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0 [玄宗/蒼金主]背途1~24 新增番外（H），12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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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家的小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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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9-02-24 22:4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20 [玄宗/蒼金主]背途1~24 新增番外（H），120 F

背途

一

    道境玄宗的排行很有意思，按著顔色往下排，赤白黃翠金紫墨赭，不知哪位道家先天的惡癖好。

    只除了蒼，蒼就叫蒼。

    盡管顔色已被衆位道生瓜分了不少，但再挑一個留給蒼並不是不可能的事。

    比如青，比如藍，又比如灰……

    有人向蒼提過該問題，蒼淡淡卻又堅決地回答。

    “吾之名，僅蒼一字而已。”

    便來了興致似的追問“蒼”到底有什麽好。

    蒼挑了挑眉，眼神裏頭涼涼的冷：“蒼之一字，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衆人彼時道行尚淺，幾個稍稍入門早些的細嚼蒼之答言，愈思愈覺個中深奧宏妙，實乃深得道家三昧矣。

    而其余小道生們皆拜服，雖是典型有聽沒懂，可是有個道理大家還是知道的。

    蒼同修，真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物啊。


    這話不曉得被在場哪個好八卦的道生傳了出去，又在各人床頭臥談之間廣爲流傳了一陣。結果便是一幹人等見了蒼不免都會偷偷看上幾眼，蒼仍然眼神無落點似的面無表情著。那些道生們更覺蒼是個出衆角色，種種事迹傳得越發神了起來。

    當流言碎語落入紫荊衣耳中，他撇撇嘴，很不屑地冷哼了壹聲：“戚，拽什麽拽啊。不就是強言詭辯故弄玄虛的說辭麽，怎麽其他人都跟傻子一樣竟當了仙綸佛音，說出去真是笑死人了。汝道是不是，金鎏影？”

    玄宗規矩，兩位道生共居一室。而金鎏影，正是素來難纏的紫荊衣之同窗兼同室好友，緣分不可謂不淺。

    金鎏影手握一卷道德經，斜斜倚在床榻上看書，默不做聲地聽著紫荊衣刻薄，微微笑將起來，不動聲色地將經書悠悠翻至下頁，卻是絲毫不給點評不表立場。

    相比較而言，金鎏影確是一名低調再低調，本分加本分的道生。資曆在玄宗也算老字號了，偏是深居簡出，每日見不到幾個人，除了同屋的紫荊衣擡頭不見低頭見。

   他同樣覺得，自己在玄宗，似乎永遠都是中不溜秋，可有可無的龍套。

    論才華，蒼的能爲早被宗主和道尊誇了無數回。言談之間，大有將蒼直接列入下任宗主首位候選名單之勢。論學業，赭杉軍向來在每年度排行榜上笑傲群雄。論相貌，墨塵音號稱玄宗奇葩，與道境旁支蔺無雙並列道境雙璧。據悉墨塵音前日領宗主手谕往苦境走了一遭，回頭不日玄宗大門堪堪要被踏破——無數年輕美貌女子聲言願拜入玄宗作道姑，不過爲了再見那位溫良如玉，翩翩秀姿的墨道長一面。宗主和道尊甚費了些勁兒方才把這事壓了下來，從此怕是不會再輕易命墨塵音出道境了。論溫柔體貼，翠山行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幾道精致點心連金鎏影本人都不得不贊聲好。慣常挑剔的紫荊衣更是不客氣地把室友那份趁其不備占爲己有，足可見翠山行手藝之高超卓然。論張揚，紫荊衣認了第二絕沒有人敢認第一。話說得好好的一翻臉幾句損話讓人下不了台，只金鎏影能和他略微相安無事。起肖起來，紫荊衣連道尊都敢暗裏譏刺，更不要說諸位同修了。而論獨特，他金鎏影甚至都比不過新來的赤雲染，誰讓她是女的，而整個道境玄宗，就她那麽一個女道生。

    于是金鎏影已足有理由可以懷才不遇了，可惜就算在這點上依然有人搶了他一步。黃商子因著術法一直未能突破瓶頸郁郁了好些日子，那臉上神氣都是茫然若失的，教人看了心裏亦生憐憫同情。

    再于是，金鎏影連讓人憐憫同情的資格也無了，當然他從來不需要也不在乎別位同修如何看待他。

    金鎏影對自己目前的狀態尚稱得上滿足，

    如果不是因爲——

    某個冒失的小道士。

    小道士入門不久，玄宗名人只記了個大概，更何況是難得難得露金面的金鎏影前輩。

    說來正巧，金鎏影一向打扮樸素。玄宗對服飾的流行趨勢以素淨無華爲勝，然而那天金鎏影幸或不幸，過于樸素了一點點。

    小道士正要抓個人手來送飯，一眼看見慵懶倚著株樹的金鎏影，想也未想地脫口而出：“喂，那邊的火工師傅，幫我把這飯盒給道尊送去。”

    金鎏影緩緩緩緩擡眼，一瞬間淬厲的視線筆直射到小道士臉上。他尚有余暇地彎了彎嘴角：“汝確定，汝所喚之人是吾嗎？”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小道士早死上數十回了。

    偏生一時腦子還未及時轉過彎來，或者說被金鎏影那極具欺騙性的微笑迷惑了去，小道士愣愣地開口問道：“難道你不是翠師兄要我把飯盒送過去的那個人麽。”

    金鎏影臉色不免又陰沈了幾分，他這個人其實很有些傲性，只是素來七情不露四平八穩的，倒讓人以爲他安靜和氣了。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一邊是納悶疑惑又有點怕的小道士，一邊是看不出神情波動但意外肅冷的金鎏影。

    真是莫名得很，詭谲得很。

    “金師兄，汝今天倒是好興致，可好久沒看見汝啊。”白雪飄搖著把折扇，踱了過來，適時打破這尴尬氣氛。

    聽得“金師兄”三字，小道士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闖了大禍，“刷”地就白了臉色。

    論輩分，金鎏影與蒼、紫荊衣等是同輩，翠山行、白雪飄都是他的師弟，尊稱一聲“金師兄”，理所當然。

    “吾閑著沒事，出來曬曬太陽。”金鎏影又換過一張從容甯定的臉，不悲亦無喜。

    “金……那個金師兄……”小道士呐呐道。

    “既是道尊吩咐，還不快去。”金鎏影看他一眼，小道士急不可待地開溜了。

    “唔，吾也有些事先告辭了。”白雪飄不以爲意，反正這金師兄跟小道士之間的糾結，他可沒什麽閑心管。

    “且慢。”金鎏影喚住白雪飄欲離去的身影，“那小道士新進玄宗的罷，叫什麽名？”

    白雪飄費力地想了想：“應該是叫九方墀的樣子，金師兄對他感興趣？”

    金鎏影低垂了眉目，雙手攏入袖中，面上波瀾不驚：“一點小事而已。”

二

     不過是玄宗裏一件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事。

    沒過幾天小道士上吐下瀉了好幾次，原因不明，直到整個人脫了一圈形才稍稍平複了些許。那三日裏九方墀真有生無可戀死不足惜之感了。

    同一時間其他同修均發現金鎏影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次數多了點，又有說不出道不明的改變。

    倒是紫荊衣畢竟和金鎏影朝夕相對，心思又是無比敏銳。他上下打量著金鎏影，哼了一句：“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此句，確乃至理也。”

    在紫荊衣，這無疑是罕見的贊美了。

    “好友謬贊了。”金鎏影照例捧著卷書在看，聞得此語隨口應了聲，眼神也未曾從書頁中擡起。

    “汝不是堅持說家常舊衣穿來尤爲舒適自如，別有番韻味麽。”

    金鎏影輕描淡寫回道：“一時膩了，就都扔掉了。”

    紫荊衣恍然大悟：“敢情是宗主不要汝了，想發配汝去儒門天下啊。”

    金鎏影揚眉笑著，仍是簡簡單單兩個字：“或許。”

    一陣翻箱倒櫃。

    “吾那件雪蠶絲袍呢？”

    “一起扔了。”

    紫荊衣立馬抓狂：“金鎏影，汝肖了不成？！”

    “诶，好友，汝那雪蠶絲袍，上面的洞比吾幾件加起來還多。”金鎏影一手輕巧捏起書卷，堪堪避過紫荊衣光火之下丟來的一支毛筆。

    紫荊衣追至門外，眼神溜了一轉，又冷笑几聲進屋去了。

    金鎏影回身去看，果不其然，是衆星捧月的蒼同修。

    兩人回到房間裏，紫荊衣不以爲然道：“某些人即使穿個土布褂子，也是同樣刺眼得很。”

    金鎏影站在那，卻想起了什麽似的出神了一回。

    毫不自知張揚著的蒼，與視錦衣夜行爲習慣成自然的金鎏影，原就是互不往來並無交集的兩個截然相反之人。

    若說到有什麽特殊交情，更是不可思議駭人聽聞。

    同在玄宗，即便金鎏影平日一貫待在屋子裏讀書喝茶曬太陽，還是不免要外出活動活動筋骨，順帶與諸位道生碰個面聯絡感情的。

    剛和翠山行聊了幾句關于下午茶點心的樣式制法，翠山行允諾明天再送盤杏仁豆腐到金紫那間房，金鎏影心情好得很。

    再轉了彎，低頭盤算著的金鎏影驚覺對面有人，下意識擡眼看了過去。

    于是蒼那張細致清秀得出奇的臉，直直地印上了金鎏影的視線。

    蒼遊離的眼神終于有了焦點，他正注目于他。

    說來奇怪，兩人在玄宗這麽些年，除了上課例會大家都在一起的時候，居然沒私下單獨見面談過話。

    蒼金的第一次狹路相逢，金鎏影突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吾有什麽好笑之處嗎，金鎏影？”蒼靜靜問道，眉略皺了皺。他當然知道對面此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金鎏影，可是金鎏影出人意表的反應倒令他疑惑了起來。

    “只是見了蒼同修，蓦然想到汝之名言而已。‘蒼之一字有著無限的可能性’，確乃絕妙好辭，吾實在佩服得緊啊。”

    蒼聽出金鎏影話裏掩藏不住的淡嘲之意，卻是沒料到有人敢當著他面用這樣的口氣說這樣的話的。
更料想不到這個人竟會是金鎏影。

    真是值得再三細品的言辭，與人。

    當下蒼面上仍舊雲淡風清的：“吾無心之辭能令汝牽記至今，吾之幸也。不知金同修有何指點批削呢，還望不吝賜教。”

    “哪裏說得上賜教，只是吾念起蒼同修在玄宗衆道生裏首屈一指，又聯想到自身修行至今卻不見任何長進，兩廂對比之下便生出無限感歎。吾之所以笑，不過爲了嘲笑吾之庸碌無爲而已。”

    蒼定定看著金鎏影沈不見底的眼：“汝當真作如是想？”

    金鎏影唇邊浮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不語算是默認。

    蒼正色道：“那汝未必太過自謙了，金鎏影。”

    “哦？”金鎏影揚著眉，“在蒼同修眼中觀來，吾又有何過人之處呢。”

    “論八卦奇術，吾不如汝遠甚；論相貌，玄宗也就汝可與墨塵音一較高下；論人品，多少後進道生欲與汝攀談交陪的，只是汝從來眼中容不下他們罷了。論任性——”蒼說到這裏頓了頓，銳利的眼神一現，“汝和紫荊衣不相上下。紫荊衣任性都表露在外，而汝向来收斂在心裏，誰得罪于汝恐怕自身難保罷。九方墀就是榜樣，金鎏影，吾說的可是麽？”

    蒼難得長篇大論一番，金鎏影一路認真聽著，一邊半是感動半是訝然著。幾時蒼對他心性思慮所作所爲竟如斯了解。

    “看來汝真是非常之明白吾啊，蒼。”金鎏影淡淡道。

    “既是同修，吾又怎能不關注呢，何況是汝這般的玄宗高足。”

    金鎏影並不反駁更不認同蒼的說法，只是笑了笑，眼神裏飛掠過一絲不辨憂喜的複雜情緒。

    “對了，道尊說好幾日沒見汝來聽經課甚爲想念。汝既是他得意門生，明日自該去一趟。”

    金鎏影點了點頭：“吾知道，多謝汝之提醒。”

    蒼再看他一眼，終于沒說什麽走了。他去的方向恰恰與金鎏影相反，于是不可避免地擦肩而過。

    金鎏影站在原地苦笑，他何德何能獨享蒼之注目。

    憑金鎏影的機巧，當然不難猜出蒼說什麽關心同修一視同仁乃是掩飾之辭。若蒼當真能對每位同修皆滔滔不絕分析得精准，那他早已可任宗主了。更何況，九方墀之事追查起來亦非壹日之功，可見蒼在自己身上真是下了相當心思。

    即使尚不明其因，蒼之言行對金鎏影而言，已是頗值得玩味了。

~~第一次在这里贴文，请多多指教，鞠躬~~

[ 此帖被十三家的小箭在2009-07-20 14: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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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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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2-25 00: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uTR^K=Ve
p@G7}'|eyA
他去的方向恰恰與金鎏影相反，于是不可避免地擦肩而過。 X-HE9PT.
D8Fi{?A#FV
.......

看到這句話不免一嘆，這就是篇名的由來吧
蒼與金鎏影終究是背道而馳的兩個人啊

霹靂第一流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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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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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2-25 01: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見蒼金就進來了~蒼金大好
爲什麽鎏影會那么想呢?明明很有才華,嘆
雖然才是一點點,但是光看文章的題目就讓我很黯然神傷了
我依然很在意鎏影死前對蒼說的那句話,可嘆啊

蒼你對我家鎏影還真是關注啊,連小九的事情都知道是鎏影做的
可憐的小九,這么做了炮灰哇,我告訴你哦,金鎏影紫荊衣還有蒼,他們三個都別惹上,簡直玄宗三流氓
[其實私心認為鎏影的流氓性是被荊衣逼的]

最後爲什麽蒼金文多是虐文,雖然我不否認這對真是適合拿來虐啊.蒼金大萌~~~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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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2-25 03: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嗯阿～俄讚成文里蒼對昭昭的其中一個評價
說起任性，昭昭比阿尹更任性，阿尹是一種外露的任性
而昭昭更多是一種。。。紥根在本質中的任性，一種可以掩飾在底子里的性格
所以，原劇中。。一旦昭昭下了狠心決定的事，阿尹總要讓步三分

PS：（擡頭看樓上）NONONONONO，無論誰和昭昭組隊
最后都是虐的路綫，他的性格就那樣，不悲劇。。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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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家的小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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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9-02-26 0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2.24 [玄宗/蒼金主]背途1~2

TO greenn：即使那兩個人最後的結局只可能是擦肩而過，但在相背而行之前，至少還曾經有過感情相當美好的發展期哦。

TO 絮無聲：恩恩，蒼金果然是越虐越萌的擦汗。鎏影雖然一開始在玄宗比較低調但仍然是非常驕傲的一個人，那種想法可以說是伊彆扭的一種表現吧。另外，蒼對金的關注從很早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只不過都沒表現出來而已。

TO 洛基式吐槽：金就是骨子里面的一股狠勁和任性，尤其是對他心心念念在意的東西。個人也同意金不管跟蒼或者紫或者赭組隊都回直接發展成悲劇，大概跟臥龍行組隊會好點，默。

最後感謝以上三位的小花，再次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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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9-02-26 00: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2.25 [玄宗/蒼金主]背途3~4

三

  第二日清晨，紫荊衣很不情願地從床上起來，卻在看到幾案旁端坐的人時瞪大了雙眼。

  不會是他年紀輕輕就老眼昏花了吧，紫荊衣下意識地又躺了回去。一定仍是做夢，可是這樣的夢，未免太過清晰吊詭了。

  聽見響動，金鎏影側過臉：“汝再不起床要遲到了，紫荊衣。”

  紫荊衣無力地呻吟一聲，翻身坐起：“吾說，汝不要大清早就裝神弄鬼地嚇人好不好。”

  窗外的陽光落了金鎏影一身，而那張臉更是格外秀致。他一手執筆，一手輕點案面，眼神柔和著，長長的睫毛染滿陽光的燦輝，淡色薄唇微微抿起，似是思索，又似疑問。

  而這般美好畫面映入紫荊衣的眼簾，他只覺得那個角度的金鎏影還真是該死的閃閃耀眼，晃得他頭都快暈了。

  “今日撞了什麽邪，汝竟然比吾還起得早。”紫荊衣一面披衣，一面不閑著地問道。

  “上課。”金鎏影蹙著眉說。

  紫荊衣大跌眼鏡：“不會罷，汝不是最愛睡懶覺的麽，而且汝一直都抱怨道尊的經課聽得人昏昏欲睡。”

  金鎏影難得地長長歎息了聲：“他都這麽說了，吾能不去嗎？”

  “他？道尊親自來請汝了？金鎏影，汝好大的面子啊。”

  金鎏影不答，反正說出蒼的名紫荊衣一定又要舌燦蓮花地損上幾句。他費了多大力氣才掙紮著起身的，所謂起床氣人人都有，對金鎏影而言，耳根清靜已是唯一的奢望了。

  自顧自收拾了幾卷經書，文房四寶，金鎏影緩緩踱至玄宗偏殿。紫荊衣幹脆利落地翹了道尊的課留金鎏影一個人獨自赴刑場。

  明玄殿裏道生不多亦不少，望見金鎏影走進來大家倒好奇了。今兒吹得什麽風連向來偏愛夜晚活動的金鎏影同修都大駕光臨了。

  金鎏影恭恭敬敬地對著明顯眉梢挂了點喜氣的道尊行禮，心裏忐忑著道尊長篇大論的教訓。他並非畏懼道尊，只不過他確實仍然很困，再給這麽一念，非當場睡過去不可。

  誰知道尊看見他卻挺高興，本來金鎏影就是他麾下的得意弟子，可造之材。道尊笑吟吟道：“聽蒼說，汝染了風寒病了好些日子，現下可大愈了麽？”

  金鎏影反應也算極快：“有勞道尊挂心，弟子已感覺好多了。”

  “嗯，玄宗雖然以修道爲主，養生亦相當重要啊。這幾天落下的功課汝有疑難就去問蒼罷。”

  “是，蒼同修道法極精，向他請教定是對弟子的個人修行大有助益。道尊苦心安排，實教弟子感戴不盡。”金鎏影一躬身，恰好掩去了正在抽筋的嘴角。

  “汝能明白吾之苦心就好了。蒼也說汝盡管病著，每日仍不忘念書，現在汝也不必趕得太緊了，身體爲重。”道尊拍了拍金鎏影的肩，意示鼓勵，

  金鎏影僵著臉一步步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他覺得自己快要吐血了。

  好個蒼，好個天花亂墜的說辭。

  別的道生見慣了金鎏影無表情的臉，沒覺察出什麽異樣，有的還跟他打了個招呼問候了幾句。

  金鎏影的同座素來是紫荊衣，紫荊衣跑去聽別的課他就一個人坐著。

  他隨手拿出本書來看，翻了一頁便視線定定在幾個字上。說不上此刻心情究竟惱怒抑或好笑，總而言之如此這般的情緒波動對金鎏影已是百年難遇的罕事了。

  “嘩嘩—”淡黃的書頁被飛快地翻過，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些什麽。突然貌似聞得殿內一陣竊竊私語，卻無暇費心分辨緣由了。

  金鎏影無限糾結之時，蒼進了殿。環目四顧，一眼便注意到了獨坐的金鎏影。

  蒼當下不假思索地坐在了他的身旁，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在諸同修眼裏又被渲染成高調的暗示。玄宗最出衆的蒼與最低調的金鎏影坐在一起，這可真是頭等新聞啊。

  蒼微微側了臉，金鎏影看書的時候果然專注得都不知身居何地了。但見他蹙眉，眼神空落落地低垂著，神色陰晴不定。蒼觀察著他，他竟也未擡起頭來。

  金鎏影至此方回過神，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覺得有人在看他。于是也凝神回望了過去，恰恰跟蒼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這……還真是不想看見什麽，偏就來什麽。

  金鎏影涼涼一笑，准備先發制人：“吾正要多謝蒼同修在道尊面前替吾說的那幾句好話。道尊向吾轉述之時那般認真肅穆，連吾自己差不多都快以爲自己確是病了那些時日，極不得已萬般無奈之下才忍痛割愛道尊之經課。”

  蒼臉上沒表示詫異，只是言道：“聽汝之語氣，似是希望吾應該如實向道尊彙報，汝早上起不來因此極不得已萬般無奈地忍痛割愛了道尊的課？”

  金鎏影的聲音壓得低低的，略帶了些微情緒：“難道這不是蒼同修的本意麽。衆道生均道蒼同修不苟言笑鐵面無情，爲吾掩飾真不像汝之作風啊，蒼。”

  蒼的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神采：“或許，金鎏影，汝令吾破例了。”

  “彼此彼此。”金鎏影臉上莫名一熱，又低下頭去看書。

  蒼的視線浮散了開來，能令金鎏影來上早課，當真亦是他爲他而破例了。

  所以說，到底誰欠了誰誰又承了誰的情，之于蒼金兩人，從壹開始即已是千頭萬緒厘不清堪不透的迷障。

四

  點過名後，照例上課。萬年不變的《道德經》。

  也難怪金鎏影總想方設法地逃課，實在是聽過太多遍以致無聊無趣了。

  蒼端端正正地坐著，書本攤開在課桌上，時不時提筆記上幾個字，望過去真乃衆道生之楷模也。

  反觀金鎏影，同樣正襟危坐，同樣持筆勾勾劃劃，順勢還從桌上堆著的一小疊卷冊裏抽出一本，瞄了瞄，再翻下一本。

  沒過多久蒼就覺出些許不對，這金鎏影奮筆疾書的效率未免太快了點罷。依道尊講課那個慢吞吞的語速，金鎏影全盤記錄甚至加上旁白亦用不著迄今爲止頭沒擡起來過。

  見金鎏影一直不停地寫寫寫劃劃劃，蒼瞥了一眼。正逢金鎏影寫得手酸，終于放下了筆。

  從蒼這個角度看過去，金鎏影的書頁上似乎畫了個八卦，又似陣法，總之是與經課全然無關的東西。

  金鎏影也意識到蒼的目光，淺淺一笑，不說什麽，只是大大方方地把那書冊往蒼這裏推過來些，然後便坦然地看著蒼。

  而蒼總感覺金鎏影的笑容裏有某種不懷好意的促狹。他低下頭去研究金鎏影畫在經卷上的圖形。

  果不其然是陣法。論此陣之精微奧妙之處連蒼都得打從心底贊歎一聲。不過就他觀感，陣法不知爲何有著極細微的缺憾。

  這小小之缺憾，仿若明月上的淡淡黑斑，花瓣上的絲縷傷痕，美人臉上一點朱砂痣，雖不掩其瑜，終究不能稱之爲十全十美了。

  蒼略一沈吟，這就是金鎏影的真意麽。他不動聲色地把那卷書拿過去，添了幾筆又刪減掉幾根線條，再把書推了回去。

  “蒼同修于術法一道上之造詣，當真不同凡響。”金鎏影的視線只在圖上轉了轉，立刻對蒼的實力有了評估。

  兩個人都是術法高手，金鎏影這般試探蒼隨即做出了回應，在彼此心中已生計量。金鎏影之陣法花團錦簇煞厲之氣畢現，而蒼改的那幾道卻是柔中蓄剛，恰到好處地彌補了金鎏影狠辣有余後勁不足的缺點。如此表面風平浪靜暗下洶湧的一較量，蒼金應在伯仲之間，勝負五五之數。

  “金鎏影，汝亦出乎吾之意料矣。”這的確是蒼的真心話，他當然知道金鎏影不弱，但沒想到強到這個地步。那張陣法圖他不是畫不出來，只不過在這短短幾柱香時間內恐怕他做不到。

  此陣最爲特異之處，乃是“極端”二字。完全不給陣中人任何生機，過重的殺伐之氣竟似連布陣之人都已失去了退路，孤注壹擲一往無回的氣勢，毫無轉圈余地可言。

  蒼忍不住再看金鎏影壹眼：“照汝先時所畫，若入陣之人能于陣中捱過兩刻，恐怕其後的威力將大不如前。汝以西南巽位爲生門確有出其不意之效，但汝可曾考慮過，如陣中之人功體高于汝且從東北震位強行破陣，縱使彼人即死，汝亦難避陣法反噬。”

  金鎏影回道：“這點不足，不是汝已幫吾補上了麽？”當時繪制此法陣，金鎏影故意留了幾處可趁之機，用以窺測蒼之能力，然而蒼所提出的由巽入震之法，他卻未及思慮至此。

  纖細秀氣的手指握拳輕叩桌面，金鎏影續道：“汝說的是有幾分道理。”又拿回那本書細細看著。

  “吾說，汝來這裏就是爲了不務正業罷。”蒼皺眉，金鎏影看起來文文弱弱一個人，殺性與玩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有何不可呢？”金鎏影反問。

  “吾沒有意見。只不過……”蒼遲疑了些許。

  嗯？金鎏影不明所以地舉目望向四周，居然……

  “已經下課了，金鎏影。”蒼略歎了口氣，他壹時也不知該說什麽方好了。

  金鎏影黑線：“吾都沒發現……”

  金鎏影說是有私事出去了，蒼仍坐在原位不動。下午還有兩堂課，不曉得金鎏影還有什麽花樣。

  無意間把金鎏影放在案上的幾本書掃到了地上，蒼忙忙地去拾。

  最後一本封面上赫然“玄宗秘卷”四個大字，左上角的徽記無聲表明普通道生無權閱讀此等禁書。

  蒼想他現在臉上的黑線，絕對不會比金鎏影好不容易察覺到整座明玄殿僅剩了他們兩人時來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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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家的小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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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6樓發表於: 2009-02-26 15: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2.26 [玄宗/蒼金主]背途5

五

    白雪飄悠哉遊哉地甩著把標誌性折扇進入明玄殿，他入門比蒼和金鎏影晚了約莫兩百年。資歷尚淺的道生課業要比前輩多得多，聽經論道八卦術法輪番轟炸，上午聽這位道尊的課下午就必須聽別堂了，玄宗規矩。

    “蒼師兄，汝旁邊有人麽？”尋了半天終於看到一個熟人，白雪飄走至蒼身邊問。

    “金鎏影的位子。”蒼無表情地把金鎏影案上之書翻了過來封面向下。

    白雪飄並未註意到蒼不露痕跡的動作，徑直道：“蒼師兄不會是遲到了罷？”隨即還帶了個了然的微笑。

    “嗯？”蒼略略擡高了聲線。

    “不然蒼師兄怎會與金師兄坐一起呢。金師兄上課都自管自不說話的，甚為無趣啊。”白雪飄同情似地言道。

    無趣？用這等詞來形容那個人？

    白雪飄汝之道行果然不夠啊。

    真是可惜汝不曾有幸看過聽過被汝視為無趣之人的驕傲神態鋒銳言辭。

    蒼於是靜靜地開口：“金鎏影這個人，了解得愈多，愈覺得看不透他。”

    白雪飄聽著這話，對蒼之敬仰，頓時又上了一層樓。不愧是極擅長自得其樂的蒼師兄啊。


    午時將過，金鎏影回轉明玄殿時，懷裏還揣了一物。

    “吾見天陰陰的，恐怕又要下雨，故先未雨綢繆也。”金鎏影把他帶來的一柄油紙竹傘展示給蒼看。

    蒼無可無不可地點頭，道尊已坐在殿前太師椅上準備開講。

    大殿之內，到了下午，總是些微悶熱。

    停滯無波的空氣裏，僅余道尊宏亮之音裊裊散去，更助人幾分睡意。

    蒼還撐著端坐在那裏看經文，一邊的金鎏影幹脆連法陣都懶得畫了，擺出抄寫的架勢，一手撐頭，正式開始閉目養神。

    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地文火慢燉般煎熬過去，蒼不禁懷疑起道尊到底是憑了什麽認為金鎏影是好學生的啊。

    可是自己也為他說盡了好話不是麽。

    蒼按了按太陽穴，不免微微頭痛著。


    下了晚課不出金鎏影所料地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雨勢很慢，很柔，晶亮瑩潤著。

    蒼並未帶傘，走出明玄殿便望見先行一步的金鎏影攏著袖，淡金色的他立在天青色的石階旁，已是出塵絕世的風景。

    “一起走？”金鎏影揚了揚手中的傘。

    蒼不多話，仿佛全不意外金鎏影會在此時此地等著他。金鎏影撐開那柄素白紫竹骨舊傘，蒼跟著他走入傘下。一紫一金兩個身影淡淡沒入了不絕如縷的雨幕中。

    陣風拂過，點點楹花不勝依依地失足在金鎏影的衣襟上，那種風車一樣的白色花朵。
金鎏影伸指輕柔地拭去，低聲道：“花開到極盛原易雕謝，但若無綻放至盡處，此花又何必開？”

    金鎏影似在自言自語，又似說給蒼聽。

    許是兩人第一次相距如此之近，蒼隱約可聞金鎏影細細平穩的呼吸之音。

    而他忽然對著幾瓣殘花貌似不經意的評論，實是在點先前蒼說他不留後路一事罷。

    “花謝過明年仍會再開，人命卻不可能重新來過。”蒼的回答亦是一樣淡遠著飄渺著。

    “若人不能依從於心自在隨性，便不能算真正活著。”金鎏影眼眸裏霧般地煙水朦朧，清淩淩的話音隔著風聲雨聲竟恍如遠在天涯。

    他的聲調也很慢，很柔。

    輕慢得失真，倦柔得惑人。

    在這樣的雨絲中，一切都可以很容易地蒼白到最本真的狀態。

    “汝太執著了，金鎏影。”蒼終於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金鎏影偏過臉，眼神好象要看穿身邊之人的心，一瞬間的冷銳之後，他又微勾唇角，淺淺笑道：“吾的確是執著之人。不過，蒼，汝難道不是嗎？”

    蒼略略沈思，不時仍有珠玉般的雨水打在傘面上，蕩起陣陣玲瓏韻致的碎響。

    “吾也許是與汝一樣執著的人。”

    聞得蒼之結論，金鎏影卻淡淡蹙起了眉：“只是不知，汝之執著與吾之執著，是否又能同一呢。”

    “但看時間為之存證了。”蒼將傘往金鎏影的方向移過些許，“吾們不妨拭目以待。”

    “呵……”金鎏影似在贊嘆，“汝有此雅興，吾又豈敢不從。”

    此刻映入蒼眼裏的金鎏影，籠在彌漫繾倦的水氣之中，額前幾綹金色長發順貼在白玉般的臉頰上，纖長眼睫柔柔垂落，略顯冰藍之色，襯著那雙深黑瀲灩的眼睛愈見明麗若神。

    金鎏影的臉還真是漂亮，蒼心裏掠過幽幽的神往。

    兩人緩緩同行，路過的見了蒼和金鎏影的道生出於好奇又免不了再多看上幾眼，卻為那兩人曖昧洶湧的氣場懾住，目瞪口呆地就這樣遠遠望送著蒼金步履優雅從容地離去，身猶在夢中一般茫然若失。

    幾個頭腦尚算清醒的道生吶吶地開口：“方才，那個……究竟是怎樣的狀況啊？”

    另兩個仍有些昏眩著：“那兩個人，是蒼師兄……和金師兄？！”

    恰巧路過的白雪飄不客氣地在小道生額上各敲了一記：“笨，非禮勿視的道理懂不懂啊。”

    “吾到了，傘就借汝罷。”

    金鎏影與紫荊衣的居所，正位於明玄殿及蒼住所的中間。

    蒼接過傘，卻發現金鎏影右肩的衣服跡近全濕，這才回想起來他仿佛一直要刻意跟自己保持著距離。

    “汝的衣服……”

    金鎏影也註意到了，甚不在意地甩了甩衣袖：“唔，等會換洗一下就好了。”

    蒼還想說什麽，金鎏影已轉身進屋去了，速度快得有些令人措手不及。

    於是他執著金鎏影的傘，重新踏進雨裏，濺起星星水珠。

    那人之傘，五分自來舊，無題字，無飾紋，只是白成一種很舒適的黯淡，秀骨伶仃，亦是一把上等好傘。

補充：關於本文玄宗十道子的輩分設定，按照入門先後分為三代，第一代蒼金紫墨（蒼金入門略早於紫墨）；第二代赭杉，小翠，白雪飄，黃商子（其中赭杉有特殊情況下文會有說明）；第三代云染妹妹和小九方。同輩之間稱同修，晚輩稱前輩師兄，前輩則直喚晚輩名諱即可。兩代之間相差一百年到兩百年，同代間相差不超過五十年。
            關於鎏影與阿昭，兩者設定有些許不同。反應在外表上的是金雖發上束冠，但冠上不系墨綠絲縧，服飾比昭更為素凈，容貌上最大不同在於金眼瞳為黑色，而阿昭為淡金色（其實我也很好奇金的本來面貌……）。性格上除去一樣的驕傲執著加少許彆扭，昭偏向于深沉矜持憂鬱，金的性格整體上來說還算是一名有為青年，至少在應對蒼或者小紫等等同修時姿態比較積極主動，話也多一些。畢竟在那個時候，金鎏影還看不到未來命運的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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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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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7樓發表於: 2009-02-26 16: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太萌了,那個蒼金共傘在雨中漫步(?)的場景真是太美好了~
一看完那段文字,整個雨中畫面就跳在眼前了
啊啊啊~很有愛啊~

是啊,鎏影很漂亮,不過蒼你在神往什麽勁,雖然你眼睛小點,但長的絕對是沒話說的
實話說就是你對我們鎏影有那么點意思嘛,不要不好意思說出口
說不出口的話永遠只是遺憾啊

小白你怎么可以這么說你師兄,雖然鎏影很像木頭,但是絕對不是無趣的人呢
怨不得你是師弟的輩分
蒼和小紫就很有眼光了,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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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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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8樓發表於: 2009-02-26 21: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和樓上道友一樣，雨中同行那段太萌了><
想像小金撐傘在雨中相侯的畫面，真有出塵的味道啊，翻滾……

霹靂第一流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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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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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9樓發表於: 2009-02-27 00: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俄喜歡界文里，透過蒼去看金鎏影的一些想法。。。。因為有很多想法俄都讚同

例如，俄喜歡蒼說的界句：金鎏影這個人，了解得愈多，愈覺得看不透他。”
俄好愛好愛昭穆尊，有時俄也會去想他，想他為什麼那樣做，他真正的性格和想法是怎樣
后來想阿想，想得自己也有點糊塗了。。。。后來友人和俄說：他這個人，復雜去了
紫荊衣想了幾百年，不也想不透～

然后阿，俄好喜歡界段對昭昭的描寫。。。“額前幾綹金色長發順貼在白玉般的臉頰上，纖長眼睫柔柔垂落，略顯冰藍之色，襯著那雙深黑瀲灩的眼睛愈見明麗若神”

昭昭的眼睛好漂亮，好漂亮阿～
俄以前看氣象的時候，就有慢慢留意他的眼睛，水汪汪的，看得俄好。。。入迷。。。

所以捏。。。最后那裏，俄和樓主有一絲拉不同。。觀感
俄覺得昭昭得眼珠是淡綠色的、、、不過俄也看不準，也是自己覺得而以～
給YOU看俄無聊時自己截的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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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20 [玄宗/蒼金主]背途1~24 新增番外（H），120 F

引用

Re:02.24 [玄宗/蒼金主]背途1~2

02.25 [玄宗/蒼金主]背途3~4

02.26 [玄宗/蒼金主]背途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