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6 鬼哭子夜 (劍龍) 序~12(完)，前傳「雁丘詞」1~2，6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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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11-09-24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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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23 鬼哭子夜 (劍龍) 序~5，19F

誰是誰!?屋挖...

劍子，你也真是的還跑去爬牆...

龍宿的心好痛，看得我好疼啊

頂端

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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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21樓發表於: 2011-09-24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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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23 鬼哭子夜 (劍龍) 序~5，19F

哎呀哎呀~~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奇死了...
所以說...龍宿的確是鬼囉??為了當初的玄劍將軍癡癡的,孤單的等了這麼久的時光?
如果說劍子不是玄劍轉世,難道像前面道友講的,他的記憶鎖在古塵中?!
沒關係沒關係...兩人重新開始也是一樣滴...重點是要對龍宿好一點呀...
嗚嗚嗚...停在這真是饞死我了...

頂端

無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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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6)

22樓發表於: 2011-10-19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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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停在窗櫺外的喜鵲急急飛起。

「汝說什麼！？」

伴隨著怒喝聲，一只精緻的白磁杯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我已向皇上自請征討闍城。」身著白色戎裝的男人平靜的回答。

男人的平靜彷彿在嘲笑他的怒氣，他不覺怒意更盛：

「去退回！」

「皇上面前豈能反反覆覆。」

「那對吾就可以反反覆覆嗎！？」

「龍宿……」

「…汝忘了吾們的約定？」他咬緊下唇，乾啞的擠出質問。男人說過，待他把疏樓的事安排好之後，男人就辭去官職，兩人一起退居山林之間，成為真正的忘塵人，過著真正的水波不興的生活，為了這個約定，驕傲的他可以放下榮華，為此拼命工作，而當他幾乎只差一步就能培植起繼承人人時，男人卻毀了他的夢想……

簡直成為笑話。

「我記得。」面對他的質問，男人放軟了聲音，似乎是試圖要安撫他：「你不相信我嗎？」

「汝說呢？」

按照目前中原的情勢及闍城的實力看來，即使如男人驍勇善戰，這也不會是幾個月就能結束的戰爭，這還是在他們能戰勝的前提下說的，萬一……

「…這都是為了蒼生社稷。」不忍看那雙平時高傲的眸子寫滿傷心，男人垂下眼簾。

「哈哈…」是他忘記了，他的忘塵人始終是要渡世間的，除了嘲笑自己的天真外，又能怪誰呢？

「龍宿……」

「很好，為了蒼生社稷。」他抬手指向門外：「玄劍無跡，今日汝踏出疏樓後，就別再來見吾了！」

他不會像個女人似的問蒼生社稷跟他哪個比較重要？因為答案實在太顯而易見了，又也許是因為，他不想從男人的口裡聽到答案，即便他已有了這層認知，但當男人轉身離去時，他還是心痛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但他沒有，因為他是疏樓龍宿。

花落復花開，流光一逝不重來。

「…人，主人？」

穆仙鳳的呼喚讓他自久遠的記憶中回過神。

「主人還覺得很不舒服嗎？」穆仙鳳擔憂的看著臉色仍然不太好的疏樓龍宿。

「沒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事。」疏樓龍宿揉了揉眉心，搖起扇子試圖以微風讓頭腦清醒一些。

這當然不是他第一次想起以前的事，在這漫長的等待裡，他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緬懷過去，去假想要是選了不同的選擇，那他們還是會迎向同一個結局嗎？

如果他當初不要把話說的這麼絕，如果他沒有緊緊抓著可笑的自尊，那會有什麼不同嗎？

不，他想不會有什麼不同。

因為他是疏樓龍宿。

即使時間能重來，他想他還是會倔強的挺直背，不流淚，不挽留。

就因為他是疏樓龍宿。

＊

當劍子仙跡幫他看見開門的人不是穆仙鳳時，心中的不安不禁更加擴大了些。

「劍子先生。」一身黑服，面無表情的少年抬手示意他進入。

「…少俠如何稱呼？」跟在後方，他想這位黑衣少年應該就是穆仙鳳說過的，居住在這裡的第三人。

「默言歆。」

「請問穆姑娘怎麼了？」

默言歆看了劍子仙跡一眼，淡淡的開口：「主人身體不適。」

默言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劍子仙跡卻感覺周圍的空氣沉重了許多，短短通往亭子的路程，今夜走起來特別漫長，好不容易才到那片達種滿曇花的庭園，距亭子幾步距離之處，默言歆停下腳步，恭敬的開口：

「主人。」

紗帳應聲被揭起，一抹娉婷的紅衣身影現身帳後。

「主人請先生進入亭內。」

劍子仙跡踏上石階，自穆仙鳳揭起的空隙進入亭中，穆仙鳳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但劍子仙跡卻覺得背脊被盯的有些發冷。

疏樓龍宿和平常一樣斜靠著躺椅，卻沒有了平時的瀟灑風姿，而是疲憊的半闔著眼，臉色有些蒼白。

「聽說疏樓先生身體微恙？」他早上看見疏樓龍宿時便覺得對方臉色不太好，該不會是那時候疏樓龍宿身就已經不太舒服了，而他還害人家起身來抓小偷吧？這麼一想，劍子仙跡便覺得更加愧疚。

「小小風寒不礙事。」疏樓龍宿睨了劍子仙跡一眼，開口：「若說是因為汝的緣故，害吾病情加重，汝又當如何？」

「欸，想不到我對疏樓先生這麼重要。」

「哼。」疏樓龍宿冷哼一聲，像平時一般的以扇遮去半張臉，但從稍緩的神色看來，他的心情好上不少。

「汝應該不是專程來說這個的吧？」

「這個嘛……」縱使臉皮再後，此時劍子仙跡也不禁尷尬起來：「該說是，君子不小心到了樑上…」

「喔？」琥珀色美眸瞇起。

「…但君子從頭到尾都是君子，哈哈……」

「算了，汝再想什麼吾會不知道嗎？」疏樓龍宿哼了幾聲，撇開眼，一手支額，一手隨手撥弄香爐：「正好趁現在把事都說清楚。」

「那…」

「問吧。」

本來就是他有錯在先，疏樓龍宿坦然的態度反而讓他覺得有所愧欠，既然對方都出現在大太陽下給他看了，那他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了。

「疏樓先生怎麼樣才肯原諒貧道呢？」

「什麼？」疏樓龍宿看起來有些驚訝。

「我想問的是，先生如何才肯原諒我？」劍子仙跡微微一笑，朗聲說道。

疏樓龍宿挑高眉，懷疑的上下掃視了劍子仙跡一輪，沉默了片刻才終於勾起嘴角：

「那麼，彈首曲子給吾賠罪吧？」疏樓龍宿一抬手，穆仙鳳便把白玉琴擺至劍子仙跡面前。

劍子仙跡輕輕撫上琴面，不知怎麼地他覺得有些熟悉，試著撥了起下琴絃，腦中竟浮現出夢中的那旋律——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

「怎麼了？」

疏樓龍宿的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

「吾的白玉琴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只是在思考哪首曲子好。」看見疏樓龍宿不甚開心的皺起眉，劍子仙跡心中暗想，要是他真的彈了鳳求凰，不知道疏樓龍宿會有什麼反應？不過，現下絕對不是做這項嘗試的好時機…

考慮了一會兒，劍子仙跡理了理衣袖，十指便靈巧的撥弄起琴絃——

高若雲端懸崖，壯似連綿群峰，雄比五嶽君臨之姿……

疏樓龍宿半闔眼眸，輕輕一笑：「巍巍乎若泰山。」

聽見疏樓龍宿的話語，劍子仙跡不動聲色，手指一頓，琴音一轉——

時如長江奔騰入海，時擬大河浩浩湯湯，不知其始亦，終亦不可知……

「洋洋乎若江海。」

待疏樓龍宿道出評語後，劍子仙跡才滿足的結束演奏：

「疏樓先生果然是知音人。」

「好個高山流水。」疏樓龍宿快意的笑了，臉色看起來也好不少：「好個知音人。」

彷彿被傳染似的，劍子仙跡不覺也跟著笑的開懷：

「工樂者遍，知己者稀。」

忘世知己古來兮，今朝有酒何不飲？

願教殘月莫歸去，天涯知音難再尋。

龍宿的評語就是高山流水的典故這樣

謝謝大家的回覆 : )
誰是誰大概還會再讓大家猜上一陣子(欸)

其實這一篇本來是想和上一篇一起發的
只是我知道自己寫很慢這件事已經根深蒂固(被打)
所以就先發上來
我老是這樣，所以如果集結成書勢必是要重分
不過我想我的程度應該是沒有那一天...(掩面)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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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11-11-13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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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19 鬼哭子夜 (劍龍) 序~6，22F

先懺悔一下...我竟然沒在第一時間發現更新了~~
幸好有先收藏起來,不然茫茫文海哪找去...
恩...看了更新的一篇還是沒有頭緒,
該佩服樓主的文思佳咧?還是為了自己猜不到而把作者抓出來搖晃一番?!(喂~)

看到龍宿想起之前的片段...果然劍子依舊是為了蒼生而將龍宿暫擺一旁,
雖然理智上知道這是對的,可是還是會替龍宿難過...
所以那天玄劍離開後,兩人就是永訣了吧....
然後龍宿一個人忍了這麼久的孤獨...終於遇到一個相似的劍子...
希望這次他們可以不要有遺憾~~

頂端

無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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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11-11-14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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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3樓(月盈) 的帖子

謝謝月盈的回覆 : )

由於自知題材不是很新穎，因此希望盡量不要讓人一看便知後續
結果似乎把大家弄混亂了，真是不好意思

某待是弱弱的易暈體質
可以拍打餵食但請勿搖晃XD(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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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樓發表於: 2012-01-02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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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自從白日拜訪疏樓大宅之後，劍子仙跡便沒再對疏樓龍宿露出懷疑的態度，也沒有再試探性的詢問任何問題，他仍夜夜前去疏樓大宅，但也只是與疏樓龍宿喝茶聊天而已，每晚到疏樓大宅已乎已成了種習慣。

『主人只是太寂寞。』

那夜送他離去時，穆仙鳳如此對他說。

他明白穆仙鳳想說什麼，若不是個寂寞至極的人，又怎麼會以一首琴曲就原諒不停試探、懷疑，甚至闖入自家的他呢？他想，雖然有穆仙鳳、默言歆，疏樓龍宿還是想要一個對等的說話對象吧？

他對於疏樓龍宿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明明他們認識沒多久，他卻有種他們已經認識了十幾年的錯覺，很多時候不須特別說明，他們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不僅是疏樓龍宿找到了說話的伴，他也找到了個投機的談天對象，即便他們總是因為觀念不同而鬥嘴，但那也是一大樂趣。

知己者稀。

彷彿千百個夜晚也無法終結他們的話題，應該就是找到知音的感覺吧？劍子仙跡如此說服自己。

所以即使他始終覺得這整件事充滿了違和感，他卻再也問不出口，也許是因為那日龍宿的臉色蒼白的令他心驚，又或許是因為那高傲的身影偶爾會流露出的些許寂寞，還是因為……

有時疏樓龍宿看著他的時候像是在看另一個人，那一瞬間琥珀色的眼瞳會覆上許多複雜的情感，他無法確切判斷疏樓龍宿當下的思維，但他總是可以感受到強烈的悲傷……甚至帶了點質問的意味。

故人來，不相識，莫怪流水……

夢中那名歌姬柔婉的歌聲突然縈上心頭，是他忘了什麼嗎？輕輕嘆了口氣，也許他只是單純的不想破壞現狀吧？

趁老闆在廚房忙碌時，劍子仙跡小心翼翼的離開旅店，最近老闆總是想找機會詢問抓鬼的事，畢竟也沒消沒息的過了好一陣子了，他苦笑著搖搖頭，自從翻牆之後怎麼會越來越像小偷了呢？

隨意在街上閒晃，在飛絮城生活了些時日，他漸漸喜歡上這座城，雖有著繁華落盡的滄桑，但也有種獨特的，充滿故事的味道，閒暇的時候他喜歡隨興的散步，彷彿如此便能融入整座城的歷史一般，而當他一如往常的經過那種滿柳樹的河堤旁時，視線忽然捕捉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他鄉遇故知的喜悅讓他不禁叫喚出聲：

「佛劍分說！」

身著銀白僧服的僧人聞聲停步，轉身看見劍子仙跡後，便停在原地等待對方追上。

「佛劍，你怎麼會在這裡？」

「只是路過，有事得去西方一趟。」見到故友，僧人充滿威嚴的臉龐也露出一絲微笑。

兩人在路旁的茶攤坐了下來，點了壺茶及幾樣素菜之後，便開始敘舊起來，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劍子仙跡在說話，但是從佛劍分說柔和的表情看來，亦是心情愉悅，劍子仙跡與佛劍分說已認識多年，兩人雖分屬道、佛兩教，但不論是在修行或論道上，都保持著良好的切磋交流，劍子仙跡對於威儀具足，外表金剛威嚴之相，內心有著地藏王菩薩般慈悲的佛劍分說十分欣賞，因此兩人很快就成為好朋友。

聊著聊著，劍子仙跡便把近來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佛劍分說，佛劍分說嚴肅的皺起眉，沉吟了片刻才開口：

「你在幻聽，或是夢到奇異夢境時，是否還有不尋常之處？」

佛劍分說平靜的聲音讓劍子仙跡也跟著平靜下來，這次的事件不知為何的牽動他的心緒，讓他失去了平常的冷靜客觀，或許他真的遺漏了些什麼？幻聽時會挾帶嚴重的暈眩感，而看見『疏樓龍宿』與『玄劍無跡』的故事是在睡夢中，他如何知道有什麼不尋常之處？……除了——

『汝的劍剛才發出劍鳴。』

那次他聽疏樓龍宿的琴音不小心睡著時，疏樓龍宿曾說古塵劍發出了劍鳴。

「劍鳴？」佛劍分說看向劍子仙跡背後從不離身的配劍：「可否借我一觀？」

全然信任對方，劍子仙跡非常乾脆的解下配劍，放到佛劍分說面前。

「記得古塵劍是道尊傳予你的？」佛劍分說結著劍繭的大掌小心撫過古塵古樸的劍面，「道尊有提過古塵的來歷嗎？」

「是師尊傳予我的沒錯，不過倒是沒有特別提起古塵劍的來歷……」

佛劍分說的問句讓他想起道尊將古塵劍傳予他時的情景，那是他的成年儀式，道尊特地把他喚入內堂，把裝在木匣中的古塵劍交與他，他還記得他初次握住古塵劍劍柄時——

「劍鳴！我初次握住古塵劍時，古塵也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劍鳴！」

記得那時他還嚇了一大跳，而道尊則是笑的開懷，讓他尷尬的捧著古塵劍站了好一會兒，直到道尊笑夠了，才對他說這是他與古塵劍有緣。

「劍子，你相信我嗎？」

佛劍分說拿起古塵劍，認真的看向劍子仙跡。

＊

站在疏樓大宅前，劍子仙跡感到前所未有的忐忑。佛劍分說得到他的同意之後，便暫時代他保管了古塵劍，請他今夜前去拜訪疏樓龍宿時不要攜帶古塵劍，基於身為多年好友的直覺，他想佛劍分說應已有了什麼想法，只是不確定，或是不便直說，又基於對多年好友的信任，他同意將不離身的古塵劍交與佛劍分說保管。

摸了摸空盪盪的背後，不習慣的感覺讓心中的不安又擴大了些。

『用你自己的眼睛，看看什麼才是真實吧。』

佛劍分說收起古塵劍時，這麼對他說。

說的沒錯，他必須親自去看看「鬼哭子夜」的真相，否則心中的疙瘩永遠都不能消除……即使，必須冒著打破與疏樓龍宿相處現狀的風險。

劍子仙跡深吸一口氣，用力扣下門環。

一如往常，厚重的大門很快地被拉開，默言歆領著劍子仙跡往內院前進，劍子仙跡環顧四周，大宅裡的景象與之前並未有不同之處，他看了默言歆的背影一眼，接著闔上眼皮，白色袖袍裡手指飛快掐了幾個手勢，再緩緩的張開眼——

兩旁雕刻精緻的長廊，依舊看的見繁複的雕刻，只是覆上了層灰，許多地方也有明顯破敗的痕跡，視線移至一步之前的默言歆背影，挺直的背脊上佈滿了箭傷，黑衣到處是斑駁的暗褐色血跡，幾隻箭羽沒入見骨的傷口。

劍子仙跡撐大眼，突然其來的轉變讓他不禁也感到驚愕，之前明明怎麼樣也看不出異狀的，莫非真是因為古塵劍的原因？

來到內院的亭子前，不同於前院庭園裡的雜草叢生，那圍繞著亭子的一園曇花仍然朵朵盛開，唯一的那株紅芍藥亦然，紅艷的彷彿是豁盡生命的盛開。

穆仙鳳拉起紗簾，笑盈盈的將他迎入，白皙的頸子上有一道刺目的青紫勒痕。

「劍子先生？」看見劍子仙跡的腳步一頓，穆仙鳳微微偏頭問道。

「沒什麼。」

他鎮定的搖搖頭，朝穆仙鳳揚起笑，然而踏入亭子後，他卻沒有勇氣看向疏樓龍宿，只好垂下眼簾，說些不著邊際的寒暄的話。

「劍子，汝之臉色不佳。」疏樓龍宿奇怪的問。

「大約是我房間的窗外的枝頭上的那隻鳥，一直不停的吱喳叫，害我睡眠不足的緣故吧？不過那是隻喜鵲，說不定會有什麼好事呢。」劍子仙跡笑著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眼睛盯著杯底，還是沒看向疏樓龍宿，明明解除自己的開眼就好，但他寧可選擇拖延，也許是心中不停騷動著的求知慾。

「喔？」疏樓龍宿懷疑的瞇起眼，凌厲的掃視了劍子仙跡好一會兒，發現對方沒有解釋的打算後，才又開口：「那汝為何不看吾。」

心知難以繼續拖延，劍子仙跡慢慢放下瓷杯，維持淡然的表情，視線從疏樓龍宿精緻的鞋子漸漸上移，最後停在左胸那怵目驚心的血窟窿上。

劍子仙跡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然而那一瞬間的沉默卻讓疏樓龍宿發覺了可能的原因。

「汝……」疏樓龍宿猛然起身，和椅子碰撞出巨大的聲響，他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好幾步，抖著唇開口：「…汝看到了什麼？」

被疏樓龍宿的大動作嚇了一跳，劍子仙跡很快地跟著站了起來，繞過桌子打算靠近疏樓龍宿。

「別過來！」疏樓龍宿的喝斥讓劍子仙跡跨出的腳步硬生生黏回地板，最深沉的傷痛被狠狠揭開，比起疼痛，難堪的感覺更令他難以忍受，他微微側過身，半背對著劍子仙跡，顫抖著重複問題：「汝方才看到了什麼？」

「真相。」

劍子仙跡啞著嗓子回答，他別開視線，疏樓龍宿的側影就像高傲的鳥兒被折去羽翼一般令人不忍看，他其實並不想傷害疏樓龍宿，但他也明白，看見真相是必須付出代價的。劍子仙跡放輕腳步，繞過石桌，道術不知何時已被解開，他現在只想撫去疏樓龍宿的傷痛。

而當他差一步就觸即疏樓龍宿的肩時，一陣異香無預警的朝他撲來。

「龍宿……？」

陷入昏睡前，他看見那雙狹長的美麗眼眸盈滿悲傷。

大家新年快樂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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