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2.23 十二月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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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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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12-23 19:1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3 十二月的夜

慶祝聖誕，慶祝我從未見過的降雪
本篇為霹靂BL同人誌，銀狐X臥江子
　　

　　當最後一片鮮紅的葉片凋落，雪也接著落下了，直至深夜，山已經覆上了一層沉重的銀色。
　　「這下，雪不知道要下個幾天才停。」斗室內搖曳著勉強能將對方臉看清楚的暗黃色燈光，臉上陰影晃動得厲害。兩人對飲，不過是一人飲酒，一人飲茶，雖說這種小事在這裡是沒有人介意。「你不知道會被雪困在這裡幾天不能回去了。」臥江子微微笑著。
　　銀狐一口乾了小酒杯中在昏暗火光下已經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液體，前髮晃動出疏落的陰影。「就這麼想趕我走？」他慢慢等著灼熱的感覺自口中擴散到全身。
　　「唉，話不是這麼說，是怕你凍著了。」臥江子握著手中溫暖的茶杯，將茶香的蒸氣移近了一點，依然微笑著。銀狐怕冷。銀狐之所以穿著這副帥勁其實完全是因為他怕冷，臥江子知道，當然這種事不需要到處宣傳，它可以永遠是他們之間一個可愛的秘密。不過看著銀狐毛茸茸暖呼呼的樣子，臥江子覺得自己的竊笑已經快要沒辦法用微笑掩飾過去了，畢竟他知道銀狐大俠唯一的弱點。「不過，你看起來好溫暖。」
　　「會很溫暖的……」銀狐喃喃唸著，在臥江子想聽清楚他說什麼而靠近的時候欺上了一個吻。
　　臥江子只覺得一陣酒氣襲來，緊接著是一個比窗外的風景和室內的燈焰都還要高溫的吻。對於銀狐突如其來的熱情，臥江子一開始只懷疑他是不是醉了，但是又不可能，平常看銀狐一罈接一罈地灌還是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區區幾杯一定不算什麼，那麼又是為什麼呢？不過他很快就放棄去思考這個問題了。一吻結束，銀狐在兩人之間拉開了一點距離，不過真的只有一點點，在兩人都還能聞到彼此呼出的氣息的距離下，銀狐凝視著他。
　　果然變得很溫暖了……臥江子想，就當作他喝醉好了。
　　銀狐牽著臥江子的手來到床邊，這是一種邀請，但是銀狐的眼神看起來更像是要求絕對的服從，果然銀狐看中的獵物沒一個跑得掉。不過…普通人會栽在自己兒子手上嗎？雖然這是建立在銀狐不知道他就是自己老爸的前提下。老實說，臥江子自己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要告訴這隻小狐狸說「你是撿來的」，而且多年後小狐狸長大了還稱他為「好友」，而發展到現在這樣的狀況……銀狐吻著他，而他擁著銀狐，兩人躺在單人床上，銀狐已經將厚重的雪衣卸下了。不知道發展到這種狀況的他們算不算戀人，因為平常還是以好友相稱，而銀狐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臥江子心想，要是銀狐真的說了什麼甜蜜的話反而很詭異。
　　銀狐還是只要是銀狐就好。只是，臥江子並不清楚，這一切是不是也在自己的算計之中。一種幽暗的情緒從指尖傳遞到銀狐身上，銀狐略為抬頭望著他，每次這種時候銀狐都會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那是一種不容一絲懷疑的堅強。
　　雪沉重地在窗外下著，微弱燈光無法驅離的寒冷陣陣透進來，金色的眼眸帶著不符時令的熾熱想望。很久以前，臥江子曾經愛上一雙美麗的黃金眼，他為了那雙美麗眼睛的主人拋下一切來到這個地方，然而那個美麗又堅強的人卻永遠離開了他，在愛上她之前，臥江子從來不知道原來人的死亡會帶來這麼龐大的悲傷和空虛，彷彿一切消失了，只留下這個血脈。
　　臥江子曾想過，自己是不是把銀狐當成那隻美麗白狐的替代品，不過後來卻覺得這個想法很蠢。他們兩個一點都不像，除了銀狐秀麗的臉龐和金色的雙眼──當然還有，銀白色的耳朵和尾巴──遺傳到母親之外，他們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銀狐眼中的瀟灑和狂傲是他特有的，與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而且，臥江子從沒聽過銀狐唱歌，銀狐從小就連兒歌都不曾唱過，所以也無從知道他的歌聲到底好不好。臥江子慢慢可以接受，自己只是愛上了這個孤高的靈魂，從很久以前開始。與血親無關，也與任何人都無關。
　　臥江子嚥下了一聲喘息，雖然赤裸著卻感到一股焦躁的熱度。油燈燃燒的火焰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開始不斷跳動，能見度又更差了。
　　那一天，雪也下得如此沉重，銀狐獨自站在離屋子不遠的地方抬頭望著天空，帶臥江子撐著傘來到他身邊的時候，雪融在銀狐白皙的臉上像眼淚一樣流了下來，而銀狐還是一動也不動地仰望蒼白的天色。等到臥江子拿著手巾幫他把臉上的水跡擦乾，銀狐忽然握住臥江子的手，轉過頭看著他。那時候銀狐的眼神就是像此刻一般堅定，沒戴手套的手冷得像冰，汲取了他手上的溫暖。兩人就這樣對望著，臥江子雖然不可能知道那時候的銀狐心理想著什麼，但是就在那時他知道了，銀狐就是他的天與地。
　　交纏的身軀擴散出一圈圈火焰的溫度，指尖滑過一陣戰慄，眼中泛出流金幻色，像兩頭彼此囓食的獸。焦躁的渴求瀰漫在全身，即使死亡骸骨也一定還會記得這種感覺，這是只為了一個人而燃燒的烈焰。或許，地獄業火的焚燒也不過如此。
　　「回去陪你的主公吧！」銀狐丟下這句話後逕自把心識傳訊給斷了。臥江子不記得他們兩人是何時練成這種遠距離也可以對話的心識傳訊，只記得是有一次因為非常想念他，莫名其妙的，遙遠地方的銀狐忽然接收到他無聲發出的話語。倒是銀狐那種很明顯是吃醋的語氣害他嗤嗤笑了起來，惹來傲刀青麟一陣關切。還有，當銀狐憤怒的口氣說「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的時候，真的讓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偏偏銀狐討厭別人笑他。還有許多數不清的時候，在一起的時候，能聽見他聲音的時候。「知性才是真朋友啊！」臥江子笑著說。
　　或許是因為燈影晃動，投射到牆上的黑影搖晃得厲害。已經感覺不出天冷了，而雪的重量也還不至於把屋頂壓壞。燈焰顫動著像快要熄滅似的，忽然「噗」的一聲，爆出了一個燈花，室內頓時明亮了起來。可惜的是兩人現在都沒有閒暇管那個燈花。
　　「──我就是蘇揚。」臥江子說，帶著歉然的笑容。
　　銀狐只是堅定地望著他。「銀狐與臥江子的情義不變。」
　　銀狐閉著眼，頭靠在臥江子的頸窩處，平穩的呼吸會讓人覺得他睡著了，但他的尾巴還不時的晃兩下，撒嬌似的把臥江子摟得緊緊的。臥江子想起了銀狐小時候，有一次帶他去河邊，銀狐不知怎麼的蹦跳進了河裡，好不容易撈起來以後銀狐在岸上驚恐地不顧形象用力把水珠甩掉，真的就像真正的狐狸。那也是臥江子第一次知道銀狐不只怕冷原來還討厭水。說不定銀狐早就知道了，臥江子想著，早就知道我是他父親。
　　銀狐說，中原是玩樂的地方，天外南海才是他們的家。於是他破壞了新墳，將棺木一路拖回天外南海，空墳中迴盪著銀狐撕心裂肺的一吼。奔跑的時候，因為手痠了覺得棺木越來越重，但一直到手和肩膀都麻痺了也沒有停下來。
　　──情義不變。
　　「要走了？很冷喔。」
　　難得雪稍停了，銀狐斜窺著天色，陽光照得雪地亮得刺眼，但銀狐好像不受影響。「無所謂，難得雪停了。」
　　「雪很有可能再下喔。不留久一點？」
　　「反正你工作很忙也不怕無聊。」
　　「那麼，接下來要去哪？」
　　「回飛銀蒼澗或…哪裡都好。」其實是有想要去某個地方，不過他還不想說。
　　「銀狐大俠，」臥江子說，「流浪久了可要回來啊。」
　　會的，因為這裡才是家。銀狐朝身後輕揮了手，頭也不回地留下一道足跡，無數個美好的歲月牽絆得步履艱難。

後記：還有很多話想說，但作者再多說什麼似乎都是贅言了，於是我不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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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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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

1樓發表於: 2005-12-27 06: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閣下文中的內容讓人有種"平淡的幸福"感喔!!文風亦是簡潔有力呢~
不過小女子對最後那段："銀狐說，中原是玩樂的地方，於是他破壞了新墳.............但ㄧ直到手和肩膀都麻痺了也沒有停下來。" 有疑問；此文是倒敘嗎？

雖已陳跡,不減心中風采
過往雲煙,難忘雄圖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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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5-12-29 23: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非常感謝這位大大的回覆(鞠躬)
這篇文章是在正在進行的事件穿插過去和未來
本來怕人看不懂想做些什麼處理的
但是因為看起來異常順暢所以什麼處理都沒做就上場了
果然還是會看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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