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2【日月/蒼談】緣滅、緣起 49更新至122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2【日月/蒼談】緣滅、緣起 49更新至12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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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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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10樓發表於: 2024-08-06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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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shenliang

在下也想吃，在下想吃洛神蜜餞。

多謝抓蟲，已改。

To巴哈鬼隱

取名字啊，在下考慮一下。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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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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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11樓發表於: 2024-08-20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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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起章四十三

半斗坪這次比上次蒙上了層灰，看起來素還真最近也沒空前來。

談無慾動手清掃，蒼也助他，沒一會半斗坪便大致上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談無慾發現了屋頂有些微破損，爬上去修繕，修的時候想起幼時曾追著素還真上屋頂踩破了瓦，被師父罰跪之事。

他那時跪了一晚，怒火也燒了一晚。

談無慾更換屋瓦的手停了下來。

「無慾？」蒼的聲音讓他回神，同時鳥兒落在他肩上啼叫。

「吾馬上下去。」談無慾說，取下了破損的瓦。

當他要下屋頂，出現了之前沒有的梯子，而蒼就在梯子下方等他。

「吾的功體至少復半了，這點高度沒問題的。」

「無慾腳上的傷痕仍在，還是不宜這樣跳。」蒼說。

好吧，合情合理，雖然腳不痛了那倒像鞭痕的傷卻至今沒退多少，還是通紅，誰看了都會以為極痛。

談無慾爬下梯子，蒼收了梯子拿出手巾擦去他手上的灰塵。

「熱不熱？吾去打水？還是無慾想飲酒？」

談無慾看了一眼牌味，又想起那壇他從未嘗過的菊花酒。

「吾想飲菊花酒。」

蒼似乎並不意外他的答案。

兩人將手洗淨後在牌位前供了菊花酒，之後在前廳稍做歇息，兩人在杯中倒入菊花酒，菊香與酒香散在空中，兩隻鳥兒在桌上閒晃。

談無慾看了一眼牌位：「若是他在定要抱怨酒給的太少。」

蒼聞言輕點他的鼻子，飲了口酒後問：「無慾方才在屋頂上在想什麼。」

「也沒什麼重要的，就是還在此學藝時的事。」談無慾把玩著手上的酒杯。

「無慾可願提？」

談無慾本就沒有隱瞞之意，便將方才憶起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蒼。

「吾已經數甲子未曾想起過此事了，本以為早已忘卻。」

「故地重遊，難免會憶起過去。」

「也不是什麼值得記得的事。」

談無慾放開杯子的下一瞬手便被蒼握住：「吾很慶幸你憶起，吾才有機會聽聞你的過去。」

「也不是什麼特別值得聽的事。」

「吾想知曉你之事。」蒼說，溫度從交握著的手上一路傳到談無慾心裡。

蒼好似總能說出讓他覺得安心、被理解的話。

此時鳥兒飛至靈堂在牌位前盯著牌位看，談無慾只好鬆開蒼的手至牌位前將鳥兒捧走。

「別飛到那玩，免得被帶走了。」談無慾告誡著。

在他掌中的鳥兒只是歪著頭看他。

蒼也過來點點鳥兒：「你可是想認識無慾之師尊師弟？」

鳥兒啼叫附和，於是蒼的視現從鳥兒轉到談無慾臉上。

「無慾可願跟鳥兒和吾提些？」

談無慾再看了一眼兩個牌位：「好吧。」說完回到桌前替自己與蒼再斟滿一杯菊花酒。

☆☆☆

回到無慾天已是近日落之時，兩人穿過封印，無慾天仍像初夏他們離去之時。

談無慾頓時有種他只離開了一下的錯覺。

萬年果似是察覺到他回來了，搖晃著枝椏，漆黑的萬年果也輕輕晃動，散發著香氣。

蒼覺得談無慾身上的果香也變得濃慾。

無慾真的似是萬年果精，這個想法閃過蒼腦中。

鳥兒和綠鳥兒飛上萬年果，吱吱喳喳的似在打招呼。

「時間有些遲了，吾去做晚膳。」談無慾說。

「吾與你一同。」

等到晚膳上桌已是明月高掛，談無慾端著晚膳出廚房發現兩隻被牠們餵成習慣的鳥兒在桌上等開飯，一見到人就吵起來。

「別催。」談無遇說，放下餐食，蒼將碎松子倒入小碟中，兩隻鳥兒便迫不及待的啄起來。

「吾明明記得這倆在一路吃個不停。」談無慾回想著兩隻鳥兒飛飛停停，時不時摘個水果逮隻蟲子，一路嘴就沒停過。

蒼聞言也只是笑笑：「吾們也吃吧。」

兩人坐下一起用晚了不少的晚膳。

用完晚膳兩人在庭院中飲菊花茶，兩隻鳥兒將一塊糕啄的滿是洞。

晚風吹來，將萬年果的香氣送向他們，蒼在其中聞到了桂花的甜香。

無慾天的桂花真的開得相當早…蒼看向身邊的人。

談無慾的白髮在月下散發著冷光，整個人卻有種柔和的氣氛。

這樣的他蒼如何也看不膩，宛若月下仙子。

蒼突然興起，化出怒滄：「無慾和吾共曲可好？」

談無慾唇角微揚，將茶杯與鳥兒爭食的糕移至桌邊後也化出黑琴十指致上琴絃。

雙琴合奏出天籟之音，無慾天的萬物似乎也靜下來傾聽。

隔日兩人一起去看無慾天的桂花。

無慾天的桂花已盛開，白色和金色的交錯著，談無慾心情極好的拉著蒼穿梭在桂樹間，讓他們被桂花的香氣包圍。

或許他們出去之後身上也會染上桂花香？蒼想。

談無慾細細檢查著每棵桂花樹和上頭的桂花，還摘了一些在手上聞。

不知道無慾打算拿這些桂花做什麼？

下一瞬談無慾回頭看他，將捧著花的手舉至他面前。

「聞聞看，跟天波浩渺的有些許不同。」談無慾笑盈盈的說。

氣味不同，蒼自是知曉，他仍是捧著談無慾白皙的手嗅聞他掌中的花。

甘甜柔和的香，細聞能聞到些許辛辣。

像極了談無慾。

「很似無慾。」蒼說。

談無慾那雙星眸一轉，倒是沒問他哪裡像，只是拉著他在桂花樹間走著。

前回談無慾來植了些菊花，此時還未到開花之時，連花苞都還很小。

溫泉旁的玫瑰倒是長得很好，花大大的綻放。

談無慾戳了戳玫瑰，好心情全寫在臉上。

蒼想起玫瑰也是能入酒的，但談無慾似是沒做過。

「無慾似是不曾釀過玫瑰酒。」蒼隨口一問。

談無慾停下戳玫瑰仰頭看他。

「你未提起吾還真沒想到要釀。」

「無慾可想試試？」

「若有人作陪。」談無慾說，語氣中帶著一分任性三分邀請和六分期待。

蒼握住那磁白骨節分明的手：「無慾想現在開始嗎？」

「這嘛…」談無慾再戳了一下盛開的玫瑰，玫瑰晃了晃。

「它們開得如此好再等吾，欣賞一兩日也不為過。」

「既是如此，無慾就別欺負花了。」

蒼拉起談無慾，點點他的鼻子將人圈住。

本是兩道影子合成了一道，在附近樹上玩耍的鳥兒和綠鳥兒看見這幕，將頭靠在一起。

素還真在他們到無慾天小住之時來拜訪，此回只有他一人。

尚未踏進無慾天就聞到桂花和玫瑰香，還有甜味。

素還真一面猜談無慾在做什麼一面踏進無慾天。

迎接他的還是無慾天滿滿的花花草草，還有談無慾的小鳥朋友，兩隻可愛親人的鳥兒繞著他飛。

此處的主人倒是不在視線中，絃首也不在。

素還真才這麼想便聽見屋內有聲音，原來人在屋內。

「談無慾，素某來拜訪了。」

「吾走不開，自己進來。」談無慾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素還真便自行進入，兩隻鳥兒也一前一後跟進屋。

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素還真進廚房，談無慾罕見的紮了馬尾，背對著他炒桂花糖，桂花香和甜味充滿廚房。

素還真記不清他多久沒有見過談無慾紮馬尾了，一甲子？兩甲子？不，不止。

好似從離開師門之後就不曾看過了，那時談無慾還有一頭黑髮…

「幹什麼杵著不出聲？」談無慾將炒好的糖放在盤中攤開放涼，兩隻鳥兒落在他肩頭。

「同修，你這是在做什麼？」

「做桂花糖。」談無慾回的同時把放涼的一盤倒進罈中。

「你用得了這麼多嗎？」素還真看旁邊，這都兩罈了。

「做點心用的，你們倆，不行。」談無慾檔住想偷吃糖的兩隻鳥兒，拿罩子罩住糖，鳥兒抗議的吵叫。

「晚點談某會做糕，現在別偷吃談某的糖，去外面玩。」談無慾將兩隻鳥兒放上窗臺，兩隻鳥兒啼了一會才飛離。

「同修，你還做糕餵鳥兒？」

「是吾要吃，這倆順便。」

「同修今日可會做蓮子糕？」

談無慾瞪了他一眼：「就會想著使喚談某。」

「耶！素某可不似同修清閒，今日難得得空前來，提個小要求應不過份才是。」

談無慾哼了一聲：「知道你要來蒼買了蓮子回來。」

絃首嗎？說起來今日還未見到他。

「怎麼不見絃首？」

「糖用完了，蒼去替吾買糖。」

買糖？素還真看了那已經滿滿兩罈的桂花糖，還不包括正在放涼的。

「談無慾，你這是要備多少糖？」

「是要拿來釀酒的。」談無慾說著望向窗外，後腦的馬尾輕輕晃動。

素還真突然興起一個念頭，如果拉拉他的馬尾，談無慾是不是會像從前那樣氣得追著他上屋頂？

這孩子氣的想法讓他自己都想笑，他跟談無慾都不是孩子了。

「蒼回來了。」談無慾出聲。

素還真往窗外看，連影子都沒看見。

接著那兩隻吵鬧的鳥兒便往無慾天的入口飛，沒多久便傳來鳥兒的啼鳴歡迎，一身淡紫的身影也映入眼中。

就算拎著大包的糖那人也不減優雅，兩隻鳥兒在他肩上唱著，他直徑走進屋內，見到素還真也無一絲訝異。

「素還真。」

「絃首，素某來叨擾了。」

「原來你還知道。」談無慾說，想接過那沉甸甸的糖。

「當心，很沉的。」蒼說，接著轉向素還真：「非是叨擾，歡迎你來。」

談無慾沒說什麼，要是換成他自己鐵是一陣唇槍舌劍，素還真想。

談無浴接過那袋子都快被撐破的糖放在桌上，桌子被壓的發出一聲吱嘎聊表抗議。

「真的很沉。」談無慾拉過蒼的手：「辛苦你了。」

「既然酒是吾與你都要飲，那吾自是該出力。」蒼說，化出手巾替談無慾拭汗：「無慾也辛苦了。」

「不辛苦，只是廚房熱。」談無慾熄了灶，拉著蒼轉向素還真：「到外頭去吧，談某沏茶。」

無慾天的庭院百花盛開，蝴蝶飛舞，拂面的清風還帶著桂花的香氣，甚至壓過了萬年果香。

談無慾沏的不是他一向喜歡的菊花而是桂花，讓空氣中的香氣更增了一分。

「同修，難得你不是泡菊花茶。」

「此趟是回來賞桂花的，自是該應景。」談無慾說，在水碟中倒了一些山泉水，兩隻鳥兒過來飲過水後在桌上繞了一圈後回來朝談無慾啼叫。

「還沒到吃飯時間，貪吃。」談無慾說。

「同修，素某不記得無慾天種了如此多的桂花。」雖不在視線可及之處，但素還真聞得到陣陣桂花香，他也不是頭一回到無慾天了，倒不記得無慾天有如此多桂花。

談無慾的回答倒有些微妙：「本來是不少。」

素還真本想問，又想起鍋裡盤裡罐裡那些桂花糖，又說要釀酒，無慾天的桂花怕是已被摘的差不多了。

「此味是摘下來的桂花？」

「要曬乾才能製糖釀酒做蜜。」

「談無慾，素某不記得你如此愛桂花。」

談無慾飲了口茶又看了蒼：「好像…是養傷之時？」

「無慾說是便是了。」蒼說，帶著有些促狹的笑。

「素某怕是沒聽懂。」看著他們之間的親密互動素還真忍不住插嘴。

「談無慾剛退隱在天波浩渺養傷之時翠山行會給吾糖，通常是加了桂花的糖。」

「無慾還未吃藥就一臉嫌藥苦。」

「那藥本來就苦，聞起來都苦。」

看著他兩無傷大雅的拌嘴，素還真有些感慨。

自己跟談無慾的拌嘴似乎不曾這般溫和無害，他們還在師門時就常常吵到談無慾拿劍追著他跑上跑下。

自己只要一到無慾天似乎就會想起從前，素還真心想。

談無慾起身：「談某去做飯了，先聲明談某不是屈世途，吾做什麼不准抱怨。」

「同修肯下廚素某感謝都來不及怎會抱怨。」

談無慾哼了一聲進屋去了，留下他與蒼，還有桌上的兩隻鳥兒。

綠鳥兒東走西走的靜不下來，鳥兒倒一直盯著他看。

「素還真，你有傷在身。」蒼說。

還是被發現了，素還真苦笑。

「無妨，不是什麼重傷。」

「吾助你療傷。」

素還真本想推拒，但桌上的鳥兒輕輕朝他啼叫，素還真覺得在那雙小黑眼睛裡面有擔心。

「那便勞煩絃首了。」

素還真開始運功，蒼自他身後替他輸功。

人在廚房的談無慾看了看，開始準備午膳，內容為補氣血的藥膳，一邊下藥進鍋一邊準備被調侃時的說辭。

午膳時間日月才子一慣的唇槍舌劍當配菜，蒼沒插話也沒阻止。

如此的談無慾平時看不見，蒼欣賞著這只會出現在素還真面前的談無慾，笑意沒止過。

鳥兒吃了吃果後抬頭看吵個不停的兩人，歪了歪頭，低頭跟綠鳥兒再搶果物。

下午素還真和以往一樣到無慾天的後院祭拜談無慾的徒弟友人，看見了一簍簍的桂花攤在陽光下曬，香氣撲鼻。

素還真這才知道無慾天的桂花味是怎麼來的。

謝謝意blade的小花。

現在也正好八月，在下也想去買個桂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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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yeshic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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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樓發表於: 2024-08-24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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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星才子的印象，是霹雳新春特辑里他COSPLAY素还真。老剧里他也挺惨的，一家三口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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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不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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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113樓發表於: 2024-08-30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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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爱看，太太写的苍谈真的好甜，带着素还真跟谈无欲斗嘴都没那么锋利了，苍真是一个神奇的男人

生命这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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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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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14樓發表於: 2024-09-03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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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起章四十四

墓前放了桂花糕，素還真將蓮子糕放在桂花糕旁。

「寒山意喜歡桂花糕。」談無慾突然這麼說。

素還真看他，不解他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談無慾沒再說話，將一杯酒水倒在黃土上，酒水也有桂花香。

素還真看著談無慾的側臉，談無慾的臉自小就清瘦，怎麼養都不生肉，不過現在好像有豐潤一些些。

就一點點。

吱吱喳喳的鳥叫聲讓兩人都轉頭，鳥兒和綠鳥兒和無慾天的雀鳥們不知正在聊什麼。

此時無慾天的蟬也開始大合唱。

「叫得那麼大聲，也不怕被逮來吃。」談無慾說，轉身察看那一簍簍的桂花，把它們拿起來搖一搖。

素還真此時才覺得無慾天桂花真的很多。

「談無慾，這些是你種的還是本就在此？」

談無慾背對著他素還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看見談無慾的肩膀略為垂下。

「大部份都是寒山意種的，為了喝酒跟吃糕。」

談無慾說完，放下手中的竹簍蹲下撥弄桂花。

素還真知曉定是思念起他的徒兒了，於是用平時的方式表達關心。

就是惹談無慾生氣。

談無慾現在已經不似孩堤時會提劍追著素還真跑上跑下了，不過鬥嘴一陣是免不了的。

在屋內翻閱談無慾藏書留給他們師兄弟相處空間的蒼自是聽見了，停下本要翻書的手聽日月才子鬥嘴。

他也時常逗逗無慾，但無慾的回應從未如此尖銳。

似是只有在素還真面前無慾才會如此，而素還真在他人之前一向恭謙有禮，但在無慾面前則是一慣不正經，每每惹得無慾生氣。

蒼聽著兩人吵嘴，猜想著他們在師門是如何相處。

吵嘴二人組的聲音漸近，蒼放下書起身沏茶，剛斟好三杯茶兩人的身影便出現。

「喝口茶再繼續可好。」

談無慾先一步踏進室內，順道瞪了素還真一眼後拿起茶吹了口氣。

後一步進屋的素還真看著他的馬尾晃來晃去。

「同修，許久未見你紮馬尾了。」素還真說。

談無慾先是哼了一聲：「無慾天熱。」接著他接到蒼的視線：「怎麼了？這般看吾。」

「吾似是不曾見過無慾紮馬尾。」蒼說。

聽到這話素還真不知為何有些暗暗的高興，當然，素賢人並不知道馬尾是蒼替談無慾梳的。

不過看到馬尾在眼前晃來晃去素還真有些手癢。

「素還真，少打談某頭髮的主意。」

「耶，同修此言差矣，素某雖然頭髮白了但還很茂密，倒是同修會如此想難到…」

「談某的頭髮多得很！還有你那頭這輩子就沒黑過。」

「這素某也無法，素某天生就是一頭白，倒是同修現在也是一頭白髮。」

「全是給你氣白的！」

「耶，同修不可牽拖啊，素某下山時你還是黑髮，再見時便是一頭白這可不能怪素某。」

兩人消停沒久又開始，今日又無人阻止，蒼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當茶僮，不時給兩人添茶。

有幾人看過日月才子這般模樣？蒼不知，但他知曉定不會多。

而自己便是那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六絃之首為此樂意當茶僮。

吵了一會鳥兒飛進來落在素還真和談無慾中間，來回看著兩人。

本來正在鬥嘴的兩人也停下。

鳥兒左看右看，歪了歪頭，接著行至談無慾掌中輕聲啼叫。

「怎麼？」談無慾捧起圓胖的鳥兒：「不是在跟朋友玩嗎？」

鳥兒的回應是飛至談無慾肩上挨著，談無慾看不見，但蒼和素還真都看見鳥兒在談無慾肩上閤上眼。

「鳥兒似是想午歇一會。」蒼對談無慾說。

「又將談某當成牠的棲木。」談無慾說著，動手搔搔鳥兒，鳥兒動也不動，在談無慾肩上鼾睡似是根本沒察覺到。

提起棲木素還真才想起之前所贈之物。

「同修，怎麼不見素某之前贈鳥兒之棲木？」

「鳥兒喜歡，便帶回天波浩渺了。」

「素某送的東西還是有用的。」

「你小聲點，別把鳥兒吵醒。」

才說完綠鳥兒也飛進來找鳥兒，見鳥兒在談無慾肩頭午睡蓬起羽毛把自己變成毛球，似在生氣鳥兒自己跑來午睡不找牠。

見牠這樣談無慾才想起，鳥兒雖仍是日日伴他練習太極玄，但不知何時開始不會再變成毛球了。

還真有些想念牠那模樣。

「談無慾，牠這是？」

「生氣呢。」談無慾攤開手掌讓氣鼓鼓的綠鳥兒到掌中，戳戳綠鳥兒。

被綠鳥兒啄了一下。

「這麼小又愛生氣，很像你啊談無慾。」

素還真這話得到談無慾一紀眼刀，素還真猜要不是鳥兒在他肩上睡著大談無慾大概一個拂塵就抽過來了。

「鳥兒。」蒼從談無慾手中接過綠鳥兒軟語安撫：「別氣了。」

綠鳥兒在蒼掌中輕聲抱怨了幾聲後飛到蒼肩上，打算在蒼肩上午睡。

兩隻鳥兒先後入睡，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陷入沉默。

無慾天的啼鳥鳴蟲和蟬倒是叫得很開心。

素還真看著熟睡的鳥兒，有點想戳戳牠，不過將牠吵醒了談無慾大概會生氣。

談無慾倒似是習慣了被鳥當成歇息的棲木，自行動手斟茶。

「談無慾，你那些桂花都要拿來炒糖？」素還真問。

「大部份打算拿來釀酒。」談無慾說。

此時遠處傳來雷聲，談無慾急站起來：「吾的桂花！」

人才要跑出去手腕便被拉住。

「無慾，別用跑。」蒼拉著他：「無事，雨不會這麼快，吾與你一起。」

素還真站起來：「素某也來幫忙吧。」

三人一起到後院把桂花給收進屋內，收完天空也開始變陰，發出隆隆雷聲。

鼾睡的鳥兒被雷聲吵醒，在談無慾肩上拍了拍翅膀。

「醒了？醒了就別再睡了，當心晚上睡不著。」談無慾攤開手掌，鳥兒飛至他掌中啼。

「小聲點，綠鳥兒還再睡。」談無慾輕聲說。

此時外頭一亮，沒多久便是雷聲在他們頭頂炸開，蒼肩上的綠鳥兒猛然抬頭。

接著便是雨聲，不過與其說是雨聲談無慾覺得更像是天空破了水砸下來。

「幸好把桂花收進來了。」蒼說，將被雷聲嚇著的綠鳥兒捧在掌中安撫。

「是啊。」談無慾看著外頭的雨，想著幸好早早把桂花摘下來了。

而素還真被滿室桂花香圍繞，腦中想的卻是另一事。

方才絃首要談無慾別跑，他是傷到腳了嗎？可方才看他行走自如，對他走來走去之事絃首也沒多言。

不過行走自如不代表沒受傷，他之前眼瞎內腑重創也仍是步伐輕巧。

不是有絃首顧著？怎麼傷著了呢？

素還真盯著談無慾的馬尾思索該怎麼看他的傷。

「素還真，別打談某馬尾的主意。」感覺到身後的視線，談無慾在再次出聲警告。

「耶，素某只是在下這雨似是不會很快就停。」

談無慾看了看外面，現在外頭黑得像日已落，雨顯然不會很快變小，下到深夜都有可能。

「無慾天有客房。」

素還真一揮拂塵：「那素某叨擾了。」

☆☆☆

晚膳過後雨還是下得像在倒水，完全沒有要停的跡象。

於是素還真便頭一次在無慾天留宿。

蒼去準備沐浴的水，本來談無慾說他去，不過絃首堅持，將他按在椅子上後便去備水了。

而談無慾現再正拿著根草跟鳥兒拔河，綠鳥兒在旁邊吵鬧著，素還真猜牠也要玩。

素還真看著孩子氣的談無慾，想著他以前總是喜歡裝大人擺出一附老氣橫秋的臉。

他那時一直都很喜歡逗弄他，覺得氣呼呼的談無慾才不會一直假裝是個大人。

而現在…素還真逗著沒草可拔的綠鳥兒問：「同修，你的腳怎麼傷著了？」

這疑問換和談無慾疑惑的一眼，同時鳥兒搶到了草，得意的挺著小身子啼叫。

「絃首剛才要你別跑，不是退隱了？怎麼傷到了？」

「運氣不佳。」談無慾只說了這句話，偷走鳥兒身下的草，鳥兒還渾然不覺。

素還真才想再問蒼回來說洗澡水備好了。

身為客人的素還真第一個洗。

水是自屋外的溫泉曲來的，裡頭還放了桂花。

無慾天的溫泉和琉璃仙境感覺不太相同，好像柔和些，素還真捧起水。

不知是不是錯覺，泉水中除了桂花香之外似有股萬年果香。

他出來換談無慾和蒼，談無慾手中捧著裝鳥兒的盆子。

「你這是要幫鳥兒洗澡？」

談無慾戳戳鳥兒：「這倆是水鳥兒，現在只要一洗澡就得帶上讓這倆玩水，不然會在外頭吵叫。」

素還真有點懷疑，無慾天庭院中有個給鳥戲水的水盆，現在是夏日那水盆隨時都有燕雀在，可是可從沒見過談無慾的兩隻鳥兒去玩。

「牠們只喜溫水。」蒼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說。

鳥兒似是等不及了，啄起談無慾的衣袖催促，綠鳥兒吵叫。

「那素某就不擋著了。」素還真退開讓兩人齊入浴室。

浴室不小，不過他們一起洗是因為談無慾的傷？還是因為他們已是道侶？

談無慾從小就很獨立，他們一起洗澡已經是…

素還真努力回想，但忘了那時他們幾歲。

那時他們還會在浴室朝對方潑水，應是還很小。

素還真已經許久不曾想起那無憂的年歲了，有些懷念又有些感傷。

他最近無暇回半斗坪祭拜，或許該抽空走一遭。

敲在窗上的雨聲變大，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雨越下越大，該不會天空真的破了？素還真想，有些慶幸今日在此留宿。

房內除了蓮香之外還有桂香，素還真一開始以為是收進屋內的桂花，後來才發現是自己身上。

還以為會染上萬年果香呢，竟然沒有。

素還真在房間翻著書，卻一字未看進去。

他們兩個該洗好了吧？該睡前去打擾嗎？

若是只有談無慾素還真會過去找他，可是蒼在，素還真不確定自己好不好睡前過去。

此時傳來一聲絃音，接著又一聲，沒多久便是一首和緩的曲子。

是絃首吧？

素還真才這麼想，另一絃聲加入。

雙琴合奏著同一曲，素還真聽著，雖說是合奏，但聽得出差異。

並非談無慾的琴藝差，事實上他已撫得不錯了，但是聽得出是蒼在配合他。

這也是當然，談無慾自開始撫琴至今不過一年有餘。

素還真聽了一會後起身至談無慾的房前，談無慾未關門，在門口便能看見蒼與談無慾兩人共同撫琴。

兩人洗浴過之後都未束髮，頭髮披散在肩上。

素還真是頭一次見到蒼這麼隨意的模樣。

桌上放了一壺茶和兩個杯子，而那兩隻鳥兒則在桌上伴著琴聲跳舞。

「要進來就進來吧。」談無慾說，此時錯了一個音停了下來。

蒼沒停，倒是兩隻鳥兒停了一瞬又繼續跳起舞，談無慾也繼續撫琴。

「那素某便打擾了。」素還真自行進房間在桌前坐下。

「要茶自己動手。」談無慾說。

素還真從善如流，但看見倒出來鮮紅的茶水倒是愣了一瞬。

「這是洛神花？」他不記得在無慾天有看見洛神花。

他甚至不記得上次喝洛神花是何時了。

紅色的茶水入喉，味道酸甜入口回甘，還帶了些許桂花香。

「談無慾，素某之前沒見你泡過這茶。」

談無慾勾起唇角，是素還真熟悉的張揚：「吾想喝就泡了。」

兩隻鳥兒或是跳舞跳累了，吵著也要喝。

「你們這倆。」談無慾停下撫琴的雙手，給鳥兒的水碟添了些茶，鳥兒一隻一口的飲著。

「談無慾，你的琴藝長進不少。」

「不長進便會被鳥兒嘲笑。」

談無慾回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飲盡後他看了看杯子。

「本還想吃蜜餞的。」他說這話時看著蒼，聽來有一絲抱怨。

蒼對此只是微微一笑：「睡前吃甜食睡不好，明日再吃？」

雖是詢問的語氣，素還真聽出有哄談無慾的意思。

若談無慾堅持要吃不知蒼會如何？素還真猜著，但猜不太出來。

不過談無慾也沒堅持要吃，繼續和蒼一同撫琴。

飲完茶水的鳥兒也回到桌上繼續跳舞。

雨勢仍是未曾減小，讓人有種錯覺是否又是苦境之一災，非得將神州滅頂不可。

但無慾天內琴聲伴著雨聲，偶爾還有幾聲鳥啼，一派閒適。

琴曲畢，鳥兒似呼是累了，一前一後的飛至臨時棲木上。

「這倆總算是累了。」談無慾說，收起琴。

「談無慾，難不成你撫琴是為了鳥兒？」素還真看了一眼窩在棲木上似已經睡著的鳥兒。

「這倆成天吃不停，合該動一動。」

確實，兩隻鳥兒圓圓胖胖的，應該吃了不少莓果種子昆蟲和談無慾做的點心。

「是被你餵胖的。」素還真回想兩隻鳥兒跟談無慾的互動這麼說。

談無慾哼了一聲，但沒反駁。

此時蒼收起怒滄，化出藥箱。

談無慾一見嘴就明顯噘起，素還真許久不曾他這般孩子氣的表情，蒼見他這樣微微一笑。

「早就不痛了。」談無慾小聲抱怨著。

「傷痕還沒退，再擦幾日。」

「蒼，他是怎麼傷著的？」素還真還是很在意。

「在海岸泡腳時給有毒的水母給螫了。」

水母素還真倒也見過一次，確實看外表看不出它有任何殺傷力。

談無慾從椅子上起身坐到床上，蒼也捧著藥箱過去，素還真也跟去。

談無慾將赤足擱在蒼膝上，熟悉得像做過不知道幾次。

談無慾那白皙的腳踝上有一道紅通通的傷痕。

就算是素還真看到這傷也皺眉。

這傷怎麼看都不像不痛。

蒼輕輕的替談無慾上藥，能看見他的眉毛微微擰起。

談無慾看著兩人的表情，心中只能嘆為何這傷就是不肯早些退。

就算不是又青又紫，這傷誰看誰都會說疼，就只有談無慾知曉自己不疼。

在下自己沒被螫過，
聽說有的要很久才會退。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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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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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15樓發表於: 2024-09-03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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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zhuyeshicomp

在下自己倒是沒看過那麼前面的，

一家三口？星才子不是只有老婆愁月仙子嗎？

To 蘭陵不折柳

謝謝喜歡，在下覺得有蒼在應該就會走溫馨路線。

日月鬥嘴只是習慣，生活幸福講話也不會那麼尖銳。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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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uyeshic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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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16樓發表於: 2024-09-06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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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月仙子有个女儿袁冬曲（星才子算她继父），女儿长得和妈很像。袁冬曲后来被人利用接近傲笑红尘（因为他暗恋愁月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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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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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17樓發表於: 2024-09-18 21: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緣滅、緣起章四十五

「談無慾，你這傷看來像被鞭子抽的。」素還真說。

素還真也擰著眉頭，明明不管是他們之中哪一個都受過更重的傷，談無慾想，不過見蒼的表情也沒回嘴的慾望了。

「吾剛被螫也以為是鞭子抽的。」談無慾回。

他怎麼也想不透那看似柔軟無力的東西怎麼有本事傷他至此。

「已退了不少了。別那個表情，你們兩個都是。」談無慾說。

被他這麼一說素還真才發現蒼也皺著眉看談無慾腳上的傷。

被他這麼一說蒼才開始替他的腳上藥包紮。

素還真就算想幫忙，包個小傷真的也用不著兩個人。

談無慾小時候曾扭了腳，他那時也這樣替他包腳。

不過印象中最後好像打起來了。

素還真看著眼前的兩人，蒼和談無慾自是不可能像那時那樣打起來。

當然素賢人也沒漏看蒼揪著的眉頭和談無慾眼中那似想安撫他的神情。

那陌生的感覺再次浮現，或許是因為看見他不熟悉的談無慾？素還真想。

包紮完成，蒼收拾好藥箱，談無慾則是一派優然的待在床上運功。

素還真能感覺到他的功體已恢復些許。

「幾成了？」素還真在運行一輪之後問，蒼正好回來。

「四成左右。」談無慾說，拉拉蒼的袖子。

蒼一在談無慾身邊坐下談無慾便點了他的鼻子，像蒼之前對他做的那般。

素還真很意外，也能在蒼臉上看見驚訝。

「吾好多了，別皺眉。」

蒼握住談無慾的手，眉宇間的憂愁已不存。

見他們兩人這般對視，素還真想著是該告辭回房還是該提醒一下兩人他還在。

然後就是一瞬讓人以為白晝突至個亮光，沒多久便是像要將山給劈開的雷聲。

本在酣睡的兩隻鳥兒被嚇醒，飛至兩人掌中吱吱喳喳討安慰。

蒼捧著綠鳥兒輕聲安撫，談無慾則是輕撫鳥兒。

鳥兒在他掌下小聲啼叫，聽來有些可憐。

「鳥兒怕雷聲？」素還真問。

「是方才那雷聲太大了，平時這倆打雷也照睡。」談無慾再摸摸鳥兒的頭。

鳥兒縮在他掌下，談無慾能感覺到小小的身體有些抖。

是真的嚇壞了吧。

談無慾再撫了撫鳥兒，才想說無事了又是一閃一聲雷。

鳥兒縮在他掌中不敢動。

「沒事，沒事，吾在。」談無慾說。

兩隻鳥兒就這麼窩在兩人掌中，而三人閒談起來。

「這雷雨莫不是又有災了？」談無慾說。

也不能怪他如此想，苦境之災從未停過。

「但願不是。」素還真說，他也是真心如此想。

不知不覺雷聲漸遠，雨似也小了，而鳥兒也已經再次睡著了。

這或許就只是場雷雨，素還真有些慶幸的想。

「你也去歇息吧，免得屈世途見你還以為我虐待你。」談無慾說。

「耶，素某會跟屈世途說是雷雨吵的。」

「這話你自己信？」

「方才雷聲確實不小啊。」

談無慾早習慣了，沒再搭理他而是轉向蒼：「鳥兒該如何？」

「無慾如何想？」蒼手中的綠鳥兒正在酣睡。

「要一起睡這倆怕是會熱醒。」

「談無慾，你和鳥兒一起睡？不怕壓著牠們？」素還真問。

「談某方到天波浩渺的頭幾日只能臥床，鳥兒那時就日日窩在被上等吾醒來。」

談無慾說的時候輕撫掌中鳥兒，看似很懷念。

而這事，素還真是頭一次得知。

「這樣啊。」

這時鳥兒睜眼，啼聲似在抱怨他們怎麼還不睡覺一直說話擾人清夢。

三人都笑起來。

「好，不吵你了，去睡吧。」

鳥兒啄了他一下飛至棲木，蒼下床將綠鳥兒也放上棲木。

明明在睡夢中，綠鳥兒卻抓住了棲木。

「那麼素某回房了。」

素還真轉身離去。

回房的路上他察覺萬年果香被桂花香掩蓋。

似是只有談無慾的房間有萬年果香，從談無慾身上散發出來的。

素還真躺上床，在桂香包圍中睡著，心中有那麼一絲覺得可惜。

至於可惜什麼他也說不上來，可能是覺得無慾天就該有萬年果味吧。

如同琉璃仙境就該有蓮香。

素還真離去後談無慾與蒼的房內也熄了燈，談無慾靠在蒼肩頭。

蒼微微一笑，伸手在他頭頂揉了揉弄亂談無慾的頭髮。

談無慾看來有些不快：「你弄亂的，要負責給吾梳。」

「好，吾明日給無慾梳髮。」

蒼說，手指穿過談無慾那頭華髮，在他額上了琉璃珠上落下一吻。

談無慾望著他，似在等待些什麼。

下一個親吻落在唇上。

蒼擁著他躺下。

談無慾扯著他的衣襟，聞著他身上的薰香味。

「怎麼了？」蒼輕撫他的後腦。

「你覺得這雨會不會又是什麼災變？」談無慾問。

「吾昨日關星相並未看見有災變，應只是普通的雨，夏日常有的雷雨。」

語方落，遠處便傳來隱隱雷鳴，像在附和他的話。

「雨總會停的。」蒼說，輕拍他的背似在安撫他。

明明只是一般的話語，卻讓談無慾莫名安心。

或許因為說此話之人是蒼。

談無慾窩在蒼懷中，他有時會想，自己怎麼會有這般好運。

能夠結識蒼，與他為友為伴，甚至為道侶，是談無慾此生之幸，談無慾時常如此想。

此時，他感到一陣溫熱靠近他耳邊。

「無慾，時間已晚，吾們歇息可好。」

蒼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溫熱的氣息吹在他耳上，逗得談無慾一縮。

「你這是要歇息，還是不要歇息？」談無慾小聲嘟嚷，臉頰耳朵都發燙。

蒼在黑暗中也能看見他這模樣，往他發紅的耳朵親了親。

談無慾覺得癢，但沒有抗拒他這般親暱的舉動。

無慾天雨下個不停，敲打在屋頂上，但雲雨已逐漸遠去。

而主臥中的兩人則是雲雨正盛，錦被翻捲。

隔日蒼仍是與日同起，雖然雨未歇看不見太陽。

而他身側的仙子仍在沉睡，薄唇上帶著微笑，應是正沉浸在美夢之中。

蒼決定讓他多睡一會，放輕動作下床，替談無慾蓋好錦被。

此時兩隻鳥兒也醒了，見他就要啼，蒼將一隻手指放在唇前，鳥兒歪頭，但沒啼。

蒼攤開手掌讓鳥兒落在他掌中。

「鳥兒，無慾在作美夢，讓他多睡會，別吵他，好嗎？」

鳥兒和綠鳥兒歪了歪頭，似是聽懂了，安安靜靜的。

蒼摸了摸兩隻鳥兒的頭。

「吾去做早膳。」蒼說，放下鳥兒。

綠鳥兒卻飛上他的肩頭。

「你要與吾一同？」蒼輕聲問，得到的是毛絨溫暖的小身體靠在頸部，弄得他有些癢，也逗得他想笑。

「好吧，那你呢？可是要在此伴無慾？」蒼悄聲問掌中的鳥兒。

鳥兒的回應是飛至談無慾胸前蹲在那處。

有那麼一瞬，蒼以為自己回到了天波浩渺，床上的談無慾仍是身受沉傷昏迷不醒，有股衝動想去察看他的情況。

但下一瞬，沉睡仙子加深的微笑喚醒了他。

他們在無慾天，無慾只是睡了，正在作美夢。

窩在談無慾胸口的鳥兒歪著頭望他。

蒼摸摸鳥兒：「別吵醒無慾。」說完離開房間，沒發出一絲聲響。

蒼到廚房起了灶開始準備早食。

素還真一夜無夢，醒來看見陌生的天花板愣了一瞬，之後想起自己是在無慾天。

外頭雨聲已小，良好的內力讓他聽得見無慾天內的廚房有動靜。

想來也只可能是主人，素還真下了床更衣梳髮打算去找談無慾。

但在廚房門口那身影讓他愣住。

褐髮紫衣，怎麼看都不是談無慾。

那人聽見他也轉過身：「素還真，你醒了。」

在小桌上那小巧的綠鳥兒也啼了一聲像在道早。

「素某還當是我那同修，想是不是該來幫忙免得同修嫌素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蒼笑了笑，這幾回相處早習慣這對師兄弟隨時唇槍舌劍的鬥個不停。

「無慾還在睡，鳥兒留在那伴他。」

這個時間了還在睡？素賢人想著，但未說出口。

「可需素某幫忙？」

「已快好了，可否幫我喚醒無慾？」

這倒容易，素還真退出廚房往主臥去。

在主臥室一個人佔了床的談無慾幽幽轉醒，覺得有股微風在拉扯他的頭髮。

「蒼，關個窗。」談無慾喃喃的說，卻察覺身邊無人又聽見雨聲，這才稍稍清醒些。

昨日大雨，他們並未開窗，哪來的風？

談無慾睜眼，卻見鳥兒在錦被上演練太極玄，那風便是如此來的。

談無慾之前只當鳥兒在模仿他，未曾想過鳥兒是真習得了。

談無慾饒富興味的托著腮看鳥兒。

鳥兒發現他醒了，朝他啼叫。

「吾還當你在模仿吾，未想你真習得了。」談無慾說。

鳥兒歪著頭看他。

「看吾做什麼，繼續，談某看看你練得如何？」談無慾說，戳戳鳥兒。

素還真到主臥看見的便是這幕。

「你已經醒了？素某當你還在睡。」

談無慾看了他一眼：「剛醒，你來做什麼？」

「絃首讓我來叫醒你。」

「好吧。」談無慾捧起鳥兒下床，將鳥兒擱在棲木上後開始著衣。

著上道袍談無慾便想往外走，鳥兒自行飛至他肩上。

「等等，談無慾。」素還真一橫拂塵檔住他。

「怎樣？蒼讓你來叫吾不就是早膳快好了？」

「談無慾，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談無慾低頭看看自己的道袍，皺著眉看他。

「你還未梳髮呢談無慾，可是要素某幫你？」

談無慾看了看他頭頂的蓮冠，一點也不打算讓自己被梳成那樣。

「免了，蒼會替吾梳。」

素還真並不意外，但真聽見心裡又是一陣不小的震盪。

談無慾則是完全沒管他內心的波瀾，推開擋路的拂塵往外走。

鳥兒則是和往常一樣啄著談無慾的頭髮玩。

早膳過後兩隻鳥兒各據談無慾的左右肩啄著他的頭髮玩。

「這倆成天拿談某的頭髮當玩具。」談無慾嘴上抱怨，倒從未趕牠們。

「鳥兒和綠鳥兒只是喜歡無慾。」蒼說。

「雨不歇，牠們倆不能到外頭玩，只好玩同修了。」素還真說。

談無慾哼了一聲：「說的好像談某是玩具似的。」

「不是嗎？」

日月相鬥再起，兩隻鳥兒齊飛至蒼掌中避難。

等到總算鬥完嘴，鳥兒便回到談無慾肩上啁啾，談無慾放下茶杯點點鳥兒，之後轉向蒼。

「吾記得昨日有人答應了吾一事。」

蒼微微一笑：「吾同樣記得，無慾可要梳髮？」

「自然要。」

「蒼要替吾梳髮，你代吾們陪鳥兒和綠鳥兒玩會吧。」談無慾撈下肩上的鳥兒。

素還真倒也拿拂塵逗起鳥兒。

兩人回房，談無慾坐在鏡前，蒼執起梳子。

「無慾可有要求？」

「沒有，照平日便好。」

蒼執起那柔軟的華髮，一梳一梳，輕輕慢慢，似是怕扯掉了任何一根頭髮。

談無慾看著鏡中的蒼，他專注的神情彷彿在做全天下最重要的事。

談無慾有些想笑，又暗暗欣喜，他光顧著看蒼卻沒看見自己的表情。

但是蒼看見了，而帶著鳥兒來門口偷窺的素還真也看見了。

蒼見到談無慾的微笑和眼中的歡喜，笑得他心都軟了，手上的動作更是輕柔。

素還真本來只打算偷看一眼，畢竟要說他知道梳髮這舉動是親密，他多少有些好奇。

而剛才那幕深深讓素還真覺得他好像不該看，只是…

他不記得是否見過談無慾那麼真心歡喜的笑。

是因為替他梳髮的人是蒼嗎？素還真在他還小的時候也替談無慾梳過髮，現再卻想不起那時還是一頭黑髮的談無慾的表情。

他最記得的是他板著臉，總是一附在生氣的模樣。

素還真回到客廳，鳥兒輕啼。

素還真覺得鳥兒在問他怎麼了。

素還真摸摸鳥兒的頭：「素某無事。」

綠鳥兒蓬起羽毛，也鑽進他掌下，素還真摸摸牠，有些理解談無慾為何會說這兩隻鳥兒是友，繼續用拂塵逗鳥兒玩。

考慮了一下還是兩邊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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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18樓發表於: 2024-09-18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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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16樓zhuyeshicomp于2024-09-06 21:07發表的 : H$&P=\8n
愁月仙子有个女儿袁冬曲（星才子算她继父），女儿长得和妈很像。袁冬曲后来被人利用接近傲笑红尘（因为他暗恋愁月仙子）。 QFhQfn

喔喔被你一提在下想起來了。
不過這一家子在下都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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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119樓發表於: 2024-10-01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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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起章四十六

過了一會談無慾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跟鳥兒玩的如何？」

下一瞬和往常無不同的談無慾出現在他面前。

「素某覺得牠們兩挺喜歡素某。」素還真說，對掛在拂塵上的鳥兒問道：「鳥兒可要跟素某回琉璃仙境？」

談無慾哼了一聲：「你那三差五載有人打上門，時不時還被拆了，能讓鳥兒住嗎？」

鬥嘴再起，鳥兒們飛至蒼手中啼，似是問著這倆為何總是如此？

「這是無慾和素還真相處的方式。」蒼向鳥兒解釋，同時再沏了壺茶。

這對師兄弟總會口渴的。

喝茶的時候談無慾想起昨日上市集看見翠綠的西瓜，久久未吃思念起那甜味便買了，之後放在水井中鎮著，卻給忘記了。

西瓜還放在井中冰鎮。

「應該很涼了。」談無慾說，想起來有些饞了，起身打算去取冰鎮西瓜。

「吾去吧。」蒼說，想跟著起身，被談無慾壓回椅子上。

「你再寵下去談無慾真要成了無所事事的懶漢了。換你留在此陪吾的同修鬥嘴吧。」

說完便離開房間去取西瓜。

此時雨聲已小了許多，蒼開窗，昨日的傾盆大雨已成綿綿細雨，天似有將明趨勢。

談無慾未撐傘，拿起了在井中的西瓜往屋內走。

素還真聽見一聲輕嘆，本以為是聽錯了，但窗前的蒼露出些許的苦腦。

「稍等一會。」蒼這麼說，離開窗前往門走。

素還真覺得自己知道他要做什麼，果不其然，蒼與談無慾在後門門口碰頭。

蒼輕揚手，談無慾本帶著些許溼的衣服頭髮便乾了。

「吾該跟你一塊去的。」蒼說。

談無慾一臉似笑非笑。

「內力這般使用好嗎？雨已經很小了，談某不過些微沾濕衣服。」

談無慾的聲音輕輕柔柔，不帶一絲譏誚，臉上的表情也是歡喜多過無奈。

「無慾總不懂得心疼自己，只好由吾來心疼。」蒼說。

素還真看見他們接近了一會，接著西瓜換到了蒼手中。

雖然他這個角度看不清，素還真覺得方才蒼落了個吻在談無慾額上。

他們是道侶，這麼做當然並無不妥。

素還真不知曉自己為何不快。

由他來看，蒼是個極好的道侶，待談無慾極好不說，也事事為他打點，更不用說人品、智慧與武力都是上選。

更不用說談無慾那般歡喜的笑他在出了半斗坪再沒見過。

素還真卻遲遲未送上祝福，他自己都不知為何。

「不用看了雨快停了。」談無慾捧著切好的西瓜進來，蒼跟在他身後。

兩隻鳥兒看見西瓜便吵鬧起來。

「急什麼，談某還沒放下呢，退後些。」

鳥兒這才退後點讓西瓜有地方可放。

「冰得很涼了。」談無慾說，放了一片在素還真面前。

蒼切下一小塊給一直在桌上著急的踏步子的兩隻，兩隻鳥兒立及開始啄西瓜。

素還真也吃了，西瓜被井水鎮得透涼，甘甜清脆。

他突然想起他小時候跟談無慾比賽吐西瓜籽的事。

當然現在玩可能會被趕出去。

兩隻鳥兒搶完了西瓜再次高聲啼鳴要討，這次換成談無慾切一塊下來。

「只能再吃這一塊，吃多了當心肚子疼。」談無慾說。

兩隻鳥兒只顧著吃。

而天空也在此時將今日的第一縷陽光落下，正好在無慾天的後院。

萬年果輕晃枝椏，像是因為見到陽光而欣喜，濃郁的果香被涼爽的風送進屋內。

和屋內的桂花香混在一起。

陽光又強了一些，後院的植物上滿是雨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燕雀的啼聲也再起。

燕雀開始啼叫，而兩隻鳥兒瓜分完牠們的西瓜便一齊往庭院飛。

「這倆是該動一動。」

談無慾說著起身。

「談無慾，現在要曬桂花似是還太濕了些。」

「談某是想做山楂糕。」談無慾停頓了一下問蒼：「吾記得你昨日買的麥芽糖還有許多？」

「確實還剩下許多，無慾打算做什麼？」

「吾做花生酥糖吧。」

「可需要吾幫忙？」

「幫吾把花生弄碎。」

素還真本也想幫忙，談無慾卻說你趁機運功吧，你可不像吾與蒼是退隱之人。

素還真運功之時聽見窗外蟲鳴鳥啼，清風帶著雨水和萬年果和其它花朵的香氣。

無慾天其實是個不錯的地方，可惜談無慾自己卻不能留下。

稍後點心上桌，甜而不膩的花生糖入口還有股茶香，山楂糕酸甜適中入口即化，配上沁人心脾的茶水。

素還真吃著點心，享受著短暫的清閒和談無慾的好手藝。

吃點心鳥兒自是會來討的，一前一後飛至桌上吱吱喳喳表示也要吃。

「一有點心你們倆就來報道了。」談無慾說。

蒼則剝了些糖與糕給兩隻鳥兒。

「談無慾，這樣日日餵下去鳥兒會不會飛不起來？」

「所以談某才要他們常飛常動，不然成日吃個不停。」

鳥兒似是聽懂了，朝著談無慾啼。

「談某有說錯嗎？」

「無慾不生肉，鳥兒替你生了。」蒼說。

談無慾看他又看鳥兒：「這倆又不需生肉。」說著戳戳兩隻鳥兒：「吃完便去飛一飛。」

兩隻鳥兒倒也聽話，吃完便飛至庭院，一會在枝頭一會在屋頂一會在簷下。

素還真想著今日還未過午自己也吃了不少，又吃西瓜又吃糕點也該動一動。

「談無慾，久未切搓，可要來一場。」

談無慾一笑：「要來就來。」

兩人在無慾天後練劍，無慾天後院罕有的充滿兵器交集聲。

蒼在一旁看著兩人契合的劍招一來一往，日月才子平時爭鬥不休，但若要一同抗敵，卻連眼神也無需。

蒼隱隱有些羨慕。

在練完劍，素還真也打算告辭了。

談無慾拿了一紙包交給他，說是方才吃的山楂糕和花生酥糖讓他帶回去。

回到琉璃仙境。

「素還真你可回來了。」

「出了什麼事嗎？」

「是沒有啦，那是什麼？」

「這是素某那同修做的山楂糕和花生酥糖。」素還真便將紙包交給屈世途。

「那就拿這些來配茶。」

「那麼好友，茶。」

「是是是。」

屈世途去泡茶，這時葉小釵像是早知道他會在此時回來一般出現在琉璃仙境門口。

「你來的正好，好友去泡茶了，還有同修送的點心。」

「啊。」

「無事，只是昨日無慾天突然下起大雨，素某便在同修家留宿。」

「啊。」

「素某和談無慾一向如此相處。」

「茶來了，葉小釵你也來了。」屈世途端著茶出來。

「啊。」

屈世途放下托盤，拖盤裡有一壺茶和三個杯子，還有談無慾給他的點心和蓮子糕。

「好友，這蓮子糕是？」

「談無慾給你那紙包裡面的。」

原來還有，今早沒看見以為吃完了，素還真拿一起塊蓮子糕。

談無慾做的蓮子糕和屈世途做的不管是口感還是甜味都有些微的差異，但卻每每讓素還真想起過往時光。

「好友也吃吧。」

屈世途拿了一塊花生酥糖，葉小釵則是拿山楂糕。

琉璃仙境的主人和他的兩位好友一起品茶吃點心，享受罕有的清閒。

同一時間在無慾天，無慾天之主與他的道侶正站在在萬年果之前。

萬年果和談無慾等高，黑色的果實和翠綠的葉片上還有殘留的雨珠，濃郁的果香隨著清風包圍著兩人。

兩隻鳥兒在萬年果頂玩耍，不時竄過葉片弄掉了雨珠。

談無慾伸手輕觸萬年果樹，雨珠沾濕了他的手指。

「勞你看守無慾天了。」談無慾輕聲說。

萬年果輕輕搖晃，似是很開心。

「你的分枝在天波浩渺也長得很好，這倆時常在上頭玩。」

談無慾說完鳥兒和綠鳥兒便附和似的啼，又在枝頭上竄上竄下，雨珠滾落。

萬年果無需特別照料，昨日下了不少雨連澆水都無需，談無慾看見枝頭竄出的新芽，還結了小小的新果。

談無慾輕碰那還很小的新果，不自覺的微笑著。

在他身邊的蒼自然沒錯過談無慾臉上的笑容，談無慾的笑容讓他也微笑起來。

他眼中只有談無慾在微笑的模樣。

此時談無慾像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轉過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什麼事這般開心？」

談無慾問，眉眼笑得彎彎的，連語氣都似比平時溫柔。

「看見無慾開心，我便開心。」蒼說，撥開談無慾垂在前額的髮。

本在玩鬧的鳥兒和綠鳥兒又將頭靠在一塊看他們。

「這倆是懂還是不懂呢？見吾們親近便這般。」談無慾點了點兩隻鳥兒的小腦袋。

「說不定他們知道的比吾們以為的多。」

「也許，對了！吾今早發現一事。」

談無慾說起早上鳥兒在他身上始用太極玄之事。

「吾本以為鳥兒只是在模仿吾，未曾想到牠真學會了。」談無慾說著，點點鳥兒。

鳥兒歪了歪頭，像是不懂他在說什麼。

「鳥兒一直都是聰明的鳥兒。」蒼也點點鳥兒。

這時綠鳥兒啼了一聲似在問說牠呢，談無慾與蒼兩人相視而笑。

「你也是聰明的鳥兒。」蒼點點綠鳥兒，綠鳥兒仰起頭一附得意的模樣。

「鳥兒。」談無慾攤開手掌，鳥兒躍入他掌中。

「不如你教綠鳥兒太極玄如何？」談無慾對鳥兒說。

鳥兒歪了歪頭。

「算了，你們自己去玩。」談無慾把鳥兒放回枝頭後對蒼說：「吾們去看看桂花。」

兩人一起往那一小片桂花林走去。

桂花幾乎都被兩人摘光了，餘下的昨晚又經大雨洗裡掉了不少，枝頭只殘寥寥數朵。

「幸好已經先摘下來了，否則就無酒可釀了。」

談無慾看著地上的花，語氣中也沒覺得多可惜。

「天波浩渺會有很多桂花。」

「吾知曉。」談無慾孩子氣的戳著滿是晶亮雨珠的葉片讓雨珠滾落。

蒼在他身邊，把仙子可愛的模樣收進心底。

兩人繞了一圈後回到前院，石桌石椅已經乾了，院內的草地還是溼的。

「現在還太濕。」談無慾說。

蒼知道他惦記著桂花，出言安慰：「再等等，待太陽再曬一會便乾了，那時吾與你一同將桂花拿出來。」

談無慾未回答，只是牽起蒼的手：「應有些花還留著，跟吾一起去看看。」

兩人在無慾天的後院行走，欣賞比較強軔未被雨水打落的花草。

昨日的雨確實又大又急，就算沒被打落也難免弄亂了花瓣。

但也並非沒有驚喜，談無慾發現了三株之前不在的繡球花，一粉一紫一白，怎麼看都不像是自然生長的，談無慾看蒼。

「吾見無慾喜歡便擅自做主了。」

三株繡球花還幼小，花不多，被雨水打得零亂，看來只能用狼狽形容。

談無慾卻是打從心底覺得歡喜。

蒼得到了一個落在唇上的輕吻。

不遠處一路跟來的鳥兒推推綠鳥兒，看了貼在一起的一黑一紫身影，兩隻又把頭靠在一起。

不過這次談無慾沒看見，兩隻鳥兒免去一次被戳的命運。

鳥兒領著綠鳥兒這裡飛飛那裡竄竄，不然就是跟長居無慾天的雀鳥們玩耍。

而無慾天的主人和他的道侶在庭院中練劍，無慾天今天第二次響起兵器交集之聲，引來了雀鳥圍觀。

當他們練完，發現了自己成了雀鳥們的觀賞對象。

「牠們倒是看了場好戲。」談無慾嘟嚷。

蒼笑了笑，替談無慾拭去臉上的汗：「吾去沏茶，無慾想喝什麼？」

談無慾由著他，但楊起的唇角洩漏了他的心情，在蒼替他擦完汗後也拿出手巾替蒼拭汗：「天熱，喝點洛神花如何？」

「再加先山楂可好？」

「自然好。」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一起進了屋。

兩隻小貪吃鬼知曉可能有吃的，也跟著從窗戶飛進房。

「吾們只是要泡茶，貪吃鬼。」談無慾說。

最後兩隻鳥兒分到了茶，看似也挺開心。

素還真回去了，這兩位繼續渡假。

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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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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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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