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3 慕蓮全文(完)+前傳─天涯彼方1~7，慕蓮悲劇版結局，484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9.23 慕蓮全文(完)+前傳─天涯彼方1~7，慕蓮悲劇版結局，48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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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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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樓發表於: 2006-01-24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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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蓮第二部（十）

經過一番波折，屈世途看到琉璃仙境的大門，心底揚起親切非常的感覺。

自從琉璃仙境被毀，素還真等待肉體重生的時候，他整天所做得事，就是去各個朋友家聊天泡茶。去二重林找秦假仙聊八卦，熱情的花非花硬是留他多做客幾天，也嚐了不少花非花的獨家手藝。要不然就是去找劍子仙跡，以雪恥為前提，討教泡茶技術。

看似過著豐富的生活，其實內心是很空虛的。儘管在當時認識了現在的老婆－希羅聖教的青衣宮主，可是少了素還真在旁有事沒事的捉弄，總覺得應該七彩的彩虹都變成一片黑白。每次在武林上晃啊晃的，總會晃到琉璃仙境的故址。

殘破的屋簷瓦礫，橫傾的樑柱桌椅，曾經的武林名勝，如今只剩雜草叢生。好不容易盼到素還真重生，脫俗不凡的日才子與琉璃仙境再現。素還真與他深厚的情誼，有時候雖然話毒了點。抱怨歸抱怨，屈世途對於相交的知己能夠復生，簡直開心的想大叫。

好日子是不可能和素還真畫上等號的，果然沒多久，搶來的麒麟穴居然在一場賭注中，輸給同一個人！這個人跟素還真的惡魔指數，不相上下，他叫藥師慕少艾。這可奇了，想不到素還真不但輸了琉璃仙境，甚至連人……咳咳！心照不宣，結果他們兩個開心退隱去，他到現在還是苦情的勞碌命。

「我回來囉！」屈世途拉開嗓門大叫了聲，卻發現仙境外廳空無一人。「現在是怎樣？在演空城計嗎？」

「劍子啊！仙姬姑娘啊！我回來囉────！」決定再喊一次，這次還特別拉長尾音。

終於見到劍子，滿臉無奈地從內室閃出。頭髮凌亂，衣衫不整，連背後的古塵也沒背上，這種不符合劍子氣質的裝扮，看得屈世途下巴快掉下來。

「屈世仔，事情調查如何？」稍微整理不甚整齊的儀容，劍子恢復從容的態度。

屈世途抿嘴，在心裡暗笑幾聲，回答：「咳咳──想不到劍子你……進展那麼快。人我找到了，整棵好好，一點事也沒。」

「你認為被強灌一盅──」劍子停頓一下，斟酌應該怎麼形容比較恰當：「強度有如死海鹹度一百倍的補湯，吾的氣色應該要容光煥發嗎？」

「哈──哈──以後劍子你百毒不侵啦！」想不到仙姬的口味這麼“重鹹”。

「吾願意將這千載難逢的鍛鍊機會讓給你。」劍子很認真。

「多謝劍子先天的好意，一個就夠了，兩個我沒體力應付。」

正當劍子要接話的同時，一聲讓劍子頭皮發麻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劍子！藥湯還剩幾口，把它喝完啊，這樣身體才好得快。」

「是早升極樂快吧！屈世仔，換個地方說話。」按住屈世途的肩頭，屈世途還沒反應過來，已感覺身體騰空，化做一道光影，往琉璃仙境外飛去。用餘光向後看了一眼，只看到粉紅色的飄帶，在空無一人的外廳飄盪。

兩人一路飛至離仙境十里外的一處小茶棧才停下。茶棧的規模不大，擺了幾張五六張竹桌，喝茶聊天的人很多，劍子仙跡和屈世途只剩下一張客人剛結帳離去的桌子可選擇，連杯盤都還沒收拾乾淨，不過倒是有滿滿一盤未動過的醬油瓜子。面對面坐著。劍子臉上的表情很無奈。

「繼續剛才被打擾的話題，白髮劍者的身分呢？」拿起一粒瓜子，兩根手指往中間向下壓，白色的瓜肉像發芽一樣冒出來。劍子嚐了嚐味道，眉頭一皺，苦笑道：「醃瓜子的可能和仙姬是換帖。」

「有可能是……」屈世途也拿了一個瓜子啃，瓜肉都還沒吞下去，正想倒杯茶漱口，卻發現茶壺裡面半滴茶不剩：「武林上最忙的那一個。小二，麻煩加壺茶。」朝正在看蒸籠裡的餃子蒸熟沒的小廝招手，屈世途一語雙關的說話技巧越來越高明了。

看見桌上凌亂的杯碗，小二整個人都黯淡下來，抓起算盤往兩人走去。

「兩位客倌，總共是十五兩銀。小本生意，恕不賒欠。」面無表情撥著算盤上的算珠，搭搭的聲音跟撲克牌似的臉一樣，冷漠又空洞。

「小二哥，您真是好記性。」劍子很有禮貌地回答：「這桌是方才穿著大紅錦袍，頭上戴著布帽的公子，與他結伴的朋友點的。我們是後來入座的客人。」

「有什麼可以證明？」小二的臉擺明不相信，眼珠轉啊轉的，好像在打量賊人一般。

劍子不以為意，一語正中下懷：「哦，方才有位小哥，在蒸籠旁偷懶摸魚，客人離開了也不收桌，現在又想再賺一筆收入私囊。」指了指在不遠處頭戴著流蘇帽，肩上披著一條抹布，微胖的中年人，劍子繼續說道：「他是老闆吧？如果知道底下的員工既偷懶又不誠實，那下場會是什麼呢？炒魷魚？還是……」

臉色刷白，冷峻轉為害怕，店小二低頭玩著手指，發出骨頭碰撞的聲響，嘴裡咕噥道：「竟然招惹到煞星。」孰料抬頭卻換了張阿諛奉承的臉龐：「兩位大爺，請您二位高抬貴手，小的下有妻小，上有高堂母親要奉養，出此下策實在無奈。」

劍子仔細觀察店小二的指尖，不只會不自覺地抖動，有時還會隔空做出擲骰子的動作。指紋幾乎覆上一層厚厚的繭，眼神飄忽不定，『是好賭成性吧！』

「無妨。可以上壺新茶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

「是是是！」小二對劍子仙跡的不追究大為感激，連連稱是，把桌上整理得乾乾淨淨，不一會兒馬上沏了壺新茶，還額外端上一盤綠豆糕。

「劍子，你實在很厲害。」綠豆糕鬆軟可口，入口即化，濃濃的自然口感，刺激著舌上的味蕾：「想不到這樣的小店，會有如此美味的糕餅。」

劍子也拿了一塊綠豆糕，嚐了口道：「參雜了陪罪的意味。」倒了一杯茶，撲鼻而來的茶香，是上好的鐵觀音。「知道他們的住處嗎？」

搔搔頭，屈世途笑得很尷尬：「如果知道他們在哪，我就可以改名了。」

「哈哈！苦命妙探屈世途，這個名字不錯。」鐵觀音泡得有些老，用一般的水，加上茶葉經過多次的沖泡，味道已經淡了，不過仍可稱上是解渴的好茶。

「劍子，你找他們有事？」再拿一塊綠豆糕，屈世途吃得津津有味。

「有件事要請素還真幫忙。」劍子的眼神，帶有無奈的壯烈。

「到底什麼事？我不能幫嗎？或是談無慾也可以……」屈世途已經將他要跟劍子和談無慾請假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

「這嘛──」劍子錯綜複雜的表情，好像有難言之隱：「天機不可洩漏，劍子仙跡，永遠讓你想不到。」

＝＝＝＊＝＝＝＝※＝＝＝＝＊＝＝＝

小築內，慕少艾正搬著一捆牧草，走進羊棚準備餵羊。慕慕和小艾互相依偎，小艾用下顎在慕慕的毛上磨蹭，偶爾將耳朵貼在慕慕的肚上，好像在聽懷中小羊咿啞的學語。

「唉唉！連羊都這麼恩愛，忌妒喔──」把牧草上的草繩結打開，芳香的牧草讓羊兒眼睛一亮。小艾走來，用頭頂了頂慕少艾的手，像是撒嬌。隨後用口咬起一把牧草，放到因為懷孕，行動不便的慕慕面前。

「鰜鰈情深，哈───啾」冷不妨打了個噴嚏，慕少艾覺得莫名其妙。「怪了，藥師我身強體壯，怎麼會突然打噴嚏？」心中默算時辰，慕少艾臉色一暗：「印象中這個時辰不太好吶！」

走回屋內，素還真正在分類藥草，驅寒、解熱、開脾健胃…… 各種藥草分得井然有序。

「慕慕牠們吃飽了嗎？怎麼了？臉色很差。」素還真全身都是甘草味，放下手邊的工作，看著臉色陰鬱的慕少艾問道。

倒杯蓮花茶，一飲而盡解渴。慕少艾沒有回話，逕自走到書櫃前，找著現在最需要的一本書──農民曆。

「到底怎麼了？」該不會是慕慕要生了，升格當祖父（母）的感覺，讓少艾感到緊張吧？

「還真，我們家有農民曆嗎？」怎麼可能沒有？！當初他明明跟王仔要了一本。

「慕慕開始陣痛了嗎？」難道少艾要看農民曆，選良辰吉時幫慕慕接生？

持續翻著架上的書本，終於在史記和左傳兩本厚重的書間，發現被夾成不成書型的農民曆。

「哎呀呀！找到了。亥時鼻氣，諸事不吉之兆，慎防趁虛而入。」顫抖的手指，映入眼簾的文字，翻著殘破的書頁，慕少艾的眼睛冒火，好像要把書給燒了一般。

素還真湊上前去，把農民曆上的提醒重複一遍：「亥時鼻氣，諸事不吉之兆，慎防趁虛而入。什麼趁虛而入？」

慕少艾咬牙，恨恨地說：「明天送草藥給王仔，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給我在家乖乖待著。」不祥之兆！才和還真約好要一起去送藥，順道去市集採買必需品，就出現不祥之兆！一定是那個對還真有企圖的王妙手！

「想不到你那麼迷信。」手指將慕少艾的白髮捲成麻花辮，素還真笑得很開心。

「呼呼！老祖宗的智慧結晶，多提防一點總比事情發生，再來後悔好。」

「你不相信我？」素還真反問。

「我不信任某人。」愛憎分明，是慕少艾的個性。

「你喔──」心底漾起甜蜜。

「睡覺去睡覺去。」拉著素還真上床睡覺，慕少艾決定明天任何事都要小心為上。尤其是──王妙手！

慎防趁虛而入。

代表的意思有很多。命運之鑰是很奇妙的，不一定待在家裡，就不會有趁虛而入的事情發生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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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樓發表於: 2006-01-25 16: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慕蓮第二部（十一）

慕蓮小築被伸手不見十指的濃霧掩蓋，慕少艾在霧中走著，卻發現一直在小築外轉圈，怎麼樣也找不到家門進入。

霧中傳出飄飄仙樂，仔細聽來，約可分辨出幾種樂器的聲音。蕩氣迴腸的琵琶弦音，輕捻慢揉樂錚錚；哀怨淒涼的竹笙，好似在吹著一首離別詩；低沉穩重的曲笛之音，在琵琶與笙樂間流洩，好似瀑布清泉。

倏然，樂音轉換。琵琶四弦狂掃，有若千軍萬馬奔騰；竹笙有如戰時號角，激昂帶殺；如清泉般地曲音，頓時有如怒海狂濤席捲而來。

慕少艾穩定心神，在濃霧中辨別確定的方位。樂聲忽高忽低，忽遠忽近。有時如在耳邊，有時遠在天際。唯一不變的，是帶給心頭上的壓力。

「唉唉！這霧是怎麼回事？」慕少艾眼前視線一片迷濛，就在此時，白色的霧轉為淡灰，正當慕少艾疑惑的同時，一陣狂風將濃霧吹散，大地頓時光明。

孰料，在濃霧散去的同時，慕少艾發現小築周圍的景色變了。羊棚和浴池全都變了樣，周圍出現了一叢叢淡綠色小花，更奇異的是莖上深紅色的葉子。慕少艾折下一朵小花，驚奇說道：「藥師我第一次看見綠色的花。」抬頭一望，前方有兩個模糊的人影朝他走來。

「你們是？」慕少艾正要開口詢問，越見清晰的容貌，卻讓慕少艾心碎。

素還真和一個人影，狀似親密地結伴而行。好似沒有聽到慕少艾的問話，素還真和身旁的人，有說有笑從慕少艾身邊經過。

「還真，你等等。」慕少艾追上前，伸手想抱住素還真。此時人影橫擋在他面前，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唉唉！不要逼藥師我動手。還真，說句話！」素還真的眼神很冷淡，朝人影微微一笑，瞬間兩人消失在慕少艾眼前。

「還真，你要去哪？還真，你要去哪───啊────」聲音越來越小，後頭的氣流旋成一個漩渦，把慕少艾吸進黑暗的未知領域中。

「還真，你要去哪？」慕少艾“刷”一聲從床上坐起來，背上冷汗直冒，心跳快速而不規律。流下的汗水將被褥以及枕頭套浸濕，被上因為用力的手指而起了摺痕。

素還真在身邊睡得很甜，眼皮微微跳動，嘴角好像因為做了美夢而勾起笑容。望著素還真熟睡的容顏，喃喃自語，企圖忘記這場恐怖的夢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慕少艾啊慕少艾，心魔自擾！心魔自擾啊！」

見到素還真安穩睡在身邊，慕少艾躺下繼續就寢。害怕素還真會突然消失蹤影，慕少艾握住素還真的手，在素還真額上印上一吻，方才安心入眠。

＝＝＝＊＝＝＝＝※＝＝＝＝＊＝＝＝

「還真，我去市集了。」因為昨晚的夢，慕少艾有點精神不繼。

素還真正在拌要給小雞吃的米糠，停下手邊工作，回道：「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要不今天別去了，改天再送。或是由我幫你去……」

聽見素還真說要幫他送藥草去王家藥舖，慕少艾馬上聯想到昨晚的夢，連連搖頭：「不用了，我會記得帶捲宣紙回來的。」

「牛脾氣。」幫慕少艾調整衣領，發現慕少艾忘了扣上前襟脖子上的繡釦，笑道：「幾歲了，衣服還穿成這樣？一路小心。」細心釦好繡釦，素還真報以一個動人的笑容。

慕少艾玩著素還真的髮，滿臉愁容說道：「唉唉！這兩天諸事不順，改天要去廟裡點盞光明燈洗淨罪孽。」

「看來你要多點幾盞才夠。快去吧！」素還真再笑，左手握成拳狀，右手掌心沿著虎口順時針繞了兩圈，細長的食指朝慕少艾一比。

「哎呀呀！你真的是素還真嗎？」誇張地倒退幾步，素還真的表白，讓慕少艾有點錯愕。

「你不願承認也無妨。」素還真滿臉通紅，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開個玩笑罷了，我也是。」回過神來，同樣表明自己的心意。一個讓慕少艾安心的動作，使他波動的情緒恢復不少。笑了笑揮手，慕少艾拿起昨天整理好的布包往肩上一扛，邁開腳步往市集走去。

昨晚慕少艾做惡夢，素還真是知道的。雖然不知夢境是什麼，由慕少艾臉上慌張的神情以及被汗水沾濕的枕被，想必是個不太美滿的夢。假裝自己還在熟睡，而後緊握的雙手與憐惜的吻，素還真猜知，夢裡的他，一定做了讓少艾害怕的事情。

所以，雖然那三個字說不出口，用手語來表示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呵──再想下去，恐怕慕小雞要餓得咕咕叫啦！」繼續拌著米糠，素還真嘴裡哼著快樂不知名的曲調。

＝＝＝＊＝＝＝＝※＝＝＝＝＊＝＝＝

劍子仙跡依照屈世途所給的線索，一路往南行。走了一兩天的時間，到了中原與南武林的交界。

走進南武林沒多久，就看見屈世途口中的城鎮。劍子沒有進城，而是從城外的驛道前進，希望能找到屈世途口中的竹林。大約過了兩刻鐘，劍子行走到一處交叉路。向左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死路。向右是延續黃沙漫漫的驛道。路旁有間規模不甚小的驛館，幾名看似鑣客的年輕人，正在喝酒唱歌。後頭的馬房栓著兩匹馬和一頭騾子。

「嗯──看樣子應該向左而行。」劍子仙跡忖度一陣，決定向左而行。

正當劍子踏出向左行第一步的時候，方才在飲酒唱歌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滿臉落腮鬍，衣著上沾滿塵土，看似是那群人的頭頭，聲如洪鐘，開口說道：「這位朋友，左邊是條死路。」

劍子轉身，手中拂塵一甩，作揖回言：「多謝壯士提醒，經由吾的推算，左行並非跌入胡同，而是再生之機。」

「哈哈哈哈───！」男人笑得狂妄，將劍子的話當作笑話看待：「聽起來你很有自信，但往往有自信的人，性命的終點也是毀在自信。」

「哦？」劍子閉目，笑言：「閣下想必也是充滿自信的人。」言外之意表示，你也快被自己毀了。

粗人沒聽懂劍子的嘲諷，大笑道：「趣味！我是獨嘯鏢局，人稱鐵面的蒼天雷。先前走錯了路，困在竹林裡整整三天三夜，好不容易脫困。你到時候失了性命，別怪當初我沒提醒你。報上名號，說不定到時候我可以幫你立個牌位。」男人講得很得意。

「劍子仙跡會將閣下之言牢記在心，好意心領。」鐵面？沒在武林上聽過這個名號，想必是自己封的吧。

「你……你說你叫什麼……什麼……名……字……？」蒼天雷臉部肌肉抖個不停，上下兩排黃牙，因為肌肉顫抖而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劍子仙跡。」

「哇啊───」蒼天雷一聽到劍子的名字，馬上屈膝一跪，求饒道：「劍子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人的莽撞。」身旁的年輕人，見到頭頭一跪，也跟著跪下磕頭。

「劍子非是百鬼辟易，不用行如此大的禮。」正巧此時，陽光從雲間露臉，照在古塵上，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蒼天雷等人見狀，早就嚇的屁滾尿流，不知所措。

「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方才的威風消失不見，蒼天雷像隻老鼠。

劍子仙跡看了他們突兀的舉動，很想放聲大笑：「不用如此，劍子仙跡不是凶神惡煞。起來吧！」伸手要扶蒼天雷起身，響步道蒼天雷以為劍子要對他不利，嚇得暈了過去。

「老大！醒醒啊老大。」小嘍囉們拼命打蒼天雷耳光，希望把他打醒。

嘆了口氣，劍子搖搖頭，決定不耽誤自己預定的行程，轉身朝竹林走去。只聽見身後的巴掌聲不絕於耳，劍子嘆氣，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此時的劍子仙跡，置身竹林結界中，心生警戒。『嗯──這種結界並無傷人之意，目的在於阻擋與混淆視聽。』

『如果真如屈世途所言，結界是藥師所佈下的話……嗯──』

劍子仙跡凝氣於掌，有了打算，眼睛直盯結界破綻，視線不離前右方的死門。

「八卦逆行，生死易位。喝──」劍子決定賭上一賭，將死門當作生門，破結界！

等到劍子的身影消逝在竹林裡，蒼天雷的臉上已經烙上鮮紅的五掌印，麻辣的刺痛感，讓蒼天雷痛得醒來。

「老大，你終於醒了。」小嘍囉們痛哭流涕，好像蒼天雷已經壽終正寢又死而復生一般。

其中一名留著妹妹頭，頭髮挑染成紅藍相間的男人，開口問道：「老大，劍子仙跡到底是何人物？為何像老大這般天下無敵勇猛的男子漢，也對他畏懼三分？」

驚恐的神色尚未恢復，蒼天雷賞給男人一個暴栗：「沒有……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劍子仙跡，是和疏樓龍宿以及佛劍分說共齊名，三教最強的流氓之一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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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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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樓發表於: 2006-01-26 07: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汗~
劍子真是大名遠揚啊~
關是聽說就能嚇到人，= =|||
藥師防了外人，卻不曾防劍子竟然正面突破，果真是起趁虛而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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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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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樓發表於: 2006-01-26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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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蓮第二部（十二）

慕蓮小築位在中原與南武林交界，一個名叫七賢村的小村落，屬於冷家堡的勢力範圍。

冷家世代傳醫，數百年來在南武林樹立良好的形象。第二十六代傳人冷裔揚除了依循先祖濟世救人的家訓之外，還開始廣招賢才培養勢力。七賢村的由來，乃是冷裔揚最新賞的食客──長孫毓的發跡之地。

長孫毓熟知醫理、兵法、古樂，尤其喜歡吟詩，更妙絕的是有吹奏葉笛的天賦，任何植物的葉片，只要用手約略捲成笛形，都可以吹奏出一首悠揚的樂章。冷裔揚因此將原本名為土方村，長孫毓的故鄉，改名為七賢村。

南方地潮，畜牧不興。主要的經濟發展，靠得是種植稻米與養殖雞鴨等不受環境限制的農牧業。為了跟北方互相抗衡，冷裔揚突發奇想，每年舉辦一場“家禽大賞”，哪一家能將雞鴨養得最肥美，獲勝的不只可以得到“禽王正”名號的殊榮，來自各地的商旅，也會以好幾倍的價格收購得獎的家禽。

今年的家禽大賞已經緊鑼密鼓展開。慕少艾一到市集，就發現市集上多了很多陌生的臉孔。七賢村不大，有時叫不出左鄰右舍的姓名，卻可以知道他在哪裡。況且那些商旅的裝扮，有的頭戴羌皮帽，有的腳穿毛靴，甚至還有的穿上貂毛氅。一看就知道是道地的北方裝扮。

慕少艾有點疑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有這麼多人湧進這不見經傳的小村莊。一路朝王家藥舖走去，發現藥舖門口人聲鼎沸，好似在爭論（搶奪？）何物，每個人都面紅耳赤。只是在眾多人當中，沒有發現王妙手的身影。

藥櫃前站著一個劍眉丹鳳眼的女人，下巴還長了一顆痣。裝扮稱不上華貴，但可以說是乾淨整齊。手中拿著秤子，無奈地看著蜂湧而至的人潮。

「老闆娘，給我半斤硫磺嘛！」

「我要四兩就行。」

「那是給矮仔靈，沒給我們就不公平！」

女人對這些要求充耳不聞，一貫地制式回答：「王掌櫃不在，過陣子才會回來。如果有什麼需要，等他回來再說吧！」

慕少艾知道這些人難纏，要等擺平這些人，可能會拖到日落西山。讓素還真一個人待在家那麼久，不放心。

「咳咳──」慕少艾咳了幾聲，從外頭走進藥舖，說道：「唉唉！抱歉抱歉，藥舖今天營業到此為止，明日請早。」擋在藥櫃前面，將人潮往外推。慕少艾的發言引起眾人議論，大夥兒對這突然冒出的“青仔叢”很反感，以為他是想要壟斷“錢”途的大戶。

「喂！你算老幾？錢大家都有本領賺，翻身就靠這次了。」

「是啊是啊！你要生活，我們也要賺錢吶！」

原本有如仇敵的眾人，現在沆瀣一氣將矛頭指向慕少艾。

慕少艾聽到這樣莫名其妙的言論，沒好氣說道：「喂！什麼賺錢翻身，藥師我壓根兒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至於我的本事，不需要用這種卑賤的手段賺錢。如果聽懂了，就快離開。如果堅持，我可以免費揍你一頓。」這些人的嘴臉，一副貪得無饜的樣子，令人生厭。

慕少艾的氣勢逼退眾人，人潮漸漸散去，女人趕緊把門一關，吐了口氣說道：「藥師，多謝你解圍。」

「呼呼！硫磺的身價，什麼時候水漲船高了？」慕少艾解開背上的方巾，將藥材放在秤上掂重量秤價，笑言：「王仔不在？」

「因為家禽大賞的關係。我家那個昨晚動身去西武林，找他弟弟拿什麼茶色醉芙蓉……」女人的肢體動作很誇張，好像怕慕少艾不懂她在說什麼。

「家禽大賞？呼呼！該不會是選出雞王鴨后之類的吧？」這是什麼名堂？看著秤上的刻度，超過了要給王大夫的重量。慕少艾心裡犯嘀咕『還真又多拿了些……』

「藥師真愛說笑。」女人用袖子遮著嘴偷笑，但動作很不自然，慕少艾馬上知道這只是裝出來的淑女樣：「家禽大賞是南武林的傳統，每年選出最肥美的雞鴨，優勝者可以得到『禽王正』的殊榮。」

「哎呀呀！秦王政？」那些雞鴨可能是荊軻，刺秦失敗而成為盤中飧。

「是家禽的禽，王上的王，正字標記的正。」女人一字一字解釋，慕少艾卻是越聽越糊塗。

「等藥師我搞懂再說吧！總共是十兩銀又五分。」原本應該只有九兩五分，因為素還真美意多送了一些藥草，慕少艾順水推舟多收一兩銀。

將銀兩拿給慕少艾，女人的笑容帶有挑逗的意味：「藥師如此俊美無雙，正所謂才子要配佳人，我家女兒今年芳齡十八，藥師……」

「停！」將布巾一背，慕少艾閃身開了藥舖大門，說道：「藥師我已經娶親，名草有主，別亂打主意。還有，如果王仔帶醉芙蓉回來，再跟我聯絡吧！」該不會趁虛而入的詩函，其實主角是自己？！話說完，慕少艾身影一閃即逝，有如一陣風逃離現場，快步往小築的方向走去。

扭著渾圓的臀部，女人似乎不太能接受慕少艾的話：「我們家阿花不差啊！實在沒眼光……算了，今天當休息，找阿月聊天去。」

悉曇無量。

＝＝＝＊＝＝＝＝※＝＝＝＝＊＝＝＝

劍子抽出背上古塵，化為劍影紛紛，身影凌空持劍，有如驚虹朝死門刺去。

刺進死門瞬間，空間異動。五星芒從五個方位射入，扭曲的空間讓五道光影逐漸凝聚，形成八卦中心。四周陰陽之氣相互衝擊，造成天際兩分，一邊日昇，一邊月起。

日月同天不久，八卦的圓心開始閃耀金色光芒，不一會，五道星芒再次衝出，像五方位並射。只是這次伴隨的，是結界的破解。瞬間大地恢復原狀，陽光照耀，竹林一片靜謐，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劍子將古塵入鞘，擦拭額頭上的汗水，雖然這個結界無害，但要破解也是花了不少內力。「藥師，看來你隱居的信念很堅定。」

出了結界，是完全不同的面貌。一條清澈的河流，河流的一端沿著陡峭的山壁蜿蜒。壁上一道瀑布傾洩而下，經由日光，在山壁上產生一道完美弧形的彩虹。另一端卻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有五六間農舍稀落地坐落在田間，還有幾頭黃牛正在悠閒地吃草。

「真是世外桃源。」劍子發出讚嘆，這裡好像與世隔絕，不受外界的侵擾。所有的武林是非，都好像溶在水中，順著溪流被帶進廣闊的海洋。

劍子順著大約一台板車寬的路上走，這裡的人不多，眼睛看見的，大概只有五戶人家。每戶人家間，都有一段不算短的距離。劍子從第一戶人家問起，一直問到眼睛可見到的最後一家，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

『沒有見過兩個白髮又俊美的人。』

「怎麼可能？如果他們不在此地，外頭的結界是何人佈下？」

當劍子再次詢問，他們是否有被困在竹林內時，得到的答案讓劍子不得不折服藥師的孩子性。『只要朝著天際，說出大仙我要出去，就會有若神助地走到目的地。』

謝過眾人，劍子沒有回頭，反而往另一座瀑布走去。這座瀑布在村底，聽說是七賢村東邊之界。平時人煙罕至，但也舖了幾塊木板當作橋樑，村民說是不知名的閒人，為了賞瀑而舖設的。

劍子盯著瀑布好一會，發現一怪異之處。在大約眼睛高度的地方，瀑布的水流好像被什麼阻隔，濺起較多的水花。伸手一探，發現有一根木棒插在因沖刷天然形成的洞穴中。一時手滑，劍子不小心動了木棒一下，右邊的石壁從中開啟，原來竟是一道石門。

「真是別有洞天。」走進石門，眼前景色再換。底下走的，是經過琢磨過平整的石塊舖成的石板地，兩旁種了許多五顏六色的花卉。

這裡比前方的人家更少，大概只有兩三戶。遇見的第一戶姓長孫，是長孫毓的後人。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這裡住了誰。能夠知道此地的，都跟冷家有相當的交情。對於劍子的打擾，長孫橫雖然有點吃驚與不快，但還是保持風度。

向前走約三里路，方見到第二戶人家。這戶住的是將冷裔揚拉拔長大的奶娘。她告訴劍子，揚兒最寶貝的宅底，是前方十里的霂雲小築。前些年送給一位救命恩人，聽說姓慕。因為她年事已高，都是由冷家送生活所需來，偶有看見霂雲小築升起炊煙，但她不太清楚主人是誰。

「多謝婆婆。」劍子有禮的鞠躬，動身往霂雲小築走去。姓慕？幾乎可以確定，住在那裡的人，就是慕少艾。

持續向前走，眼前出現一間說不上豪華的屋子。外頭圍著圍籬，看不清楚屋子裡是否有人。屋子一邊，養著幾頭羊和雞，雞吃的米糠還依稀冒著煙，應該是剛煮好不久。另一邊是一片田──聞味道是藥草田。在更遠的地方，隱約可以看見冒著白煙。

「請問有人在嗎？」劍子開口，連喊了好幾聲。

此時素還真正在廚房搗豬油芝麻，正想給剛生完處女蛋的艾小雞吃。聽見有人在門外，不是少艾卻熟悉的聲音。心裡感到疑惑，用圍裙擦擦手，走到前廳開門。

「來了，請問哪位？」真的很熟悉。

門一開，打照面的劍子和素還真一樣錯愕。

「前輩？」不是眼花，眼前的人竟然是劍子仙跡。

「素還真？」誤打誤撞，想不到素還真隱居在這麼隱密的地方。

少艾，趁虛而入的，不是王大夫，而是……永遠讓你猜不到的劍子仙跡啊！

（待續）

註：元司農司之「農桑輯要」記載，若小母雞方生蛋之後，將蛋藏起，搗好以半斤生芝麻和三兩豬油混在一起的“芝麻豬油”，以此餵雞，不給飲水，母雞會日日生蛋而不孵。（偏方啦！小之家沒養雞，不知道此法可不可行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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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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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54樓發表於: 2006-01-26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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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了!惨了!
剑子找上门了,少艾你快点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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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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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樓發表於: 2006-01-29 23: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就說是劍子吧~
藥師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個啊~
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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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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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樓發表於: 2006-02-01 06: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月ㄦ

果然是讓人永遠想不到的劍子啊XDDD

to 楊柳

唉......其實本來小之想了很多很多（xN）個人選，想說出奇不意的人到底用誰比較好呢？
想了很久...還是用上劍子XDD
因為那時候看到劍子和仙姬讓我笑到不行=////=
哈哈～～
所以...少艾，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劍子啊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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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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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樓發表於: 2006-02-01 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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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蓮第二部（十三）

素還真請劍子入內稍坐暫等，倒了杯蓮花茶，說句抱歉之後，隨即走進廚房繼續剛才未完成的芝麻豬油。

劍子回聲無妨後，將蓮花茶一飲而盡。果然最懂蓮花的人，泡出來的花茶滋味最好。甘甜不澀，花香四溢，入喉更是清爽不膩。對於一路跋涉而來的劍子而言，這杯蓮花茶不只解渴，喝下之後還有飽足之感。

少選，素還真拿著一碗裝著芝麻豬油的木碗，在劍子面前坐下。將碗朝桌上一放，開口問道：「前輩怎知此處？」

劍子看著素還真，比先前在武林上行走時，胖了一點，而且面色紅潤，想必退隱的生活過的很愜意。「滿肚壞水味的指引。這是？」芝麻的味道很香，劍子很好奇碗裡的東西是何用途。

「是藥師還是素某？」素還真一笑，隨後嘟著嘴，拿起碗做吹涼的動作，答曰：「要給小母雞吃的，可以刺激下蛋的偏方。」

「有可能是吾自己。想不到素賢人退隱之後，成了素閒人。」連養雞都難不倒，天底下可能沒有素還真做不到的事。

「前輩說笑了，等我一下。」走到外頭，將芝麻豬油倒進放米糠的溝槽，小母雞很開心地被香味吸引，低頭吃個不停。

回到方才的位子坐下，其實素還真的腦海裡閃過很多個劍子仙跡會找來此地的可能性。魔界肆虐？新勢力興起？佛劍有大劫？龍宿重出江湖？談無慾有事纏身？

「想必前輩此行，有要事？」應該是所猜想五件事其中之一。

「呃──吾有一事，需要汝的大力相助。」劍子大病初癒的臉色有些蒼白，語氣有點遲疑。

事情出乎素還真意料之外，美目一閉回答：「何事呢？素某能力所及，一定大力相助。」還有一個前提沒說出口『非武林事。』

「與吾合演一場戲。」雖然這個請求有點強人所難，但為了能夠無後顧之憂，這是目前想得到唯一的辦法。

「觀眾是？」疑惑，劍子仙跡似乎有難言之隱。

「當一隻蝴蝶被蜘蛛的八隻腳纏住，黏在蜘蛛網上，是何種滋味？」

「嗯──」素還真思考一陣，回答道：「活活等死，感受自己生命慢慢流失，痛苦的滋味。」

「是了！願意出一臂之力，幫助一隻脆弱的蝴蝶嗎？」劍子眼中閃爍期待的光芒。

「意思是要素某伸出一臂，拿掃帚將蛛網掃乾淨？」聽起來很容易，而且可以做到的人不只他一個，為什麼劍子前輩要長途跋涉而來，只為了請他清掉蜘蛛網？

劍子再倒一杯蓮花茶，心裡的煩躁讓他口乾。「花一天的時間，可以拯救蝴蝶的一生，這是大功德！大功德啊！」

素還真看著劍子仙跡緊張又帶點慌張的神情，憋著笑容回答：「需要積陰德的人不少，感謝劍子前輩將功德迴向給素某。是說……屈世途應該比素某更需要。」皮笑肉不笑，屈世途應該感謝素還真把這功德讓給他。

「這是有無“說服力”的問題。」劍子仙跡的回答很高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暗示什麼。

「素某具備可以讓蜘蛛死得心甘情願的說服力？」再先天的人，遇到難解的桃花問題，除了斬斷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

「萬事拜託了。」拂塵上手，劍子向素還真聊表感謝之意。

如何幫忙，素還真心裡有個大概的行動方針，但他並沒有立即答應。

現在如果冒然現身，不只屈世途覺得意外，恐怕中原又會傳出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語。輿論他不怕，在江湖上歷練了這麼多年，原本有稜有角的個性，經過種種紅塵是非之後，已經被磨得圓潤了。素還真唯一介意的，是慕少艾。

與慕少艾隱居在小築，過著平凡無紛爭的生活。少艾與他之間感情濃厚的程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少艾愛憎分明的個性，對感情的執著，如果將劍子委託的忙，一五一十告知少艾的話，他會應允嗎？

「可否讓素某一兩天考慮的時間？」少艾未知的態度，讓素還真感到為難。

「是藥師嗎？」

心一驚，想不到自己的心思這麼快就被猜中，苦笑道：「素某以為前輩會猜測遲疑的原因，是因為吾兒續緣。」

「你和藥師不是父子。一來解釋便可，二來續緣人在東瀛，有令人安心之人照顧，素閒人需要遲疑到面有難色嗎？」

「素某拜服。」他和藥師之間的關係，從第三個人口中說出來，很難為情啊！

「三天足夠嗎？吾擔心蝴蝶撐不了那麼久。」光想到蜘蛛舞動八肢腳，迎面而來的樣子，劍子仙跡就頭皮發麻。

「放心吧！是否成事，素某都會去一趟琉璃仙境給──蝴蝶仙跡一個交代。不過……」素還真賊笑：「劍子仙“蛛”要如何打算？」

劍子並不討厭仙姬，她的率真和自然，在鉤心鬥角、爭權奪利的武林，實在難得一見。嚴格說起來，他這條命也是仙姬來回奔走後救回的。如果沒有仙姬，現在他可能在蛹裡沉睡，永遠無法羽化為蝶。

他喜歡仙姬，可是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更稱不上是愛。一直以來，他把仙姬當作自己的妹妹，“朋友”甚至“兄長”的身分，可以詮釋地比“夫婿”更好。加上自己是修道人，修道人一但成親，就等於廢功判死。從過去到現在，延伸到未來，他是道家人的身分，絕對不會變。

「蝴蝶和蜘蛛，不同種的生物。可以做朋友，不可以成親。劍子等你的好消息，請。」劍子起身，向素還真拜別。

「請。」看著劍子離開的背影，素還真的腦海被千頭萬緒佔據。他不想對少艾說謊，可是如果情勢所趨……他是否能說出……善意的謊言？

＝＝＝＊＝＝＝＝※＝＝＝＝＊＝＝＝

慕少艾回小築的半路上，才猛然想起，自己居然顧著逃命，忘了買還真交代的宣紙。折回市集，往秋風閣挑選。眼皮狂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本來以為買紙容易，不會耽誤多少時間，想不到秋風閣的白鬍秋，劈頭就問：「買生買熟？」

一時語塞，他對文房四寶涉獵不多，怎麼會知道紙怎麼分生熟？「唉唉！熟紙是下鍋煮過還煎過？」

聽到慕少艾這麼說，白鬍秋氣到鬍子都翹起來，指著慕少艾的鼻子說個沒完：「年輕人，文房四寶乃文人最重要的四項工具。我瞧你長的端正清秀，原以為你是飽讀詩書的文人，想不到你竟然說出這樣污衊紙的話來。」

白鬍秋的聲音很低啞，而且喉間會發出呼嚕呼嚕得聲響，好像快喘不過氣一般，慕少艾只想趕快逃離此地。「哎呀呀！藥師我從小看醫書長大，開藥單也只用櫱木染成的黃紙書寫。藥師我趕時間，改天有空再來聽掌櫃的說道理。」

拿了一捲宣紙給慕少艾，白鬍秋依然叨叨念得沒完。慕少艾加緊腳程，心裡抱怨不已『為什麼今天特別不順？』

比預定的時間至少晚了一個時辰回到小築，一踏進家門，看見令他心安的臉龐，慕少艾緊繃與不安的情緒，漸漸平復。

「呼呼！黃曆上今天應該會寫“忌慕，諸事不宜”。」拿起茶壺想要倒杯茶，卻發現茶壺是空的。「今天沒煮茶？」

素還真淡淡一笑，拿起茶壺往廚房走，嘴裡朗朗念道：「砌蟲唧唧萬蟬催，乎有千車捆載來。聽得松風並澗水，急呼缥色綠瓷杯。」

「好興致。」還真連念詩的樣子都很美。

素還真將炕上銅瓶內二沸的水，倒入壺中，再言：「松風檜雨到來初，急引銅瓶離竹壚。待得聲聞俱寂後，一甌春雪勝醍醐。綜合兩家泡茶之術，嚐嚐。」

慕少艾倒了一杯，鐵觀音的香味比以往更濃郁，味甘清甜。「你的泡茶技術更精進了。」

「只有你才喝得到。」素還真在慕少艾身邊坐下，問道：「今天如何？你晚歸了。」

慕少艾將藥舖的夫人意圖結親與在秋風閣被白鬍秋訓一頓的事，一股腦兒告訴素還真。『如果再加上今天劍子來訪，少艾可能會把黃曆燒了。』素還真心中暗想，不知應該怎麼對慕少艾開口。

「哈哈！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喂！藥師我很懶，不想勞自己的筋骨。還真啊，你聽過家禽大賞嗎？村裡硫磺的價錢，水漲船高吶！硫磺和家禽有什麼關係？」

「略有耳聞，聽說是此地一年一度的盛事。至於硫磺嘛──因為蘇軾的物類相感志有載，以硫磺研細拌飯餵雞，可以讓雞速肥。」

「呼呼！」慕少艾好像在打量什麼，沉思片刻，笑言：「原本我覺得無聊，想不到聽你這麼一說，想試試。」摩擦著手掌，眼神變為專注：「能得到『禽王正』的頭銜也不賴，哈哈──」

「用油拌麵粉後，捏成粒塊餵雞也有相同的效果。嗯──」

「好好好！把慕小雞和艾小雞養肥點，哈哈──」刻意看著素還真的眼：「有心事？」其實慕少艾早就看出來，素還真今天有點心神不寧。

停頓一下，方才開口：「少艾，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呼呼！很嚴重嗎？」

「劍子仙跡來過。」

「什麼？！」聽到這句話有如青天霹靂，慕少艾從椅子上彈起：「他來找你何事？」印象沒有很深，慕少艾介意的是──他怎麼有辦法找到慕蓮小築？

「嗯──私事。」

「私事？什麼私事？」慕少艾眼神空洞朝向遠方，好像在搜尋回憶。過了好一會，『啪』一聲往大腿一拍，驚喜言道：「劍子仙姬，穿著粉紅色道袍的女人！我的記憶又找回一點了，當時有個哭泣的女人，她叫劍子仙姬！」

素還真的心情跟慕少艾一樣雀躍，能夠慢慢記起受傷前後所發生的事，對慕少艾而言，是很大的進步。「他找我幫忙。」

「唉唉！還真，你什麼時候說話拐彎抹角？」難不成這等私事還不可告人？

將事情的經過全盤告訴慕少艾，只見慕少艾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但卻不發一語，很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氣氛頓時冰凝，良久慕少艾才緩緩開口：「牽手是我能接受，“最極限”的尺度。」最極限三個字特別咬牙強調。

「你答應了？！」素還真給慕少艾一個熱情的擁抱。

「有但書。」伸手將素還真攬入懷中，慕少艾的語氣卻還是充滿殺氣：「不准十指交握的牽。還有，親兄弟都要明算帳了，懂嗎？」

『等一下絕對要把農民曆燒了！』

『還有，以後小築方圓十里內，不准有蝴蝶這種生物存在。』

男人的醋桶，打翻也是很可怕的。慕蓮小築，盡是一味──酸……

（待續）

註１。唐人生產的紙有分生熟。熟者研妙輝光，生者則是喪事之用。
註２。素還真所吟第一首詩－李南金【三茶經】。第二首詩－羅大經【鶴林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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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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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樓發表於: 2006-02-02 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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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的醋壇子打翻了~|||
那本黃曆果然是神準啊~
偶說劍子為蝦米找誰不好，偏找素素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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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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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樓發表於: 2006-02-07 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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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蓮第二部（十四）

琉璃仙境的氣氛，詭跼又帶有輕鬆。三個人，有三種迴異的心思。

劍子仙跡坐在琉璃仙境花園裡的石椅上，石桌上面擺著一碗微溫的補湯。湯裡的佐料把整個碗塞得很滿，主要的湯水反而少的可憐。聞味道應該有紅棗和枸杞，拿著湯匙把料翻了一遍，卻沒有看到猜想食材的影子。換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可能湯藥裡真的有放紅棗和枸杞，可是看不出來。

「就算是銅腸鐵胃，這樣的食物，只具備味，色和香完全欠缺，要如何建立食慾呢？」

在補湯旁，放著一壺劍子剛砌好的茶。可惜的是，茶杯被仙姬拿走，再三吩咐他先把補湯喝完再喝茶，才不會本末倒置，將自己的身體搞得更差。

「唉──想不到劍子仙跡也會有今天。」總不能直接把壺拿起來喝吧！古人是望梅止渴，他劍子居然是望茶興嘆。

廚房裡，劍子仙姬一手拿著食譜，令一手煽著柴火。「滋陰補陽，治體空力虛，這味讚！」仙姬看著食譜，笑得很開心。

把中藥材拼命往鍋裡加作為湯底，仙姬一貫的做法，是不照本宣科，必須做出創新美味的變化。秉持著書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更何況劍子的體質不同於常人，更是輕忽不得。

「金桔要加幾顆呢？還有冬蟲夏草……人參……有了！把人參中心挖空，塞進金桔和冬蟲夏草應該不錯。叫他金桔夏參。」仙姬笑嘻嘻地把參肉挖空，將金桔和冬蟲夏草用竹笙包起來，填補參肉的位置，放進鍋裡蒸煮。

「劍子一定會喜歡我的創意料理──金桔夏參。」喜滋滋地看著火越燒越旺，香味也飄散而出。「雖然味道有點怪，可是吃得健康最重要。」主菜已經準備妥當，仙姬繼續翻著食譜，為飯後點心做準備。

至於琉璃仙境的萬年掃地工──屈世途，則是負起照顧小孩的責任。自從慕少艾和素還真退隱之後，照顧阿九的重擔就由屈世途接手。先前將阿九託付給羽人非獍一陣子，結果前幾天，羽人非境苦著一張臉，留下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充滿玄機的話之後，隨即六翼展翅，消失地無影無蹤。

阿九倒也不介意，跟屈世途說了一些“羽叔叔那邊實在很悶”之類的話，從此就纏著屈世途打陀螺、玩尪仔標、踢毽子，還要屈世途教他做小玩意，屈世途安慰自己，叫做“事先實習”。

「小阿九，上面的竹片削薄一點，這樣可以飛得比較遠。」屈世途正在教阿九做竹蜻蜓。

「屈伯伯，為什麼竹蜻蜓要叫竹蜻蜓？」邊削著竹片，阿九歪著頭問著。

「呃──」屈世途語塞，一時不知如何接口：「那阿九為什麼叫阿九？」不然也可以叫阿八阿七阿六之類的。

「唔……」阿九轉頭看看石椅上愁眉不展的劍子，問道：「劍子哥哥好像不開　心。」

屈世途聽到這句，沒好氣地用竹片敲了阿九的頭：「喂！小阿九，我和劍子差不多是同梯的，為什麼你叫他哥哥，叫我伯伯？」

「因為屈伯伯有山羊鬍，咩咩叫。」阿九毫無心機地回答，屈世途敗了。

就在此時，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外。屈世途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眼睜得老大：「素……素還真？！你……你……是我看花了嗎？」

聽見屈世途說出素還真的名字，一直不願接受現實的劍子倏然起身，望向來人，語氣有些顫抖：「素還真，藥師答應了？」

俯身看著絲毫未動的未知湯物，素還真笑：「救“蝶”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來這隻蝶已經快放棄生命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屈世途牽著阿九，朝他們兩人走來。聽見莫名奇妙的對話，完全摸不著頭緒。

「好友，好久不見。」素還真上前一步，摸摸阿九的頭：「是為未來做準備嗎？」

屈世途翻了白眼，其實退隱之後的素還真，除了裝扮改了之外，其餘的都沒變，尤其是取笑他的個性。

「好友，等下發生的事，吾以後再請前輩解釋。可否請你先帶阿九去市集逛逛，兩三個時辰再回來。」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阿九，小力一點，腦漿要被你甩出來啦！」一聽到要去市集，阿九開心地拉著屈世途的衣袖，用力地甩啊甩，讓屈世途有些頭暈。

「這……」劍子欲言又止：「兒童不宜。」

還是不知道發生何事的屈世途，明白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識相地牽著阿九的手往外走。「走，我們去市集買糖葫蘆。」

「好！好好！我要吃梅子梅子。」阿九蹦蹦跳跳，開心地不得了。

「接下來，該做正事了。」劍子的手，搭在素還真的肩頭，狀似親密地往琉璃仙境內廳走去。卻不知在仙境外，有一雙氣到發火的眼神，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劍。子。仙。跡！」慕少艾咬牙切齒，走路就走路，搭什麼肩？！

見到屈世途和阿九雙雙離去，慕少艾才從作為隱蔽的灌木叢中現身。將包在臉上的頭巾解下，拍拍沾滿樹葉與塵土的布袍，甚至還有枝幹上的細刺黏在上頭。慕少艾氣到跳腳！「唉唉！這下不跟緊一點不行了！劍子仙跡素行不良。」

躡手掂腳，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慕少艾溜進琉璃仙境，躲在庭院中的鳳凰木後。眼睛直盯著坐在仙境外廳，正喝著茶聊天的素還真和劍子仙跡。

＝＝＝＊＝＝＝＝※＝＝＝＝＊＝＝＝

凌晨時分，慕少艾在床上翻來覆去，快接近卯時還張著眼睛望著天花板，腦袋裡一直推演事情的結局。

最好的狀況，只要還真和劍子仙跡，彼此的眼神交會曖昧一點，就可以讓仙姬死心。不過以仙姬神經的粗細來看，這樣完美的成功機率──零。

再來勉強可以接受的狀況，除了眼神交會，為了要讓仙姬的神經敏感點，只能用肢體動作來加強效力。可能會搭肩或者牽手，甚至擁抱……不行！怎麼可以平白讓還真的豆腐被吃去？搭肩已經讓他火冒三丈，還擁抱？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最糟的，該不會要用還真的清白來證明吧？！不可能！慕少艾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一來劍子應該沒膽這麼做，可是如果仙姬真的遲鈍到連手都牽了，還不明白劍子的用意……那……

「絕對不可能！劍子你要真的敢染指還真，藥師我絕對把你變成烤雞！」夜裡的寂靜，慕少艾突然的說話聲，讓素還真從睡夢中驚醒。

素還真坐起來看了看窗外，隨後俯身，雙手放在慕少艾腰際兩側，一張俊臉看著慕少艾，沒好氣問道：「天快亮了，是沒睡還是已經起床？」

一個翻身，慕少艾把素還真壓在身下，同樣沒好氣回答：「唉唉！我是擔心你，小心莫名其妙被劍子那隻老狐狸摸到不該摸的地方！」

「你在吃醋。」素還真笑的很甜。

「我沒有！」

「那請問什麼叫做不該摸的地方？」素還真再問。

一向辯才無礙的慕少艾，楞了一下，方才接話：「牽手不准十指交握，並肩而坐可以，搭肩也勉強接受，但是不准碰到鎖骨和頸肩！摸臉頰不準！靠胸膛不準！摟腰更不準！摸腰部以下就叫劍子準備一副棺材吧！」

用力把慕少艾推開，素還真拉起被子悶著頭，掩飾紅到耳根的羞怯：「好友，話不用說得那麼露骨。」

「你在害羞。」慕少艾想把被子掀開，但素還真抓得很緊。

「我沒有！」被窩裡傳來悶哼的聲音。

慕少艾的嘴角揚起勝利的笑容。在他人眼中的素還真，堅強而圓融，被武林重擔壓得連笑容都消失了。朋友眼中的素還真，幽默而風趣，可以見到輕鬆愜意的一面。而他眼中的素還真，可愛又天真善良，偶爾還會害羞。不是神人，也不需要神人這個名號。

用棉被把自己緊緊包得像粽子，自然而單純的素還真，只有他才能見到。

「唉唉！不要嘴硬了，承認也沒什麼好丟臉的。反正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嘛！」

「那你先承認剛才有沒有吃醋。」聲音依然悶在被窩裡，慕少艾開始懷疑裡頭會不會沒空氣呼吸。

「有。」慕少艾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唉唉！並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明明知道是逢場作戲，不舒坦就是不舒坦。」

「少艾……」掀開被子，兩雙眸子深情地對望。慕少艾是很有個性的人，明明心腸軟的像豆腐，偏偏說出來的話像刀子一樣利。有恩報恩，有仇絕對加倍討回。愛是愛，恨是恨，一個有血有淚的平凡人。「至少休息一下，你快變成少艾貓熊了！」

「呼呼！貓熊有比我英俊風流嗎？」慕少艾一邊說，一邊往被窩裡鑽。

兩個人蓋著被，素還真將頭枕在慕少艾的胸膛，說道：「願做鴛鴦被。」

「長覆有情人。」在素還真的額上印上一吻，慕少艾整整一夜未闔的眼，終於安心而眠。

清早，素還真準備動身前往琉璃仙境，慕少艾正將麵粉和油攪拌，當兩者混勻之後，捏成綠豆大的粒塊。聽說每天餵雞二三十粒，可以讓雞養的又大又肥。

「我出門去了。」素還真朝慕少艾揮揮手道再見。

「路上小心，早點回來。」慕少艾的眼神，閃過某種算計，不過手還是持續揉著油麵粉。

「少艾，你好像個哀怨的妻子，對夫婿即將遠行，依依不捨、念念不忘、心心相繫……」

「唉呀呀！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

吻別之後，當素還真前腳踏出家門不久，慕少艾隨即把油麵粉往桌上一放，拿出一塊方巾，把自己整顆頭包到只露出眼睛，鬼祟跟在素還真後頭。

『揉油麵粉？在這異常危機危機異常的時刻，誰有心情揉油麵粉？』

『沒錯！藥師我這個哀怨的妻子，要負起保護丈夫的責任了！』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待續）

註：「願做鴛鴦被，長覆有情人。」唐代李德裕。「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唐朝詩人盧照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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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琅琊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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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