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1 【羽慕羽】援琴鸣弦发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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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3-01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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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1 【羽慕羽】援琴鸣弦发清商

一、

慕少艾在见到羽人非獍之前就曾听到过羽人非獍的琴声。
而在听到羽人非獍的琴声之前，他早已听说过了羽人枭獍的大名。
——罪恶坑的魔头。
——弑母的恶行，让罪恶坑都容不下他。
这些罪恶坑放出的传闻，偶尔也传进慕少艾的耳朵里。

彼时，慕少艾还没整日里躲在岘匿迷谷，养猫喂鱼悠哉悠哉。他常往各处转，采采药，治治病。
当然是给别人治病。
一个好大夫，性格又随和，自然人人都喜欢他，自然他的朋友比谁都多。
难免这其中便有些八卦的朋友。
慕少艾已有些记不清他第一次是在谁口中听说“羽人枭獍”这个名字了。
好像是自己的某个病人罢？

什么时候也忘了。
他只是记得，当第一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向来喜欢说笑的他都不禁摇了摇头，道了一声：“哎呀呀。”
不吉利的名字。
谁家的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个名字呢？
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个名字，其中包含的不是爱意。
而是恨意罢？
“他克死了他的父亲。”找慕少艾来看病的病人果然八卦，“他的母亲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说着还有点义愤填膺。
毕竟，弑母是绝对的不可以原谅的恶行。

啰啰嗦嗦又说了一大堆羽人枭獍犯过的罪。
慕少艾听完，沉吟了一会儿。
然后，他以一种十分好奇的眼神看向对方，虚心求教：
“请问，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清楚得让老人家我差点以为你在罪恶坑待过。
对方怔了怔，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别人是听另一个别人说的。
口口相传的传闻总是传得那么地快，源头则是来自罪恶坑。

因为这个源头，慕少艾对这些个传言总是抱着三分怀疑。
呼呼，只是因为这个什么羽人枭獍曾弑过母，所以就连罪恶坑都没法容他？
这还是罪恶坑？
干脆改名叫好人帮算了！
——后来，罪恶坑确实变成了好人帮。
这是后话了。
很后很后的后话。
沧海桑田，一切都会变，然而现在，罪恶坑还是罪恶坑。

慕少艾还是苦境中原一名神医。
仅仅是一名神医。
不但医术好，长相也好——惠比寿便曾摇头叹气地说，明明医术差不多，来找慕少艾看病的比来找自己看病的多多了，还大都是女的。上至驼背老妪，下至美貌少女，全都有。
这时候的慕少艾脸上并没有黥印。
他云游四方，看一段时间病，便换一个地方欣赏一段时间风景。
悠闲自在。
什么羽人枭獍，不过是无聊之时打发时间的闲谈，他并未放在心上。
用不着放在心上。

他不放在心上，可有人必须放在心上。
身为正道一大支柱，忠烈王笏政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很多。
还有那么多大奸大恶之徒未及解决，又冒出来一个羽人枭獍。
笏政不由叹了口气。
但是，目前，比起羽人枭獍，更为重要的是：
必须弄清楚那许多百姓无故失踪的原因。

显然，慕少艾对此事一无所知。
今日的阳光不错，他躺在庭院的躺椅上至少躺了有一个上午，才终于慢腾腾站起身，去房间里提起了一个药箱。
算算日子，残林该去了，西苗也该去了。

隔不了多久，为残林的人检查一次身体，成了慕少艾的习惯。
起初，是皇甫笑禅听说有一名神医的医术很好，便特意请了慕少艾来残林诊治。
还备了许多银子，作为诊费。
慕少艾一文钱都没收他的。
一来二去，两个人成了朋友。不需要皇甫笑禅再说，慕少艾自会找时间来残林给那些身有残疾的朋友们看病。

“药师，多谢。”
“哎呀呀，老朋友，这次怎么又说谢？”慕少艾吸了口烟管，“我接下来要去趟西苗，估计很久不能来了。”
“药师要去西苗？”
“看一个病人。”
他可以半年待在家里不出，也可以千里迢迢只为看一个病人。
这是慕少艾。皇甫笑禅很清楚，从慕少艾不辞辛苦常往残林跑开始，就很清楚。
皇甫笑禅抿了口茶，思绪转到了别处，沉默不语。

“呼呼，林主有心事？”慕少艾也半点都不客气地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悠悠品茶，等着皇甫笑禅说话。
皇甫笑禅点了点头，道：“不瞒药师。”
“药师还记得小乾吗？”

慕少艾当然记得，那是一个无法发声的孩子，却有一双会笑的眼睛。
慕少艾曾给他看过病。
“他失踪了。”皇甫笑禅道，“两天前，他一个人出去玩，却再没回来。”
闲暇时，皇甫笑禅会教残林众人一两手功夫，以作防身之用。小乾的年纪虽小，武功已足够俊，一般人动不了他。
“呼呼，小孩子在外面玩疯了也有可能。”慕少艾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林主可有去找他？”
“找了，找不到。他不是那种让人担心的孩子。而且——今早我遇到了忠烈王。”
“忠烈王？”
“是，我把这事告知了忠烈王，他才告诉了我，这些日子以来失踪的人不止小乾一个。”

这些日子常有人失踪，且彼此都不相识，更找不出联系。
这无法用巧合来解释。
有不祥的阴云笼罩在皇甫笑禅的心头，也笼罩在慕少艾的心头。
但慕少艾仍然笑了一笑。
“有小乾的消息，别忘了告诉我。”
临走时，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慕少艾很喜欢小孩子。
他喜欢逗孩子，却不喜欢养孩子。
养起来太麻烦了。
所幸也没有什么小孩子让他养，倒是因为自身职业的缘故有不少小孩子可以让他逗。
踏进西苗的地界，慕少艾在路边小摊买了一串麦芽糖。
特别黏牙的那种麦芽糖。
还没来得及把麦芽糖藏起来，他便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慕少艾，你终于来了！”稚嫩的语气带着三分埋怨，像是埋怨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来。
慕少艾回身。
露出了一个笑容。
“哎呀呀，我的阿九少爷，我好久没来，你想我了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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