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30 不可說（蓮襲一步蓮華X襲滅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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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1-30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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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0 不可說（蓮襲一步蓮華X襲滅天來）

【寫在前面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傻白但應該是甜，私心帶有一點點吞赦，避雷慎入】

故事發生在惡體回歸，一步蓮華入輪迴重修之後。
過奈何橋的時候，不知是聖尊者回首生平，一時心有所感還是魔者執念不散，總之，襲滅天來又從一步蓮華身上分離出來了。孟婆一看，沒轍了，從未聽說過誰要入輪迴井了還自我分裂的，於是把事情往十殿閻羅那兒報，閻羅們的回復是：分都分了，乾脆當兩個人投胎吧，畢竟給鬼合體這事兒陰間還真沒人做過。
所以聖尊者並不是像傳聞中和自己的惡體手拉著手一起投胎的，事實上，襲滅天來從再出那一刻就一直沒有正眼瞧一步蓮華。魔者果斷地飲下孟婆湯縱身跳入輪迴井之前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下輩子別再碰上這個表面偽善實際心機深似海的癡佛了。
看著襲滅天來決然的背影，一步蓮華探口氣，接過孟婆湯還跟孟婆說了聲謝，然後懷著信仰往黑色身影消失的地方一躍，心中誠念：愿我佛慈悲，來世再渡己身惡體。

一步蓮華這一世還是叫一步蓮華，因為他母親在臨盆前，夢到一白衣僧者腳踏蓮花而來，正是一步一蓮，步步生花。長大之後的的一步蓮華不出所料投身佛門，修行渡人救世之法。和他一同拜入師門的是一名黑衣灰發之人。得空的時候一步蓮華一邊心裡唸著“阿彌陀佛”一邊忍不住去瞅那人的模樣：竟然和自己如此相似！甚至連額心那個梵音一模一樣——雖然是反寫。黑衣僧者感應到視線，也望向一步蓮華這邊來，看清這放肆視線是誰所屬后竟是皺著眉頭“噌”地偏過頭去將兜帽拉起。
一步蓮華愕然：自己生得有這麼嚇人么？但兩人相貌如此相似，他看自己應似鏡中觀影，水面臨照，怎麼會有人討厭自己的樣子呢？
隔天一步蓮華愕然更深：黑衣僧者竟是紋了滿額半面色彩斑斕的黥圖。眾人皆議論紛紛，先入門的師兄則直接出言訓斥：“襲滅天來，你這般樣子成何體統！”
叫做襲滅天來的黑衣僧者面露一笑，語氣平淡地道：“這張臉我看了很煩。現在這樣，反而真實。不可著相啊，師兄。”
說罷拂袖離去，快經過一步蓮華身邊時又刻意拉上了兜帽。
何必如此呢，一步蓮華心裡感歎，黥紋一生不褪，如影隨形，如果他真的厭惡這張與他相似的臉，大可以說出來，一步蓮華愿代而受之。長針刺面，該有多痛，這苦，他不願那人嘗之。
意識到自己所思的一步蓮華回到禪房想了一天一夜的眾生大愛，最終決定從今以後好好關愛襲滅天來。普度眾生，先從同門開始。
於是從隔天開始，整個禪院都能看到一黑一白如影隨形的身影，正確來說——是一身白袍的一步蓮華追著一臉不耐煩的襲滅天來跑。
當一步蓮華的關愛範圍從讀經參禪發展到一日三餐甚至夜晚衾被程度的時候，襲滅天來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他論敗了禪院最高指導，出師了。
眾人皆以為一步蓮華會追著襲滅天來，堅持他的普渡時，前者卻笑呵呵地接過了禪院主持的衣缽，然後將禪院名字一概——萬聖巖。在魔禍蕩平已久的苦境大地已經很少有人記得這三個字了，因此有小和尚問為什麼要改成這個名字，禪院所在是一望無垠的平野，哪裡與岩有關係呢。一步蓮華留下了一句“岩在心中”給眾人參悟后，便學著襲滅天來的樣子，廣袖一揮，兜帽一拉，神秘兮兮地離開了。
其實一步蓮華也不曉得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萬聖巖三個字，就仿佛額上的梵音字符一樣烙在一步蓮華這個人的心中。

後來襲滅天來創立了自己的教派：新佛界，看起來與堅持正統的萬聖巖針鋒相對——教義提倡正視人內心的慾望與罪惡，教徒三教九流無所不包，甚至連不知從哪個地方飄過來的一名紅髮白衣魔者也被襲滅天來收作弟子，還是唯一的親傳。
在萬聖巖和新佛界兩大主流橫掃之下，苦境的佛門宗派皆被一統/肅清，非萬即新，非新即萬。更有甚者，傳言襲滅天來統合了一部強力武僧，大有點燃火藥桶的氣勢。要開戰了要開戰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妖道角們成天如是宣傳著。再次獲得聖尊者名號的一步蓮華心裡念叨了一句“你們懂個X”，面上依舊慈祥地宣揚著愛與和平。
一步蓮華知道，襲滅天來心中有大理想，大抱負。雖然手段看似激進了些，但從當初他因為厭惡自己面容而紋黥的那一刻，一步蓮華就知道——這是一個有苦有怨都自己擔著的人。
看不慣這張臉，一般人要麼忍著要麼就去毀了對方的。但襲滅天來不，他不忍讓，不退縮，也不傷人。自因自果自栽自承。黥紋覆面，正是襲滅天來他人愛的所證，是襲滅天來的溫柔。
這麼溫柔的人會因為教派鬥爭而開戰？真是愚不可及的想法。

聖尊者這天正邊曬太陽邊追憶往昔關愛襲滅天來時，他那副隱而不發的表情，有魔者從天而降。紅髮白衣，手持長槍，氣度不凡。
魔者自報家門：“吾名吞佛童子。”
一步蓮華點點頭：“我知道，襲滅天來的弟子。異度魔界的戰神。”
“汝記得吾？”語氣並無疑問，吞佛童子面上也沒有疑色。
一步蓮華搖搖頭：“不記得。只是吾翻閱典籍偶然得知。”
“可知吾的師尊派吾來作甚。”
一步蓮華眨眨眼：“該不是暗殺吾？”
“猜對了”
“但吾想，你不想殺吾？”
金髮的魔者將手中長槍插入地面，隨後悠然地往一步蓮華對面一坐，倒了茶水自斟自飲。
“吾來給汝講個故事。”
然後吞佛童子就把他從頭到尾見證的佛魔者之爭，緩緩道來。
“所以襲滅天來上輩子臨了還在怨恨吾不承認他之存在？”
“然也”，吞佛童子摸了摸綁在手腕上的一條細細的布帶——米色而黑邊，隱隱有一股咒封之力流轉，不知作何用途——然後對一步蓮華說：“汝可知愛的反面是什麼？”
是恨嗎——聖尊者的答案永遠出人意料——“是漠視。”
“師尊言，人需正視內心的慾望與感情，而他對汝的厭惡與迴避，何嘗不是一種逃避。佛者，你又做得到嗎？”
一步蓮華明白了吞佛童子的意思，道了聲“多謝”。
“不用謝，這是吾過去騙過你的償還。”
“不是跟你說謝”，一步蓮華亮出他招牌式的人畜無害笑容，“是跟布條的主人。吾聽你講的故事里，吞佛童子並不是一個會如此熱心助人的魔，做法也不會如此直接。”
魔者頷首。
“吾替他收下這聲謝了。”

沒過幾天，吞佛童子差人送來了一個大箱子，還有一封信。
信中說提前賀新春，不知聖尊者按哪裡的習俗過，新佛界聊寄湯圓為慰——黑芝麻餡兒的。
讀完信的一步蓮華仍舊笑瞇瞇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大箱子搬回了房。
此後三天，萬聖巖誰也沒有見過聖尊者。
傳聞新佛界的指導者襲滅天來也消失了。

三天后，當一步蓮華扶著一瘸一拐的襲滅天來回到新佛界宣佈兩派合併的時候，苦境眾人又喜又憂，喜的是和平難得，憂嘛——沒熱鬧看了。
這時不知是誰首先注意到了襲滅天來捂腰的小動作和身旁一步蓮華過分熱切體貼的關懷，隔天兩派指導者之間的各版本故事就以《佛曰不可說》為標題傳遍了苦境大地。
“放肆！”襲滅天來拍碎了萬聖巖大廳的實木桌子。
“到底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無中生有！”
“別生氣，空穴來風，不會長久。”聖尊者一邊安撫炸毛的人一邊構思著下一篇故事的大綱——當然，主角還是他們兩人。

[ 此帖被lilithlucife在2016-04-24 21:1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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