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05【闕夙闕】崢嶸歲月更新13章 4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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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ku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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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19-06-07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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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人家不純潔了（掩面）
競王爺太過分了喔！仗著沒人能拒絕他的美貌(?)就這樣！
拿烈酒消毒難不成是要酒後亂ㄒ⋯⋯咳咳咳，沒事，我什麼都沒說。
嗚嗚嗚嗚嗚嗚孤鳴家的人都吃可愛長大的嗎！我要崩潰(’；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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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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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9-06-14 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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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得神童『相助』，新制練兵地點火速定案，天闕隔日便動身回營，第一件事竟是召開懸宕已久的審判會判了夙十天勞役。

偏心至極的輕判害一眾將領差點被口水嗆死，腹誹著直接把人丟進馬棚就好還開啥會？

……沒有人真正理解孫王子下的警示，除了親軍隊副隊長和新上任的隨隊救護員。

夙服役期間天闕雷厲風行，多次召集各級將領視察現行練兵狀況、批閱眾將報告統整各兵種戰技缺失，洋洋灑灑大篇草案隨即進了軍務部，最耗時的關卡在等候軍務部審核與擬訂案稿，直到苗王下詔准許執行新制，正好是第十日傍晚。

服畢勞役的夙回到自己帳篷發現孫王子賞了些東西，謹慎沐浴洗去一身髒臭換上乾淨衣裳，正要去覆命謝恩就給重重人牆擋下。

各級將領不找孫王子偏找他來回報行前準備事項，接著是親軍隊淚眼汪汪的委屈傾訴。聽報告時還滿腹疑惑，做心靈導師時得知孫王子變成惡鬼上司，夙心裡已然有底。

直到副隊長和老醫官聯同後勤部銷算組來告知親軍隊本月支出狀況異常，夙總算完全理解，他待在馬棚的這十天，外頭根本是水深火熱的人間煉獄！

銷算組的囉嗦程度絕對是軍中之最，夙聽了一通苦口婆心的節省勸說，拿出偶爾用來打通關的錢袋交給銷算組打發他走，副隊長也塞了幾錠銀子，好聲好氣地送這連孫王子都不太敢動的管錢單位出去。

閒雜人等終於全部離開親軍隊長的帳篷，夙背對兩位夥伴，一言不發整理起眾將給錯地方的書面報告。

知道隊長擔心孫王子，但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還在這拖時間，那直挺的背影副隊長是越看越著急，看著身旁的老醫官眼神左右飄飛示意他開口。

撇撇嘴嘲笑副隊長沒膽，老醫官搖著手上剛才銷算組給的物資明細搧風，涼涼地說：「報告隊長，孫王子最近食慾不振兼睡眠障礙，需要我開些開胃健脾還是安神助眠的藥方嗎？」

這些天孫王子折斷三枝筆、砸了五個杯子、廢了將近六刀紙，用多少墨罵退多少人則難以計算，而伙食都是大鍋菜基本省不了，就算孫王子不吃也挖不了東牆去打平燭火燈油的支出……孫王子心情這麼糟糕，唯一能解套的隊長在這發什麼呆？

聽到孫王子吃不下睡不好夙才真正急了，放下手裡的東西慌張回頭想追問情形，老醫官一個小盒直接推到他鼻子前。

講孫王子過得不好隊長絕對跳腳，老醫官詭計得逞地賊笑，職責所在還是要看好親軍隊：「給你，這治痠痛的，馬棚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接著朝主帥營帳的方向歪歪脖子：「擔心就快去看看吧，我都怕孫王子把帳篷炸了！」

夙接過藥盒匆匆道謝便往主帥營帳趕去。

副隊長驚喜地拍了下老醫官：「挺有一套啊你！」

老醫官用鼻孔瞪他：「我看你們侍衛親軍膽子都長歪了，敢去惹孫王子卻沒人敢跟隊長說實話？什麼玩意兒嘛！」

一手搭住新夥伴的肩膀，副隊長沒良心地笑道：「話不是這樣說，親軍隊的任務是保護孫王子，照顧孫王子沒我們的事啊！」

想了想，老醫官贊同附和：「也對，那是隊長的責任。」

「不過，你真的很可疑呢！」直言不諱，副隊長實在好奇：「你才來親軍隊多久？怎麼這麼瞭解隊長？」

才來幾天就跟老班底似的對一切瞭如指掌，還知道要戳隊長死穴？這人什麼來歷？

老醫官板起臉擋回害死人不償命的好奇心：「到今天第六天，有個老朋友跟隊長一個德性，這回答滿意嗎？」

副隊長懂得察顏觀色便不追著問，油滑地另起話題旁敲側擊：「是說……你不覺得，十天之內通過一件要挪動整個軍隊的案子，很奇怪嗎？」

老醫官沒發現副隊長挖了個大洞，深惡痛絕地啐道：「牽扯到王族，哪件事正常了？」

未經思考就答得理所當然，副隊長歪頭看他，說得非常肯定：「你跟王族有關係。」

「……臭小子！你套我話！」三兩下就被矇了，老醫官惱得要掐人。

「欸欸欸別生氣嘛！」撥掉老醫官的手，副隊長認真解釋：「親軍隊的職責，我不能讓有問題的人接近孫王子。」

這位隨隊救護員可是首例，孫王子要調人必得經過王上同意，王上既已允許，且醫官對王族態度相當不屑……但是會瞎湊合孫王子跟隊長，在太子面前也是不卑不亢的說鬼話，他可以確定這個人對孫王子沒有危害，副隊長微笑伸出拳頭。

給年紀小了好幾輪的年輕人坑了，老醫官翻著白眼噴噴氣，出拳一擊回應對方的友善。

「別身家調查了，我看你最近很少往孫王子跟前湊，你也看懂那個審判會的意思了，怎不勸勸其他人別去吵孫王子？」

連平時最親近的親軍隊都伺候不好孫王子了，更別提那些硬梆梆的武將，老醫官想起親軍隊員委屈巴巴的模樣就覺得可憐。

「這麼大的案子一定得有人幫，勸什麼啊？你也說了牽扯到王族，讓孫王子早點了結新案我們才有好日子過呢。」

用一根頭髮想都知道，絕對是宫裡那些姓孤鳴的又鬧了什麼事且頗為嚴重，否則孫王子不會對早有想法的新案這麼緊張。

至於孫王子支開隊長的行為就令人不解了，也沒有明顯的線索可供猜想，只知道隊長抗命在先審判會勢必要開，但孫王子用意是告訴所有人——親軍隊長不在的時候除非我找你，否則別來煩我！

可是有幾個人明白隊長是鎮壓孫王子壞脾氣的靈符？整個軍隊都是眼睛壞掉的笨蛋啊!!!

「你倒是看得通透，那怎麼還願意待親軍隊？」

親軍隊都是名門望族之後，回家當少爺好過跟這麼危險的主子——不管是沒有實權就與一般富家子弟無異的『孫王子』，還是上了戰場等同拿命做賭注的『王軍統領』，底下的人隨時要搭上性命，遑論是還有替身一用的侍衛親軍？

「那你呢？一把年紀還不回家養老？」

哪有什麼願意不願意，被選上了、主子又看重他們，拼就是了——看看！隨隊救護員！哪個單位有這種待遇？

但是這隨隊救護員的年齡實在讓人困惑，六十好幾了不退居後勤居然調來前線？還跟王族有關係……嘖嘖嘖！

「你才要養老，」不想回答這問題，老醫官擰了把副隊長肌肉拉傷的上臂罵道：「幫弓弩尉訓練結果自己受傷？你還不請辭回家？」

「喂喂喂大夫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病人？」嘶聲叫痛連忙閃開，想起了這老頭的好處又趕緊巴結：「好大哥，你那藥酒是真好用，能再給點嗎？」

「臭小子，從我來了親軍隊，支出就比之前多了一倍！你以為從藥庫請藥請酒不用錢啊？等等銷算組就找我喝茶了！」算他倒楣偏踩在孫王子破壞力爆發的時候加入親軍隊，可要他去跟銷算組聊天他會直接把自己毒聾！

「我們自己出錢嘛，那麼好用的東西多準備點也好啊！」不想聽管錢的碎唸就是自掏腰包，這有什麼問題？連隊長都塞錢了事了不是？

「嗯~這麼大方？俸祿拿一半來擴充親軍隊每月額度怎麼樣？」銷算組是很囉嗦，管物資的可沒人敢怠慢親軍隊，申請書交出去送來的都是上好品質，支出相對就提高……想奉承也不考慮帳還是算在親軍隊頭上，他正為了這個煩惱藥材的問題呢！

「也無不可，身體養好才有本錢賣命啊。」反正沒什麼機會花，副隊長無所謂的同意了。

「你還真豁達……」雖然完全偏離管理規則，但嘮財務實在嚴肅，老醫官皮皮地笑說：「欸，我覺得孫王子那邊有好玩的，要不要去看看？」

「……想死你自己去！」大夥好不容易才熬到隊長回來，這時去打擾人家？欠死嗎？

「嘁！孬！」

~*~

還沒到就寢時間，主帥帳內燭火已滅，月光斜入敞開的通風天窗，銀白暈映，夙一眼就看見捲著毯子睡覺的天闕，原本擔憂惦念的緊繃狀態立時紓解。

天闕趴伏在鋪上，聽見門口的細小噪音也懶得瞧，反正能不經通報就進他帳篷的只有一個人，撓撓壓久了有點疼癢的臉頰，『哈啊』地打個拖長音的呵欠又把整張臉蒙回毯子裡。

哪有什麼惡鬼上司？夙只看到一隻收了爪子的慵懶大貓。

原是想著給眾人耽擱了時間晚了，不好再來擾孫王子，可聽到醫官說孫王子寢食不安他就急了慌了無法等到明天了……

沒料到會碰上這隻許久未見的大貓。

想當初第一次見到這驚天反差還以為是自己沒睡醒，後來才知道孫王子累壞了就會變成這模樣，夙也發現只有這種時候才能做些平常不能做的事。

比方說，玩頭髮。

軍人經常風吹日曬雨淋的，髮質理應粗糙，奇的是孫王子的頭髮滑順靈動觸感極好。夙笑著走過去蹲在鋪邊，梳梳披散的深棕長髮，感受它們在指間盈逸活彈的生命力，明目張膽地戲弄大貓。

又有擾人清夢的騷動，大貓困難地掀開眼皮，看見自己的一撮長髮被人繞在手上把玩，不阻止也沒罵人只是低低嗚了一聲，意思是『別吵我』。

「孫王子，趴睡壓迫呼吸，躺好吧。」

「不要，這樣好睡。」

以往沒這習慣，趴著怎麼好睡？夙進來時看見帥案上疊成塔的文件，思考兩秒就得到正解：「坐著久了腰疼嗎？」

偏頭枕在臂上微笑，天闕對他的侍衛實在滿意：「嗯。」

「醫官剛給我一盒藥，說是治痠痛的，屬下替孫王子按按吧。」是他犯錯在先，導致孫王子需要人手時自己不能在側，夙滿心自責希望能稍作補償。

「省了~我哪敢用教徒貢獻給教主的東西？」邪教徒又增加一名，天闕藉機酸言酸語想閃避可能降臨的酷刑。

夙還不瞭解他的主子？突然變得高傲、說話夾槍帶棍就是在掩飾，放開愛不忍釋的髮絲，破天荒無禮了一回——他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下天闕身上碰也碰不得的禁區。

「你！」嚇得全身寒毛倒豎，天闕迅速翻身往後縮，又急又氣竟是幼稚地用毯子摔人。

夙偷笑接住沒什麼力道的毯子——這大貓怕癢，後腰正是罩門所在，一碰就炸毛！

「那孫王子自己擦？」

「……不要。」

二人又開啟一場『堅持』和『任性』的對峙，夙含笑不語就這麼看他，天闕被盯著瞧了一會兒直接認輸，極度不滿地剜他一眼。

「不擦藥，隔著衣服按。」弱點都在人手上了還能怎樣？維持最低限度保留一點主子的顏面，天闕倔強地把頭髮收攏到身前再趴回原位，不給甜頭了！

這回沒得摸了，夙有點惋惜，見天闕願意配合便趨前協助他調整姿勢。

距離一近，天闕就聞到一股輕柔和緩、帶著一絲甜味的桂花香，這味道放在溫柔的夙身上非常協調：「果然適合你。」

「謝孫王子賞賜。」夙服畢勞役回到自己帳篷，就看見備好的浴桶和一盒香噴噴的澡豆……一個大男人用桂花香料還被稱讚好像怪怪的，但孫王子賞的東西他從來都不會有意見。

「別多想，馬棚臭死了，只是讓你好好洗個澡再來覆命，省得薰我。」不肯承認自己就是偏心，天闕忘了審判會上他的行為那叫做公然護短。

主子嘴硬夙也沒膽戳破，折疊毯子放到天闕後腰替他再加一道防禦，雙掌才貼上隔了層層布料的腰弧。

掌下身軀立刻瑟縮顫抖，很輕微、幾乎不可察，但夙還是給這敏銳反應嚇了一跳。

多虧夙的體貼，隔著好幾層並不那麼刺激，只是被人碰觸弱點哪有不怕的？天闕強作鎮定，為了守住面子得分散注意力：「你沒有問題要問我？」

「沒有。」兩下輕兩下重的試探，夙全副心神都用在觀察主子的反應。

「不問我為什麼把你弄走？也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急著送案嗎？」夙可以為他下的所有決策拼盡全力，卻從來沒有問過他原因，天闕很想聽聽夙問一句『為什麼』。

「孫王子做的事，屬下無需過問。」推揉幾下就發現關竅，力道輕了孫王子會癢，下手稍重反而沒有反應，夙這才放心地出力按壓。

這人有些時候會變得很難聊天，天闕放棄引導：「我……有點怕。」

罕見孫王子示弱，夙頓了下，隨即接續手上動作，靜靜聆聽。

百感叢生，天闕悶悶地說：「你有猜想、王叔也提醒過我……我不知道父王到底想做什麼……」

以前他想著如果自己表現好，父親總會多看他兩眼，可是在父王心中親情似乎無足輕重……他不知道父王是怎麼對待顥穹和千雪的，至少他從來沒有感受過一丁點來自父親的溫情。

權勢當前，他用滿身傷疤拼下的輝煌戰功換來的竟是父王的猜忌打壓……多年來，他以為自己對父親已經死心，不曾想這點不著邊際的猜測可以讓他懸心難安、惶惶不可終日。

「我急著定案，是想……如果父王真的想做什麼，我也能早做防範。」

按照常理，從排擬新案到奏請許可，沒花上兩三個月那些死硬官僚絕不會善罷甘休，卻因為他的嚴厲迅猛，不過幾日工夫皇爺爺就已經下令執行，連帶這陣子軍中氣氛極度緊繃。

其實沒有必要這麼急，但是他怕了。

……自從被小王叔激得差點揍小孩，天闕重新體悟到夙對他的重要性，儘管並非本人意願，可是夙只要待在他身旁，不用說話就能左右他的心緒。

他不討厭、但這非常不妙。

也許是愉快舒心、也許是酸怒嫉妒，那種無法克制的情緒起伏令他恐懼，不由得擔心哪天事態嚴重時自己的情緒變化會成為絆腳石。

而眼下父王動向不明又面臨軍務革新，他不能讓輕易就能對他造成影響的夙待在身邊。

為此，他不得不對自己下狠手。

天知道把夙弄走他是凡事都不順心！一杯濃淡不合喜好的茶都能叫他暴躁失控折了筆！

但至少夙不在，沒有人可以影響他的決策；且為了向皇爺爺提出新制他已準備多時，定案過程雖然急匆、內容卻絕不草率，稍早已在軍中頒佈詔令，接下來他只須要帶著軍隊做平時就在做的事情，餘下的心力便可用於應對不知意欲何為的父王。

只是苦了挨罵的一幫無辜人等，還有被自己扔進馬棚的夙。

是他自私，不想夙再做什麼補償，反手去尋腰上壓揉不停的雙掌，還沒碰到人夙就握住他了。

一個小動作就讓他心裡暖暖的：「你在，我沒辦法專心……你怪我嗎？」

夙搖著頭，發現天闕沒轉過來看他，趕緊補答：「不，屬下都明白。」

十天，不是偏心輕判，為防逆黨作亂，孫王子只給自己十天去完成與國事息息相關的軍務改革，時間緊迫更不能有一步錯漏，壓力之大誰能想像？除了竭力成全，他還能為孫王子做些什麼？

他又怎會怪孫王子？誰挨了罰主子還來問怨不怨的？

他知道孫王子重視他的程度已經超越了上司對下屬的範疇，他感激這份不可多得的恩賞，盡心侍奉只為回報萬一，不論孫王子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他只希望孫王子好好的。

而自己心裡，也有那麼一點不該有的恃寵僥倖，所以他才敢用盡各種方法逼迫孫王子接受他的『堅持』。

不為別的，只為他不允許孫王子有一點閃失：「孫王子用過晚膳了嗎？」

「知道你會囉嗦，吃了。」翻身躺臥，與貼心之人相視神會。

一句『都明白』就夠了，默契中最溫暖的共鳴便是無需多言，天闕拉著他的手輕輕往自己的方向帶。

夙立刻會意，抖開毯子幫主子蓋上。

覺得這樣不夠舒適，天闕又說：「過來當安神香。」

聽到奇怪的命令，夙僵硬地往後退，拉拉衣領嗅聞自己身上的氣味，沒有相關知識也判斷不了是不是真的有功效，驚愕間想著孫王子怎麼又捉弄他了？

天闕扯了一把還沒放開的手直接把人摔到鋪上：「沒算計你，只是覺得適合你就給你用了。」

一手壓住人不讓跑，天闕把枕頭往夙的腦袋下一塞，再折著他的手臂擺好，然後理所當然地枕上去，並分了一半毯子給他：「就這樣。」

夙一肚子的不可不妥不合禮數不成體統都滿到喉嚨了，卻在近距離看清天闕眼下的黑影後又全部嚥回去，不捨地輕輕拂開他落到頰邊、可能會造成搔癢的幾綹髮絲，不願讓一點風吹草動打擾他的睡眠。

柔和淡香被體溫烘得稍微濁重，絲縷甜香變得沉穩踏實，吸進肺腑、浸透骨血，天闕在恬適寧謐中安心睡去，夙聽著他規律平緩的鼻息也闔上雙眼，共入夢鄉。

~*~

主帥營帳外，兩隻小老鼠遮著眼睛後悔自己的決定。

「我好像瞎了，你能治嗎？」

「你覺得瞎大夫怎麼治瞎病人？」

——

作者廢話：

闕喵只有夙擼得起(羨慕嫉妒恨

其實有構思戲份很重的兩隻小老鼠叫什麼名字，怕看了容易出戲就捨棄了，請包涵職稱代替的窘況

[ 此帖被xuan222在2019-06-14 07: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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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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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9-06-14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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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0樓kkkumo于2019-06-07 14:28發表的 : *1EmK.-'u
對不起，人家不純潔了（掩面） o6A$)m5V
競王爺太過分了喔！仗著沒人能拒絕他的美貌(?)就這樣！ Jpduk&u
拿烈酒消毒難不成是要酒後亂ㄒ⋯⋯咳咳咳，沒事，我什麼都沒說。 vCi`htm%
嗚嗚嗚嗚嗚嗚孤鳴家的人都吃可愛長大的嗎！我要崩潰(’；ω；‘) //c6vG

謝謝道友的花花~

沒辦法小孩子有特權，美貌加成根本無敵XD
那個什麼ㄒ……咳，人家不懂(你再騙

[ 此帖被xuan222在2019-06-14 07:3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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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莉奧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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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13樓發表於: 2019-06-14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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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年輕版的天闕和夙都在仙舞劍宗當雜役，一個感嘆...
沒想到此時此刻36的有生之年系列更新了

真心覺得他倆的野史根本遠勝+閃爆苗疆民眾XDD
帥氣威武的夙教主
看似許多風光情史
實際只登記了一位

這段，天闕嚇得往後縮，並拿毯子打人那幕簡直萌到翻"天"啦!!!
如果夙洗的是什麼"異"香，今天可能就要來場㊣摔跤了

我思故我在
無思故已癡?
若癡回何意
你冏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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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kku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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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9-06-15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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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小老鼠不是說不去了嗎XD
結果還是去了閃瞎眼(///▽///)
太甜蜜了嗚嗚嗚
大型安神香好棒\(≧▽≦)/
我也想要（孫王子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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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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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9-06-21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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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雷點注意，薩圖將軍又來了~~

~*~

為防哪個沒長眼的走錯路，差點瞎了眼睛的副隊長一大早就守在主帥營帳之外。

晨起時間過後整個軍隊就將拔營，肯定會有人拿些綠豆大的事來煩孫王子……在裡面兩位恢復成能見人的狀態之前，誰靠近他就把誰打回老家！

……可是他好想看裡面什麼狀況啊!!!

心想孫王子累歪了不會太早起，副隊長悄悄掀起帳簾往裡頭探——說時遲那時快，一陣排山倒海之勢從正面衝擊而來，猛地將他撞倒在地！

「哇！」

「啊……抱歉！」

小小混亂之中聽到『冒失鬼』的聲音，副隊長趕快問早掩飾偷窺罪行：「……隊長早。」

——嗯，服儀整齊，除了頭髮有點亂之外就是剛起床的臉色發白，看來沒出什麼要殺頭的事……但這副驚魂未定是怎麼了？

「早……」忘了要把人扶起來，夙倉皇無措地呆站幾秒，接著快步離去。

沒被和風拂面，副隊長幼小的心靈有點受傷，但隊長的失常令人十分困惑。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只是ㄧ連串異常的開端。

~*~

天闕領軍上山已經過了十數天，軍隊沒有消息回傳朝廷，軍務部那邊竟是忙的天昏地暗只派了個文官來簡略回覆說孫王子改組編制，苗王一邊思量著事有蹊蹺一邊走入議事殿內堂，剛下朝他只想喝口茶歇會，豈料原本該在殿外守備的薩圖已經等在裡頭了。

苗王面上帶笑看著貼身侍衛呈上的鐵匣，分明無責怪之意，用詞卻非常尖酸：「你竟敢與孤王的孫兒內外勾結，誰給你的膽子？」

「嗯……好像是競日王子出的主意。」將親手沏的茶送上前，薩圖把責任推給主子的么兒。

「好啊你！不止天闕，連競日都跟你牽扯上了，想造反了是嗎？」接過茶杯安安心心飲下，根本不擔心這個『勾結』兒孫之人暗害於他。

「一把年紀了跑個腿都累，屬下哪有那個力氣？」薩圖搥搥肩膀捏捏腰裝作不堪負荷的模樣。

「哈哈哈……競日怎麼交代你的？說來讓孤王得意一下。」對么兒的聰明才智相當自豪，苗王總是喜歡聽別人說小王子又做了什麼嚇壞人的事。

「……王上聽了未必高興。」

「此話怎講？」

「王子說，孫王子領軍駐山回朝不易，可將軍報送到屬下府中，孫王子只需在王上傳召時回宫即可，方便……避開太子耳目。」即便已交陪半生，在主子面前提他兒孫之間的明爭暗鬥仍是逾越又冒犯，薩圖越說聲音越低。

心中暗忖競日實在是成長得太過了，苗王暫不回應，打開鐵匣取出內中略有厚度的紙疊閱讀，才讀了幾行便訝異地朝著薩圖招手：「你也過來看！」

薩圖依言走近，原以為孫王子才帶兵上山不到半月，回報事項頂多就是安置情形或山地環境致使軍員身體不適一類，不想竟是跟著苗王讀得雙眼發亮。

信中所述，天闕領軍上山頭一天就展開初步篩選，全軍不論階級高低、只以有無軍銜分為將兵兩組，限時兩個時辰從山下出發，時限內抵達山腰駐紮地者編列為精英部隊，未抵達者再依將兵人數比例與初步測驗結果重新劃分，大刀闊斧重整僵化的組織編制。

精英部隊三天一操練，其餘部隊五天一操練並負責每日從水壩挑來全軍用水、開闢荒地種植禾穀豆菽，至於操練細項隨體能測試做調整，目前內容著重在繩索運用與山地行進。

薩圖不由得連連點頭讚揚。

山中空氣稀薄且地形險惡，『隨體能測試做調整』實則給予軍隊足夠的適應期，期間先進行繩索教育培養輔助技能，習慣了惡劣環境再開始加重強度可見設想周到；信件底下還有自耕收入抵消糧食支出預估報告，自行墾荒不必繳稅又替國庫節省支出，且位處山地本身就是一項訓練，軍隊也不會因務農而荒廢練習……思慮周全、執行力又強過任何一個廢話說得天花亂墜的朝臣，還有誰敢對新制心存質疑、在朝堂亂說話？

苗王望了眼身旁完全不明利害的薩圖，而後看著孫兒挺拔有力的字跡嘆口氣。

「屬下覺得挺好，王上擔心什麼呢？」

「就是太好了，孤王才擔心啊。」

折起信紙收回鐵匣，苗王語重心長：「競日讓天闕將信報送到你府邸，說是考量人在山上回朝不易，可是新制有所成效時避得了誰的耳目？」

「競日王子聰慧，想來不會忽略此事，也許只是為了避免父子之間的衝突。」王族最重顏面，父子不見是最消極也最好的處理方式。

苗王欣慰而笑：「孤王慶幸，你跟了孤王半輩子還是如此純真，並未被這權勢利祿汙染。」

在宫裡『純真』絕對是貶義，薩圖思考了一會還是不懂主子想說什麼：「……屬下愚鈍。」

指甲輕敲鐵匣扣栓，苗王笑問：「你是孤王心腹重臣，而天闕手握兵權，你認為競日讓你們接觸是為了什麼？」

腦海中浮現大大的警告二字，薩圖怔忡。

見薩圖呆立，苗王又道：「軍隊跟你互有往來，別人會以為你們只是交情好、串門子嗎？」

愣得反應遲緩，薩圖聽主子竟然還能說笑，吶吶回道：「競日王子……才四歲，怎麼可能……」

薩圖說著說著就噤了聲，苗王但笑不語——競日若是無聊了求著要來議事殿旁聽，護送競日的人可都是他的貼身侍衛，薩圖不會不明白四歲的小王子是何種厲害角色。

「那……王上預備如何？」

「孤王會親回天闕信報，以後這鐵盒子別往你府裡送了。」

天闕掌握輕易可動搖國本之大權，礙於年輕氣盛還不夠穩重，與薩圖過從甚密也只會招來無謂猜忌，為保好友與孫兒無虞，即便苗王再寵么兒還是得拂了他的面子。

「屬下斗膽，王上不也讓競日王子與孫王子接近了嗎？」

競日王子既知兄長包藏禍心，大可繼續利用這『警告』來牽制叛黨，為何要停止？薩圖不明主子用意，純粹只有疑問而無惡念的發言又逗笑了苗王。

「我把競日送到天闕面前可是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的，而你的護國將軍府在城裡啊！傻子！」

苗王自稱突然轉變，薩圖搔搔花白的頭頂，終於聽懂了：「王上是為了保護孫王子和……我……嗎？」

「才懂啊？跟你說這些我真的會累死！」要說其他的，幾個字或一個眼神薩圖就能明白透徹，唯獨牽扯權勢爭鬥，沒明說個七八分他是想破頭都理解不了，嘴上說累，苗王心中仍是萬分珍視這份純樸良善。

「呃……那、王上為什麼批准了孫王子的請調折子？」為了那傢伙唯恐日子過得太安寧的搗蛋性格，王上在軍醫司按了一道保命符，並非沒人知曉他與王上有關聯，王上卻允了孫王子調他去親軍隊？這又是為什麼？

「你忘了……這是他的心願。」

彼時老友立下玩笑般的誓言瀟灑離去，過往歷歷在目。

君臣相對無語，沉默良久，苗王淡淡地對好友說出心中所想：「總歸現在是夙那孩子看著人，不怕他惹出什麼事，至於天闕嘛……孤王要他一步一步自己走，到時才名正言順呢！」

成王之路何其艱辛，在心高氣傲的孫兒真正長成之前，他會在危難時予以保護，但絕不出手推他前行，只是他年近古稀，還能照看競日和天闕多久呢？

薩圖忽地雙膝跪地，叩首懇求：「屬下也有一心願，望王上成全！」

意外之舉讓苗王心慌不安，勉強露出笑容問：「你又想做什麼傻事了？」

~*~

今日不必操練，天氣也好，親軍隊美其名說要抓魚實則別有用心，一陣拖磨拉扯好不容易才把孫王子和隊長騙出人多眼雜的營區，但是到了水壩，一個跳到堤岸頂預防被扔下水，一個呆坐樹下神遊……大白天的這是什麼靈異現象？

——整個堤岸斜坡毒日曝曬沒遮沒掩的，隊長居然捨得讓孫王子在那邊曬太陽？

隊員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負責出歪主意的老醫官趕人下水：「他們不正常是他們的事，你們給我自然一點！跟孫王子說要抓魚還在這看戲？都下去！」

「孫王子說了，抓到的魚他來料理，卯起來抓知道嗎？」反正人都出來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副隊長等著靜觀其變，用孫王子的隱藏技能激勵隊員。

說到有好吃的又能玩水，一群人的心智年齡急速下降，開心地鬼吼鬼叫，甩掉衣裳撲通撲通跳下潭，濺起清涼歡快的水花！

老醫官不想看親軍隊那統一規格的身材全部脫光光，遮住一耳抵擋噪音走到夙所在的樹蔭下，拎來自備的小凳子當工作檯，席地而坐擺好碾槽開始研磨藥材。

「辛苦了。」夙溫言關懷。

老醫官笑說：「還好，就你們加上孫王子十三個人，好過以前一忙就是整個營區來回跑。」

新制才剛上路，親軍隊大病沒患小傷不斷，這幾天他工作量劇增沒空打打鬧鬧，但大家都看得出來孫王子和隊長怪怪的……

孫王子可以獨立完成所有事務沒錯，可誰看過隊長靜靜待在一邊不敢靠近的？上山十多天沒見他們兩個站近過，這正常嗎？

親軍隊沒人敢問卻也很努力想幫忙，知道孫王子怕水，這才想了個抓魚的名目把人拉出來要隊長去顧孫王子……結果兩個人還是離得這麼遠。

但怎麼會弄到對孫王子最有辦法的隊長都束手無策呢……

推著輪軸碾壓藥材，老醫官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小倆口吵架啦？」

「醫官……」不敢苟同老醫官的用詞，夙參雜責怪的無奈目光無力地瞟過去。

「好好好！還、沒、發生什麼事所以不能說小倆口，那你跟孫王子怎麼啦？」上山前還親親熱熱的彷彿隨時會發生什麼事，怎麼一上山全變樣了？

沮喪地把臉埋進雙手裡，夙哪敢告訴別人——已、經、發生事情了！

孫王子老說他傻，到幹了蠢事又無力收拾時他才真覺得自己笨得無人能及，要不是職責在身他早自盡謝罪了……

那副想拔刀自刎的模樣老醫官熟悉得很，頓時明白原來這次問題出在素來乖順的隊長身上，壞笑逼供：「你做了什麼事啊？欺負孫王子了？」

誰欺負得了孫王子？夙低著頭說出自省之後的結論：「……那個，應該是、冒犯吧。」

聽到『冒犯』二字，老醫官噗嗤一聲笑出來：「孫王子生氣了嗎？罵你揍你了嗎？」

夙快速搖頭。

「孫王子叫你滾得遠遠了？」

再一次，搖頭。

「所以！就是你自己以為你冒犯了孫王子怕他生氣不敢靠近，人家孫王子還替你著想配合你呢！清醒點好嗎？」孫王子要不樂意了大可以直接把隊長喊過去，老醫官不客氣地一刀直戳要害，等著看隊長恍然大悟的懊悔。

「啊……」當頭棒喝把夙打得靈魂出竅，嘴巴開開雙眼失焦簡直跟癡呆沒兩樣。

眼見造成奇怪的效果，老醫官搖頭嘆氣，幫傻掉的夙看看天闕動靜，察覺苗頭不對不得不出聲叫醒他：「隊長，身上帶著飲水嗎？」

「嗯……帶了。」

「快過去，孫王子在練功，這麼曬下去會出事的。」

天闕在堤岸頂盤腿坐起，雙臂緩慢推移間氣勁流轉，遠遠便瞧見他額上汗水滑落、面色已然浮紅，夙立刻彈跳躍起、飛快奔跑過去。

牽扯到孫王子，隊長的『輕柔和風』就會變成『急驚風』，老醫官碎唸吐槽：「祖孫像就算了，貼身侍衛也一個脾氣……什麼孽緣？」

但看他們多天來終於走近也就不擔心了，低頭專心把要用來做外傷藥膏的藥材磨成粉。

一直在偷偷觀察的副隊長朝著大夥打個響指，原本在潭裡飄來飄去打水仗的親軍隊員紛紛划近，圍過來看事情如何發展。

岸頂的天闕發現夙一接近，打水仗發出的噪音就停了，隨即明白這回被親軍隊設計了，往水潭中朝他行注目禮的一幫小混蛋大罵：「看什麼？魚抓夠了嗎？」

眾人啥都沒看到就挨了罵，慌忙游散、極不自然地潑水假笑，夙見狀又呆住了——他們……

「你這邪教勢力是越來越龐大了。」天闕運氣不息，嘴上也不饒人。

夙就是再傻也知道『邪教』話題不能接，感激弟兄相助更不能打退堂鼓，站在天闕面前替他擋住烈陽：「天熱，孫王子換個地方再練吧。」

天闕差點笑岔了氣，連忙穩住呼吸、深深吐納後收止經脈間遊走的內力，眉眼含笑自動自發去拿夙繫在腰上的水袋。

「沒事，有陣子沒練怕生疏了，打兩通循環就好。」再拍拍身旁空位：「行了，不用擋太陽了，這邊坐！」

乖乖到主子旁邊坐好，夙心虛地眼神低垂，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孫王子，那個……」

「躲我躲夠了？開心了？」這些天夙只幫他備好該用的物品就打死不肯再走近幾步，躲他跟老鼠躲貓似的。

垂頭喪氣，夙無從辯解：「屬下知錯……孫王子……」

「嘖！怠忽職守這麼多天，你是不是忘記你的工作了？」刻意不讓他把話說完，天闕直指錯處開始找碴。

侍衛親軍隊長的業務只集中在孫王子身上，基於夙的私心加上天闕有意縱容，範圍越來越寬了——夙完全靠著反射動作伸出手，解下天闕額上金鍊小心收起暫為保管，再攢住袖子替他擦汗。

「嗯？原來沒忘啊。」

「孫王子，屬下——」

「你怎麼樣？」喝口水補充『戰力』，天闕打斷他就是一頓蒙頭蓋臉的猛轟：「認識你這麼久，我現在才發現你這人無賴啊！演技這麼好，你也傳授點訣竅給我嘛！上次抗命判勞役還沒學乖，這次直接給我全天脫哨了？膽子什麼時候長肥了？仗著有教徒撐腰就目中無人是嗎？」

最後放軟了聲調埋怨：「……敢對我亂來不敢負責？你身為男人這麼沒擔當？」

疾速毒舌繞得夙頭昏腦脹，聽清幾個關鍵詞不禁羞紅了臉，又窘又愣地詢問最不解的指控：「屬下、沒有脫哨啊？」

天闕用拇指比著自己：「你是我的貼身侍衛，你貼到哪裡去了？」

貼身……侍衛——夙只覺得整張臉都要著火了！

把夙弄得無措真的很好玩，但天闕也不忍心叫他一直緊張下去：「我沒怪你，你躲我幹什麼？」

「是屬下逾越……還、怠忽職守，請孫王子責罰！」光以下犯上就夠他死一萬次了更別提放著孫王子不管，兩條加在一起怕是凌遲再曝屍還抵消不完！

「自請責罰是不想認帳嗎？我就說你無賴吧！」

「屬下……認不起……我不能……」

默默回想起被當成安神香的隔天早上，孫王子枕得他手臂發麻所以他起得比較早，半夢半醒迷迷糊糊之際，眼中唯一所見就是孫王子沉靜的睡顏。

人本來就長得好看，睡著了不見平日銳利英氣倒有幾分乖巧溫馴，他看著看著竟入迷了，不知不覺間手已經摸上孫王子的臉頰……換做一般情形，一點點的動靜都能吵醒警覺度極高的孫王子，只是他這回真的疲憊至極睡得沉，不安地閃躲臉上的騷擾卻沒睜開眼睛。

也不知自己哪來的狗膽，大概是……還沒完全清醒吧，他盯著孫王子微蹙的眉心，不喜歡他臉上出現負面情緒，心疼之中情不自禁地就吻上去了……

然後孫王子就醒了，戲謔地問他——

——『就這樣？』

嚇得心跳差點當場停止，他連請安問早還是幫孫王子備洗漱用水通通忘得一乾二淨，只說了對不起就逃跑了……

孫王子說他演，他不得不認——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對主子心思不純，不可告人不容於世的邪念一旦被發現，不只累及孫王子名聲，可能連自己的家族都要遭殃！

他懦弱又自私的選擇維持現況，堅持守住尊卑界線是他的演技，天真的以為只要藏得隱密就能一直待在孫王子身邊，不曾想一個『情不自禁』會毀掉多年來的苦心……

「認不起？你又想說什麼壞了我的聲譽還是尊卑有別那一套？你怎不說你腦結石看上一個男的？」

狠狠翻個大白眼，天闕就煩這個！

他放下身段以友道相待的夙心底，有他最厭惡的、根深柢固的奴性。

無情戰場之上、險惡宮闈之中，讓他先顧好自己才有餘力保護別人，他偏偏回回都拿命擋在自己身前……忠心至此，天闕不免疑心夙真實的想法。

他用盡各種方法去試探去觀察，他發現永遠都如一陣和風般溫文柔緩的夙，會為他無奈、為他緊張、為他急慌，會為了成全他的幼稚、為了成就他的輝煌、為了護他周全為了他的一切一切捨身犯險即便要犧牲性命亦在所不惜……昭然若揭。

天闕也承認，謠言四起時不避嫌不澄清反而變本加厲去捉弄夙是他的心機，沒想到這傻子把『下屬』的身份當成銅牆鐵壁了，不知道他一句話就能攻破城池嗎？

換做平時，夙一定會為這個創意無限的『腦結石』笑出聲，可現在也只能傻傻坦誠相告：「……只有孫王子。」

「廢話，敢看上別人我現在就把你丟下去！」天闕輕輕捏住夙的下顎，瑩藍寶石對上燦金琥珀，眼中的攻擊性毫不收斂地投射：「承認了？」

瞞不了也無路可退，即便被天闕強烈的侵略意圖嚇得膽顫，夙還是小幅度點了下頭。

「承認就好辦了，」天闕鬆了手，鳳眸笑成兩彎弦月：「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有我呢，你家不會有事。」

兩人間鐵打的默契不會有假，夙惶恐愕然——真是醫官說的那樣，孫王子為他著想、在配合他……

「不過你怠忽職守還是要罰，就罰你跟我一起做飯。」

「做飯？」

「對，做飯，你有意見？」

「沒、沒有！」

天闕瞄了眼底下那群划水划得心不在焉一直往他們這兒偷看的小混蛋：「我看他們是抓不到魚了，我來幫忙吧！」

「孫王子要下水嗎？」

「誰說抓魚一定要下水的？」

疑惑地看著孫王子驕傲飛揚的燦爛笑容，夙立刻感覺到四周氣流快速往天闕身上凝結，只見他抬手對著下方水潭，瞬間爆發的宏大氣勁炸起滔天巨浪！

日光折射刺眼銀芒，水幕漫天浮光閃爍阻礙眾人視線，夙被這破壞環境的粗暴行徑嚇得瞠目結舌，還來不及說句話就被揪住衣領，嘴唇隨即被一股溫熱柔軟偷襲了……

待到飛瀑落盡，水面餘波蕩漾，親軍隊莫名遭難狼狽地哀叫，滿岸啪啪彈跳的魚兒附和著真是倒楣，還聽得老醫官淒厲哭號——

「孫王子!!!我的藥啊~~~~」

天闕笑看自己的傑作，緊緊握著夙的手說：「銷算組再囉嗦，就拿我俸祿去墊了，好嗎隊長？」

頭頂快要冒煙了，夙輕聲回答：「屬下……我也出一半。」

——

作者廢話：

考究滿多古代軍隊資料，自己有私設一份軍隊布置做文章基礎，不過我們的重點不在軍隊(喂認真點)所以敘述有盡量簡化或是超級大白話，有說明不到的細節請自動忽略，看天下助攻和主角放閃就好(???

純情小狼狗豪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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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an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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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19-10-14

鮮花(111)

16樓發表於: 2019-06-21 14: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13樓謝莉奧滋于2019-06-14 20:50發表的 : b(IZ:ekZ5
看著年輕版的天闕和夙都在仙舞劍宗當雜役，一個感嘆... <x8I<K
沒想到此時此刻36的有生之年系列更新了 {|d28!8w
4wMZNa<Sx
真心覺得他倆的野史根本遠勝+閃爆苗疆民眾XDD rp '^]Zx
帥氣威武的夙教主 ,i jB3J
....... KqN;a i,F

對~不~起(土下座)

讓這篇變成有生之年系列是我不對，但是不要提醒我劍宗發生的事啊!!!(抱頭崩潰)
戰血第一集發行當天還很高興去買了片，看到那個偶頭直接按暫停……然後退片……然後打開風月雨愁MV開始無限循環……
好歹也是擔綱一檔片尾曲MV的男主角(腦粉眼裡只有闕夙)，你讓他跑龍套……

好請忽視以上腦粉碎滿地的玻璃心，目前時間許可我盡量週更，是說道友的競車大賽呢？(遞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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