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2.20 菩提伴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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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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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6)

樓主發表於: 2005-12-20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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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0 菩提伴蓮心

文字

誰道佛者無心，若無心，又怎會讓紅塵俗事沾身，濺了一身腥，仍不忘蒼生……

半懸崖上的世外之境，一座高聳建築物內，輕紗隨爽風拂拂，薄霧如炊煙裊裊而升，又彷彿俏皮似地環伺四周，許久不散。

『素還真，汝要走之路便是梵天要走之路……』

『誰敢動素還真一絲汗毛，梵天絕不輕饒……』

縈迴於耳，是昔日之諾，是感動，是悲痛。一襲淡紫色衣裳的儒者靜靜地仰望著天際，雪白雙眉不自覺得攏起。

前輩……

「素還真啊！你怎地在崖邊發愣，趕快進來吧！才剛重生，要多注意身子。」屈世徒不甚滿意的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一盤托，托上是一杯珍貴藥材烹調的藥汁，那是他辛辛苦苦從市集買回來給素還真補補的，雖然素還真自重生後，身體狀況與一般無異，但他仍擔心吶！

「好友，怎麼又費心煮藥呢？」素還真收拾精神，嘆笑不已走進仙境。

「厚，這些藥材可是我花了大把銀子買回來的，你可要全數喝盡，否則……」否則如何，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不管要用什麼方法，都要素小子再他面前喝光，他才滿意。

「呵……好友，娶了嬌妻後，越來越愛操心了。」執起藥湯碗，便可聞到淡淡蓮香和蜂蜜味。

他知道，屈世徒總是明白他的心，雖喊苦喊累，但他都會默默地站在自己身邊，不管任何時候，都會盡全力支持他和他的願，就如同……前輩……

「還不都是因為你。不會照顧自己就算了，還總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氣，氣素小子每次都將生命當賭注然後不顧一切；氣素小子總是向前衝而忘了後頭追趕他的人，更氣……氣這次重生之事也不曾告訴他，讓他每每夜裡嘗著心痛入眠。

他絕不會告訴素小子，他其實有很多內心話想跟他說，還有好多好多的悔不當初，如果時間能重來，他說什麼都會阻止素小子的傻勁。還有好多好多話想告訴素小子，但其實心裡最想說的，是那句怎麼也說不出口的話。

「好友啊……」素還真止不住笑意，因為他瞧見屈世途的山羊鬚都翹起來了，這身模樣……可愛的緊。

「這時跟我撒嬌沒用，我不吃這套的。」哼！負手轉身背向素還真。因為每次素小子有什麼怪點子想整人時，都會發出這種輕柔又如燕鶯的酥軟聲，這回他可不再上當了，他一定要讓素小子明白他的怒氣。

待片刻過去，仙境內悄悄無聲，屈世徒眉頭皺得越漸深鎖。

怪了，難道這招對素小子沒用？屈世徒暗刌著，並小心翼翼的轉頭一探。

「素還真！」

可惱可惱啊！瞧素小子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坐在石椅上，明明就是吃定自己，還假裝不出聲引起自己的好奇心，

「好友……」隱藏在後的雙手慢慢伸出，是一朵清香素雅的蓮花。「送你。」

「送我蓮花做什麼？」仙境裡的蓮花哪一朵不是他細心照料的，這樣子豈不是借花獻佛嗎？真是沒誠意。

「此蓮如吾心。」真誠的臉龐盡寫著無以言欲的神情。

「下次，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好友擔憂。這是我對你的承諾。」送蓮花，是因蓮池裡的一片蓮全是屈世徒費心照料，人常說，用什麼心去培育，就會種出什麼樣的花朵。這一池蓮，堅強的生長在污泥裡，不受風吹日曬的茁壯成長，若不是有心，怎能長出這般素雅之美。

而他如仙境裡的蓮花，若非屈世徒一路相隨，恐怕現在他早已傷痕累累。

「哼！你的保證會過期，我不信。」撇頭不理會素小子對他露出愧疚模樣，他不要素小子的愧疚，他只要他好好活著。

「對不住……」話裡有太多的歉意，也藏著數不清的感謝。

「……哈啾！」

很煞風景的屈世徒連忙轉身再次背對著素還真，並搓了搓鼻頭。

「剛才是冷到才會這樣，我可先告訴你，我沒哭哦！」老大不小了還哭，被其他人知道了他這老臉要往哪擺啊！真是的，就是會說這種讓人心暖暖卻又難過的話。

因為他明白素小子想對他說的話意，但就是會氣，都這種時候了，還老是講些曖昧不明的話，怎麼都不肯實話實說，他其實也想聽聽素小子對他直言真心話呀！

「是是是，素某讓好友著涼了，是素某不對，咱們還是趕緊進裡頭泡茶下棋吧！」心照不宣地笑著，牽著屈世徒的手往裡頭走去，不理會屈世徒因他突來之舉而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喂喂喂！你這個樣子好噁心啊！無事獻殷勤，絕對有問題。」快甩開快甩開，免得又被賣了還幫忙算錢。

「又被好友猜到了，真是知吾者，屈世徒也。」呵……

「說吧！你又想做什麼了？」

「我想……見前輩。」

◇ ◆ ◇ ◆ ◇ ◆

一處遠離中原的山巒，層層疊疊的山峰暗谷滿是翠綠青草叢生，涓滴如雨、潺潺細河和壯觀雄偉的瀑布，走在林間，腳踏枯葉傳來細細碎碎的清脆音符，偶有林鳥聲啼，偶有蟬鳴傳意，彷若世外桃源。

經過榕樹形成的天然屏障遮蔽熾烈陽光，撥手又是一處山璧。

「就是這兒？」儒者凝視眼前的絕璧，沒有出口、沒有機關，看似盡頭，但…似乎有什麼不一樣。儒者捏著下骸忖度著。

「這是淨琉璃前輩給的路觀圖，咱們應是沒走錯。」翻了翻手抄本，他確定他沒帶錯路。

「嗯……這應該是淨琉璃菩薩出的題目了。」看來為了保護一頁書前輩，菩薩費了許多心思。只是，當菩薩一口答應讓他見前輩時，眼神卻有一瞬間流露出怪異，且還留下一句：全憑造化勿強求。難道……

「我看看哦！」機關看他就行了，這天下沒有什麼機關是他不能解的。

「好友，勞煩您了。」素還真退了一步，環看四周。

「咦咦咦？照理說應該有機關的啊？」怪，真是怪，怎麼找了半天還是找不到開關。屈世徒臉色大變，彷彿踢到鐵板而慘綠。

「……」素還真仰視山峰，蟄鷹般地雙眸迴繞著，須臾片刻又道：「好友，暫退一旁。」語落，雙掌運行。

屈世徒一見，便退至素還真之後。

「破！」剎那間，一層看似輕紗的結界頓時崩裂。

「那個……素還真啊！怎麼好像沒什麼變化哩！」屈世徒不小心潑了冷水道。

素還真趨向前進，雙手平貼著山璧，以額頂觸冰冷卻又將他們倆排斥在外的山面呢喃而道：「前輩，素還真來看您了。」

忍住衝動欲將山璧傾毀，明明就這麼近，卻碰不到看不到，為什麼…前輩，為什麼將吾等排斥在外，不讓吾等見您一面…

「素還真啊！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就對著山璧自言自語？」嗯……難不成有古怪？

「……因為……」素還真回首幽幽而道，臉龐上，卻是一抹似笑非笑、隱忍住悲傷的笑靨。「前輩不願見我們。」

自那日起，素還真與屈世徒倆便在山璧外等待，等待山璧內之人答應讓他們倆進入探望，只是…已過了七日了，山璧內依舊沒有回應，而屈世徒也終於忍不住出聲。

「素還真啊！我看我們擇日再來，也許是一頁書前輩有什麼原因而不願見我們，我們在這裡枯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尤其是你的身子，明明就快撐不住了。屈世徒揉揉額際，他太明白素還真了，一旦執拗起來，十頭牛都推不動。

「我要等。」靠著山璧盤腿靜坐，素還真閉目養神道。

「你……」歎氣垂肩，屈世徒好想就這樣將素小子綁架回仙境。他怎會不明白素還真在想什麼，只是已七日了，素還真滴水不沾，才剛重生的他，恐會承受不住的。

「對不住……好友……」

「厚，你不要一直對我道歉，我要你的道歉做什麼！」難得的怒氣，裡面卻包含著許多說不出口的關心。

「……沒見到前輩，我無法安心。屈世徒好友，不如你先回仙境等我，待我一見到前輩後，會回去仙境的。」怕累到好友，也體諒好友是有家世，不能再像以往一樣瀟灑在外。

「我不要！」負氣轉身，讓素還真看不清屈世途的神情。

「你留我便留，我絕不會留你一人於此。」屈世徒顯露出一絲激動道。

他曾對自己發過誓，不再丟下素小子一人，他嘗夠夜半驚醒的痛，他受夠了。

「……好吧！」語氣裡氣若懸絲，還有著淺淺地歎息。

「對了，為什麼你會說一頁書前輩不願見我們？」屈世徒轉疑話題問道。

「這層結界，若非裡頭之人開啟結界，外界之人是無法進入，也就是說，前輩若不允肯，咱們是無法進去一探。」緊緊的握著雙拳，壓制住內心的不安，只因為這層結界……

「真的嗎？」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聞。

「因為，這是吾和前輩倆共同研究出來的結界。」

他與前輩說好了，非必要時，絕不用。這是不是也代表著，您的傷勢起了變化……前輩……

「難怪哦！」屈世徒見怪不怪的在素還真身旁坐下。「吃點吧！不要還沒見到人，你自己就先倒下了。」雙手捧著野果，試著勸素小子裹腹。

「沒見到前輩，我不吃。」

「你……」額際青筋隱隱浮現，瞬間面孔猶如地獄使者降世，屈世徒欲抓素還真的衣領開罵，一陣歎息聲從山璧內傳來。

「前輩，是您嗎？」乍聞熟悉聲音，素還真全身一顫，剎那間將身子貼在山面傾聽。

『你們進來吧！』

語畢，山璧如走山巨動，屈世徒拉著素還退至安全之地，眼見前方的山璧落下細碎滾石，頓時塵土飛揚。

莫過一會兒，山不再動、地不再晃，素還真隱忍不住內心的激昂與不安，雙腳一蹬，欲衝山內。

「且慢。」溫和柔軟的聲音阻止了素還真。

「淨琉璃菩薩！」蹙眉，思索，止步。

「素還真，答應吾，不管等會兒你見到了什麼，都不要激動，可好？」淡淡的愁染上清秀的臉龐，淨琉璃雖以身擋住山口處，仍有著一股難以抗拒著淨肅。

「……我盡量就是。」嚥下苦處，因為他從菩薩的眼裡懂了，也明白為什麼一頁書前輩不願見他，但他仍盼望事實不是他所想一樣，否則…

「素還真啊！你好歹顧著自己的身子，你若倒了，前輩也會不放心的。」屈世徒拍了拍素還真的肩道。

「嗯！那勞煩菩薩帶路。」拂塵一揮，拾回精神，他相信，一頁書前輩會沒事，依舊與他談笑風生。

＊

步入山洞，走著蜿蜒小道，見兩側閃爍著鵝黃色光暈，而微微清風撫著臉龐，掃去素還真的緊繃感。

一路到盡頭，菩薩無語的走至一座巨石旁，巨石上，是百世經論一頁書。

隨至身後的素還真雙目一見，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眸吐出破碎殘音。「前輩……」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前輩的傷勢愈發嚴重？為什麼……素還真腦海裡不斷地閃過許多問題，雙腳卻彷如千金重般地無法移動，而阻塞在他胸口的窒息感快要讓他不能呼吸，只能顫抖著，目視靜座於巨石上之人。

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龐，瘦骨嶙峋的身子，和發黑亦紫的雙唇…….他以為，能見到復原的前輩，和他一同謀策武林事，和他一同捍衛武林，和他一同下棋泡茶……和他一同……

然而鐵錚錚、血淋淋的事實，逼迫他認清所見一切。

「素還真，沉著點。」屈世徒扶住素還真的雙臂道。見素還真刷白的臉孔，多少清楚素小子無法消化眼前所見的事實。唉！都怪變種磷菌，才會害得一頁書前輩無法復原。

「一頁書盡了全力抵制變種磷菌，但這似乎消耗他全數的氣力，此時他口不能開、眼不能視，完全進入無境界。」淨琉璃解釋著。

「一定有方法可以救前輩，一定有。告訴我，菩薩，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救前輩？不管是要付出任何代價，素某絕不放棄。」只要能救前輩，即便要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素還真渴求的望著淨琉璃道。

「你乃醫者，應比我更清楚不是？」一針，見血。

素還真頓時神情恍惚，退了數步。

是啊！他是醫者，怎會不知一頁書前輩的狀況……。素還真茫然的雙眸再次看向一頁書。

「素還真啊！咱們還是離開，讓一頁書前輩靜養才是。」屈世徒勸道。

他不忍見素還真幾近崩潰的神情，即使明白一頁書前輩對素小子的重要性，但……他是個自私的人，沒有廣闊的胸襟，天下之於他，並不重要，他的心，向來只在意一個人，即便是一頁書前輩，他也只能選擇默默無語，然後乞求老天睜開眼，救救一頁書前輩。

「……既然如此，那我以我的身體當成實驗體。」迥然不同的神情，是堅定不決的意念。素還真一躍至一頁書身前，劃開一頁書的手指欲吸吮。

「素還真！」屈世徒沒料到素還真會有次念頭，但要阻止為時以晚，只能大喝喚道，也抑止不了狂竄的情緒。

「素還真，萬萬不可啊！」一旁的淨琉璃菩薩一手揮向素還真，阻止素還真的行動，然而素還真卻早了淨琉璃一步，一掌輕微之氣但卻逼使淨琉璃退了數步。

『住手，素還真。』宏亮的聲音震響山洞。

「前輩，是您……是您嗎？」他不敢相信的抬眼看向一頁書，只是靜座於巨石上的一頁書容顏依舊無改變，眼未睜、口未開。頓時他明白了，是一頁書用心識傳音與他交談。

『素還真，這不像你。』

「前輩……我知道這方法危險性甚高，但若成功，前輩便能重見天日了。」滿懷愧疚的情緒衝擊著他的胸口，如果那時候他能夠留下來幫助前輩……如果那時候能夠拋下與覆天觴一決……如果……如果.……是不是就能改變結局……前輩……

『倘若失敗呢？』一聲歎息不止。

「我……」

『素還真，這天下，尚需要你啊！』聲音裡包含著心疼，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素還真，這傻孩子啊……

「……我明白……」緊握著雙拳，素還真只能咬著朱唇。

『你的孩兒續緣也需要你。』

「我知道……」心，一陣陣發痛……

『你身旁的至友們也需要你。』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嘶啞的聲音傾瀉出素還真的悲慟。

『答應吾，在吾恢復以前，中原武林的安危，就麻煩你支撐了。』

「前輩……前輩……」喉嚨彷彿被灼傷，讓素還真道不出話來，只能心心念著前輩。

『答應吾，吾也答應你，不到最後永不放棄，吾與你之間尚有一盤棋未下完，不會忘記的。』

「好……好，我答應您，在您重現武林之前，我絕不會倒下，我會一直等您回來，等您回來與我下那一盤棋，我答應您。」

『如此甚好，往後，也不要再過來見吾。』

「……好。下次見到前輩，一定又是百世經論一頁書。」

＊

「素還真，你的情緒好點了嗎？」屈世徒小心翼翼問道。

從山洞出來之後，素還真便筆直朝著仙境踏去，跟隨在後的他，其實很擔心素還真又再自責，而陷入自傷。

「我沒事，好友。」大步跨越，一掃先前的悲泣。

「那你好歹回頭看我一眼吧！」嘖嘖！素小子就是這樣，老是自己衝向前，忘了身後人。

「好友……」素還真停下腳步，轉過身喃喃道：「如果好友求我，我就揹你回仙境。」

「呦！你今天吃錯藥啦！」他好怕怕吶！瞧，現在正值夏季，可他全身起雞皮疙瘩哩！

「呵……我是體諒您老人家陪了我七日不眠不睡，我還年輕尚有體力回仙境，您呢？怕是到不了仙境外便昏睡過去。」素還真眼兒彎彎笑道，那俊秀的臉龐此時卻像隻老狐狸的化身，笑得燦爛，也很詭異。

「你……葫蘆裡沒賣什麼藥厚？」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

「好友不願意，我不勉強的。」擺擺手，無所謂道。

「好好好，我哪有說不要，真是的，好歹讓我這個老人家繼續沉浸在這難得的喜悅嘛！」連忙跳上素還真的背，這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咳咳！素小子啊！如果嫌我重，可不要突然將我丟下來嘿！」他的骨頭不禁摔。

「不會。」嘿咻一聲，素還真揹起屈世徒邁向第一步。

「如果你閃到腰，可不要怪我哦！」用力再用力的環抱住素還真的脖子問道。

「我沒您老，這麼容易閃到腰。」嘖嘖！當他素還真是何許人也，揹個人嘛！哪有什麼困難。

「還有啊……」

「咳咳！我說好友啊！你的問題可真多。」嗯……喉嚨有點不舒服，感覺像被勒住似的。

「才沒有勒！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偶爾……偶爾就好，不多不多，記得要回頭看看我們這些重視你的人嘿！」嗚…真是害羞啊！害他將整張老臉藏在素還真的雪髮裡。

「……好友……」

「嗯？什麼事？」

「如果你不再鬆開你的雙手，我想，我會死在你的雙手下。」

「厚，有時候真想直接掐死你算了。」氣死他了。

「哈……」

下次，我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黃泉路上，我伴你……這是我偷偷放在心底的話，未曾告訴任何人，因為怕你知道了，會生氣，就如同我對你一樣。素小子啊！咱可說好的，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我可沒忘過哦！

[ 此貼被姒風在2005-12-20 03:52 PM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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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20 菩提伴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