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5 [時間城主X最光陰&微綺最]花兒與少年，1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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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好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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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1)

樓主發表於: 2014-10-05 23:5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05 [時間城主X最光陰&微綺最]花兒與少年，1F完

看各種花的花語就忽然就想寫一下，可是文藝的東西我寫不好，越搜花語來看越不知道怎麼表達，只能用片段滅文法把這篇完成掉

隨便看看吧（喂！

花兒與少年

❀

“你在畫什麼？”

“在畫我的小少年呀。”

最光陰光著腳站在河岸旁的水仙花叢中，把褲子撩到了膝上，十一二歲的年紀四肢才剛要開始拉長，他光裸的小腿微微有了些力量的雛形，但看起來還是帶著稚嫩的肉感。回頭看的時候，清晨的陽光恰好照在他的臉上，他不由得伸手在眼前稍微擋了擋，但這並不妨礙他將時間城主在做的事看得清楚。

時間城主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停筆，最光陰好奇地跑過去看的時候，發現他剛才在花叢中轉身回頭的姿勢已經被幾筆勾畫出了輪廓。時間城主偶爾會拿出他的畫具在城中畫畫，最光陰也曾跟著去看過，只是那些畫都是風景畫，從來沒有人物在裏面。

這似乎是時間城主第一次畫人物。最光陰回憶了起來，又記起城主每次都要看著風景畫很久，於是有些好奇又懊惱地問：“可是我動了也沒關係嗎？還要我站回原來的位置嗎？”

時間城主轉頭看了他一眼，反問：“你能保持一個姿勢那麼久？”

最光陰估計了一下時間，皺著眉頭想說“不能”，然而看到時間城主一臉絲毫沒有期待的表情，忽然就被激出了好勝心。他“哼”了一聲，踏過地上淺淺的小水窪又回到了那一簇簇的水仙花中，大聲說道：“我當然可以。”

時間城主微微一笑，又動起筆來。

最光陰本來鬥志滿滿，可是當他開始站得腳麻，當他無聊地聽著河流的水聲回想自己曾經玩水時候的清涼感覺，後悔的情緒開始慢慢地漲了起來。然而只是為了城主時不時抬頭專注地看過來的視線，他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

太陽升高的時候，時間城主完成了。最光陰不懂畫，但是看到那副畫時，莫名就覺得這幅畫令他十分高興。

飲歲拿著畫去裝裱的時候看著畫說：“看起來居然還不錯。”

最光陰抿著嘴笑，心裏滿是得意。

❀❀

“你還在畫嗎？”

“在畫，我的少年。”

最光陰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耐煩了。被畫了幾年，最光陰已經不會像最開始時候那樣容易為一幅畫而激動。他一邊發呆，一邊無意識地揪起了身旁金魚草。等到他發覺身旁的金魚草被自己毀得差不多了，下意識地往時間城主的方向看去，並沒有收到想像中不贊同的目光。

最光陰低頭，看著手中的金魚草花瓣全部掉到了地上，忽然猛地站了起來，幾步就沖到了時間城主身邊。時間城主不解地看他，而他不小心將視線掃過畫布的時候一下子就把想說的話都忘光了。

畫中的人焦躁煩悶的神情被很好地表現了出來。最光陰想，原來他不是沒有看見。

最光陰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那個時候，時間城主還會抱抱他，在他覺得難過的時候摟著他輕聲地安慰，或者騙他逗他來轉移他的注意力。可是這樣的事後來就沒有了。

“我以後再也不給你畫了。”最光陰對時間城主說，然後扭頭就跑走了。時間城氣候溫和，茂盛的綠色植物和大片大片的花叢覆蓋在遠遠近近的山坡上，他越跑越遠，最後小小的身影被樹幹擋住，看不見了。時間城主收回了視線，放下了筆。

又過了幾天，最光陰在郊外的一塊空地練完了刀，回去的時候在路上遇見了一個金色頭髮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手中拿著一盒顏料，不知用什麼枝條編成的花環顯得有點大，沒有壓在他漂亮的金髮上，被他掛在頸上。

“你拿著顏料要去哪里？”最光陰問。金髮的小男孩回答：“我要去找朋友一起玩，飲歲大人讓我順路帶這些東西給城主。”他發覺最光陰在看自己頭上的花環，又炫耀一般說：“昨天我們玩捉迷藏，我一直都沒有被抓住，城主剛好在附近看著，就送了我這個花環。這可是只有我才拿到了的獎勵，其他人都沒有。”

最光陰沉默了一下，然後建議道：“我剛好也要往那邊走，這盒顏料不如讓我來送吧。”時間城中沒有人不知道最光陰，貪玩的小男孩當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等到小男孩離開後，最光陰是跑著去找時間城主的，遠遠地看到了人，他又放慢了步伐，平靜了呼吸才走過去。

把顏料遞給時間城主的時候，最光陰沒有說話，然後他排著時間城主的椅子坐在了草地上。過了一會兒，他仰起頭，對著時間城主出聲問：“我不讓你畫，你會找別人代替我嗎？”

“為什麼這樣問？”時間城主低頭看他，他卻已經垂頭拔起了小草，時間城主只看到了他的發頂。

“……”

一片安靜中，最光陰覺得有些委屈，可是又說不出為什麼。他憋得眼眶發熱，皺著眉想了很久，腦中卻始終是空白的。最後他說：“如果你也給我做一個花環，我以後還給你畫。”

時間城主做了一頂杜鵑花環，將它戴在了最光陰的頭上。

❀❀❀

“為什麼你只願看著畫布，卻不願陪陪我？”

“因為我在害怕。”

“為什麼害怕，難道我長得很嚇人？”

“跟我比的話。”時間城主玩笑般點頭，轉移了話題反問：“那麼你會把自己遮掩起來麼？”

最光陰漠視他，說：“你騙人，飲歲他們都說我好看。”

“哦，他們還說些什麼？”時間城主歪頭問，一臉興味。

最光陰看了看他，垂眸低聲說：“他們說你很喜歡我。”

“他們說得沒錯呀。”

“……你騙人。”最光陰轉身背向時間城主，說完就邁開了步，往時間城外走去。

這一天，最光陰離開了時間城，開始了他的遊歷。時間城中的人生命太過漫長，只有在凡世，他才有可能真正感悟到時間究竟代表了什麼。

這一年，最光陰遇見了九千勝，他漸漸懂得了在生命之外對時間行進快慢的另一種期待。

劫與緣的終點，就是最光陰和擁有九千勝記憶的綺羅生一起留在了時間城。可是某一天開始，時間樹又開始落葉了。時間城主的頭冠華光漸褪，身上衣服不再光潔常鮮，城裏鐘擺的聲音也開始變得若有若無。天人五衰之兆再起，而這回誰都沒有能力挽回。

最後的那一天，時間城主在日晷前將所有的力量和權責傳承給了最光陰，然後在金色的陽光中，他的身體化為了浮沫，漸漸被輕風吹到了天空，似乎又散成了雲。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日晷上有一日忽然響起了嬰兒的啼哭聲。新的光之子誕生了。當最光陰從日晷上將那嬰兒抱起的時候，他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某種奇異的預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時間的盡頭。他忽然又想起了時間城主消散在他眼前的那一幕，於是好奇了起來：那人當初從日晷上將初生的他抱起的時候在想些什麼，是和他一樣回憶起了上一任的城主嗎，還是在思考些別的什麼，或者腦中什麼也沒有？

最光陰將嬰兒抱回安置好，在花園中發了一會呆。從前喝下午茶的桌椅都還保存在花園中，即便最光陰並不常進行這項活動。他試圖回憶時間城主還會用苦澀的茶水逗他的時候，還有後來他遠遠地看到時間城主在畫畫於是又跑開了的時候，忽然發覺除了那帶著香甜點心氣味的粉色還能印在腦中，那人的眉眼他竟只能想起模糊的輪廓，感覺飄飄渺渺的就像傳承那天在空中漂浮起來的泡沫。

時間已經過得太久了，最光陰對很多故人舊事其實都不剩下多深的記憶了，然而現在對象是時間城主，他卻開始感到有些驚慌。於是他跑了起來，朝保存歷任城主遺留物的地下藏室而去。

綺羅生在路上看到了最光陰，出聲叫他卻沒得到答應，感到奇怪，也跟了上去，然而卻因為最光陰跑得太快而跟丟了。最後找到最光陰的時候，綺羅生看到他在光線暗淡的地下室一角拿著一幅畫怔怔地看，身旁還擺放著許多散落的畫卷。

“最光陰？”綺羅生走上前去有些擔心地喚道。走得近了，他看見了那畫上站在花叢中的小小的少年，感覺陌生又熟悉。、

最光陰回頭來看綺羅生，開口說話時眼神茫然又像在自言自語：“他明明已經走了那麼久，但他原來一直是記得我的。”他說著，又將迷迷蒙蒙的目光投到了畫上。

“可是我卻快要忘記他了，”最光陰說，“我真的要完全失去他了。”

完

不信抬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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