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21 【溫蝶溫】心計（1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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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er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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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樓主發表於: 2021-05-21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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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1 【溫蝶溫】心計（1F完）

＊我愛他們的複雜與糾纏。
＊大概是回神蠱峰時發生的故事。
＊純糖不刀。

《心計》

　　神蠱溫皇很不對勁。

　　鳳蝶又一次放下茶杯離去時，確切的如此想道。

　　神蠱溫皇一直躺在他那張椅子上。這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她的主人本就好吃少做又疏懶成性，睡覺當興趣。怪奇的是，今日那雙汪潭一般的眸子不停跟著她。無論她泡茶、燒水還是收拾，總感覺有股視線盯著，於是鳳蝶轉過頭去看這屋子裡唯一的另一個人，只對上神蠱溫皇羽扇之上似笑非笑的眸光。

　　她深感莫名其妙。一開始只是莫名其妙，料想多是他哪條筋又不對了，想挑事端，也就不予理會，只是轉回來繼續忙活。可時間一久，那道視線雖也不逼人，也不冒犯，只是懶懶散散又饒有興味的看著，但整天到晚有個人不言不語的盯著你，到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神蠱溫皇又什麼也不說，鳳蝶有點被惹毛了，於是開口問他：

　　「主人，你有什麼事？」她語氣算不上很好，可溫皇也不在意，只是又搖搖扇子。

　　「無事。」他一派輕鬆的回，眼睛都沒完全睜開。「鳳蝶何出此言？」

　　「沒事你看什麼？」鳳蝶忍不住質問。

　　「吾有嗎？」神蠱溫皇睜著眼睛說瞎話，語速緩慢，氣定神閒。

　　鳳蝶氣結，決定不與他多爭辯，於是鏗鏘一聲算了，把茶具收了去洗。

　　要看便看，反正也無妨，若是真有什麼要事，等他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說。若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頂多她之後故意泡幾杯涼茶給她那主人當解解氣。

　　出門簾時溫皇似乎在後頭「哈」了一聲，但反正她沒細聽，徑直往廚房去了。

　　要是千雪孤鳴在，八成會撓頭嘆氣吧。可其實他們之間總如此，像是關係不好似的，又像是關係太好似的。雖是最瞭解神蠱溫皇的人，鳳蝶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明白他在想什麼，但她心知肚明他們對彼此有不可或缺的獨特性。

　　等她回來時，神蠱溫皇已經睡著了。

　　他靠在椅榻上沉沉睡去，眉目舒展，羽扇堪堪勾在指上，將墜未墜；而窗外暖陽和煦，鳥語花香。屋裡屋外一派和諧慵懶，鳳蝶看著，一邊毫不意外的想著此人竟還能睡得著午覺，一邊又忍不住感到一股清閒安適。

　　她本是來送新泡好的茶的，於是還是走近榻邊，把茶壺擺上小几。忽聞「嗒」，一聲輕響，鳳蝶轉轉頭，發現那柄羽扇已經從溫皇手裡脫落，滑到了地板上。

　　她於是把扇子撿起來，輕輕放回她主人肚子上。

　　那人睡得頭有些歪，髮冠卻未散，他閉著雙眼，面容如刻，薄唇微啟，看上去端正卻又閒散。神蠱溫皇的氣息一派安詳，吸吐均勻，而午後的陽光從窗外曬進來，在他的衣袍角上沾上一點金光，顯得有了人氣。

　　鳳蝶突然覺得被此情景蠱惑似的。可能是因為久違的短暫安逸，可能是因為那副樣子實在太過靜好，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一些什麼。她不去深思，但也不避諱──畢竟她向來誠實以對，不似她那主人。

　　鳳蝶挪了挪位置，走到他臉側。神蠱溫皇不用說，自然是有一副好皮相，只是她看了這許多年，早就沒什麼特別刺激，只有很偶爾很偶爾的時候，會碰巧這樣多瞧一會兒。

　　神蠱溫皇的睫毛很長，帶著隱隱約約的色澤。那兩扇羽簾穩穩的停在那裡，並不搧動，像是睡得相當熟。而他的嘴唇很薄，少了一點血色。鳳蝶懷疑是他運動過少，但若要說不健康，那也未必。那雙唇是不鮮豔，可也不乾燥龜裂，仍是水潤的，看上去柔軟的，在他臉上稍稍輕啟著。

　　太細了，看得這麼細做什麼？鳳蝶正覺得自己今日相當詭譎，下一瞬間便看見椅上的神蠱溫皇睜開雙眼。

　　那兩片睫羽什麼聲響也沒發出，他無聲無息的張開了眼，緩慢卻堅定，沒有絲毫遲鈍。於是鳳蝶知道了──敢情他根本就沒睡著。她低頭去看溫皇的眼，果然一片清明，盈盈笑意。

　　鳳蝶頓覺一口氣湧上來，正想發難，神蠱溫皇卻率先喊住她：「鳳蝶啊，茶涼了。」

　　怎麼可能。她只是把茶壺提來，見他睡下便未倒了，茶杯根本空空如也，哪裡來的茶可以涼。鳳蝶是知道的，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把視線往茶杯那裡撇。她隱約覺得她快要知曉神蠱溫皇今天這一連串行為究竟是在玩什麼把戲了。他還在佈網，給她訊息，她便順著走下去，看到哪裡能夠猜出他的意圖。

　　然而，鳳蝶的視線才堪堪觸到那個茶杯邊緣，杯子便哐啷一聲倒了，而羽扇的影子似乎在她眼邊一閃而過。

　　那陶製的茶杯從桌上倒下來，砸上溫皇的腿後又一路滾下地面。她一急，連忙彎腰去查看他的衣衫和腿──多虧溫皇，那杯子倒是沒破，但若是裡頭真有水，畢竟也不知究竟是熱是涼。

　　然而，鳳蝶伸手一探，發現那塊布料沒有一點濕氣。她這才低頭看，地面上也無水跡，只有一只滾遠了的茶杯。

　　她有些光火，無奈又氣結，正想抬起頭來鄭重數落她主人兩句，卻對上那雙深潭的眸光。

　　她是彎著腰的，神蠱溫皇又悄悄坐挺了，這一抬頭，兩張臉孔便近在咫尺。他不說話，羽扇掩住下半張臉，鳳蝶便直直看入那雙深邃的眼。其中湖光深沉，似有波濤，又並不明朗。那裡面有什麼東西潛潛伏伏，明明暗暗，像陳年的酒，又像最清澈的水光。像極神蠱溫皇這個人，總是不肯道明白，也不肯出聲問，卻要把她推入局中，要她作答。

　　她看著那片起起伏伏的深遠湖光，看著不說話的神蠱溫皇，突然明白了。

　　是呀，他們之間是有些不可替代的聯繫，她一直都知道的，心平氣和的認知著，並將之作為自己的一部分深信不疑。其實神蠱溫皇心底裡也知道的，她想，只是她的主人從來不誠實，也不坦率，對別人和自己都無法毫無保留的承認。他老是問她答案，老是做一些麻煩得要死又拐彎抹角的事情，卻不敢相信她從來未改的回答。

　　他不敢，他從來都不敢。即使這是他想的，即使他明知他們之間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他還是不敢去信。

　　神蠱溫皇。他就是如此，鳳蝶想，她看似運籌帷幄又雲淡風輕的主人總是如此，而最後還是要她來答。

　　「膽小鬼。」

　　她拉扯起他的衣領，將答案用力覆上。

　　那柄羽扇掉落在地。

[ 此帖被summerrr在2021-05-24 22:09重新編輯 ]

仗劍天涯再去遠方。
Plurk：夏竹竹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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