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6 【三先天】【現代】登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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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夢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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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樓主發表於: 2022-03-26 15:5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26 【三先天】【現代】登峰之前

一、夢裡花（上闋）
龍膽花花語：愛上憂傷的你
只恨當時年少，不懂這話的意義。
但在我們相遇的那一刻，我就隱約知道，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是遇見你。

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父親是工程師，常常不在家，因此母親便成為了我最親近的人。
母親喜愛花草，她常常跟我說很多人都喜歡將不同的花賦予不同意義，而這些意義便是花語了。
「紅玫瑰是愛情，白玫瑰是純潔……」母親這麼對我說，我也靜靜的聽著。
「龍膽花，是喜歡看你憂傷的樣子，愛上憂傷的你……」
我愣了一下，這花語的含義聽起來有些負面，不像一般的花語蘊含熱烈激情。
我於是複誦了一遍：「喜歡看你憂傷的樣子，愛上憂傷的你？」
「是啊。」
「這花語也太奇怪了吧！怎麼會有人喜歡看人難過啊？」
「聽說啊，是因為龍膽的根很苦，讓人聯想到悲傷的感覺，而龍膽的花瓣是冷冽的藍，很美卻又讓人覺得有些憂傷，所以才有這樣的花語。」
「這樣啊……」
愛上憂傷的你嗎？
我閉上眼，想像那畫面，卻怎麼也想不出。
「話說哥哥你明天不是要開學了嗎？要早點去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喔！」
「知道了。」

到了開學第一天，一切風平浪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就是午後天空開始烏雲密布，隨後雨一滴一滴的落下，潤濕了大街、汽車、窗外的葉子。
我拿起之前在便利商店買的透明傘，撐開傘，邁步走向學校的大門口。
當我到那裡的時候，旁邊已經站了一個人，身形高瘦，穿著學校的制服，撐著一把黑傘，一束紫色的長髮在傘下飄盪。
他究竟是誰？
我站在他旁邊，不自覺將頭抬起來看向他。
巧的是，他的頭也同樣的轉過來看著我。
那一刻，空氣彷彿凝結了。
我從沒看過像他那樣的人：臉部瘦削、輪廓深邃，彷彿是古希臘時代的塑像。一雙如貓一般金棕色的眼睛在長而捲曲的紫色睫毛下忽隱忽現，溫柔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凌厲，還有……幾分憂愁？
我像是著迷了似的，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露出了一抹淺笑，兩頰上的酒窩隨之浮現。
我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好奇特的一個人。
「不行不行，劍子，你到底在幹什麼啊！快去打招呼啊！」
天啊，多虧了我的腦子，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我會這樣傻笑到什麼時候。
對，打招呼，打招呼。
「我覺得我們兩個站在一起，也算有緣了！我叫劍子仙跡，你叫什麼名字？」
他愣了一下，回應道：「我叫疏樓龍宿，幸會。」
他的發音十分標準，字正腔圓，就像……小時候鄰居家的外省老爺爺。
「哈哈，外省老爺爺！」
他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怎麼又笑啦？」
死了，萬一被他知道我剛在腦子裡把他跟老爺爺做對比，他肯定會氣炸。到時候不只是交不到朋友，萬一他大嘴巴，把這件事公諸於世，那我的一世英名恐怕就毀於一旦了。
我鎮定下來，微笑說道：「沒事，突然想起生活中有趣的小事而已。」
他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倆轉身面向馬路，看著車輛來往，雨淅瀝淅瀝的下。
就這樣併排站著，不知過了多久。
看來媽又忙到忘記來接我了。
這時，我腦中沒來由地有了個大膽的想法，轉過身問他：「疏樓龍宿，你叫……疏樓龍宿……
對吧？那個……你覺得我們要不要一起走回家？反正……現在也沒人來……那個……」
我的媽呀，劍子仙跡，你說了什麼！而且竟！然！還！結！巴！
疏樓龍宿點頭笑了笑說：「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只不過，來接我的人到了。」
這時我瞥見一輛白色的高級車緩緩開了過來，裡面穿著黑西裝的司機搖下車窗說道：「真抱歉，屬下來遲了。二少爺，請上車。」
等等，二少爺？
不對，他說他叫疏樓龍宿……啊！難不成他是那個房地產大亨，疏樓鴻雲的兒子……
此刻我的頭都昏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我還搞不清楚情況時，疏樓龍宿笑著緩緩說道：「沒關係，只是……阿德，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事？」
「可不可以請你……幫忙載這位劍子仙跡同學回家？」

我現在簡直傻了。
怕是小說都不敢寫出這樣的劇情吧。
我坐在可能才認識不到一兩個小時的人的高級轎車裡，而我剛認識的那個人是房地產大亨的兒子，現在坐在我旁邊跟我聊天……
我的老天爺啊！這是幻覺吧！
不行，我要冷靜，冷靜……話說剛才聊到哪了？
「你剛才說你爸爸是工程師？」
喔對，我爸。
「對啊，但我不想當工程師。」
疏樓龍宿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轉過頭來，在我耳邊說道：
「其實，我也是……我不想經商。我想當演員，我想要表演，表演給許多人看，向他們證明，富二代也可以走出另一條路……」
另一條路啊……果然是好奇特的一個人。
看來這公子哥，其實並非那麼高高在上。
此時疏樓龍宿話鋒一轉，開始聊起動漫：「話說回來，你最近有沒有看名偵探柯南啊！那超好看的！」
「喔，有啊！我最喜歡「鋼琴奏鳴曲『月光』殺人事件」了！」
「我也是！」
我們兩個笑了出來。
我們倆一路上繼續天南地北的聊，不知多久後，轎車停在我家門口。
「我家到了。疏樓龍宿，謝謝你。」
「不用謝。」
我拉開車門。
「等一下！」
「怎麼了嗎？」
「劍子仙跡……你可不可以……當我的朋友。」
那時他的眼神露出了一種渴望的神情，但是不是那種貪婪的佔有慾，而是……一種因為沒得到過而期盼的悲傷。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怪不得他才認識我不久，就對我那麼好……
他怕失去我這個朋友。
一個在大家眼裡什麼都不缺的貴公子，唯獨渴求的是友誼。
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知道那不是我該追問的。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笑一笑，說：
「當然可以啊！」
他露出牙齒，以笑容回應。
我起身下車，以揮手示意。
「明天見！」
「明天見！」

「哥哥對不起，媽媽忘了去接你！你自己走回來的嗎？」
「沒有，我坐……同學的車……」
「啊！怎麼這麼麻煩人家！」
「某些程度上來說是他自願的啦……」我心裡暗自想著。
此時的母親拿來幾個她自己做的壓花書籤，跟我千叮嚀萬囑咐說明天一定要親手把它們送到那同學手上。我也跟母親再三保證說她不用擔心，其實我也想向他回裡表達謝意。
隨後我將書籤放在書包的夾層內，把書包拿到我樓上的房間。
我打開房門，將書包放在書桌前的椅子旁。
這時我看見書桌上方掛的畫，畫中是一株龍膽花，散發著清澈而顯眼的藍。
「愛上憂傷的你……是嗎……」
我露出一抹淺淺的笑。那笑容是如此的淡，連當時發出這笑容的我自己都沒察覺到。
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我竟然還記得我當時曾笑過。
也許當時，在我的潛意識裡，便已經偷偷將這抹笑刻在腦海中。
一刻下去，便是永久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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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福紫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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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1樓發表於: 2022-03-26 16: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房產大亨的兒子，可以！繼續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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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夢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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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2樓發表於: 2022-03-27 21: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樓(杏福紫草糕) 的帖子

感謝大大喜歡，本文私設很多，而且是長篇連載 …

我會加緊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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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夢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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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3樓發表於: 2022-03-27 21: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夢裡花（下闕）

唯一純白的茉莉花
盛開在琥珀色月牙
就算失去所有愛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張韶涵〈夢裡花〉

那是一個久遠前的夢。
夢裡，一個白髮白衣的人，雖然面容看不清楚，但我依稀記得那人對著我微笑，說我在未來等著你……
那人身上有著茉莉花的香味，淡淡的，卻又很清晰……
我睜開雙眼，自床上坐起，窗外的天是陰鬱凝結的深藍。
果然，是夢吧？

自小時候起，我就知道自己跟別人很不一樣。
我不像一般的男孩子喜歡出去跑跑跳跳。我喜歡閱讀，遇到喜歡的書時，更是會讀到廢寢忘食。
我喜歡的東西也和其他男生不一樣。我喜歡寶石、鮮花、漂亮的衣服。
也因此，在國小的時候，我就隱隱約約感覺到我成為了同學們之間「談論」的對象。
「所以我就說你穿的太花俏了啦！要穿的man一點，最好是露出肌肉，才不會被同學們笑啦！」
說這話的人，是我的大哥，疏樓麟月。
他身形高壯、面容英俊，擅長騎馬與射箭，學業科科表現優異，是老師眼中的模範生，不知多少女孩心中的「白馬王子」。
「大哥你不要亂講話啦！哎呀，哥，不要理那些人啦！反正啊，不管哥怎麼樣，我都喜歡！」
說這話的人，是我的小妹，疏樓凰曦。
她總是穿著一襲紅衣，精明的金色雙眼裡閃爍著快樂的光芒，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反應靈敏，是家裡的開心果，常把我們逗得哈哈大笑。
「哥變得怎麼樣，你都喜歡嗎？」
「當然囉，不要理那個臭男人啦！」
「誰是臭男人啊！」
「好，我答應你，不理那傢伙！」
「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我們三個笑了起來。窗外放晴了，被雨沾濕的樹葉微微顫動。

但笑聲終究是停了。
升上初中後，我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班上的同學，尤其是男生一直看我不順眼，說我是未諳世事的公子哥，「娘炮」、「繡花枕頭」等標籤逐漸貼在我身上，揮之不去，甚至入肉生根。
這些人在私底下揶揄我的口音，嘲笑我的外貌，更埋怨老師親近我。
那些言語，我都聽在耳裡，但他們不知道。
而在校園中，大家也有意無意的疏遠我。我經常是分組活動中被遺留下來，沒有組別可去的那個人。
所幸在這段路上，還有一個人陪我。
她叫穆子凡，我的同班同學，來自一個處境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家庭：住在破爛的鐵皮屋裡，父親身殘、母親亡故，全家的經濟支柱全落在打零工的爺爺奶奶身上。
但她總是用自己瘦削的肩膀扛下這一切，在學校也努力讀書，成績總是名列前茅。
同學們討厭她，討厭她脖子上燒傷般的胎記，討厭她身上難聞的味道，討厭為什麼這樣的人成績竟然還這麼好。
她以一笑置之，邁步離去，像蒼茫天空中的一隻孤雁。
在三年的初中生涯裡，我們起初在是造化弄人下成為一個被孤立的群體，因為我們別無選擇。
但最終，我們成為了互相扶持的支柱。
我們互相教導彼此的課業，她教我數學，我教她英文，很快的我們的成績便有了顯著的進步。
有時我們會在福利社（大陸人稱做小賣部）買瓶飲料，站在班級的窗台前，對彼此暢所欲言，談起自己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她向我說，她這麼努力讀書，除了讓家人驕傲之外，獎學金也可以做為收入來源。她還說，她以後一定要考到一個好學歷，做一份薪水優渥的工作，來照顧家人。
理性豁達、關懷別人、從不以自己為優先，這就是穆子凡。
「那你呢？你想做什麼？」她反問道。
「我想當演員，表演給許多人看，成為大家心靈中的一股慰藉。」
「如果你以後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啊！」
「當然不會了，相信我，我記憶力可好了！」
我們倆笑了起來。
「很難想像吧！一個窮丫頭、一個二少爺，竟然會成為好朋友。」她說道。
「怎麼這麼說呢！我一直認為，朋友是無關乎階級的，重要的是交心。而且我很感謝有妳當我朋友。」
「我也是。」
天邊的夕陽緩緩落下，把天空染成一片橙紅，照著我倆。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驪歌響起、鳳凰花開，畢業典禮過後，所有人，包括我們，便是分飛的燕子。
「不要難過，我相信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這是穆子凡在畢業典禮上說的話。「你答應我，到了高中，要找到至少一個好朋友，知道嗎？」
「我知道，我答應你。」我眨了眨眼，落下一滴淚。
「唉呦，別哭了啦。你哭起來不好看，你要多笑點。」穆子凡遞出一張衛生紙說。「而且你不是說過你夢過一個在未來等你的人嗎？也許那個人就在高中等你也說不定啊！」
「真的嗎……」
「當然啦！要相信自己！只要你相信那個人真的存在，他就會出現啦！而且會很快就出現了！」
相信……自己嗎？
我沉浸在腦海裡，念著那夢中的人……
他究竟在何方？

很快地便到了我在高中的第一天，我踏進一年二班的大門。
我看著班上的幾個白色頭髮的同學，那人會在他們之中嗎？
我這樣想著，窗外逐漸下起了大雨⋯⋯
一堆車子全堵在風雨中，喇叭聲此起彼落。
放學了。我撐著傘，站在學校的門口，等著司機阿德開車過來接我。
這時，我眼角餘光瞥見一雙黑色的鞋子出現在我身旁。
是同校的同學吧？
我轉頭看向他。
說也奇怪，他竟也同時轉過頭來看向我。
世界上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麼巧。
那一刻，空氣彷彿凝結了。
他個子不高，撐著一把透明的傘，黑色的頭髮微捲，面容清秀，有著一個小巧的鼻子及嘴巴。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雙眼，竟像是盈滿銀河似的，倒映在兩個圓圓的池中，在漆黑的池水裡閃爍著流光。
我笑了一下。
他笑了一下。
「我覺得我們兩個站在一起，也算有緣了！我叫劍子仙跡，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聲音很清亮，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少俠。
不僅如此，他的名字、講話方式，也都彷彿是江湖中人。
劍子仙跡，好奇特的一個人。
「我叫疏樓龍宿，幸會。」
這時我見劍子仙跡又笑了，露出若編貝般的牙。
我問他怎麼又笑了？他說是突然想起生活中有趣的小事而已。
我點了點頭，轉過身去，嘆了口氣。
這樣想笑就笑，毫不拘束的感覺真好啊。
經歷無數場大大小小的宴席交際的我，早就習慣把微笑掛在臉上，我一直微笑著，卻往往忘了為何而笑。
我上次為了生活中有趣的小事而笑，是什麼時候？
我這樣想著。眼前一輛輛的車在雨中呼嘯而過。
我稍微轉頭看向他，他看向馬路。
如果能與他成為朋友，感覺應該很棒吧？
這時，劍子仙跡突然開口說道：「疏樓龍宿，你叫……疏樓龍宿……對吧？那個……你覺得我們要不要一起走回家？反正……現在也沒人來……那個……」
我內心震了一下，只見阿德的車緩緩開了過來……
我點頭笑了笑說：「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只不過，來接我的人到了。」
此時阿德將車停妥，搖下車窗說道：「真抱歉，屬下來遲了。二少爺，請上車。」
我皺了下眉頭說道，我一點都不介意他晚到。
但我不想要他叫我二少爺，叫自己屬下，那樣太做作了。
「真抱歉，我沒能快點來學校接你。」
「沒關係，只是……」
這時我的腦袋裡全是剛才劍子仙跡講的那句話。
一起走回家……是嗎？
「阿德，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事？」
「可不可以請你……幫忙載這位劍子仙跡同學回家？」

一輛白色轎車在路上奔馳著，車裡坐著我、阿德還有劍子仙跡。
劍子仙跡有些不安的不斷抓著制服襯衫的衣角，臉紅得跟番茄似的。
真是的，明明一起回家的提議是他提出來的呀，沒必要這麼害臊吧？
不過看到他因侷促不安而臉紅的樣子，還挺有趣的。
我問他，他回答；他問我，我回答。
我們這樣，算是朋友嗎？
在一來一往間，我才發現他讀學校的一年七班，跟我讀的一年二班之間隔了一個很大的中庭。他的生日跟我一樣是四月二十三日，也跟我一樣來自有兩個兒子和一個最小的女兒的家庭，只不過他是長子，我是次子。他的媽媽目前是家庭主婦，爸爸是工程師，但他說他並不想當工程師。
這時，我突然想到我也是這樣。
身為房地產大亨的兒子，我知道我將來很可能要繼承家業，但我不想要。
我想成為一個演員。我嚮往著以自身的表演才能，帶給觀眾們歡笑與淚水。就像素還真那樣的優秀演員們一樣，那樣的意氣風發、展現自我……
我在劍子仙跡的耳邊向他傾訴著。
忽然我意識到這樣的話題似乎太沉重了，便開始聊起時下最流行的卡通。
「話說回來，你最近有沒有看名偵探柯南啊！那超好看的！」
「喔，有啊！我最喜歡「鋼琴奏鳴曲『月光』殺人事件」了！」
「我也是！」
我們兩個笑了出來。
雖然誕生於不同的家庭之中，但我們卻有許多的相似之處。
世界上的事有時候就是這麼巧。
我們又開始聊起自己最喜歡的歌，聊到一半時，我突然回想起他跟我初次見面時的介紹，不禁問他：「劍子仙跡是你的本名嗎？我從來沒聽過有『劍子』這個姓……」
他有些難為情的轉過頭回答：「其實……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我的名字是劍仙跡，但是劍子仙跡念起來比較順口，不是嗎？」
「確實是。」
這時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我家到了。疏樓龍宿，謝謝你。」
他要離開了。
像一顆流星那樣。
「不用謝。」
劍子仙跡拉開車門。
我得抓住這顆流星。
「等一下！」
「怎麼了嗎？」
「劍子仙跡……你可不可以……當我的朋友。」
他朝我笑了笑，如同早晨的一抹陽光。
「當然可以啊！」
他答應了。
他下了車，朝我揮手道別。
「明天見！」
我也像他揮手道別。
「明天見！」
我看著他走進他家的大門，就這樣看著，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我們這樣，算是友情嗎？
為何我的心跳的如此快？
此時，我依稀聞到一股香味，是茉莉花的味道……
那是他身上的味道嗎？抑或是我的幻覺？
我的眼緩緩闔上，心在幻夢中飄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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