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3 【双邪】关于北域人邪不擅长牵手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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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樓主發表於: 2021-06-14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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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3 【双邪】关于北域人邪不擅长牵手这件事

拔旗文，这次左右无差

我好喜欢写有点霸总的雪雪和被撩的禅禅XD

lof和36雨都放一份（问就是太冷了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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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雪，你这样盯着我看，都被你看硬了”

      一剑封禅晃了晃只剩杯底的酒壶，脑子像闷火熬干几碗汤水后残留的药渣一样黏糊，张嘴了半天才嘟囔出一句不像样的话来

      也许是因为将因为梅酒和米酒混饮，所以醉得太快；也许外头正在下搓绵扯絮般的夜雪，所以只能呆在这立锥之地喝酒解闷；也许是今夜月笼轻纱，眼前所见也变得飘忽不定……总之一切都说不清道不明，一剑封禅的理智就像飘落在雪地上的鹅毛一样——不能说没有，但是看不出来有

      所幸剑雪无名并不是会被酒后失言轻易冒犯的人，并且还十分配合地将视线从一剑封禅醉得青里透红的脸上移开，同时也撂下了劝他少喝点的念头。毕竟说了一剑封禅也不一定听，醉了自己又不可能不管，大不了清早给他熬一碗醒酒汤，往里多刮几片一剑封禅最讨厌的生姜，然后再给他灌下去，小事一件。剑雪随手抓了一根干柴送进眼前的烧得缓慢的篝火，底下的焦柴炸开些许灰烬，露出半截赭红，一时星火纷飞，山洞中两人早已重叠的黑影又拉高几度。就算闭眼也挡不住跳动火苗的光芒透过眼睑，留下一小片赤橙。柴火的炸裂声尚未被厚雪掩没，火舌缓缓卷回内心，剑雪无名盯着眼前红热的火焰，最后还是免不了一句劝说：

      “醉酒易失言，凡事需节制”

      还在醉头上的一剑封禅自是把这些话当成嘴里呼出的白烟，“听过就过”是一剑封禅对不懂饮酒之乐的人的体谅。但当自己定神发现眼前人早已转移目光盯着篝火时，一剑封禅反而开始不乐意了——小朋友就是敏感，开个玩笑罢了，又不是不让看，北域人邪才没那么小心眼

      然后心眼很小的一剑封禅同志从好不容易被自己拱暖的角落起身，挪到对方身旁，跟找补似的，硬要蹭进剑雪的视线范围。星火黯淡，人也渐隐于昏暗，看起来也就不够真确，愣头愣脑的一剑封禅开始忍不住琢磨，到底什么才是这个小朋友真实的“形”？

      他会像鹿吗？鹿的眼神纯粹清澄，鹿的身姿铿锵昂然，动若惊鸿，但却是胆怯的猎物。一剑封禅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剑雪的内敛沉静，只源于他不愿成为猎人

      那是像箭吧？不是他背后藏着掖着的剑，而是箭，一条笔直坚定的线。竹箭有筠，拿来形容这个一板一眼的小朋友是最适合不过的了。可箭又是必然沾血夺命的武器，怎么能拿它来形容剑从不出鞘的剑雪呢

      真是恼人！偏生剑雪当下又不乐意瞅他，一剑封禅咬着瓶口嗅那最后一点酒味，心里默默把剑雪无名这四个字翻来覆去地念，结果这一叨叨反而立马福至心灵。果然酒喝多脑子就转不灵光，连那么明晃晃的答案都要费心思去想，一剑封禅恍然大悟：剑雪像雪啊，不染纤尘，清孤通透，寂然沉默，更是他属意的封雪剑者。一剑封禅恍若听见洞外飞雪窣窣，心中也随之浮出几分担忧：雪冷剑凛，眼前的小朋友会不会如同雪或剑一般冰寒？

      壁上两人的倒影融成一团更小的黑，昏暗中的剑者更是失了敏锐，捕捉不到确认体温该保持的距离，在触到片刻的温暖后甚至还滋长出莫名的得意：剑雪小朋友不仅不冷，还能闻到莲香

      只不过，那么冷的冬夜，何来的莲，何来青蓝色的莲？

      一剑封禅伫思片刻，霎时浑身酒气直冲天灵盖，醉意立马从头顶冒出，一下全散了个干净

      其实一剑封禅到最后其实也还没想明白，剑雪剑雪，这个名字分明是由他本人所起，是人邪亲自替剑邪挑取的雪这一字，正因雪是他心头所想，所以才有剑雪无名入世，那再去验证或试探岂非自相矛盾之举？

      但一剑封禅已经无暇细思先前突来的念头，现在的他自知理亏又不知作何解释，避而不谈是心虚，而敷衍搪塞只会显得自己毫无担当，一剑封禅第一次如此不希望眼前的小朋友开口问他为什么

      剑雪沉默退开半步，地上被无意踩过的干柴发出嘎吱脆响，篝火将熄，但谁也无意添柴

      过了半晌，剑雪才迟迟问道：

      “为何如此钟情于酒？”

      一剑封禅似乎听见剑雪轻轻叹了口气，他无法断定剑雪是明了还是不解，但唯一庆幸能的是剑雪放弃追问，没有在他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上刨根问底。因此一剑封禅才能稍稍稳住心神，开口道：

      “人如蜉蝣，终是朝生暮死。而且我又不入佛门，轮回和西天与我何干，我现在生，眼下有酒便饮，没那么多为什么”

      “既然如此，那如何看待生？”

      “生与不生，和在与不在一样，其实并无区别，不过是一种荒诞，是一份徒劳”

      “那你……会不在意一剑封禅或剑雪无名是否存在吗？”

      “………”

      “一剑封禅，你矛盾了”

      “……你的答案？”

      “吾还没想好，但吾也一样”

      “哦？哪里一样？”

      “吾亦在乎”

      一阵长久的沉默，眼前熄灭的篝火也失了声响，一剑封禅却好像被飞溅的星火烫到般，明明早已置于黑暗，可脖颈和耳根又开始不受控地泛红。良久才讪讪开口补了一句：

      “你这么说，倒显得我不坦诚了”

      “嗯”，剑雪轻声道，“确实如此”

      天空荡下细茫的白，厚雪掩住二人前行时的沙沙声，一剑封禅第一次认真牵住那只缠着绷带的手，盈满的紧张让心跳加足了马力，也不知脉搏急促的鼓动会不会传到紧握的另一端。而直到此刻，剑雪才缓缓道出他深思已久后的答案

      “人既欲望”

      “哦？”为了捋好脑中杂乱的思绪，一剑封禅放慢脚步，同时也想着回敬上次被反将一军，于是故意开口反问道：

      “也就是说北域剑邪的欲望是北域人邪吗”

      “嗯，也可”，剑雪点头，步伐不疾不徐，始终如一的磊落总能让一剑封禅顿口无言

      雪落在眉间发上，又在消融前被谷风轻轻吹去，风逐雪行，终在白茫茫中寻不得踪迹。走在雪上，行在雪中，前后皆是一片苍茫，唯有足下松软的触感是真实的，握住的手被北风吹得冰凉，新雪渐渐抚平两人并行的每一步，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北域的雪，一如既往，亘古不变

      除了……

      “一剑封禅”，剑雪无名忍不住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何事？”

      “不习惯可以松手”

      “……为什么？”

      “你已经同手同脚一刻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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