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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 金光論壇 九脈峰 02.28 【琉璃樹師兄弟中心】白露為霜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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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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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7-02-28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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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8 【琉璃樹師兄弟中心】白露為霜

2
sbj(|1,ac  
※摘要:俏如來收了徒弟。 2lKV#9"  
ORXm&z)  
※道阻且長姊妹文 vIl+#9L0  
PQKaqv}N  
※角色死亡有,注意 (+<1*5BEkT  
*=V7@o  
>odbOi+X  
Rm1A>1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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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o12g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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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Kb)VG^  
=正文開始= ##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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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V+x  
n+lOb  
\)K^=jM  
(一) @_:]J1jw7  
r:&` $8$  
&[NG]V!Oc  
\I"Z2N>^z  
黑子落在縱橫交錯的棋盤上,和那句「我做不到」一起。 kg@>;(V&  
pj4!:{.;  
俏如來收回落子的手,頭頂枝葉稀疏地映在棋盤和他面容的細紋上,他垂眼望著棋盤,似乎沒聽見那句話。面前青年的指間還挾著那顆尚未落下的白子,已經有些老舊泛黃的棋子遲遲停在空中。 o9xlu.QL{c  
aL J(?8M@  
青年的神色間充滿罕見的猶豫,「……我做不到一視同仁,我做不到。」 ZxV"(\$n  
E0%~! b  
「做不到就自盡。」俏如來探手去摸茶杯,才放到唇邊又停下,他的視線仍望著棋盤,「──我不會這麼說,但是你不應該給我這種答案。」 ? (*t@ {k  
<E\$3Ym9  
「這,就是我的答案。」 OGl$W>w1  
lEHzyh}2k  
俏如來輕輕吁了口氣,他將放滿黑子的棋盒蓋上,終於抬眼去看面前人,「你讓我很失望。」他語氣平靜如同棋盤上的勝負走向那樣毫無轉圜餘地,「回去再好好想一想,腦袋不只能用來下棋,還能用來思考,以及做正確的決定。」 J!'@Bd  
upj]6f"(  
青年緊抿著唇,動作略嫌僵硬地放下白子,起身匆匆說句請了便轉身離開。 b'6- dU%  
54 >-  
梧桐樹的葉罅之間透過幾絲陽光,光點在棋盤上斑駁錯落,上頭黑子以平穩而友好的態勢,堵死了白子所有退路。 l;y7]DO  
L?5Ck<!xG  
修儒就在外面的藥園裡除草澆灌,那一小塊土地上的藥草都是替俏如來種的,不僅是看顧他的身體、也為了他的目的。修儒肯定會遇上方才離開的青年,見他面色不鬱,也會開導他吧。 n,B,"\fw  
*@d&5  
然而那孩子不會說出自己要他做什麼,他與修儒之間情報不對等,交流勢必會遇到阻礙。儘管如此,關懷和溫柔會留下來,會在那個孩子的心裡生根。日後必茁壯為足以撐起這個天下的大樹。 |t;~:A  
"\0v,!@  
俏如來聽著外面對話,慢慢將杯中的茶喝完。很多年以前他找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對方說了和今天完全不同的話。我會做到。他便一面這麼說著、一面完成他的復仇。 aK`@6F,]j  
\(t@1]&jw  
更久之前他在海境,聽九算老三不入世的弟子抱怨自己不想惹麻煩,然而硯寒清是那樣用盡全力躲避麻煩、卻又不畏麻煩地將一切處理乾淨。現在看來,似是殊途同歸。 JaB<EL-9r2  
Or !+._3i  
f!O{%ev  
yHxosxd<*  
梧桐樹被風吹得沙沙搖曳、落了一地的乾枯枝葉傳來被踩斷的細小聲響。 @as"JAN  
@6l%,N<fou  
有人在對面落坐,抬手執起那枚未落下的白子。棋子落盤發出清脆聲音,俏如來沒抬眼去看來者,只是復又將方才收起的黑子跟著落下。 NPFpq,P>  
p~*UpU8u  
「多年之前,無情葬月封閉了沉香蘭居的入口。」墨家鉅子率先開口,他的語氣平穩如同下棋那隻手,「根據仙舞劍宗持劍長老飛淵的證詞,除了無情葬月和她本人,沉香蘭居許多年來無人聞問;入口封閉後,更是再無一人造訪過,直到無情葬月去世,這個封印才解開。但,為何無情葬月一死,神嘯刀宗的人就能立刻認定沉香蘭居裡藏著失蹤已久的琅函天後裔。」 Q WMdn  
2tal  
「繼續。」  o x+ 3U  
+3KEzo1=)  
「天元掄魁上,紫微星宗門人莫名身亡,導致天元掄魁臨時終止,此後又有人稱見到琅函天後裔的身影,一路追蹤便發現行跡到沉香蘭居外消失了,據此推論出那個人在這許多年來,都藏身於沉香蘭居裡。而問題,就出在這個推論與證人。」 |&Ym@Jyj  
P-ri=E}>  
「……繼續。」 SM`w;?L:?  
hE h}PX:  
「上一次道域內亂其後,紫微星宗坐大,受其庇護的陰陽學宗和紫微星宗走得相當近,自稱看見琅函天後裔的門人正是陰陽學宗長老。我一度覺得他的名字很熟悉,直到幾個月前,才在尚賢宮的墨者名單裡看見了同樣名字。」 5uxBK"q  
wm+/e#'&  
「那又如何?墨家藏匿於黑暗中,陰陽學宗的長老也是墨者,並不能證明任何事。你不是最清楚嗎,」雁王的聲音低沉嘶啞,帶著一些嘲弄,「墨家的──鉅子。」 IpP~Uz  
?B :a|0pf  
俏如來絲毫不受影響,手裡黑子以溫吞的態勢包圍了逆轉局面且來勢汹汹的白子,「正因為我是鉅子。」他平靜道,並忽然轉了個話題,「你還記得沐搖光嗎?欲師叔門下的墨者,後來領命投靠玄之玄,接著又轉投凰后。 ;|UF)QGa2  
i\W/C  
「沐搖光當年背叛玄之玄,面對欲師叔尚且無法隱瞞。你認為面對墨家鉅子,陰陽學宗的長老這個身分,夠具份量了嗎?」 tU_y6  
>3c@x  
有好一陣子,他們之間只餘沉默,唯有棋子交錯縱橫在棋盤上的聲音充斥其中。最後開口的還是俏如來。 J/}:x;Y  
/="~gq@  
「雁王,我們……來打個賭吧。」 [,TkFbDq"J  
2 !'A:;  
dDF .qXq.  
gks{\H]  
修儒滿手沾著泥從外面走進來,看見他的友人依舊獨自喝著茶,面前的棋盤倒是星羅棋佈,不禁面露無奈。 ?(R]9.5S  
Y-7^o@y  
「雖然我不應該管這種事情,但是你好像對他太嚴格了,俏如來大哥。」 Unsogd  
:UQTEdc{  
「假如你在行醫的時候遇到這種病人,他有能力照顧好自己卻不願意做。雖然道理不盡相同,但他有才能和才華,只是不肯下定決心。」 y.[Mnj  
=C~/7N,lW]  
「……好吧,反正我說不過你。」修儒決定不再執著這個話題。他拿布擦乾淨手,走過來看擺在棋盤邊的茶壺,掀開壺蓋,看見裡面的茶水確實被喝光後露出滿意神色。 ,Jd ',>3  
PG,_^QGCX  
「這個味道喝起來還習慣嗎?」 J_FNAdQt  
r3>i+i42  
「比上一次舒服多了,多謝你,修儒。」 P{u0ftyX}  
%JLk$sP9y`  
「你太客氣了。」修儒提起茶壺向屋內走去,「我也只能為你做這種事情而已。」 5|1 T}Z#;  
h(5P(`M  
他走的略急了些。以俏如來的性格肯定還會說上幾句「你做的比那些還要多」之類的話,但這些發自肺腑的真誠之語有時會令修儒感到羞愧。這個人看盡天下醜惡,卻依舊記著他人的好,並為這個天下做了無數的事情。 ~V$ |i"  
Dq)j:f#QM  
修儒將新的藥包放進鍋裡煮,這是他新調配的藥茶,喝起來雖是茶水味道,其實全用藥材煮成。他邊煮茶邊想起剛才那個孩子。 {RF-sqce  
sVl-N&/  
俏如來過知天命之後幾年收的那個學生。 / 4lvP  
lEV]4 t_H  
O)"gS!,  
L: z?Zt)|  
好像突然有一天,他就帶了個神色淡漠的青年回來,用說著今天天氣很好那樣的口吻對修儒說道這是我的學生,他和無情葬月同為道域人,也是接下來的鉅子繼承人。 {Lm~r+ U  
u?+Kkkk  
修儒當時只應了聲。後來不時會見著他倆淡如水的相處。有時下一整日的棋、有時各自拿著不同的書講論完全不同的文義、有時甚至僅僅隨口聊些今日的武林八卦。 kV3 8`s>+  
n(el]_d  
當年那青年彷彿沒有喜怒哀樂,即便說著武林趣事亦猶如軍中報告般,描述措詞果斷決絕,行事隱約有狠戾之風。修儒捧著醫書過去,那青年也僅是頷首致意,連句招呼都沒打。 ?2oHZ%G  
` P9XqWr  
彼時線香和檀香氣味裊裊縈繞整間屋子,一襲僧衣的墨家鉅子和冷漠青年在佛前相對而坐,不言不語。這樣個人,和白衣勝雪的俏如來似乎完全不是一道路上的。可是他們感情終究好了起來,在那些棋盤上、在那些書文中、在那些看似無意義的情報交換裡。 "U\4:k`:  
7P9=)$(EH  
道域來的青年逐漸變得能笑了,像是沉澱許久的冰層裂開了一條縫,裡頭長出鮮嫩樹芽,小心翼翼地被陽光照耀成長。 W16,Alf:  
##4GK08!  
0fYj4`4=n  
*guoWPA|I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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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YhLBa  
(二) J2^'Xj_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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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Y.ep/  
$5*WLG&AK  
那一年俏如來立在佛座前,一襲袈裟純白如雪,大殿的偏光輕柔照進來,如來佛的面部在陰影中莊嚴神聖,那人側過來的半張臉上則晦暗難明。 o0pII )v  
]GRWnif  
他的聲音在佛堂裡甚至激不起塵埃。 d`F&aC  
}6@pJ G  
他說、「修儒,我病了。」 qcN'e.A  
-*XCxU'  
「……哦。那我會醫好你。」 FD8N"p  
K5XK%Gl"  
誠然修儒並不知道他的師尊對俏如來的師尊說過一樣的話。那一年他提著水站在門口看俏如來,本著懸壺濟世的醫者仁心做出承諾──醫好俏如來的病。醫好墨家鉅子,這個混亂的天下就還能再好上幾年。 #cCL.p"]  
^6_Cc  
彼時俏如來點點頭。然後真的咳了兩下。 IqD_GL)Ms  
%b"\bHH  
z5r$M  
Ck!VV2U#  
那日他們隨意聊了一會兒,在此期間修儒將大部份心力放在對付他那些極難伺候的藥草上,而俏如來執著水瓢和水桶在小園裡四處澆水,動作嫻熟好似年輕時在寺院裡灑掃。 1Tm^  
YxP@!U9dE,  
「他姓琅。」他們談著俏如來年輕的學生。 />9O R  
1SR+m>pL  
「哦,姓琅……嗯!?」驚嚇使得修儒險些錯手拔掉一株藥草,他猛地轉頭去看已經澆水澆到旁邊灌木叢去的墨家鉅子。這個名字似乎是從久遠以前的記憶中挖掘出來,卻依然顯得血淋淋而無比鮮明。 ivW(*c  
l@ap]R  
「當年的輔師未必只有一個女兒。」俏如來舉著水瓢道──既然有人替自己澆水,修儒便收拾受驚的心緒,專注在除蟲上──「事跡敗露之後他被他母親藏起許多年,直到近幾年神嘯刀宗才終於找到他們母子。」 pb=cBZ$  
ZAXN6h  
後續不需要多問修儒也能猜出來。無論哪個地界,對待罪人後裔的態度方法總是大同小異,當年他在海境已有深刻體認。 ,.qMEMm  
-Q U^c2  
「那他可靠嗎?」 P [k$vD  
!ki.t  
「值得期待。」這四個字彷彿隨著俏如來將最後一瓢水澆到灌木叢上,一起塵埃落定。 <,>P0tY}  
6%VV,$p  
琅函天的後裔、俏如來的學生。那孩子在師尊受風寒時來見過他好幾次,與泰半時間保持冰冷的面容相悖,道域青年親自聽候醫囑、端茶倒水、裡裡外外伺候得無微不至,直到俏如來嫌他煩──「與其在這裡關照我,你有更重要的事該做。」──趕他走為止。 I;1lX L  
[ U w i  
到了那個時候,修儒才真正放心俏如來這個學生。 Ix(><#P  
C,.Ee3T  
`8Lo{P  
$VxA0 =ad  
墨家鉅子生病了。 b&5lYp"d  
n2I V2^ "  
這個消息不知怎麼傳了出去,導致修儒從外頭回藥廬時,發現門口的花架上突然多出幾封信箋。他把那些樸素的信箋都收起來,不多不少,正好九封──也許是在尚賢宮開會時,那些九算隔著簾幕都能聽出鉅子聲音不對勁,也或許、只是因為九算都善於掌握情報。 h`H,a7  
Qx'`PNU9\  
那天陽光正好,修儒將俏如來安頓在梧桐樹下,並把那些信箋放在他手邊。然而眼前的墨家鉅子卻是搖頭,反手遞給他,請他替自己唸了。 ~fo6*g:f1  
W[}s o6  
「我會看到內容,沒有關係嗎?」 %3$*K\Ai  
w&x!,yd;  
「無妨。」 -^ C=]Medl  
6}KZp~s  
於是修儒放下手裡的工作,拖來一張椅子同他一起坐在梧桐樹下,展開第一封信。 &|`C)6[C  
gB4U*D0[e~  
第一封信裡面只是些閒話家常,內容交代國內目前安好、請鉅子無須擔心、務必遵守醫囑好好吃藥云云,信末並未署名;修儒又展開第二封信,第二封信的內容和第一封差不多,唯一的改變是對方開頭這麼寫著「請杏林君按照內容複述即可」他看了眼俏如來,對方半闔著眼靠在椅子上,於是便繼續唸下去。 NoJ`6MB  
wWp(yvz  
第三封、第四封也是相似的內容,全是要鉅子好好休息、切勿過度勞心勞力。修儒將第四封唸完的信箋放下時,兩個孩子從外邊跑進來,神色焦急喊著「大夫、大夫!大夫事情不好啦!」 jr`Ess  
zrU{@z$l  
「嗯?怎麼這麼匆忙,發生何事了?」 yOwA8^q  
3yNU$.g  
「我阿娘突然在田裡倒下了,大夫你趕快來看看!」 d`/tE?Gw  
%:2+ o'  
「對、快點來!」那倆孩子驚慌失措,幾乎將他從椅子上扯下去。 9,^_<O@Q  
\2vg{  
修儒嚇了一跳,忙不迭起身,向俏如來交代聲後隨著兩個孩子離開。 i}~SDY  
Y9`5G%  
被留下來的俏如來在梧桐樹下曬了會兒太陽,覺得渾身暖洋洋。風吹過枝葉沙沙響動,雲影透過葉隙在他臉上投下同樣破碎的陰影。 Uk,g JR  
E~AjK'Z  
似乎沒有過很久,另道身影悄悄踏入院落,探手執起那些擱置的信箋。 /AQMFx4-5  
\{EpduwZ  
俏如來連眼都沒睜開,「你要有閒,就替我唸了吧。」 >|Cw\^  
=ID 2  
「這是以鉅子的身分提出請求?」 HdLH2+|P;D  
{N#KkYH{"  
坐在椅子上的人掀開眼簾。那道身影即使站在燦爛明亮的陽光下,也是一身的墨色如夜。俏如來活動了下筋骨,但仍一副懶散模樣,「以病人的身分……或許加上師弟的身分?」 q@jq0D)g  
%~QO8q_7  
「哈、那麼叫聲師兄來聽聽?」 .n=Z:*JqQ  
EFc-foN  
「有機會吧。」 Q 3y;$"  
ts8+V<g  
面對模稜兩可的軟釘子,雁王沉吟了會兒,最終還是坐到修儒離去遺留的椅子上,接著展開剩下那些信。他的嗓音依然沙啞輕柔,像是穿透崖壁縫隙的聲響。俏如來復又閉上眼睛,更加放鬆地讓整個人陷進椅子裡。 hbc uK&  
zR32PG>9  
雁王的聲音起伏停頓都很適當,他邊聽邊從平淡無奇的資訊裡篩選有用信息。一片黑暗的視界裡聽覺更加敏銳,光線透過眼皮隱隱照進來,俏如來整個人打從內部開始溫暖起來,有些像使出純陽掌時的感覺,可惜時至今日他仍然不適合用父親的絕技。 !L95^g   
)nd\7|5#  
俏如來的意識隨著雁王的聲音逐漸遠去。直到那嗓音熟悉得像是自很遙遠很遙遠的從前傳來、像是從重重陣法守護的深處傳來……深處裡面有棵掛滿琉璃的血樹,樹下有個他與雁王都很熟悉的人。 wm+})SOX9  
Kb^>-[Yx  
Y1arX^Zb  
-$,%f?  
修儒診治完兩個孩子的母親,又領著孩子們回到藥廬拿藥。 Z,.G%"i3C  
XhPe]P  
他剛跨進院落便看見在椅子上睡著的俏如來,還有他手上九封已拆的信箋。梧桐葉在風中飄飄揚揚掉下來,和躍動的午後陽光一起落滿了他的臉。 aceZ3U>W  
x{&w?ng  
@p|$/Z%R,  
^Eo=W/  
PG]%Bv57  
Zx$ol;Yd  
(三) Ea( ,aVlj  
O MX-_\")  
<vUVP\u~$  
^bLRVp1  
有一年,附近孩子提著瓜果來向大夫道謝,順口說起今晚要放煙花。於是修儒邊和那孩子說謝,邊制止俏如來拿剪刀替他修剪雜草的好意。從一臉無辜的墨家鉅子手中救出那棵差點被無辜傷害的草藥後,杏林君順勢邀請他一同去看煙火。 8/"fWm/  
')N{wSM9Ft  
河堤兩旁熱鬧非凡,這裡是修儒的家鄉,他熟門熟路領著俏如來繞過大街小巷,偶爾看著攤位上的吃食、偶爾瞧瞧河邊攤子的小物。最後他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遞給俏如來,一串自己吃。 @WKzX41'  
T{}fHfM  
修儒隨口說道幼年某次他和家丁一起出來,耍小性子不肯回家時,遇見個好心的路人將糖葫蘆送給他,哄他回去。後來當他長大了點,魔世入侵,家道中落、鄉里全毀,那個好心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d HJhFw  
D\H/   
他倆沿著河堤邊上慢慢走著,距離煙花綻放還有幾刻鐘。俏如來卻在這段時間裡,以人多作為掩護,拉低僧衣上的兜帽悄悄溜走。委實人太多了。 cUO<.  
/(8a~f&%r  
他從河堤邊離開後,便進入了自己張開的陣法內。 > MG>=A  
 >Ng)k]G  
一道聲響平地起,火藥被射上天空,在穹頂上開出燦爛煙花,無數煙星花火自頭頂劃過,唯心如古井般寧靜澹然。 b5:op@V  
 LZ~"VV^  
卻有人踩著遊刃有餘的步伐進入俏如來陣法內,口誦破陣口訣,一步步向陣眼中的那人走去,「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不可以身相得見如來。」 Y[SU&LM  
IooNb:(  
俏如來就坐在陣眼上,端的是結珈跌坐之姿。 T%Pp*1/m7  
5TUNX^AW  
「你的陣法比之策天鳳差多了。」雁王嗓音越發喑啞,「比吾,也差多了。」 8by@iQ  
|7@O( $b  
「無妨,」一頭霜雪的俏如來緩緩睜眼,此刻墨家鉅子面色肅穆如寶相莊嚴,「畢竟,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雁王。」 yE}dj)wd  
:h,`8 Di  
「嗯……我們的賭局,你要認輸嗎?」 ` rm?a0  
4eH.9t  
假如當年沒有人指出那對母子的藏身之處,神嘯刀宗如何能找到藏匿了數十年的輔師遺孤;假如沒有人進入權力中樞下達指令,神嘯刀宗又如何能在得知消息後以最快速度尋得輔師遺孤。 ]h9!ei [  
KTEZ4K^o=  
雁王接收了凰后的墨者,隔著整片天地與他下棋。 ~ np,_yI  
8Q)@  
那一年,俏如來對著那個眼裡散發仇恨的青年伸出手;同一年,雁王也對滿心只想著報仇的青年吐出充滿誘惑性的挑撥。只是最後,那孩子終歸選擇了俏如來。 \ /|)HElKR  
T5O _LCIws  
「用思考代替回答。」俏如來說這話的時候,倒沒有那麼青燈古佛的味道了。 6>{r6ixs1  
jKIc09H|  
「哈。」 e &9F\e  
l|V;Ys5f  
俏如來眼前這人,幾乎與幽暗的周圍融為一體。習武之人不易顯露老態,但他們相識相爭了幾乎一輩子,他還是能夠從諸如眼角細紋、不顯眼的白髮等細微的地方辨識出時間流逝。 :!zC"d9@  
9F;S+)H4  
「好吧,讓師兄回答你。」他站到與他相爭了一輩子的師弟面前,居高臨下望著手拈佛珠的墨家鉅子,「你要把他送進地獄。」 kWj \x|E  
AD('=g J  
和平盛世是從腥臭腐爛的犧牲屍骸裡開出來的一朵花,恣肆綻放之下緊抓著地獄。墨家鉅子背負著這地獄,最終墜落其中。他們已經無從得知當年淡漠冷然的師尊是否也曾不堪承受這一切,因此才尋覓繼承人。 Tx%VU8\?n  
->lu#; A5  
鑄了的心仍會生鏽腐朽。雁王沒通過鑄心局,但走向每個鉅子最終的結局。可比他還要早抵達死亡的,卻是他的師弟。 !8tS|C#2  
o5aLU Wi-  
俏如來神色平靜,與他對視的眼底泛著銳利金芒。過了幾十年,此刻俏如來竟是又想起那染血四散的琉璃珠。 AAUyy :  
TQ9D68 ,  
「雁王,」他聲音很輕,語意卻無比尖利,「你聽過師尊的遺言嗎?」 1f (DU4h  
'PWQnt_U  
幾乎是在瞬間,陣法內隱隱湧上不善的氛圍,俏如來與雁王的髮絲衣袂無風自動,對方的威壓無形流轉、盡逼上來。 /OGA$eP  
rSV gWr8  
「這條路是不是地獄,自在人心!」俏如來站起來,琉璃佛珠伴隨迸出的內力揚起、在鉅子的手腕上繞了兩圈。 [{&jr]w`|  
`&$B3)Eb  
雁王勾起嘴角,「那麼──你就繼續欺騙自己吧。」 7k=fZ$+O  
p D=w >"  
兩股氣勁與對方碰撞在一起、嘶咬纏鬥互不相讓,陣法內霎時狂風大作、魅影幢幢。猶如他們那年在血色琉璃樹下對峙那般。 2)/NFZ  
gd^Js 1Z  
「再會了……」墨家鉅子似乎在瞬間猶豫了下,然而再度開口時,望向雁王的眼依舊如一泓清池,「──雁王。」 ,R wfp=*E  
gH:Ar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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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M.Tc  
(四) ;8B.;%qkL  
~S(^T9R  
yi!`V.  
FEm=w2  
俏如來被墨狂穿身而過時、終於感受到當年他的師尊曾感受過的、歷任墨家鉅子都感受過的──鮮血、溫度,以及雋刻在經脈血液裡的傳承,全都隨著插入心口的墨狂翻騰奔湧向另外一個人。 Jfg7\&|  
s\0Ko1  
他開始覺得無比輕鬆,宛如有什麼東西從四肢百骸裡盡數昇騰離散,連疼痛都留不住它們。意識模糊之際,他伸出手觸碰面前青年滿是淚水的臉。俏如來雙眼已經有些看不清了,他只來得及想到,不能讓這孩子如此痛苦、不能讓他承受和自己一樣的痛苦之後背負天下。 _|,{^m|d  
'dt\db5p  
於是俏如來喃喃說了聲「不准恨自己」。 +2T! z=  
-fIc4u[  
而到那時,他甚至已經不記得在幾十年前也曾有人也對他這麼說過。兩千年來的傳承站在至高無上的地方,冷冷看著這句同樣輪迴千年的囑咐。 LP`CS849z2  
fnH3 CE  
俏如來恍恍惚惚想,這下、他終是成為雁王口中的英雄了。 xRX>|S  
Q;26V4  
接住他的懷抱冰冷得令人失神。 # .q#O C  
$3\yf?m}q  
俏如來慢慢闔上眼睛。 Q~ 0Dfo w?  
m@ oUvxcd  
L0&S0HG   
 wRVD_?  
雁王猛地停住腳步。 wq72% e  
Zg $Tf  
尚賢宮的石牆忽然變成道路,兩旁樹影搖曳婆娑,碎石鋪成的路徑蜿蜒崎嶇、雜草叢生,黑暗中隱隱傳來夜梟鳴叫,宛若藏匿起來的捕食者。 FDLd&4Ex  
8B@J Fpg^  
俏如來走在比他稍前些的位置,白色的僧衣在黑暗裡像是會發光似的。那人仍蓋著兜帽,雙手攏在袖子裡且目不斜視,那張嘴卻沒停下,數落般一件件將錯處數給雁王聽。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有點當年琉璃樹下那人的影子。 ]C *10S`  
ndOfbu;mf  
從最開始的道域仙舞劍宗門人失蹤、追著失蹤之人到沉香蘭居、再到他們透過琅函天後裔角力爭奪,到天元掄魁突發意外。這個意外讓墨家鉅子得以更加深入探查,最終保全了道域,阻止下一場內亂發生。 cgyo_ k  
.C5@QKU  
「雁王。」 GNghB(  
yDtOpM8<{  
俏如來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像是個呼喚。但這並非平時的他。今晚俏如來說的太多了,思考的多、說的也多,太過毫不保留。 5G? .T?  
`-D$Fsl  
「你太多話了。」雁王的聲音在夜間雜草叢生的小道中冰冷無情。 H`D f  
aIu2>  
然而俏如來的音調仍毫無起伏,絲毫不為所動。「我不多說點話,你就要死了。」 B| Q6!  
BLW]|p|1:  
「……死的是你,師弟。」 t:9 ZCu ay  
@)z*BmP  
他重新抬步。 cV]y=q 6  
~V$ f #X  
眼前場景瞬間回到乾燥幽暗的尚賢宮,回聲沉厚陰鬱地在滄桑古老石牆上來回撞擊,久久不散。雁王探手摸了摸心口,那裡有一瞬間疼得像是被人以劍穿心。 $,P\)</ VR  
2nx9#B*/T  
他的師弟終於還是像師尊一樣,宛如英雄般死去了。 :r39wFi  
9cOx@c+/  
MF|*AB|E  
A`C-sD >  
yiO31uQt  
B"[{]GP BY  
(五) ZeTL$E[E}  
` @>ZGL:  
Ps7_-cH  
O0zi@2m?B  
『雁王,我們……來打個賭吧。』 ;o%:7 &  
DvJB59:_}  
那一年,俏如來攏著日漸寬大的僧袍袖子,低垂眉目之下映照一片人世間的燈火闌珊。那張被樹影鍍上半邊陰暗的面龐沉澱著風霜和銳利。 }s6G!v^2""  
{jhcZ"#>\  
『如果你贏了,這件事情我便不再插手。』 Z^+a*^w~{  
(uT^Nn9L=  
『假使你不插手,吾贏又如何?』 P#F_>GB  
\6LcVik  
『那麼假如我贏了,希望雁王不要插手接下來的事。』 <O bHf`Q  
r_=p,#}#  
他們相爭了大半輩子。 )(.%QSA\C  
@e={Wy+Vm(  
第一輪賭局,賭琅函天的後裔能否在復仇後仍心向光明;第二輪賭局,賭那個孩子能否通過鑄心。 H8<m9zDvl  
[>wzl"cHW  
宛如他們也曾在太虛海境,隔著北冥異及北冥皇淵刺探彼此。 %Il;B~t  
(L:`o jiU  
第一輪是俏如來贏了。 HIrEv  
#Wq#beBb  
第二輪── @[0jFjK  
{N Y]L==H  
hOl=W |)v  
w. vY(s  
古劍刺過胸膛剎那,雁王嘴角揚起混沌黑暗的笑意。 w@2~`<Hk'"  
6s&qZ+v-  
「你騙了我。」他嗓音嘶啞輕柔。 F[(6*/46x  
LEA;dSf  
「是。」新任墨家鉅子面無表情看他,「師尊……從未說過不能傷害你。」 FQQ@kP$.  
BQuRHi IV  
俏如來的徒弟,花了三年時間,每一次的交手都放走了他、每一次在雁王的試探裡都沒有下手;他總是站在原地,像是他的師尊那樣,年輕的身軀承受著全世界的失去與獲得、勝利與失敗、以及永遠無法擺脫的弒師罪惡。 at=D&oy4"+  
G+fd.~aGE  
他是有意讓自己成為俏如來。無數的人死在雁王局裡,他都一一看著、數著、記著,裝出他師尊悲天憫人的模樣,裝出他師尊念著與這人一輩子交情的模樣。 :(+]b  
v=j>^F Z  
為了麻痺雁王;為了三年後的這一劍;為了他這一瞬間的鬆懈。 phe"JNML  
%OuX`w=  
為了完成師尊的願望,守候九界和平。 v'K % %z  
2h5tBEOX.s  
九界禍首嘴角溢出鮮血,音調仍是那麼雲淡風輕,「做得很好,師姪。但是我……喜歡失敗的第一步。」 `)LIVi"(D  
5nY9Ls(e  
「你不會有第二步了。」墨家鉅子將劍尖又往前插了幾吋。 I>d I[U  
_qEWu Do  
墨狂當胸穿過,雁王不會有任何機會能生還。 8>2&h  
BQE{  
然而深淵朝年輕的墨家鉅子裂開腥紅色的笑容,那是來自地獄的響動,直直捅進耳膜和心臟。 pEY>A_F  
_jiQL66pY  
「是嗎──」他握住墨狂的劍柄,嗓音滄桑嘶啞,「你就是這用把劍,殺死了你的師尊嗎?」 B,w:DX  
]DGGcUk7  
那個年輕人面無表情。雁王卻知道他能想起什麼。 @pTD{OW?  
U2VV[e)Z!  
猶豫、躊躇、躑躅、徬徨、痛楚、哀求、鮮血、眼淚、悲切、悽苦、惶惑、憤怒、憎恨,萬般一切都無法改變那個人,那雙眼承載著墨家千年歷史重量及興衰榮敗,永遠向前看著這個世界。 u mqLKf=x!  
>7"$}5d  
永遠,不會回頭。 id3)6}  
U8EJC .e&O  
「那是地獄。」 v/]Qq  
4t,zHR6W  
而他見過那地獄。 r[6#G2  
GJ.kkTMT  
歷經了衰弱的懼怕、失去思考的無力、衝突激烈的脈動、向天嘶吼的欲望,血刃師尊之後,迎來的會是怎麼樣一個愚蠢無知的世界。 f<'n5}{RO0  
@Q/x&BV  
「我見過那地獄……你當真認為這個世間值得拯救?他教你兼愛天下,卻只將你屏除在外。」雁王的視界逐漸模糊,他越過墨家鉅子的頭頂,望向看不盡的另外一端,「你選擇了天下,但是你──知道殺死你的師尊換來的,會是什麼樣的世界嗎。」 mx:J>SPA8  
UwZu:[T6H  
以朽為淨,以香為臭,將罪惡當成施恩,將善意視為當然。那是每任鉅子都走過的地獄,綻放著犧牲的腐臭與冷血的屍骸,通往兼愛愚鈍天下之大道。 |if~i;VKL  
lv=yz\  
年輕的鉅子繼承人無意識間鬆開執著墨狂的手。俏如來的徒弟眼神逐漸染上徬徨和悲傷,面色卻不見動搖。「師伯,你知道……師尊的遺言嗎?」 )!'Fa_$ e  
F_ ,L 2J  
雁王沒有回答他。 Rrh<mo(yj#  
%~][?Y ><  
「師尊的遺言是,『不准恨自己』。」那年輕的鉅子神色極度痛苦,「所以我不會如你所願。是師尊贏你了,雁王!」 tx2Vyu  
S`ax*`  
「哈、」那人即使性命垂危,也仍巍然站立,「那你……知道我的回答嗎?」 MMd0O X)P  
| De!ti  
「嗯……?」 ERUs0na]  
muL>g_H  
「你就繼續……欺騙自己吧──」 ox!|)^`$_  
7(yXsVq  
溫熱血液爭先恐後從當胸那孔流出雁王的身體,向四面八方淌開,滲入土地石塊,緊緊攀抓住九界,彷彿要將它拖入深淵。 %'RI 3gy  
9@$tiDV  
與那人的對峙──俏如來種下的善根、雁王栽下的惡念──將在這個新任鉅子身上、在整個九界延續下去。 %bCcsdK  
sN6 0o 7.  
拭目以待吧,師弟。 * i=?0M4S  
9 Q0#We*  
雁王握著那把染盡千年鮮血的、殺死他師尊與師弟的誅魔之利。耳邊迴響不存在的滿樹琉璃,嘴角勾著令人膽寒的微笑,緩緩闔上眼睛。 1zh$IYrd  
&&]"Y!r -  
h5LJij J  
z*Myokhf  
──九界禍首伏誅,回塵、歸土。 [z W_%O kP  
XR{5]lKt_  
dH ^b)G4  
se<i5JsSV  
Paae-EmC  
2(+RIu0d  
(完) )![f\!'PI  
t!J";l  
s[0prm5.  
&Iv\jhq  
大綱其實是這樣的: fK)ZJ_?w,@  
""25ay  
「修儒每次都跟雁王擦身而過。」 sh',"S#=@  
 IgzCh  
然後這篇是↑這句↑的解壓縮(發哥臉) ;']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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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飛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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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9)
1樓  發表於: 2017-03-03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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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 ^Ff~j&L@{  
所為伊人  在水一方 wzNt c)~i  
o+if%3  
俏哥和雁王,永遠站在彼此的對面 hr~qt~Oi  
隔著一道濁世長河 V'HlAQr  
用著截然不同的方式,反覆求索自己的真理 }\PE {  
-7Aw s)  
溯洄從之  道阻且長 (!XYH@Mz<w  
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央 + e5  
H}jK3;8E  
他們不會站在同一處,卻又恍惚只在彼此身旁 J^s<x#C  
每走一步,都是若即若離、似遠還近 :oon}_MdRd  
K-"HcHuF  
看完文時,對應著題目,莫名有著上頭的畫面 X-G~/n-x  
看阿灕太太的第一篇文,就是〈道阻且長〉 c]g<XVI  
也是從那時開始,才真的感受到雁王和俏哥這對師兄弟之間,許多可以討論之處 bG?WB,1  
在此之前,一直處於,知道他們有許多東西可說,卻無法打動我的狀態 > < 9d,]_l.sB  
直到跟著阿灕太太一篇又一篇的文,才開啟了新世界,發現其中糾結又美好的部分 V:0uy>  
iS:PRa1  
阿灕太太始終將兩人的互動拿捏得很好 C%95~\Ds  
就如樹下念信那段 2h|(8f:y  
他們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的敵人,然而這樣平和的相處,又不覺有任何違合之處 2 d>d(^  
他們比誰都還要了解對方;了解這世間的醜惡;了解這條路多麼折磨人 _ RT"1"r  
(雁王那嗓音低聲唸信,真是讓人感到無比酥麻////////) SSL%$:l@  
他們監督著彼此,因為有對方的存在,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拉住他們 RV#uy]  
雖然都是墨家,卻忍不住想到棋盤上的縱與橫 +>i<sk  
反覆交錯著,卻不會疊合,依然奔向不同地方 Oc"'ay(g  
光與暗;黑與白,矛盾又相依而存,成了他們 y3@x*_K8  
>arO$|W  
看到中間時,以為已經離開的,是雁王XD `%mBu`A  
後來才發現誤會了 _ \v@9Q\  
&, Zz  
很喜歡最後的結局,還有這位弟子 E-tNB{r@  
冷冷的蒼離,當初收了似乎太過溫柔的俏哥 `!Ge"JB6   
而俏哥,又收了一位心裡有一片陰影的弟子 ik1L  
看著那樣不和諧,又做著相似的事情 T^(n+lv  
他們都是反覆鍛造著,一人將心志鑄堅;一人將冰封敲碎 p^zEfLTU  
都是種下那顆勿忘深淵中光明的種子  Z@.ol Y  
而雁王,則是在一旁,提醒著這世間最真實的醜陋 zZ+LisSs&  
這樣的對立沒有止息的時候,好像誰也沒有贏,誰都沒有輸 3R:7bex  
都需要用一生去衝撞 z)<pqN  
俏哥如此、雁王如此,那位年輕的鉅子也是如此 2=/g~rp*  
(不過雁王對年輕鉅子說的話,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V Iff  
俏哥與雁王的爭鬥,在文裡如此延伸,真的非常有深刻有味 [y=$2  
"-j@GCme  
這是一場沒有終局的棋 -B3w RAEt  
人如朝露,轉瞬而逝 /nMqEHCyg  
唯有這場棋局,會永遠持續下去 Z_OqXo=  
H:{(CY?t  
無論正劇如何上演 Y%?!AmER  
這篇文的始末,已是我覺得俏哥和雁王最適切的結局了//////// t6L^ #\'  
感謝好文  (感恩得雙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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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安處是吾鄉
>>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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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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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  發表於: 2017-03-03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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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 1樓(雪飛飄渺) 的帖子

雪飛您怎麼能讓我覺得自己的文比原來寫完的時候更滿意更好看QQQQQQQ G`9F.T_Z^)  
您能喜歡真是太好了,我感激得無以復加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只好獻上我的愛(人家不要) h&)vdCCk  
結局真的寫很久,不停砍掉重練,最後成為這個樣子,能被喜歡我覺得非常開心。 {R{%Z  
其實沒什麼要補充的了,只有一個地方算是私心的、希望大雁也能聽見那句「不准恨自己」;雖然就算他聽見了,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吧。但我就是,希望他也能聽見。 CQuvbAo  
無論如何真的非常非常謝謝雪飛!(嚎啕大哭
[ 此帖被水離在2017-03-03 23:4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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