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10 《悲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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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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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樓主發表於: 2006-02-10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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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0 《悲戀》

《悲戀》

矇矓細雨下個不停...有久了!??子商走了有多久了!??

仰著面，不知道是享受著細雨的涼爽迎面還是想藉著雨水沖淡對他的思念……

一絲苦笑，亦不知是笑自己的癡還是傻…..恐怕是笑自己放不下的成份居多吧!!

「小心著涼!!」不意外的，一隻黑傘已經替自己遮去迎面而來的雨水….

「….」無語的看著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弟弟，一向狂傲不羈的他什麼時候也有如此感傷的一面呢!??….

「肇事者已經抓到了，要去警察局一趟嗎!??」黑衣伸手拍去他衣服上的雨水，似乎是不放心的拍完後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讓他穿上….

「去了有什麼用!??子商又不會活過來….」笑的哀傷，卻讓黑衣心疼不已….

「別這樣!!你一向堅強不是!??」

「堅強!??不….我一點都不堅強….」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向自己所疼愛的弟弟…

「…」無語的看著白衣，許久後才嘆一了口氣….

「我相信洛子商也不想見你這樣吧!!哥….」只見黑衣說完後便將傘遞給白衣，貼心的說著…「我知道你想自己靜靜，所以我就不吵你了….」

一個了解的笑容，讓黑衣放心的冒雨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嚷嚷著…「手機記得開喔!!我先去警察局一會兒再過來接你…」

「嗯…」

看著雨水中漸行漸遠的模糊身影，白衣不自覺的露出苦笑….沒想到自己竟然讓黑衣如此擔心，想來是自己最近又開始失常了吧!!每到子商的忌日自己就會不自主的哀傷…..

記得子商剛出事時，自己好像比現在還失意呢….呵….淺淺一笑，思緒也跟著飄遠…

＊＊＊＊＊＊＊＊＊

深夜裡，一襲墨衣男子玩世不恭的擋在酒店門口，不但擋了出入口還不時的阻撓進酒店的客人，讓不知如何是好的工作人員急忙打電話請圍事的人前來解圍….

不一會兒一群黑衣人騎著機車來到現場，隨後而來的轎車正是黑幫老大~闇蹤

「可找到你了!!」見到車上的黑衣人讓洛子商忍不住的笑了開來…

「….」冷冷的看了墨衣男子一眼後，便揚手示意手下離開….

待手下都離去後，闇蹤才向前走進卻猛然的伸手揪住洛子商的衣領罵著…「你來這兒做什麼!??今天是白衣的生日你怎麼會在這兒出現!??你明知道他眼睛看不見還放他一人在家!??」

等闇蹤將自己想罵的都罵完後，洛子商才笑嘻嘻的拿出緞帶將闇蹤的手給繫上蝴蝶結…..

「做什麼!??」不悅的挑了挑眉，卻沒阻止洛子商的舉動…..

「替我妻子準備生日禮物啊!!」說的正常卻讓闇蹤本就白皙的臉龐更加蒼白…

「你快回去，不然我就派人把你給綁回去…」不悅的扯掉手上的緞帶，轉身就要離去卻在離去時被洛子商一把抓住…

「你要任性到什麼時候!??你明知道白衣最想要見到你走正路，最希望你再度拿起手術刀…」一反之前嘻笑的態度，洛子商正經八百的說著…

「拿手術刀有什麼用!??又醫不了他的眼睛!!而且…而且…而且要不是我，他也不會完全看不見!!你聽懂沒!??要不是我手術失敗他原本還見的到一些微弱的影像!!是我害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米什麼都不懂!!憑什麼要我….要我….」失態的將洛子商一把推開，像是把自己壓抑許久的自責與怨恨給全都說了出來…

沒預料到黑衣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讓洛子商著實愣了許久…好一會兒後才輕聲的說著…「對不住…是我沒想到你的心情，我不知道你對那次的手術那麼的自責…」

「….」沉默了一會兒，黑衣才揮揮手說著…「是我失態了!!你快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我還沒說完…你雖然自責，但你這是逃避的行為!!是懦夫的行為…你明知道白衣他一點都不恨你…」洛子商猛然上前抓住闇蹤的手腕說著…「別再躲他了好嗎!??你知不知道他真的很想你，我知道他在我面前都故意不提你的事，可我已經不知道幾次見到他到你房裡發呆、哭泣…」

….無語的望著洛子商，過了許久才有些不自在的轉著頭回答…「我不是懦夫…」

「我知道!!所以我們一起回去…」聽到闇蹤的回答，讓洛子商開心的笑著…

「不可能!!」可冷酷的回答卻讓洛子商本來開心的臉當場冷了下來….

「你真是冥頑不靈!!」不悅的洛子商忽然一拳朝闇蹤擊去，毫無防備的闇蹤硬生生的挨了洛子商一拳後卻不怒的說著….

「氣消了就快回去!!他還在等你呢!!」

「你…」有些挫敗的洛子商，不死心的說著…「我會幫他恢復視力!!可我希望這手術是由你來執行…」

「….」不懂洛子商話裡的含意，讓闇蹤只能不發一語的目送他離去….

深夜裡，洛子商看著已經熟睡的白衣心疼的說著….

「我好希望你能看的見光明，可我不知道我能撐到那時候嗎!?如果我們兩人都不完美，那我寧可犧牲自己的不完美來成就你的完美…..」有些哀傷的喃喃自語著，在寧靜的深夜裡聽來是令人格外悲傷….

淺淺在白衣額上落下深情一吻，一張醫生證明隨著冷風吹落飄於天際…

＊＊＊＊＊＊＊＊＊＊

「這是什麼!??」不解的問著送信而來劍理….

「這是老爺要我交給二少爺的，他說您看了後就知道該怎麼做…」風家的管家~劍理邊回答黑衣的詢問邊等候黑衣的指示…

『嘿!!黑仔~~當你看到這信時我應該已經掛了吧!!雖然我知道你一定很想揍我，可惜沒機會了!!因為我知道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所以你還是放棄揍我的念頭吧!!重點來了喔!!

我知道自己雖然得了血癌，可眼角膜卻是超級無敵的健康~~說到這兒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我希望這手術是由你來做!!你總不會連一個死人的遺願都不答應吧!??你會答應對吧!!好~~不說話就當你答應啦!!

替我好好照顧白衣~~如果可以就別讓他知道我的事…如果真瞞不了，等他能見光明時再把另一封信給他看吧!!

保重~~』

「….洛子商那王八蛋!!」只見黑衣看完信後氣憤的罵了一聲後隨即向白衣的住所奔去….

「少爺等等啊!!老爺說要你先去他那，別往大少爺處所跑…」見狀的劍理隨即拉開嗓門大聲嚷嚷…

「知道了…」

風宅~~

「洛子商人呢!??」一到風之痕處所的闇蹤不悅的問著….

「死了!!」只見風之痕有些疲憊的回答著….

「別騙我!!就算他得了癌症也不可能說死就死!!」不悅的咆哮著，讓風之痕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

「車禍!!」

「什麼意思!??」

「就是他讓事情提早發生了!!」

「你的意思是他自殺!!??」不信的問著…

「嗯!!因為你!!所以他讓事情提早發生了，我問過他的主治醫生!!他再活也超不過三個月….」

「為什麼!??我不懂…為什麼他要這樣做!!就算他只剩三個月，他也應該把握所剩不多時間與白衣一起不是!??」

「我說了!!他是因為你…他知道白衣一直希望你走正途，可你卻因為一次的失敗而自暴自棄，你忘了當初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學醫的，現在目的沒有達成你就開始逃避…」

「我知道…我知道…」只見黑衣有些失態的咆哮著，讓風之痕有些不忍的伸手摟住黑衣有些顫抖的身子安慰著…

「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洛子商也是這麼相信著你!!不然他就不會把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賭在你身上了!!」

「….」只見黑衣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著…「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手術順利的成功，黑衣也乖巧的繼續從醫可白衣卻仍是不開心….雖然他不明顯的表現出來，可還是讓身邊的輕易的感覺出來….

花園裡，一襲白衣的人影坐在涼亭中沉思….

「怎麼了!??」關心的聲音忽然想起讓白衣趕緊起身…

「老師..」

「方才在想什麼!??」

「沒有..」不自在的低著頭卻讓風之痕有些無奈的說著….

「傻孩子…你在想洛子商是吧!!」

「嗯…」

正當風之痕要接著說時，便見到一名身穿棕色西裝的男子，哭泣的朝自己的方向奔來….

「風…風ㄟ….商兒死了啦….」

「什麼!!??」有些震驚的喃喃自語著….

「憶秋年住嘴!!」不悅的風之痕正想阻止憶秋年再說下去的時候，白衣已經轉身奔離現場…..

原來你已經不在了…..為什麼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為什麼…..你明明說過要跟我生死不離的….你說過的….

止不住的淚水，隨著奔跑灑落臉頰……

心也隨著淚水，萌起了生死不分的念頭….

子商…等我….

＊＊＊＊＊＊＊＊＊＊＊

方接到風之痕電話明瞭白衣已經明白洛子商身亡的訊息時，便擔心不已的朝白衣住所急奔而來…

果不其然，當自己破門而入時便見到白衣躺臥在血泊之中….蒼白的臉龐像是宣示著自己與洛子商的生死誓言般，看的黑衣緊張不已….

熟練的止血包紮後，便著急的抱起昏迷中的白衣往醫院直奔….

「闇醫生，院長找你呢!??」

「我沒空!!有事叫他自己來找我!!」

「是..」

「等等!!叫血庫準備AB型的血，我要替我哥輸血…快!!」

「是…」

一陣怒吼，伴隨著著急的身影隨即隱沒於急診室中……

甦醒後的白衣空洞的眼神直視著天花板….不想知道是誰救了自己，只希望自己能逃離這沒有子商的世界，哀傷的想著淚也輕輕滑落臉頰….

「還疼嗎!??」特別的聲調輕聲在他身邊說著，也成功的吸引了白衣那無神的目光…

「黑衣!??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虛弱!??」擔心的輕皺眉頭…

「既然擔心黑衣就別再做傻事!!庫房的血存量不夠，是黑衣自己輸血給你的，還在這兒顧了一天一夜!!」出聲解釋的是一臉嚴肅的院長-風之痕….

「對…對不起!!」有些自責的咬了咬下唇，便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別說對不起，親兄弟之間沒什麼好分的!!」難得靦腆的黑衣不自在的說著…

「真知道對不起就多替我跟黑衣想想!!命不是你自己的!!」一向嚴肅的風之痕也忍不住的指責起白衣的不是…

「老師…我….」

「知道黑衣為什麼會當醫生嗎!??」風之痕問著…

「知…知道…」低著頭小小聲的回答….

「那你這樣輕生對的起他嗎!??」

「對不起….」回答到最後，白衣也止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哽咽的回答，也讓黑衣忍不住的開口替他求情….

「老師!!哥哥才剛醒，還要多休息您就別再指責他了!!」

「唉…你自己多想想吧!!」說完的風之痕，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

而在風之痕離開後，黑衣才輕拍著白衣的額頭笑說著…「別聽老師胡扯，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我知道..」淺淺一笑，像是想到什麼般的抬起頭問著…「弟…子商他…他真的…」

「嗯..」只見黑衣微微點頭後，隨即說著…「可他卻永遠活在你的心中不是嗎!??只要你別忘了他，他就永遠活在你心底不是!??」

「嗯…你也累了，先去歇歇吧!!」看著黑衣本就白晢的臉龐如今卻是更加慘白，讓白衣心疼的說著…

「不要!!」果斷的拒絕，讓白衣有些微怒….

「去休息!!我不要你比我先倒下!!」白衣冷冷的說著，卻讓黑衣嘴角揚起一抹深意的笑容…

「你現在似乎沒有說這種話的權力喔!!親愛的哥哥…」

「你…」有些不滿的白衣就要起身強迫黑衣去休息時，便見到風之痕忽然進來以快速的身手，輕輕鬆鬆的就把黑衣扛起帶走….

「老師你做什麼!!」不滿的任風之痕扛著他走，黑衣沿路嚷鬧不停…

「去休息!!白衣會沒事的!!」

只聽聞黑衣的吵鬧聲越離越遠，讓白衣忍不住笑了開來….

記得不久前自己還目不能視呢!!只記得幼小時的一場車禍，讓自己失了雙親也失了光明….

當時直覺反應的保護年幼的黑衣，卻讓黑衣從此揹負著的自責與內疚…要不是子商的出現，要不是他替自己解開黑衣的心結，恐怕現在黑衣還是小太保一個吧!!可當自己能見到光明時，卻見不到自己最心愛的人….

正在白衣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時，恍惚的見到一襲墨衣的男子望著自己傻笑….

「你是誰!??為什麼我覺得你讓我覺得很熟悉!??」沒仔細想他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只是直覺的開口問著….

「你感覺不出來我是誰嗎!??…」痞痞一笑，還不忘伸手一撩自己烏黑的秀髮….

「子…子商!??你是子商!??」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男子，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是來跟我道別的嗎!??」

問話的同時，淚水也止不住的落下…..「帶我走…帶我走….你說過要永遠陪著我的…你說過的…你說過的….」

見白衣忍不住的哭泣讓洛子商心疼的趴上前哄著他…「別哭啊!!這樣我沒法放心啊!!」

「我就是不要你放心!!這樣你才會帶我走…」倘著淚水的眼眸直盯著眼前慌亂不已的人兒…

「你這是何苦呢!??我會特地來跟你道別就是希望你要好好活下去…」有些感嘆的輕撫著白衣的臉龐深情的說著…「我們早已經不分離了，因為我把我的眼角膜給了我這輩子最深愛的人，我要他能看到這美麗的世界，我不要他有一絲的遺憾!!所以我願意用我所剩不多的生命喚回他最至愛的弟弟…只要是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他能快樂、開心的活下去…連同我未過完的人生一起活下去…」

「可是沒有你，我怎麼開心!??我怎麼快樂!??」泣不成聲的白衣只能哽咽的問著….

「小傻瓜!!我永遠活在你心中啊!!」心疼的親吻著白衣被淚浸濕的臉頰說著…「相信我，來生我一定娶你為妻!!」

「那如果我找不到你呢!??」

「不用你找我，我一定會來找你的!!只要你願意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洛子商深情且自信的說著，讓白衣也緩緩笑開….

「我一定會等你的!!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你…」淚水伴著笑容，讓洛子商也跟著放寬心….

「嗯…別再想不開了，我可不想浪費一生來找尋你喔!!」調皮的笑說著，讓白衣乖巧的點著頭…

眼見洛子商的身驅慢慢轉成透明狀，白衣雖然心痛卻堅強的說著…「為了你…我會學會堅強的!!為了我最愛的人…」

待白衣說完後，半透明的洛子商已經轉成許多光點隨著風飄往不知名的地方…..
留下了此生的最愛，等待來生的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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