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1 悄然無聲的心意淒城X莫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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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樓主發表於: 2020-07-01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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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1 悄然無聲的心意淒城X莫召奴

心築情巢內，潺潺水聲自清晨便不曾斷過，伴隨規律沙沙響音，莫召奴著好外衣緩緩起身查看，屋簷下一襲白色身影正埋頭清洗著水盆內的東西，莫召奴湊上前一探究竟。
「淒城，你在洗什麼？」莫召奴看向水盆裡，裡頭浸滿了竹葉。
淒城沒有回應，兀自持續動作，他也不需要回應，對方不會因此怪罪他。待在心築情巢的這段日子裡，他的生命中出現了很多人，以前的他只為了皇儒無上，他的義父而活，沒有皇儒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己，但全都在那一天結束了，刀光劍影失去守護的對象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信中娓娓道出的關心，他沒有辦法回應，只能痛哭，那一聲義父終究沒能傳達到對方耳裡。每當他想起皇儒便會去他的墳前待著，也時常看見俠儒站在皇儒墳前滔滔不絕，但神情卻是落寞更甚。
「淒城？淒城？」莫召奴輕聲喚了幾句「你在想什麼？竹葉都被你洗破了」莫召奴看淒城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神情愈加沉重。
淒城聞言搖了搖頭，把那片被洗破的竹葉放到一邊，正準備拿起另一片，一隻手覆上了他拿著刷子的手，也讓他想起為了自己的傷，眼前曾經素不相識的人，不顧一切替他奔忙，即使被刁難被重傷，莫召奴不曾有怨言，療傷相處的那段日子裡也漸漸對莫召奴打開了心防。刀劍重新擁有了守護的人，也許他的能力在那人之下，但是那人給了自己第二個未來。
「我沒事」他抬頭看向莫召奴，眼神堅定異常，他是心築情巢的守關者，不需要對方為他擔心，只要將所有威脅交給他處理就好。
「我明白，但我看你旁邊破掉的竹葉都快比你水盆裡還多了，再不幫你我看皇儒就沒得吃了」莫召奴暗示淒城不用一直將責任扛在身上，適時依靠自己也無妨。
淒城看向那堆破損竹葉，臉上閃過一絲紅霞，這當然躲不過莫召奴的雙眼，莫召奴掩扇輕笑拉來一張板凳幫忙淒城，當然也注意到身邊那若有似無的心思。
「這是皇儒教你的嗎？」莫召奴看著手腳粗魯的淒城時常將水珠噴到臉上，抬起袖子替他擦乾。
「是」淒城被莫召奴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雖然沒什麼反應，手上本來快洗好的竹葉又被扯破。
莫召奴見狀也不戳破，只是安靜地陪著淒城將為數不多的竹葉洗完。兩人洗好竹葉後，往廚房走去，配料、糯米等等所需的東西，淒城在前一天就準備好了，他數了數剩下的竹葉發現只能包十顆粽子，他好像看到皇儒站在他的面前嘆氣。
「看來皇儒今年要減肥了」莫召奴看著淒城抓著竹葉包左邊掉右邊，能用的材料都快被消耗完了。他只好一步一步教著淒城怎麼包粽子「你以前沒有包過？」
「沒有，只有負責洗葉子」淒城以氣勁撥著地上的糯米寫，手上忙著把粽子定型準備綁到繩子上。
莫召奴看著淒城笨拙的模樣也逐漸上了心，心築情巢門外那個毫不留情的守關者，現在卻被一顆粽子給折騰地手忙腳亂。淒城努力在粽子上繞繩，卻不小心手滑沒抓好，戰場上的反應讓他瞬間就接住了只剩沒多少糯米的粽子，他重新抓了些糯米塞進去。
「我想皇儒會很開心」莫召奴綁好第一顆粽子後，看著他溫柔笑道「你為了他這麼努力」他伸出手幫忙淒城把粽子綁到繩子上。
淒城看見自己綁的粽子醜到無法直視，心想乾脆解下來重綁，莫召奴趕緊阻止他，搖了搖頭「你要有勇氣面對自己的失敗」莫召奴拿起新的竹葉給淒城「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吧！」
淒城接過竹葉，跟著莫召奴的步驟進行，視線卻停在莫召奴包粽子的身影上，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同於皇儒，同樣是不願意對方離開，但這次多了一絲難以言喻。他其實很害怕每一次抱著對方受傷的身軀，然後怪罪自己的失責，但對方總是溫言安慰著他不是他的錯，卻不曉得自己無法再承受第二次的失去。
「嗯？淒城，忘記怎麼包了嗎？」莫召奴感覺到有人拉著他的衣服，他轉頭問著。
淒城發現自己竟然想到出神，還不自覺拉著莫召奴的衣服，頓時窘態百出，他慌忙放手並趕緊退開，不小心撞到放材料的碗盤，廚房裡一陣清脆迴響後，只剩下放糯米的鍋子完好如初放在桌上，其他的配料全灑在地上。莫召奴為了搶救材料也不慎被桌腳拌倒，直接跟淒城撞了滿懷，淒城一手拿著包一半的粽子一手抱著莫召奴，紛亂過後的寂靜充斥著四周。
「你沒事吧？」淒城緊緊抱著莫召奴，臉上盡是擔憂的表情。如果再失去你，這將是我永遠無法面對的失敗。
「明明這次沒有虛無也沒有邪神，我還是讓你擔心了」莫召奴苦笑，站穩身子後替淒城把灑在身上的配料拍下「謝謝你，淒城」。
淒城搖了搖頭表示無礙，兩人又繼續將剩下的粽子包完，好不容易撐過混亂的過程，蒸好後拿幾顆勉強能看的粽子到皇儒墳前祭拜，發現已經有一串上著香的粽子擺在那邊，一旁還有兩壺佳釀而其中一壺已經空了，莫召奴與淒城互望一眼，心中有了答案，淒城安靜地把粽子放在墳前，恭敬地合掌告訴皇儒自己會好好活著，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回到心築情巢，莫召奴將剩下的粽子分給其他人，因為考慮到目前暫居在此的幾乎是佛門中人，淒城準備的都是素食的材料，冬雨咬了一口發現竟然是包著糯米的粽子，他不相信裡面真的只有包糯米，直到吃完整顆後才肯面對現實。
「我以為這些粽子只是比較樸實無華，沒想到連裡面都那麼反璞歸真」冬雨的比喻讓在場眾人不禁莞爾，只有莫召奴注意到淒城的帽子壓得比平常還低。
「冬雨，你這樣亂說話，小心罪佛顯靈要你繞中原跑三十圈」風僧刻意在冬雨耳邊恐嚇著。
「哇！不要啊！罪佛，我錯了」冬雨馬上跑到前堂打坐懺悔，留下一陣風跟眾人的笑語。
淒城本就是獨處習慣的人，他在冬雨離開後不久也悄悄地走到門口守衛，沒有人能夠破壞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溫暖。他想起剛才在廚房發生的事，自從來到這裡後，攙扶或抱著重傷昏迷的莫召奴次數早難以細數，但當時感受到的溫度，提醒著自己確實擁有著。
莫……召奴，心底知道對方聽不見，仍是開了口，卻只能發出破碎的音節，也許對方永遠不會發現，但能夠安靜地守護在這裡待在他的身邊，對淒城來說更是難求的幸運。而對方每一聲的呼喚更是對自己的認同，只是他不曉得該如何回報，以及表達自己的情感。
「你把有包料的都拿去祭拜了，對吧！」莫召奴走了出來，看著正在發呆的淒城。
淒城點了點頭，希望皇儒能吃到自己親手包的粽子，雖然外觀跟皇儒在世時包的相差甚多。莫召奴走到前方背對著淒城若有所思，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我不希望成為你的責任，也許你也可以多依賴我」莫召奴對著空氣感嘆，回想著淒城總是在殺機降臨時第一個擋在自己身前。
淒城發出一道劍氣掃斷莫召奴身旁的樹枝，表示自己不需要被保護，不論敵人是誰，如果需要仰賴對方的庇護，那就表示自己尚且不足。
「那你何時願意面對自己？淒城」莫召奴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淒城不知如何反應。
「還是我應該說得更明白一些」莫召奴轉身溫言詢問，將一切都藏在帽子下的淒城「你有勇氣面對失敗，那何時有勇氣面對我？」
淒城凝視著莫召奴，隨風飄逸的黑髮，標緻的五官，在他的眼前自成一幅絕景，但他感受到的卻不是眼中的表象，是從對方內心緩緩溢出的期待。淒城沒有回應莫召奴的問題，一片落葉飄到莫召奴的肩膀上，他走上前取下那片多餘的綴飾，隨後便退回門後隱藏氣息，就像平常那樣。他一開始只是想償還恩情，經過幾次生死邊緣，對那人產生了異樣的情愫，淒城拿下了帽子，認真的神情訴說著無聲的心意，不管對方是否能聽見。
我曾經只想讓義父減輕負擔，所以我不惜擔任黑暗的角色，我想守護他重視的一切，因為他給了我未來。 cYvt!M\ed
但是我現在只想為你擋下所有的危機，我希望能一直陪著你。與義父不同，對你，我多了佔有的任性。
莫召奴看著保持一貫隱蔽身形的淒城，抿了抿嘴唇輕道「看來你似乎無法理解這些話的含意」悵然走進心築情巢內，仰頭深呼吸放鬆心情，卻看見最簡短也最真摯的回答。
莫召奴 q,OCA\
歸宿
淒城在空中以氣凝形寫了五個字，他不曉得該怎麼表達他的情感，但他想對方應該可以明白。

「孔子的弟子都是很有名的，子貢、子路、子由、子夏，你祖先叫什麼名」
「子虛」
「那個ㄒㄩ」
「就子虛烏有的那個子虛」
「你擺明唬人哦！七十二賢人沒這一個」
「他座號七十三號，孔子的第七十三個貼身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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