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21 【梁皇無忌中心】不可能之結局（虐，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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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yeline

闲云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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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樓主發表於: 2016-04-21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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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1 【梁皇無忌中心】不可能之結局（虐，慎入）

前情：元邪皇之亂後，戮世摩羅重掌修羅國度，聯合暗盟擊垮兇嶽疆朝，繼而一統魔世，前修羅帝尊梁皇無忌被帶回魔世受審。

（上）

咒鏈加身的梁皇無忌步履蹣跚地走出魔世通道，藍月映照的世界不復往日的清幽，各色的魔擠擠挨挨地從通道口兩旁向遠方蜿蜒出兩條不見盡頭的長龍。

他頓下腳步，怔了怔，隨即有些了然——作為前任的帝尊，如今的囚犯，他的到來，必然會再次引發諸多魔人的關註——雖然這些關註，大多並非是善意。

魔人一向大喜大悲，大愛大恨。在以戰起家的修羅國眾心中，他是阻礙他們一統人魔兩界的罪魁禍首，修羅帝國可恥的叛徒。從他們看向他的眼神中，他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憤恨、仇視，以及……快意，對於他這位惡徒終於將得到懲罰的快意。
梁皇無忌閉了閉眼，復又睜開，以期在這比人世昏暗的多的光線中，更好地看清腳下的道路。

一股大力從牽鎖著他雙手的咒鏈上傳來，帶的他一個踉蹌，穩住身形，抬頭，正看見昔日同僚那不耐的眼神。

“若非帝尊的命令，吾一定會即刻殺了妳！”打敗他的那一刻，舊同僚對著他如是說道。

魔之左手終究還是敗給了魔之右手——幽靈魔刀加上重生後大增的功體，對上近年來損耗頗多的他，結果已不難預料，但對方勢在必得，他沒有理由不全力一戰。這也是四方山前，他欠下的一戰。

傷疲交加的身體讓他的氣力幾乎流逝殆盡，梁皇無忌抬腿，盡力跟上前方人的腳步。

通往鬼祭貪魔殿的道路對於如今的他來說似乎顯得有些漫長，一如上次他獨自攜著鬼璽走在這條道路上的時候。

——魔之左手，靈界修行，帝鬼之盾，步履歸程。

當他決定拋棄殺戮與仇恨，一心一意選擇靈修之路的時候，他從未想到，有一天，他會以修羅帝尊的身份，再次回到他曾經的故鄉、闊別已久的魔世，雖然這是煞魔子對他的期望，也是他自己的選擇——護不了靈界，護不了中原，至少能因此消弭戰爭，減少人與魔之間的互相傷害。

只是當煞魔子死在他眼前的時候，當蕩神滅在他面前自盡的時候，當他獨自坐在鬼祭貪魔殿中，等待修羅士兵退回魔世的時候，他感受到的，卻是前所未有的疲憊。

魔與人的區別，他從來都明白，但直到那壹刻，他才深切地體會到，魔族與人族之間，存在著什麽樣的鴻溝巨塹。那是從久遠之前，就被各自烙印在雙方身體裏的，不同的習性與觀念，是他憑借個人之力無法改變的觀念。

即便是一心認為只有他這個師兄最適合接任修羅國度帝尊的師弟煞魔子，也並不能完全理解他的做法，更何況是其他的魔？
“一心為魔，道亦是魔，一心入道，魔亦成道，道與魔，只差一線。”這是他曾經對煞魔子說過的話。然而，這一條線，卻是諸多魔與人，終生也無法跨越，甚至是不會去跨越的一條線。
在魔世傳授靈修麽？那只是安慰俏如來的一句話而已，他很清楚他的同袍們會怎樣看待他的選擇。
但他還是會繼續走下去，因為這是他想要做的也是該做的，就算因此變成階下囚，就算是這一路上充斥著罵聲與不時加諸在身上的拳腳。
腿上再受一擊，他終於沒能維持住平衡，跌跪在地。落在身上的拳腳更多了，他偏頭嘔出一口血，掙扎著站起。
強提真元，護身氣罩在咒語的輔助下將圍在他周身的魔全數震開，遠遠地摔了開去。
即使傷重，即使咒鏈加身，昔日的邪神將也並非人人可欺之輩，縱然他在他們眼中只是叛徒。
更多的魔湧了上來，卻再次被他震開。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哪怕真元盡毀，哪怕即刻死在這裏，他也並不想放棄反抗。他自有他的尊嚴。
“夠了！”數道飛絲隨著一聲沉喝斜織而來，揮開了想要繼續上前的眾魔。
“帝尊要的是活的梁皇無忌，他現在還不能死！”一直冷眼旁觀著一切發生的昔日同僚面無表情地掃視過諸魔，最後將目光定在他的身上，“也沒資格死！”
梁皇無忌勉力穩住因真元耗損過巨而顫抖的身軀，維持著站立的姿勢，壓下湧入喉中的鮮血，暗自調息，以期能盡快平復疼痛的經脈。
無論是出於何種理由，他讓他得到了暫時喘息的時間。
道路兩旁一陣騷動，方才的戰鬥顯然已經激起了他們作為魔的血性。
“叛徒，一定會得到應有的處罰！”強勢的宣告壓過了所有的魔聲，轉而帶出幾分不屑，“但，妳們！……這些曾經臣服在叛徒之下的無能之輩，沒有資格！”
騷動漸趨平復，片刻之後，終歸於寂靜。
雙腕再次被扯動，梁皇無忌伴著咒鏈的聲響，在眾魔的註目中再次邁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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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

1樓發表於: 2016-04-21 23: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下）

鬼祭貪魔殿，作為曾經的修羅國度，如今的修羅帝國政務中心，森然嵬峨，是讓眾多魔人望之生畏的地方。

殿前的廣場中心，豎立的十字木架上正鎖困著一條委頓的身影，那是修羅國度前任的帝尊，曾經的邪神將，被譽為魔世不落堡壘的魔之左手，也是修羅帝國今日將要處決的叛徒和罪人。

梁皇無忌平靜地倚靠著身後的木樁，看著圍在廣場四周層層疊疊的魔。對於這樣的結局，他早有覺悟，若是要說意外的話，那就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死的這麽……呃……萬眾矚目。

細想之下倒也不難理解，如果不這麽做的話，又怎能以儆效尤？

當初在靈界修行時，他曾看過不少人族的史料，那些帝王在處罰叛徒的時候，也常會采用這種公開示眾做法，而現今魔世的君主，正是來自人族的一名少年。

年少有為，一統魔世——當年為了封印魔世的無奈之舉，造就了這名少年的風雲之路，雖然他曾經對他說過“妳不如帝鬼”，但這名少年的聰慧和成長確實值得贊嘆。但願，他也能了解到，魔世的未來並不能依靠無休止的征戰。

“帝尊！”所有的魔忽地一起屈下身去，呼響徹了整個廣場。

梁皇無忌無法轉頭，卻也明白來人會是誰。

數條身影伴著腳步聲逐漸出現在視野。揮手讓眾魔起身，少年的君王徑自來到梁皇無忌的面前，駐步，冷視。

那一瞬間的目光隱忍卻又熾烈，然而片刻之後，便轉為了快慰。“來看看這是誰？我的後任，不對，應該說是修羅國度的前任帝尊，怎麽變得如此狼狽？怎樣，對我特意為妳準備的歡迎儀式還滿意否？”

戲謔的話語帶出明顯的嘲諷，梁皇無忌只能沈默。

“怎麽不說話？我記得妳在人世奪取鬼璽，接掌修羅國度帝尊的時候，可是威風地緊呢，想來……逼死蕩神滅的時候也是同樣吧？”少年的語氣忽而冷厲起來。

蕩神滅……原來，這名少年是為了他。

“阿鼻尊之死吾確有責任，但事情並非如妳所想那般，吾亦想，保住他……”過往的慘烈又一次激起心中的隱痛。

“是麽？倒是說的好聽。如果不是妳勾結人世，下令修羅國度投降撤兵，蕩神滅又怎麽會死？妳說這話不覺得羞愧麽？”少年的聲音明顯激越起來。

勾結人世……原來，他是這麽認為的。“……吾明白妳對阿鼻尊的感情，這件事情吾亦同樣痛悔，但……修羅國度征伐人世，兩敗俱傷，亡者無數，撤兵勢在必行，就算重來一次，吾還是會選擇如此做。”

“這麽說，妳是無愧嘍？如果我選擇將妳的頭砍下來送去東瀛，不知妳以為如何？”

東瀛？愛靈靈，月牙嵐……

“怎麽不講話了？”

“阿鼻尊之事吾一力承擔便是，妳有什麽怨懟，盡可對吾發泄，吾絕無怨言，就當是……吾之償還吧。”

“真好！熾閻天，傳我的命令，讓虬族之人上前，對這叛徒一人砍上一刀，直到砍死為止！”

“這……帝尊……”

“熾閻天，妳忘了蕩神滅之仇了嗎？”

“屬下沒忘，可是……”

“曼邪音，妳去！”少年的君王不耐地打斷熾閻天的話語，吩咐完之後，徑自轉身離去。

“曼邪音領令！”深望了熾閻天一眼，曼邪音轉身離開。

熾閻天楞怔了片刻，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有看梁皇無忌，亦追隨少年而去。

————————————————————————————————

面前的虬族人換了一個又一個，身體從疼痛到麻木，再到毫無知覺。不再去管下一刀會怎樣落在身上，梁皇無忌放松精神，看著微紅的藍月發呆。

魔世沒有太陽，沒有晝夜，三個藍月或交替，或並生，經年映照著幽暗蒼涼的大地。
爭鬥便在這其中年復一年地上演。

魔世少有壽終正寢者，被其他的魔殺死，在大多數魔的認知裏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即便是強如戰修羅也不例外。

在遵從帝鬼的命令進入人界之前，他從來不知道，活著，還能有其它的方式和意義。

瀕死再醒，魔世的種種過往猶如一場昏茫的舊夢，伴隨著慘烈的靈魔大戰一起被埋葬。從此，邪神將不復存在，只剩下重生的梁皇無忌。

協助靈尊封印魔世，是悔過，也是守護。帝鬼的個性他再清楚不過，這麽做，是避免慘況再現的唯一方式。

然而封印還是再度開啟了，埋藏著靈尊、嘆悲歡、莫前塵等人的靈界，最終變成了鬼祭貪魔殿。

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選擇，事態發展至今，得到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

叛徒也好，罪人也罷，他做了他該做的，承擔了他該承擔的，這一世，他已可以安然了。

——舍去大喜大悲，舍去癲狂貪嗔，唯得心安而已。

勝弦主說，久遠之前的魔世，也有如人世一般美好的松、竹、梅之景象，那麽，也許，未來的某日，此景亦能在魔世重現也未可知。

笑意從心底盈起，梁皇無忌輕闔雙目，任由意識散離軀體——靈尊，吾的道，終於圓滿了。

（尾聲）

“啟稟帝尊，梁皇無忌已經氣絕身亡。”

“很好！將叛徒的頭砍下來掛到廣場的柱子上示眾一個藍月的時間，然後再派人送去東瀛。”

“是！”

“且慢！帝尊……”

“是熾閻天，妳想說什麽？”

“這……屬下是想說，梁皇無忌既然已死，蕩神滅的仇已經報了，可否請帝尊看在曾經的邪神將也為修羅國度出過力的份上，饒過他的屍身。”

“哦？妳這是想做好人麽？”

“屬下只是於心不忍，畢竟曾與他同僚數年……”

“若是我說不準呢？”

“那……熾閻天懇請帝尊，將這件事情交與屬下去辦。”

“嗯？為什麽？”

“吾想親自送他一程。”

“我看妳是想先暗地裏違抗命令收埋梁皇無忌，然後再來找我請罪吧？”

“……”

“妳——啊……算了！我也不是小氣的人。有情有義是好事，我的愛將既然都這麽說了，邪神將的屍體就交給妳隨意處置吧。”

“熾閻天多謝帝尊！”

魔世記載：修羅帝國元年三月，叛徒邪神將於鬼祭貪魔殿前伏誅，屍身被埋入人界一側魔世通道入口近旁，以為警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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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6-04-21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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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本文腦洞來源於某次編劇YY問答，原文引用如下：

【Q：梁皇無忌這個角色對修羅帝國有沒有感情？對故國考慮有多少，回魔世為了中原還是為了帝國還是都有？

A：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金光裏更多的是立場、觀念的不同，而不是對錯。很多人看到梁皇無忌為了中原努力，似乎是把祖國放在了一邊，但換個角度想，梁皇無忌阻止戰爭沒有救修羅國度的人嗎？他沒有讓修羅國度的人免於更大的傷害嗎？難道要修羅國度的每一個人都贊同侵略戰爭，才算是站在修羅國度的立場上嗎？這個東西套用在現實歷史裏就很有趣啊，不能太二分法。

梁皇無忌他肯定對修羅國度有很深的感情，但他的觀念裏，他不認為為了戰爭而犧牲修羅國度的子民這種事是正義的。

在二戰時期，希特勒發動戰爭時，內部軍人也有人反對希特勒的做法，我們可以說這些人反抗元首就是不愛德國、他們沒有站在德國的立場上去侵略其他國家而只是想著暗殺元首嗎？這樣看是很偏頗的。德國戰敗了，這些當初企圖謀殺希特勒的人成為了英雄，那假如希特勒統一了歐洲，這些當初暗殺的人會不會成為大壞蛋大反派？這就是一個觀念和出發點的問題了。梁皇無忌的確對人世也有極大的情感，他只是做出了抉擇，在他的思考裏面，他不認為戰爭對修羅國度有益。】

雖然我個人認為就算希特勒統一了歐洲，他依然是那個抹殺不了屠殺猶太人歷史的希特勒，就如元王朝抹殺不了蒙古人下一城屠一城的歷史，清王朝也抹殺不了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的歷史，但顯然三弦更傾向於歷史虛無主義，因此他這句“大壞蛋與大反派”不但看的我心驚，也讓我對大師兄的結局無法樂觀。

而最新的劇集中對大師兄劇情的處理似乎也印證了我的不樂觀，這也是為什麼有了這篇文的原因，只是作為一名工具型的角色，大師兄是不會有這樣展示內心的機會的，因此這篇取名為不可能之結局。

虐心莫過於看著大師兄這樣的好人慢慢地被劇情處理成了修羅國度最大的背鍋俠，一死容易，眾辱難承，就當是我太信任自己的直覺吧，只希望將來的他，能夠好好地退場，並且在這之前，不再被冠以一些莫名的罪名，例如畏首畏尾、因循守舊之類。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劇裡的他如是，劇外的我們也如是。但不管怎樣，人生需要樂觀，所以，我會記住他，記住曾經發生的美好，然後等待一個儘管可能性很小的希望。

總之，祝福大師兄！也祝福我自己吧！

[ 此帖被zyeline在2016-10-23 22:0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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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1 【梁皇無忌中心】不可能之結局（虐，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