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8 落日煙的最後一曲(朱慕)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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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lai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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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96)

樓主發表於: 2015-06-29 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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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8 落日煙的最後一曲(朱慕)短文

落日煙的最後一曲

「你終於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
睜不開酸澀的眼，全身彷彿虛脫一般，猛然提氣，一股疼痛倏地蝕入心髓！

「唔…」臥床的人連抬起手按壓心口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頹然揮著手，摸不著方向。

一旁站立許久的人，悄悄握住他的手，放入被褥之中。

「你這顆心，還在等你慢慢適應，別急！」彎身在榻上之人耳邊低語，沉穩的聲音彷彿催眠之調，細聽之下，比平時的侃語笑鬧多了一分溫暖。

他無法睜眼，無力動彈的身子有著莫大的疼痛。
他知道，站在身旁說話的，是朱痕。

腦海中浮現的畫面，衝擊著那顆逐漸轉冷的心。
那些畫面，在昏迷的這段日子，在夢裡，不知上演了幾千幾百回，兩種記憶不停交錯縱橫，侵蝕著他的心，直到醒來的這一瞬間，仍舊無法停歇。

為什麼……

記憶中的那張臉，為什麼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

彷彿感受到塌上之人起伏的心緒，猜想他該是記起什麼來了，朱痕坐在床沿，伸手輕觸他的額髮，展現他朱痕難得的耐性。「別想那麼多，該來的總是會來，你現在只需好好休養。」

從來不曾感覺，原來朱痕的聲音是那麼樣使人心平氣和。

睡吧！孩子。

望著塌上的人再度沉沉睡去，朱痕凝視了半响。
終究，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

有時候，瞭解真相並不一定是最好的。
不知道，才是一種幸福。

那低低空鳴的笛聲，迴繞著山雨渺渺的落日煙。

從來不覺得，這世界上會有什麼事情值得自己掛心，總是獨來獨往，酒，是最好的消愁良伴。
吹笛一曲，撫琴自娛，自那人出現之後，笛琴合鳴無非是最大樂事！

曾經，這裡充滿了溫情與歡笑。

他戲稱這孩子是那人拐回來的野貓，只一根麥芽糖就服服貼貼，真好騙，那孩子便會不甘示弱笑他是那人的酒肉朋友，有酒也好騙，總被那人牽著走。

他總淡漠的看著那人寵溺著他的貓，追逐著那隻鳥。

他想那人應該清楚，就算沒酒，他朱痕也甘願被牽著走。

誰也不會預料到，真相會來的那麼早。
不捨，是那夜屋裡的孩子換心之後，他在那人離去時萬般無奈的目光中看到的。

是不捨，是道別，也是放手。

笛聲停。
平靜的目光，望向遠處的夕陽餘暉。

※

『我要離開了。』

這是那孩子，醒來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那是醒來之後的第六個清晨。

『他就要來了，吾認為你應該等他。』

『我現在就走。』

『回復過往記憶，知道真相對你來說，有何差別？』

稚嫩的臉龐，卻帶著複雜陰鷙的神情，有一瞬間，朱痕以為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不是阿九，而是另一個人。

『那麼對你們來說，我又有何分別？』

『他仍然掛心你。』

『無需要！！』

不復以往稚嫩童音，低沈的怒吼中有著深絕的恨意。

連最後一面，也不需要。
難道，這就是最後的選擇嗎？

那孩子的離去，無聲無息，他沒有挽留。

「笑夢風塵，陪吾彈奏一曲可好？」

聽聞那孩子的離去，那人仍是脣畔漾笑，眸中卻盈著悲傷的淚水，說不盡的落寞，朱痕不忍。

如若往常自己肯定削語一番，笑他是個大姑娘。

儘管如此，那人的請求，他從不曾拒絕過。

他沒有回話，轉身入內取來那人早已放置在此的鐵琴，為他置好琴架。

笛琴和鳴，是他倆之間無言的契合。

山渺渺，雲渺渺，八方風雨止今宵，
情渺渺，仇渺渺，風塵一夢任逍遙。
江波嘯，烽煙招，興來病酒罷琴簫，
世情笑，人寂寥，壯懷誰留向晚照。

落日煙的最後一曲，吹奏在大雨滂沱之中，掩蓋了那人因悲切而顫抖的指尖所發出的孤絃琴音，他和鳴，無語的陪伴是最後的告別。

「幫吾做一件事情好嗎？」

那人一貫的請求，是他拒絕不了的深情溫柔，儘管他明白眼前這人請求他的任何事，總是為了那隻受傷的鳥，卻，只要是為了眼前這個人，他都甘願。

他在那人最後的請求裡，看見了一抹無憾又滿足的笑。

那笑，映入銅鏡之中那人的背後的他的眼，鷙痛了他的心。

直至那人消失在淒絕的雨中，他才潸然落淚。

他撫著鐵琴的斷弦處，望向窗外淒楚如悲的滂陀大雨，揮不去腦海中的笑夢嫣然。

最後那一場大雨，洗去了過往的回憶，塵封了滾滾江湖潮浪。

落日煙的最後一曲，淒絕悲涼，是他心頭最痛的思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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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十年了
想念少艾
只能把思念遙祭落日煙那一曲笑夢風塵
懸望孤寂
是朱痕最痛的思念

(此篇是很久以前的在霹靂創文舊文，蓮有再修改過，當年文筆實在太……)

[ 此帖被babylaimoon在2015-06-29 23:03重新編輯 ]

濁世塵浪，少了你，唯剩最絕望的孤單。
只求夢中見你，如花笑靨，共我一輪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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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28 落日煙的最後一曲(朱慕)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