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05 Coppelia的月（風月/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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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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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4-05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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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 Coppelia的月（風月/血月）

01、走馬燈
在風逍遙“普通”地活了十六年的道域，一個閉境自鎖的國度，發生了一件“不普通”的事：有外來者進入，而且還定居在了道域的中心地帶，就在離風逍遙等人的居所不遠處。出於好奇和戒備，他帶著盈曦與昊辰圍觀了這個新鄰居搬家的全過程。
幾輛馬車組成的壯觀行李山，忙進忙出的卻只有一個人，一個除了裸露在外的面部和手，全身都覆蓋著火焰顏色的女子。
“雪，這是什麼新風格嗎？”風逍遙望著女子直直垂到膝蓋處的赤色長髮，皺著眉頭問。
“我也不知道。”盈曦搖搖頭。
“噤聲。”昊辰立起扇子示意其餘兩人安靜。
一行三人再把注意力轉回紅衣女子身上時，著實吃了一驚：她竟然已經將足足幾馬車的行李搬空，現在正小心翼翼地移動著最後的物品，一個看起來沉重無比、足可容納一人的棕色木箱子，表面光潔宛若鏡射，甚至能映出女子的面容。除了箱子側面有一組顯示月相變化雕刻之外，沒有任何裝飾。
女子很輕鬆地將巨大的木箱憑空提起，然後用一種非常彆扭的方式，像對待一束鮮花似的將木箱斜抱在胸前，走進了屋內。
窺視的少女少年們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卻都覺得新來的訪客詭異非常，不約而同地提出離開。

翌日，昊辰有事來找風逍遙幫忙，一問，竟然是要去給那個陌生的女子送信。
“什麼啊，那個怎麼看怎麼不正常的人竟然是你們陰陽學宗請來的？”風逍遙聽完事情緣由後，實在很想一口水噴在術宗那些老頭臉上。
“宗主說，那個人是術法高手，陰陽學宗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她造訪道域”，昊辰輕輕打開扇面，敲著手心，“我這次去送信，正是向她傳達‘好意’與‘友善’，以便接下來雙方互相切磋指教。”
“那你來找我做什麼，我是刀宗的人，又沒必要聽術宗的話。”風逍遙想到那令人不安的一抹純紅，趕緊擺手撇清關係。
“誒，你可是荻花題葉的大哥啊，難道陪我一起去一趟也要推辭嗎？”昊辰偏過頭去，摺扇半遮面道。
“我……我竟然想不出反對的理由……”風逍遙認命地歎口氣，摸摸腰間的補風，帶著故意不遮住眼中笑意的昊辰動身了。
誰知剛出門，便遇上盈曦。
“雪，你在這幹什麼？找我有事？”奇怪，今天又沒有約好一起做什麼啊，怎麼兩個人都找上門來，風逍遙納悶道。
“啊，我……”盈曦很快掩飾好驚惶，支吾之間望見風逍遙身側的昊辰，忙道：“啊，是了，我看見昊辰來找你，料想一定有什麼麻煩事，所以也來看看。”
“這樣啊”，風逍遙沒多想，順口便說, “我們要去昨天那個怪女人那兒送信，你也一起去？”
“好。”盈曦應道。
就這樣，三人來到了那棟他們昨天暗中窺視過的房子面前。
風逍遙想叫門時，卻想起他不知道房子的主人叫什麼，讓昊辰把信件拿出來看，才知道她名喚“血神”。
“什麼怪名字……”風逍遙嘀咕了一陣後，清清嗓，向門內問道：“請問，那個血神……姑娘在不在啊？”
連叫幾聲，屋內都無回應，風逍遙轉身對昊辰說：“要不把信扔門口，你就回稟說她不在？”昊辰正欲回答，門卻“哐當”一聲突然開了，一個身形高挑，紅衣紅發張揚的人自門後走出——正是血神。
風逍遙一推昊辰，他忙上前一行禮，呈出書通道：“血神姑娘，道域陰陽學宗特派吾等前來拜侯。”
“陰陽學宗……”血神開口時，又把風逍遙嚇一跳：看起來冷豔的一個女子，聲音怎會這麼低沉嘶啞？不像是男人的聲音，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你們進來吧。”
進屋之後，風逍遙才發現這房內與他想像的陰暗冰冷不一樣，主人把本來被隔斷成幾間的底層打通，又增加了窗戶的數量，所以看起來是是出奇地寬闊明亮。至於擺設，不要說多餘書畫花草裝飾了，這間屋子裡看起來唯一沒有實際用途的就是桌子上被堆砌在一團絲絨裡的透明圓球，就連桌子旁的椅子數量也是剛剛夠用而已——夠用的意思是血神坐一張，昊辰坐一張後，就沒有多餘的再給他和盈曦了……
不過血神倒是很客氣地沒有坐下，她對三人說：“你們是後輩，聽吾的，坐。”
也許是她氣勢太足，也許是語氣太過理所當然難以抗拒，昊辰和盈曦從善如流地就座了，風逍遙看他們一副要長談的架勢，趕緊用“外面風景多好啊，你們談正事，我去踏青”當藉口，溜了。
誰知跑的時候慌不擇路，沒走出大門，反而闖進了血神家的後院。
在風逍遙意識到自己走錯路之前，先被後院的景象驚呆了——
“你看過繁花似海嗎？”他頭腦裡莫名響起這樣一句話。
和空曠極簡的前廳形成強烈對比，在面積廣闊的後院，風逍遙找不到一絲空隙，入眼全是盛開的千芳百華，連穿行其中的小徑也無。
似是怕自己無意間踩踏了這片美好，風逍遙趕緊回顧看自己從何走來，卻在抬頭轉身的一瞬間，被二樓露臺處的一個身影攝去了心神，連自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也不知，就那麼維持著癡望的姿態——
那是一個棕色長髮的少年，不，叫少年似乎不準確，但風逍遙也無法確定那人的性別，姑且就叫少年吧。
少年坐在被塗成紅色的寬椅上，兩手平放在扶手上方，玉脂般的面龐仿佛是鑲嵌在與頭髮同樣顏色的長棕袍上，沒有任何裝飾的發，絲緞一樣傾灑在身上。少年偏著頭，面無表情卻又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這片花的海，和海中的人。
對於風逍遙的失態，少年沒有表示出任何訝異或不滿，他只是靜靜地、無聲地倨坐在那兒，安謐得仿佛與時光合為一體。
風逍遙此刻顧不得身下的花了，他用最快的速度站起來，向高處的少年揮揮手，大聲問：“你是誰？”
少年沒有回應，但琥珀色的眼珠卻似乎輕微轉動，他看著風逍遙。
風逍遙繼續喊道：“我是風逍遙，你呢？”
少年依然靜默。正當風逍遙準備嘗試問第三次時，本應該在前廳和花雪談事情的血神，卻突然出現在少年身後。她半跪下身，一隻手握住少年的手，另一隻手撫上少年的臉龐，手掌橫遮住他的眼。
血神對風逍遙說：“你的同伴在等你，去吧。”她的聲音不大，兩人間還有相當的高度差和距離，風逍遙卻聽得一清二楚。
“哦……那我走了。”風逍遙在原地愣了一小會兒後，惦惦離去。
血神起身走到欄杆旁，望著後院裡被風逍遙踩踏壓倒在地的一片花草，用尖銳的大拇指指甲割破食指，鮮血化作血舞飄灑而下，刹那間，一切又恢復到被破壞以前。她轉身俯視著面無表情的少年，俯下身去，食指抹過他的雙唇。
“月，你看，只要我願意，一切都不會改變”，血神撩開少年額前的劉海，閉上他閃耀著寶石光輝的眼，“你也會是這樣永恆的美麗……只差最後兩隻獻祭的羔羊了……”

02、手掌

自那天從血神家歸來，昊辰和盈曦都明顯察覺到風逍遙不對勁：平時那樣閒不住的人，近日來竟然常常莫名失神，魂不守舍的樣子。好像現在，三人明明討論著不久之後的天元掄魁四宗誰會勝出，風逍遙卻不知從何時起就呆坐著一言不發了。
“咳咳，大哥……”昊辰用扇子在失神的人面前晃了晃，沒反應，於是扇柄重重敲擊桌面，提高聲音道：“風逍遙。”
“啊？誰，誰在叫我？”回過神的人趕緊左右張望，看到盈曦遮著臉竊笑的樣子後，把目標鎖定在昊辰身上。
“花啊，沒事這麼大聲說話是會有損你形象知道不？”風逍遙作語重心長狀。
“這嘛”，昊辰望了一眼盈曦，“我自有分寸。倒是大哥你，是否有察覺自己最近的異常？”
“我？什麼異常？”風逍遙不明就裡。
“你不覺得最近經常心不在焉嗎？”盈曦提示道。
“這有什麼，說不定是春夏之交，天氣反復讓人心煩呢？”
“但問題在於，你是去過血神家後才開始這樣，而那位血神前輩……”昊辰壓低了語氣，故作神秘道：“她可是使用操靈術的高手。”
風逍遙追問道：“什麼，操靈術？這是什麼碗糕？等等……你說過陰陽學宗有操夢術，難道有什麼關係？”
“操夢術乃是操縱夢境，讓夢的內容依施術者所想而展開；心為靈台，心之官則思，這操靈術，顧名思義……”昊辰用扇子指著風逍遙的左胸，道：“乃是操縱人心的術法。”
“我聽你在越講越玄……”風逍遙忍不住一敲昊辰的頭，阻止他繼續講這玄之又玄的事：“真有這麼厲害的術法還辦什麼天元掄魁，陰陽學宗給大家下個咒直接推術宗的人為魁不就好了啊？”
“大哥，你打疼我了。”昊辰皺著眉頭說。
風逍遙身形誇張地向後一移，回道：“你頭髮看起來那麼蓬，我就輕輕一敲，有沒有打到頭還是疑問呢，這就喊痛，真以為我這麼好騙？”
“好了，別爭了。”盈曦出面一手按住一個，制止兩人無謂的爭端，然後轉頭對風逍遙說：“昊辰也是關心則亂，大哥，你最近的樣子總得有個解釋吧？”
“啊……這……”風逍遙正準備徹他那一套天氣變化的藉口，卻見昊辰偏著身子，嘴角扯著一抹笑，扇子敲敲心口。風逍遙又好氣又好笑，乾脆把那天在花海般的後院見到一個不知名少年的事全盤說出，果不其然，又招來昊辰的一番調笑。
“見過別人一面，姓名、身份俱不知，就這樣魂牽夢縈，大哥，你這是‘別有心思’啊。”
風逍遙皺起眉道：“花你的每個字都是正常的，但怎麼說出口，我聽著就這麼彆扭呢？”
“這，不正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大哥你果然是‘別有心思’？”
“花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啊不對，什麼叫別有心思你解釋清楚！”……
風逍遙和昊辰互不相讓地吵著，一向負責調節三人矛盾的盈曦這次卻沒有出面和事，而是以手托面，面色複雜地想著什麼。
是夜，血神屋外。
盈曦正欲推開屋門時，雲過月開，她驚訝地發現身後有一個人影，轉頭一看，是莞爾笑著的昊辰，他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這兒，果然。”
盈曦忙解釋道：“不……我只是……只是……”
“好了，雪不用對花解釋什麼”，昊辰輕輕拉起盈曦的手，眼神寫滿認真，“身為兄弟，好奇讓那個看起來對什麼都不掛心的風念念不忘的人生作什麼樣，是很正常的事。你說對嗎，盈曦？ ”
盈曦低頭想了一會兒，抽出了自己的手，說了聲“是”。
昊辰略顯失落地搖搖頭，將盈曦護在自己身後，推門進入。
兩人借著月光在空闊無比的一樓搜尋了好久，不要說通往上一層的樓梯和往後院去的門了，連看起來像是暗道和密室入口機關的地方都找不到。
就在他們疑惑不已的時候，前廳中央桌子上放置的透明球體卻突然發出耀目的白芒，二人不由自主上前查探，然後，光芒驟然轉為赤紅，一瞬心動，兩人已身處在另一不同空間：他們，在一片大湖的岸畔。
紅，入目只有一片紅，眼前的一切仿佛是籠罩在紅色的薄霧中。一輪冷清的紅月下，水面浮動緋色波光，卻又清晰清可照影，映著鏡生紅月。兩輪紅月光的交觸點，但見湖中小島上一棵從未見過的花樹，紛揚而落的花瓣似粉似白，花雨中隱約可見一個棕發褐衣的少年，少年身周籠罩著一圈紅霙。
盈曦見衣著面貌與風逍遙所說如出一轍的少年真的存在，來不及弄清身處何地，無名火燒上心頭，運氣在手，紫微星宗至高絕學便隔空向少年襲去，昊辰見狀，也贊以陰陽學宗術法之力，兩股氣勁夾帶毀天滅地之勢向湖中心的人影襲去……氣勁被紅霙擋了下來，絲毫沒有影響到少年。
突然，這片如血似火的天地中，不知從何傳來嘶啞的聲音，正是血神在說話——
“以愛為名而扭曲到極致的嫉妒，是最為原始和熾熱的感情。”
“以愛為名而忽視、踐踏他人的自我中心，傲慢，最是虛妄。”
這句話被重複念唱著，盈曦昊辰四處觀望，試圖找出血神所在。而此刻，少年身旁那一圈紅霧竟逐漸凝結成人形，向盈曦和昊辰撲了過來。
血的霧氣包圍了昊辰和盈曦，將他們淩空抬起。
無力掙紮，逐漸窒息的兩人，最後聽見的，是漂浮在空中，從背後環抱住少年的血神的聲音。
“人呐，作繭自縛，無藥可救。你說是嗎，我最心愛的人偶，月。”

03、達成

盈曦與昊辰已經失蹤兩天了。陰陽學宗和紫微星宗的人已經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除了，境外來客血神的家。風逍遙自告奮勇去查探，請求被駁回後，他才知道，原來“操靈術”是真的存在，只不過這個“靈”，並非昊辰所說的“靈台、心”，而是一個西洋的概念——靈魂。用東方的話來說，生命。也就是說，只要血神有那個意願，她可以掌控任何人的生死。風逍遙不過一界刀宗新秀，萬一血神真與這件事有關，風逍遙怎麼可能敵得過她。
“此等危險人物，不知陰陽學宗極力邀她入道域是何居心！”其餘三宗的人以此理由，紛紛對術宗發難，後者見眾怒難觸，再加上荻花題葉也身陷事中，終於說出了真相——原來，下令以陰陽學宗的名義讓血神進入道域的，正是神君玉千城！
眾人一聽，大驚失色，欲一齊去尋神君問個究竟，卻在神殿撲了個空。
此時玉千城正在血神的家中，那神秘的血之幻境的湖畔，與她交談。
“血不染呢。”血神依舊呈現一片赤霧的狀態，纏繞在名為“月”的少年身周。
“在這。”玉千城解開身背的劍囊，拿出一柄纏縛茜帶、通體晶紅的神兵——正是道域百年前被封印的禁劍，染血不停的血不染。
“很好。”血神話音一落，玉千城手中的劍憑消失，然後出現在月的手中。
“吾已將血不染給你，你該將飛凕交還與吾。”道域神君的聲音中，有掩飾不住的一絲急切。
“當初你的後代出生，靈力竟然與血不染隱隱想通，因此喚醒了我。我苦於真身被封印，而你，野心勃勃欲制霸整個道域，唯恐風波危及幼子。於是與我交換條件”，血神化出人形，一隻手握著血不染，另一隻輕輕梳理著月的髮絲，“我寄體於他，並帶著他離開道域，等你底定大局之日回歸，你破封還我真身，我將他交還。當初，我們是這樣約定。”
“沒錯。”
“自以為是，是人的本性啊。”
“此話何意，難道你想反悔？”玉千城聽血神語氣已變，不由得警惕起來。“莫忘了，我能破開封印，就能再次將你囚禁！ ”話音一落，玉千城手中竟出現了道域王骨神兵天師雲杖！
“人是不是一衰老就容易愚蠢。為何我要把他還給你，他是我的。”血神右手運起一印，紅光從指間溢出，她指間點在月的眉心，少年雙瞳血光一閃，仿佛從長久睡夢清醒般眨著眼睛。血神用虛空的手輕掃過那逐漸靈動的眼，柔聲道：“從他喚醒我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他是我的。”
血神指間的紅光越發熾盛，並開始逐漸擴散成一個圓球，包圍了兩個人影與湖心小島後緩緩聲控，血之幻境裡的一切也開始急劇向紅色的球崩塌。顧不得其他的，玉千城趕緊運起天師雲杖護身。急速萎縮的血之幻境炸裂後，他被餘勁衝擊，摔倒在除了桌子空無一物的前廳。而桌上的透明球體，也崩裂粉碎。
風逍遙從前門進入時，撞見的正是道域神君的這副狼狽樣。
“啊，神君！”風逍遙忙將玉千城扶起，四周望瞭望後問道：“血神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玉千城突然大笑起來，笑過之後，搖搖頭，頹然道：“血神？她不會再回來了……他也不會再回來了……”
“也？”風逍遙聽得有些迷糊，卻在明白了血神已離開的事實後，趕忙從正門沖出去，想繞到後院確認二樓那個少年的安危，卻在轉了一圈之後，震驚於一個事實——這棟房子，只有一層！
“我這是……見鬼了？”風逍遙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道……
昊辰、盈曦和血神的莫名消失在天元掄魁這樣的盛典來臨前夕，終於不了了之。但接下來修真院慘案發生，幾乎所有院生都慘死，除了風逍遙——當晚他被玉千城叫去詢問血神身邊那名少年的情形。但正因如此，他與玉千城一同受到來路不明的敵人襲擊，玉千城仗著王骨在手，留下斷後，讓風逍遙出逃道域。
“幫吾找尋飛凕的下落！”這是風逍遙在道域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尾隨而來的黑衣人似乎無窮無盡，風逍遙已不知自己手上的補風染了多少人的血……好在不久後便再無敵人來襲，而他也換了身份，定居在了苗疆。
轉眼已將近二十年，在道域的日子以及模糊淡忘，終究將成為灰茫的一頁吧，而記得最深的，會是在萬裡邊城如冰的夜風裡飲著風月無邊。
風月無邊——每次提起酒壺，風逍遙就會回憶起那個畫著完整月相變化的櫃子。現在想起來，血神該不會是把那個少年裝進了櫃子裡吧？
“怎麼可能……”風逍遙趕緊拍拍自己的臉，試圖把荒誕的想法從腦中驅趕出去。
這時，他耳邊響起一個聲音，一個他曾聽過的聲音，低沉、嘶啞：“請問，這裡是苗疆地界嗎？”
風逍遙裝過頭去一看，只覺得時空仿佛虛妄。
棕色的長髮，玉脂般的面龐與二十年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當時的少年戴起了水晶裝飾的帽，表情卻依舊那樣安靜。
對於風逍遙放肆的目光，少年沒有表示出任何訝異或不滿，他只是靜靜地、無聲地站在那兒，安謐得仿佛與時光合為一體。
“這兒是苗疆嗎？”少年再次開口問道。
“啊，是的……”風逍遙他想起了多年前未被少年回答的問題，笑了。
““我是風逍遙，你呢？”風逍遙伸出手去。
少年背後的劍，紅光一閃。
“我叫無情葬月。”

[ 此帖被lilithlucife在2016-04-05 21:17重新編輯 ]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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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 Coppelia的月（風月/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