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19 【默俏】短篇集 0F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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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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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樓主發表於: 2015-12-19 18:0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19 【默俏】短篇集 0F 新、生

0F 新、生

『呼。』雙手掩在嘴邊呼了口熱氣，俏如來抬眸看向遠方驟然滅下的路燈，知道自己這漫無目的的夜間散步已接近尾聲。

昨夜、或者說是今晨並沒有睡好，困擾自己好一陣子的失眠始終沒有改善。不願再躺在床上感受想睡卻睡不得的痛苦，卻也不想繼續看將近完成的論文。於是便起心動念，想要看看這平日熱鬧的街景在萬籟俱寂的時刻又是怎生的風景。

所以，他沿著街道旁的路燈走著。沒有任何目標、也沒有任何負累。就只是機械式的抬腳、邁步，這一刻，他似乎拋棄了所有身分，就像是天地初開最初的那個人類般，純粹而天真。

他跟著一隻黑色的小貓，學著牠輕巧的步伐穿越熟悉的街景，最後目送牠跳上屋頂而去。

他站在一棵樹下，聆聽夜間方有的鳥鳴，直到枝椏震動，撲簌聲響，他的歌手捨棄了惟一的聽眾高飛而去。

他靠在路旁的圍欄，看著在燈光下飛舞的小蟲子，突然心生渴慕。就是撲火而死，也好過未曾追尋。

一步步、一幕幕，不同於早晨的風景，帶來的是許久未曾有的平靜。俏如來踩著越加輕快的步伐，希冀能在繁忙的一天開始之前能再多發現些不同於往的事物。

特意拐入附近的公園，俏如來看著正中央的樹眼睛不禁為之一亮。透明而帶著漆紅的枝幹，枝幹上掛著無以計數的琉璃串，風吹過響起的清脆聲響，就像是幼時掛在門上的風鈴一樣，昭告著誰的歸來、與離去。

『嗯？』俏如來看著樹後一抹略顯突兀的青色，心下好奇便想查看一番。卻未曾想，會撞見那樣一雙眸子。花開花落、寂滅與新生，世間輪迴皆於此雙眼中滑過而未停留，卻不知，能是何人何物讓這目光停駐。

那一刻，朝陽初升，像要指引失去方向的遊子，在一片黑暗中綻放奪目光華。

『天亮了。』俏如來輕聲低喃，隨即勾起一抹笑容，向青衣男子點頭致意。

『……』瞟了人一眼，男子繼續低頭看向手中的鏡子，橙黃的鏡面卻未反映出任何東西。

天亮了，卻仍舊不能醒。

＊　　＊　　　＊　　　＊　　　＊　　　＊　　　＊

「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腦部明明沒有受到撞擊，外傷痊癒的狀況也很好，可人怎麼就是醒不過來呢？」冥醫看著病床上的人，焦急的神色明顯顯露於外。

「冥醫。」敲門，慢步而入的萬雪夜揚了揚手上的資料。

「我想，這便是俏如來醒不過來的原因。」遞過去，萬雪夜在一旁的家屬床坐下。

「這是警方勘驗車禍現場後的報告，根據車體的毀壞狀況跟現場留下的車痕等，我們合理的推估，在俏如來昏過去以前，他應該有看到……」看著冥醫突然煞白的臉色，萬雪夜眨眼，將未竟的話說完。

「他應該有看到，默蒼離的死亡。」

「這！竟然是這樣嗎。」冥醫看著俏如來沉睡的臉龐，心裡湧起悲傷與無奈。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不過是同往常一樣的出遊。卻沒想到會遇上酒駕的駕駛人。然後、然後……

他的朋友，就這樣離開人世。

「但蒼離的死，不能怪他阿！」這一切都只是意外阿！

「你清楚、我清楚，甚至就連默蒼離也清楚，但是依照俏如來的個性，他怎麼可能不在意。」纖細而敏感，總是在意著身邊所有人的俏如來在這件事上，尤其還牽涉到他最敬愛的人，他怎麼可能不多想。

「所以，他的沉睡不過是在逃避罷了。」用字誅心，但萬雪夜並沒有責怪的意味。只因有過類似經歷的她能夠明白，在無盡的絕望之後，除了欺瞞自己，還有甚麼能給予希望呢？

「給他一點時間吧。」

＊　　＊　　　＊　　　＊　　　＊　　　＊　　　＊

那日的邂逅就像是命運的鐘擺終於開始擺動，往常從未於同地見過的人，如今卻總在自己抵達那棵琉璃樹時便安坐於地，靜靜擦著手上的鏡子。俏如來也未曾上前攀談，只是帶著一本書或是一篇期刊，在離人不遠的長椅上坐下翻閱。
彷彿歲月一直就是這樣的寧靜美好，紅塵中的紛擾與人世的汲汲營營都不能撼動這靜謐時光。

這日，俏如來同樣帶著書，在快要變成自己專屬的長椅上坐下。卻是還沒翻到幾頁，眼前的書頁便被陰影所覆蓋。

『還不夠嗎？』低沉的沙啞聲音，明明該是陌生，卻又感到一絲熟悉。俏如來緩緩抬頭，首先看到的仍是那雙蘊含世間萬物榮損，透徹死生而淡然的眸子。

『嗯？』疑惑甫生的同時腦海中卻也突然浮現畫面，俏如來面露痛苦，竭力阻止那不堪的記憶湧上。

不要想、不要看、不要聽，一切就仍舊如初。

但是……

『這樣恣意的沉淪，俏如來，我不知你的心和螻蟻一樣如此不堪一擊。』

『我、我……』自己遭遇了甚麼所以不堪一擊？他、他在說些甚麼！

『俏如來，你當你還是三歲孩童全然無理智嗎？再這般感情用事你不如將思考同呼吸一起放棄。』

『我、啊！！』崩潰大喊，俏如來看著眼前人的臉，明明是刻骨銘心的熟悉，可為甚麼最後一幕，卻是滿臉的血腥！

但是……發生過的，仍是存在。

默蒼離，已經死了。

死在他所駕駛的車上。

『師尊、對不起，對不起。』重重跪下，俊秀的臉龐被淚水所浸染。俏如來不知自己還能說些甚麼、還能想些甚麼。就算清楚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意外，但他還清楚的記得，指尖、臉龐，裸露的肌膚上沾染到的溫熱液體，黏膩、帶著噁心又令人絕望的腥味。

如果、如果他在小心一點，是不是一切就不會發生？自責、悔恨，所有的負面情緒席捲而來，他無法承受、也無力負擔，所以只能自欺欺人。

『這是與你無關的意外。』默蒼離抬手，輕輕抹去人臉上的淚。

『所以，你明白了嗎？』

＊　　＊　　　＊　　　＊　　　＊　　　＊　　　＊

「精忠，好好睡吧。為父等你醒來。」史豔文看著床上的孩子，抬手欲觸，卻又緩緩放下。

從來死生皆大事，然而這卻是每個人都一定會面對到的課題。善良溫厚如精忠，自然更是難以釋懷。然而他必須學會，學會去面對、學會去分辨。

旋身離去，最後留下的是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

＊　　＊　　　＊　　　＊　　　＊　　　＊　　　＊

『師尊。』痛極、恨極，然俏如來已然明白。

這一場夢，無關天亮或天黑，它不伴隨睡眠而來，而是因自己的沉淪而生。

然後，它已經夠長了。

『請師尊，再陪我一次！』

默蒼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應允『好。』

兩人並肩而行，就像是過去的每一天一樣，和諧而沉默。然而琉璃相擊的聲音，卻越加響亮而激烈，最後，是碎裂一地的聲音。

回家、取車，俏如來安靜的看著一旁的默蒼離坐上副駕駛座。眼神迷離卻透著堅定。

他很想說，很想和身邊的人說。

『如我在醒前死去，請將我的靈魂帶走。』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的精神真的這麼脆弱，那麼在最初，他們就不會相逢。

所以、踩下油門。握住方向盤的手不再顫抖，俏如來看著前方，拐彎、直行，越來越接近的最後一段路程，深烙在腦海中的每一幕都還未淡去。但他心裡平靜無波。

然後，他睜著眼迎接重演的一幕。

＊　　＊　　　＊　　　＊　　　＊　　　＊　　　＊

睫毛輕顫，隨即是一雙略帶霧氣的眼眸從無盡的黑暗中露出。俏如來抬手遮去直射而下的燈光，眼角滑下了一滴澄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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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沒有將想表達的東西表達的很清楚的文(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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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fina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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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5-12-20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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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樓主(陌歸) 的帖子

有部早期電影由布魯斯威利主演的叫做靈異第六感
電影裡其實也是講了一個道理
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時間是沒有辦法再倒回
我們得要學會放下繼續往前走因為最後還是會在其他的地方相見的
結局他在夢中跟他的妻子回到當初結婚的時最後相吻的時刻做了一個完美的告別

這篇文我想也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吧俏如來對於師尊的死即便是知道這是意外而來的災禍
卻無法放下而自責所以教授用自己的方式對俏如來告別陪著俏如來用最初的事故的發生過成讓俏如來回歸到自己的現實生活裡

有些我們所珍惜的人會隨著我們年紀的增長而一一離開我們都得去面臨這個人生的課題
最重要的是把這些親人所教導給我們的智慧再延續給下一代

最後在我們的人生課題完成時又是大家再度見面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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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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