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24【萬獨-現代】Endless story_5（4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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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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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3)

樓主發表於: 2023-06-17 15:2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24【萬獨-現代】Endless story_5（4樓—完）

＊很久以前就想過要寫的一對，算是填一個坑。
＊虛設、一切都是虛設，短篇二創而已。文筆不佳，望海涵。
——————————————————————————————————

“感謝您搭乘桃源航空DY886號班機，本機組全體組員，祝您旅途愉快。”

班機降落後，空姐馬上聯絡地勤人員前來空橋，協助腳傷未癒而得坐輪椅移動的萬雪夜出關，因爲被安排走的是VIP通道，她很快就見到前來接機的戀紅梅和幻幽冰劍，兩人都是一臉焦急擔憂的神情，讓萬雪夜十分過意不去。

冰劍看到她石膏打滿整條腿的右腿，紅著眼眶從地勤人員手中接過輪椅，哽咽著問她的傷勢。

萬雪夜笑著安撫她：「不用擔心，道域的醫生醫術十分精湛，身上大部分的傷恢復狀況良好，只剩這條腿需要休養的時間比較久一點而已，目前杵著拐杖也可以慢慢走動了。」

「嗯。」的一聲，冰劍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掉了下來，她已聽說她這次不止是腳斷了，被捅破的左肺葉也已開刀修補，據說僅差幾公分就傷到心臟，險些就把小命交代在道域了。

幫忙領取行李的戀紅梅了解義女逞強的個性，嘆了口氣。接到通知時她也嚇了一大跳，即使電話中她說自己只是小傷，但按照以往的經驗，她的報喜不報憂肯定是要打折扣的，親眼所見才知道這次也未免傷得太重，都已經在道域休養一個多月了才能勉強下床，然後道域那邊在她的要求下隨即安排她出院，轉診回國來就醫。

現在這情形看來，還好來之前已經在修儒那邊掛了號，回程便可直接過去萬濟醫會附屬醫院就診。

冰劍直到昨天才知道萬雪夜在道域受重傷的事，心裡氣她什麼都不跟自己說，真是把自己當外人了。而且還是因為去找那個人才會變成這樣，忍不住嘀咕：「每次妳去找他，都沒有好事⋯」

「冰劍，妳明明知道是我自己要去的，而那段期間發生的事一言難盡⋯總之我受的傷與他無關。」

「你又幫他說話，你就那麼在乎他嗎？你知道我跟紅梅姐一樣希望你好好的待在我們身邊，平平安安的⋯而不是這個樣子回來。」她當然知道，也明白自己阻止不了她，但讓她去是一回事，受傷而歸自是另當別論。

「抱歉。有些事我必須親自去證實。」千言萬語化為這兩個字，已是她所能給她最多的回應了。

「冰劍，讓她休息一下，待會到醫院再說吧！妳先幫我聯絡修儒，說我們一會就到。」戀紅梅適時打斷了冰劍的情緒勒索，雖然這麼說是有些過分，但若讓她再懷抱希望，對誰都不是好事。

一到醫院，萬雪夜馬上被推去做一連串的檢查，然後住進了單人病房。已經成為醫院門診醫生的李修儒確認了檢查結果，她身上的傷勢與道域醫院所開的病歷符合，但仍要求她先住院兩天觀察後再回家休養。

萬雪夜曉得萬濟醫會附屬醫院的病床本就一床難求，更別說是單人房，雖然她也想早點回到久違的小窩，可是這已經是最少的天數，後續居家照護相關事宜也需要時間安排。

戀紅梅辦好住院手續後，先將她的行李帶回去，回頭再帶換洗衣服過來，冰劍則暫時先留下來陪床。

「他人呢？害你傷成這樣，卻放你一個人獨自回來，他還有沒有良心？！」

「他有要務去了羽國，而且我跟他說過會先回來。」

「所以他就放你一個在那邊休養，然後自己抱病回來？有什麼要務比你還重要？虧你對他⋯就不能先放下一切送你回來嗎？還真是狠得下心！」

「冰劍，是我們說好，他去羽國、我回中原，而且這裡有你們在，我也比較能安心休養。」

冰劍愣了一下：「你剛剛說了“我們”？」她似乎聽出了什麼，盯著萬雪夜那一掃陰霾、比以往更清透的眼睛：「你跟他說開了？」

「嗯。」萬雪夜點了點頭。

「是⋯是嗎？那他⋯」冰劍很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那個一定會有人傷心的答案，即便那個人很可能會是自己。

「冰劍，我已兩天沒盥洗了，想擦個澡，妳可以幫我嗎？」她無法回答尚在等待的答案，只好先轉移冰劍的注意力。

「呃、好，我馬上去準備用品。」

冰劍的心有點慌亂，當初她把自己帶出地門時，曾經跟自己坦承過心意。但那之後她跟他一直沒有進展，一切就如同以往一樣，直到她堅持去道域找他⋯是因為在那邊經歷了攸關生死的事，所以雪夜終於肯面對自己的真心了吧！

冰劍離開後，萬雪夜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不知羽國有著怎樣的天空？他在那裡是否一切安好？

他受俏如來所託去羽國出任務，至今也快半個月了，不知情況如何，任務順不順利？讓她最擔心的還是一向腦波弱的人，是否又遇上什麼奇怪的信仰而被洗腦，但願羽國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宗教組織⋯

『你此去，務必萬事小心，不要忘記我在等你⋯⋯別再讓我失去你。』

『小萬⋯』聽聞這話，他抬頭正視她的神情，沒有一絲輕忽和怠慢，知道她不是說笑，只是靜靜的聽著。

『在地門我本已確定，這回又經歷了血神這一樁，我更加肯定了你在我心中的意義。就像你所知道的，那些關於我的過去，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那些愛與恨都是我的記憶、我的一部分，我放不下也不會放下，更不會忘記。』

『俺認識你時，就是這樣的人。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存在。你的過去成就了現在的你，不需要刻意放下，也不需要遺忘，但不要被過去束縛而停下前進的腳步。』

『在過去小光、義父、秋露、春桃，還有常欣以及很多人，親情、友情、愛情，我已經失去太多！直到遇見你，我一直在追逐你的身影，經歷了這些年、那些事之後，我累了。所以我說過你這次來道域治療，我不會主動來找你。然而那封假借你名義寄來的信，讓我再次踏上道域，雖然不知是誰的手筆，卻再次給我機會，再一次證明了我的心意。』

他知道，一直都很清楚，只是她不說，他也不提，以為拉開距離，也許她會有不同的選擇。可兜兜轉轉了幾圈，他們之間終究再次於道域交集。這次或許⋯

『小萬，你先養傷，有什麼事，等俺回來⋯』

趁勢握住他替自己蓋被子的手腕，看著他的剩下的那隻眼睛：『龍哥，你聽好，這個問題，我只問這一次，並請你慎重考慮後給我答案。你是否願意選擇我做為你人生旅途上最重要的夥伴，讓我參與你的未來？』

『小萬⋯⋯』轉動手腕握住她的，另一隻手輕輕撥開她的瀏海，彷彿也撥開了他們之間隔著的那一層看不見的薄紗：『俺答應你，俺會慎重考慮。』

出發前一晚，他來探視她的傷勢時，她對他所說的話，他答應自羽國回來時會給她答案，但這段期間暫時不要聯絡，也給彼此沈澱的時間。

無論答案是什麼，了卻一樁心事的感覺，讓萬雪夜覺得肩頭輕了不少。雖然她現在無法定義對他的感情是否為愛情，但能肯定的是這是只屬於他唯一的情感。

「你在想什麼？」冰劍去買了免洗紙褲、毛巾跟臉盆，還向護理站要了些包紮傷口的敷料回來：「不管你在想什麼，先盥洗後吃點東西再說吧！」顧及她傷勢不方便到浴室，取來熱水後扶著她坐到小凳上，再拉上窗簾。

「嗯。」身上穿著方便穿脫的病人服，但未避免拉扯到傷口，還是得讓冰劍幫忙更衣。

除去衣物後，看到她前胸那道長長的傷疤，冰劍是一陣揪心，忍不住又哽咽落淚：「為了他，你連命都不要了嗎？你有沒有想過我跟紅梅姐的感受？」

「冰劍，對不住，讓妳擔心了，下一次⋯」

「你還敢想有下一次？我不准！若是還有下一次，我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你！」話雖說得狠，但動作卻很輕柔，小心翼翼地避開不能碰水的傷口。

未來的事，誰也無法預料，萬雪夜更不能把話說滿，倘若他有需要，她仍會去幫他。

見她笑而不答，冰劍何嘗不明瞭？嘆了口氣，一邊將她傷口敷上包紮，再幫她穿上衣物：「好了，我不說了，我只問⋯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是。」

「那就好。」冰劍滿意的點點頭：「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等他回來，看我不好好罵他一頓替你出氣。」說著把毛巾想像成那個奪走雪夜心的可惡的人，用力給它擰乾。

「嗯，好。」冰劍不甘的情緒需要發洩，否則會變成一個芥蒂，進而影響他們三人之間的相處。再說，她也想看看到時候那人會有什麼表情。

「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雖然我不是你選擇的人，但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我不想隱瞞妳，因為妳是我重要的朋友。」

「嗯。」

=待續=

[ 此帖被佟泩在2023-06-25 06:43重新編輯 ]

外來種入侵破壞生態，
原生種為生存苦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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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3)

1樓發表於: 2023-06-19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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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羽國首府—羿都，某國立醫院中。

鴆罌粟皺著眉頭，一邊看著獨眼龍腦部斷層掃描結果以及得分23的MMSE表，一邊聽著公子開明趁著獨眼龍去做其他檢查時，吧吧啦啦的述說近來的觀察。

「起初他常常提到頭痛，本以為是因為羽國海拔地勢較高，空氣比較為稀薄，又因為地形特殊的關係，總感到腳步浮浮沒有腳踏實地的真實感，本來想說適應幾天就會好轉了，結果這大半個月來，一般人早就適應了，他卻每天還是要靠止痛藥才能舒緩。

還有、明明我們同住好幾天了，每次早上起床看到我，他都會愣一下，好像看到陌生人似的，幾秒鐘後才想起來，我問他，他說是剛睡醒有點迷糊，加上他本來就寡言少語，當下的對話也察覺不出特別的異樣，但那一瞬間茫然的眼神卻瞞不了我。

還有還有，他連昨天晚餐吃了什麼都不記得⋯不過這種只要填飽肚子根本沒必要特別去記的日常小事，我也常常不記得就是，又不是跟什麼重要的人在一起。

倒是跟他說過的事，不說昨天，就連早上剛跟他交代的事，他轉頭就忘了，要不就是隔沒幾分鐘便提同樣的問題。是因為頭痛得無法集中精神所以健忘了些？所幸他還記得來羽國的目的，說要趕緊完成任務，有重要的事等著他回去。

我試探過，大概是交情不夠，他不肯對我說出原因也很正常，畢竟是他的個人隱私，然而他卻經常陷入思考，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我總覺得不對勁，所以就用可能是高山症的理由帶他來就診⋯講了這麼多口好渴。」

鴆罌粟示意護理師倒了杯水給他，嗯了聲：「聽說他以前有多次被洗腦或者被操控的經驗？」

「對啊！我們還開玩笑地說過他腦波也太弱些，被地門大智慧洗過腦，也被凶岳疆朝的應龍師操控過，聽說他在道域也曾被什麼血神的怨靈控制過，被洗腦簡直是經驗豐富。要來羽國時，我原本還擔心會不會再遇到什麼奇怪的宗教團體又把他洗腦了，結果反倒是中原那邊冒出一個叫什麼“仙島”的組織。欸欸欸⋯該不會羽國這邊也被那個“仙島”入侵了吧？」

「哼！」鴆罌粟很不以為然：「羽國至高信仰是太陽金烏，幾千年來，經歷幾番朝代更替仍無絲毫撼動，可見是羽國人民最忠實、堅定的信念。就算是以前那個策天鳳，也沒敢輕易對這個信仰下手。現今雖然是宗教自由的時代，但不管是什麼宗教，在羽國難有立足之地，只能依附在太陽神教底下，而且也活動不了多久就自然消滅了。再說，羽國有斷雲石的礦脈，什麼洗腦音波通通無用。」

「哇哇哇，真是堅若磐石啊！那仙島敢進來，恐怕也是以卵擊石了。啊，不對！重點是獨眼龍的症頭，到底是什麼毛病？」

「我想，最好是叫他親近之人過來一趟。」病情屬於病人隱私的部分，不方便透露給公子開明知曉。

「為什麼你的表情，讓我覺得他病得很嚴重？是長腦瘤還是他精神不正常要馬上住院治療？」

獨眼龍正好此時按著被抽完血的棉球進來。

「不要胡說八道！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即使是感冒這種小病，一個不小心也是會奪人性命，做為專業的醫生我當然要謹慎以待，難不成我要像你一樣不正經嗎？」

「嗯嗯嗯，說得有理。那我就將他交給你了。」公子開明捕捉到他的眼色，便知本人回來診間了。

「好了，你回去工作，別在這裡吵！」鴆罌粟把公子開明趕出去後，叫獨眼龍留院觀察。

「俺只是頭痛而已，吃止痛藥就好，不需要留院觀察吧？」

就知道沒有病識感的病人，一向自以為比醫生還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你有多久沒有做健康檢查了？」

「好像⋯三年多了。」

「那就趁今天把其他項目一併做了詳細檢查，相關費用本院再向你的雇主請款。」然後開了張住院單給他：「去辦住院手續。」

看醫生強硬的態度，加上自己的頭痛一直沒什麼起色，甚至止痛藥也需增量才勉強壓得住，而造成頭痛的原因必須揪出來，便回了趟他跟公子開明合租的短期公寓，收拾幾件換洗衣物，並將工作用的筆電以及已關機多時的私人手機、行動電源等物品收進抽屜鎖好。

至於手機關機的原因，除了能在羽國租借國內手機之外，他跟萬雪夜說好了這次出差期間暫時不要聯絡，但最近幾天，他時常無意識的想起她，每晚睡前那些過去與她的點點滴滴，都會浮現在腦海，彷彿怕再度遺忘了一般溫習著。

那個曾經是愛逞強，把所有的悲傷與痛苦深藏在心底，絕不輕易在人前示弱，遇到困境會像個倔強的男孩一樣，咬緊著牙關勇敢去突破，也是無數次拯救自己的人。也許，他與她之間早已說不清楚誰虧欠誰了。

那一晚她對他毅然決然的敞開心胸，小心翼翼地將真心捧到他的面前，如此心意又豈容輕怠？其實他可以直接給她答案，但那句幾經斟酌後的“人生旅途上最重要的夥伴”其意義何其重大，讓她今生不再逃避，但只問一次的問題，他敢回應嗎？

即使當時他心中甚為感動，但當下隨即說出口的答案，反而顯得不尊重她的感情，和她要的慎重考慮了。

倘若這次的體檢，真的查出他的健康有什麼問題，那他會慶幸當時沒有立刻回答她，她還很年輕，往後的人生還很長，也可能會遇到比他更適合的人，他不想也不能成為她的累贅。

那個問題的答案，還是沈埋吧！

—————————

「所以他逾期不歸是身體出了狀況？」說好只去羽國出差兩個月，到了約定的日子卻未見他回來，甚至聯絡告知也不曾，竟是病了。

「昨晚接到鴆罌粟的通知，說獨眼龍前輩可能有輕微失智的狀況，要我通知他的親屬走一趟羽國，才肯進一步說明病況。我想你還在養傷，而且本次任務是俏如來所委託，理應由俏如來去將前輩接回來，但前輩的狀況你有權知道。」

輕微失智？可是他還不到五十歲，怎會⋯難道是先前那些事件造成的後遺症嗎？所以他是忘了歸期，那麼他是否還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

「我的傷已經無礙，可以跟你一同前往，我要見他。」

「嗯，那俏如來馬上回去安排最近的班機，後續行程再傳訊息給你。」

「那就麻煩你了。」送走俏如來後，她打了電話將獨眼龍的病況和羽國之行告知戀紅梅。

『怎麼會這樣？好不容易你們⋯怎麼又發生這種事⋯』

電話那頭的戀紅梅，想到的是他們多舛的命運而難過，早發性失智症是只能延緩惡化，無法阻止根治的病啊！與以前因外來因素的失憶意義完全不同。

『帶他回來以後，你打算怎麼做？』

「趁他還記得我時，做一個了結。」

這ㄧ晚收拾行裝也收拾心情，為了讓自己不要多想，她吃了醫院開給她備用的止痛藥和肌肉鬆弛劑，好好地睡了一覺。

隔天下午的班機到了羽國，一下飛機就跟俏如來先直奔國立醫院，聆聽鴆罌粟的診斷結果。

本來萬雪夜想獨自面對，但俏如來說他身為雇主，有權知道尚同會重要成員的身體狀況，好評估調整獨眼龍的職務。

「是早發性失智症。一般而言，45～65歲之間都算是早發，這個年紀發病的病例雖是少數，卻有逐年增加的趨勢。我聽公子開明說過，他有過幾次失憶的經歷，我懷疑那些都是誘發他提早發病的主因。」

聽完壞消息，萬雪夜按住微微顫抖的手，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現在還不是她感傷的時候：「接下來，要如何治療？」

「目前他的狀況還不算糟，吃藥就能控制並延緩惡化進程，日常飲食也要控制，戒菸戒酒多運動以外，也要多參與社交活動。其他相關注意事項，你參考這本冊子吧！最好是帶他回去就近在萬濟醫會的醫院就診，一來、方便做後續追蹤。二來、也許萬濟醫會有醫術更好的醫生⋯比如說神蠱溫皇能醫治。」轉頭交代護理師將病歷以及檢查報告等等複製一份，讓他們帶回去做為轉診資料用。

約好三天後，跟獨眼龍一同前來聽體檢結果報告後，出了醫院，俏如來先回飯店去把資料傳給神蠱溫皇，以及安排回程的航班，而萬雪夜則去短期公寓找已經在上午先出院的獨眼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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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3)

2樓發表於: 2023-06-23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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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按照公子開明提供的地址，來到這位於羿都城南蛋白區一間不起眼的老公寓，對照了門牌無誤，吸了口氣壓抑住情緒按下門鈴。

看到揹著一只行囊，臉上有些疲態的人站在門口，獨眼龍很是訝異：「小萬，你怎麼來了⋯」

萬雪夜沒跟他客氣，推門而入：「怎麼，我不能來嗎？」

引她在客廳坐下，倒了杯水給她：「俺不是那個意思。」觀其顏色，她似乎在生氣？「你的傷都好了？」

「都好得差不多了。」喝了口水，端詳了他的神情，看不出身體有什麼異樣：「反倒是你⋯還好嗎？」

「俺無事。」為免她擔心，水土不服的小事便不提了。

「無事？那為什麼不回來？我們約好在中原再會的日子，你為什麼爽約？若公事有所延遲，至少也該聯絡我吧！」

「抱歉！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俺似乎忙得忘記了。」

「原來跟我的約定可以忘記，因為不重要是嗎？」

「小萬，你生氣了。」

明知生病不是他的錯，他也還不知道自己的健康出了問題，她只是氣自己，哪來的自信就那麼相信，自己一定能放下他，即使他給了一個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也能接受並放手？她不能也不願，不管發生任何事！

「我沒有生你的氣。只是又累又餓⋯」

獨眼龍看了一眼掛鐘，已近晚餐時間，轉身走進廚房查看冰箱裡的食材：「還有些青菜跟一盒豬肉，今天晚餐先簡單一點吃麵，明天我再帶你去品嚐羽國的佳餚吧！對了，傳說羽國先祖是太陽金烏的子孫，羽國之人甚少吃禽類，說是不可同類相殘，所以這裡不會有炸雞或烤鴨店，連某知名炸雞店到這裡也只能賣蛋塔了。不愧是被炸雞耽誤的蛋塔店，這回總算回歸本業了。」

這是他來羽國之後，發現與中原最大的不同之一。

「入境隨俗，我不挑食。」她在廚房門邊站著，看著這位表面看來粗獷豪邁的大叔，穿上圍裙要下麵給她吃，想著⋯這頓肯定吃不飽，所以晚上準備要吃人了。

「晚餐還要一點時間，你要不要先梳洗一下，會精神些。若不嫌棄，可以用我的浴室，外面這間只有廁所。」見她點頭：「左邊那間是我的房間。」

「嗯。」萬雪夜進了他房裡，果然跟想像的一樣，乾淨整潔的如同隨時都可以離開，跟他在中原T市的房子一樣。

因為他年輕時曾是職業傭兵的關係，過了很長一段遊牧民族般的生活，即使後來買了間兩房一廳的公寓也甚少長住，後來乾脆出租，直到他失去一眼，不得不從傭兵退職回來，才收回房子自住。後來就進了俏如來重新掌握的尚同會工作，即使經常出差，多半也會回去居住，便雇人定期打掃而已。

換得一身清爽後，獨眼龍正好煮好麵，還備了滷菜跟小魚豆乾、炒花生還有兩大罐啤酒，兩人邊吃邊聊近況，說說她的傷勢、說說他在羽國這些日子的見聞與趣事。

他這次是來調查羽國是否受到仙島入侵以及可能造成的影響。

「據說，羽國是由仙島七王之一的開陽武曲司馬幻魂前來敲門磚，羽國這邊由雁王親自一會，隔天會談內容便上了報。

司馬幻魂一開口便是：『你有信仰嗎？』

上官鴻信一聲輕笑：『來羽國之前不曾探聽過嗎？竟然不知羽國至高的信仰是什麼？仙島？哈！我看不過是自我封閉四百年的荒島而已。想要在羽國擴張仙島勢力，可以！』

『你答應了？』

『唯一的條件，只要你能讓羽國子民公投，得票超過九成的人贊成推倒那立在金烏廣場的神柱，改信仙島的信仰，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這條件太嚴苛了吧！不過為了保護羽國子民，嚴苛一點也說得過去，那開陽武曲接下這挑戰了？」

「不，他說⋯」

『不稀罕啦！（翻桌）』

然後隔天一早便收到破壞羽國政府公物的賠償帳單，當下取消所有羽國的行程，下午的班機便回仙島了。

「事後引起羽國子民一片撻伐，說仙島果然是荒島，連派來的大使都如此目中無人、野蠻無禮。」

「哈！」雁王那張嘴，不愧是出自墨家之人。

從飯桌聊到客廳，啤酒都喝了幾瓶了，見他仍隻字不提身體不適之事，萬雪夜話鋒一轉：「你還記得你從道域出發來羽國的前一晚，你答應過我什麼事嗎？」

手中遙控器被她奪去，將正在報導新聞的電視關了靜音，知道她要他認真聽著，但是⋯「俺答應你的事？除了如期回去之外，還有別的？」

萬雪夜面對他的臉看著他的眼，不容許他閃避：「是，你答應過會給我一個答案，你逾期不歸也許另有理由，但現在我不願再等，所以來聽你的答案了。」

她的魄力讓他忍不住頭往後縮：「⋯嗯，是那件事⋯俺想過，但為什麼是現在？俺⋯」

他那短暫的沈默，令她十分在意：「因為時間有限，你也沒有本錢再浪費了。而我的決心，從未動搖，無論你有什麼理由或藉口，都不能！」雙掌捧著他的臉，往那唇上“啾”了一聲。

「小萬⋯」她要直球對決，不允許他臨陣脫逃，但是那個答案⋯

「我要你牢牢的記住我的⋯」再問了一下：「全部。」

「什麼意思？」

「意思是⋯剛剛我沒吃飽，所以我要吃了你。」

「嗄？」

「聽不懂？都大叔的年紀了，裝什麼純情！」邊說邊由他的耳畔，慢慢地撫向他的頸動脈、喉結到鎖骨處。

獨眼龍當然知道她在做什麼，抓住她在身上作亂的手：「等等⋯要是公子開明突然回來⋯」

「放心，他去找俏如來一起去尋雁王的麻煩，至少今晚不會回來。」說完開始動口了。

「⋯你是認真的？」他不討厭她的碰觸，只是好像倒過來了。

「當然！你可知道我是抱了多大的決心跟你求婚的嗎？不要揣著明白跟我裝糊塗！我不會逃避，也不允許你逃避！」

「小萬，你的心意俺明白了，現在冷靜點聽俺說⋯」撥開她跨在自己身上的腿，強制她在身邊坐好，以便能好好說話。

但她知道，繼續聽下去，主導權得易手，現在必須一鼓作氣：「我不想聽多餘的廢話，還有你的掙扎會傷到我，我開刀後的胸骨還沒完全長好。」

看她解開衣襟現出那傷疤，長長一道暗紅色的疤痕，讓他想起當時的凶險，差一點就要失去她，她傷重昏厥前的那句：『這一次，我救不了你。』那對自己無能為力的絕望眼神，喚醒了他的本心。

「對不住⋯」歉疚、心疼與不捨種種百感交集，情難自禁地吻上了那道疤痕。

「所以，今天不要拒絕我，即使你的回答不是我想要的，即使只有一晚，讓它屬於我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於是⋯嗯咳⋯（省略一萬字18禁內容）

隔日，獨眼龍帶著她去領略羽國羿都的人文風情，品嚐佳餚美味，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般約會，經過一家首飾店時，獨眼龍買了組對戒。

給她戴上時：「這就是俺的答案。」

「嗯。」萬雪夜感動得緊緊握住他的手，不再放開。

=待續=

[ 此帖被佟泩在2023-06-25 06: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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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3-06-24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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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腦灰質已看得出有些微萎縮，是輕度認知障礙的現象，加上你MMS表格得分是23分，低於24分便是佐證，加上公子開明從旁觀察，你最近對於短期內的事物有健忘的跡象。」

鴆罌粟對病患本人說明檢查的結果，也告知引發病變的可能原因。

「雖然結果令人shock ，但幸好發現的早，只要配合醫療並維持良好的生活習慣與品質，多運動、參加社交活動，可以有效控制惡化的進程。」

「一般而言，失智症惡化的速度如何？」

「從輕度時期的輕微症狀，逐漸進入中度、重度、末期症狀，平均病程大約在8-10年，甚至超過15年。每一期的疾病退化的時間也是因人而異，根據目前調查顯示輕度在1～3年內退化到中度的約一成，中度演變至重度平均落在5年的佔三成。」

鴆罌粟說著說著臉上嚴肅了起來：「不要輕易嘗試去賭那個機率，好好遵照醫囑，配合治療方法，盡可能地推遲惡化。最重要的是若不想變成別人的負擔，自己就要卡惜命些。」最後這句是狠了點，但對於心性堅強的人，尤其是像獨眼龍這樣曾是職業軍人的人來說，相信會是有效的激勵。

「俺明白了。」

獨眼龍雖然有些難以置信自己會罹患這種病，而且他根本還不到好發的年紀，在聽了鴆罌粟說他之前經歷過幾次被洗腦的經驗，又覺得這結果也不是那麼意外，唯獨病發得似乎太早了。

他還有許多事情尚未安排好，而他跟萬雪夜才剛剛開始，就發生了這樣的變數。

『不管發生什麼事，讓我們一起面對。』

難怪她會再三強調，所以她比自己還早知道。

「我只比你早幾天知道而已。」

「既然知道，為何還⋯」

「我的決心與誓言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而且我們才剛剛開始寫我們的故事，不再是只有你或者我一個人的故事。龍哥，無論前方的路上有什麼樣的風雨坎坷，即便是你將來會完全忘記我，或者我有什麼不可抗拒的理由必須離開你，在那天來臨之前，且讓我們一起完成屬於我們的故事篇章吧！」

獨眼龍緊緊擁抱她，慎重地點頭：「好。」

兩人商量一番後共同擬定了今後的人生規劃，下午約見了俏如來，告知兩人的決定。

「我們決定共同面對。」

「嗯，請容俏如來在此向倆位道喜了，登記當天務必讓俏如來做見證人。」

「既然目前只是輕症，日常生活影響不多，重要的事項只要設手機提醒即可。」

「既然前輩已成家，那麼職務上俏如來便稍作調整，以國內事務為主，雖然出差機會少了些，但工作內容也算不上輕鬆，尚請前輩多多幫忙俏如來了。」

忙碌一點可以刺激他腦部活動，就近工作便可每天回家，也方便萬雪夜照顧他飲食或工作之餘的其他安排。

「哪裡，客氣了，只要你仍需要俺。」他並不缺錢，但擁有工作可以讓日子過得充實些。

這是跟萬雪夜商量後的決定之一，在他尚能工作且不會造成他人困擾的時候繼續。因為有許多急速惡化的案例，都是發生在退休之後便悠閒度日的人身上。

「那麼就請前輩明日與我們一同回去吧！您手上剩餘的工作也不多，俏如來會請公子開明幫忙完成。」

在羽國的最後一晚，獨眼龍、萬雪夜、公子開明、俏如來等四人在合租公寓內聚餐，每人貢獻一道拿手菜，最令人驚喜的是公子開明料理的帝王蟹，光看擺盤眾人就感受到他對自己大老闆的怨念有多深，但味道卻意外的美味。

「好吃？那是當然！為了找出這道菜的最佳風味，本策君嘗試了不下百次，下足了功夫呢！」

言下之意，就是他剁了不下百隻的螃蟹⋯

正當眾人準備開動時，雁王帶著大龍蝦和羽國最好的白酒不請自來。

「各位來羽國考察，上官鴻信尚未能盡地主之誼便要離開，現在接風跟餞別一次搞定，我也省了麻煩。順道祝福倆位了。」

眾人面面相覷後⋯⋯算了，這個時候跟他抬摃是自找麻煩，況且人家百忙之中還特地抽空帶了好料來，又說是祝福獨眼龍與萬雪夜，總不能趕走他吧！否則他一個不高興，把大家都列入黑名單，以後要進羽國就難了。

一頓飯吃下來倒也挺平和愉快，隔天離境前，雁王還派人送了些手信來給大家帶回去，傳話警告他們以後來就老實當個觀光客，別亂打聽羽國的秘密。

———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神通廣大的雁王，然後為還要在這裡待幾天的公子開明默哀。（喂！）

回中原後，獨眼龍隨即到尚同會跟海境來實習的硯寒清交接工作，硯寒清非常樂意將手中工作交出去，開心他終於能回海境去繼續當他的鹹魚了。

而後倆人選了一個好日子，由俏如來和缺舟一帆渡為見證人，兩人到戶政事務所公證登記，事後在飯店辦了一桌，只請最親近的朋友聚餐。做為家長出席的戀紅梅，百感交集、又哭又笑了好幾次，說她終於做了主婚人，只差做阿嬤今生就圓滿了。

散席後，已經知曉獨眼龍病情的冰劍，眼眶含淚抱著萬雪夜：「不要忘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會永遠支持你。」

搬去與獨眼龍同住的萬雪夜，開始了一個身為合格夥伴該盡的義務，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並在他上班不在的時候去學習相關知識與照護課程。

晚飯後兩人便在附近公園散步運動，社區附近的鄰里鄉親也總算認識了這位搬來許久卻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鄰居，假日閒暇時也會參加社區活動，或跟一些阿公阿嬤下下棋、打打麻將，或者出門走訪親友，或是四處遊覽踏青放鬆心情。

某日，在俏如來的安排下，獨眼龍接受了神蠱溫皇的檢查，結果不意外的與鴆罌粟的診斷相同。

想起以前溫皇曾把自己作死的經歷與復原的契機，俏如來提出劍走偏鋒的相思蠱治法。

溫皇卻搖頭：「當時的我並未意識，相思蠱附帶的條件也不適用在他們身上，我不是說他們彼此的信任不夠，而是母子蠱之間不能相隔太遠，否則副作用的反噬便是玉石俱焚。」

而獨眼龍本人也不願用這種太過極端的方法，不僅自己受制於人，等於也強迫了萬雪夜受到自己的限制，她還年輕，倘若自己先走，她將來還有機會，不該現在就被自己綁死，於是決意還是按照目前在萬濟醫會的醫療模式。

思量至此，獨眼龍悄悄將保險受益人以及遺囑做了修改。由於先前做傭兵時便曾數度更改遺囑，律師也習以為常，只是新增的一條項目，讓律師再三地確認他的抉擇，並強調若有需要仍可更改。

「俺的心情，想必有妻兒子女的孫律師應該也能體會。」

孫律師當然能體會，只是牽絆太多而缺乏那樣的勇氣。

兩人共度的第三個夏季某個午後，一通電話改變了一直努力維持的現狀。

「請問是獨眼龍先生的配偶嗎？這裡是XX派出所，獨眼龍先生似乎迷路了，被一位好心的年輕人帶來我們派出所，他身上有您的聯絡電話⋯他不記得自己的住址，只記得您的名字。」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嗎？萬雪夜掛了電話，匆匆趕往只隔了兩條街的派出所，途中不斷的問為什麼？他們明明按照醫囑，盡一切努力去延緩，為何還是被那一成的機率找上？她不敢求奇蹟發生，只盼能像那九成的人一般，多推遲些年⋯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原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此刻微微顫抖的手，明確的告訴她，不過是自欺而已。

直到見到他毫髮無傷，安然的坐在派出所喝茶，懸著的心才稍微落地。

「小萬，妳來了。抱歉，俺一時迷路⋯」

見他一臉歉意，萬雪夜立刻收起情緒：「不必道歉，這條街上最近新開了不少店，我有時也會突然覺得陌生，沒事。」牽起他的手：「我們回家吧！」

「嗯，等等我們去那家包子店買肉包吃。」

「好。」謝過風警員的照顧後，讓獨眼龍牽著她，慢慢走向回家的路。

風逍遙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搖頭感概：「竟然連我都認不得了，當真是世事無常。」

=待續=

外來種入侵破壞生態，
原生種為生存苦掙扎。
吾乃職場一刁民！

頂端

佟泩

ベルば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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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3)

4樓發表於: 2023-06-24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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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診複檢結果證明，獨眼龍確實惡化到中度了。

「趁著你還記得我，我們去環遊九界吧！」

於是獨眼龍辭去工作，與萬雪夜一同當背包客，展開九界遊歷之旅，有多遠便走多遠，一旦獨眼龍情況有變，便立即啟程回中原。

旅途中，在羽國霓霞關山谷露營時，滿天的耀眼星空燦爛下，獨眼龍向萬雪夜交代了有關他的房產、保險及遺囑的事，還提出一份特殊契約須要身為配偶的她署名。

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契約⋯竟是要她同意他選擇在自己惡化至重症時安樂死。

「為什麼？」

「失智症重症患者的最後，我們都看過相關的案例，俺不願你看到變成那樣的俺，所以俺希望能在那款模樣之前，維持最後的尊嚴，希望留在你心中的那個俺，不是一個因失智而不堪的老人。

生、已身不由己，死、能自己決定是為幸事。

俺知道這個決定很自私，對你很殘忍，但俺希望俺最愛的人能成全這個心願。」

「龍哥⋯」設身處地的想像，倘若換成自己，恐怕也會做出這種選擇，命運之神已不曾放過他們，她又怎能用自己的自私去強留他？

這一晚，她釋放了所有壓抑多時的情緒，與獨眼龍相擁而泣、放聲大哭。

離開羽國時，獨眼龍親手將那份她簽好名的契約書寄出。

三個月後，兩人因突發事件不得不中斷旅程，從東瀛踏上歸途。

回家後隔天，兩人同去萬濟醫會附屬醫院，各自掛了不同門診的號。看完診後，獨眼龍的病況穩定，而萬雪夜則是對他點了點頭，證實了那個臆測。

回去後，兩人又重新規劃了往後的日子，也找來戀紅梅告知她這個重大的決定。

「你們要搬回他的故鄉？」

「嗯，比起這個對他而言相對陌生的城市，那裡至少有他許多的童年回憶，而我也想認識他成長的故鄉。」

「可以，但你們必須帶上我，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我能幫得上忙，你會需要我的。」

「義母⋯⋯」

「不准拒絕，你說過要代替小光孝順我，可不能有了他就忘了與我的約定。」

萬雪夜明白戀紅梅看似討恩情的話，背後的涵義是滿滿的母愛，而且她也確實需要她：「那就委屈義母跟我們去鄉下住了。」因為她懷孕了。

一個月後，待她腹中胎兒滿三個月坐穩後，便舉家搬到東南方的一個臨海小鎮，沒有通知其他任何人。

冰劍好不容易熬過年終的瘋狂加班期，還去了一趟苗疆出差，總算有空來訪友時，驚異的發現已人去樓空，連戀紅梅也不見蹤影，甚至換了手機號碼。

她試圖去他們可能的去處尋找，卻遍尋不著，後來去求老闆神蠱溫皇，欲動用還珠樓的情報網打聽他們的下落，卻被神蠱溫皇拒絕。

「既然他們想過自己的平靜生活，身為她的好友何不祝福他們？倘若日後你們有緣，終會再見的。」

——————————————————

十年後的T市，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裡的某家Live House 內，冰劍再度聽到那首深深印在她腦海裡的“琴刀相依”，猛然往舞台看去，那歌手正是萬雪夜。

她一身搖滾歌手的打扮、留著俐落短髮，站在舞台上唱著那首梅香塢的招牌歌曲。冰劍的眼淚頓時模糊了視線，塞了小費請服務人員帶她到舞台側下方，接下來即便沒有聽清楚她說了什麼，但她努力眨著眼睛，讓自己好好看清楚久違的人。

萬雪夜也注意到台下的動靜，微微一笑後：「接下來為大家帶來這首ENDLESS STORY，獻給我們最真摯的愛情。」

“If you haven't changed your mind
そばにいてほしいよ Tonight
強がることに疲れたの
幼すぎたの
Every time I think about you baby
今なら言える I miss you
It's so hard to say I'm sorry

たとえば誰かのためじゃなく
あなたのために歌いたいこの歌を
終わらないstory 続くこの輝きに
Always 伝えたいずっと永遠に

Memories of our time together
消さないでこのまま don't go away
あたたかく溶けだして確かめるの
優しさのしずくこの胸にひろがってく
切ないほどに I'm missin' you
重ねた手離さないで

たとえば叶うならもう一度
あなたのために歌いたいこの歌を
終わらないstory 絶え間ない愛しさで
Tell me why 教えてよずっと永遠に

たとえば誰かのためじゃなく
あなたのために歌いたいこの歌を
終わらないstory 続くこの輝きに
Always 伝えたいずっと永遠に”

（ENDLESS STORY——伊藤由奈）

表演結束後，萬雪夜邀請她到家裡坐坐。

「雪夜⋯你這些年去了哪裡，為何不跟我聯絡？」剛在客廳沙發坐下，便看到電視上方的架子上擺滿了照片。

除了數張美麗的風景之外，還有幾張她跟獨眼龍的照片，以及數張他們和同一個男孩在不同年紀時所拍的照片，是全家福吧！

萬雪夜一邊擺盤路上買的宵夜、再從冰箱拿出兩瓶啤酒：「回到他的故鄉，那裡的生活樸實而寧靜，我們過得很好。」順著冰劍的視線看去：「是我們的兒子，今年六歲了。因為我的工作關係，每晚都去樓上阿嬤家睡。」

原來他們已有了個可愛的兒子，那⋯「獨眼龍他不在嗎？」

「在完全忘記我們之前，他選擇離開了。」

「選擇⋯離開？」

「是安樂死。去年春天，在他陷入昏睡的一週後走的。執行前請神蠱溫皇來，以蠱術喚醒他最後一絲清明，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由他親手按下注射器。我們一家人一起送了他最後一程，他走得很平靜也很安詳，說他一生這最後一段路上有我們，他很幸福也無憾。」

「那你呢？」

她看著他們在最開心的時刻，所拍的最後一張合照：「能陪伴他到最後一刻，我很榮幸也很幸福。我從不後悔我當初的選擇。」

「孩子呢？是否也知道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想問的是孩子是否接受他的父親的選擇離開方式？

「從他開始啟蒙的時候，我們便一點一滴的慢慢告訴他，所有他該知道以及必須知道的事，毫無隱瞞。他年紀雖小卻生性樂觀而懂事，全程參與了父親生命最後的過程，也無畏無懼十分勇敢堅強，還向他父親宣誓會好好照顧我自己、照顧媽咪。」

「嗯。」只是想像那場景，已讓冰劍已經泣不成聲。

萬雪夜輕輕摟著好友，安撫她的情緒，看著照片中笑容燦爛的獨眼龍微笑。

所以，我們的故事還會一直延續下去，現在只不過是翻了新頁，執筆人也換了下一代⋯

ENDLESSNESS

=完=

[ 此帖被佟泩在2023-06-25 06:4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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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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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6.24【萬獨-現代】Endless story_5（4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