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1 【素all】我的好友都想睡我（78F，第七章）|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五

素还真看着面前的玉波池，一时有些恍神，他的寝殿并不在玉波池边上，而且昨夜明明是宿在霓虹宫，那就离玉波宫更远了。身体的不适让他皱起了眉头，继而才想起玉波池已经被封起来了，这里是……琉璃仙境旧址。
他抓紧了手下的栏杆，倾身去看满池的荷花，终于察觉到了自身的异样之处。这时，长廊的远端传来了脚步声，素还真侧身去看，便见叶小钗手里抱着几株新摘下来的莲花慢慢往这边走，他嘴角含着笑意，又有些意外能看到素还真的样子，素还真很容易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正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也放松了下来。
“嗨，小宝贝~”

素还真从永旭宫出来，又见着叶小钗守在外面，一时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别扭，总觉得不该叫叶小钗看到这些事，可叶小钗毫无介意之色，安心之余又不免有些不痛快。一边觉得这都关他什么事，一边又想，那个素还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叶小钗放身边这样干看着，总不可能没有碰过吧……
罪过罪过，他怎么可以有这么邪恶的念头！
素还真扶着额头，他都被这奇怪的设定带歪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去看叶小钗，叶小钗也正望过来，素还真身体一僵，闭上眼睛假寐。
怎么办！他好像掉马了！
也不知道是素还真太过敏感，还是叶小钗太过敏感，素还真总觉得在他的目光下自已简直无所遁形，明明他是本色出演，怎么就总觉得叶小钗的目光别有深意呢？
御轿将他送到苦心斋，他抬头望了一眼匾额，心里凉凉的，不由叹了口气。常服侍在旁的宫人，名唤云深的，听到他叹息，躬身到他身前问：“陛下可是心中有何烦闷。”
素还真哀怨地看他一眼，谁让你把我送这来的？难道我不该整日无所事事地在后宫厮混吗？宫里那么多人我都还没认全呢。
云深倒是从他眼里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道：“欢奭先生已经在御书房等待陛下了。”
欢奭？？？！！！
虽然素还真在看到薄棠的时候就隐约觉得欢奭可能没有死，不过此时确定此点也实在让素还真高兴，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他。
正在此时，御书房被人从里面推开，只见欢奭领着一名小书僮来迎接素还真。久别重逢，素还真忍不住仔细地瞧了欢奭几眼，只见他面色比印象中红润一些，眉梢眼角都有笑意，便忍不住也笑了。
欢奭道：“陛下如此开心，吾还以为陛下看到吾要恼了。”
“此话怎讲？”素还真问。
“若非是恼了在下，陛下昨日怎么不唤臣御书房侍候？吾还想着，难道真有机会告老还乡？”
“告老还乡？”素还真忍不住拿手指点了点他，“你才几岁？想得倒美。偶尔体恤你，给你放个假，你还埋怨吾。”
“陛下要放吾假倒是提前说啊，吾巴巴地赶来，却被拦在门外，可是委屈得很。”欢奭说着便有些不高兴地撅着嘴。素还真心情大好，他素来喜欢欢奭这般毫不作伪的性情，此时更觉得他这样可爱，拉着他进了御书房。
瞧素还真这般无赖地拖着他走，欢奭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半推半就地随他进了门。在书房侧位有个小桌子，便是他的地方。他走过去坐下，看着上面堆积起来的奏折，疑惑地问道：“陛下昨晚是做什么了？臣怎么一点没觉得少？”
素还真干咳一声，低头去翻桌案上的折子，装作听不出欢奭的报怨。过了一会，他抬眼去偷看欢奭，便见他捧着一杯茶，几份奏折飞起排在他面前，他看完一册，连笔也不用，手指隔着一尺远在折子上比划，那墨迹便自动地印了上去，这一册便也批阅完了。素还真顿时觉得自己当初把欢奭安排在御书房简直是个天才般的决定！
经欢奭这样看一遍，最终送到素还真手里的折子便没有几本。素还真忍着睡意批阅了几本，待看到一本冗长的关于进行兵役改革的奏折后，实在怒向胆边生，拿了笔在最后画了一只乌龟。素还真认真画起来，也能称得上是国手，只是他特意往丑里画，这效果便如刚学执笔的稚童画出来一样。画完之后他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向欢奭献宝。欢奭瞄见那只乌龟也是忍不住笑，眼角的余光瞄到奏折的其余部分时却笑不出来了：“陛下……”他语气中显见惊讶，“你没有注意这份奏折的署名吗？”
署名？素还真回忆了一下，记得是“威远侯”，却不好这么说，只佯作不知地说：“咦？的确是没注意。”
欢奭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素还真：“傲笑红尘的奏折你敢画乌龟，你就等着他回来的时候砍你吧。”
素还真脸色顿时一变，他没在朝堂上看到熟人，理所当然地便认为不会有熟人上奏折，加之傲笑红尘那般目下无尘的性格，更不会想到他会是这劳什子“威远侯”。其实欢奭在这里，其他人便也有可能出现在朝中，傲笑红尘虽不知为何会成为威远侯，但就这奏折里古板严肃的文风，素还真也相信的确是出于他之手。
欢奭见素还真这样，忍不住幸灾乐祸道：“就叫你认真些看，你的工作我都已经替你做了大半，余下的这些都是紧要的，你还这样惫懒，真该叫傲笑红尘回来揍一顿。”话未说完，素还真已扑了过来：“好欢奭，你要帮我！”
欢奭忍着笑，故意板着一张脸：“现在倒想到我了，平日里就会欺负我。”便着素还真瞪着一双水灵灵无辜的大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欢奭，素某知晓你定有办法，也知道你向来是对我最好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帮我。”
“……”欢奭转过头，默默地鄙视了一番素还真这厚脸皮的做派，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吃这一套啊！但好处没有得到手，欢奭仍是哼了一声，语气已软了许多：“那我帮你有什么好处？”
“只要你开口，素某皆可答应！”听到欢奭语气缓和，素还真忙不迭地空口许诺。欢奭也是太了解他，闻言只哼了一声，道：“陛下要写个欠条给吾。”
素还真闻言便有些犹豫，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欢奭叫他陛下，他突然之间又忆起自己的身份与以往不同，这下笔之言就要格外慎重。素还真正准备再加把劲哄哄欢奭，突然门外有人禀告。素还真整整衣服，转眼间便不见刚才无赖的样子，他轻咳一声，唤人进来。
又是请他翻牌子的宫人，素还真颇觉无奈，看了一眼欢奭，便说今夜宿在御书房了，这牌子也不用翻了。待宫人退出去，欢奭又突然放过素还真了，说：“真真怕了你了，这番样子若叫别人看了去，岂不怕御史的折子要堆到天？”
素还真便凑过去撒娇：“哪里会叫外人看了去。”
欢奭斜着眼睛撇了他一眼，嘴角含笑，手指一动便将那只乌龟给勾没了。素还真接过改好的折子，又一笔一划写道：“着中书审慎查之。”字迹端正平和，横平竖直，无一不堂皇大气，简直能直接装裱起来。欢奭看着这字又想笑，素还真怕傲笑红尘怕成这样，实在是没有想到，好在他常年在外，又对朝堂之事无甚兴趣，不然若是给他一个卸史的官职，只怕素还真睡觉也要不安稳了。
两人正笑闹着，门外又有传告，素还真便觉有些烦，问：“又是何事？”说完，门便被人推开了，素还真皱眉正要斥责来人无礼，便见叶小钗走了进来，不觉一怔。
叶小钗瞧了一眼欢奭，单膝向素还真跪下，一旁的宫人知晓他不会说话，便替他道：“宫门快要落锁，外臣留宿宫中多有不便……”宫人陪着笑，话也不好说得太强硬：“陛下您看，是否……”
素还真看向欢奭，便见欢奭撇了撇嘴，十分地不以为然。素还真正要为欢奭说话，又见叶小钗抬起头来看向他，这话到嘴里一时就变了腔调：“……也实是不便，夜已深沉，爱卿就好好回去休息吧。”
便听欢奭疑惑地“咦”了一声，这时叶小钗已经站起身，躬身一旁，请欢奭移步。欢奭在原地顿了几息，见素还真没有吭声，便连桌上的东西也不收拾，哼了一声随侍从出门去了。叶小钗目送他离开，不发一语。自觉目睹了一场修罗场的素还真在心里为自己擦汗，心里疑惑，这一个知制诰一个御前护卫，吃的是哪门子飞醋？
见其他人都离开，素还真原以为叶小钗也要走，可叶小钗走到门边，并没有出去，反而将门关上了！
素还真见那大门在自己眼前合上，心里不由咯噔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