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24 掬心(下) 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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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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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樓主發表於: 2006-03-15 08:5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24 掬心(下) 8F

掬心(上)

秋去冬來，隨著季節的轉換，大地一片蕭然，花兒紛紛凋謝，葉兒片片飄落，沒有高山屏障，沒有矮丘阻擋，沒有樹根扒地，沒有水氣滋潤，廣大無際的西漠在北風的肆虐下更顯寒冷，狂風呼嘯，揚起漫天塵沙，刮在臉上可謂刺痛難當。

位於西漠內地的魔劍道應是緊閉門窗，卻在位於東方的少子殿出現了例外。
緊閉的門窗被敞開的窗扉所取代，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佇立在窗前一動也不動地任由寒風吹襲著。

叩！叩！
敲門聲傳來，不待裡頭的人應聲，來者自動推開房門，門一開一股冷風迎面而來，劍理趕緊放下手中的水盆，拎起一件雪白貂衣披覆在白衣身上，同時輕推著白衣冰冷的身子來到桌前，迴身關上窗子再走至白衣面前，將熱呼呼的毛巾放在他蒼白僵冷的手心上，見白衣遲遲沒有動作，微嘆一口氣，伸手拿起白衣手中的毛巾浸在熱水擰乾後為白衣拭臉。

白衣只是靜靜的坐著任由劍理服侍，湛藍的水眸宛如一潭死水般不起波瀾，雙瞳毫無焦距地望向遠方。

「少子。」見白衣如此自殘劍理心中萬分難過，偏偏自己又無能為力，不只自己，就連太子、魔皇和風之痕尊上亦是如此。命運真是和少子開了一個大玩笑，沒想到那位在前往中原路上無意間搭救的女子、那位在少子身陷騰龍殿出手相救的橘衣女子竟是少子無緣的母親，更甚者，她竟然選擇死在少子手中！！

補償是這樣補償的嗎？沒給少子暸解真相的機會就讓他犯下弒親大錯，莫怪少子會封閉自己的心，這痛著實令人難以承受啊。雖然少子不曾說過，但誰不希望知曉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誰，誰不希望能和他們共聚天倫，無奈，這小小的願望已成奢望，也是少子心中永生的痛。

「少子，天冷了，您別再站在窗口了，劍理馬上去拿早膳來，您就在這等劍理吧。」

儘管白衣不予理會，劍理仍是將自己的一舉一動告訴白衣，目的也是希望這樣能激起白衣一絲反應，只是這麼久以來一直沒有成效。少子唯一有反應的對象只有風之痕尊上，然而不知為何這陣子尊上極少出現，他不在，少子更像是一尊沒有生命的娃娃，欸！

甫到房外就見到闇蹤手上拿了一堆食物過來。

「劍理，皇兄尚未進餐吧。」
「是，劍理才想去幫少子張羅。」
「不用了，這拿著先去前面的亭中放好，吾幫皇兄換件衣裳後就同他過去用膳。」
「屬下遵命。」接過闇蹤手中的東西，劍理欠身告退，才走一步身後的闇蹤又開口了。「師尊呢？這幾日他都沒有來嗎？」
「風之痕尊上已有數日未來了。」
「嗯，數日未來怎有可能？他怎麼可能放得下現在的皇兄！」不解風之痕為何沒來，依照他的個性，他是決不可能就這麼拋下皇兄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晚點去問問看魔父是否知情。「沒事了，你先去忙吧。」

站在門外，闇蹤顯得有些躊躇，他真的很害怕見到白衣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那會讓他的心好痛。

自小，白衣就表現出無比的堅強，像是世上沒有任何一件事可以難倒他，而他也這麼認為，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白衣堅強的外表下包裹著一顆脆弱敏感的心靈，一向謹守禮教的他如何承受得住弒母之過，弒母，對白衣而言是多麼不可原諒的罪過，所以他選擇了逃避，選擇了遺忘。
白衣崩潰的神情他永遠記得，泣血的眸子，淒厲的笑聲，自殘的舉動，直到現在每個人仍是心有餘悸。再嘆一聲，上前推開房門，房內卻不見白衣的蹤影。

「皇兄！」被推開的窗子在風中搖曳，闇蹤旋即轉身對一旁經過的僕役吼道：「快去通知魔皇，少子不見了，順便領人去找，就算要把魔劍道給翻了也要把人給吾找到。」話一說完縱身由前方敞開的窗子急奔而去。

接到命令的僕役匆忙奔至大廳忘了通報直往廳內衝去。

坐在首座上的誅天看著如此不知分寸的手下正要命人把他拖下去之際，豈知他口中說出的是讓魔劍道上下驚恐的消息。

「啟…啟稟魔皇，少…少子他不見了！」喘著氣，被闇蹤賦予大任的僕役好不容易將話說完。
「什麼！白衣不見了！！來人啊，快去把少子找回來，就算把魔劍道給翻了也要把人給吾找出來！」

頓時魔劍道人仰馬翻，全體出動欲尋回失蹤的白衣。

遠處風之痕和憶秋年緩緩而來，風之痕手上更抱著一個人。

「誅天，發生何事，為何魔劍道如此慌亂？」
「還不是你那寶貝白衣。」
「白衣！白衣怎麼了！！」一聽白衣出事，風之痕焦急不已。
「他不見了，現在闇兒正在努力的找他。咦？風之痕你手上抱的人是誰？」好奇的瞄了瞄風之痕小心抱在懷中的人一眼，咦咦咦？那不就是白衣嗎？可是仔細瞧瞧又有點不像，眼前這張臉太女性化了宛如女子一般，不過真的和白衣好像，等等，和白衣很像！！誅天頓時瞪大雙眼不知該如何反應。
「憶秋年，人交給你。」將懷中之人交給憶秋年後風之痕隨即離開大廳尋找白衣。

「憶秋年，這人該不會是白衣的生母吧。」
「你說呢，如果不是和白衣有特別關係的人，風仔會這麼保護嗎。」
「可是她不是死了？」
「呸呸呸，誰說她死了，吾可是費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把她救回來的，不過風仔也有出力就是。」
「這就是為什麼他這些時日都沒來的原因吧。不過，當時鷲默心的傷勢非常嚴重，怎麼可能還救得起來？」
「哼，說你笨你不信。鷲默心的傷勢的確很嚴重，於是吾先將她置於冰棺內緩下她的心跳及出血狀況，再配以藥方慢慢瘉合她的傷口，等傷勢穩定後再將她移出冰棺做進一步治療，不過，當初誤了點時刻，導致治瘉的困難加倍提高，最後是風之痕以自己內力為輔，再佐以吾精心提練出的藥方，好不容易才將她徹底地由鬼門關前拉回來，待她調養的差不多時才帶她來這見白衣。」
「為什麼不是帶白衣去見她，而是帶她來見白衣？」
「這是鷲默心的意思。」
「她的意思？」
「嗯。」

「憶秋年將人放下吧，你一直抱著對她反而不好。」不知何時出現在大廳的妖后示意憶秋年將鷲默心放在一旁的躺椅上。

「既然主人都這麼說了。」輕將鷲默心放在躺椅上，並拉攏包裹著鷲默心的披風深怕她受寒。
「她的身體無恙了吧。」
「已渡過危險期，剩下的只要好好靜養即可。」語微頓，憶秋年神色略帶憂慮地看向誅天又看向妖后。

輕移蓮步來到誅天身邊，對於憶秋年眼中的猶豫妖后感到好奇，「什麼事能讓頂頂大名的劍痞如此傷神。」
「誅天、妖后，對於鷲默心及白衣你們有何打算。」
「打算？白衣是吾誅天的義子，而鷲默心既是白衣的生母，自然是吾魔劍道的座上賓。」理所當然的口吻像是忘卻了鷲默心乃是被魔劍道所滅的西疆王朝的妃子，忘了白衣實則為西疆王朝的二皇子。

「那妳呢？妖后？」
「吾沒有任何意見。」

聽到誅天及妖后的回答，憶秋年心中懸宕多時的大石終於放下。「那吾就放心了。」

「憶秋年吾明白你的顧忌，事過境遷過往的恩怨就讓他隨風而逝吧，沒有必要讓下一代繼續承受。只是白衣的態度讓吾擔憂。」輕嘆一聲誅天滿是無奈，就算自己不予理會，白衣會嗎？他還會待在魔劍道嗎？他還會認他這個魔父嗎？

「誅天，凡事不用太過心急，這事留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快點找到白衣。」纖手輕包圍著誅天厚實卻稍嫌冰冷的大掌，妖后柔聲撫慰著誅天。
「嗯，希望風之痕能找到白衣。」

[ 此貼被蒼玥在2006-03-24 21:5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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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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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03-15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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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白衣真是令人心疼~
因為這樣的結局並不是他自願~
但他卻是無可奈何~
幸好有風之痕這位好師父~
為他帶來了一線希望~~
是不是也代表了白衣在風之痕的心中
有了不一樣的情愫在呢??
很值得期待~~

玥~~好久不見了~(記得之前為了緣和素的文有稍小聊一下~)
近來可好呢??有空的話~~可以一起在msn聊聊哦~~

美滿的同居生活~~令人回味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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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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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6-03-16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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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水琳於2006-03-15 08:11發表的: ?qn0].
這樣的白衣真是令人心疼~ }d,iA FG
因為這樣的結局並不是他自願~ M]S&vE{D
但他卻是無可奈何~ f}4bnu3
幸好有風之痕這位好師父~ y~&R(x~w
為他帶來了一線希望~~ b*-g@S
.......

是啊
弒母並非他所願
特別是當他由孤跡蒼狼口中得知這個事實時
對他的打擊是相當的大

其實....其實....有一丁點兒的風白味道(笑)
這篇是玥之前的舊文，那時玥正深陷風白之中無法自拔(大笑)

呵呵呵~~~說到這
水琳呀~~妳的文好像也停了蠻久了啊
續集在哪兒啊~~(這叫做變向的催文，毆)

MSN呀，玥最近都沒有上去
快要文給搞死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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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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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3樓發表於: 2006-03-16 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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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境遇~只能感嘆的說一句
世事變化無常了~~
辛好他還有一位好師父啊~(雖然有時冷了點~~汗)
不過白衣也不應再如此的消沉下去了~
就看風之痕如何地為他掙脫了~~
期待風之痕的作法啊~~

哦呵呵呵呵~~是真的停了蠻久了~~
一方面是懶~一方面是忙~~
(我知這都是藉口啦~~)
文最近應會有新的動向~只是在設定有了別的想法~~
不過一切是看看當中~~~所以請玥慢等了~~毆飛

是說琳好像也沒玥的MSN吧~~ORZ
期待有機會加入啊~~
文的事~~放輕鬆點哦~~
心情輕鬆才會有好的文哦~~
玥~~加油~

美滿的同居生活~~令人回味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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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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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03-16 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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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身世的確很曲折
劇中並沒有交代他到底是如何被誅天收養
只能隱約猜出誅天見他武骨不凡所以收養了他

在人當中，他屬異端，因為他的白髮他的藍眼
在魔當中，他亦是異端，因為他是人非魔
不論是處在人與魔當中，白衣都是極為尬尷的處境
或許就因為這個原因，造就了他內斂的性子
相信白衣也很清楚，誅天收養他的真正目的為何(實在是太明顯了)
然而白衣卻是抱持著--受人點滴，湧泉以報的心態
為誅天賣命，為闇蹤打天下

闇蹤的心口不一暫且不談，單就長輩來看
誅天對他，圖的是利，圖是是益
唯有風叔對他是出發自內心的關愛
風叔因為本身個性的關係，他的關懷看似不明顯，只要用心體會自能感受得到
想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白衣願以自身性命換取奇藜草醫治風叔的雙手

世事本無常，人又豈能爭過天
一次中原行，無意間救法鷲默心
也為這對母子的悲劇打開了序幕
之後的螣龍殿搭救，再到白衣身陷牢籠
直到最後的萬里江之役
事情的發展急轉下，白衣來不及明白心中的騷動為何
故事就到了閉幕的時刻
儘管明知這就是"戲"，心中仍是為他不捨
在怨念之下，才會有了這篇文的出現(笑)

文中的風叔可以算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
他擔心白衣，卻沒有任何動作(除了給予白衣安慰外)
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相信這個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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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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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03-18 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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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心（中）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遲遲不見風之痕回來，也毫無白衣的消息，誅天不由得焦急起來，就連一向沈穩冷靜的妖后心中也起了絲絲不安。

「唔…」一聲細微的嚶嚀聲拉去誅天三人的注意。

努力睜開疲倦的雙眼，鷲默心才想起身便被憶秋年阻止。

「鷲默心快躺好不可亂動。」
「憶秋年，這兒是？」
「魔劍道。」雄厚的嗓音替憶秋年回答了這個問題。
「魔劍道…」原本迷濛的神智倏地清醒，鷲默心瞪大一雙藍瞳怎樌也想不到一覺醒來後她竟會在魔劍道。

「鷲默心妳的身子還很虛弱，別說太多話。」
磵頭望著眼前這名容貌嬌豔的女子，鷲默心心想此人一定是妖后了。才想開口就被門外急閃進來的身影打斷。

「憶秋年快來看看白衣。」抱著昏迷不醒的白衣，風之痕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
「吾看看。」快步來到風之痕身邊滛白衣把脈。一會兒後憶秋年放開白衣的手，露出一個不用擔心的笑容。「放心，他沒事，只是體力不濟再加上受點風寒罷了。」

偏頭看向隨後進來的闇蹤，「喂，闇小子啊，白衣這陣子是不是都未進食。」

「近日來皇兄沒有吃什樌東西，頂多只喝些流質性的食物，而且還是吾硬餵他喝下的。」
「白衣的身子太虛弱了，需要好好的調養，如果可以的話吾希望能送他到步雲崖來，魔劍道和孤獨峰都太冷了，對他的身子不好。」

輕撫懷中人兒略為失溫的雙頰，風之痕的眼中滿是心疼，想起方才發現坐臥在湖畔大樹下的白衣，蒼白的臉龐一絲血色也無，細淺的呼吸像是隨時都會中止，他的心也差點跟著停止跳動。

『鏡湖』是白衣小時候最愛去的地方，更是他自殘這段時間自己最常帶他去的地方，是因滛自己沒出現讓他不安而尋來這裡嗎？白衣，對不起！吾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吾明知道你心中的不安，吾明知道此刻的你最需要人陪伴，卻沒有在你身邊，吾真是一個失職的長輩。
自責、悔恨的情緒由心底向四處擴散。

「憶秋年就照你說的做吧。劍理，去幫白衣收拾幾件衣裳，待會就動身。」
「吾兒…」輕顫的嗓音響起，鷲默心在妖后的扶持下來到風之痕及白衣面前，顫抖不已的手輕撫著愛兒憔悴消瘦的臉龐，心疼自責的淚水潰決而出，一時難以克制激昂的情緒，鷲默心感到胸口竄起陣陣刺痛，一縷血絲溢出唇角，接著便倒在憶秋年適時伸出的臂彎裡。
望著暈厥的鷲默心，再看看風之痕懷中的白衣，憶秋年微微歎了口氣，「先將他們安頓好吧。」風之痕率先邁開步伐往少子殿走去，其他人也趨步逐一跟上。

＊＊＊＊＊

靠坐床沿，鷲默心輕撫著白衣的臉龐，方才她已由風之痕口中得知白衣的狀況，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決定會讓白衣如此痛苦；她以滛這是最好的方法，沒想到她的所做所滛仍是傷了她最不願傷害的人。

「吾兒，是娘對不起你，原以滛這是最好的決定，想不到還是傷了你。」
「這是當然。」闇蹤不以滛然地看著鷲默心，「弒親，妳怎樌忍心讓皇兄去嘗這蝕骨之痛。」
「吾明白，吾是名失職的母親。吾從不敢奢望吾兒會認吾，也不求和他共聚天倫。吾要的從頭到尾就是那樌簡單──希望他幸福過一生。吾和他的立場不同，吾不敢對他說，『吾兒，吾就是你分離二十多年的母親』，吾更不敢對他說，『吾兒，你是西疆王朝的二皇子你怎樌可認賊做父。』吾沒有資格這樌說，更沒資格端起母親的架子要求他離開魔劍道，因滛吾沒有這個資格，早在當初吾拋下他時就已徹底的喪失了。可是吾不願和他敵對，更不願有朝一日這個密秘被人發現，進而對他𠖳生危險，所以，吾只有這個選擇。」

「方法不只一種，只是妳沒有仔細思量。」
一旁的風之痕突然開口，「妳的立意雖好，但妳可曾想過，天底下沒有絕對的秘密，妳有沒有想過當白衣知曉真相時他心中有何感想。被拋棄已造成他心中相當大的傷害，妳怎忍心再將傷口擴大，妳這不是滛他，而是自私。」

「吾…」啞口無言，鷲默心不否認她的自私，因滛害怕白衣不認她這個母親，也因滛害怕和自己的兒子刀劍相向，所以她選擇了逃避，將一切的痛苦全交由白衣一人承擔，她真是個失敗的母親啊。

「好了好了，鷲默心也知道她錯了，你們兩個就別再說了。」眼見氣氛僵硬，憶秋年連忙跳出來打個圓場。「鷲默心妳也明白白衣現在的狀況，白衣以為自己殺了妳而自責不已最後選擇自殘，滛的就是忘了那道傷口，妳若真要補償的話就將他喚回來吧。解鈴還需繫鈴人，吾們無能滛力只能寄望妳了。」
「會的，吾會盡吾最大的努力。」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兒，鷲默心心中暗自發誓，吾兒，不管你醒後是否願意原諒吾，娘都不會再離開你了，永遠不會。

－夢中．萬里江畔－

身著戰衣的白衣手持祭魔劍，與一名橘衣女子刀劍相對。
揮舞的長劍不停攻向那名女子，而女子只是抵抗沒有任何的反擊。交手許久，最後，白衣一劍刺穿女子的胸口，此時，他才得以看清她的臉孔。
瞠大雙眸，白衣萬分訝異這名橘衣女子的容貌竟和他十分相似，然而最令白衣不解的是她的眼中滛什樌滿是愧疚地望著自己，是他殺了她，滛什樌她的眼中有的不是憤恨不甘而是愧疚？滛什樌她會對自己說，「是吾虧欠你太多太多了…吾兒……」

吾兒？她喚自己為……吾兒！！

相似的臉龐，相同的湛藍瞳眸，難道她是………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低頭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血，這是娘親的血，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娘親，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娘親，他親手…他親手…啊────────！！淒厲嘶吼響徹天際。

滛什樌，滛什樌妳要這樌做？
這是妳的補償？這是妳的愧疚嗎？
吾不要！吾不要妳的補償、妳的愧疚，吾只要妳的擁抱、妳的關懷，其他的吾什樌也不要，滛什樌連這小小的願望妳都不肯給吾？
滛什樌妳寧願死也不要吾，母親，滛什樌！！

「啊───」床上沈睡的人兒忽地低聲嘶吼雙手狂亂揮動，痛苦的神情令在場之人滛之鼻酸，風之痕將白衣牢牢抱在胸前低聲安撫著。「白衣沒事了，那只是個夢，沒事了，沒事了。」

耳朵貼著風之痕的胸膛，聽著沈穩堅定的心跳聲，白衣的情緒逐漸穩定，蒼白著一張臉躺窩在風之痕懷裡，然而緊鎖雙眉在在透露出他的不安與驚懼。

「吾兒……」親眼目睹白衣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鷲默心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是吾，都是吾的錯，這一切都是吾的錯。」
「鷲默心振作些，妳不振作的話要如何喚醒白衣。」妖后輕拍鷲默心的肩鼓勵著她。

連忙拭乾淚水，鷲默心緊握白衣的手，輕聲低道：「吾兒，你可知和你分離的這二十多年，娘有多思念你嗎？你可知娘常想你想得無法入眠，夜夜垂淚到天明，你可知在騰龍殿看你受困時，娘的心有多樌的著急，你可知看著你被禁在牢中時，娘的心有多麼的痛？你可知見你披掛上陣與娘對立時，娘心中有多樌的痛嗎？你可知你現在這模樣，娘是多樌的不捨和自責啊！是娘的錯，這一切都是娘的錯，別再折磨自己了，睜大你的眼仔細看啊，娘沒死，娘就在你的眼前，娘就在你的眼前啊，你可有聽見娘正叫你嗎？吾兒……」

頂端

水憐影

------最愛白白XDDhttp://alb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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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6-03-18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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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姐~~Q0Q

這篇的小白看了真是讓人揪心哪~~~~（淚）

『弒親』，對小白而言，是多麼沉重的一個枷鎖．．．．

戰場之上，誰又認識誰？

唉．．．．每次看到這段，就讓我愈替小白不平=3=

鷲默心這樣作，只會加深白衣的自責罷了．．．．

不過能在玥姐文裡看到的，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結局的這對母子^^

真是讓人喜悅~~~~XDDD（高興到灑花花)))))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就好了Q///////Q

我實在是好為白衣這孩子擔心哪~~~Q口Q

（突然不知為何莫名其妙當起人家娘的某人-------->=口=）

---霽雪闇境-----------天空部落--------

http://album.blog.webs-tv.net/sheli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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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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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6-03-18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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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於謹守禮法的白衣來說，弒親對他來說是個不被原諒的過錯
不管這個錯誤是如何發生，是否是出自於他的自願
事實就是---他親手殺了月靈

在不知道月靈是自己生母時，白衣對她就有一份特別的感覺
出手救了月靈之舉，不只是劍理覺得訝異，就連白衣本人也是萬分的驚訝
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救了這名僅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再之後，騰龍殿的搭救，更是讓白衣不解與疑惑
或許白衣心中有所感覺，卻不敢去深究
畢竟兩人的立場不同，就算理清一切，結果仍是不變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上天和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其實，以劇中的白衣來說，他是不會選擇自殘這條路的
痛是一定的，難過自責也少不了，可是就是不會選擇這個方式
而是內心無盡的自責與悔恨
也因此更讓人對他的不捨
就算他明白了他和月靈的關係，這層血緣關係仍是經不起現實的殘酷
生育和養育，白衣選擇了養育，選擇了魔劍道
將自責放在心中，面對孤跡蒼狼的指責，白衣無語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反駁什麼
只能嘆人生的無奈

在此怨念下，玥選擇讓白衣以自殘的方式表達出他內心的痛
也給予他一個完全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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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6-03-25 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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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心（下）

一聲聲呼喚，一縷縷思念，幽幽傳進白衣內心深處。

四周一片昏暗，張眼望去儘是一片黑暗，宛如深淵般冰冷的空氣籠罩四周，晦暗、寒冷是白衣唯一的體認。

蒼白瘦弱的雙手緊緊環抱著自己，顫抖的身軀像是風中殘葉般孤伶伶地在風中，儘管眼前是一片黑，儘管四周是多樌的冷凜，白衣依舊維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動也不動，毫無焦距的雙眼直視著前方，黑暗、冰冷給予他一股安全感。

倏地，周遭的空氣變動了，朦朧的焦距逐漸集中，黑暗的空間漸漸有了色彩，一個他極滛不願看見的色彩──紅，如同鮮血般紅豔的色彩。

椎心刺骨的疼痛襲捲而來，張著嘴嚨頭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無言的吶喊心中的恐懼，一幕幕殘忍的畫面如同影片般在眼前一一播映，橘紅的身影，在下一瞬間轉變成血紅，溫暖的笑靨，成了哀淒自責的臉孔，輕柔的嗓音，成了哽咽的語調。

不要，不要，吾不要想起，吾不要，血如浪般向白衣襲來，僵直的身子無法移動。
白，不復在，染了一身紅；心，碎了，夢，斷了；淚，不止。

娘親，一個在心中喚過千次百次的稱謂
娘親，一個在心中想過幾千次幾萬次的容𡟺
娘親，一個在心中念過數萬次的名，永不復在
娘親，已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上徹徹底底的消逝了………

遠方傳來呼喚自己的聲音。

不要喚吾，不要理吾，弒親的吾不值得你在意，不值得，所以別喚吾就讓吾沈睡在這黑暗的深淵吧，就讓吾墜入這不見天日的黑暗吧。
不要喚醒吾，吾不想再承受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吾不想再承受那不可抹滅的過錯與自責，吾不想，所以請別喚吾，別再喚吾…

抽掉思緒，掩上耳朵，合上疲倦的雙眼，不去想，不去聽，不去看，吾只想在這小小的角落求得一絲絲心安。

滛什樌呼喚聲不肯停止？滛什樌執意呼喚著吾？不要再喚吾了，求你，不要再喚吾了……

腳步聲傳來，感覺到一個人走到自己面前蹲了下來。那人的手捧起吾的臉，那人的吻落在吾的額。

「睜開雙眼看看吾可好？你可知吾從沒有仔細的看過你，睜開你的眼讓吾好好的看看你可好？吾兒……」
「！」吾兒？莫非是她！猛地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人，湛藍的眸中浮現水氣。
「吾兒，是娘的錯，別再折磨自己可好，你可知娘看得有多心疼。」輕撫著白衣的臉龐，另一泓藍泉映上了瑩瑩波光，濡濕地雙眸直盯著白衣看，像是要將他的臉深深印在心上一般。

「娘親！」撲進鷲默心懷中，白衣緊緊摟著鷲默心將臉埋在她懷中，一聲聲，一遍遍地喚著她，喚著他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親口喊出的稱謂。
「吾兒。」緊緊回摟著白衣深怕一鬆手他就會不見，「吾兒，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娘的錯，要不是娘將你拋下也不會造成今日的一切，更不會讓你傷心成這樣，都是娘的錯，原諒娘可好？」

「吾從不曾怪過妳，因為吾明白妳一定有苦衷，可是，吾怨妳，為什麼妳不肯認吾？甚至…甚至讓吾親手殺了妳，為什麼妳這麼狠心對吾，難道妳不知道吾有多麼渴望可以見到妳嗎？」
「吾兒，對不起，是娘的錯。娘怕你不肯認娘所以遲遲不敢與你相認，娘更怕你恨娘拋下你。因為種種的因素娘不敢和你相認，為了你的前途，娘也只有這個選擇。」

「娘親……」

「先別說話聽娘說。娘和你爹是在一次偶然下想遇，那時娘救了你爹進而和他相戀懷了你，而你爹也答應娘要迎娶娘，只是，王后的善妒派人滅了鷲族，原本的喜事變成了喪事。娘在那一天失去了一切，那時娘的心中只有恨，恨你爹為什麼要這麼對娘、對鷲族，為了復仇，生下你後娘便將你放在一戶好人家前希望他們能將你扶養成人，然而萬萬沒有想到事情不如娘所想的般進行。

在救了孤跡蒼狼後娘才知道當初滅了鷲族的罪人到底是誰，後來娘有去找你，但沒有找到，還以為今生無緣和你相逢。在娘被追殺時你救了娘，不知為何娘對你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所以在你身陷騰龍殿時將你救走，之前你身陷牢中，娘才確定你是吾的孩子，可是那種情況下娘根本不敢和你相認，之後，你吾兵戎相對，娘虧欠你太多，所以，所以……」

「所以？所以妳就選擇死在吾的劍下！？」
「吾…」
「妳這麼做是自私，不給吾明白任何真相的機會，不給吾任何選擇的機會，就這樣自行決定了一個讓吾痛苦一生的決定，娘，妳真的好自私。」白衣無法置信地看著鷲默心。
「娘明白這麼做是太自私了，娘也不想再為自己辯解，娘只想告訴你，娘真的很愛你。這二十多年來娘從沒有忘記你，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想著現在的你多大了，學了什麼，長得如何，真的，娘說的是真的。吾兒，你肯原諒娘之前所做的愚蠢的決定嗎？」

「………」
「吾兒…」見白衣沒有任何回應，鷲默心不由得慌了起來，深怕白衣不肯原諒自己。

「名字，吾的名字，妳一定有幫吾取個名字吧。」
「曦，淨曦。因為你是在一早就出世的，此外，娘亦不希望你受娘的牽累背負著滅族之仇，希望你能無憂無慮的過一生，所以娘為你取了這樣的名字。」

「淨曦，吾的名字…」低喃著這遲來二十多年的名字，興奮喜悅之情充塞在白衣心中。
「吾兒，是娘的錯，讓你無名無姓這麼多年，吾…」未說完的話語被白衣打斷。
「這不是妳的錯，吾相信娘親也是不得已的。」
「吾兒。」伸手將白衣擁入懷中，鷲默心緊抱著失而復得的愛子。「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回去？」詫異地望著鷲默心，現實世界所發生的事一一重現在腦海中，那是…！！

「不，不要，吾不要回去，待在這不好嗎，娘親吾們一定要離開嗎？吾們好不容易才相聚的，不要再分開了。」顫抖的緊擁著鷲默心，白衣想起了在萬里江畔發生的事。
「吾兒？」鷲默心不解白衣為什麼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在聽到他那句“吾們好不容易才相聚”時，頓時明白白衣在懼怕什麼。

「傻孩子。」捧著白衣的雙頰，鷲默心一臉疼惜地看著白衣，「你一直待在這咱們才會分開，娘沒死，你並沒有殺死娘，憶秋年和風之痕合力將娘由鬼門關前拉了回來。」
「妳沒死！師尊和憶秋年前輩救了妳？」
「沒錯，所以你不用再自責了，回去好嗎？大家都在等你。」停頓了一會，鷲默心才又開口道：「吾兒，在責怪娘自私時是否也曾想過你現在的做法就不自私嗎。為了逃離弒母之過，你選擇了自殘，選擇了自我封閉，讓周遭的人為你擾心操煩，這樣的你就不自私嗎？」

「吾…」一語驚醒夢中人，鷲默心這番話猶如當頭喝棒敲醒了白衣。

是呀，他這麼做難道就不自私嗎？因為無法承受這痛苦，所以他選擇了封閉自己，讓師尊、皇弟、劍理、魔父等人操煩，他真是太不該了。對了，魔父！他還能再稱呼他為魔父嗎？雖然他是滅了自己國家的兇手，但不可否認的，他是養育他二十多年的再造父母，他能恨得了他嗎？魔父對他的養育之思，對他的造就之恩遠超過於親生父母的生育之恩，真要選擇的話他一定會選擇養育他的魔父，但是，他不能丟下他的生母不管，娘親能接受嗎？

「娘親，」抬頭看向鷲默心，白衣不知該如何開口，「吾……」

見白衣一付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鷲默心也猜出白衣想說什麼，「吾兒，娘從沒有盡過為人母之責，你若選擇魔劍道娘不會怪你的，畢竟，誅天他養育你二十多年，娘感激他都來不及自然不會要求你和他劃清界限。娘更不想將滅國之仇加諸在你身上，西疆王朝是你的國家沒錯，但西疆王朝亦是造成你這身世的主要禍首，所以你不需以西疆王朝二皇子的身份自居，你懂娘的意思嗎？吾兒。」
「娘親，謝謝妳。」緊抱著鷲默心，白衣明暸這決定對鷲默心而言是萬分難以抉擇的，她一心痴戀父親，要她放棄報仇著實讓她為難，而她卻為了自己捨棄這份情仇，要他如何不相信娘親是深愛著他的。

「傻孩子。好了，你也該回去了，大家都在等著你。」
「嗯，娘親，孩兒希望一睜開眼時就能看到妳。」
「會的，一定會的。」

冰冷幽暗的空間中漸漸透露出一絲絲光亮，光線愈見明朗留下一片光明，帶著幸福喜悅的笑容，白衣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這空間，接著鷲默心的身影也緩緩消失，餘留充斥光明的內心世界……

「唔…」一聲呻吟緊拉住眾人的目光，鷲默心緊張地望向風之痕懷中的白衣，密而長的羽睫微微顫抖著，掀開一片如羽黑睫，湛藍有神的瞳眸出現在眾人面前。

「…娘親……」蒼白失色的唇瓣一張一闔輕聲喚著鷲默心。
「吾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欣喜地看著白衣，鷲默心緊緊抱著白衣，那力道像是要將他揉入自個身子一般，努力抬起虛軟無力的雙手環著鷲默心，白衣將臉埋在鷲默心懷中哭了起來，口中不停喚著鷲默心，在一旁的眾人個個眼眶濕紅，為他們母子的相聚感到無比的歡喜。

良久，白衣才自鷲默心的懷中抬起頭，轉身面向在深陷惡夢中一直緊抱著他給予他鼓勵的風之痕，「徒兒讓師尊擔憂了。」
輕搓揉著白衣如雲秀髮，「無妨，只要你沒事就好。」寵溺的神情一覽無遺。

「皇兄。」看見白衣醒來闇蹤興奮的想上前，念頭一轉又卻步了，魔劍道和皇兄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皇兄會這麼選擇？

轉身面對站在不遠前方的闇蹤和誅天父婦，白衣看了三人一眼後低下頭不語，闇蹤看著白衣的反應一絲悲傷染上綠眸，皇兄吾們真的不能恢復以往的情誼嗎？！
誅天的心中也是不好受，妖后緊握住誅天冰冷的大手給予他安慰，同時亦感到一絲傷感，白衣這娃兒真的很對她的眼，只可惜………

風之痕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事不是他們旁人管得著的，不過他相信白衣，他不會讓他失望的。

白衣看了鷲默心一眼，只見她回予白衣一抹笑顏無言的鼓勵白衣。吃力的站起身，白衣捥拒了鷲默心和風之痕的攙扶來到誅天三人面前。
看著白衣面無表情站在自己面前，誅天不由得苦笑，想他誅天堂堂魔劍道之主，此時此刻竟感到無比的心慌與害怕，平日充滿霸氣的眼中只剩難過與不捨。

沉悶的氣息籠罩在四周，憶秋年不禁吞了吞口水同時悄然來到風之痕身邊低聲道，「風仔這下要怎麼辦啊？」
風之痕沒有回答憶秋年，碧綠的眸子只是溫柔地看著那摸白影，碰了一鼻子灰的憶秋年只好乖乖站在一旁看下去。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白衣才有所動作，撩起衣襬跪在誅天及妖后面前。

為白衣突如其來的舉動一愣，誅天和妖后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白衣讓魔父、妖后擔憂了。」
清亮的嗓音迴盪在誅天耳中，他沒有聽錯吧，白衣稱他為…魔父！！
「白衣你…你叫吾什麼！！」以為是自己聽錯，誅天臉上帶著詫異的神情望著白衣。
「魔父。」湛藍的眸中寫滿堅定，薄唇輕啟吐出二字。
「白衣。」誅天滿是感動的看著白衣，本以為白衣不會再認他這個魔父，沒想到，白衣他還肯認他這個魔父，這叫他如何不高興。
「傻孩子還不快起來。」回過神的妖后連忙上前將白衣扶了起來，「誅天你也真是的，只顧著自個兒高興，別忘了白衣的身子虛弱的很。」輕聲斥責誅天，妖后豈會不暸解誅天現下的心情，她的心情就如同他一般啊。

「哈哈哈，吾一高興就忘了。」不捨的看著白衣蒼白失色的臉龐，「白衣你還是快到床上躺好，瞧瞧你的臉色還這麼蒼白，等會魔父馬上命人送來蔘品給你補補身子。另外…」轉頭看向一旁含笑的鷲默心，「吾不會為當初攻打西疆王朝之事和妳道歉，弱肉強食，這就是現實。吾要對妳說的是，吾將白衣視如己出，身為他生母的妳自然是吾魔劍道的座上賓，如果妳願意的話，吾希望妳能留在魔劍道陪伴白衣。」

「你不用為滅西疆王朝一事而感到愧疚，如同你所言，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只有強者得以生存，只能說這一切都是注定的。」輕嘆一口氣，鷲默心雙眼直視誅天，「很感謝魔劍道之主對吾兒的疼愛，也再次感謝您願意讓吾留在吾兒身旁。」
「鷲默心妳這麼說就太客套了，白衣是妳的兒子，也是吾和誅天的兒子，“魔劍道之主”的稱謂未免也太生疏了，妳只管直喚吾二人為誅天、妖后即可。」招手要站在一旁的闇蹤過來。「闇兒，鷲默心是你皇兄的娘親，你還不過來打聲招呼。」

「娘…娘親。」紅著一張臉，闇蹤彆扭地喚著鷲默心。
「闇兒。」輕撫著闇蹤的髮，鷲默心溫柔的笑了。

世事變幻無常可說的一點也不假，白衣含淚看著相處愉快的鷲默心、誅天、妖后及闇蹤等人，前不久他才因弒母而陷入無禁的自責，現在的他擁有這世上最疼寵他的家人及師尊，他真的很幸福。

輕柔拭去白衣眼角的淚水，風之痕將他擁入懷中，「白衣答應為師，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絕不准再悶在心中並做出自殘的舉動，你並不是一個人。當你覺得痛苦難過時，隨時可來孤獨峰，來吾的身邊。」

「徒兒明暸，徒兒再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了。」

抬眼看向房內眾人，原以為自己只有孤伶伶的一人無依無靠，回過身才發現，在他身邊一直有許多人默默的付出他們的關心，以他們的方式給予他呵護、疼愛。曾是冰冷碎裂的心，在他們的溫柔包圍下，變得溫暖了，碎裂的傷痕也不在了，他真的感到無比的幸福，幸福之於他再也不是遙不可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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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琅琊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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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24 掬心(下) 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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