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10 （藥師相關）此身雖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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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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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6-03-11 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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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0 （藥師相關）此身雖在（完）

【上】羽·桃花

　　一步步，踏上覆雪的長階。記憶中有一個人，常擕兩壇酒，帶著不變的溫潤笑容，頂風冒雪，步步拾階而上。
　　曾以爲那樣的日子便是永遠。
　　有多久未曾回來了？自從去參加婚禮的那天離開。其間的事太多太多，闖禍，重傷，刀戟戡魔，絕仙谷，還有最重要也是最不願想到的——那人已死了。
　　羽人非獍顫抖了一下。『死』這個字，即便只是想到，也是那麽刺痛。
　　故物依舊。覆雪的小亭仍是那樣纖塵不染般的晶瑩。聽説，那人就是在這裡默默承受了致命一掌，以自己的面容。
　　羽人非獍在四周多年來熟悉的寒冷空氣裏，卻只覺得窒息，仿佛被包裹進濃濃的血腥氣裏。雖然落下孤燈已經被細心收拾、打掃過，找不到一絲悲劇的痕跡，那人的血卻似已滲入每一塊石頭，每一片雪花。
　　「好美的燈籠！」柔美女音將羽人非獍拉出越箍越緊的桎梏，回神之後才想起身邊隨行的姥無豔。
　　順著姥無豔的視線，他又一次看見了簷下在風中搖曳的桃花燈籠。

　　落下孤燈的孤燈，本來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燈籠，山下市集，三文錢一隻，那個時候的落下孤燈，放眼望去，只有白茫茫一片，安靜，純然，卻也單調。
　　當然，這是除了那人來的時候。
　　『我說羽仔啊，你這裡一片白，實在對老人家的眼睛有害啊。』那人常常抱怨著，然後滔滔不絕地陳述起落下孤燈景觀改良計劃。
　　這種時候羽人非獍向來是沒有回應地低頭拉弦。未曾承認，那碎碎唸的聲音就著二胡聼來其實是一種享受。直到那人說得口乾，這邊一盞苦茶遞上：『我不想改變。』
　　對牛彈琴的拉鋸戰一直持續到一個春日，那人拖著一個西苗男子走上落下孤燈。
　　其實羽人非獍第一眼看到朱痕，並沒有看清此人的長相，只看到他扛著的兩大壇酒。
　　羽人非獍至今也憶不起那天他們是否將兩墰酒喝完。他喝酒一向節制，正如他做所有其他事情。朱痕喝酒是用碗灌下去的，似乎還帶了種餘氣未消借酒澆愁的意味。那人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更多的時間是在喋喋不休的攛掇他和朱痕拚酒。他依舊是小口喝著，不予回應地拒絕。
　　沉默甚久的朱痕忽然開口：『看來酒量也不錯，可惜酒膽卻是零分，失味！』
　　也許是尚未被自卑掩蓋的一點爭強之心，也許是酒精催發了這一點爭強之心，也許是那人也在一旁的緣故，羽人非獍於是不服地坐到朱痕對面，你一碗我一碗地拚了起來。
　　那是他第一次放縱自己狂醉。

　　姥無豔似乎很喜歡那隻桃花燈籠。也是，羽人非獍想著，姑娘家不是都喜歡鮮豔的花兒嗎？那只燈籠是落下孤燈唯一的景致了。
　　「這灼灼桃花在風裏搖曳，茫茫雪景添上一筆豔色，使得周圍的晶瑩都鮮活了起來呢。」姥無豔的心也在落下孤燈純然的二胡聲中寧靜下來。
　　弦音微亂了一下，那人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在桃花燈籠第一天挂上時。

　　宿醉的頭痛，讓羽人非獍的眉頭皺得更緊，推開房門，就看見那人正笑嘻嘻地從梯上下來，亭簷下的白燈籠上，已多了一枝嬌艷如美人的桃花。
　　『啊呀呀，羽仔你醒了？來來來，這是特製的醒酒茶，喝了之後就不會頭痛了。』
　　『燈籠……』
　　『呼呼，灼灼桃花搖曳風中，晶瑩雪景更添一筆豔色，藥師我的創意、畫工都還不錯吧？』
　　『……』不回答，接過醒酒茶，坐在另一個沉默男子的旁邊。嗅到旁邊人杯中物的氣味，羽人非獍眉頭又皺了皺，還是酒？難道這人是把酒當茶喝？
　　『啊呀呀呀呀…兩個人都沒反應，難道這桃花不美嗎？』那人故作哀怨的臉忽然靠近，羽人非獍怔了一下，一邊的朱痕卻開了口。
　　『慕姑娘，只有女人家才喜歡花。』
　　『呼呼…真是涼薄的壞朋友。』那人也在兩人邊上坐下，『挂上桃花説不定還能招來桃花運喔。要不改天也在落日煙的油燈上畫一枝？』
　　『免了，不用。桃花還請慕姑娘自己留好。』
　　在二人的鬥嘴聲中，二胡絃歌悠揚響起。

　　燈籠也不是沒換過，每次都是那人發現紙有破損了，或是桃花退色了，第二天就會拎著嶄新的桃花燈籠，爬高上梯地換上。
　　以後…落下孤燈只怕是不會再有如此鮮豔的桃花了。羽人非獍出奇平靜地想著，如同在想毫不關己的陳述。

　　我一直想不透那人究竟是抱著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一筆筆勾畫桃花，最後又為我毫不遲疑地放棄了繪桃花的生命。
　　直到我開始一次次用弦音安撫一顆受傷的心，又為之毫不遲疑地放棄了拉弦的手臂。

【中】九·酒

　　血飛濺，濺上他灰暗的斗篷。他沒有避開，也沒有皺眉。血很快就會乾，頂多在暗色的布料上留下幾片更加灰暗的印漬。
　　血，是仇人的。是否該稱爲仇人，他並不確定。反正在他仍顯零碎的記憶裏，此人和他殺的所有人一樣，與父母的慘亡有關。究竟是什麽關係，都已記不真切。不過這也無所謂，因為他最大的仇人已經死了。
　　是的，已經死了。
　　他搖搖腦袋，怎麽又想起那人了？
　　木然地看看面前扭曲的屍體，踢兩腳確認死亡，順手將刀插回鞘中。
　　『殺人是一種藝術，靠的是技巧和天分。』
　　既然是藝術，爲什麽卻連擦一下刀刃的閒情逸致也沒有？
　　他在殺第一個人時就發現，鮮血濺起，並沒有那種想象中的刺激，甚至沒有復仇的快意。木然之外，就只有那人的音容揮之不去。
　　討厭的笑容！還有那一聲討厭的『阿九』！
　　狠狠一個轉身，想把腦子裏不該出現的東西一併甩開。

　　離開的腳印一步一血，不過走到前面市集，應是都已摩擦乾淨了。否則即便是敢在三更半夜做生意的小酒攤，只怕也不敢賣酒給他。
　　酒。記得有兩個人非常嗜酒，每次想見第一件事就是拚酒。每次拚酒的結果也都一樣，同一個人醉得不省人事就地躺到，另一個人只得一邊給他當靠墊一邊獨自灌酒。
　　然後第二天日上三竿，一只小貓兒睡到自然醒，揉著眼睛打開臥房門，就會見到兩位大人非常不雅觀地七仰八叉在客廳兼廚房的屋裏打呼。
　　記得那地方，叫做落日煙。

　　一口氣灌下一壺酒。定是醉了，醉了才會放任自己去觸碰那些不想也不該回味的過往。
　　酒入口，是苦的；進到喉嚨，卻是辛辣灼人。
　　被禁止喝酒的小貓兒曾好奇地問過那人酒是什麽滋味。『呼呼，這個就要看喝酒人的心情分情況討論了。』
　　莫名其妙的回答。貓兒於是去問另一個更加嗜酒的人。『苦的。』隨著話音，木片在柴刀下『劈啪』裂開，分成兩半倒落。
　　真的喝到了酒，才知道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尤其是當那火熱的液體隨著食道滑下，在整個胸腔擴展開，進而四肢百骸都會感到奇異的滋味。那不只是舌尖所感的一點點味覺。
　　正如每次將刀捅進人的身體，所感到的絕不僅僅是刀身所傳來的一點點阻力。

　　桌上酒壺七倒八歪。人已伏在桌面，掙扎著混沌不清的意識。機械性地擧壺向口裏倒。倒了滿頭滿臉。
　　滑落的斗篷下露出屬於獸人的毛茸茸圓耳，也被酒液沾濕。
　　又一次擧壺，手顫了顫，無力地垂下。酒壺從鬆開的指間掉落，清脆地碎裂。
　　人的眼睛卻緩緩合上。

　　永遠沒有人知道，我和自己打了個賭。
　　如果這次江湖風浪止息後，那人遵守約定安然退隱，我就放棄一切仇恨，陪他，陪朱痕，笑夢風塵，糊塗狂醉。

　　結果，我還是賭輸了自己。

【下】痕·鐵箏

　　落日煙的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把一捆捆柴雨天抱進、晴天抱出，估量著柴少了去打、多了去賣，朱痕發現自己忽然多了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
　　同樣是一個人的落日煙，之前閉關的三年怎會沒有這麽空閒？皺起的眉頭有些困惑，下意識地伸手向桌上，只摸到一片空空如也。
　　哦，是了，箏已經被自己埋了。原來少了擦箏這件事，可以平白多出這麽多時間。
　　朱痕不禁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閉關的那三年，每天將鐵箏的每一寸都細細擦過，滑過指下的冷弦柔柔顫動，再將每一階宮商校正調清。從黃昏到深夜，仿佛輕柔的愛撫，糅進思念纏繞糾結。

　　朱痕還記得那人是如何將鐵箏塞到自己懷中的。近乎無賴的理由和態度卻顯得理直氣壯天經地義。那時他們認識並不久，幾番合奏之後，常年為那人背著亂跑的鐵箏就莫名其妙變成落日煙的固定成員。
　　鐵箏一向保養得很好，以備那人某一天忽然跑來唱一曲笑夢風塵，或是取了箏背出去亂跑，再某一天將殘破斷絃的箏丟回落日煙。——反正經過朱痕的巧手，很快就會煥然一新。
　　答應那人的所有要求，也變成一種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那人讓他幫忙的表達方式，從久遠前的拐彎抹角旁敲側擊，漸漸成爲開門見山直入主題，最後只剩下簡單明瞭言簡意賅的一句話：“朱痕，幫我做一件事……”
　　從疑問句到祈使句最後變作陳述句，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可以很微妙，微妙到自動省略一些多餘的修飾和言辭。

　　從第一次擦拭鐵箏時，朱痕就已知道，自己是不會拒絕那人讓他做的任何事了。即便是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比如去灌醉那隻鳥人，比如在那人的臉上刺個圖騰，比如照顧和安撫那只小貓。再比如，將那人清秀的面容遮住，覆上另一張愁眉深鎖。
　　每件事情背後，那人都有他真正的目的，但卻從來不說，朱痕也從來不問。只是每次動手幫他時，朱痕都已完全了解那人打算要去做什麽，從開始到最後，從輕快到沉痛，從去而復返到……
　　甚至不需要去猜度，朱痕能直接感受到那人的意圖、情緒和決心。所以他從來不去阻止那人做任何事，即便是再蠢再笨的事。他只是旁觀一切，靜靜擦拭鐵箏。等待那人回來再續風塵。

　　“慕姑娘，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直到那人的最後一個要求說出口，朱痕一邊熬著做人皮面具用的驢皮膠，一邊不帶任何起伏地說。
　　“啊呀呀……那我這輩子又欠了你，你下輩子再欠回來就是。以後一直這樣欠來欠去，多有意思。”靠在朱痕背上，那人有一搭沒一搭奏著的笑夢風塵曲不成調。

　　懂箏的人不在了，箏和弦也變得失去意義。我在鐵箏埋下的地方吹了一宿江湖調，卻無法從夜風般的笛音找到昔日情懷。
　　我會等那人下輩子來還我，還我一首完整的笑夢風塵。

【終】二十餘年如一夢

憶昔午橋橋上飲，座中多是豪英。長溝流月細無聲。杏花疏影裏，吹笛到天明。
二十餘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閒登小閣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漁起唱三更。
　　　　　　　　　　　　　　　　　　　　　——宋·陳與義《臨江仙》

　　生命的消逝，如同風過後燭臺的熄滅那樣了無痕跡。
　　逝者已矣，生者的日子繼續。

　　刀客用僅存的左手困難提筆，在姥無豔的幫助下，努力要描畫出枝枝紅艷。
　　殺手看著眼前護著孩子瑟縮的仇人，忽然扔下武器。提著兩壇酒，走向一個終年迷霧的山谷。

　　賣柴賣到被人家留下來喝酒，朱痕還是第一次踫到。
　　普通的市井人家，為愛子周歲酒宴卻也隆重。來來往往的四鄰，甚至是賣菜賣柴的過客，都被一臉幸福驕傲的父母留下喝酒。
　　看看周圍人聲嘈雜，向來不愛熱鬧的朱痕皺著眉——自己怎麽鬼使神差地答應留下來喝酒了？可能真是過了太久百無聊賴的日子了。
　　白白胖胖的孩子被抱出來，晶亮的眸子引得眾賓客嘖嘖稱讚。
　　朱痕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人群擠到最前排，看著稚子抓周。
　　鬼精靈般的黑眸將面前七七八八的物品掃視一圈，晃晃悠悠爬到朱痕面前，扯著朱痕的衣服努力踮腳站起來。衆人譁然中，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朱痕腰畔的銀笛。
　　一瞬間的恍神，朱痕竟覺得那張擡頭看向自己的小臉上的笑容有那麽一絲絲眼熟。於是回神之前，已將銀笛解下遞與。
　　將銀笛放在地上，胖胖的小手整個按上去才能蓋住笛孔，湊上粉嫩小嘴使勁地吹氣，竟也飄出幾個斷續的音。
　　朱痕忘了自己是怎樣從驚異卻不住向他道歉的父母手中接過銀笛，也忘了酒宴在多久之後如何結束。
　　只有他知道，那幾個不連貫的音，串起來，是笑夢風塵的起調。
　　仰起頭，臉上仿佛有些濕了，卻輕輕笑開。
　　落日煙，云朗風清。

[ 此貼被藍郁香在2006-03-11 00:42重新編輯 ]

落日煙

 天下第一弓

 連暝不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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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03-11 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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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一定要把小慕姑娘變成小慕新娘才行啊，朱痕大哥……（我微軟拼音連打竟然自動打出朱痕，這是怎麽囘事情？？）

各人有各人的悼念，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我雖然不能算作朱慕死忠，但必須承認，朱痕跟藥師的緣分、彼此之間的了解信任，終究是另外兩個比不了的，而他們三個人之中，也始終是朱痕為慕少艾付出最多。

有時候想，對於朱痕來說，藥師就是他的“終點”。雖然在之前也遇到過許多人許多事，但一旦遇到了那個人，就注定了他今生要爲那一個人付出最多。但藥師在遇到朱痕之後，卻還會繼續走著自己的人生路，認識新的人，遇到新的事，直到找到自己一生付出最多的那個目標。朱痕不是藥師的終點，就如同羽人的終點不是藥師一般。我們眼前的羽仔，現在也正在堅強地走著自己的路。

這是生命中美麗哀傷的遺憾，然而卻也不妨礙他們兩兩成爲彼此生命中絕對無可替代的重要存在。慕少艾最後的計劃瞞著世界上所有人，對朱痕他卻從無隱瞞。在“殘酷”的另一面，朱痕應該也能領會到其中的溫柔吧？

至於阿九，他可能命中注定要從小失去雙親，而上天也讓他得到不次於父母的深摯之愛。能瞭解這種愛的存在，以及確定自己心中的真實回應，每一個人就該滿足了……

亂寫一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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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名無人記念。他們的愛，他們的恨，他們的嫉妒，早都消滅了。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一切事上，他們永不再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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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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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1)

2樓發表於: 2006-03-11 07: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wuji於2006-03-10 21:36發表的: I=9!Rs(QF
這一世，一定要把小慕姑娘變成小慕新娘才行啊，朱痕大哥……（我微軟拼音連打竟然自動打出朱痕，這是怎麽囘事情？？） Gz[fG
mAW,?h
各人有各人的悼念，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我雖然不能算作朱慕死忠，但必須承認，朱痕跟藥師的緣分、彼此之間的了解信任，終究是另外兩個比不了的，而他們三個人之中，也始終是朱痕為慕少艾付出最多。 z0*_^MH
pL%r,Y_^\x
有時候想，對於朱痕來說，藥師就是他的“終點”。雖然在之前也遇到過釵h人釵h事，但一旦遇到了那個人，就注定了他今生要爲那一個人付出最多。但藥師在遇到朱痕之後，卻還會繼續走著自己的人生路，認識新的人，遇到新的事，直到找到自己一生付出最多的那個目標。朱痕不是藥師的終點，就如同羽人的終點不是藥師一般。我們眼前的羽仔，現在也正在堅強地走著自己的路。 wqW0v\
.......

（會自動出朱痕很正常，微軟拼音有一點記憶功能，現在，“慕少艾”“朱痕”“認萍生”都屬於我的直接上屏詞彙……）

的確，死的死了，活著的還得活著。少了誰，地球都在轉，武林都在亂。但有些東西，到了每個人身上，又會改變他一生的軌跡吧。

每次我發牢騷，少艾對別人是“予”，唯獨對朱痕全是“取”，
貌似都會安慰我說，正是這樣，朱痕面前的少艾，不同于外界的少艾，而是，只由他才能見到的少艾。
殘酷另面的溫柔……所以淪陷下去了麽？

很感謝你對此文的支持~^^

落日煙

 天下第一弓

 連暝不復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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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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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03-11 07: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少艾啊~~~~~~~~~~汝真的忍心麽？？？？
阿九的風鈴店、朱痕的合奏曲以及小鳥的燈……
放不下，是當然的；回來，吾想相信那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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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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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4樓發表於: 2006-03-11 23: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先抱怨...我家的注音就一點不聰明，我明明打了N次少艾它還是沒有記憶啊= =+

這文的前面幾段說來是很悲傷的
看到寫羽人那句"直到我開始一次次用弦音安撫一顆受傷的心，又為之毫不遲疑地放棄了拉弦的手臂。"
一瞬間竟然想要掉淚，私以為羽人現在對無豔付出的，是他對少艾的懷念
他用少艾愛護它的方式去保護別人，然後藉由這種方式，讓少艾永遠活在他的記憶中。
之前在別的文章裡說過，我以為少艾會想就贖羽人一方面也是想就贖過去的自己，萍生，和那段記憶。
而我認為現在的羽人正做著和當年的少艾一樣的事，藉著對別人的付出拯救著自己和他人。
也許這種方式會讓九泉下的少艾開心他一直保護的羽人長大了，也或許少艾會為這樣的羽人難過。
曾經受過的傷，曾經保護他不要受傷，曾經希望只有自己受到傷害‧‧‧
然後最終他們只是兩條平行線，無法忘記對方，也無法觸碰到對方。

阿九，原劇裡沒有清楚的的提到少艾究竟虧欠他什麼，但是，我想少艾虧欠他最多的，是承諾。
在星光下，在去落日煙的路途上，曾經有兩個人約定好要一起在一起，
但是後來，有人卻失約了。
離開了少艾，是阿九他自己決定的路，選擇永遠離開也是少艾決定的路，
也沒有人會知道，當一陣溫柔的風吹過少年的臉龐，他會不會再想起那悠閒的下午、一聲聲打趣的"阿九大俠'和熟悉的水煙裊裊？
沒有人會知道了，因為即使有過想念，想念的人也已不在。

”從疑問句到祈使句最後變作陳述句，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可以很微妙，微妙到自動省略一些多餘的修飾和言辭。”
這句話讓我感觸很深，一直覺得朱痕就算不是少艾最好的朋友，卻是唯一能給少艾真正支持的人。
所以少艾在朱痕面前，不必隱藏他的疲憊、他的傷心，他可以盡情的說著，其他的不必也不能隱藏。
私以為朱痕一直站在「局外人」的角色所以看得更清楚，所以他也是唯一能和少艾站在對等立場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少艾對朱痕更放心：也就是這樣，所以少艾對朱痕最殘忍。
一曲笑夢風塵，還有斷了弦的鐵箏，一曲止歇的江湖調。
少艾．．．我看你真的只能用下輩子來還了（苦笑）。

最後一段終於有種雲淡風清的感覺，
生命不斷的再繼續，活下來的人、留下來的人，不會忘記曾經為他們如此付出的人。
不會忘記有這麼一個他們也希望永遠留住的人。
最初和最後的一曲笑夢風塵，新生和結束的那一刻的見證，少艾都留給了朱痕。
然後，經過滴溜溜的一曲，大家都獲得了救贖。
虧欠的人、痛苦的人、辜負的人，大家，都會獲得就贖。

第一次打這麼長的回文，樓主這篇真的讓我很感動很喜歡，也許我沒抓住真正的文意（汗），請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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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03-12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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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夜月——
放不放得下，人死如燈滅……
生者志其情，感存于心，過好未來的日子，便是無愧於死者了。

阿藏——
感謝大人如此認真的回文！
這篇文嚴格説來是分成四部分寫的，前面兩段寫好，距離後面的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所以前後的整體感覺可能會不太一致。汗……

對於羽人，我一直覺得有些東西，從藥師到羽人，從羽人到無艷，傳承了下來。
看到無艷和宵的那一段，我是真地感動了。
藥師開導了羽人，給了羽人希望；
羽人開導了無艷，給了無艷希望；
現在，面對迷茫的宵，無艷也是不厭其煩地娓娓道來。
或許，日後的宵，也可以開導一個迷惘悲哀的靈魂，可以將那種希望傳承下來。
也許這些人的命運，終究要在江湖的洪流中淘盡，
但是那種溫情，那種希望，則是世間永恒的感動。
所以，雖然未羽人現今的遭遇心痛，但看他如此堅強和溫柔，也算是對藥師的一種安慰。
羽人已經從過去的陰影走出，他成長了。

阿九總是我最心痛的。
冷冷取回武器的時候，那種模樣，那種語氣，聼得人心裏發顫。
過往純真的溫情，是覓不回了……
少艾終究，對他食言了。
我無法想象小貓兒會如何自暴自棄。
我只能希望，他像少艾所希冀的，走上自己的路——但願莫是歧途。

對於朱痕，可能我總是會偏心地多給他一些篇幅多給他一些優惠，笑~
但是他和少艾的相處，卻總是會滑向一種深層的，淡得仿佛沒有，卻又銷魂蝕骨的悵然和哀愁。
正是那種屬於旁觀者的貌似無動於衷啊……
是殘忍，是溫柔，任他由他的關切。

前面可能太過壓抑，所以寫後面一段的時候，本來只是想簡單作結，
每個人一句話交代一下，大家的日子還在繼續，就好了。
但莫名其妙，就把朱痕那一段擴充成這樣。
救贖。
是的，就像大人說的，大家都得到了救贖。

最後再一次感謝大人的喜歡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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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10 （藥師相關）此身雖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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