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雪花依舊紛飛如昔,但人事物卻是物換星移,當然在面對這麼多令人鼻酸的過往後,所剩下的只是顆對任何事物都已木然的心。靜如止水的,不只是呆板無生氣的情緒,更有的是那在別人面前不曾出現,在心中卻翻騰不已的情感。看著窗外不曾停歇的雪,回憶再次在腦海中慢慢的浮現。 Rf8Obk<
『呵呵呵!大家快用石塊丟他快丟他,羽仔的媽媽是妓女,是個人盡可夫的大賤貨....呵呵!快丟大賤貨的小孩,真是丟人現眼的小爛人..呵呵呵!』文字石塊如飛雪般,紛紛朝名為羽仔的小孩丟了過來。羽仔並沒有像童話故事般,有父母、義勇人士出面阻止,有的只是残酷卻真實的現實迎接他。滿身的傷痕,破爛的衣物,只是證明他又再次被欺負的事實罷了!踏著跛顛的步伐,一拐一拐的走向那人稱溫暖的避風港,其實是陰暗潮濕、髒亂不堪的破舊公寓,那是小男孩的家。小男孩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卻是滿地的酒瓶、破碎的玻璃和散落一地的毒品。一陣撲鼻的惡臭中,夾雜著濃濃的酒精味,他知道,她母親又喝酒了。男孩默默的走了過去,收拾散亂一地的物品。稚嫩的面孔中,卻有著超齡的早熟,但男孩卻思毫沒有怨恨的神情。這時醉倒在一旁的人,發現了男孩的存在。『你這個帶煞的臭小孩,你回來幹嘛!不是叫你死在外面別回來嗎?連你老爸你也剋的死,你回來是要又來剋死我嗎?』男孩的母親叫罵時,不忘拿起身旁的酒瓶砸向男孩。完全沒心疼男孩剛剛在外頭受欺負時所留下的傷痕。『要不因為有妳,我哪需要過的如此痛苦,為什麼?為什麼死掉的不是你?這樣我不是能比現在更加快活好幾倍嗎?』在面對又一場的凌虐,男孩的意識漸漸飄離,身上的傷、痛也似乎麻木了。『為什麼母親會如何痛苦呢?為什麼我要出生在這世上呢?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讓我出世,卻又讓我如此痛苦呢?』心中痛苦著吶喊,終於在意識慢慢失去後,男孩的眼角,留下了屬於他原本年紀的溫熱、情緒、心情。 5@%Gq)z5
過了數天,當小男孩打完零工回到家之後,發現門口多了雙男人的鞋子。當男孩匆匆忙忙趕進屋內時發現一名陌生的男子正和母親親蜜的在一起。不過更令男孩呆掉的是,母親和那男子的對話內容:『咦!今天怎沒看到那小畜生,跑到哪裡去了?』『哼!你提那掃把星做啥?想被他剋死?對了,我託你的事情準備好了嗎?你最好快一點,不然連我也有可能被那畜生剋死。』『放心吧!我都用好了!只不過你對那小子難道沒半點母子情份嗎?我看那小鬼對你挺孝順的說。』男子好奇的問,因為倘若今天變成是自己,早就受不了逃走了。『呵!母子情份?你要笑掉我的大牙嗎?你知不知道那個小鬼的命更甚天煞孤星,這生中注定剋父母、師長、朋友、手足且一生絕愛。這麼硬的命,如果我不殺掉他,就有是我死!更況這麼硬的命格,搞不好還殺不掉他呢!』男孩的母親惡狠狠的說著。門外,一微微顫抖的身軀和門內那惡毒的計畫成了強烈的對比。更令人諷刺的是門內和門外之人的關係。門內這時又傳出了談話的聲音:『那你殺掉他後,其保險金2、8分配喔!別食言哩!』交談完後,房內又漸漸恢復了剛開始那斷斷續續的嬌喘聲.......。男孩默默的走出公寓,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的令人心疼。畢竟男孩他才6歲而已呀!是個該無憂無慮享受親情的年紀!男孩來到了公園,找了一處沒有太陽的地方坐了下來,心中反復思考母親的話語。『為什麼?難道我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嗎?』男孩難過的想著。這時天空突然掉下了一片飛羽,拙實的讓男孩大吃一驚,彷彿在跟男孩說:『你一定要活下去。』 T$"~Vu
望了望窗外的雪仍尚未有停歇跡象,轉過了頭,走向了書桌拾起了筆寫下了一首嘆雪的詩句。『一場無名的雪,在無盡的夜中,猶如奈落之夜.....』這時,門鈴聲突然響起,令羽人非獍從寫作的情境中,蹦了出來。羽人老大不高興的走去應了門,不過羽人心中明白會在這種大風雪天趕來看他的,只有那閒閒沒事的獸醫-慕少艾了。『呼呼噫!羽仔你在家唷!怎大燈都不開,害我以為你不在家,白跑一趟了呢!』一名頭髮雪白的男子笑吟吟的說。說起少艾和羽人的認識呀!可是段有趣的經歷呢!少艾和羽人都是大學時登山社的一員,不過不同的是,少艾屬於那種大家都喜歡的開朗領導人;羽人卻是那種默默在一旁不表任何意見的人。不過兩人都對登山有著濃厚的興趣,也因此在一次的登山活動中,發生了一件讓兩人都難以忘懷的驚魂。剛開始,羽人和少艾對於彼此都不甚了解。不過一天,少艾要為登山的活動先去大武山堪查路況,順便把路線給規劃一番。無巧不巧,那天羽人也因其心血來潮,想上大武山去看看其美景。不過兩人並沒有一開始就碰頭,所以也都沒看到彼此。風光明媚的景色,讓少艾的腳步不知不覺的輕盈起來。也因如此,使的少艾的注意力分散開來。突然,一個不留神,腳下一個踏空,竟一個不穩的滑下了崖壁。在那電光走石的剎那,一隻手及時拉住了那欲往下墜的身軀。『呼呼噫~恩人感謝你及時拉住少艾呀!不然少艾就真的要命斷溪谷了!』雖然剛從鬼門關前繞了回來,不過少艾卻一點也沒有任何緊張、慌亂之色。『嗯!沒事就好,有沒有怎樣!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羽人在救起那人後,見那人沒半點不適狀,便不想再和那人有任何接觸。『恩人呀!你怎麼這麼急的走勒?我都還不知曉你的尊姓大名呢!我叫慕少艾,你叫我少艾或小慕、小艾都可以唷!』慕少艾調皮的說。『羽人非獍』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呼呼噫!那我叫你羽仔可以嗎?羽仔。』『不要叫我羽仔,還有你已經叫了,慕少艾。』『呼呼噫~羽仔妳別這冷淡嘛!要笑口常開點才會好看。』『不要叫我羽仔,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羽人覺得眼前這個人還是不惹為妙,當下就想快快離開現場了。『呼呼噫~既然咱們的路線都一樣的話,那一起走不會怎樣吧,羽仔。』慕少艾第一眼看到這臉色漠然的男子時,就決定要跟他耗上了。『隨你。』拋下一句簡單冷淡的話語後,羽仔就先走了。『慕少艾,你在發呆?風雪這麼大,進來在說。』羽人看了剛剛一直在恍神的慕少艾。『呼呼噫~你怎這說呢?我剛剛是想到我們剛認識的情景呢!好浪漫唷~羽仔。』慕少艾邪邪的說。『慕少艾!』羽人瞪了慕少艾一眼,這傢伙又再亂說了。『阿九還好吧!放牠在家好嗎?畢竟牠才剛出生,又動了大手術。』羽人擔心說。『呼呼噫~阿九那小傢伙有朱痕照顧,沒關係的。別忘了,我可是獸醫哩!我反而比較擔心你呢!別再為老缺那老頭傷心了。他的死,不是你的錯,憂鬱症的患者都容易有自殺的念頭。』慕少艾心疼著看著羽人,從未舒展的眉頭,知道他一定又把這件事放心上了。『嗯!當初如果我有注意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了。』羽人難得把心裡頭的話說了出來。『呼呼噫~我知道老缺是提拔你的恩師。你對老缺的敬重也算是報答他了。』慕少艾看著眼中總是透露著憂鬱的羽人。『嗯!』羽人心底知道慕少艾也是為了他好,不過心中總是有著遺憾。慕少艾看著羽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莫名的憐惜。他知道唯有讓羽人轉移注意力才能稍減其心中的悶悶不樂。這時慕少艾心底突然有一個計劃,他微笑的對羽人說:『羽仔,我們這禮拜去登山好嗎?我們好久都沒登山了,偶爾活動活動筋骨也是不錯的吧!』羽人認真的看著慕少艾。他心底知道,其實慕少艾是為了不讓他再困擾著恩師的事情才出此方法。他心中突然有股暖意在心口流竄,他知道他應該答應慕少艾,畢竟他是真的真心為自己著想。不過羽人心中雖是這麼想,口頭回答卻奇冷無比:『嗯!隨便。』但慕少艾卻也能準確的了解羽人的意思。這時他見到窗外的大雪已經停歇了便笑笑的對羽人說:『呼呼噫~那我星期五來接你唷!告辭啦!』羽人嗯的一聲便走到門口開了大門,目送慕少艾離開了。只見慕少艾在離開的時候,邊笑邊自言自語的說著:『呼呼噫~到了那天一定好玩的很,真令人期待哩!』 ,]wQ]fpt
星期五終於到來了.................... r4/b~n+*
『呼呼噫~羽仔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的話我們就出發了唷!呼呼噫~真是趟令人興奮的路程呀!』慕少艾充滿精神的對羽人說。因為他實在是太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了。『嗯!』羽人卻只是毫無情緒的回答了慕少艾。一路上呈現了一幅有趣的景像。只見慕少艾嘰嘰喳喳的對羽人表達其一路所見事物,但相反的羽人卻是一路安靜的聽慕少艾在高談闊論。離頂峰越近的他們,發現天色也漸漸紅了起來。他們的經驗告訴他們是該找尋營地的時間了。『慕少艾,天氣黑了。』只見羽人先出了聲。『呼呼噫~這塊地蠻平的,咱們在這搭營吧!你去找些木材起火。』『嗯!』在天空整個已呈現黑暗後,羽人和慕少艾也已經把東西都整理妥當了。『羽仔,妳要不要來點玉米,很好吃的。』『嗯!先擱著。』只見羽人拿起了他的二胡,拉起了熟悉卻悲傷的旋律。慕少艾靜靜的聽著,因為他真的想知道更多有關羽人的心情。一曲終了後,只見兩人都默默的不說半點的話。不過慕少艾最後還是先開了口:『羽仔,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的錯。你不會把任何事情都往自己的肩上扛。畢竟過去的事並不因你的愧疚而有所改善,你必須學著舒解自己的心情。試著敞開心胸去接受已發生且不可挽回的事實。唯有放下,才能再接受真正的快樂。羽化非是重生,而是死亡的變形。其實那算命師真正的意思是,羽化、『非』、重生,『過去的』死亡,才能使自己變形成更好。』羽人默然了,他很驚訝慕少艾的解釋。不解他為何總是不厭其煩的給自己鼓勵,眼框竟不自覺的回復那喪失已久的情緒。這時的他,不知為什麼,好想大哭一場。當他正低頭暗自哭泣時,一雙溫暖的手把他擁入了懷抱。『好好哭吧!當你哭完後,你的重擔讓我幫你分擔一半吧!』 ]sb?lAxh{
天空忽然飄下了一個飛羽,一個名為解脫的羽毛................ Yq00<kI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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