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文了,七夕來臨(這個有關係麽?),回頭審視過往,別有情味 #buV;!_!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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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賢人? y.iv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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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入竹林,映在大青石上成為一個個白亮的斑點。 A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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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輕拂,那是一個和平日沒有什麼不同的清晨。 I]We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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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流塵掩上書卷,抬頭看到從小路的盡頭走來一個藍髮的青年。 N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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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早就下山了呢。』沐流塵將手中的書卷放在一邊的青石上。 W2W2Wy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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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離別之時連個招呼也不打,那這十年知交豈不是太沒價值了?』藍髮青年一邊說,一邊在草地上躺了下來。頭枕雙手,仰望橫在天空下的枝葉交錯。 j~,LoGu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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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明朗的天,怕是以後就很難見到了。』藍髮青年忽然感歎道。 +~i+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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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做出那麼感慨的樣子呢?這是你自動放棄的權利呢!』沐流塵笑道:『你從來就不是一個會留在這山上的人。』 E;GR;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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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留在這山上的會是什麼人呢?』藍髮青年單手撐起頭,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只會指斥世間污濁卻什麼也不幹的所謂『賢人』吧?』 jhE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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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流塵沈默一陣,才緩緩地說:『夫子知道你要走……很生氣。』斟酌了一下他還是沒把具體實情說出,其實夫子是大罵了一整天『助紂為虐的混小子』。 :(?hL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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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由他去氣吧,反正我現在已經是耳根清靜了。』重又躺回草地,舒服地閉了眼:『如果我要能當賢人,怕是聖哲先賢們都要氣得從墳墓裏面爬出來吧?』 rJc)<OZj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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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流塵一笑,說:『看你的詩號,『無不能之事,無不解之謎,無不為之利,無不勝之爭』,連最起碼的『謙虛』也沒有,還妄想去當什麼『賢人』嗎?』 V^$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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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當不成『賢人』,當『罪人』就好了!』藍髮青年站起身,隨手拍拍衣服上的土:『旁觀歷史的是『賢人』,推動歷史的一般就是『罪人』了。』 ^ yukn*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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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幾步,又回頭笑道:『如果你成為史家,不要客氣,儘量把我罵得臭一點,最好是遺臭萬年!哈哈哈……』 g0:4z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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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流塵目送那個身影翩然離去,直到囂狂的笑聲消失在竹林之中。拾起青石上的書卷,拍了拍上面剛積的浮塵。 c]>&6-;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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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在上面留名的,平風造雨四無君。』 kj3o1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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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 j'40>C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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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處決劍無霜全家?』乍然聽到這個消息,負平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k'I_,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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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這是軍師的判決。』百朝臣說得篤定,看來並非妄言。 hte9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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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軍師的冷酷與決絕早有耳聞,但面對這樣的一份判決負平生依然是覺得難以置信。 ^B!?;\4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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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隻冷血的怪物嗎?還是一個專嗜血肉的魔鬼?在他眼中,生命與尊嚴竟是輕賤到如此程度,以致能漠然地踩在腳下嗎? M+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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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平生,你要去哪里?』 =E~5&W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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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軍師!』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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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中,連思過齋中漂浮著的纖塵也能照得清晰。鋪天蓋地的情報資料把桌子和地板都淹沒了,只留下四無君所坐的一把椅子,以及負平生所站的一小塊地方。負平生垂首而立,四無君的眼神卻飄出了窗外。 7fTg97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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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劍無霜的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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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想請軍師收回成命。』 rWfurB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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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沈默,然後是四無君不徐不疾的聲音: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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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O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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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負平生驚訝地問道:『劍無霜雖然背叛天嶽,但他也不過是為了年邁的母親能有更好的生活。況且,他現在也自動歸來認罪。念在這一份孝心與悔過之心,難道就不能從輕發落嗎?』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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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劍無霜是你的好友,所以你才會替他求情,是嗎?』四無君冷然道。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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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不敢……』 p>tdJj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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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之義是好事,吾也不會怪責於你。』四無君的語氣放軟了一些,目光自窗外收回:『你為他那兩點求情的理由,正是吾下這一個判決的原因。』 MirBJ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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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平生愕然,過了一陣,方道:『屬下……能知道原因嗎?』 DD$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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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嶽不需要叛臣,也不能有叛臣。只要能歸來認罪就能寬大處理或者一人犯險就能全家得益,劍無霜將是一個最壞的例子。吾這個判決就是要令全天嶽知曉:背叛天嶽,必須要付出莫大的代價!』四無君走到負平生身邊,輕按他的肩膀:『孝心這種無謂的道德,只會成為天嶽發展的障礙,你知道嗎?』 0:+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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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平生一邊聽,一邊覺得手心沁沁冒著冷汗。 jsaC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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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算是什麼?道德算是什麼?一聲令下,全部都可以煙消雲散…… X|1YGZ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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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於他所效命的天嶽來說,這個冷酷的判決卻又是正確得那樣無可駁斥,只能讓他呆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gew;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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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之中是正義與道德的滅絕,歷史車輪從來就是帶著鮮血的腥穢前行。 C$ `Y[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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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平生看著眼前這個還帶著笑意的男人: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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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個完美的軍師?還是一個天生的罪人? Jv.R?1;8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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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只有天生的罪人才能成為完美的軍師吧。 T>%ny\?t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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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人 ^|;4/=b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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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拔的人影佇立在昏暗的天嶽聖殿。雖然兩邊各有一排蠟燭,但那蒼白的搖曳的焰火不過是令黑暗更深了幾分罷了。 j:KQIw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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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飄落一根藍羽,炸裂以後現出單膝下跪的四無君。 A;x^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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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聖主。』 2vQ^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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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平身。』臺階上那個僧人打扮的人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HWOH8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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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聖主洪福,計畫進展尚算順利。』 vn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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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算?莫非是有什麼阻礙嗎?』 lB~'7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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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於這次對戰的勝利,吾有十分的把握。但若要確保完全成功,還需要付出一點犧牲。』 ,x.)L=Cx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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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犧牲多少?』 q:sR 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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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三成。』 Pp hQ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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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此戰關係重大,無論犧牲多少也一定要取得勝利。』 &~f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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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無君聞言微微怔了一下。倒不是驚訝於聖主能夠答應,而是驚訝於他竟是答復得如此之快,幾乎是不經思索的脫口而出。那三成部隊的命運,就被輕描淡寫的一句『無妨』確定下來了。 eJp-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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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還有問題嗎?』 J3+8s[o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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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有。』四無君回過神來,隨即笑了一下:若沒有這份敢於決斷的魄力,那又有什麼資格稱為『天嶽之主』、有什麼資格逐鹿中原呢?剛才那一瞬的想法,未免是有點太多餘了。 VW`=9T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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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此戰勝利以後,就可以有一段休養生息的機會。到時還怕沒有重新壯大實力的機會嗎?』 {hR2N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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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聖主遠見,是吾多慮了。』 N&`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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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軍師不須自責。有軍師這樣的賢人,本座方可安心在外而無後顧之憂。往後之事,又要有勞軍師了!』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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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恭送聖主!』 rtE,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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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階上僧人已化作光影離開。 oyw1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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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賢人』嗎?』四無君自嘲地笑笑,搖動手中的羽扇。 L9oZ7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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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又一天,無用的物事就要被有用的東西代替,死去的部屬可以由新的人員代替——這也包括被稱為『賢人』的軍師嗎? B4aZ3.&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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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才者,都是有著使用期限的。期限一到,隨手可扔。 Edp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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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願意供著一個無用的廢物呢?尤其是,這個廢物很可能還是有害的呢! pASVnX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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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謂賢人者,包括山上那群只會動嘴皮子的傢伙…… tO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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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笨蛋呢……』四無君輕聲歎了一句——當然是在確定四下無人的情況下。 Q,`kfx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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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賢人 <bI,y_<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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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打算在那裏躺到什麼時候?』 7i.aZ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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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無君躺在不遠處的草地上,臉上覆著平日握在手中的藍色羽扇,對沐流塵的問話沒有一點回應。 7ow1=%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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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裝睡。』沐流塵笑道。 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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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心情不好了……』悶悶的聲音從羽扇下面傳上來。 g\'sGt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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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流塵的笑容不減:『答案不在我身上,不要問我。』 x]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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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的,該是我吧?』 4a-wG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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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沐流塵笑了一聲:『是挨揍了?挨批了?還是……後悔了?』 Ul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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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臉上羽扇,緩緩坐起:『沒有,不過是被罵得有點不心甘罷了。』 zdCt#=Q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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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雄無情功成兵亡嗎?手段毒辣工於心計嗎? qM+T 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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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狂自大不可一世嗎?為求目的不擇手段嗎? AI2Cf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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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地勞心勞力以致殫精竭慮形神俱枯,只換得冷嘲熱諷群起而攻;不曾出力半分卻滿口仁義道德忠孝節烈,反而被人敬奉若神明越捧越高。 RswR D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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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一貫遵循的利益論來看,這實在是太不划算的一筆投入。 P}gh-5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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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當年是誰說要被罵得越臭越好的?』 F/8y p<_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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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誰呢?』四無君也笑了,似乎真的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v;SJg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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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誰呢? i&E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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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的深淵,一經踏入,萬劫不復。 D$\ 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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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擔萬惡之名,不得好死之後就是永不超生。 TUG3#PSn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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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在計畫之內,意料之中,四無君又豈會後悔? 2.yzR D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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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步入罪淵之日,就再沒有考慮過回頭之期——哪怕背後是屍積如山,還是血流成河。 ;\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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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流塵笑道:『不落凡塵的天空太明朗,空氣太清新,實在是不適合你。』 VuGSP]$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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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沒錯!』四無君大笑道:『別忘了,我還要『遺臭萬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