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13 【墨弦/策飘】如同晴天和一会儿莫扎特 6.16更新C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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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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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

樓主發表於: 2016-06-13 21:1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13 【墨弦/策飘】如同晴天和一会儿莫扎特 6.16更新CH2

【墨弦/策飘】如同晴天和一会儿莫扎特（1）

相比于交替呈现的双小提琴音域上貌合神离，每一个颤音和滑音都像是七年冷战后的婚姻咨询，大提琴部平稳推开的第一主题奏鸣曲，正健的风头盖过了半路出家的中提琴——或许只有钢琴和两份裁员通知才能救助这位可怜的美丽的女士。愿莫扎特永远富余，愿普鲁士王长眠，起码在昨日的四重奏（如果可以被这么称呼的话）之前。
TO胜弦主，如果你需要一个更为优秀的中提琴，与我电邮。

六点三十墨雪到达排练室时，公子开明正踩着梳妆台的凳子，声情并茂地朗诵一天之前的乐评。挑上《罗迪》作为开场是一场无边的灾难，公子开明倒在地上滚来滚去要开四重奏巡演时大概没有料到这一刻——他与鬼飘伶不久之前的矛盾在莫扎特面前暴露得不需要只言片语。
“他们讲的是你诶——不够优秀的中提琴。”
墨雪拎起琴弓，指在了乐评的第一句上。
“虾米貌合神离，虾米七年之痒，虾米婚姻咨询，现在的资深乐评做得好像八卦小报——我跟阿飘的默契明明刚刚好。”
“是吗？”
“是啊~”

事实上，这位“半路出家”的、“不够优秀”的中提琴部墨雪不沾衣，被邀请加入这个临时起意兼兴趣使然的四重奏完全是一场诈骗，从此这个三世长者始知被服的世界向曾经混迹摇滚圈的少年下了正式通牒。
公子开明几个月前拉着鬼飘伶飞去英国参加一个国际小提琴比赛，正好赶上了Reading&Leads Festival，对其中二分之一的北方城市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古以前的利兹音乐节与沃恩·威廉斯的《大海》，兴致勃勃地开到场地——没有哪个交响乐是有帐篷和篝火的吧？
鬼飘伶想了很久，这种大乌龙竟然只有“MING是个穿越者”才能解释。
墨雪所在的band靠后出场，公子开明上蹿下跳跃跃欲试，攥着鬼飘伶的手腕儿喊道：
“我们也做个band吧！！你，我，胜弦主，还有——那边那个！”
鬼飘伶那时正捂着耳朵朝公子开明大声吼“好吵！我们回去！”，在人群推搡和媚眼无数中抬眼看去，棕发马尾白t烈烈的vocal（周围人都在吼风逍遥，说的是他吧），炫技一般的贝斯手花一样炸裂。身后连舞台灯也照不到的地方，在这个从来不缺少古典摇滚继承者的国度，走内音的中提琴手沉着而狂放，被强势解放出来的大提琴尚显生涩，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圆满而踊跃。对位繁复一丝也不讨巧，古典乐自然有他干服泼辣摇滚的一套方法。
“阿飘，是巴赫哦！”公子开明握紧了恋人的手。
“OH MY GOD——！！”
唇舌相接的时候，不合格的恋人们还在讨论别人。这个年代的雷鬼也有古典做催情剂，又有谁规定交响不能艹翻世界？
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阿飘阿飘——我有一个构想！”

台上那个黑衣黑发的男孩在为同伴的过失滑音炫技时，鼓点声成为了摆设——任何一个可以给与方正死板的四拍子的学前儿童都可以胜任，还有谁要关注别人？漂亮的vocal和鎏金一般的中提琴声还不够吗？随意的八度，随手的重音，炙热让人慵懒，无意分辨节奏和强弱，还要什么思考和主宰，连宽阔天空都无可幸免——跟着他吧，跟着他吧！什么是风？什么是时间？还有什么需要保留？浓郁而优雅的巴赫知道麻木的黑暗里有大胆妄为的年轻人，他抽出摇滚的脊梁上时还隐约看得到古典的荣光。知道这一种冲动——
一辆游艇，这少年的歌，向平庸的自由女神像大声嘲讽吗？

“你有很喜欢巴赫吗？”
少年在昏迷中醒来，摸了摸尚在发麻的后脑勺，被绑在甲壳虫后排侧躺着。两个怪人正在前排争吵，一人在讲古典车型的好处，一人在拿着手机指路顺便回话说那自行车也是classical，刚刚好。
“哪有，不载上阿飘，我不敢一个人走。”
“上次的环西班牙你明明半路溜走了——”
“谁叫阿飘这么重~”
墨雪不讲话，从来在band中不太起眼的少年以为遇上了极端歌迷（风逍遥的经验之谈）。
“是讲你那个乐队，大提琴手好业余哦，每次都要你给他补——你都没有想要换一个？”
“……有好的vocal就够了。”
鬼飘伶用八国语言纠正他的观点，里面见缝插针地表达对他这个作曲编曲的热诚的热爱：“你一定是德国人吧，玩儿对位像你这么好的人，我已经好、久没看见了！”公子开明打断他的废话，从驾驶座上回过身来冲着他说：“今天给你看看，真正very good的大提琴是虾米模样~胜弦主在的交响乐队正在排练！紧！我们还能赶上！”
“MING，KEEP YOUR EYES ON THE ROAAAAAAAAAAAAAD!!!”
那日的少年完全没有料到一场准备了半年的音乐节会成为准备小半辈子悠闲生活的转折。从此旧屋子杂物间的节拍器清理灰尘再次登堂入室，封存已久的曲谱和支架又立在阁楼天窗前，前途无量的乐队突然失去了创作主心骨，风逍遥拎着三箱慕尼黑啤酒到他这里不醉不归。
“只是去了一场交响乐排练——不至于被勾了魂啊啊啊啊啊！！据说二战时英国佬用巫师对付德军，这一定是真的，这一定是真的——！！”

其实那天被抓去领会大提琴天音的小少年墨雪并没有幸运到一睹女神琴艺，他的手还被反绑着，后脑勺上公子开明一棍子打得有些余震。隔音良好的排练室里，大型管弦乐团里只有完全不成调的几个音。
阴沉的甚至有点诡诈音色，簧片震颤时断时续。
一个低眉顺目的中年男人吹了几次便泣不成声。
在被风逍遥拉入摇滚之前师承名门的墨雪一眼便看了出来，那是低音巴松管。一个永远也不会有独奏，一个永远也没有办法做主角的乐器，躲在低音部，等着乐谱翻过三两页，偶尔才有的一个出声的机会。
——可谁也不知道，为了这偶来的如同零件一般的一个音，他已经练了好久好久，再久一点，就是一辈子。
那个挽着发髻的大提琴手，搁下了琴弓，抬眼轻轻道：“这么多年，长琴无焰终于还你一个该有的独奏会。”
她为这一场怪诞的“巴松独奏”鼓起了掌。

TBC

[ 此帖被beam在2016-06-16 11:1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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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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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1樓發表於: 2016-06-13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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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論壇一排你……這是（止戈流-文炸！）麽～
終於看了級新劇，覺得策飄好有愛，但是～兩個人給我一種……好閨密姐妹淘的感覺不造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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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w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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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6-06-13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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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真是高產...幸福啊!!
待我撰夠5帖送上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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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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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

3樓發表於: 2016-06-16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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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樓(一字師) 的帖子

hhhhh没有到那个地步，每次上线会把回复和更新一起弄了><就看起来是一列了。策飘真的好可爱（捧脸）两个人都是又萌又帅，可爱爆了！闺蜜感强……也是。两个人的对话都是小学生一样的，一个七岁一个八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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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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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

4樓發表於: 2016-06-16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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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樓(dowba) 的帖子

谢谢喜欢！鲜花不用勉强的，有人看文就很开心了（这个CP真的好冷（瑟瑟发抖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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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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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6-06-16 11: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2.

少年人琴弓上温柔的手指颤抖着呻吟，松香味如同蜜糖，所有的血液慢慢流回心脏，里面滚烫着火焰的声响。那个坐在钢琴旁的大提琴手轻轻地哼唱了最后八个小节。不容置疑，像位仁慈的君主，君临春风阑珊而牛马悠远的土地：“是G，原G，不是升G——在炫技之后犹能记得用键盘引回和弦，最后清洁肃穆的终止式。以你的年纪来说，非常不错。”
“是的，我爱好奥德古典。”
“也爱好复调？”
“是的。”
“以前是个……唔，摇滚乐手？”
“我叫做墨雪不沾衣。”
“我想这里有什么误会——”
“我通过面试了吗？”
“你要知道，我欣赏你对复调的把握，还有这段华彩，所有的澎湃的中提琴手都会视你为明灯。可我只能祝你一个光明的未来——”少年人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把前额的刘海扬起来放在耳后，他的高马尾像是北欧黑且沉的海面，把微红的耳垂献给她看：“我没有耳洞，不纹身，偶尔饮酒，远离大麻。如果你不喜欢，摇滚不会给我任何印记。”
“我并非这个意思。你可以从现在写的小品中解放出来构想更宏大的曲子，我指的是这个，你可以尝试些大的。但是我这边——只想要个可以配合我的中提琴，合作一些，好吧，这么说吧，老人家的曲子。”
“我可以。”
“无焰并非质疑你，只是你要明白，这不是能力的问题。”
“你叫无焰？”
“嗯？”
“——我爱好对位，爱好摇滚，以后也可以爱好你。”

她到达排练室的时候，清晨的浓雾还没散去，这个城市太多沉重的故事或许需要这个背景。墨雪正在走道尽头的螺旋楼梯，头上盖着毛巾，擦拭着发丝上的水滴——他大概太匆忙，另一只手攥着一张有些湿的纸张。她立定看了会儿，发现他嘴里咬了一支笔。
“你看起来很忙？可总该分神看看路。”她平淡地起了个话头。
“啧。”少年拉下毛巾，侧开头懊恼了会儿，“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到。”
少年人身上纯白的T，赤脚踩在走廊地毯上，长腿裤下端卷了一截，又顺了顺黑色的发丝，水汽混着凉气一并侵入过来。自从公子开明找到这个不伦不类的地方装好隔音决定作为排练室开始，少年便把上面一层买下作为临时住处，在休息间隙举手问她：出汗了好脏，我想上去洗澡。她大概摸清了少年有点洁癖的秉性，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会以这样的形象出现：“有点像半成品，从来都见你很整齐的模样。”
“嗯——抱歉——”
“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曲子吗？”她说完推开了排练室的门，却见窗边立好的支架，搁在打开的盒子上的琴和琴弓，翻开的乐谱上还是那一页《罗迪》。即使她精通于感受人心，不需要太多联系与构想，就能找到大致的故事：这位新晋的提琴手又一次熬夜练习了，在乐队集合前上楼洗澡，压抑了一整夜的灵感在水声中终于爆发，所以不顾仪表地走下楼记录（边走边记录）。
墨雪站在她身后，她没有回头看他。
“我很抱歉。”男孩子说话了。
“为了半湿的头发？”
“不。我答应为你强化低音，在推开主题时做好和声，我没做到。”
“你在意那些评论？”
“我在意我的承诺。我会做好，我希望你不会对我失望。”
她让开一条道，弦乐四重奏的新成员并没有如她预想，朝他的位置走过去（他的琴弓还在等他）。少年沉沉地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而去。
“我们应该谈谈——你介意我跟着你吗？”

尽可能冲毁传统的一个故事，本来是这样。那个理解全局却愿意为了团队作配的中提琴手，在漂亮花腔的vocal身后和天生花样的贝斯之下还能抓人眼球的少年人。他或许有过什么澎湃的梦想——每一个不甘寂寞的中提琴该有的梦想。就像用古典驾驭摇滚一样，他用边缘化的一个零件般的乐器抽掉了固态的脊梁。还有那么多可以做的事。真诚或者不真诚的弄技还有炫耀，抑或是嘲讽，他甚至可以尝试和他初生牛犊的一群朋友，为行将逝去的陈旧学派推波助澜或者掘地三尺。
看过花也看过火，何必往这冰天雪地里走。
她记得幼年时学习弦乐的时候，下意识地跳过了中提。即使她会太多，也从未想过在交响乐团排练的时候纠正一名蹩脚的中提手。正如她对于低音巴松的尊重，这项做配的乐器从没有超过呜咽的鼻音这样的认知——在认识这位少年之前。被少年称为“面试”的那一日，近乎疑惑地明白了全无保留的炫技和张狂的自我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没有弦乐手不爱炫技，这并不是一个贬义。
他的本该有的人生道路，已经若隐若现的才华，并不适合作为她的附属。

“你要看看我刚才写的吗？”
“唔……可以吗？”
少年坐在纯白的羊毛地毯上，换了张毛巾，细细地擦拭半干的发丝，怕打扰她讲话，所以没有使用搁在一旁的电吹风：“写给你的——当然可以。”那张纸被他方才捏得有点湿，还好不影响观看，正反两面的小开纸张，一段很简单的主题，不同于以往纷繁的调式，有点像黑夜中一轮素净的月。
“钢琴？”
“嗯，上次看你弹，觉得很好——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把它做成协奏曲。”
她把这张纸放在一旁，决定不论他如何打岔，也要讲完该讲的话。

“昨日你的师傅联系过我。”她伸手示意他不要讲话，“我甚至不知道你有一位这么有名的师傅。首场的失败并不是来源于你技法的不成熟，事实上你几乎是我少见的高水平中提。除了策君和鬼飘伶的不睦，你的压抑和困顿才是和声走样的来源。你不适合，我也觉得可惜。我无意干涉你的决定或者选择，可是还是想问一句，你何必呢？”
“他找到了你？”
“你该想想我的话，有助于问题的解决。”
“什么问题？”
“——好吧，他看了首场巡演，看到了你。谢幕后便来后台找到了我。”
“他没有找我，说明他并不反对我的选择。”
她有点惊讶于少年的敏锐，叹了口气：“可你不该把他人的‘不反对’当做‘接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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