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6 【人法】穿到法儒退场的时候怎么办1~120，34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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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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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樓發表於: 2024-06-22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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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日光穿透乌云，落在云汉仙阁。流金溢彩，格外耀目，常人无法直视。若能直视，仔细端详，可见其中漂浮着俊朗的字迹，组成一句句工整诗文。它们随日光一同，从天而降，眨眼间聚成一道剑气，穿透“魔始”的胸膛，就如日光穿透乌云。

扼在自己脖颈的手松了力，非常君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退后两步，因为一阵眩晕，不得不扶着树干，以免跪倒。

魔始大概是蓄意报复，打来打去，不惜身受一掌，也要来掐他的脖子。实在小心眼，怪不得与九天玄尊是一家人。

道轩眉这天外一剑时机刚好。魔始自认制服他，松懈一瞬，反被他钳制，避无可避……

片刻，非常君略感恢复，靠近探查。人未毙命，陷入昏迷，尚余一息。是剑气偏了寸余。道轩眉此剑不该偏，他没有理由手下留情。应是魔始察觉，拼力闪避所造成的偏差。

不过，够了，剩下的他自己来。

至于此人究竟魔始还是地冥，不必辨明。

他已成功达成两点：一，令好友道轩眉见到魔始，继而按照计划，顺利出剑；二，确证地冥的灵魂寄存在这具身体。

血液汩汩地流，因地冥穿一身黑衣前来的，出血量看不分明。

非常君手腕微动，化出正法，利落地拔剑，反手握剑柄，剑尖抵至“魔始”眉心。

所谓报复，死亡当然不是最完美的手法。但若留地冥一命，难保他来日不会卷土重来。用正法剑送地冥一个魂飞魄散的结局，算是尊重，也是别出心裁的抉择。

非常君想过，到底怎样才算完美的复仇。任何手段，由他施行，总觉差强人意。君奉天难以得到任何快意。要君奉天亲自动手，却又绝无可能。假若正法沾了血，变得更具杀性，君奉天会否明白，宽纵或退让，永远无法……无法让他自己轻松。

这是无端的联想，但非常君忍不住一想再想。他一想再想的还有君奉天的眼神。烛光在那镇定的瞳中跳动，照出一隙幽微隐秘的缺口。这块碎片丢失在他一无所知、毫无关联的另个时空，叫他如何填补？君奉天对自身的感知格外迟钝，他不知自己到底失去什么，也不知自己是个会受伤的人。

君奉天从未做错任何事，凭什么非要他失去这么多？！

正法剑微微抬起，落下——

半柱香前，意识境中，本是三人缠斗，地冥忽然神情痛苦，露了破绽，奉天逍遥自然紧咬不放，三下五除二将人制住，来了个五花大绑。

地冥被放到钢琴凳上。因手脚被缚，坐不稳，他只好靠着琴键，压出“咚”的一声。

玉逍遥笑嘻嘻地注目。

君奉天左顾右盼，因为不想俯视着地冥说话，拖来一个破椅子，随意抖抖灰尘，审讯犯人一般坐到他对面。

“我们胜了。”

地冥咬牙切齿：“杀了我才算胜。”

“并非如此，”君奉天和气地同他分析，“你只言要胜。怎样算通关，该是我们来定。历史不是由胜利者书写吗？”

君奉天似乎在说笑。他肯定不认同这种强盗理论吧。他真的在开玩笑？

地冥与玉逍遥都感觉到一丝朦胧的惊悚。

君奉天认真地接着说：“我没有在讲玩笑。地冥，我们不但不杀你，如果你不讲清一切，我就在此看着你，我们大可以耗时间。你有急欲达到的目的，否则无需汲汲营营，可我没有。不必拿你推演的未来威胁我，那没什么可怕的。非常君活着，我活着，已再好不过。我还想要你活着，要天迹活着。”

“活着就一定是好事吗？”地冥好像没力气说话，声音低哑，气若游丝。

“你怎么样？”君奉天一时紧张，叩上地冥的脉门，却辨不出所以然，“外界出什么事，你怎么样？”

第二句“你怎么样”问的是地冥在现实的身体。

玉逍遥也凑上前，一招天圣罡风，并不凑效。

“回答我。”地冥仿佛受什么刺激，眼眶通红，紧盯着君奉天，像只应激的、哈气的、马上要咬人的猫。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让未来的我去烦恼，”君奉天无奈道出心中所想，“我必须做我的选择，这是我现在认为最好的选择。假如它真错了，该让未来的我去纠正。我曾做错过许多事，所以现在我依旧尝试让一切回到正轨。”

地冥闭了闭眼，显得不受任何触动，冷漠地抛出一个炸弹：“听好了，君奉天，假如你真想救我，就必须立刻回到现实去。因为非常君正想杀我。”

君奉天愕然，玉逍遥也紧张起来。

“要回到现实，就必须杀我。这是我更改不了的游戏设定。你们大可找其他方法离开，但那来不及，非常君已经拔剑向我了。我不是完整的地冥，只是他的一部分，你们大可放心，地冥是不死的。”

地冥是不死的——这句话竟异常可信，因为他们都历经过地冥的死而复生。

“我向你们发誓，眩者不会死，”地冥的视线从君奉天缓缓移向玉逍遥，定格，“天迹，等出去，我有话对你讲。”

“婆婆妈妈做什么，有话快讲——”

地冥忽然面露痛苦：“快动手，来不及了——”

君奉天与玉逍遥对视一眼，不容犹疑，同时出招。

“砰！”

这是奉天逍遥极招碰撞的声音，是意识境轰然崩塌的声音，也是地冥抛出的炸弹爆炸的声音。他利用非常君，利用自己的性命，让奉天逍遥急于救人，因而忽视了他们本想探求的真相：地冥的目的。

地冥是技艺精湛的魔术师。观众的视线永远跟随他的意志转移，在众人目所不能及之处，他将表演盛大的奇迹。

正法剑微微抬起，落下——

两道纠缠的剑气自“魔始”眉心冲出，与正法冲撞，“当啷”一声，长剑脱手，非常君虽有防备，也未料是这种方式，只堪堪躲过此招——奉天逍遥的合招。

还真是，惊喜。天大的惊喜。

正法剑入地矗立，剑锋映出非常君渐趋冷峻、略显扭曲的面容。

庭院另一侧，“咣当”一声，君奉天匆忙推门而出，玉逍遥紧随其后，后者生龙活虎，根本不像伤重的模样。

玉逍遥扫视一圈，惊疑不定：“这是？”

残留的剑气令他倍感熟悉。以及，这是魔始？……穿着地冥惯穿的裳。

玉逍遥一个箭步冲过去，想给地冥止血，他姑且觉得这是地冥。蹲下身，他才发现地冥身下聚了一滩红色的水洼，顿时茫然。血已经流干，人已经死了。

君奉天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他感知到那是具了无生息的躯体。玉逍遥必定也感知到了，只是不信。他一时有些心痛，沉默着想，非常君杀了地冥吗，为何？是为……为那件事吗？他曾有过这样的疑虑。

金铁擦磨声响起，非常君将正法回鞘，一步一步接近君奉天。地冥这是用死亡来将他的军。刚刚正法剑没落下，地冥神魂完好，魔始的躯体失血而已，假设想要救回，不可能毫无办法。答案显而易见：趁混乱时，地冥主动离开这躯体，造成被他手刃的假象，要使他百口莫辩。

“停下，别再靠近奉天！”

玉逍遥突然起身拔剑，红着眼，神谕正对非常君。他险些没了一个朋友，他不想挚友也面临危险。地冥死或没死，犹未可知，但非常君的恶意已明了，绝不能让他再靠近奉天。

非常君停步，不言不语，同君奉天对视。如今任何辩解恐怕都没有效用，但选择权不在天迹。

你，相信我吗——君奉天感到非常君的眼神在这样问，下一刻，他的心中已有了答案，是否定。正因他足够了解非常君，故而此刻才不信。这凶杀现场确有诸多疑点，但躺在地上那尸体不可能和非常君毫无关联。

他是非常君……他是隐忍数甲子，养魔刀圣剑，杀奉天逍遥的非常君。

银鱼与掉落的花瓣、枯叶一同，浮于水上，漂晃着，像如织的大小游船。这庭院内的灵物已尽它们最后的价值，欣喜地步向死亡。

君奉天往前迈一步。意识境中非常君的话犹在他耳边回荡：非常君做任何事，只有一个缘由为先，是你。而你却还有公理、道义、亲朋好友。这公平吗？

玉逍遥眼瞪大些，急道：“奉天！”

君奉天恍若未闻，继续迈步，不看非常君，却从他手中接过正法剑，越过他，挡在神谕之前，观察着玉逍遥的神情从戒备到困惑，再到茫然。

“此事或因我而起。”

闻言，玉逍遥更加茫然。奉天在说什么，什么因他而起？

“若要向非常君报仇，先过我这关。”

这下玉逍遥确实急了：“报仇？奉天，你明知我要的不是报私仇！非常君利用副体，暗中集结残存鬼族为他办事，如若他真心与你退隐江湖，何必多此一举，眼下又牵连地冥，只怕他另有阴谋！”

“我相信他别无阴谋。”君奉天轻声说，“今时此地，地冥之死，或确与非常君难脱干系……但论事情起因，除私仇外，我不做他想。非常君没有危害武林的必要。私事私论，任何仇怨，由我担下。”

“非常君从不拿私仇当私仇，”玉逍遥紧盯君奉天的眼，冷静地指出事实，“他与仙门的仇怨，累及梵天，牵系多少无辜性命？”

君奉天握紧正法，微微侧目，回避玉逍遥锐利的视线，片刻，叹道：“两事不可并提。现如今你要指责非常君危害武林，便拿出证据。”

“你相信他别无阴谋，又有何证据？他与地冥结什么仇什么怨，非得分出生死！你讲因你而起，起因又是何，竟至于此！叫我放过，总要跟我说个清楚。”

玉逍遥见过君奉天的深情。他可以理解，能够尊重，却绝不盲信盲从。君奉天愿做感情的傀儡，他就要帮君奉天怀疑到底——说到底，他心有不甘。奉天啊奉天，喜欢谁不好，为何偏偏是非常君？

他等了一会儿，未闻回答，君奉天用一种难过的目光望来，不开口。他也跟着不开口，他不信奉天真的将他们的誓言尽数毁弃，宁肯姑息养奸。他定要等个答案，等个缘由，哪怕是等来狡辩，他也郑重对待与验证。

“他没什么可说的。”观望良久的非常君终于确认胜利在握，冷笑着替君奉天回答，“我们也不曾叫你放过。”

玉逍遥理都不理非常君，把他的话当屁放，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君奉天。

又过数息，在场三人都察觉正有人赶来云汉仙阁。方才乌云蔽日，地冥布置结界阻挡他人，也足以引来他人。红尘雪必归，或许还有别人前来关切。

君奉天心头微沉。再拖下去，他与非常君难以脱身。

“我没什么可说的。”

玉逍遥回以不可置信的表情，僵在原地。半晌，问道：“奉天，你说什么？”

君奉天深呼吸一口气，回视自己曾经最亲密的挚友、战友，用尽量平稳的声音重复道：“我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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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秋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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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樓發表於: 2024-06-24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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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混乱的关系！！确实没有想到地冥能做局把奉天逍遥的合招当头送给非常君，奉天又选择非常君在天迹面前，好吧，好像地冥最后也没能离间人法觉君也没能报成私仇，混乱之后只有天迹心碎以及魔始尸体一具
虽然不知道地冥的目的是什么但看地人两个有来有往还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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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mapl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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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樓發表於: 2024-06-26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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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整個剪不斷理還亂
天跡不知內情無法釐清現狀因而傷心
奉天知曉卻無法開口完整解釋前因後果只能擋在天跡和非常君之間
地冥死了也開不了口(不過非常君為何對他殺意那麼重他應該也不知道吧?)
非常君只想分開其他人和奉天應該也不會開口只會繼續火上澆油
四個人這樣下去感覺情況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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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樓發表於: 2024-07-02 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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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磕人法，看了老师的文磕得津津有味

正天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范人鬼所不范，破日月所不破，儒法无情，法儒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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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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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樓發表於: 2024-07-26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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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奉天！你不愿解释，那我自己来查清一切。下次见面，我定将非常君为恶的证据送到你手中！”

君奉天顿了脚步，却没回头，偕同非常君离开了“犯罪现场”。

非常君为恶的证据难道还少吗？都见过许多了。君奉天苦笑着想，玉逍遥还不明白事情的关键。

“我们回画舫。”非常君似乎格外心情舒畅，语气和脚步都一等一的轻快。

君奉天未拒绝，但也未回应。如果非常君要此刻便施行那个乘船南下、依水隐居的计划，他绝不同行。但，先远离云汉仙阁，找个安全之所是正事。否则若遇到哪位正道同志，又是麻烦。

……这想法好似做贼心虚。准确来说，是非常君做贼，自己心虚。可实际上，的确没有证据能证实非常君杀了地冥。这想来是玉逍遥放走他们的原因之一。所以也不必要刻意躲避正道人士。

再说，地冥真死了吗？

还有，地冥言之凿凿的未来投影……自己体内已然消失无踪的佛元……

眼下又要做什么……立心与离经是否安好？

“你在犹豫吗，可是担忧君立心？”非常君握上君奉天的手，几乎感觉不到回握的力道，心头微沉，语调更加柔和，“暂且放心，我们顺流南下去，正好寻他踪迹。我得到消息，他出现在春宵幽梦楼近处。我确实笼络残存的鬼族不假，但绝不为搅弄武林，只给他们一个存身之所而已，若能帮我探查些情报则最好。”

说着，遥遥望去，熟悉的二层画舫正停在前方江流中。

君奉天听了非常君所言，却不知如何回应，一边随他登上画舫，一边又继续思索起来。

未来……无从证实。

那所谓未来中最令他心惊的，不是孤独的非常君，而是销声匿迹的地冥。既然非常君还在，他也还在，未来的他便一定正努力挽回着错误——他们还有机会，还有希望。唯有死亡是难以挽回的单程票。

所以，这又绕回最初的目标：保证地冥与玉逍遥都好好活着。

玉逍遥现在活蹦乱跳，信誓旦旦说要查清一切，应无需担心。地冥生死，必然也在他要查清的范围内，此事交他，万无一失。

如此一来，眼下唯有立心与离经的安危，所托之人均未回信，必须亲自一探。

君奉天望着非常君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诸多繁杂念头。

不对。或许，还有一件更紧急的事。

将入内室，二人的手分开，是君奉天主动抽回。

非常君奇迹般地感不到怒火。毕竟君奉天刚刚说了“相信他”。君奉天刚刚——挡在他身前，同玉逍遥近乎反目，并说，“我相信他别无阴谋”。

而且说，“任何仇怨，由我担下。”

而且对玉逍遥说，“我没什么可说的”，说了两遍！

他隐约意识到，他欲求的东西，也许比他预想的更加唾手可得。

“我知晓你心有不满，”先开口的是非常君，他总是先开口的那个，却绝不是先袒露心事的那个，“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欺瞒你。你把地冥当成仅有的亲人，我能理解，此后不论他是生是死，只要他不主动犯我，我便不再针对他。毕竟他不是真伤害了你的那个人，我对他动手，只因——我实在想不出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非常君难得流露一二分真情。

逼迫君奉天揭开伤疤那晚，他可谓落荒而逃，不知如何回去面对君奉天，更不可能再与之安然共枕。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想一个问题：他还能做什么，他到底能做什么。那是一桩不知多少岁月以前的，不知多远空间当中的，已经落幕的旧事——他竟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就这样回去安慰一番君奉天，当作就此了结吗？

若是旁人，非常君当然要安慰，因为旁人此刻必然软弱，必然寻求依靠，他自可趁机拉近关系。

但这时安慰君奉天，无异于否定君奉天的坚韧，印证自己的无能，相当于一场双重的羞辱罢了。

他必须做些什么。

就在那夜，两个同时进行的计划渐渐成型……其一，便是针对地冥的报复。

“最后一次……”君奉天喃喃地重复，片刻，摇了摇头，直白地说，“我现下无法相信你的保证。”

非常君略感意外。君奉天不信任他是该然，但“无法全身心信任伴侣”本应是一件君奉天难以坦白说出口的事情。不过，他们此前已就此谈过，君奉天是习惯坦诚的人，此时这样讲，也在情理之中。想到这，他只是温和的提醒：“尊驾在半刻钟前才说过信任我的话。”

君奉天定定看着非常君。

“我相信你真要同我退隐，因为‘退隐’这两字，我们已讲过不知多少次。不与你讲的时候，我也不知幻想过多少次。仿佛那就是……你我求之不得的，”君奉天停顿一会儿，才勉强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归宿。”

他脑海里也划过了“幸福”，可他不敢用。

半晌，苦涩地接着说：“这也是……你所有言语中，我唯一能完全相信的。”

非常君温和不改：“这便足够。”

“但我想——”君奉天因压抑着过多翻涌的情绪，致使声音颤抖，“我想更多地信任你。”

不仅如此。

我还想有朝一日毫不犹豫把后背交给你。我想和你走在相同的道路上，哪怕仅是同一个方向。我想我们再无欺骗。我想知道你究竟何时悲伤何时喜悦，我想理解你每一种不同的眼神到底代表什么意思。我想——纵使不曾肌肤相亲，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你的温度。

我们分明早就亲密无间，为何我有时却倍感孤独？

若今日退隐，我们所得究竟是归宿，还是……在同一屋檐下，各自漂泊？

会否数甲子以后，连一同退隐的愿望，也将支离破碎？

非常君刚想如常应答，一抬眼，撞进君奉天的金瞳，顿觉被波涛汹涌的深渊所淹没，久久无法回神。稍一恍惚，原本想说的话先从唇齿间溜了出去：“抱歉，是我过往行径，太不值得信任。”

这句话依旧温和，语调与此前相比也一成不变。君奉天即刻觉察到这也不过是伪装与敷衍，闭上了眼，掩去失望之色。

非常君也垂下眸，揣摩起君奉天的眼神。他怎么了，那眼神怎看起来这般悲伤？今次不过隐瞒着他针对了地冥与……另一个计划他甚至无从得知。起因更是想为他好。过分数倍的欺侮从前也有，他是再坚强不过的人，今天何至于此？

“我……”君奉天深呼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好似已平复诸般心绪，“抱歉，是我心有所畏。退隐毕竟是你我坚持许久的目标，如今近在眼前，反令我患得患失。我……需要一些时间。”

是吗？非常君略观察君奉天的神情，见他平静不假，信了三分。又想到当初将要完成易魂转体时自己的心态，再信了三分。又思及君奉天的立场，再多信三分：而今君奉天关心的人皆有着落，皆无凶险，失踪的君立心方才也许诺了去找，他已不可能有别的挂念——连同门挚友玉逍遥都反目对立——只有与自己退隐一途。

“退隐不在此一朝一夕，况且我们还要先去找君立心，时间尚多，”非常君说完宽慰的话，想了想，欲帮君奉天调整心态，问道，“我们的游戏还未结束，可想继续玩下去？我随时奉陪。”

君奉天抿一抿嘴角，似是犹豫，少顷，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我们换一个游戏，如何？”

因他很少有这样主动提议的时候，非常君立刻来了兴趣：“换什么？”

“一种……捉迷藏。”君奉天腹稿打了良久，娓娓道来，“退隐一事，我心有踌躇，可此事近在眼前，不能一拖再拖。我想……寻个地方静心独处一段时间，这个地方我会随机选择，但绝对是我曾去过的地方。我选好后，由你来找我，一旦你亲自抓到我，我们便按你的计划退隐。”

非常君依稀感觉到了君奉天的紧张。他想借此自由独处的时间去做什么？抑或真的想静心？不论如何，自己该答应，就算是——君奉天应得的奖励。把人锁在身边太久确实不好。

“好，”非常君弯了弯眉眼，仿佛笑得更真切了，“给你三日，随意躲藏。三日内，我就在画舫上，绝不踏出半步。第四日，我会抓到你。”

约定就此成立。

君奉天松了半口气，一沉吟，先把自己手上的戒指褪了下来，放到非常君手心：“暂交你保管。此前凤儒因误会抹消了其上的诸多术法，你不妨在这三日重新设下，到时再还予我。”

非常君心知肚明，调笑：“你怕我仍能凭这指环追踪到你？不过，正好，我有新的术法想要刻上。”

君奉天也轻轻笑了，转身离去。

非常君摩挲着戒指，注视着君奉天的背影，直至那背影再也不见，脑海中想着他的微笑。君奉天的笑容实在难能可贵，以至于每一次，他都想让这笑容停留得再久些，再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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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樓發表於: 2024-07-26 23: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341樓寥寥秋尚遠于2024-06-24 14:23發表的 : vkE`T5??
什么，好混乱的关系！！确实没有想到地冥能做局把奉天逍遥的合招当头送给非常君，奉天又选择非常君在天迹面前，好吧，好像地冥最后也没能离间人法觉君也没能报成私仇，混乱之后只有天迹心碎以及魔始尸体一具 Nnh\FaI
虽然不知道地冥的目的是什么但看地人两个有来有往还是很有趣！ @ 8H$

有趣就好嘿嘿。天地人法就主打一个混乱的修罗场！以及，真心碎的人或许不是逍遥哥（唉）

引用
引用第342樓pamapla2于2024-06-26 23:36發表的 : 12Oa_6<\0;
哇一整個剪不斷理還亂 K ";Et
天跡不知內情無法釐清現狀因而傷心 +|LM"
奉天知曉卻無法開口完整解釋前因後果只能擋在天跡和非常君之間 ircF3P>a?
地冥死了也開不了口(不過非常君為何對他殺意那麼重他應該也不知道吧?) L(;$(k-/(
非常君只想分開其他人和奉天應該也不會開口只會繼續火上澆油 :P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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