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8更新4樓【盜夢】倚情天X奇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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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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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樓主發表於: 2018-10-31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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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8更新4樓【盜夢】倚情天X奇夢人

盜夢

————

倚情天喜歡魚。

理所當然，劍鳳府邸便專門為他而置辦了一座大水缸，透明的，足足有一個半的成年男人那麼高，就那麼堂而皇之擺在內廳中央，人從四面八方看著魚，魚也四面八方瞅著人。

作為大商王族的後裔，體內流淌著玄鳥之血，樂意在家中隨時預備著糧食似乎並不是什麼常人無法理解的事，然而除了宅邸伺候的幾名老僕，沒人知道，劍鳳倚情天養魚可並不怎麼吃魚，經常獨自在魚缸前看著游魚發呆，一待就是一整天，自己也不十分明白究竟為的什麼，圖的什麼。

「我好像忘了什麼…不能忘掉的……什麼…」

究竟是什麼？重要到他寧可拚著一死也不能忘？他不知道，不知道了。

那麼，不能忘，又怎麼樣呢？他曾經拚死保護的記憶，然，還是忘卻了，也從此遺失了。

扯了扯頸項上那個據說是意外發生當時給他保住性命的金屬釦，總是忍不住浮出疑問，可是沒有人能回答他，包含他自己，他告訴自己或許某一天能想起，實際上，隱約害怕著某一天連「不能忘」都記不得。

皇宮裡沒有任務派下來時，他就像一隻連天空的存在都徹底遺忘的籠中鳥，在金碧輝煌的屋子裡放空，凝視水裡徜徉的魚，嚮往一片片閃亮的魚鱗，一次次曼妙擺動的魚尾，忘記了自己擁有一身雪白的長羽，和背後矯健的雙翼。

所幸，忘不得也記不住的人連悲傷也變得淺淡至極，因此而免於涕淚。

這樣平靜到簡直虛假的日子，直到某日終於出現了第一道裂縫。

「呵呵，好十七啊乖十七，你很想要水嗎？」

倚情天受皇令急召進宮，所見便是一道匍匐在地上就要喘不過氣來的孱弱人影，雙腳鐐銬不得自由，玄色皇袍的魁武帝王臉上泛著病態的潮紅，笑起來更凸顯地猥瑣又神經質——倚情天從不掩飾自己真正的想法，但他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沒什麼表示，反倒罕見地對地上染血的少年動了心思。

眼皮一跳，長髮下少年一雙黝深的眼冷冷瞪視著王，王毫不遮掩熱烈地回望，誰也沒發現他的不尋常。

「哈，我的好侄兒渴得不行了，你去吧，去餵他一點喝的。」

得了令，他舉著冷硬的步子一步一步逼近伏地而倒的少年，同時抽出兵刃，銀白的劍刃上倒映出少年狼狽萎靡的身影。

「不…不！……」

驚惶無助的泣音一聲聲敲打在倚情天心房，竟像是催促似的，倚情天不動聲色地急了，地上的少年也急了，聲音越發顫抖。奇夢人不知道自己的乞求造成了反效果，目光終於迎上了垂首的人，卻見倚情天毫不猶豫反手一刀，劃破自己的腕動脈。

「不！………倚…」

他想尖叫，可叫不出口，喉嚨又緊又酸像是突然失了聲，愣愣看著曾經愛人的血點點滴滴落在掌心上，疼得彷彿是自己被剜了心臟。

倚情天見他不動，以為是嚇呆了，背對變態的王悄悄使了個友好的眼色，這下地上的少年才捧起了他的血低頭啜飲，一點也不浪費地連指縫都舔乾淨了。期間，少年不斷投來希冀的眼神，他當然沒有任何反應，少年眼底的希望逐漸轉為失望，最後剩下了絕望，而跟前這名少年的哀戚卻引起他心底一陣不明所以的波瀾。

回到自己的住處，一直到晚飯也食不下咽，心不在焉，倚情天腦海裡全是那個漂亮少年跪坐在地仰頭瞧著自己舔舐唇邊餘血可憐兮兮的模樣，一下子又變作浸在水中悠游自在魚一般優雅的姿態，驀然回首，燦然一笑，可偏偏他自己半點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畫面，他甚至懷疑自己腦子出了毛病，對著一面之緣的落魄少年幻想些有的沒的。

「只不過是想喝水，他又不是條魚，哪能夠呢？……」

有些想法不禁推敲，不論事實真相對錯如何，做下去之前總是未知的，愈是去想它，愈是無法不去揭開謎底。

太陽落下，僕從們也有了對應的舉措，倚情天看著隨夜幕降臨由下而上打起微微螢光的水族箱，魚群竟不能入了他的眼，反而一道一道美麗的水流滑過促使他眼前一亮，忽然像是狼人見了月亮般，首次在王治下萌生了野蠻的念頭，並且這股佔有慾無法遏止地愈擴愈大，終於一個不成熟卻極端大膽的計畫光速成形。

夜黑風高，倚情天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宅邸。

他要夜潛王宮，竊取帝尊身邊一人。

「醒了？你…你餓了嗎？還要不要再喝點血？」說著作勢又要割開手腕，嚇得奇夢人下意識抱緊來人的腰，阻止對方亂來。

倚情天「偷人」的過程特別順利，沒有打草驚蛇，一路安安靜靜將人穩妥抱回了劍鳳府。

奇夢人非常疲倦，不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不及思索前因後果，他在溫暖的懷抱裡一路輕微顛簸中恍恍惚惚，毫無防備任由倚情天施為，如同眷戀著搖籃的嬰孩，闔著眼僅只是抓著倚情天的衣服不肯撒手，一度以為他的愛人回來了，完完整整回來了。到了身子忽地懸空，他才猛然驚醒，下一瞬卻陷入意料之外的柔軟中。

由於前襟被人拿著，倚情天潛意識裡不願意違背這個陌生少年哪怕一件小事，便弓起身子小心翼翼將人擺放到床上，不敢直起身，維持著這個略微累人的前傾姿勢，然後把人從頭打量到腳，又從腳打量到頭，最終視線停留在那雙寒潭般幽闃的眼眸，陰鬱又深邃，有光還似無光，而他的眼神很快也變得同樣陰鬱。

顯而易見，眼前人沉痾未癒，新傷又添，實是性命垂危，倚情天不由眉頭一皺，同時意識到自己實為束手無策無能為力，這件事令他莫名發慌，眉頭皺得越發緊。

猝不及防，躺在床上的少年微微一動，小口中溢出夢囈般的「水…水……」

彷彿是劃破黑暗的一線曙光，他想起早前情景，面色微展，取出一柄匕首準備再一遍那時的舉動。

「…不！…倚情天，不要！」

若有所感，奇夢人即時醒覺喊住又要自殘的人。

倚情天躊躇道：「可是我要救你。」

「…………」

「我不會傷害你，別怕。」

「不……我不要………」

提著刀刃的手放下了，但沒有多久又擔憂地重新舉起，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在這件事上遵從少年的意願，奇夢人趕緊接著說，「我不要喝血，我要水，我想泡水，需要全身浸泡在水裡，愈快愈好，倚情…你家有這種地方嗎？」

聽了這個問句，一直急匆匆的倚情天反而沒急著回答，那個只喊了兩個字便戛然而止的音，提醒了他方才少年初醒時不自覺脫口而出的三個字。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一句話兩個疑問，刺得奇夢人心頭又是一痛，沒接上話，只冷冷淡淡重複了一次自己的要求，於是倚情天只得把他自找的傷患打橫抱起，認命地朝浴室走去，期間經過了內廳。

「不用找了，現在才開始放水太慢，就那裏吧。」奇夢人指著巨大水族箱道。

「……你確定？」

「我確定。」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要是溺水了不能算在我頭上……不對，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出來，怎麼可以輕易讓你消失！………說起來，你要穿著衣服下水？……等等，我拿把梯子來再說……」

倚情天處世素來寡言冷眼，此時對著這名少年嘴上卻沒少嘀咕碎念，實是關懷備至，極屬難得。

把梯子架好了，回頭看見被他暫放在長沙發上的少年又陷入了假寐，無怪乎方才如此安靜。

現在他自己也不說話了，空氣一下子靜止了似。

他見少年的衣物多有血汙破損忍不住想給他換上一套乾淨嶄新的，又記著少年睡前叮囑，鬼使神差，他伸手撫上那具纖弱的身子，解開了胸口幾顆鈕扣袒露出一小片雪白，當此情景，腦袋轟地一聲，他的耳朵紅了，裡邊全是少年半夢半醒間軟糯的那聲「倚情天」在回蕩。

如何寸寸剝開少年繁複衣飾的記憶已不可追，倚情天又驚又愧間渾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熟練輕柔，不曾將人擾醒，直到全剝乾淨了，沒得拆了，才情不自禁湊上前去，啄了一下那張櫻桃小嘴，又做賊似心虛地跳開。

這一躍，拉開了距離，他才發現少年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身段，上面爬了許多細細密密的紅絲，紅絲刺眼，更刺心椎，倚情天一眨眼神色恢復了平靜，心中卻如風暴將至。

踏前一步，他像捧著一只甫出窯的瓷瓶般謹慎摟過少年過於光滑細膩而易於磕刮碰傷的軀體，舔舔嘴角殘留的味道，他抱著人爬上梯子，猶豫著該不該先把人叫醒，以免犯下謀殺。

不過無須煩惱，在靠近水面的高度時，那宜人的濕度已經把奇夢人從淺眠中喚醒，並且由於身體缺乏應有的保溫措施，一陣涼颼颼的冷意拂開他的眼簾。

他在倚情天把他凌水將放未放時甦醒，一睜眼，與吃驚的倚情天大眼瞪小眼打了個照面。

「你！！」
「你？」

奇夢人被倚情天一個失手整個人瞬間滑進水底，倚情天差點跟著跳進自家魚缸，被水中無法言語的奇夢人揮著手阻止了。

然後，他眼紅地站在梯子上不死心得盯著水面下少年的反應，但凡有一丁點不適就要跳下去救人，過了將近一刻，他才遲疑地走下梯子，仍然不放心地挨在玻璃牆面緊迫盯人。

從側面的角度，可以十分清晰肆無忌憚地看見水中每一處風光。他先是發現入了水後，少年受創龜裂的肌膚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然而他還沒審視完這個身軀是否每一寸都已經得到修復，就見水中的人靈活無比翻了個身，把自己埋進飄搖的水草間，含羞蘊怒地直望向自己。

若不是那張比一旁珊瑚礁還要紅的嬌嗔面容，倚情天不介意出口讚歎一聲，這身段太美，太驚艷了！

但他不敢，他有一股沒來由的信心，要是敢出言輕薄兒，肯定要遭美少年的殃。

「好吧，我不看你，行了嗎？別瞪！」

————（上）————

不一定交出下篇(ﾟ´▽｀ﾟ)ﾟ。

[ 此帖被空山一片在2018-11-08 20: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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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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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8-10-31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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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求續阿，斷在這邊太吊人胃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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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8-1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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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求續！求太太記得寫後續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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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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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8-11-03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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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夢•續】倚情天X奇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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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朵盛開在水中無色的花，伴隨著無數七彩泡沫飄搖直上。

奇夢人像是童話世界裡的公主，一抬手，便有成群可喜的熱帶小魚親暱地游到他手邊，行紳士的吻手禮，而他的身子，也僅憑著這些天真無邪的小小紳士們替其遮雲掩月。

聊，著實勝於無。

要是真能忍住不看，簡直當罵一句「非人哉」。倚情天這麼偷想的同時，沒停止過偷瞄，直是拿出了畢生的修為施展忍功。忽然，突兀的「叩叩」兩聲，他理直氣壯地回過身，昂然挺立，又清了清喉嚨，確定眼神蓄滿了足夠的誠意和關心才故作穩重緩緩開口：「這位……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回應他的又是方才呼喚他的「叩、叩」。

是奇夢人游了近，垂著右腕以指關節叩響玻璃缸。倚情天見狀走過去，十指按上透明壁面，柔聲問道：「你好了嗎？」指的當然還是少年的身體狀況。

水中美少年不置可否，手一翻，慢慢地掌心也貼上了玻璃，竟是欲與人十指相扣。

可兩人中間隔了一層玻璃帷幕，自然是不可能真正十指緊扣。

倚情天突然覺得他是故意的，莫名有點著惱，他暗道這人好不真誠，眉一凜正要發火，毫無預兆當頭一波大水，渾身濕了個透心涼，一時愣住，竟沒有破口大罵。

奇夢人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倚情天雖然關心是真，但那些不懷正念的眼色同樣是真，他瞧在眼裡，氣在心底，左右人已經失憶了無所謂形象包袱，他決定稍微地報復一下也沒有關係，故玩弄了個小伎倆旨在提醒一下對方自己可不是個好欺負的，然後就準備出水更衣。

纖腰一擺，水漩之後，奇夢人已經成了背對的角度，流暢地漂浮到水面緊接著一躍而出，豈料有人動作更敏捷，奇夢人身形未穩，堪堪落地就被攔腰抱下，兩道相纏的身影就地一滾，濡溼的髮竟然交織做一塊兒，難分難捨。

「放開我——！」
「你才放開！」

倚情天並不能解釋自己幹嘛撲過去，就是直覺這少年看著柔弱實則韌性十足，滑溜溜像條小魚，不捉住可能下一秒就沒了個影。

雙手碰著人身子時，倚情天連害臊的情緒都來不及產生，滑膩的觸感自指尖電流般竄了全身，掌中，弧度，間距，彈性，無一不是恰如其分，分毫不差，這樣奇妙的契合使他雙眸一亮，又驚又喜，隨即更多的是伴其洶湧而來浮上心頭的疑惑。

由於靈光一閃，也由於身體記憶之微妙是任何術法所無從抹除的，不假思索的他環抱住奇夢人的角度與力道俱是恰到好處，不會讓人感到吃痛不適——若是沒有那身磕人的衣物，或者奇夢人有穿衣服的話。

奇夢人鎖骨附近一處明顯的紅痕，是給倚情天領子上的小紅球壓出來的，疼得眼角逼出了淚光，但他還是不喊疼，倚情天看得頗為歉疚，伸手想去揉撫，又覺似乎不大妥，若要碰疼了怎麼辦？心念如電閃，他收回手，低首將唇湊了過去，輕輕吹拂出一口溫潤和暖的氣息，希望能撫平少年顰起的眉。

然而少年的眉頭顰得更深了，甚至咬著下唇別過頭，支起了身作勢要離開。不過他並未成功，糾纏的長髮一緊，那雪白的小臉瞬間露出了錯愕，和月白的柔絲一併摔回倚情天肩窩。

倚情天忍不住失笑，還笑出了聲音。

「笑什麼？不許你笑！你呀！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我救你呢，怎麼會故意害你呢？」努力憋住笑意，倚情天盡量拿出認真誠懇的態度，問：「喏，你叫什麼名字？」

奇夢人不屈不撓正要爬起來再接再厲，這時一慫，又把自己埋回倚情天的肩膀，不想面對，不發一語。在倚情天看來，便是身上嬌小少年雙肩一動，忽又放棄掙扎，一頭扎進了衣服堆，端的是安安分分。

於是他又問了一次，語氣裡滿是小心翼翼的試探：「欸，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沒有。」了無生趣的少年音悶悶地從濕答答沉重的布料中傳出。

倚情天不信，卻拿不出一個具體的說法，想了想認為少年應是在生自己的氣，所以不願吐露實情，因此默默地開始解起自己造了孽的披風和不柔軟也不舒適的外衣，而此番動作，免不了需要挪動挪動貼身而伏的少年。

「喂，你幹什麼？」

面對失去記憶的愛人，無從宣洩，奇夢人是毫不客氣又兇巴巴的，這讓倚情天隱約覺得不是滋味兒，但不出一秒鐘，他又因為對方主動先開口而勝利般地竊喜，在他眼中，少年是麗質而矜貴的。可人一抬頭，他馬上避開視線板起臉孔，冷冰冰地說：「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心繫任務的奇夢人沒有力氣也懶得與這般狀態的倚情天爭執，忽感靈魂彷彿虛增了千百年，身下鬧彆扭的男人實在幼稚得不像話，暗暗嘆了口氣，理智開始回歸，手往兩人中間移去，擬著手解開打結的髮。

「你幹什麼？！」抓住伸過來的纖纖皓腕，這回輪到倚情天不高興，氣氛略一遲滯。

「不用你管。」

「好，那我也不用你管，我的頭髮，不准你碰。」

「你——！」

空氣降到冰點之前，奇夢人飢餓已久乾癟委屈的小肚子，適時又尷尬地發表了一聲虛弱而響亮的抗議。

咕嚕嚕———

倚情天噗哧一聲，看了看人臉色想笑又不敢笑，一個「你……」字之後沒了下文，臉上燦爛對應的是少年的陰沉。

「我沒事，你別說話。」奇夢人說這話時，半點沒有說服力，訕訕地低下頭，重新把自己埋到倚情天的胸膛裡，鴕鳥似的。

此次不同前次，少了數層衣料的隔絕，兩人之間更加服貼，奇夢人理當可以清楚聽見倚情天的心跳，但他心事重重，偏生沒有發現異狀。

——倚情天的心跳變快了。

靜默片刻，就在鴕鳥奇夢人自暴自棄地思考該怎麼利用原有的禁制上疊加一層封印，好抹殺倚情天這段糟糕的記憶時，世界又變了樣，重力方向突地一轉。

「餓了就餓了，幹嘛不說？」倚情天就著相擁的姿勢抱著趴在懷中的奇夢人站起來，走到廚房單手從櫃子裡拿出一包餅乾和果汁，回到客廳坐下。

現在，奇夢人就理所當然落座在他的大腿上，茫然看著倚情天，然後回頭看看製造出噪音的源頭——搖晃的塑膠袋。

奇夢人看到食物其實很是感動，終於認同本日倚情天第一個善解人意的舉動。他吞了吞口水，卻是撇開頭，氣鼓鼓地「哼」了聲，沒有伸手去接。

倚情天畢竟年齡沒有白長，他沒有同小自己許多歲的少年在吃飯這樁人生大事……之一上面置氣，而是好脾氣地打開包裝，遞了一片餅乾到奇夢人嘴邊。

奶油香一散，奇夢人沒忍住，反射性張嘴叼走了吃，再懊惱也是追悔莫及。有一就有二，倚情天遞來第二片時，奇夢人已經沒了糾結，對著餅湊過去就要張口，被倚情天搶出的食指按住了紅潤的一對唇瓣。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奇夢人嗔怪地看了人一眼，低頭快速叼走了第二片餅乾，然後轉頭看了看桌上的果汁。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就開給你喝。」

「哼。」

無視倚情天的殷勤，奇夢人伸手去搆飲料瓶，瓶身上全是一滴滴晶瑩流轉的水珠，他一勾沒搆著，傾斜了上半身再試，搆是搆著了，卻也被冰得一顫。

始終不離倚情天這個人體暖爐，奇夢人差點忘了自己未著寸縷這荏。

「你這裡有多的衣服，借我一件吧？」

「耶，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給你衣服穿。」說著不甚安分的手指一掐，奇準無比的位置，致使奇夢人在他腿上倒抽一口氣，差點噎出果汁。

「咳……咳咳咳……你、堂堂劍鳳，竟也行乘人之危的行徑？」奇夢人氣得彈了下倚情天的額頭，不料倚情天一愣，似是陷入了沉思，只覺得這個動作，這個語氣，如此似曾相識。

想了想愈覺眼前迷霧重重，愈加頭疼，雙臂一緊，整張臉撞進少年光滑水凍般的胸口，忽感清涼舒適了幾分。

他舒服了，奇夢人卻是受不了，驚恐萬分想挪開距離，倚情天當然理智上情感上都不樂意放，推擠間又蹭了幾蹭，直把奇夢人摩得臉頰燒紅似火。

「還是不肯給我你的名字嗎？」

「給我一個告訴你的理由。」幾乎招架不住，奇夢人不由窘迫惱怒。

「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嗬，什麼時候，你竟也會對我說出這種話來。」奇夢人心底嘲諷，嘴上也不饒人。「不好意思，眩者名諱寧死也不想說與你知，理所當然不承閣下自詡救人一命之恩——絕不！」

話說得斬釘截鐵，身體卻是不爭氣如飄搖的小舟，一任風雨摧搖，倚情天冷哼一聲，道：「喔？是嗎？那這樣呢？」

虎口與拇指的厚繭擦過少年纖細白皙的頸側滑向鎖骨，然後同樣的位置被舌尖取而代之，乾燥粗糙與潮濕柔軟間的驟變引起少年一陣酥麻。

接著，一雙大手放肆地在美少年周身揉點捏夾，何處柔軟，何處堅挺，何處宜緩，何處宜重，所有起伏無須試探自水到渠成，倚情天起先不假思索，少年的顫慄與軟糯的表情使他心頭大暢，遊走快意，但隨後疑心大起，明明已抱了個滿懷的少年的堅不吐實，令他備感空虛，更令他妒意陡生。

前戲未足，便猛然一貫。

「…啊嗯……嗚………」

眼前痛苦的臉孔，莫名與記憶中一雙淚光盈盈的眼眸重合，倚情天心中一慟，低吼：「既知道痛，為什麼不喊出來？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哼………」

奇夢人喘著粗氣不敢妄動，甚至不敢與倚情天對視，怕自己一開口什麼都交代了乾淨，而他又豈不知這樣閃閃躲躲的態度更激怒倚情天？除隱忍外卻是沒了辦法。

果然，沉默換來了更加難承的狂風暴雨，奇夢人甫初癒的身子哪堪折騰？意識漸遠，目光迷離卻也柔和起來，氤氳成倚情天印象中深情專注的輪廓，一對相愛的戀人，一個眼流著淚，一個心淌著血，一場情歡變調，

終於，一夕荒唐將醒，悲傷而忿怒的人迎至頂峰，下意識摟緊了，懷中，他欲守護之人，心緒剎那間破疑而喜。

「啊……奇夢！」

徹頭徹尾地清醒後，驚悔交加。

他擔憂地將人抱回臥房床榻，想去倒一杯熱水給愛人緩緩，右手卻被從被窩中伸出的小手握住，他趕緊傾下身去聽奇夢說的什麼。

只見那雙好看的煙眸逐漸聚焦，凝成一彎含笑的月牙，月牙中卻湧動著一汪清泓，不知所為的淒美。

「……情天，別走，別走。」

浮生如若佳夢，十指連心而扣，誰人得捨。

可是陰風暗起，拂開魔鬼的獰笑：「倚情天啊倚情天，我的好侄兒乃是世所罕有之寶物，連始主我都捨不得，疏影浮生奇夢人這七字珍稀貴重，你們怎能同時坐擁？只能一人擁有，哈哈哈哈哈哈——」

————《盜夢•續》完————

逃走了逃走了，下篇生出來給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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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8-11-08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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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夢：續二】倚情天X奇夢人

「啵。」

一人一魚，一坐一飄，相顧無（人）言。

「啾啾！」

「啵。」

「啾啾啾！！」

「…………」尾鰭一甩，奇夢魚懶得搭理這幾天閒得發慌，竟然開始試圖教一條魚說鳥話的劍鳳大大。

「啾啾…啾…久，好久不見啊哈哈哈縱橫好友！久！好久不見！」

奇夢魚想躍出水面一見來人貨色，倚情天怎能不了解他親愛的好筆友？魚頭才離水一毫米，就見一根修長嶙峋的手指，把那又小又滑軟軟的魚腦袋給戳了下去。

（水面下）"啵啵啵啵啵????!!!!!!!!"

倚情天坐在池塘邊若無其事浣了浣手，在白馬縱橫走過來時俐落起身把人往草屋一帶，頭也不回，沒有哪裡不對。

嘩——！

「好友，你養魚了？」

「嗯？沒有啊。」

嘩啦（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嘩啦啦啦！

「…………」

「不是我要說，好友啊，你住的這地，只怕不乾淨。要不，我懂一些風水玄學，可以幫你看看，不過友情無價，就不給你打折了，一般我替人捉鬼驅邪一次是一條小黃魚，若是麻煩些的或是另有特殊要求，那得加碼，加多少呢？那就要看......」

「閉嘴！少來這套！」同吃過江湖騙子的飯，白馬先生懂得遇上不買單的奧客時見好就收的道理，何況這是文人相輕同行相忌了，當即閉口。

倚情天和白馬縱橫兩個大男人相偕遠去了，現場便徒留奇夢一魚在水塘裡咬牙切齒，噢不，他現在可是只沒牙小魚，作不得這麼高難度高規格的嗔怒狀，小屁股一扭，奇夢魚默默沉入了池水，一下午沒浮上來。

「奇夢？奇夢——寶貝兒呀——」

是夜，打了半天嘴砲戰的倚情天依依不捨惺惺相惜告別老戰友，貓著腰來到池塘，沿著邊上走走繞繞，口裡呼喚的翻來覆去多是奇夢二字，甚至連寶貝兒這樣親暱甜蜜的字眼都出口了，低音嗓在夜晚的水岸不停環繞，召召喚喚，蕩氣迴腸（？）若有任何一名女子行至此間，聽見了，定然能悟得以耳受孕的真諦。

偏偏，水面一片寧靜，連顆泡泡也沒有，重低音立體環繞音響倚情天不由皺眉。

想想好筆友（惹人惹眼惹麻煩）的本事，和二人現在靈洲弒君大罪通緝犯的身分，著實不宜聲張，能安安穩穩少惹一事是一事也是好，不如由得他去，等一等休整會再走也不遲。

任性，在愛情的濾鏡裡，果然是浪漫的主題色調。

等到第三天，他還是沒有等到那條紫色的小魚浮出水面與他啵啵啵啾啾啾地瞎吵一架，好友白馬縱橫已經來催過幾次，讓他快點往下一個點子避風頭去，他只好又來到池邊，趴在一顆大石頭上對著塘水懺悔。

「奇夢啊你出來吧，算我求你了，咱們以後不談鳥語了只談花香，我也不拿手指戳你小肚子小腦袋哪裡也不弄你了好不？奇夢啊奇夢………奇夢——……」

池水仍然平靜，毫無波動，光滑的像一面可以倒映出所有人心光明與陰影面的神聖寶鏡。

"你走，不要連累我。我一個在這最多就是被無知的人類烤來吃，被愚蠢的道士捉了燒，賴活不如好死，你自己逃亡去吧。"

蘊涵著怒火的聲音從倚情天的心底冒出，是奇夢人在用心語同他說話。

然後一顆拇指大的泡泡順著石頭邊飄上，啵一聲破掉了。

「唉。」倚情天對著水中月嘆口氣，靜悄悄爬起來拍拍褲子，回到茅屋裡布包一拎人就走了。往白馬縱橫他家走。

人走了，魚在水裡兩個腮鼓得更大了，一肚子氣！

幾天下來，倚情天仍在這個靈洲邊界小鎮輾轉徘徊，未往遠行。

理由無他，奇夢人還在這裡。

關於奇夢人為什麼變成一條魚，此事還得說還一個月前，體內流淌著夏鯀魚龍血脈的奇夢人，為尋仇而來，更為拯救所愛而來，（詳見【盜夢】，沒有沒差）不惜連使美人計與苦肉計，終於得償宿願，一舉擊殺色令智昏的暴君，但他本身也因受創且能量耗損過遽，先是變回少年，然後退至兒童，最後竟然發生返祖現象縮成了一條魚。

倚情天初幾日還新鮮興奮著沒覺得如何，聽奇夢在枕邊用軟軟的聲音一口一個「情天哥哥」疊聲地喊，骨頭都要酥了，一早起來幫小奇夢梳一對小辮子，又覺得開心地要炸裂上天。

可愛，真的太可愛了。能夠硬生生把一個國家級宅男扭成金牌護犢子奶爸，著實偉哉。

身體縮小的是奇夢人，那麼心智縮小的只怕是倚情天。一週前，五歲的小奇夢坐在公園翹翹板上，看著盪鞦韆盪得老高盪得歡脫的倚情天。

嗟乎！嗟乎！奇夢人哀聲嘆氣，活像個帶著前生記憶投胎的老小孩兒。

不過嘆歸嘆，倚情天眼裡的奇夢人也是幼稚可愛得不行。小朋友該有的毛病隨著年齡倒退，奇夢是一個也不少，嗜甜，愛睏，鬧小脾氣，路邊一串糖葫蘆、小糖糕都能讓他眼饞半天，揪緊了倚情天的褲腿硬是忸著脾氣不作聲不討要，倚情天也很壞，抱起身無分文的小糰子就是走，直到奇夢人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骨碌碌地像要盈出水來了，比那糖葫蘆還瑩潤圓滿，倚情天才抱著他走回去，通通給買了。

有些小孩子累得快，睡得早，奇夢人就是這種典型。黃昏時分，小奇夢已經會趴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死撐著兩片眼皮，端的是昏昏欲睡的架勢，小腦殼兒一下一下敲著倚情天，無聲提醒著自己的睡眠時間到了。這種要睡不睡的狀態，看似最容易處理，累嘛，讓他睡不就完事了？然則非也非也。一般來說有個東西叫做起床氣，奇夢人與眾不同，他有：上床氣。

「奇夢，你很累了嗎？去睡覺覺好不好？」

「不用，你繼續忙吧，我還不累。」說著揉揉眼睛，然，成效不彰。

「眼睛都快閉起來了，還說沒有累？乖啦，你去睡吧。」

「我沒有！我才沒有想睡覺！我！不！累！」吼完筋疲力盡，一頭撞在倚情天胸口肌肉上，吃痛而稍微清醒，扶著額頭不屈不撓：「才不累呢，哼！」

「好吧，那……是我累了，我們去睡覺覺了，好嗎？」說完把奇夢按進懷中，無聲竊笑。

最後的最後，畫面總是停在倚情天抱著懷裡終於安分的小人兒，一併躺上柔軟的床鋪。

即使是奇夢人變成了奇夢魚，他泰然依舊，只是苦惱著不知該如何與魚交談。那一日，也是奇夢人第一次，以心，直接與情天說話。

倚情天，真的是一個心大能養魚的好男人呢！

那雙蔚藍眼裡是一片汪洋恣意的愛琴海，裝著一條美麗動人的冥冥之魚吧！

欸，扯遠了。鏡頭拉回現在，由於奇夢人隔三差五的變化，官方所公告的通緝畫像及犯人描述始終不大合得上真實目標的數量與外型，也虧得堂堂劍鳳大人宅得一逼，靈洲人民居然不怎麼熟悉他長相，兩人（至今暫為一人一魚）才能悠悠哉哉逃亡，步調宛如度蜜月，愛走走愛停停的。

情人的任性不是任性，是浪漫。

如今，是奇夢魚躲在水底避不見面的第七天，每天半夜溜到水邊自言自語的倚情天覺得自己要耐不住了。

俗話說欲擒故縱，倚情天雖然沒實踐過，但是真理是跨越時空的，跨越時空的有可能是真理，因此他決定姑且一試。道歉不成，乾脆今天不去看奇夢了，讓他緊張一下，興許明天就成了呢？

成功說服了自己，倚情天心安理得地，和衣睡了。

睡了！！

睡了！！！！！

當晚，倚情天夢見了奇夢人。

真真正正的奇夢人，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私自胡思亂想的那種。

「倚情天。」嗓音冷冷的，像冰塊裡裹著一團火。

面前的奇夢人看上去大約坐落於十三到十四歲吧，正是荳蔻年華，倚情天暗想，沒敢隨便開口，拿起茶杯故作從容小口啜飲。

少年奇夢看起來略微吃驚，一愣之後，跺跺腳跑上來搶過倚情天的杯子，咕嚕一口喝乾了往草地一扔，踮起腳揪住倚情天的衣領，努力沉著稚氣未脫的嗓音，威脅性的口吻。

「你！明天一早來池塘接我！……我卡在石頭縫隙裡了，就在……」

末了似乎有些委屈沒藏住，鬆了手，雙手抱胸，「你今天怎麼沒有來，月光一點也不亮，石頭下面好黑……」

倚情天笑了，毫不客氣地笑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奇夢人都背過身子不理他了還沒緩過氣。夢裡的時間流速不可同現實比擬，沒說上幾句話奇夢人就感應到外面天要亮了，背對著沒良心的倚情天，他咬了咬唇，沒說什麼便要走了。

「喂，生氣了？」倚情天從背後抱住纖細的少年，下巴擠迫著奇夢人豐潤的臉頰。

「我會去救你的，待會見。」奇夢人捏了捏倚情天的手，權作同意與道別。

「對了，你是哪裡卡住了？」

「哼！」

奇夢人氣跑了！

不到半個時辰之後，倚情天如約而至。他沿岸繞了三四圈才找到了奇夢來自水底視角描述的那顆不可描述的岩石群。

費了點手腳掰開而不壓迫石縫中央的空間，倚情天終於成功拯救出他的小魚兒，一條不能說胖，但是圓鼓鼓的小魚。

「你肚子怎麼變大了？難怪會卡住。」

奇夢魚懨懨地沉在水杯底，沒有肢體語言，也沒有心語。

倚情天見他沒反應，禁不住自己面對筆友總胡思亂想曠野奔騰一般的心，飄風發發，楊柳依依，桃之夭夭，忽然一道光閃過。

「你……你是不是生……」神經兮兮地靠近，奇夢魚一看到那張陡然放大的臉，清澈如藍寶石的眼睛裡竟然疑似閃爍著名為慈愛的光輝，驚出一個哆嗦，沒忍住衝動。

啪－－！

倚情天獲得了劇烈回響，奇夢魚漂亮的孔雀紋大尾巴打在杯緣倚情天的拇指上。

「我生氣了！你走開！！」

「奇夢，我跟你說，這種事你瞞不得我的。」倚情天一臉認真。

「哼唧！」

倚情天得到了一條魚意義不明的狀聲詞，然後看見尾鰭遮掩下一小片魚肚白，有細小的傷痕。

「奇夢！大夫、大夫！白馬縱橫！你快去給我請最好的寵物大夫過來……奇夢，不要亂咬東西，啊——！」

*
*
*

「你應該多多愛惜自己的身子。」倚情天對著一條身上綁了個白色蝴蝶結的小魚，語重心長道。

小魚睜著一雙軟萌大眼，仰面看著上方的男人扭扭腰，好像不大滿意身上的蝴蝶結，想甩下來，苦於缺乏人類靈活纖長的手臂，央求仰望的眼神，在在表達了他的指望，指望倚情天可以助他卸下這個與自己貌美魚身明顯不相稱的繩結。

「我很愛惜，你現在就把這個沒有技術含量的醜蝴蝶結幫我拿下。」

心語之故，倚情天沒法對奇夢人的要求裝聾作啞，不過裝瘋賣傻還是可以的。

「奇夢啊，你說冬天就要到了，我們上哪兒去好呢？你是想看雪看櫻花？還是到江南溫暖快活去，滑滑小船唱唱歌？或者去個人煙罕至的小島，天天看海看月亮看我？」

「……自戀。」

叼走倚情天手指上的蛋糕屑，冥冥之魚留給世界的只能是一個孤傲的背影。

然後，不出一個月，一座南方島嶼，倚情天和他的小奇夢，相依偎於一株古木下，執手結髮，髮如夜，髮如月，烏黑絢麗的長夜包圍月，擁著月，月有月牙，義無反顧挽著回勾著，夜與月，低吟，淺唱，長歌。

————End.

補一件被遺忘直到結束才想起的小事：

奇夢魚頂著醜拒拒不掉的蝴蝶結，身心上都是十分的不舒服，天涼了，奇夢的心也涼涼的，反正他不是一條普通的魚，犯不著一直住在冰冷的水裡，離水一會兒死不了，就趁人不備跳進倚情天的被窩取暖。

倚情天其實不是沒發現，但對奇夢魚這種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是想燒點柴火把奇夢扔鍋裡就有溫水可以住了，但他怕自己手殘，一不小心把奇夢煮熟了，不得不對奇夢這番半作死的行為妥協。

大自然的奧秘，素來非人力可以周全。

半夜，倚情天被一陣嗚咽吵醒，掀開棉被，只見一個光溜溜的漂亮少年蜷縮著，秀眉攏起，顯然是被前胸繞到後背那個白色帶子繃得緊迫，極不舒適。

嗯？帶子？蝴蝶結？蝴蝶結！！！

[ 此帖被空山一片在2019-03-06 23:5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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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5樓發表於: 2022-04-17 17: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情哥哥把脸埋梦梦胸口那里好色色啊！还好最后他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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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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