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17 寄雨 (贈天舞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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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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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4)

樓主發表於: 2006-07-18 03:0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17 寄雨 (贈天舞雲)

臘月。

三日大雪後更定，湖中停佇一隻小船，周圍萬籟俱寂。

「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劍子仙跡倚著爐火，視線望向船外的蒼茫空闊，嘴邊漾出隨性帯點孤寂的笑。

順手將毳衣套在劍子仙跡身上，龍宿深如泓潭的眼眸意味深長地凝視，不發一言，逼的劍子先跡無法忽略那股強烈的存在感。

斂下眼簾，輕撫毳衣，柔順光滑的舒適質感，寒意已經去大半，製衣所用的細毛應是緣自非凡奇珍鳥獸，劍子仙跡暗忖著。「好友，勞煩了，劍子感激在心。」

「劍子汝客氣了。」龍宿單手輕搭在劍子仙跡的肩頭。

瞬間碰觸的暖意讓劍子仙跡的心緒晃起一波微蕩，多年的友誼情分，習慣不約而同的默契，似乎是理所當然，不曾去惦量到底根植至何種程度。

原來，我不知覺間依賴你龍宿至深。

傾身靠向龍宿寬厚的胸膛，劍子仙跡眉宇間展露放鬆的喜悅。「有好友的陪伴，武林的紛擾彷彿化為一屢輕煙消散，只嘆光陰太短暫。」

「吾願意給汝一輩子的時間。」

聞言，劍子仙跡驚愕的抬頭，映入眼中的是龍宿堅定不移的認真神情，異樣的感覺流淌觸動心田的一隅，下意識退離龍宿，還理不清那莫名的意義。

這句話造成劍子仙跡表露無遺的無措反應，龍宿全數收入眼裡。

沒有給予劍子先跡多餘的思考時間，龍宿緊緊直逼在劍子仙跡的面前。「劍子，汝不相信吾給的承諾嗎？」

放大在眼前的臉龐，那是溫文儒雅的俊容，英眉流露著氣宇軒昂的傲氣，無形的壓力讓劍子仙跡後退數步。剎那間，劍子仙跡對於此刻的龍宿，感到未知的陌生。

沉著的穩了穩情緒，劍子仙跡馬上露出一貫的隨和，抿唇輕笑。「好友言重了，劍子怎會不相信，這份用心…劍子很動容。」

龍宿神情微微一黯，「吾之用心汝真有感受到嗎？」

刻意忽視龍宿的問話，劍子仙跡話鋒一轉，指著正在滾沸的酒罏。「好友，一同共飲如何？」

龍宿沉默了一會兒，快速地掩去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自嘲地一笑。「吾之榮幸。」

輕啜幾口，劍子仙跡忽然想到什麼，停頓了。「好友，你可記得湖邊的那座亭子？」

點點頭，龍宿不語，但是思緒已飄向劍子仙跡所提及的亭子。

那是與劍子仙跡初次相會之地。

「如此動人的湖，亭子竟然沒有起個名，實在可惜。」劍子仙跡帯著些許遺憾，看著酒杯中隨船隻微晃動的酒液搖頭。

眉頭輕挑，劍子仙跡爽朗的一笑，撇頭朝向龍宿。「好友，如果是你，想替亭子起什麼名？願聞其詳。」

「雨。」簡單的回答，龍宿沒有做任何解釋。

時至三更，龍宿與劍子仙跡才雙雙靠岸下船，各自回歸休憩。

船夫惦惦掌中的銀兩，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外頭仍舊飄著細雪。注視離去的兩人，訝異的喃喃自語。「莫有癡似相公者。」

※※ ※※

宮燈幃。

「主人，這是素還真託付給您的錦囊。」穆仙鳳恭敬的欠個身，雙手奉上。

「嗯…」龍宿接過錦囊，若有所思的沉吟，俊美無疇的臉蛋解讀不出任何情緒，一雙沉斂睿智的眼閃爍難掩的精銳。

將錦囊收納入衣擺中，從容的手微動，煙斗霎時乍現，遞至嘴邊吸一口。「仙鳳，汝可有中意之男子，但說無妨。」

龍宿語出驚人的問話較穆仙鳳錯愕，睜大似水的杏眼，似捲簾的長睫受驚嚇地扇動著。

難道主人知情了嗎？

思及此，穆仙鳳渾身僵硬，細緻的葇荑不安的搓動。「主人何出此言，仙鳳惶恐。」

龍宿了然的一笑，側過身眼神凝望遙遠的一方，精銳的深眸微黯，輕輕吁出口中的煙霧。「汝對他的情感，深刻嗎？回答吾。」

看著龍宿的側身，穆仙鳳竟然感覺散發一股惆悵以及…憂傷，不意間想跨前致上關切，方踏一步才驚覺此舉動是僭越，趕緊平復失態的表現，胸口仍然噗通的狂跳。

垂首不敢瞧龍宿，但思索問題的當下，穆仙鳳的緊張逐漸淡消，眼波流動間釋放一抹溫柔的含笑，殷紅的唇仰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縱使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不得見，仙鳳此心相隨無怨無悔。」

敞開心底深處的真實，穆仙鳳泛著水光的眼眸隱隱洩露遮掩不住的情意，貪戀的偷望龍宿偉岸的側影，明明知道必須盡守下屬的忠誠本分，兒女私情是不容存有。

終究，是情不自禁。

踏著沉穩的腳步來到宮燈幃外，劍子仙跡敏銳的察覺異樣的氣氛，保持緘默觀視。首先，穆仙鳳那不同以往的神情，柔和的視線落在龍宿身上，似乎…包含著複雜的情感。

劍子仙跡蹙下眉心。

雖然看不清楚龍宿的反應，對於宮燈幃內的情況，竟會有股沒由來的窒悶感，這是怎麼一回事？握緊手中的拂塵，劍子仙跡想乾脆掉頭回豁然之境，雙腳卻宛如著魔似的直定定不動。

腦中突然閃過龍宿昔日在小船內給予的承諾，那枚震撼此時此景從記憶中竄起，迅速蔓延身體感官，滲透每一個細胞。

強烈的感覺叫囂著！

「嗯？」龍宿倏地轉身正視穆仙鳳，剛才疏於陷入自我的愁思。

沒料到自己會因此心境起了躁動，劍子仙跡一時不察解放刻意隱匿的氣息，仍舊處在不明的恍然。

龍宿深眸微睜，隨即發現立身於宮燈幃外的劍子仙跡，伸手示意揮退穆仙鳳。

頓時回神，劍子仙跡知道失態，龍宿已經發覺，收斂心神鎮定的投給龍宿一記淺笑。「好友，劍子來叨擾，不知可賞臉？」

「劍子先生來訪，仙鳳告退。」向龍宿福了身，穆仙鳳低頭快步輕移。

和劍子仙跡擦身而過的瞬間，幾滴淚珠無聲滑落。忽感手背一陣微熱感觸，劍子仙跡瞧見手背上有滴水漬，溫度還殘留，應該是淚…

龍宿不知何時身形移動到劍子仙跡的眼前，「歡迎汝都來不及了，進來吧！」

※※ ※※

「劍子。」

逕自喝著杯中茶，劍子仙跡的思緒飄忽在他方，渾然不覺耳畔的叫喚。

龍宿瞇起眼，狐疑地盯住劍子仙跡的反常，那杯茶足足喝上約莫半個時辰，仍是一言不發，喚了好幾次名字依然充耳不聞。

對於劍子仙跡的不理睬，龍宿寒星般的瞳眸湧動幾簇慍火，宮燈幃四周溫度彷彿下降冷然幾分。

動作極快，一眨眼的功夫，劍子仙跡手中的茶杯不見形跡，而是落到龍宿的手裡，放置回石桌。微偏著臉，平板的儒門語調，不慍不火的聲音問道：「劍子，汝在為何事煩心？」

猛地拉回神智，劍子仙跡看著手上空無一物，疑惑的頓了下，「好友，你剛才說什麼，劍子沒有聽清楚，可否…」

話未詢問完，劍子仙跡突然被一道強勁的力量拉扯，硬生生的撞進龍宿的胸懷，一切的變化神速的令人咋舌，劍子仙跡瞠眼呆愣不知如何消化現在的情況。

龍宿輕柔撫摸劍子仙跡順滑的銀白髮絲，另一手親暱的環住纖細的腰身，且往懷裡收緊。「劍子，汝讓吾很擔心，告訴吾發生何事。」

如此貼近的接觸，劍子仙跡頓感臉上浮出一抹燥熱，這是什麼心情？不但沒有厭惡，卻因為龍宿突兀的舉動而感到…安心。

很多事情都不對勁了。

對龍宿的這份情誼似乎不再如往昔，心底的某處滲入異樣的情愫，該不該逃避，抑或是坦然接受，始終搖擺不定…說穿了，是害怕抉擇後的結局。

龍宿不由分說地抬起劍子仙跡的下頷，不再容許劍子仙跡沉默不語。「劍子，汝是不是有麻煩事擺不平，儘管告訴吾，能力所及必當盡力。」

對視上龍宿的眼睛，劍子仙跡緩緩開口。「穆仙鳳姑娘對你…」

「劍子汝懂吾對汝的情意嗎？」

空降一個震撼的問題，龍宿將劍子仙跡推倒在桌案，加上身體的重量俯身施壓，犀利的眼光宛如相中獵物的鷹，等待著答案。

「一切…都不同了。」

簡短的話語，沒有多做註解，也不做任何抗拒，既是心的答案，何苦繼續隱蔽。睜著如水明亮清澈的眼眸，劍子仙跡毫無畏懼。

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被褪下剝落，劍子仙跡闔眼感受如雨點沾在臉上的吻，是溫暖的。龍宿手掌所及觸碰之處，都引的劍子仙跡身子一陣顫慄。

畢竟初經人事，對於接下來的情事還是有一絲緊張恐慌，忍不住伸手抵著龍宿的胸膛阻擋進犯，緊閉的雙眼不安的跳動。「龍宿…」

把劍子仙跡的雙手搭在自己肩頭上，溫柔的在劍子仙跡的唇瓣落下幾個輕吻，來到耳畔沉聲呢喃。「劍子，相信吾，把汝交給吾。」

低頭又深深吻住劍子仙跡的頸子，捻起另一波情慾。

相互交纏的身軀無一縫隙，如膠似漆，彼此的溫度如烈火不斷的攀升，龍宿將慾望的熱源碰觸劍子仙跡的私密幽徑，額頭冒出的薄汗顯示在隱忍亟欲奔騰的激情。

「劍子，可以給吾嗎？」

頷首應允，主動放鬆身體讓龍宿能夠盡情的攻城掠地。下一刻，劇烈的痛楚襲上全身四肢百骸，隨著狂猛的契子不留情的打進，知覺麻痺了。

歡愉逐漸頂替，沒有停歇反而益加激烈的撼動，劍子仙跡情不自禁的沉浸，任由窘人的呻吟回盪在宮燈幃裡。

※※ ※※

異度大軍壓境中原武林，琉璃仙境首當其衝，吞佛童子率領眾魔將直搗黃龍，素還真、談無慾等人奮力抗敵，屠殺多如屢蟻的魔兵，拚命爭奪一線生機。 yG&2UqX
cx^{/U?9}
吞佛童子料準素還真分身乏術，舉起朱厭欲送上致命一擊，咧嘴冷笑即將得逞的勝利。「素還真，汝命該絕矣，死來！」 ,)h)5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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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危機一瞬，古塵劍擋關，劍子仙跡宏大的掌氣隨後逼近，吞佛童子用朱厭護身，被強勁的衝擊震離出琉璃仙境，踉蹌幾步才穩住身體，嘴角溢血。 ]>Si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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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使吞佛童子更狂，四周除了瀰漫血腥氣更有逐漸濃烈的魔氣，朱厭揮動襲向劍子仙跡和古塵劍正面交鋒，眼波閃動狡黠的算計。「劍子仙跡，汝被我騙了。」 . uR M{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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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理清吞佛童子話中涵義，耳邊傳來熟悉的暴怒狂吼，內心猛然一窒，著急飽提內元再度將吞佛童子逼退眼前的戰圈，立即轉身察看究竟。 Fk1.iRV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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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龍宿瞬間現身在劍子仙跡面前，兩道凌空而來的雄厚掌氣迅疾地衝襲龍宿，霎時，鮮血狂灑，濺上劍子仙跡驚愕的臉龐。

豁然之境。

「喝！」從夢境中驚醒，劍子仙跡冷汗直冒。

那場痛徹心扉的戰役仍舊糾纏至今，午夜夢迴之時，龍宿為了阻擋暗襲代替受過的情景，讓劍子仙跡肝腸寸斷，幾欲癲狂。

抖著身體，劍子仙跡無聲的落淚。

直至失去了，更加能夠體會龍宿在心中的地位勝過一切，徒留下記憶裡那夜宮燈幃的纏綿，獨自啃噬傷悲。

步下床褟整理凌亂的衣裳，劍子仙跡抹去臉上的淚痕，默然的推門離開寢房。

來到這座無人命名的亭子，望著清澈的湖畔，那股椎心之痛，幾欲窒息的悵然，壓的快無法喘息，痛苦萬分。「龍宿，你怎麼捨得讓我一人獨活…」

忽然，大雨滂沱，湖水被雨滴畫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注視著亭外偌大的雨勢，劍子仙跡扯出一抹苦笑，伸手去承接雨打在手裡的感觸，不禁自我解嘲的吟道：「亭以雨名，志喜也。古者有喜…」

「則以名物，示不忘也。」另一道儒雅的嗓音接下後面兩句。

聽見這個聲音，劍子仙跡怔愣，眼眸瞠大，充滿著不敢置信還有…狂喜，眼眶頓時蓄滿淚水，隱忍的情緒再次潰堤，身體激動的頻頻顫抖。

來者撐著一把紫傘，緩步走進亭子裡，將紫傘擱置在石桌，慢慢地朝向劍子仙跡靠近，探出一雙健臂緊緊把劍子仙跡圈在懷裡。

在劍子仙跡的耳畔落下帶著憐惜和歉意的柔吻，交扣的手不願再放開，是彼此心的證明。

「吾回來了，屬於我們的『雨亭』。」

後言:
雲仔~我乖乖交文啦
也順便贈送一首歌給你喔
別忘記答應我的承諾嘿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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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貼被琉璃心在2006-07-26 15: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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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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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3)

1樓發表於: 2006-07-18 17:4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哎呀～龍宿大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呢！
劍子，你要相信龍宿啊～
他說給你一輩子的時間就會是一輩子～
有點小溫馨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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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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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2樓發表於: 2006-07-19 03: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啦，我來接收了……
雖然與我期待的內容稍有不一樣，不過還是可以的啦！
我潛水潛了一年多了，看了那麼多文章，最吸引我的還是淡淡的比較有感覺，所以你的文還是有我要的淡淡的情感在，所以很感謝你的用心啦，我會再一次期待你下一篇的文章的！！

[ 此貼被天舞雲在2006-07-19 16:59重新編輯 ]

緣起緣滅，從那裡開始就從那裡結束，人生苦短，何必畫地自限呢？庸庸碌碌還不是一樣過完一生！人生到底有幾個春夏秋冬，你又能過的了多少個呢？生於此時，便活於此刻……不用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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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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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4)

3樓發表於: 2006-07-19 09: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蝶月

先謝謝蝶月的賞文
給予的承諾
要有實行的份量
龍宿有維繫住
可見他對劍子的深情
很想描述深入一些的情感
但是還不太會斟酌
對龍宿劍子還不甚了解
也不是說沒有在看劇集
感覺不太好拿捏
讓蝶月感覺溫馨阿心很高興喔
謝謝><

To 雲仔

吼~這篇寫的我好吃力啊
想寫的清淡
有些地方又不知道怎麼下筆
不過我遵守承諾交文了喔
跟你期待的不同
抱歉啦
第1次寫龍劍文真的很生疏
這兩人的性格我還摸索不是很透徹
感覺應該不是很對
雲仔~
我會繼續加油啦
下一篇...
我努力擠用力生出來
給我一點時間T_T
然後這篇至少符合妳要的淡淡情感
真是太好了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