笑。
「他，就是葉小釵？」問著身旁的侍衛。
「是的。」必恭必敬的答道。
坐在身旁的官員，急忙討好道：「尚書大人！那位即是葉小釵！你可別看他是男的，據說他一年賺得可以比上吾一年的俸祿呢！」
青陽子一個挑眉，問道：「一年的俸祿？你一年俸祿又是多少？」
「不多！頂多二萬兩黃金！」那官員急忙的接道。
「兩萬兩黃金？但，不是聽說他吹一場簫，要一千兩？怎可能那麼少？」青陽子嘴裡是問著，眼可是一秒也沒離開過那嬌弱的身影。
「這只是傳聞而已！大人有所不知！這葉小釵的身價雖高，但每天可都有出來表演三場。這三場，是義務性的。而一千兩的幾場，這都是像大人這般，有人點才特地做的。而且呀，聽說只要出得價越高，就可以要求更多曲目，要不就是劍舞。聽說這劍舞，只有被點過四次！而且每次點的價，每次都增個一千兩左右！更聽說，他的身價由當初的一千兩漲到現今的十萬兩！您說，這可不可怕？！」一張嘴，滿是油垢，一張臉，皆是油光！說著話，更是口臭連連！青陽子十分有風度的沒叫這位官員閉嘴。但當聽到葉小釵的身價時，他不禁更加牽動嘴角。
十萬兩黃金？
那，就是我的了。
青陽子想著。
----------------------------------------
一道灼熱的目光直直的衝撞過來。
葉小釵有些難過的閉上了雙眼。
這般激烈的情感，十分的直接。
直接的令葉小釵自己感到不可思議的難過。
但，這樣的難過卻很奇怪。好像是一種悔恨般的難過，悔恨雙方太晚見面的感覺！
就是這樣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當這種感覺浮然升起時，葉小釵想到了一個人。
素太守。
想到他那雙清清亮亮的眼睛，還有那隨時掛在嘴角的溫柔微笑。
想到他那抹冬日般的微笑時，小釵自己也禁不住浮起一抹笑容。曲子似乎吹得更順了。原本被人盯著的燥熱感也已然消失。
真是奇怪。小釵想著，但是他卻覺得自己一點都不討厭這種感覺。他很喜歡。
為什麼會這樣呢？想著。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更甚了。只因為那抹玄黑身影。

嫣紅揉了揉雙眼，有些不可置信。葉小釵竟然笑得如此甜美！老天！他這個小釵哥哥一定是今天到湖邊吹風吹到腦筋壞了！竟然這樣笑給客人看？！我的媽媽呀！嫣紅不禁想要抱頭大叫了。
嫣紅又望了望那位尚書。她這小腦袋一定肯定！這尚書一定也跟其他客人一樣看上了這個綠色竹葉！怎麼辦才好呢？嫣紅已然放棄，誰叫葉小釵要這樣笑？！不然，她原本還可以肯定，這客人一定不會想要去碰這竹葉的……。
《唉……我怎麼那麼愛擔心？又不是老媽子……》嫣紅嘲弄的想著。

小釵睜開雙眼，望去。一片動人的焰竄動著！
他不禁有些驚訝，那雙眼，炙熱的好像火般！深深的映著自己的所有。他看出這雙望著自己的眼是多麼的渴望得到自己！一把燃燒的火焰！很溫暖的火焰，卻不燙人的望著自己。小釵不禁有些被望著雙頰發熱。又閉上了眼，兀自吹著。嘴角的笑，已不在。因為，他知道。火焰，太過溫暖。但，自己卻不可能靠近。他，是生活在雪地的枯枝。早已死去──
怎可以，見到火，望到溫暖，又在復活呢？

青陽子當看到那秀目又在闔上時，微微的一笑。
「他，賣過身沒有？」青陽子隨口問著。有沒有被人買過，他不管。反正，以後，永永遠遠，他都是自己的了！他青陽子，不是這般不能放下之人。
官員一聽，楞了楞，隨之急忙答道：「賣？怎可能！這嬤嬤根本不賣他！來這兩年了。可一次酒都沒陪過。不過……」那油光的小眼睛，奸詐的閃了閃。
青陽子聽出妶外之音，微笑道：「不過？」
那官員忙著討好：「不過今天是十三！後天不就是十五？」
青陽笑道：「不用打謎。就說吧！」
那官員聽了，邊笑著邊搓了搓手道：「是、是，這可是大消息！這嬤嬤不知是那裡開竅，說是要讓這葉小釵在這月圓之時出紅！聽說，這價已從五千兩開始跳了！聽說現在，加到了六千兩。」說罷，還露出一副太過可惜的表情舔了舔舌頭吞了口口水。好像是那價錢太貴，否他一定會買了那葉小釵似的。
青陽子望此表情動作，厭惡的在心裡啐了口。表面則是喃喃道：「十五嗎？呵……」
說罷，又再次轉向那吹笛佳人。
此時，葉小釵竟在心中起了顫慄感。
他急速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
──那雙無限慾望的火熱炙焰。

--------------------------------------
太守府。聽說，這裡很美。也聽說，這裡四季如春。春有櫻，夏有葵，秋有楓，冬有梅。最特殊的是，這裡有四季的蓮花盛開著。
此時，在太守府的蓮花池畔。兩個人影落著。一個，是坐著的玄色俊俏男子。一個，是立在一旁背著劍的劍士。劍士，像在守護般的立在玄色人旁，不時替那玄色之人磨墨，更換水。

頭立蓮冠，溫文儒雅的微笑掛在嘴角，笑著道：「春光明媚。今天，是十四了。隨行，最近城裡有什麼大事嗎？」邊說著，手一邊動著。一行行的文字，一字字的忠言。
那劍士不動一容的答道：「沒有。」
「小事？」
「有。」
「什麼事？」
「不堪入耳之事。」
一聽，那朵蓮笑了。
「只要你不喜歡的。不都是不堪入耳？說來聽聽吧。」
一聽，那兩道劍眉挑了挑，沉聲道：「京城名妓，葉小釵明天十五第一次賣身。叫價，六千兩。聽說，已有尚書府青陽子、知府三公子、二太歲，在爭。」
一聽到葉小釵，素還真不禁為之動容。
「葉小釵？」
「是的。」
一聽，素還真不禁沉吟起來。那劍客早已習慣。靜默一旁等待。
許久，只聽一口氣吐：「身價？」
「十萬兩黃金。」
一個挑眉，素還真笑道：「隨行，去準備二十萬兩黃金。明天，去迎接吧。」
劍客一聽，登時表情一變。微楞：「但，有尚書府的青……」
素還真一個揮袖，起身，走至涼亭旁，望向那池蓮花笑道：「無妨。」
劍客聽此，不在多說，揖手：「明白了。」然後退下。

只見那姣好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更加美麗的笑：「原來是他呀……」
腦中，不在是忠言，不在是國家大事。而是，那抹皓白身影──

風，吹起那朵朵蓮花。風，舞弄著那片片綠葉──
一切，已然成定局。
*****************************
《後話》
預定。抱得美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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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3樓發表於: 2007-07-28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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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夕陽緋緋。
一抹暮色，輕巧的墬入那玲瓏精緻的錦簾華布內。
一間清爽乾淨的房間。一派的白。
亦或說是，平時是一片皓白，不摻一絲的它色。
但今天，有些不同。
白色裡，多了些不同。紫的、紅的、綠的。還有牡丹。紅紅大大，嬌豔萬分的牡丹。
平常，這房裡根本連一朵草都沒有的。
──除了蓮。
但，今天卻沒有蓮的香味。只有深深郁郁濃烈切切的花香。
那原本不染塵間色彩的床布，換了些許的紫花花樣點綴著。蠟燭，平時也是白色的。今天，特地換上了一對精雕非凡不同往常的龍鳳燭。一切，看起來都跟往常不同。
但是，那張憂鬱的臉，卻跟往常相同。依然冷漠。
嫣紅那白臉煞是憂愁，一張小口不停的開合當中帶著極大的氣怒：「唉……真是莫名其妙！氣死我了！你看看，這張秀臉可皺的緊！不要接客就說嘛！反正有我在，那老太婆絕對不敢再動你一根寒毛的！唉……越想越氣！啊~~氣死我了啦！小釵！你笑一笑嗎！再愁著一張臉，我都要心疼死了啦！」
那張絕麗秀顏，只是悠悠一笑，笑得無謂。
看此，嫣紅不知該如何是好，微一歎氣：「好啦！你最好了！好到這種地步！唉！我無話可說。」
邊說著，一邊用手伶俐的替這眼前臉色微白的佳人撲粉上妝。
小釵依舊漠然。
沒做什麼打扮。只不過是將那平時習慣的白衣外又加了一件紅錦。綁著辮子的即腰長髮，則是多點綴了些細珠緋繩於上頭。增添了些色彩。那張臉，也不過撲了些粉，看起來仍舊當初。不知怎麼，心頭有些騷動。《如果，讓他知道我今天要賣身，他會怎樣呢？》
想想，不禁搖了搖頭。嘴角，是一抹苦笑。
《怎可能呢……只不過見過一次面而已……況且，身分不同呀……》心略為不適的想著。有著莫名的情緒鼓動著自己。
猛然，秀眉微蹙，一個難耐，一聲聲劇烈的咳嗽聲宛若撕裂心肺般響起。
那張白顏，霎時染上了陣陣的紅。那原本漠然的臉，此時有著難受的暈彩。
嫣紅一看，急得直往那不算堅強的背部急拍。一張小臉更是急得愁上愁。
嫣紅神色緊張的嚷著：「啊！小釵你又來了！真是的，不咳、不咳！」邊說著，一邊趕緊倒了杯茶直往那張沁出汗且蹙眉的俊顏口中。
小釵伸手接過水，欲要飲下時一震難挨，一股溫熱直湧上咽喉。強自忍著，不想要眼前這個小女孩再為自己更加擔心硬是將那抹溫熱吞了下去，跟著，水和進了肚子裡的艷紅。一陣嘔吐感直襲而上。
臉色更加蒼白，蒼白的像雪一樣。但那眉頭卻不再皺，漠然的嘴角更是牽抹出一道似雨後出山青虹的笑。望著那個滿臉焦急的孩子，輕柔的撫著她為自己擔心的神目。
嫣紅急哭了，哽著淚：「還笑！會不會難過？要不要去看醫生？嫣紅好怕！你每次一咳嗽都怎麼難過的樣子！今天不要接客了！好不好？」
小釵搖搖頭，又是一個笑。笑得無謂且自在。安適而溫柔。
「可是──！」嫣紅那張小嘴扁得難看，一雙大眼更是無辜且有些怨怒。
小釵一笑，伸手摀住了那張小嘴。站起來，牽起那雙握著自己的手，一起走出房門外。嘴角上，仍是一抹再漂亮不過的笑。
「小釵……」眼見美人不再理會自己，又望向那逐漸接近的光亮，胡亂的抹乾淨眼淚，帶上那虛偽的笑走向那花花世界。

光亮直襲而來。

人聲鼎沸。

---------------------------------
青陽子分外著急。今天是十五了！可是他竟然為了一件公事而延遲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著急。平常，他做事皆是如此態若自然。誰知，今日竟會為一個只謀一夜之面的旦妓而心神不寧？但，他就是無法不去想他。想著那個有著大海般輕寧、柔懷的佳人。

走出皇宮。跨上馬。腦中想的是，當買下他時，要說什麼話才好呢？

對了！他的臉色總是不是很好的樣子。幫他找個醫生看看吧！還有，聽說他喜歡蓮花，也喜歡白色。啊！尚書府裡沒有蓮花啊！
沒關係，幫他種一池的蓮花，不是問題！
不過最重要的是要先讓他知道，自己從一開始見到他時就心悸不已了。
倒底，這位名妓是怎樣的人呢？
呵！那嘴角抹出了一朵笑。
──想要快點知道呢！
想著，快馬奔騰。
烈焰長髮隨風而飛舞。

月色，照著那抹火紅。
映著另一方遙遠的水白。

------------------------------------
一陣騷動。當那皓白人影踏著蓮步出現時，所有的聲音乍然隱去。
一會，又是一聲聲的讚嘆。
不少人都明白，今天的他，不同往常。
多了些打扮，也更加美麗。那有些病弱的蒼白臉色，反而有種予人我見猶憐之感。

不發一聲，簫聲瑟瑟。那修長的手指熟悉的在那綠竹所作的蕭上輕快的動了起來。一首首的曲目響著。很清脆且宛轉的聲響。柔柔的撫著人心。
那蒼白的臉色映著那顯目的刀疤。曾聽說，這疤本來就有。但，卻絲毫不損那尤物天生的美麗。

雲台上，佳人聲樂陣陣。
雲台下，奪心錢財往來。

嬤嬤看著那張張傳過來的紙條。價錢由兩千兩起跳。剛剛是兩千五百，現在是三千二百兩，等會又是多少呢？
那張臃腫的臉不禁笑開了來。
這個葉小釵的身體，撐不久了吧？
兩年來也替她賺了不少，一次賣他可是十個小妓賣一年的價耶！原本還想要等久些才給他出紅的。但是這身子，看來是越來越不好。所以只好忍著痛，提早讓他賣身了。不過呀，雖然是個男人，倒也真是受歡迎。
唉，今天，可以賺道七八千兩囉！想想，那張油膩不已的厚唇又是一陣令人噁心的詭笑。一雙可比豆子般大小的眼睛閃著令人作噁不已的精光。

--------------------------------------
花柳街巷，是一聲聲驚訝。
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那對人馬。
無聲。幾乎是在同時，所有的人都沒有了聲音。所有的人都望著那對車馬。

氣如玉劍，勢如虹。白袍隨風，悠自在。一點硃砂，立額目。雙眼視盼，威耀生。玉唇悠笑，萬物無色。其身奔騎良駿，虎虎生風！

乍停。六人四馬停了下來。停在一間青樓前面。
那帶著車馬行徑的白衣劍客沉沉的聲響起：「就是這裡。」
笑了，那頭戴蓮冠的少年笑了。
清脆的聲音響起：「走吧！把箱子提進去吧。」
隨後的四個奴僕應聲而作。

響了！當那白衣少年走進青樓時，街道的聲音又再響起。帶著疑問的聲音不斷出現。許多人的心中不禁帶著大大的疑問──

『當今太守素還真來此？』

當素還真進入青樓時，就如同適才他騎著馬行於街上一般。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所有的眼睛都望向那白衣少年。只剩下那兀自吹著蕭的葉小釵，不為所動的吹著他的曲目。
素還真望了望那白影，又笑了。笑得開懷。
清脆卻又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誰是──負責這的人？」
不容有所錯誤的聲音，乾淨且沉柔的聲音。震住了！葉小釵不禁一震。那聲音！是那聲音！雖然只聽過一次！沒錯！真的是他！有些不可置信緩緩的睜開雙眼，就連睜開的這瞬間都覺得太長久！一看，含笑的黑眼珠正望著自己。當中帶著期待與高興。雖然想要向他問好，但手指能仍然不停的動著。一雙眼睛，懇切的望著他。望著那朵蓮。
那蓮又是一笑。讓人心安且悸動的笑。葉小釵也不禁笑了。開心的笑。

一聲粗重的聲音宛若大鐘被敲響般的響起，一個肥胖的婦人扭動著她那可以媲美特大號汽油桶的腰，每走一步就好像隨時會將這房子給震跨般的踏著無限氣勢走向素還真。嘴裡更是直討著好：「呦！是素太守呀！難得、難得呀！真是的，要來也不跟小女子說一聲，害妾身不能親迎！真是罪過、罪過呀！不過素太守這一來，可真使這蓬蓽生輝呀！說來也巧今個──！」
那張油嘴尚未說完話，素還真一個揮手。制止了這嬤嬤繼續從口中灑出油的機會。笑著指向葉小釵道：「他，據說身價十萬兩，而且是你定的？」
那嬤嬤一楞，望見素還真認真的雙眼。急忙達道：「沒錯！就是、就是！怎著？大人你這是──？」
素還真又是一笑：「吾，出二十萬兩。買他的一生。」

葉小釵愣住了。

***********************************
【後話】
預定。濃情密意。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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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4樓發表於: 2007-07-29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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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太守府。有著暖意。風，輕輕的吹著。蓮花嬌笑著。
笑得那麼柔淡，那麼輕快。太陽是這般的柔媚，天氣的舒爽是如此的令人暢快。

一幢精緻的小樓，座落在蓮池與叢花之間。
屋前，兩棵梧桐。屋後，數株青竹。
在樓前還有涼亭，有吊椅，有風鈴高高掛著叮鈴鈴的響著。
天空的顏色是夏天的色彩──

慵慵懶懶的。一抹笑一直噙在素還真的嘴角。他的雙眼一直望著懷下的睡顏，那一頭長髮，柔柔的鋪散在雪白且柔軟的床上。柔軟的身軀，帶著慵懶的氣息睡著。濃長的睫毛微顫著，潤紅的雙頰帶著誘人的色彩，他不想吵醒他的睡眠，因為此時的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幸福，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每天這樣看著他的睡顏然後用著他的方式叫他起床已是他所喜愛的事了。
「喂……起床了……」撫了撫他那柔嫩非常的肌膚，他悶哼了聲。不為所動。
素還真輕輕笑了笑，笑得如此的愜意。

「喂……天都亮啦……起床囉……」這回，他捏了捏他那高挺的鼻子，捏的有些紅通通的。他仍只是哼了聲，又翻動了一下，繼續跟著周公下棋。
這次，素還真仍是嬌寵著他。只是笑了笑，在腦中盤算著該怎麼辦？

「喂……再不起床的話……」這回，不在溫柔的多語，轉而掠下那渴望已久的薄唇。
睜眼，一碌骨的，葉小釵急忙坐了起來，睜著他那雙無辜至極的雙眼望著素還真。不滿的念著：『你不是要上朝？先去就好了嗎……』葉小釵尚未說完，就只一道炙熱的目光灼熱又不傷人的撂向那白淨至腰部皆未有遮蔽的身軀。
「沒關係的……」邊說著，一邊手又不安分的游移，白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葉小釵瞪著杏眼，拍掉了那豐腴的手掌。又撥了撥自己又長些許的頭髮，嬌嫩的臉上帶著幾抹夕陽山色。『沒關係？你等會上朝又要遲到──』這回，話並未說完。轉而的是一聲聲不滿的嬌嗲。
一片旖旎春光從半掩的窗布洩漏了出去──炫麗的紛色，巫山雲雨悠淡淡的飄來。
而一會的，一雙白淨的手跟著拉上那同樣白淨的窗布。阻隔了一室的春光……
剩下的只是聲聲的嚶嚀，連風聽見了，也跟著帶上幾分暈紅──蓮池的白蓮搖搖的扭著纖腰，原本白嫩的玉顏也禁不住朝陽的薰烈染上了數分的晨色。那滿室的晨朝……

-------------------------------
「素卿家，近來是否身體不適？為何常如此遲來？」笑著。身穿著一襲的黃衣，騰騰而躍的蒼芒之龍帶著傲氣的在黃衣彩雲間飛奔著。雍容的態度、華貴的舉止，傲立於萬人之上的無忌天子，噙著笑，望著拱揖的一抹柔白身影。雖然他早已知道他這愛卿最近遲到的理由。但是平常不管怎樣都無法贏他的賭氣，使他玩心大起的想要捉弄這個令他頭痛不已卻又無法不讚賞有加的素卿家。
素還真豈不知這陛下的心意？再三的整不到自己已讓這天真的皇上不服非常了，在遲到時就已知道這陛下準會出難題整到他才甘願。而腹裡，幾分墨水早已準備好應對。輕柔的一笑，拱手一拜答道：「多謝陛下關愛。吾身安好非常。只是近日天氣舒爽，一片暖懷，晨間難免貪枕，故此才遲辰晚至。還望陛下諒悉。」
這般，答的是多麼有理、多麼的理直氣壯，搞的這無忌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不禁在心裡暗自罵道這素還真的狡詐，明明就是在家裡陪美人，還敢說天氣好，所以遲到？！真是嘴快。吶吶而道：「是麼，天氣好，自當也睡晚了……，素愛卿可要記得以後早些起床。」
這般回答，讓素還真又笑開了。他知道這回陛下又認輸了，以後一定不會在此作文章啦。
可那無忌放過他，他那自稱是他好友的歧路人可沒如此容易，急忙笑著接嘴道：「稟陛下，素尚書可能漏了一樣，就是那遲到的真正原因……」說罷，眼角的笑可深了，笑吟吟的望著素還真，這般讓無忌天子又性子可到了，裝作疑惑道：「真正原因？素卿家，該不會就是最近那場風波？據說你可買了個美人胚子帶回尚書府去了？」無忌不禁大感高興，這回可是藉歧路人之力，終於讓他可以不用彆扭的問著這不好意思的話。畢竟身為萬民之上，這種染著風塵的話總是不太好直接出口的。
皺了皺眉，素還真斜眼望向那笑得狡詐的歧路人，不禁在心中啐了口冤氣，不就是要吐他槽？！真是故意給我找麻煩。
但陛下問話豈可不答？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答道：「回殿下。正是。」
這般答話，讓無忌的笑意更深了，頗有意味的接道：「哦──，正是啊……」
素還真不禁想要苦笑，這無忌天子，是不錯的君主。不過就是那個性，總是喜歡這樣鬧人。跟他那好友歧路人簡直是半斤兼八兩，正好湊一雙。
歧路人也跟著接道：「殿下，據說那名旦，身價萬兩，更有三絕。」
素還真聽了，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消失殆然。但心裡可是老大不爽快，這般分明是要他保不住這難得一得的佳玉嗎！
無忌天子好像是跟那歧路人串通好般，眉一挑問道：「三絕？」
「是的，分別是簫絕、劍絕，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人絕。」歧路人笑的暢快，反正能夠整到這素太守就是他畢生最大樂趣，越見他苦惱，他就越開心！
無忌天子八成是天生跟歧路人湊一雙的，聽於此臉上煞滿是笑意道：「人絕哪……」
素還真兀自在心中苦笑，這樣的意思就是不給他台階下嗎！
忽地，一聲插入，是那宰相海殤君，帶著笑意，優雅而閒適的說著：「殿下，何不一至太守府看看那難得一見之佳玉呢？」
素還真一聽，差點要腦充血，望著海殤君那滿臉狹促的笑容他知道這當朝宰相也是故意要整他的了，不禁在心中大叫吃不消。
無忌天子一聽，更得其樂，笑吟吟道：「也好，素愛卿，如何？」
素還真看著那三人滿臉的笑意，腦筋一轉，回笑著：「臣當然樂意之至。更希望殿下能夠帶著愁月皇后一同前往，而蟻天大人您如果能夠帶您那位傳說中的好友一同讓大家看看更是再好不過了！」
這一說，讓無忌天子一個楞傻，讓海殤君不禁苦笑，讓歧路人摸了摸鼻不敢多言，讓其他文武百官皆是滿腹的笑意無法宣洩。

良久，無忌天子臉色發紅的微吶道：「退朝吧！」
眾人安靜地退下後，紫禁城裡，難得一次的狂號聲響起。
滿堂笑聲震天。

-----------------
和風徐徐，蓮花搖著搖著，帶著笑意。
一抹皓白獨坐淨亭，一絲絲的鬢髮隨著簫聲縈縈不絕的飛舞。輕柔的簫聲如似天籟，猶如羽毛般的輕盈，飛翔在空中湛湛的藍色裡，透著陽光的清潔，帶著超聖的氣息。
一曲悠罷，溢溢的笑流出，使得那張秀顏透著陽光沁著蓮影更甚美麗。
抬頭，望了望清爽如涓水淙淙的天空，葉小釵滿心的滿足。
現在，是幸福。他想著。
來這有多久了呢？兩個月有了。想到這，葉小釵又笑開來了，笑的輕、笑的艷，笑的聖潔。

他開始思憶那對現在的他來說有些過度遙遠的記憶。

一開始，素還真說出那句話時，他真是呆愕住了。
還記得當時那嬤嬤傻楞楞的應好，他自己則是微些愕然的看著那雪白的人影翩翩然的踏著步飛騰而上雲台，站在自己的面前；笑吟吟的說著話，那聲音很好聽，透著異樣的光彩，那時，素還真身上是有著超然的聖潔，令他不禁想哭的美麗。

他忘記當時素還真是否還多說了些什麼過，他只記得他那絕美的微笑，只記得他指著嫣紅說些不知道是什麼的話，讓嫣紅聽了那張小臉都紅噗噗的高興了起來，只記得他又再度望向自己時，他伸出了右手──

而下一刻，他已然在他的懷中。

他不記得了其他什麼，只記得他那滿臉的笑，帶著的是如此的滿足、如此的欣愉。然後他聽到他那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透著綿綿的柔細，絲絲的情話帶著虔敬又帶著濃濃的眷意不停的縈繞在自己的身旁。
然後，他感到自己的身子高高的騰起，他在他的懷中，當著眾人，從那高高的雲台上飛墬下來。
然後，他看到嫣紅也跑了下來，臉上滿是歡欣。
然後，他知道他被他抱上了一匹駿馬上，風開始從他耳旁呼嘯而過。隨著風，他聞道了陣陣的馨香，帶著蓮花的味道。
然後，他好像看到了一道火焰從遠方奔來，停了下來，那團火帶著焦急的奔入他原本應該待一輩子的地方。但是他幾乎沒有這段記憶，因為那團火在怎般鮮明也比不上擁著他的白蓮美麗。
然後，他被帶到這裡，被他宣誓著，他已永遠屬於他──

然後的然後，每天，他都被寵溺在最幸福的幸福中。
而後，每天的生活都如雨後天空劃出日光，帶出七彩的虹一般的絢麗。讓他幾乎忘了過去。
而後，他兩真的相愛。相愛的方式就好像這本來就是應該。沒有他，他就好像不存在。葉小釵從未有過如此深切的情感，好像，都是因為他──
所以他擁有了自己的思想。所以，他忘了哀傷。所以，他如此幸福。
好像，都是因為他──

風，又輕柔柔的吹。帶著軟軟的南朝風味，透著蘋果般的嫩鮮，空氣中帶著的氣味，就像甜蜜般的美味，令人眷戀不捨的貪取，這一切，或許只是幻想。空氣是不可能有這般的色彩。但是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一切都只是因為他所給予的愛，讓他有著無限的幸福感。
葉小釵還是笑著，笑的像風一般輕柔柔的，帶著軟軟的南朝風味，白嫩的雙頰，透著蘋果般的嫩鮮，就像甜蜜般的美味，令看到的人，會有種貪戀不捨的貪取。這一切，對素還真來說，都好像是幻象般的綺麗。

一把摟住，素還真俯著頭，盡情的吸取著身上懷人頸上的馨香，濃濃的話語，透著濃濃的愛慕，又好像是在對崇敬的神祇喃唸著他的願望般真摯「笑的那麼開心……想我？想其他人？」
葉小釵聽到這樣，輕盈盈的笑了起來，搖搖頭，問著『是想你。沒有其他人。今天那麼早就回來了？』
素還真微微皺著眉，轉而一攬將葉小釵攬至胸前，把他抱上腿上，坐到石椅上，輕輕的撫著他的臉，過分萬般不捨的吻著，口氣帶著一些不甘：「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沒其他事好做，當然是回來找你囉！要不然，你要我找其他人？」
葉小釵又是輕盈盈的笑了，看著他不滿的嘴臉，趕緊吻了吻他『沒有這回事。我很高興呢！』
素還真高興的笑了起來，懶懶的依上了那雪白的頸子，玩著葉小釵那長髮，口氣帶著絲絲的眷愛：「這樣就好！今天，皇上還要說看你呢！不過我把他打發掉了。你就只能給我一個人看哦……小釵……」
葉小釵聽了，又笑了起來。『霸道。』
素還真聽到這樣，咭咭的笑了起來，帶著空靈靈的透明，又好像貓般的淘氣：「你是我的妻子，當然只能給我一個人看哪！難不成，你要給人家看？」
葉小釵一個臉紅，抽掉了他那不規矩的手，跳下了他的懷抱，像個精靈般的輕快帶著嬌羞的美麗：『什麼妻子？』
說完，輕輕的笑了起來，跳著跳著，離開了涼亭，跟著風一起跑開──
素還真也跟著笑了起來，踏起步離開了涼亭，原本小小步變成了大跑步，一邊追著，一邊喊著：「當然是我素還真的妻子囉！」
風中，遠遠的傳來了笑聲，帶著蕩漾的甜。
『我可沒答應！啊！你──』
剩下的，只是聲聲令人臉紅的喘息，隨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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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
預定。抱信來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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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5樓發表於: 2007-07-30 22: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六)

一片水色如空，蒼藍藍的河，盪著鬱鬱的濃。
一艘船航駛於碧波之上，一抹纖柔的粉影嬌弱的立於船祪旁，柔柔的細目，紅若牡丹的朱唇，帶著深深的愛慕，殷殷的切望，航向記憶中的古都──當今聖上所處之都，北京。

----------------------------------------
天初的青，帶著濃濃的郁，晨朝，一片安寧。
葉小釵坐在室內，他跟他房間，淡淡的激情，還留著深深的氣味、滿佈於室。
潔白美麗的身體只披著一件內襯，半躺在柔軟如雲的床，心中的思緒萬千，縈縈而繞的只成三個字──素還真。
粉撲的玉顏煞是黃昏的絢麗。滿滿的愛，滿滿的滿足溢滿他那不多奢求的心。讓他長長的思念，些許的疲憊讓他帶著少有的慵懶倦倦的膩在床上，帶著欣愉等著周公的敲門論棋。
驀的，一陣難挨，鬱重的疼痛劇烈的侵襲，毫不留情的撞擊，打破了晨間所有的寧靜。
咳嗽聲，乍然響起。
絡絡的紅絲，像江水滔滔的湧出，染紅了潔淨如雪的床。又是一陣陣的難挨，姣好的美目，挺直得豎眉碎成了疼、化作了痛，清清楚楚的告知著，這身體的主人正在忍受極大的折磨。
窗外的風疾疾的狂奏，驚得那風鈴叮噹成串的響著，每絲每縷的緊湊化作郁郁的濃，毫不放過地抓住那早已脆弱不堪的身體。

煞滿是驚，嫣紅踏著步，急忙的捧著那臉盆，不管那快要因為她急速的腳步而要濺出的水。
「小釵！小釵！怎麼──！」推開房門，嫣紅小小的心臟帶著大大的鼓動，一張潤紅的臉，染上了冬日白霜的擔心。

鏗然，水、落了一地。

「啊，你、你……」嫣紅根本說不完話，她只知道自己的淚溜了下來，她只知道自己好生著急的向著眼前不堪的景象、虛弱的身軀撲去，緊緊的抱著，不斷的撫著那蒼白如雪的玉顏，
「會…不會、痛？又、怎……麼了……你…嗚……你……怎、怎麼、吐……血…嗚……」嫣紅連一句話根本都無法說完全，只是一個勁的哭，帶著滿滿的心疼拍著葉小釵的背，帶著難以言喻的難過心疼著她這大哥哥。
葉小釵有些難挨的擦掉那可憐小臉上的淚，淡然的搖著頭，臉上那摻著痛苦的笑告訴著嫣紅“他，沒事。”
「沒事？你、你這大笨蛋！吐哪麼多血，你不痛，嫣紅自己看了都要疼死了！你是不是之前有過這樣咳？！怎都不跟我說，素太守知不知道？你有沒有跟他說？啊！別起來、別起來！我倒水給你，不要動哪！」嫣紅有些語無倫次，顧不得滿地的水，顧不得那摔落地的臉盆，顫著手，倒了杯不完全的茶，小心翼翼的捧上，帶著萬分的不捨的餵完茶水。輕柔的擦拭著那染上的血緋。
葉小釵還是笑著，拍了拍嫣紅的手，吩咐著一切，無語的從容，帶著透明的哀悲。

晨色清柔，一片寧，蓮影浮浮，一片馨。
莫約二刻有餘，一切的混亂，又再度的恢復寧靜。

「很、很難過嗎…？」一臉驚恐總未曾退去。嫣紅淚眼闌珊的哭著，她現在真覺自己真是沒用，只會一直哭，任著那眼淚滴答、滴答滴的落，什麼忙也幫不上。
不、不對。應該是說這個小釵哥哥不准她聲張！所以她才什麼忙也幫不上，如果她去找個大夫，或是請一線生管家來幫忙，小釵一定會沒事的！
可……
可你又看看，這葉兒可真是好，盡然滿身的虛，還笑嘻嘻的拍著她這小手一副他沒事的好樣兒！
「還笑！笨小釵、笨小釵！哪裡痛都不說！你不說，我就跟素太守說！我就不相信他不管你！要不，你痛嫣紅也要幫你痛！嫣紅可以出來哪死鬼地方都是小釵的大忙！所以你一定要跟嫣紅說！要不，嫣紅就真是對不起你了……聽到沒有？笨小……釵……嗚……」說到最後，簡直是苦著臉瓜子兒，愁著心頭上肉，帶著宛若午後大雨般的傾盆哽咽的說著。
葉小釵微苦笑著，他就是拿這個小女娃沒多少輒，一難過起來就好像是遇到了洪水一般的哭東哭西的，非得他好說歹說的才把她弄言歡。
可是，他又怎能說，他有事呢？這個身體，他自己最清楚不過。從小時就有的病痛，父母為他傷心難過的經驗，使他早已忘絕人世的美好。對於素還真的這種愛戀，他只當作是上天予給他在這人生短暫的里程的一份永久。讓他可在黃泉路上能夠為擁有這段美好的情而感到深深的欣愉。
所以，他只能微笑。以堅強渡過。
他不奢什麼，他只希望自己可以給這個盡忠的好女孩一個美好的歸宿，他只希望能夠在生命殘燭時，讓素還真……忘記他……，讓他帶著無所的牽掛放心的離去……。
──去伴著他可憐的父母。
──可是，他真能捨下一切，尤其是在遇到素還真後？

他不知道。
他是多麼捨不得嫣紅，多麼捨不得那白蓮般的風采。
可是……命既已近殘燭，又怎麼多般奢望上天所能給予的奇蹟？
他早已不在意。至少，在從前的他是不在意。可是，現在呢？

腦海中迅速的飛躍過滿滿的思緒。葉小釵只能歎息。
──孩子，對於人生，你不能太過奢求，因為一切皆是注定好的。你知道嗎？
母親生前殷殷所教之言語，深深的烙印在心坎裡，所以，性情早已淡然無欲。可是……上天總是太過喜歡給人苦痛，為何要在他早已失心後又予與他感動？讓他無法忘懷所有？
他真的只能歎息。帶著默默無語的痛。

微笑，猶如天上彩雲般的美麗風采，讓人心大謂之一震的美麗笑容，葉小釵仍是從容的拍了拍那一副可憐模樣的小女孩，帶著只屬於他的安慰，輕柔的吻去那女孩的淚。
“我沒事。不要去麻煩人家。讓你擔心了，可是，真的沒事。答應我，不要聲張，好不好？”微笑的寫著，葉小釵早已決定，不讓任何人為他在費何苦心。縱使對這個人世有多麼依戀。
「可、可是……」嫣紅微微楞道，不聲張？哦！這個小釵哥哥是故意要折煞她嗎？
“拜託……我真的沒事，可以嗎？紅兒？”帶著懇求的語氣，讓嫣紅難以拒絕。尤其是在那雙透明的眼眸露出的訊息，想必這世上沒有幾人能夠拒絕。
當然，就連嫣紅也無法拒絕。
「笨小釵就是笨小釵……，嫣紅答應你暫時不說哦！如果你真的有事一定要講，嫣紅最、最捨不得你了……，你為什麼不說？真是奇怪，難道真的沒事？你不能騙人哪！素太守那麼喜歡你，你要什麼他一定會給你不是？而且他又會醫術，找他不是好？還是說，你跟他聯手一起醫好病，準備給嫣紅一個驚喜？小釵、小釵，對不對？對不對？」嫣紅的小腦袋瓜又在想個不停，她是多麼的無優無慮，多麼的單純美好！葉小釵就是知道這點，知道她的單純，知道她總是把人世看的如此神話。所以，他放心。放心這可愛的孩子腦中的思慮一定總是潔淨的猶如神話中的故事，一切終是歡喜。
看看，現在這想法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葉小釵也不否認，只是笑著拍了拍那小手，能夠給這小女孩帶著幸福的想像，那是在好不過。縱使是欺騙，他也不在意。因為，很多事真的不能強求。包括戀情、生命，既如此，真的不必要去多做什麼無謂的努力。
就讓這可愛的小娃帶著她假想的一切，起碼可以讓她不多嘴些，葉小釵想著。

因為放心，嫣紅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說著話，一張小臉又是滿滿的開心。帶著童稚的單純。
葉小釵放心了，他知道這小娃兒仍然還是活在她那充滿神話的世界裡。這樣，也好。
所以他伴著這小女孩一同語著幻想。

叩、叩，敲門聲響起。

-------------------------------
「誰呀？」嫣紅笑嘻嘻應著，看見小釵好些她的心情自然也好上多許。說罷，離開了床邊，起身開了門。
「嫣紅姑娘……，是、是……」
一個女僕帶著扭捏說著。滿張小臉皆是為難。
「怎麼著？是出了什麼事麼？」嫣紅帶著困惑的說著，轉向葉小釵看著他。
「是、是有一位百里小姐要找小釵公子……，她、她說要請小釵公子出來見她……，那個……」
葉小釵微皺了眉，一位''百里''姑娘？他並不識這般姓氏。
是誰呢？
「百里小姐？小釵，你認識的？」嫣紅微納道。
葉小釵搖了搖頭，自從他被帶到太守府後就未曾出門過，而且他並未認識這般名稱的女子。
「不認識哪！怎麼辦呢？」嫣紅微愁著臉蛋兒，望著小釵。
「那、那個……那位百里小姐是、是主人的表親……，她說她要見見小釵公子……」女僕好像十分難為，擰著手指頭，垂著紅容說著。
小釵笑了笑，起身下床。嫣紅急忙過去扶持，隨之快道：「嗯，小釵說要見她了！你等會好嗎？」
「啊！太好了！」女僕歡道。
「奇怪？不過是表親而已嗎！妳擔心個甚麼勁愁？」嫣紅奇怪著這女僕的欣愉。
「不是的……百里小姐是很重要的人哪……」女僕急忙辯解著。
「咦？」嫣紅不解。
小釵笑笑，拍了拍她那小手，走出。
「小釵公子，是在大廳呢！」女僕娃兒趕忙迎領著。
「喂、喂，這是怎麼著？為什麼重要呢？妳跟我說說嗎！小釵！你不要走快好些嗎！」
嫣紅踏小步趕上，不知怎麼地，有些心慌。

-----------------------
到了大廳，一片寧，帶著些許濃重的氣氛。
只見一位女性，有著高窕的身段，帶著嬌弱的美麗，兀自背對著大門。
好似聽到了腳步聲，少女輕窕窕的轉過身來。一眼望見葉小釵。
有些疑惑的開了口：「葉小釵？」
葉小釵微笑的點頭。

******************************
〈後話〉
預定。心痕傷纍。

【附後話之一】
寫''情‧戀''到這裡，從沒一次好好說過''後話''過……
突然想要認真的寫一下。
這篇預定是怎樣，老實說，方向未明。
不過是好結局就是啦。(已經有一篇預定悲劇在寫了，我還敢再寫一篇悲文嗎？)
但是，就如一開始的預定''一波三折''一般，免不了一般戲劇的俗套，有情人必定要經過一番大風大浪才能長相廝守，故此……如果某某人受苦的話嗎……就還請各位多方包含了。
因為，情越難得越是濃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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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6樓發表於: 2007-07-31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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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她是一位十分特殊的女性。
沒有著貴族所有的傲氣，卻有著女性少有的溫厚從容。
甜美的臉蛋帶著甜美的微笑，乾淨潔白無垢的臉龐帶著少有的純真、少有的無知，就好像一朵七里香，柔柔的、嫩嫩的，發著她美麗的芽，巧笑倩兮的望著塵世，告訴著你，她的純淨。
但，這只是她的外表。
從她的外表你可以知道這位女孩是多麼的不知人間何謂疾苦，可是卻不能不從她那美麗的雙眼中，看出她早已受過人間最大的歷練。
──情，與戀。
是的，情與戀。
她早已承受過。
縱使她的身上散發著多麼純真的氣息，可是她的雙眼卻在在的宣告與你，她在感情上，她是多麼的熱情、多麼的渴望。
這位少女，她在戀愛。

葉小釵一看就知道了。
他十分明瞭。
再清楚也不過。
是的，十分明白。

少女，愛的人就是他所愛的人。
那朵舉世無雙的蓮。
霜之雪蓮，潔白無垢。
夏之清蓮，搖曳百態。
那朵屬於天下黎民百姓的蓮。

----------------
「你就是葉小釵？」
柔柔嫩嫩的聲音，帶著掩不住的驚訝，一雙柳眉，肅肅然的挑了起來，有種勢在必得之感。
葉小釵歎了口氣，歎在心底。
葉小釵微笑的點了頭，笑在臉上。
「妳…嗯，不對，是你？你是男的？」甜甜的笑，帶著柔柔的語氣，紅撲撲的臉蛋染上了心安的色彩。
葉小釵點頭。
嫣紅皺眉。
「也是。男人跟男人本來就沒可能……，果然外頭的話都是假的。」越說臉上的笑越甜，好像她說的話是多麼的有趣般。
葉小釵還是微笑。
嫣紅已經在咬牙切齒了。
「嗯，為什麼素大哥要帶你回來？真奇怪。不過，沒關係，這是好事。我會答應他的。嗯，一線生在嗎？妳，幫我叫叫他。說是我回來了。」她笑，她美麗，她帶著少女的無知，說著。
葉小釵心突然跳了下，皺了眉。嫣紅的那張小臉已經漲的發紅。
葉小釵又恢復微笑。
嫣紅已經準備開罵。
葉小釵握住哪小手，他微笑。
被指明的侍女微楞，望了望葉小釵，又望了望立在大廳的眾人。
她難以安心，她知道百里抱信不知道葉小釵真正的身分，可是她知道，她難以回答。
她望見了，望見葉小釵美麗的笑。
他那微笑是如此清純，在在的告訴她：''妳去做，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她難以承受，她知道葉公子的好心，知道葉公子的良善，知道他是如此的好，且在葉公子來的這數月以來府上府下的每一個無不喜歡他的。她自己也是！
她要怎麼辦？
愧對葉公子嗎？
不行！她做不到。
她心難安。
她扭捏著手，她說道：「小姐……那個……」她很難說出口。
可是她不用說。
因為她還未說完，已經有人代她說。

「妳、妳、妳！就是妳！妳看看妳！這是什麼意思？什麼男人跟男人不行？怎著？我家小釵就行！這樣邊說還邊笑？妳真是無恥、無情、寡情薄義！妳明明就後來的！還要跟我家小釵搶？！什麼意思嗎！妳真是──小釵！別拉我啦！」她那長長的辮子甩了過頭，兩道彎彎的眉毛怒上天雲，一張小嘴呶的高高，紅紅的色調浮上了她那張白淨淨的臉蛋。
她生氣。很生氣。非常生氣。
可是當她轉過頭來，見到那張冷靜非常的臉時，她卻不知該怎麼生氣了。

風隨行沉聲道。
風隨行很頭痛。
風隨行很無奈。
風隨行實在是很怕這個嘴巴無一時關得起來的嫣紅姑娘。
所以他知道自己還要應付她時，他時在是頭痛加無奈。

「嫣紅。不得無禮。她是當今總兵之女，百里抱信小姐。而且，她也是素大人的──未婚妻。」
風隨行的每一個字說的很用力。當他在說時，他望著葉小釵。
他驚訝。
驚訝於葉小釵本身的冷靜，與那不該有的笑容。
嫣紅瞬了舜她的大眼睛，她張了她的小口，她楞的杵在哪裡。
百里抱信微笑，她不太清楚這位小嫣紅的意思，也不太知道為什麼她會罵自己罵的那麼難聽，可是她是個有禮的姑娘，她才不在意。她只想早點見到她的素大哥。
「沒關係的。雖然我不太知道這位姑娘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隨行，我不會在意的。嗯，素大哥什麼時候會回來？你知道嗎？」
幾乎是心急非常的問著。
她好不容易從洛陽回到這，她是多麼想要早點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
還想給他驚喜，所以她沒用書信告知，可是她卻也這樣知道了一些訊息。
她素大哥有情人了！
還是個美人兒。
她不信。
所以她回到這，又立刻從總兵府趕到太守府。
現在，當她看到那個美人兒時，她心安了。
什麼嗎！原來是個男兒。
那果然只是謠言，當她想到這樣時，她那甜甜的臉蛋上又掛上了甜甜的笑。

風隨行搖了搖頭，他是能夠不要應付女性或是跟女性說話就不要應付不要說話的那種人。
「是嘛？好可惜！我還想給他驚喜的哪！不過，我可以等他，妳說對不對？萬紫？」百里抱信轉頭，問著那自從剛剛都一直靜默的站立在她後頭的女性。
萬紫。她的心腹侍女。
一個跟小嫣紅完全不一樣的可人兒。
她也長的俏，可是有種成熟，沒有嫣紅的無知、單純感。
萬紫笑、萬紫道：「是的。小姐，您就等素大人吧！想必他見到您一定很高興的。」
嫣紅恢復正常，嫣紅感到危機。
她這個小腦袋瓜，很清楚！
非常清楚！
──這個萬紫一定是她的最大敵人！
嗯，沒錯。
尤其是她在看到那萬紫那諂媚之極的笑後，她更加確定，她家小釵跟風隨行他家的素大人的情路如果難走的話，這個萬紫一定有她阻撓的份！
一定！
所以她又開始準備反擊，她的小嘴上的細胞可個個都在熱身了！
哼哼！剛剛是那姓風的傢伙吵到我嫣紅大姑娘！現在，就要讓你無地自容！
什麼未婚妻？管你──咦？等等！那姓風的剛剛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嫣紅瞪大了她的眼睛，張目結舌的望著滿臉嚴肅的風隨行。
風隨行面無表情的向她點了點頭，她啞然！她想要破口大罵──
可惜，她只能''想要''而已。
她還來不及大罵，她就已經被人給拖下臺去。
被她可憐的小釵！
天！她還眼睜睜的望著那可惡至極的主僕在大廳裡說說笑笑的！她竟然還眼睜睜的望著自己被捂住的小嘴沒有用武之地！
哦！她真想哭！
不過，她發覺她還有地方可以發洩。那個剛剛來叫他們的小侍女還跟在他們的後面！
哼哼！很好！就是妳這傢伙害的！
她發覺自己嘴上的重力已經消除，她準備開罵！
可是，她罵不出來。
她看到了那足以令任何人心碎的一副景。
很美，可也令人心疼難挨。
就連那小侍女也開不了口，就連那跟上在後頭的風隨行更是難以出聲。

葉小釵蹙起眉，他的眼角已經溢起了淚──
他拉著嫣紅離開，是因為他不想要給自己更多的難堪，更不想破壞那個小女孩對自己素大哥完美的想像，更是不想讓風隨行還有那個小侍女無言以對，更不想要讓後來踏進門的一線生有個難以解決的場面──

可是，他更不想讓自己如此難過──
他心碎傷神。
他無力走下去。
他停。
他無言。
他無怨。
可是，他無法無心去不想。
他停。
他停在蓮花池畔旁。
他無言無聲的望向那滿池倩笑的蓮。
他心神黯然。
原本，蓮花在笑。蓮花底下的鯉魚在鬧。蓮花上頭的艷陽在傲。艷陽下的柳樹在搖。柳枝間的風在舞。
可是，現在蓮花笑不出，鯉魚鬧不了。艷陽無法傲。柳樹搖不動。風更是舞不下去──
他們皆為他所停。為那朝艷非凡的翠葉難過。
嫣紅幾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氣，才發出那一點點的聲音：「小釵…」
她還未說完，她就已經看到了最美的景象。
葉小釵在笑。對著她笑。
「小釵！」嫣紅叫道。
風隨行一驚，小侍女微楞。
三人都無法知道為什麼葉小釵要笑，還笑的如此的無憂自在。
葉小釵搖頭，對著風隨行輕輕的搖頭，走近他，提起風隨行的手寫道：他──等會回來不要讓他來這裡！順便告訴他，我不在意。這是──命。
風隨行眨了眼，他皺了眉。
他望見了葉小釵自在無謂的笑，他心難安！
「葉公子……」
風隨行開口。
葉小釵搖頭。
嫣紅要哭了。
小侍女難安。
葉小釵轉身，拍了拍那小女孩的手，對她笑。又轉過身牽起嫣紅的手，走向他的居所。
他踏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穩固，毫不猶豫地美麗。
然後，風哀悽悽的慘笑，蓮垂下了顏面，艷陽不在高傲，柳枝愉快不起。因為它們看到了風隨行沒看到的事物──葉小釵的淚。
在他轉過身，牽起嫣紅時，他的淚也隨之落下。清脆脆的一滴淚──
然後，風中傳來的是嫣紅不滿的聲音，伴著無言的痛──

夕陽艷艷。夕色滿園。
嫣紅被葉小釵打發出去。
葉小釵一人獨坐在他的房間，從窗口望著滿池的蓮。
葉小釵想，想當初他被帶進這時，素還真笑著對他說這裡是全府上下最安靜的地方，也是全府唯一可以看到全部蓮池的所在，並對他說，這是他一人所獨有的。
他很高興。
葉小釵望著那夕色雲霞，他想起素還真對他說這裡望到的雲采是全府可以望到最美的地方，他高興的笑了。
想到素還真為了他，畫了無數的畫像時，他笑。
想到素還真為了他，抓了好幾隻的鳥來給他逗著玩時，他笑。
想到素還真為了他，半夜帶著他跑到河邊去看那剛靠岸的大船時，他笑。
想到那可愛的女孩，在他面前叫著素還真時的景象，他想哭。
想到……
想到他想哭。
他不得不承認，他自己的情感不多，很少。
就因為太少，所以他幾乎是將所有的情與慕慕的戀都給了身旁的人。
給嫣紅，是家人的情。
給風隨行，是朋友的情。
給一線生，是尊敬的情。
給素還真，是所有的所有──
他不是難過。他不是心痛。他是無法言語的痛及難過。
他知道素還真是真正愛他的！所以當他知道有素還真有未婚妻時，他無所謂。至少，他明白自己在他的心中是有一席之位。
可是，他卻也知道，他不能獨占他。他不能給素還真的事物，那位姑娘都能。
一個真正的妻子，她能。
一個可愛的孩子，她能。
一個世俗的觀念，她更能！
他呢？他自己呢？
什麼…也不能！
他不想毀了他。他知道天下蒼生黎民百姓的希望有大半都是在他身上，他又怎能長久守在他身旁？
他根本什麼也無法──
他的生命已如殘燭，隨時湮滅。他只能放開他，讓他輕鬆。
之前，他還在擔心如果自己離去，素還真該如何？現在他輕鬆了，因為有個''她''可以在他身旁伴著他。他心安了。
可是他也心痛了。因為，走了他，還有她，那就表示他心中從此會無他。他……能不難受嗎？
他笑。笑得令人心疼。
葉小釵從未如此的難過。
可是他的表情，仍舊美麗的純潔。
他聽到了，聽到素還真回來的喧鬧聲。
他聽到了，聽到百里抱信叫著素還真的名。
他笑了，葉小釵望向那片燈火時，他超凡聖潔的笑了。

*****************************
〈後話〉
預定。柔雲覆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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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7樓發表於: 2007-08-02 18: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八)

風緩緩吹撫，似情人的吻般的溫柔。
晚風清涼，吹來如棉似絮，異常的令人感到愉快、卻又傷感……
一抹髮，隨風而笑笑。
一抹情，隨風而遙遙。
有人言道：戀到情深，總是空……

--------------------------
太守府是很安靜的地方。既沒有那些官員宅邸的故做派頭，也沒有那些富貴人家夜夜笙歌的情景，更沒有大戶人家那種繁雜的人員結構，有著只是他那再靜謐也不過的古樸、簡單。
更有的話，恐怕也只是那堪可比京城上下所有的繁花眾葉，以及那讓人心萬分蠢動想要一窺究竟的實在內容。
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太守府沒有什麼實不實在的傳說，它有的只是那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那朵夏顏天人：素還真，素太守。

有關素太守的傳說，總是讓人說也說不完。
他的事，是很多人都曉得的事。
十五歲考上殿試第一。而年僅十六就當上兵部尚書的副書記，十七就轉而當上侍郎一職，更甚而後，二十歲那年──他駐入當今太守官邸，成為現今陛下當前紅人，在官場上叱煞風雲。
現年，二十三歲，官品由五品跳至三品。

''京城裡，沒有人不知道素還真的名字。中原中，沒有人不曉得素太守之名。''
這也是眾人皆知之事。

素還真：官雖居於三品之職，其實力卻堪比一品之官相。這是天下人應該知曉的重要事。
而，當今朝中可以跟素還真相比的人，單論指官職而言，人可說不少。
可是，如果指實力而言，只有四人。
分別是：
宰相(一品官人)：海殤君。
兵部尚書(三品官人)：青陽子。
兵部侍郎(四品官人)：崎路人。
行軍大總管(大將、行軍兵權握者)：傲笑紅塵。

而中，這四人裡，剔除跟素還真是好友的兵部侍郎：崎路人，與素還真共肩朝政對他信任有加的海殤君之外，行軍大總管：傲笑紅塵可以說是從不往來，而現任兵部尚書且跟素還真同居於三品官人的青陽子
──是敵人。

相互鬥智、較勁的敵人。

在朝中，明不爭暗鬥。
在朝野，明不往暗爭。
這是兩人的現況。

兩人，原本就怨恨糾葛繁多。
而今，又在數月之前……兩人之間又新增添了一筆仇帳。
只為現世難得美人──
名妓：葉小釵。
萬兩之身：葉小釵。

----------------------------------------
夜已深沉。星空如螢如燭光萬點。蓮香暗浮，蓮影動動，於夜色下，煞是朦美。今夜，月色薄淡，隱隱現現。

月下，美人如月。

蓮池旁，涼亭中，有人。
一抹艷白清柔，一絲血紅劃過俊顏，如燭朦朧月色般的臉。
葉小釵靜靜的佇立著，望向那池月色。
他很靜、很靜地站在池旁，他的身子，直挺挺的站立著。
他的臉，帶著安詳、帶著迷美；他的眼，深濁濁的、黑幽幽的，好像是古人的銅鏡一般，要看，看不太見，要看清，卻什麼也沒有般似的空、無。
這只是一雙，奇美無比的眼，深深的、帶著純潔。
葉小釵不動，他只是站著。忽然，他那雙任誰看了都會限進去的眼，眨了眨。葉小釵像是想到般的撫了撫那大刺刺且不客氣的霸據在他那過分顏美的面孔上的刀疤。撫著、撫著，那動作是如此輕柔，卻又帶著淒涼。
葉小釵想到了過往，想到了這個傷痕的來因。
他六歲時，跟隨著父親去林裡打獵，不小心被跟著同行的獵人給傷到了。他的父親可以說是著急非常，他認為雖然是男孩子可是臉傷到了就是破相，是不好的事情。可是他的母親不同，他那沉穩憨厚的母親在知道後，只是淺淺的對葉小釵說道：『這是命。命不能改，而且既然是命，你就要懂得去承受，不能抱怨。孩子的爹、小釵，知道了嗎？』
他母親那次的笑容，沉穩的話語，他永遠記憶猶新。
一切……都是命……
上天是不可能因為你戀慕著這個人間、這些情而改變你注定的一切。

這樣的事情，葉小釵在他六歲時，完完整整的體認到了。
現在呢？

他又再次的體認到。

更加的深刻。

---------------------------
素還真幾乎要屏息。
眼前的一切煞成幻，似成夢，渺渺空空。
看著那幾乎要隨風而去的麗人之影，素還真趕忙上前一把摟住，他幾乎不捨！

葉小釵原本從容的臉龐輕輕的帶上了笑意，他聽到了腳步聲。他想，他以為是嫣紅那個小女孩又來勸他，所以他笑了，他實在是無法不喜歡這樣可愛的小娃頭，想想，恐怕也沒人會說不喜歡像嫣紅這樣的小女孩。
可是，當那腳步聲轉為跑步聲，當空氣中的蓮香更加濃郁時，他笑不出來！
他楞在哪裡，他有點不太敢相信！
可是，他也只是隨著、隨著那抹氣香將他摟住，隨著那抹溫熱在他的耳鬢旁溫柔燕語……

「小釵、小釵……對不起、對不起……」原本那應該是溫雅的聲音幾成哽嚥，那郁郁的蓮香又更加的深濃。「很晚了……怎麼還站在這？會感冒的！」隨著話語，那吻更是如細雨繽紛般的落下。
望著素還真葉小釵幾經想要嘆息搖頭，可是想想他還是放棄。
他是沒搖頭、沒嘆氣，他是笑。笑的輕、笑的倩倩，笑的讓那花、讓那月乍要屏息的美麗。他在笑素還真必定是想盡了法子來離開那個大姑娘，只為了這一句''對不起''。所以他娉娉而笑的艷麗。
「你笑什麼？」素還真抬起那埋在嫩頸上的白面，滿臉上帶著輕輕的微怒與深深的歉意。
『看月亮。』葉小釵避而不回，轉而答了上個問題。
「看什麼月亮？就說會著涼！還穿的那麼少！天！你是想要讓我英年早逝嗎？我可還不想擔心而死耶！」天下人如果看到素還真現今的樣子，恐怕是要不知所以然的好，天曉得當今太守素還真竟會有這般樣貌？一副竭盡萬般依賴之態，少了平常英挺的正氣，多了數分妖艷的絕麗。
但也想想，這恐怕只有葉小釵一人所能獨有。
『你是絕對不可能因為擔心而死的。天下事天天都要你擔心，那你當了那麼久的官，你怎麼還沒死？』葉小釵鑽進了那柔香而溫暖的懷抱中，一雙眼半垂著好似睡著般的賴在素還真的身上說著。
「欸，天下事是身外事，心上事是身內事，而美人之身，更是素某所顧之事！昨兒個把你累著了，現今我可是從上早朝至下朝，到那東市西場的渾身上下都還掛記著你！天下事我都還沒那麼勤心！你說說，是你這個笨蛋比較有可能讓我擔心而死，還是天下事比較容易呢？」一雙雷目勾著一抹笑意，身上那抹柔體怎麼說都讓素還真露出少見的登徒子性格，一張嘴說的可讓人臉紅，講得讓葉小釵一個夕色染霜面，乍成一片春藥暈色。
『滿口胡說八道……誰稀罕你關心……』葉小釵悶悶而道，了的人就是了，誰不曉得素還真是在說那床第之事？就不相信有幾個人能聽他這樣講還不臉紅的！
「欸，小娘子你就說錯了！我們是夫妻嘛……怎能不關心彼此呢？」素還真邊說著，還一邊笑鬧般的將懷中佳人打抱上腿，坐到了那石椅上又道：「好了，這玩鬧話我不說了……你知道了嘛？」
瞬了瞬眼，葉小釵當然知道是什麼事！當然更是知道……葉小釵想著，又邊將那頭埋在那片雪白衣裳中，卻又重重的點了頭。
「原本…吾就沒有意思娶她…，那是總兵那一廂情願之事。我…兩年前逝世的母親擅自答應的……你知道嘛？」他問。
葉小釵點頭。
「你會生氣嗎？」葉小釵搖頭。
「我還是愛你的！你真的相信我嗎？」葉小釵點頭。
「那你怎麼都不抬頭看看我？虧吾還準備在你跟我大鬧的時候來個聲淚俱下的動容演技呢！怎你都沒有什麼反應？這樣我會認為你不愛我的！」葉小釵就聽到他那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說的好像很可憐般的無辜，他不禁笑了開來。
「什麼嘛！你還笑吾？你可知道，剛剛嫣紅還不讓我進來這呢！說什麼我負了你，天殺地滅的，一副誓死也決不讓我看你一面的模樣，怪嚇人的！要不是隨行幫我拉著她，我就怕我今兒個看不到你，然後你明天就可以看到一個可憐人因為被他的情人誤會而死掉的樣子了呢！」他越說越離譜，竟然還可以邊說邊過分深情的吻著他的頭髮，他硬是將他的臉給抬上，葉小釵輕笑的望上那面容時，他錯愕的楞在那裡。
他看到素還真那柔如似水的臉龐，帶上了深深的愁慮。
他只聽到素還真那猶如春風般的聲音縈縈而繞的在他的耳畔流動，也只感受到那溫熱的氣息一分一秒、深深刻骨的覆上了他的頸骨一路滑下。葉小釵已然陶醉，陶醉在那慕慕而深的熱吻中，帶上了陣陣心跳的鼓動──「你知道嗎？當我知道抱信回來時，我心臟差點就要停止跳動了！我好擔心她跟你說些什麼，然後我回來時你就不見了！」他頓了頓，將吻停在他的胸口：「不過，現在我可以聽到你的心跳，就表示你還在我的身旁。」他停了下，將葉小釵的手提起放到他的胸口上道：「你看！它在跳！因為你而跳！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世人如何說，我素還真就算沒了這個官職，也只要一個你作我的妻、我的所有！你相信嗎？」葉小釵點頭。葉小釵可以感受，感受到在他手下那溫熱的鼓動，那劇烈的心跳，在在的宣告所有。他怎能不歎息？這樣的情，太過的戀，讓他滿滿情感漲於胸口的無法道出。

他欲淚而出，但他還是忍住。

「我知道你相信我！可是我怕！我怕你不相信我而離開……小釵！你真的要在我身旁！除了你，我素還真誰也不要！」他信誓旦旦的說著，那炯目間煞是一片柔情，幾般成了炙熱而動人──那抹般姣好笑顏一勾，輕靈靈在軟目耳畔輕吟：「要不──現、在證明給你看？」
葉小釵一聽，原本如霜似雪的凝脂柔膚迅而染上了紅釉，一張嘴就這麼抿了起來，一個從那懷中抽身，急急而逃：『就說你絕對不正經！今天太晚了！你明天上朝會遲的！』
素還真無辜一笑，笑的輕、笑得空靈而道：「沒關係！為了美人嘛……而且要證明給你看呀！要不給人知曉了，我素還真是如此連個誓都不肯發之人的話，那就很糟糕了。」一說，又快速的將那脫懷佳人又在拉入急急迅吻。
『滿口胡說八道！放、放開啦！還在外面耶！喂─嗚！』縱是口不能言，葉小釵真是巴不得將那偽君子的假面從那天下人的眼中給他扒下來！可雖心想，就是那手不能動，無法扒下那虛偽的表面。可雖心想，就是那手可捨不得扒下那張俊顏，當然，最大的原因就是現在更是無法動──

原本的掙扎，也轉而兩相倩依吻得難分難捨般的千般旖旎。

夜色正朦。朦朧纏、朦朧依，朦朧相纏依。

渾手滾燙，素還真笑語倩倩打抱起葉小釵煞是火熱。那吻還如火如荼的急攻直上，一雙手更是頗為不安分的由衣襬探而直入，直往那大腿間輕撫挑然。
『喂……』幾乎是哀求般的望著素還真，身上的衣物早已不蔽體，胸前更是雪白膚色顯露，大腿已環繞在素還真的腰上，上身仰後而喘息不定。
「嗯…？」笑語答道，但那唇可還打的火熱。
葉小釵禁不住想要嘆息。
他知道今天晚上絕對逃不過了──
一個放鬆，柔軟似水如情的身隨而癱軟，雪白細髮乍撫地。
一把摟懷，素還真那嘴角勾出笑意，倩倩而道：「答應囉？」那素手還像挑逗似的陣陣輕撫。他嚶嚀點頭，臉猶如紅藥紅。
「那末──進洞房囉！」這句話說的可大聲，一把將佳人騰空而上，踏著步，就見那濛濛月色下──
一對吻的難捨難分的交纏身影由蓮畔至竹屋內──
──『什麼洞房嗎……亂七八糟……』

這夜，月笑，花笑，璧人笑……

------------------------
是夜、如夜，心如夜。

少女，帶著如暖冬般的笑意靜靜佇立一旁。繁花枝葉茂密的遮住了那如陽光一般的錦衣。
那原本笑靨如花似糖蜜蜜的臉蛋，染上了寒若北風的霜。
她笑，笑的冷澈，猶如冰山雪。一雙美目睨向後面乖巧安靜跟隨的紅衣少女，悠悠靜靜的笑。

許久，風不吹、月不明。
清冷冷的聲音清脆脆的響起：
「果然，就說騙人…萬紫，我們──把、他、趕、走。」
美目盼盼，如螢如燭，又乍如寒風冷。
「小姐，知曉了。」
笑靨吟吟，萬紫道。

一方，是那纏綿無盡。
一方，是那痛心成恨。

-------------------------

雲霧裊裊。萬里蒼松如天雲。

雲渡山。現今天下三大佛教聖地之一。
雲渡山上的''雲隱寺''更是聞名遐邇，天下人莫不知其名之響徹。
雲隱寺上有四大僧。
雲渡山上有一天人。
而雲隱寺內，更是有天天拜訪的青年。

雲渡山，是現今跟嵩山少林，七彩雲天被當今天子：無忌所提名共立千秋的名寺。
青年知曉。

伴蒼松話明月，共語棋妙。
這是青年來的目的。

今天，青年又踏著步，頂著陽，笑搖羽扇前至。

雲渡山上香客絡繹不絕。

每個人望到青年，皆是笑意滿滿。
「蟻天宰相！您又來了。」婦人道，婦人牽著孩子，手上拿著香火。
藍髮青年微笑點頭致意。
沿途灑掃的小和尚則是笑意濃濃。
「宰相大人！師父現在在後山等您呢！」
「謝謝。」藍髮青年道，羽扇又是一搖。
「不客氣！」小和尚笑。
青年，搖扇，踏步向那莊嚴的寺廟前進。
走進寺廟。繞過正廟，別過精舍，來到後山的羊腸小徑。
小徑上，滿是古松樸拙。
小徑上，佈滿了天然色景。

更顯清幽。

走過小徑，青年來到了小徑的盡頭。
盡頭上，是天涯絕壁。
壁上，一塊禿起的大石。

石上，一片與風融成一片的白，帶著聖潔。

青年笑，青年笑著搖扇。

「好友。今日又來叨擾。」

雲渡山上，雲霧繚繞。

***********************************
【後話】
已然風暴。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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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8樓發表於: 2007-08-05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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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他輕輕微笑。
那抹白與風揉成一片輕淡自在，莊嚴而神聖的氣息在青年的眼前、觸感前飄散。
青年輕輕微笑，享受著那修行者美麗的影所帶來的舒坦。
「好友。今日又來叨擾。」
青年知道，當他的語音剛落，修行者的眼簾會在同時開啟。
一如往常，那抹聖白的朱顏輕輕的動。
那雙眼，是如同碧潭一般的清澈，帶著天空一般的廣闊清淨。
那是如同天山之水般的毫無污染。
在那雙眼睜開的同時，響亮的聲音也隨著而起。
「好說！何曾叨擾過？」
僧人，輕躍身。
由那絕壁帶著無重量的質感，娉娉而落。
在僧人落下的那瞬間，青年的手，接住了僧人的手引領著。
「是嘛？記得，第一次來找你時，就被你罵了，而且汝還怒視吾呢。」青年微笑著道。
僧人一聽，白顏微赧：「那時，是吾之錯！如果汝認為──」青年笑，捂住僧人的唇：「開玩笑的！」感覺到唇上那股溫熱，僧人的臉又是一陣煞紅。
「嗯……」僧人發出的聲音，帶著羞澀。
「走吧。想必，又有好茶在等著吾。」青年搖著羽扇，還握著修行者的纖手，引著僧人走向更深處，那樸樸的亭。
一路上，仍是清幽的羊腸小徑，偶爾飛過的蝴蝶帶上了梅芬，沾上了牡丹甜。
「今日…」青年道。
「嗯？」僧人回答。
「今日在殿上，那尚書…」微蹙起了劍眉，青年手上的羽扇停了停。
「又是青陽子嘛？」僧人有些難過似的，輕撫了撫青年額上的紋路。
「是呀！他跟素還真兩人又對這次分派兵部的相關文書有對立的問題。」青年微笑的回握僧人的手。
「兩人……應該一個分在禮部、一個分在兵部這樣才不會再吵的。」僧人輕笑。
「也是哪！不過，好像還是不能解決問題。你知道的…那兩人……」青年又蹙起眉，那手上的羽扇順手揮了揮那翩翩的舞蝶。
「蟲本無意。莫因心浮而歸其罪。」僧人微笑的按下青年那揮著蝴蝶的手，輕輕的又笑道：「海殤君，這個問題，你覺應該如何？」
這一說一應之間，已到了小徑盡頭，就見那盡頭，一涼亭。
涼亭內，有茶水、棋盤。
涼亭四周，是古瀑洩奔的轉而至另一壁的山崖。
青年頓了頓，一搖頭：「最好是一個不當官，一個繼續當官。這樣才不會吵了。」
僧人搖頭道：「不行。既是冤家，那不管如何隔而兩地，還是會吵。」
青年握著僧人的手，帶著僧人步入涼亭內。
「只能化干戈為玉帛了。但，朝廷用人之急，相信你也知道。邊疆金兵之犯，可謂極凶。一個是用智才人，一個是掌兵能人。兩人智慧之高，當今朝廷少人能敵。而偏偏兩人又是鬧的厲害……連皇上也難以化分這怨。」
僧人輕皺眉：「也是……但吾只見過素還真，其人心智之高，當世曠才也。而青陽子，聽汝說此，似傲之人？」
兩人坐至亭中，煮茶話棋。
「當是如此。尚書雖曉用兵大計，但太過目中無人。就是這點，與素還真不合。」青年苦笑，他實在是不知道當個宰相還要操勞這麼多。
僧人笑道：「吾先，一馬先行，開鋒。」僧人下了第一手棋後又道：「但，若是理念不合。因不至於如此，還有他因？」
青年聽及，微苦笑：「據說，好像還有個美人在當中。呃，吾兵擋。」青年下了第一擋。
僧人聽了，微愣：「咦？」
「一個美如翠山的男子。」青年輕頓，又轉而瞄向僧人：「這樣，怨夠大了。」
「這……男子？汝確定？」僧人眨著眼，有著難以言喻的迷濛。
青年蹙起了眉，搖著扇：「沒錯。這還是素太守親口承認的。」
「當天下人面前？」
「非也！當吾一人之面。」
僧人聽此，略咬唇：「這……可得幾人知？」
青年苦笑道：「不少。花柳街巷裡的，一大半知道。」
僧人一聽又是一愣：「大半？」
青年笑：「是也。」
僧人道：「那……」
青年搖了搖扇：「沒關係，素還真自有拿捏。現在，好友還不下嘛？」
僧人臉一紅：「對不住。呃……炮。」
青年皺眉：「這步棋不好。應該走車的。汝分心。」
僧人微赧朱顏道：「因汝所說之事，讓吾分心。」
青年一個挑眉，微笑道：「是嘛！」大掌又伸，一手擄住那纖纖細影。
「好友……」僧人臉紅。
「噓……」
就見那古松山水，一時為眼前那兩道身影之因而染上了緋紅……
一道藍影，纏上了白影。
如醉如痴──
如醉如痴的交揉互吻……

----------------------------------------

這日，天氣清爽。
太守府裡，難得一次的大肆熱鬧。
因為少女的來到，讓眾人如此忙。
一個少女，帶著她甜美的笑：「葉小釵。」
他，原本坐在涼亭內關蓮。
聽到那聲音，他回了頭見到那如陽光般耀眼的笑。
「你好！在看蓮花？」少女笑著，帶著單純。
他點頭。
「哦！蓮花很漂亮呢！」少女邊說，邊坐在他身旁。
他又點頭。
「咦？你身旁那個俾女呢？她怎麼不在？」少女轉了轉，望了望，疑惑的問著。
葉小釵輕笑，提起手邊那隨時備著的筆墨寫道：嫣紅在廚房忙著。
「哦！原來她叫嫣紅哪！她長的很可愛嘛！跟我那萬紫一定很聊的來。」少女甜美的笑著。
葉小釵點頭。
「聽說你很會吹簫，而且還會舞劍？」少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甚，到了有些空虛的感覺。
葉小釵微搖頭，表示沒有這回事。
「哦？是嘛……」少女頓了頓，望向那池蓮，輕笑又道：「可是……我聽人家說，是你用簫音奪的天下人心？對不對？」
葉小釵微愣，欲作表示時少女又道：「還聽說，你身價很高呢！大哥用二十萬兩黃金才把你買回來呀！」
葉小釵又是一愣，因為少女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
「還有啊，聽說你本來是在青樓哪！怎麼樣呢？我從未去過那種地方呢！好玩嘛？」少女邊說，好像覺得很有趣般的咭咭的笑了起來。
葉小釵微蹙起秀眉，不再表示。
少女望此，輕輕的笑道：「一定很好玩吧！那裡，對不對呢？吹一場簫，一千兩、兩場兩千、三場三千，舞一場劍，五千兩、兩場一萬、三場一萬五……那……賣一個晚上呢？」
葉小釵一聽，一震，張大了那雙黑眸直直的望向少女。
少女臉上單純的笑容，竟甜美非常！
「呵呵……我跟你說哦……素大哥是我的未婚夫…所以哪，我滿十八時，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我今年十月就滿十八歲了哦！你呢？你跟素大哥又是怎樣呢？」少女微笑著，用的那語氣如同對待朋友一般溫柔。
微微發顫，葉小釵只感到自己手心已經冒汗，但他的面容卻又趨於平靜。
「哎呀！真糟糕，我待會還要回去爹爹哪裡……再見了……葉小釵…」少女微笑，站了起身又道：「今天真是對不住打擾了。希望下次可以聽你那千金之音。」
葉小釵頷首拜離。
少女的背影已經越來越遠，跟著，一個紅色的身影又跟上了少女。
葉小釵，靜默的轉而望向那池蓮。
抿著唇，等著嫣紅來到。
一會，他的唇覆上了那簫。
絕於天上之音，在太守府裡，在太陽艷艷的光采下，紛紛響奏。
沒有人知曉，那沉靜的黑眸中，有什麼──
就連那目睹一切的自然萬物，也從未知曉過。

------------------------------------
尚書府。
景色如詩如畫，莊雅非常。
尚書府內，常有琴音流洩。
帶上了天色，染上了春彩。
那琴音，如天上之樂，人間難得幾回？
一曲，壯如天上千軍萬馬奔騰，幽如庭院深深藥紅。
尚書：青陽子，生於皇室直系血親。年二十四，於二十歲時任兵部尚書一職。其貌俊秀，言行談吐不凡，其心智、才智之高，甚少有人相比。年十二時，更得''神童''一美名。

''屬兵部，號尚書，年二四，智才高；一髮紅，炯神目，掌兵權，握大計，威風懍，天下無人比。''這般小曲，更是在京城裡常聽聞小孩童們在那哼著的。

由此可見，尚書青陽子之聲名，天下盡皆曉。

但，他雖有此美名，卻也有關他無數的閒文。

其不盡非是他年已過弱冠，卻未曾娶妻，甚至未有婚嫁之風聲傳出，甚而過，連任尚書長久，更未曾有過與任何一達官貴人嬌豔秀女的悱惻傳聞出現，讓等等閒人足以其心蠢蠢而動的為他那帶著有些修行色彩的生活劃下一筆筆讓人好傳已樂的流言。
有人道之是他跟某處村姑有了私情，現在正在互相媚好，而擔心身分不符，故而不聲傳。又有人言道他是跟直系之親有非世俗之情，而暗中傳情媚意。
而其甚者，更有人傳道尚書青陽有斷袖之癖，喜好男人艷色，故而不近眾女之艷。
等等諸如此類誹聞，讓這等緋聞之主角，心之可苦，想當也！
而也於此，尚書府的等等行動，都是京城裡上上下下的黎民百姓皆為其十分關心之處。
當中，最大的新聞，莫過於二月之前，尚書府之主，急忙趕至那花街柳巷一事……

尚書青陽子，駕著駿馬，隨著那陣擄人目光的艷，至那夜夜笙歌的處所──

滿心的焦急狀，觀者，莫不印象深刻……

──為何而至那風流之地？
許多人，想知曉。
為何……

-------------------------

今日的尚書府，隔離了外面那滔滔滾滾的流言，以琴音阻斷了一切……
今日的尚書府，帶上了重重的怒氣…伴著那飛飛的音，響震著大氣……

一樓閣，紅瓦、飛簷、白壁。
樓閣上，高高的檯，一眺望，京城之景，六分可入。

「怎樣？」沉穩的聲音，沉重的壓著他。
「不復見。」他顫著聲道。
「哦？」一聲冷笑，那琴聲，還響著。他又顫了顫，為何只是一聲冷哼，就可以壓下他呢？他總是不明白。
「大人……這……真是見不著！素太…呃，素還真似乎從未帶他出門一趟！他更是從未邁出大門一步……」強壓住心頭上的驚跳，兀自忍著那不停想要滑落的冷汗。
──兩個月了！兩個月了已過，他卻從未將他所託付的任務達成！
這，何其令人惶恐！
他是如此的仰慕那如太陽一般的他呀！
他那紅髮，摻著如雪一般的霜白，耀眼的神威，在在震撼著他，令他如此著迷！
「哦……」他感到他在笑，他主人在笑，可是那笑，讓他心寒。
「主上……」他巍巍諾諾的、顫著聲，響著音，喚著他。
「慕深。」青陽子道。
「是！」慕深答道，他那如水一般的髮，蕩蕩的搖。
「再給你──七天……七天內……要把他的日息、行跡，呈上。」琴聲，停了。
「是！」慕深，又一揖，答道。
「下去吧！」
「是！」禁不住，他抬頭望他。
他看見，那映在夕陽中的髮猶如與夕陽一般的融在一起，他醉了！主公，是呀！他勢必要守在他身旁一輩子！
他微笑的退下，不管是怎樣的任務，他都會為了他而去做。

那片赤目，如焰如陽，灼熱──
望著那離去的水藍身影，青陽子輕輕的，緩緩的，笑。
笑的，冷冷的，似雪如風，輕揚而飛灑。
「葉麼……」青陽子笑，輕輕的，又撥弄那琴。
琴音中，彷彿窺見了片片在笑的葉。

今日，陽已西沉。
明日，誰見芙蓉？
********************************************************************************
【後話】
預定。第一道雷。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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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心

萬眾歡騰的時候學會聆聽，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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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13-05-05

鮮花(113)

9樓發表於: 2007-08-08 05: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道雷真的是來得好快呀.....幸福是如此的短暫，殘酷的現實已經出現在兩人之間，百里抱信對小釵的每一句話都令小釵心驚，聽著她的話，小釵明明手掌都已經冒汗，但是面容依然平靜，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影發生，少女離開後他又再度吹起簫，那簫聲傳好似遞著他的心情，但是卻無人知曉，連大自然的萬物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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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5.06 【素釵】情‧戀 1~30，57F (完) 作者：米利藍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