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26 【意綺／最綺】Someday some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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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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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樓主發表於: 2014-05-26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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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6 【意綺／最綺】Someday somehow

　　一般來說，他們的行程是這樣的。

　　綺羅生和最光陰，或者意琦行和最光陰有時是意琦行和綺羅生一塊兒先吃了午餐，然後約好某時在某處見面。通常綺羅生會遲到，一邊道歉一邊跑得整張臉紅通通的，或是他們乾脆不等了先去哪裡哪裡再跟綺羅生會合。
　　偶爾，會多上一個七修時期的朋友或者苦境裡的誰誰誰。

　　他們大笑大鬧，吵翻天而且無時不拌嘴。
　　有時候是意琦行毫無理由拿著什麼東西朝綺羅生拼命扔直到他生氣。
　　有時候是意琦行和綺羅生兩個人毒言狠語一來一往說得最光陰翻臉。
　　有時候是最光陰睜眼說瞎話說到綺羅生和意琦行兩個人都不理他假裝他是空氣。

　　那大概是綺羅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無憂無慮。
　　儘管當時有當時的煩惱，有時也會稍稍感到茫然或者害怕，但總結來說，確實就是這四個字。

　　這世界上有最光陰、有意琦行、有一留衣，有七修，真是太好了，常常這樣想著。
　　不過倒也不至於天真到認為一切都不會改變。

　　只是沒料到會是劇變。

　　於是回頭想過時，便扯起笑容，說那叫年少輕狂。
　　因為畢竟是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當時三人的寂寞空虛都是這麼的巨大，畢竟是直到現在才發現了當時沒有好好把握的時光，或者情感。

　　最光陰常常說意琦行不會說謊。
　　的確，跟他和最光陰相比，臉皮子很薄的意琦行不太能說謊，多半是會輕易的被拆穿。
　　所以意琦行總會用很笨拙的方法掩飾自己的感情。

　　比如說覺得寂寞時就嚴肅到令人生氣。
　　比如說明明滿腔熱情卻一副冷漠的、愛理不理的樣子。

　　於是又想起年少時大家總說，意琦行是不會拒絕綺羅生的。
　　想起意琦行明明是個很溫柔的人卻老愛擺那副冷肅樣子讓大家誤會，想起綺羅生明明是個呆子意琦行卻說糗樣？沒有，綺羅生是完美的。
　　想起那碗意琦行說很普通卻還是吃完了的麵。
　　想起那幾個閑閑無事兩個人莫名奇妙猛跑指月山瀑的假日。

　　無數的小事構成龐大的暗號，那些少年時意琦行說過的話、成年後一起做過的事、意琦行對最光陰和自己的差別待遇、自己喜歡的意琦行也喜歡、自己會去做的正在做的意琦行也都去做了的…

　　意琦行想做的究竟是暗示，還是掩飾？
　　也許是自己太習慣向前看。

　　於是那晚，第一次聽意琦行唱那首歌的那個晚上，回憶一一湧上心頭，他狠狠地愣住、狠狠地被震憾。

　　那歌詞太過真實令他不敢細聽。
　　那情感太過強烈他直覺想要逃開。
　　那歌聲太過壓抑他連意琦行的臉也不敢望上一望。

　　某段回憶就這樣襲上腦海。
　　那是一個無聊的晚上，三個人討論著喜歡的女生類型。
　　他和最光陰都有一堆天真的夢想無聊的幻想，他們很認真談論著長相、性格、習慣、小舉動甚至是喜愛的香水和食物什麼的。

　　意琦行滿臉的悶悶不樂。
　　老半天之後忽然咧了個流氓笑。

　　女的就行。
　　這麼說了。

　　他和最光陰都想不通本來還很開心的意琦行為什麼忽然不高興了。

　　意琦行說，喜歡的人，就會喜歡一輩子。
　　於是說到如何擺脫失戀的時候，意琦行笑了笑，一臉無謂的說著我大概會挽回吧，被他和最光陰笑了一整個晚上。

　　沒有遇上的事情，意琦行怎會這麼篤定？
　　還沒有過完一輩子，意琦行為什麼能用那種表情輕鬆的談一輩子？
　　心高氣傲的意琦行，為什麼連考慮都沒有就說會挽回？

　　有些話，就像是默契一樣，他和意琦行都知道，對方是不會說出口的。

　　那麼現在這首歌是怎樣？
　　自己又為什麼沒來由的替意琦行感到有些心疼？

　　用力扯下耳機，綺羅生煩躁地關掉了音響，直覺撥通手機，沒多久，那一頭沙啞暗沉的嗓音傳來，這會兒，可帶著濃濃鼻音了。

　　「喂，綺羅生？」
　　「…」

　　「…」三秒，不，兩秒，那一頭傳來隱約鼾聲，綺羅生又心頭火起。
　　「意琦行你起來，起來啦！」

　　「…什麼？你剛剛有說話嗎？」
　　「明天，」心中打了個暗突，綺羅生默默吞了口口水，若無其事的說謊。「最光陰說他有事不能出來。」

　　「…哦，」平常反應很快的意琦行像是慢動作播放的影片，隔了很久才聽懂似的。「那我們自己去吧，你想去哪裡？」
　　「我哪知道要去哪裡我怎麼會知道要去哪裡我不想知道要去哪裡意琦行不會自己想要去哪裡！」莫名奇妙發了一頓火掛掉電話，綺羅生扯著自己的瀏海無力地倒在床上。

　　啊啊啊啊在幹麻啊他根本沒有要對意琦行發脾氣的意思啊───

　　手機很快的又響起，綺羅生看也不看的接通。

　　「綺羅生，最光陰不去，你在生氣嗎？」
　　「沒有！」

　　「要不我打電話去罵他一頓叫他給大爺該死的滾去？」
　　「不要！」

　　「你明天不想出門？」
　　「沒有意琦行你想太多了啦。」

　　「那是怎麼了？」

　　討厭，明明那麼想睡的，意琦行為什麼忽然這麼有閒情逸致花這些時間來研究他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要他跟意琦行說今天他聽音樂的時候不知道哪根神經忽然抽了很想聽聽意琦行的聲音？
　　很想跟意琦行說他都懂了？

　　不、可、能！！！

　　「我、我跟意琦行約兩點在指月山瀑。」硬著頭皮說完，電話那一頭傳來意琦行啞啞的輕笑聲，綺羅生不禁連耳根都漲紅了，飛快的補上句話，然後切斷。「就這樣，掰掰。」
　　「嗯，明天見。」

　　意琦行嗜睡的沙啞嗓音不知道為什麼出奇溫柔，綺羅生用手捂住熱燙燙的臉頰，然後飛快的發了通簡訊。

　　「笨蛋最光陰，意琦行說大爺他明天不想看見你，要是你敢出現在他眼前，就等著帶小蜜桃飛去通天道思過啦！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喔！祝　平安　綺羅生」
　　自己去角落劃圈圈吧，最光陰，呵呵。

　　一般來說，他們的行程是這樣的。

　　綺羅生和最光陰，或者意琦行和最光陰有時是意琦行和綺羅生一塊兒先吃了午餐，然後約好某時在某處見面。通常綺羅生會遲到，一邊道歉一邊跑得整張臉紅通通的，或是他們乾脆不等了先去哪裡哪裡再跟綺羅生會合。
　　偶爾，會多上一個七修時期的朋友或者苦境裡的誰誰誰。

　　但是明天不一樣，明天，只有綺羅生和意琦行會去指月山瀑，當然綺羅生不會遲到的。他們會在那裡到處逛逛玩玩，吃吃點心，也許晚上一起吃頓烤肉或者什麼的，然後喝酒聊天通霄，也許再一次琴歌相和。

　　而這樣的行程，綺羅生在心裡稱之為，約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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