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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龕琴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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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12-04-20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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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0 【殤書】相思流毒（完）
1
其實一直躺在硬盤里很久了=。=今天突然發現似乎沒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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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架空背景喲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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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太亂了，我們也許真的改變不了什麽。”他點上手中的雪茄，平靜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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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突然這麼說？”心裡“咯噔”一聲，上前收走他手裡的煙盒和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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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住他的肩，輕輕使力，整個人便已跌入了一片藍色的溫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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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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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胸前堅硬的觸感，從衣中摸出一瓶酒來，笑著啟開啜飲了一口，又遞到他的唇邊：“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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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灼燒著喉，也在臉頰上燒開一片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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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星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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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回答我。”語氣微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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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抬起頭來，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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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知所謂，慢慢仰起頭來。“滿天星斗，閃爍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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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浩瀚，無有窮盡。你從來看不到它有多遠，從來數不清有多少……看似在眼前，卻是遙不可及……摘星如此，人生何嘗不是？”深吸了一口煙，若有所思地仰起頭來，“書，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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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煙草氣味襲面而來，一頁書楞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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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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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他在笑著，多少年來他都是這樣笑著。明明只是眼尾微屈，唇角上揚，卻好像奪了身邊一切的顏色，逼得他眼裡只有他、只有他的笑，卸下了所有心防和警惕，直到安心得昏昏欲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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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父親。”踏上四進的雕花大床，素還真輕搖著一頁書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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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略抬起眼，一身素白西服的朦朧形影搖晃在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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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了磕煙桿內的餘燼，一頁書微側過身，取過床頭半開半閉的紅木盒，用黃銅煙籤剜起裏面最後一塊煙黑色的膏狀物體，填入煙鍋中，又湊到琉璃燈前，讓跳動的火苗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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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的眉頭明顯地皺了一下，但是在煙籠霧罩之中，一頁書并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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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走床頭空了的紅木盒，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放到原位，素還真輕輕地說：“覆老闆送來的……不過，您還是節約著點用，官府緝查這東西，風聲正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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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復又闔上了眼，一頁書重又靠入身後繡花錦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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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沒有他解釋完的問題，他一定要再去弄個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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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一躬，素還真退了出去，心情如同腳步一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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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道，鴉片不是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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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還在國外留學。那已經是十年前，在一次商會會談上，一頁書被寂寞侯雇用的殺手月神一顆子彈打中了胸口，雖然及時搶救了過來，卻從此落下了病根，一發作起來，就是心疼如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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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年，接二連三發生了許多事情，包括三年前，海殤君的突然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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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身邊從沒有過女人，素還真是被他收養的。幾十年來，一頁書身畔，從來只有一道海藍色的身影，卻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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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暗殺日本黑榜上的奸細、與冥界天嶽商戰、周旋嗜血族侵略者，種種事蹟，早已是流芳百世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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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殤君死后，一頁書的心疼病一日日地發作，每每痛得面無血色、幾近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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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就眼睜睜地看著他，那叱吒風雲一生的父親，如同廣廈一般傾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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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父親是被鬼樓賭場的老闆、黑道大亨覆天殤請去“喝茶”之後，才開始抽鴉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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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那東西止痛、鎮定有奇效，素還真沒有嘗試過，他只知道鴉片似乎真的能緩解一頁書的心疼之癥。每次吞了口煙下去，他便陷入一種異常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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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雙琉璃色的眸子中，慢慢蒙上了一層灰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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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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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著流連在面頰上掌心的溫度，他沉默了片刻，才慢慢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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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麼。最近……總是覺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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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坐上床來，將人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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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想睡。”順勢貼在他胸前，尋找著他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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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著髪，順著背，那般熟悉溫柔的觸感，已經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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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不睡？”見懷中的人仍是半睜著眼的，俯下頭去，輕啄著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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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你會不見。”揪緊他的衣襟，聲音細微地像是要融化在嗓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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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他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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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線緊抿，不再言語。他似乎可以聽到，一顆玻璃一樣的心正在微微顫抖的細碎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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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向下探去，握緊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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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什麽？”茫然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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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離開你。”附在耳邊，鄭重地說著，一字一字，如錘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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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滿足的一聲輕歎，略帶羞意與繾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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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跟吾走，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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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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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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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跟你一起，去哪裡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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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擁緊了他，直到他的世界，只余一片湛藍的顏色。像是沉溺在海中一樣，連心跳和呼吸都被剝奪。只有熨帖全身的溫柔，和滿心的喜悅，帶他們走進一個明亮的世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