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2.15 【Valvrave】[L-Elf中心/艾晴]分叉铁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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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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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5)

樓主發表於: 2017-02-15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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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5 【Valvrave】[L-Elf中心/艾晴]分叉铁轨

留了太多没填的坑（。）
晴人二重身设定，雷请注意。

　　请在这里等一会儿。乘务员这么叮嘱他，没走出几步，她在一个看不清彼此脸庞的距离停下了，仿佛担心他会提前离开似的，转过身朝他投来短短一瞥。而他的双手交叉着搁在膝头，稳稳地坐着。高跟鞋敲击站台的声响渐渐远去。——时缟晴人的姐妹（他对这个说法已经渐渐信服起来）和他一样天真烂漫，连制服都没脱下的乘务员抱着保温瓶小跑着来到他面前时，他不由这么忖道。她高高兴兴地将保温瓶的盖子拧开，出了薄汗的额头上粘着几绺碎发也浑不在意，接过她带来的纸杯之后他模糊地在心里备注了一笔：这未尝不是好事。

　　从保温瓶里倾倒出来的褐色液体还是温热的，速溶咖啡廉价的香气被蒸出来，将两人沟通在一起。站台安静非常，他们没有说话。接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在站台里喊着乘务员的名字，那声音掠过站台的上空，笼在他们身上的静谧的网络便被扯破了，乘务员几乎条件反射似地后退一步，回过身带着喜悦呼唤对方的名字：“——翔子！”

　　“哎呀哎呀，没想到小遥打扮起来也不赖嘛！为什么把头发散下来了？我都想好要给你照张相的！”

　　“因为，真的扯得头皮很痛嘛，那个……还有拍照是怎么回事，穿成这样真的很奇怪吗？”

　　“怎么会呢？”唤作翔子的年轻女人凑近乘务员，朝她眨了眨眼睛，压低嗓子迅速补完剩余的句子：“这样的你要拿下前辈完——全没问题唷！”

　　“翔、子！”

　　碧眼的女性爽朗地笑起来，接着，她的视线越过乘务员的肩头，若有所思地投向她身后的长椅。

　　“那里，”她指了指，示意乘务员回头，“刚才是有个人坐着的吧？我过来的时候可是有看见的，结果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被你这么一说可真是鸡皮疙瘩起来啦，翔子。”乘务员叹了口气，她蹬着皮鞋缓步朝长椅走去，俯下身拿起立在椅面上的纸杯。杯中存放的液体刚好足够轻盈的纸杯不被风带倒。她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将纸杯丢进附近的垃圾桶。回到女伴身边时，她被勾住脖子拉近，翔子碧色的眼睛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

　　“怎么了？”

　　不知何故，想到与那名多尔西亚军人的邂逅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她竟觉得有些遗憾。

　　“没什么。”她耸了耸肩，“一个……乘客，刚才他就坐在这里，不过现在走了。”

　　***

　　“……听说了没有，那位樱井夫人的千金现在已经考上大学啦！”

　　“真是厉害啊，虽然樱井夫人本身也算是系出名门不错，不过那到底是没落许多年的贵族了，至今还能再供出一个闺女去上大学，也是不容易的吧。”

　　“谁说不是哪，一个女孩子，能上百货公司做职员就很不错啦。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他止住脚步。行路被迫终止时，人们往往会重拾往日的对话来消磨等待。他的脸庞一派漠然，但的确在有意无意地倾听四周的声音。这体验对他来说是新奇的，仿佛他是锚点、是原点、是一切的中心，试想银河第三帝国的皇帝隐没在人群中，譬如狮子蛰伏于羊群，这绝对超越了想象力，但却是当下的现实。

　　接下来他还需要做许多事，纸条上的地址可能成为他今夜的落脚地，他忖道，也可能不行。这里，吉奥尔，现在的社会福利系统远没有达到高度发达的地步，他需要一份能够提供稳定收入的工作。得在这个丽瑟罗蒂活着的世界活下去，他的生命与他人相连，因此是被期待着的。在想到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眼前浮现了与女性乘务员相似的另一双宝蓝色的眼睛。

　　时缟晴人。他想，在这个世界可能以怎样的姿态活着？光是“活着”这个念头就让人的舌尖窜过一阵愉快的麻木，如果当时与乘务员攀谈起来，或许会对这个问题有更详细的答案，但是，没有必要。他忖道，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任何从臆想里生出枝节的关系都理当一刀两断，因此在听见指南翔子声音的第一时间他便离开了车站。

　　现在，他正提着他仅剩的财产行走在咲森区的街头，周遭的一切都透出微妙的滑稽——型号老旧的汽车从身旁呼啸而过，细长的路灯在街边闪烁，这里的确是吉奥尔，但却不是他已知的那个。现在他渐渐能够确认自己的境遇了，尽管还缺乏足够有力的证据，而进入到另一个空间（世界？）的可能性又是如此微小，以至于他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个念头是正确无误的。不管怎样，即便最后证明这仍然是个理性崩毁的噩梦，他也希望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一直到最后——到清醒，或是到死亡之前。

　　火红的信号灯颤抖着熄灭了。他继续向前走去。

　　

　　他在吉奥尔风格的民居群里寻找着自己的目的地，他的精密推断在这里也不会遭遇挫折，因此兜兜转转，最终找到了与纸条上书写的地址严丝合缝对上的那栋房屋。从房屋的缝隙中渗出微暗的光，他上前按响门铃，继而是一阵不短不长的等待。门开了。

　　“噢噢，一个生面孔——你想修什么？”

　　应门的是个中年男人，他用手背推了推眼镜（但镜片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机油），一头棕色自然卷在脑后被扎成马尾，脸上嵌着一双细长的蓝眼睛，此刻正透过厚厚的镜片上下打量着不速之客。

　　这张脸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他端详着这个男人，对方在另一个世界佝偻的身影从他的记忆深处向上涌来。那是仅有的一次会面，在他与时缟宗一之间，在帝国与多尔西亚达成协议、将时缟宗一转移到本国来之后的某一日，他通过贵生川踏进了囚禁（毋宁说是保护）这位理智泯灭的科学家的废弃研究所。他从多尔西亚方获取的资料显示这名科学家与他的老上司凯恩有着非同寻常的亲密合作，显然他也不会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除了少量的相貌特征，时缟晴人与他全无相似之处。

　　对于那次会面，他记得很清楚，在被医疗人员隐向某个也已废弃的实验室门口时，他所看见的那个时缟宗一——也许是为了哀悼死去（并且不被允许再次‘诞生’）的独子，这个身材高大的科学家蜷缩在培养箱里哭泣。它被废弃良久，内里蒙上无数尘埃，往后也不会再有新生命在其中萌芽，但时缟晴人曾在那成长，时缟晴人曾在那诞生，现在，他的父亲在那为他的死亡痛哭不已。

　　他在门口止步不前，某种力量阻止他继续靠近。

　　“他常这样吗？”

　　“是的。时缟博士……每天都来这里。”

　　于是一切到此为止。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最初他便将时缟晴人的父亲托付给了贵生川，此后的关注也止步于与贵生川的交流。他确信这个因为自己的善良而从一线研究员的行列中被逐出的人会好好照顾这个曾剥夺他研究资格的退役科学家。时缟宗一所代表的关于“复活”的可能性时刻灼烧他的内心，他需要花费许多力气才能阻止自己屈服于“再造一个时缟晴人”的狂想。或许正因如此，他才选择永远不再与时缟宗一见面。然而眼前的这个头发乱蓬蓬、身上散发出浓重机油味的中年男人和披着白色长外套的科学家形象相去甚远，两个世界是不同的，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一点，尽管浪费了不少时间，他还是从容地拿出那张至关重要的纸条递给时缟宗一。他对自己的境况一知半解，但这里的时缟宗一显然对笔迹的主人相当熟悉。他重新审视了多尔西亚来客一番，末了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含糊的咕哝。

　　“我说，你能进来了，小子。”

　　在这次会面里有用的信息不多，唯一能确认的是那份手书并不来自于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人——凯恩，阿德莱伊，一切可能勾连起时缟宗一的人中，没有人有这样的书写习惯。他跟随时缟宗一一道进入这间不大不小的民居，漫不经心地盘点着自己在“这里”的筹码，依然少得可怜，但最初的那股急迫感不知不觉消失了，转而被另一种焦灼取代。

　　“……爸爸，有客人吗？”

　　他和卸下了职务的乘务员的视线再次交汇了，礼节性地朝穿着围裙的年轻女性点了点头，他迅速挪开视线，对方脸庞上的惊喜不在他的思考范畴之内，他在寻找某种可能性。

　　“德尔西鲁先生就是爸爸说起的那个客人吗？”

　　“嘛算是吧，我可没想到那位大小姐会把这么个小子送到这来，爸爸很担心你啊，阿遥，你可是连个可以帮你揍跑坏小子的哥哥都没有的呀。”

　　“为、为什么又说起这个话题了？在客人面前很失礼哦，爸爸。——那个，德尔西鲁先生？”

　　……啊。

　　他反射性地望向乘务员，她的宝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没想到德尔西鲁先生要投宿的人家竟然是这里，在来之前，晚饭，有吃过吗？”

　　他不在这里。

　　“……德尔西鲁先生？”

　　这个世界没有时缟晴人。

　　

[ 此帖被kathaka在2017-02-15 20:4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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