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10 【鐵欲】段子集中帖(更新4F、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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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wave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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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樓主發表於: 2015-11-02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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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鐵欲】段子集中帖(更新4F、5F)

【山巔風涼】

遙遙從山頭望去，地門的擴張速度明顯慢了小段時日，然後又再度加速。有甚麼況影響了地門，也許是天災，也許是人禍，總之影響了地門便等於影響了他們的進攻計畫。
這不是個好預兆。
欲星移淡淡地嘆了口氣，猶如呼息一般，輕得讓人難以察覺──卻又重得如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鐵驌求衣靜靜地站在他身後。

「你的肩膀很僵硬。」

現今，鐵驌求衣不對欲星移談公事。沒有必要，眼前的九算老三、鱗族師相自會打理妥貼，他只須盡力配合即可。緩緩挪步，踱到欲星移身旁，鐵驌求衣手輕按上對方肩頭，然後是重重捏下，讓關節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欲星移渾身為此一震。

「你需要放鬆。」

「喔？我可沒事。」

「也許吧。」

任鐵驌求衣雙手游在兩肩、背後，欲星移終於還是緩緩鬆懈下僵直的身軀。他微微向後傾，正好倚靠在對方厚實的胸膛上。鐵驌求衣稍稍挪動自己手臂，讓其能更安穩地倚著自己。
難得，九算間出現了所謂「信任」的情緒。

「老二，我想，我有點累了。」

「我帶你下山吧，溫杯酒，讓自己別再那麼壓抑。」

聞言，欲星移輕輕勾起嘴角，眸光對上難得拿下面具與斗篷的鐵驌求衣。

「溫熱一些，我記得你怕冷的。」

[ 此帖被bmwave1245在2015-11-10 00:2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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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1樓發表於: 2015-11-02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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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

那些天走入欲星移養傷的房間，鐵驌求衣的鼻腔內總充塞著對方冷清的味道，帶著海水一絲絲的腥。對於出生苗疆，一生縱橫沙場、橫掃戎狄山越的他而言，海洋的味道未免陌生。甚至於過去九算一同學習、一同謀劃的時光中，他也鮮少有機會接觸這樣的氣息。
年輕氣盛的欲星移並不允許他這樣的一介平民進入其所居處。
眼看領著自己踏入鐵軍衛營區的人神思飄向遠方，欲星移不住聳了聳肩、暗笑一聲。他舉起捧著玉如意的手臂，微指前方，然而鐵驌求衣仍恍若未聞。

「咳…」

「嗯？怎麼？是傷口又有不適了？」

眼看終於回神的鐵驌求衣，欲星移勾起嘴角，發出驚嘆般的笑聲。
鐵軍衛的氛圍既陌生又孰悉，陌生是它非海境師相常能接觸，孰悉卻在當年為與鐵驌求衣論謀，他親去其廂房數次；那時，他便從對方身上嗅得這粗獷的氣息。過去尚覺粗不可聞，如今再聞，竟感到安心坦然。

「沒，沒事。」

「你想到哪去了？」

「忘了，也許…是十多年前吧。」

正當鐵驌求衣低頭思忖如何回應欲星移懷念之情時，他倆已踏入自己的營帳中。待欲星移踱進帳內，鐵驌求衣便迴身踏前一步，將帳門拉下。

「你擔心有人窺伺？」

「鐵軍衛已無其他墨者滲透。」

「那你在防範甚麼？」

「我想，你需要獨立的空間。」

語罷，鐵驌求衣越過欲星移身側，逕自走至自己的几前落座；而欲星移也毫不客氣地坐到其對面。身子不若方才緊繃，他將玉如意擱在自己跪坐的大腿上，以空出的手伸向對方面門、輕輕卸下上頭罩住口鼻的半臉面具。

「苗疆軍師，御兵韜…哈，這樣習慣多了。」

「是指長相，或是名字。」

「是氣味。鐵面具難免有股味道，作為魚，可不喜歡砧板一般的感覺。」

輕哼一聲，鐵驌求衣反手奪下欲星移手中的面具，俐落地納入袖袍之中。見狀，欲星移緩緩站起，雙腿微蹲，背脊望前弓著，渾身即傾向他去。他用鼻尖輕嗅過鐵驌求衣滿佈風霜、蒙著一層塵土味的臉龐，最後頭一瞥便輕啄上去。

「軍人的感覺…相當粗糙。」

他輕哂。

「因為師相從不入眼。」

十多年前的冬季，欲星移用著有些鄙夷的神情望著鐵驌求衣，那時的鐵驌求衣不過一介普通將領。他輕輕用著輕盈的玉如意在自己手上打著拍子，波瀾不驚的眉眼淡淡蹙起眉頭。

「你認為，你能做到嗎？」

然而鐵驌求衣只是輕哼一聲。

「我是軍人。」

剎那間，一陣風吹起。北風冷了鐵驌求衣，寬廣的身軀不住一顫，然而欲星移卻將眉頭皺得更緊。

「混濁的味道，血、沙、塵、土…」

[ 此帖被bmwave1245在2015-11-02 23:2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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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9)

2樓發表於: 2015-11-02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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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

「苗疆不可失。」

「海境必須避免這樣的危險。」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出句子時，欲星移不住揚起一絲淡笑。鐵驌求衣望著對方的笑靨，緩緩沉默下來。
國家，他倆的默契。
眼看鐵驌求衣一時沉思，欲星移的表情也歸於平淡。他眼底餘光睨了眼對方剛硬的面容被覷黑的半臉面具襯得更加強硬，風霜蝕了他金色的捲髮，被攏在兜帽底下。

「你在想什麼？」

「想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喔？苗疆失主？」

「還有你如何做人失敗到眾叛親離的地步。」

聞言，欲星移一聲失笑，目光卻黯淡下來，掃向撲滿砂石的地面。鐵驌求衣見狀，舉起桌上茶壺、斟滿一盞茶碗，輕輕遞向眼前之人。

「你也不差。」

欲星移接下熱茶，反唇相譏。然而鐵驌求衣只微微闔眼，承認似地不再反對。終於，他伸出那屬於武人的厚實掌心，輕輕按住欲星移騰出、倚在桌面上的手。

「你的體溫太冷，是該讓自己慢下腳步。」

「時間緊迫。」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沒有差錯的計劃。」

聽罷，欲星移略一抬手，反握緊鐵驌求衣的手。

「但你的體溫也沒多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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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5-11-02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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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5-11-10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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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底，微欲渡、虯欣】

陰雨霏霏，欲星移依著手中紙條的指示，悠悠行至一處牌位前。牌位上頭刻印著他不熟悉的名字，與其他一干無人祭奠的人並列；然而名字後的遺照卻是欲星移最熟識的面容──他自己的面容。
這是渡江卿過世許多年後，欲星移第一次來看他。他摻和進孤鳴家族間的企業派系鬥爭，成為當中的犧牲者。同為競日孤鳴派系的人們的骨灰被擺在同一個邊間，欲星移還得有蒼越孤鳴許可才得以進入。

「一步禪空回來了。再不了多久，等常欣出院，他們兩個就該成婚了。」

本來，約定好一步禪空回國，便要立即與錦煙霞成親。然而世事難料，前些日子，常欣遇害，人如今還躺在加護病房裡。堅持要常欣做自己伴娘的錦煙霞說什麼也要等常欣恢復才要舉行婚禮。

「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鐵驌求衣淡然道。聞言，欲星移悠悠抬起眼，眸中滿是不屑。

「我只是一名高中科任老師。」

「我也只是一名副教授。」

那他們憑什麼必須介入這些惡鬥？
自知理由的兩人頓了頓，隨即沉默，最後欲星移率先走出靈堂。鐵驌求衣隨之在後，跟著對方走到附近的一間熱炒店。大白天的，他揀了個室外的位置，點一兩盤菜，呷煙就著高粱酒喝上幾口卻又被嗆得咳了起來，到最後還發出乾嘔的聲音。
鐵驌求衣淡然地望著欲星移的模樣，雙手交在胸前，沒有與對方一同進食，連臉上的口罩都沒有拿下來。

「等等我載你回去。」

「不必麻煩…」

「這裡走回你家也要快兩個小時。」

霎時，佈滿血絲的方眼瞅向自己，鐵驌求衣一時間竟讀不出欲星移的情緒。

「夢虯孫不會回家吃飯，你跟我回來也沒東西招待。」

「我沒要你的招待，而且夢虯孫也很久沒回你家了。」

「他在醫院陪常欣，我不用擔心。」

眼看與對方的對話失去建設性，鐵驌求衣索性沉默，只在最後將人趕上自己漆黑的轎車。他一面發動車子，一面自鏡子偷覷欲星移望向窗外的神情。

「去找北冥封宇談談，你會比較好過一些。」

「哈，封宇那邊…我也好段時間沒過去了。」

「你不需要這麼壓抑。」

「我不會做這種事，放心吧。」

幾不可聞地輕嘆口氣，鐵驌求衣倚著自己的記憶力，尋出回到欲星移居處的路。
欲星移的房子裡，已經沒有那股薰人的煙味；那是在渡江卿離開很久後才消散殆盡的。鐵驌求衣努力將微醺的對方扛下車，被打包回來的菜裝在塑膠袋中，於欲星移的掌心晃蕩。
欲星移甫踏進門便用力推開鐵驌求衣的扶助，他不穩地走到浴室，洗把臉，然後又進到廚房，將小菜裝到盤中、塞進冰箱。毫無窒礙地處理瑣事，醉意在自制下並不厲害，兩手空空的欲星移走回站在客廳的鐵驌求衣面前，四目交接。
下一瞬，他仰起臉，鐵驌求衣便俯下首，兩人熱烈地舐吻起來。鐵驌求衣輕攬著對方腰際，欲星移則逕自抬起一邊腿、掛在其身側。
衣服一路被丟置在地上，呻吟聲在整個房中迴響；欲星移的吻沒有細膩的情意，只有焦躁的不安，反觀鐵驌求衣的動作踏實，卻仍不帶一絲情緒。兩人最終還是跌跌撞撞地走回了房間，接著便是一整晚的輪番交媾與昏睡，彷彿發洩一般。
約莫晚上十點、十一點，房外傳來門鎖叩開的聲響，鐵驌求衣仍在欲星移身上作前後馳騁的動作。他倆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數停止行為與聲喊，但他們確實聽清楚了──是夢虯孫回來的聲音，以及那聲來不及收回的呃聲。

＊

隔天一早，鐵驌求衣早在清晨便已離開，欲星移晚他一、兩個小時，六點才爬起床，料理自己與夢虯孫的早餐。夢虯孫在走出自己房間，望見欲星移泰然自若時還有些窘迫，最後，他皺著眉頭坐到餐桌前。

「昨晚怎麼回來了？」

「跨丟鬼！回來也有意見？」

「沒有。」

欲星移聳了聳肩，也坐下來用早餐，等等一二節還有課。

「欲星移…」

「嗯。」

「昨天常欣轉到普通病房了。」

聞言，欲星移緩緩抬起臉來，神情淡然。然而他鬆開緊繃的手掌，彷彿取暖般地搓揉雙手，終於一哂。

「那很好。」

「你今晚去看看她吧，趁我改變心意之前。」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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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5-11-10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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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意】

眼前練白的人影淡掃眉眼，身後的劍正寂靜地呼吼著。欲星移見狀不住垂眼，相較於僵直得無法動彈的身子，思緒卻是更清明──他必須保持冷靜才能不被記憶的漩渦所吞沒，傳承了數十代的「他」的意念正在衝擊著自己。
大智慧邁開步伐，手按背上文殊；它不面對圍剿地門的堅強武力，反而針對起負責思能控制的四人。鐵驌求衣站在欲星移身前，率先抵擋。然而正如過去俏如來闖入無垢之間的結果，此刻他正跪倒在地，悶聲忍耐著可能落下的鋒刃、可能響起的鐘聲。比起俏如來的天真，他們早料到缺舟一帆渡回歸大智慧的可能性。
欲星移瞟了眼俏如來、神蠱溫皇，眸光最後回到鐵驌求衣，他緩緩抬手，拔起了滄海珍瓏，然後一個劍鋒下指──逕直刺向鐵驌求衣後心。
大智慧波瀾不驚的面容閃過一絲錯愕，然而他卻沒看見，那一瞬墮地的光采。

＊

鐵軍衛比起當年，增添了幾許活潑。人治的組織總是因人而異，最佳的例子便是軍長由鐵驌求衣轉為風逍遙後所發生的改變。
欲星移在與風逍遙頷首示意後，逕自走向鐵軍衛最裡頭，一處寬闊許多的軍帳。

「現在倒成了名副其實的軍師了。」

他不禁一哂。然而眼前的鐵驌求衣正吃力地移動尚未復原的身子，緩緩挪出點空間，讓欲星移挨著自己而坐。
當年在面對地門最終戰，欲星移為免鐵驌求衣成為地門的新戰力，下手幾無餘地。劍指後心鎖其功體，斷手腳筋脈防他蠻力；這才導致鐵驌求衣現在的窘樣。而在那之後發生的事，欲星移並不想提，是錦煙霞透露部份線索的。

「墨家不需要更多的叛徒，有我便足了。」

捻著硨磲貝打磨而成的佛珠，欲星移想起那年在鐵驌求衣昏去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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