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28 【近水楼台开版贺文】[日月]归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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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ch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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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

樓主發表於: 2006-10-29 04:3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28 【近水楼台开版贺文】[日月]归去来

爬出水晶棺材呼吸的了第一口新鲜空气，谈无欲正式作出了离开的决定。
人在同一条路上走得久了难免会觉得乏味，这就好象是在华丽的仙境呆得久了，偶尔也会产生爬墙的冲动，尤其是当这世上并不缺可爬之墙。

辞别之时，素还真手执素色拂尘，混同银丝三千，月光映照下看去越发笑意盎然。夜风一拂，几滴水珠从宽大的荷叶面上滑入池中。这笑，虽不能闭月羞花，勉强也足够达到[美好]的程度了。
然而，却令谈无欲恶寒了一下。
[素还真，中原这一片天，须留神撑好了。]
暗自将师兄邪恶的神情收入眼底，疾不可察的瞬间垂眸，再抬起时，目光清越。
素还真不言不语，笑吟吟地注视了师弟许久，才微一颔首，[路上走好。]那表情、那语气啊，就好象师弟只是去十里外那没牙老婆婆那里买支棉花糖就回来。
空气瞬间凝滞、水晶莲花忽划开一条优美的弧线，玄色衣袂已飘扬翻飞而去。

相遇，离开，辗转山河，直到再次相遇，这仿佛成了他和素还真间无休止的宿命。
也有过那样的怨念：谈无欲难道非与素还真相提并论不可？
即使已无昔日的汲汲营营，但人心里总有那么一些不能释怀的东西。原以为早已淡去的，在安静的时候忽又纷然陈杂于心头。那是一种他不能明了的感情，不能切断的思绪，在梦里清晰，在醒来后被遗忘。

千百年云烟匆匆过眼，他也嗤笑过执着，然而回首来路，苍茫之中惟独素还真从不曾改变。
一直都站在，他们最初的起点之上。
离开去寻求豁然，走得越远却越是不能够释怀，宛如被无形的藤蔓紧紧缠绕，越是挣脱，便越是纠结。恼将起来，恨不能发了狠一剑断个干净，然而最终都不能幸免于懊恼罢手的结果。
想来无论是遗忘或是被遗忘，总是不能甘心。

临去之前曾拜访龙首。儒门风采，恢弘开阔，气象万千，巨大的紫龙盘曲于前，神色倨傲桀然。屈指算来，龙宿也真是难得的妙人，举凡惊天动地华丽无双的好事歹事什么没干过？既坐拥这等大气的儒门天下以为流氓后援会，又私居那厢十里明灯覆地、水光接天的宫灯帏，宜情小酌，好不自在。
明与暗，光与影，这本是玄之又玄的四个字，却因经历中那一点微妙的共鸣，让同在黑暗中走过的二人无言一笑。

烟圈从龙宿银朱色的唇中缓缓逸出，雾袅袅地一线飞升，飘过谈无欲的面前。
絮絮叨叨，天南地北，不着边际之下，只好品茶。
选华顶云雾，吸尽寒峰香龙脂；集旧年梅上雪水，以红泥小火慢慢煮沸。一烫二洗三泡成，芽叶舒展翻飞，云蒸霞蔚，淳香四逸。三巡过后，余韵犹自不歇。
[此茶已然甚妙，而龙首茶艺，更是绝妙。]谈无欲由衷赞叹，印象之中，惟那闲人可与之相媲美。
龙宿精致冷峻的面容有了一丝微笑，[若要说妙，汝不曾见识过吾那剑子好友。]
……他看见自己的茶水环着杯沿晃动一了圈。江湖盛传的、所谓龙剑的妖孽往事啊……
似乎意犹未尽，转了转烟管，又是云雾缭绕，龙宿缓缓再补一句，[剑子之于吾，就如同素还真之于汝。]

[啪]一声神经断裂、心跳走漏一拍。
努力地咽下茶水，镇定，镇定。
为什么会有一种，被点中心事的慌张？

……行行重行行，千山浪遍，万里飘踪。莲舟泛夜，越女清歌，悉数吴越风情；武陵桃源，幽屏叠障，最是人间仙境；峨眉山月，秋波半轮，摇曳千帐灯影。永远是看不尽的琼花错落，永远是走不完的人世风光。
看得越多，他对回忆的渴求就越强烈，那些星罗于天涯的美妙光景，终不能与心里那些沉淀班驳的记忆相提并论。

也曾年少意气，不掩锋芒，遥指昆仑：此山安能如天高？而人如我辈，与天孰高？
那人便笑曰，天高我高，空口无凭。
两点冷光霎那，同时划开天地。
凤流点金星，紫华挽惊虹，交辉映，争相鸣，风云变，山河震，直教三光也失尽颜色。
身形交错，那人的发丝拂过自己的脸面，于是清冷的眉眼之间，隐有笑意流转。
虽在冷风之中，但手掌相贴的温度，却是如此之温暖。

也曾恩怨爱憎，干戈情止，同修百余载情谊，只在一念、险将焚作灰飞。
理不清的恩怨是非，看不透的名利引诱，解不脱的孤高意气，而心心念念想要得到那人的认同，最是怨念深重。
但那人始终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带着隐约的悲伤和失望。
谁对？谁错？已不能分辨。最终他远离，避开那令他灵魂不安的目光。

也曾醍醐灌顶，幡然醒悟，抛下前尘如梦，孑然一身，涅磐重生。
幽居皇城，撰写一莲托生品。冷观世态，悉心布局，终于成就一盘好棋。
略带一些恶趣地让公孙月给那人留下绣有月字的手巾，赚得媳妇蝶几欲暴走琉璃仙境。直到那人步上神之社，双掌相接一瞬，才发现掌心的温度竟还犹如当年之清晰。
看见那人貌似不小的吃惊，他顿时对自己这张石桌感到十分满意。
而错愕过后，只见那人的眼神无限柔和起来，整理好衣冠，含笑道，[前辈，素还真拜候]。

也曾…………
已无法细数所有，细数所有那些在浮沉中沉淀下来、与那人有关的过往。

不知多少年后，他发现自己又回到恒河，回到给予过他新生的所在。
河畔的苦行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盘坐原地，终其一生也不会离开。恒河沙无数，明月入枕席，在世人眼里，他们的人生是虔诚地几近疯狂。
谈无欲站在远处望着这些是静止也是流动的生命，默默想，那也不失为一种美妙的人生。
但可惜，这里依然不是他的想要停下来的地方。

而关于归宿这个问题的解答，之后在水光如镜的天波浩渺，做了多年黑道大哥、有着丰富人生历练的弦首淡淡笑道：
[月才子是聪明人，何须苍来提点？吾能说的只有——在意便好。]
闻言谈无欲抬起眼，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位气质优雅高深莫测的前辈，内心不觉由衷感叹——弦首的茶泡得真好。

事实证明，苍观测天机的准确性，一向有口皆碑。于是某天这样人品的对话再次在谈无欲耳边响起——
[劳烦好友去泡壶茶来。]
[唉唉，又驱使我老人家，真歹命……]

看着屈世途前去泡茶的身影，素还转身，满脸都是胸有成竹并且理所当然到欠扁的微笑。
[同修，欢迎回来。]

-END-

素氏王朝天雷斷代史殘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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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6-10-29 05: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别的我不管，这次先占沙发再评论。看完来编辑，嗯！

= = 看完了，感觉这篇抽象不少，应该没有改动，就是一稿的吧（而且挺赶）。话说悠然的气氛里加上kuso的语言让我很想抽打你啊朱厌……

=。= 于是，还是老话，再给一朵小花，工期结束我还活着就去谈控区找你烤肉吧……

烤肉架2号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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