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0.09 【梵帝(一頁書×帝如來)】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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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1-10-09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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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 【梵帝(一頁書×帝如來)】殊途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1-11-02)

帝如來向後一仰，就著身後人擁抱自己的姿勢，靠入一頁書厚實的胸膛中。

閉眼倚著梵天，聞著自那人身上散發而出的特有的檀香氣味，感受著那股只獨屬梵天的裊裊檀香正漸漸纏繞、包覆自己。

那縷對自己而言再熟悉不過的檀香，自從千年之前就早已沉澱進自己的心裏，讓自己還能在那已被不堪回首的過往戳得千瘡百孔的心靈裏保留一方淨土。

那雙覆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掌，掌上的溫暖已源源不絕地滲入自己的身軀，在自己體內匯成一股暖流，逐漸著溫暖自己那早已疲累不堪的心。

「如你一直相信吾一樣，吾也一直相信著你。」清亮的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聞言，頓覺激蕩在胸中的暖流更形膨脹，也更加熾熱地沖刷自己的胸膛，讓自己不由得伸出雙手緊緊擁住梵天的雙掌，好讓正不停承受自身激流衝擊的自己更加安心。

同時早已氤氳在雙眼中的霧氣也不受控制地化成雨水潸潸而落，而後一片極輕極柔的觸感落在臉龐上，蜿蜒而下的溪流被這一片溫軟的觸感阻住去路。

細細吻淨淚痕後，這一縷些微溫熱的觸覺似煦風、如輕雲，溫柔地拂過自己的眉峰、眼睫、鼻翼，而後停留在自己唇瓣上，輕輕地碰觸、貼合，緩緩地來回摩挲。

不一會，貼合在一起的四片唇瓣已有些微熱，那人停下了摩挲，慢慢地攫住自己嘴唇，然後是一個溫柔而綿長的細吻。

吻了不知多久後，那人離開自己唇邊，以額頭輕抵自己前額，自己鼻尖也被那人以鼻尖相抵，腰身被那人用雙掌環抱著，之後那人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就著這樣的姿勢，在兩人靜默不語中，睽違已久的溫馨已自心房中漾開。

如此小心翼翼地對待自己，真不像那位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雷厲風行的梵天，想及此，帝如來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笑意，帝如來感到對方灼灼的目光正有些氣惱地瞪視著自己，帝如來不由得笑意更深了。馬上對方瞪視自己的目光也更形淩厲，但下一秒就轉化為溫柔的凝睇。

「想笑就笑吧，吾很久沒看你這麼笑過了。」雖然未曾睜眼，但帝如來清楚地看到，有一絲笑容也綻開在合上眼簾的一頁書的嘴角。

太好了，吾還能這樣擁抱著你，這樣就足夠了，就讓吾這樣靜靜擁著你、看著你。

一頁書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本以為再會無期，甚至已想到了最壞的情況，雖然自己一點也沒做好面臨那樣狀況的心理準備。

回想當時，心心念念的唯有一事：只想見你，見你見你見你。

＊＊＊＊＊

密林深處，一道身影飛快地穿梭其間，驟馳而過的身影快速掃開層層枝椏，間或有幾根枝條粗暴反彈，狠狠地抽打在來人身上，來人渾然不覺，急行的腳步更無因此放慢分毫。

來人一路前行一路回想路上聽聞的傳言，本就焦灼的心情不由更添幾分擔憂。

那時，完成護棺之行的自己正在回返眾相凡窟的路途上，在不經意間，路旁幾位江湖人士的對話飄入耳中：

「聽說了嗎？佛愆鬼如來近日重現武道！」

「更讓人意外的是鬼如來的身份，居然就是那個雷峰佛首帝如來！」

「不會吧，以人命血祭作為修行手段，最後竟能成為人人敬仰的佛首？！」

！！！昔日流傳佛界的不堪傳說竟然會是帝如來的過去？！震驚之餘，旁人之後再言的話語一頁書已恍若無聞。

印象之中，帝如來身上那精湛宏大的佛修功底，深厚淳正的佛氣，沛然浩瀚的佛威，再再顯示身為四境佛宗鬥戰之首的他無愧於此稱號，斷無可能是以旁門邪道之法修行得來。

都言日久見人心，千年相識，相知交心，帝如來的品德、人格，一頁書自忖他是能相信並放心的。

至於前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自己也曾在身為創世狂人時期，以殺伐傳道，用鮮血傳揚自己的創傳世真理，後得九大奇人聯手以聖珠壓制狂性，遁入滅境潛心修行，方成就滅境傳奇的梵天。

因此，在初聞噩耗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後，一頁書更多的卻是對這位摯友止不盡的擔憂。

但在此時卻聞耳邊繼續傳來旁人不堪入耳的議論：

「虧得雷峰還是佛界內專司締命制裁的組織，不想佛首才是身負罪愆的惡人，真是天大的諷刺。」

「可不是，掩蓋過去，粉飾已身，罪不罰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們說的可是事實？！」伴隨高亢聲音的響起，無比強悍的威逼氣壓同時臨身，此前尚在七嘴八舌侃侃而談的眾人全都噤若寒蟬。

幾人面面相覷，頓了一頓，其中一人壯膽回了話：「確是事實，鬼如來重現就擊殺玉清界四極仙郎，此事已傳遍全江湖，鬼如來已成萬教公敵，現在黑白兩道都在尋找此人。」

「就算屬實，但在真相未明之前，爾等休再妄下斷論，也好替已積些口德！」一頁書鳳眼一睨，眾人全都訥訥不語，一頁書隨即轉身離去。

昔日是萬人尊崇的佛首，現在如來成鬼，卻是人人鄙視、唾棄的佛愆。想及此，一頁書心痛得無以復加，不由加快了行程。

在此當下，得聞噩耗的震驚、擔憂、焦急、緊張等種種情緒，統統都化為迫切想見他的心情。

然而欲尋之人不在此處，也不在彼處，去過所有他可能出現的地方後依舊不見蹤影，毫無斬獲。

到處都遍尋不著，帝如來，你究竟藏身何處？

難道，會是那裏？心念電轉間，一頁書馬上化光急馳而去。

＊＊＊＊＊

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嗔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在泛出柔和佛光的法陣之中，身著金色袈裟的佛者結跏趺坐，清聖莊嚴的面龐上寶光流轉，溫潤如珠玉的嗓音輕聲念誦佛號，喃喃的誦經聲在佛者周身盤旋回繞。

驀地，不知從何而現的幾縷黑霧竄騰而出，竟而盤繞佛者周身，絲毫不受這法陣影響，逐步漲大漸成包圍之勢。

佛者不動聲色，依然輕誦經文，一身清聖佛光驅散即將圍身的濃濃黑霧，座下法陣也同受感應，增大陣勢隔開越漸濃重的黑霧。

不甘示弱的黑霧層層擴大，翻滾盤旋，似不吞噬眼前這個佛者絕不甘休。

「何必苦苦掙扎呢，再如何抗拒，佛愆也必將現世。」一聲邪佞之語於意識之中響起。

隨著話音剛落，昔日血洗罪業重現眼前，七日之內淪為地獄的罪惡之都，堆積成山的屍骸，淌不盡的滿地鮮血匯流成河，沖刷著人煙已滅的焦土。

尚差一人，千罪祭血的儀式就將達成，手提滴血不止的滌罪犀角，已然殺紅眼的僧者逐漸走向一人，罪惡之都的最後血脈。

只要再一人，達成千份極罪之血，即能成就完全的犀角神兵，助汝滅盡世間罪惡，更能證已大道。冥冥之中的聲識傳耳，再再蠱惑僧者的心志，渾然不覺因己滅罪執著，佛根已遭反噬。

逼進眼前抱著一名孩童屍身沉默如石的身軀，不為所動的僧者手舉犀角一刺而入，卻在此時一人飛撲而來橫擋刀前，一聲利刃破空的輕響，犀角刺入擋刀之人的身軀。

「夠了吧……該清醒了……一切……到此為止……」那尚在顫抖不已卻牢牢緊握利刃的雙手，忍著劇痛苦苦相勸。

捨身勸阻之人正是玉橫雪，從前為惡，後得僧者開化而歸入正道，如今豁命相阻，償還前恩。

變故突生，魔障因這份從善之血而破除，此時僧者幡然悔悟，噩夢乍醒。

千罪祭血儀式乍然中斷，滌罪犀角真正的功能，即造就佛愆鬼如來，最終佛愆只差一步終未現世。儀式被打斷，已與犀角建立血契的僧者即將瀕臨形散。

僧者茫茫無依之際，幸遇一位名喚招提的僧侶，贈予靈氣充沛的空刀，是以抗衡滌罪犀角，採取永久封印，由此凡根複萌。但向心中除罪緣，名自性中真懺悔。

了斷業因，懺除前愆，空刀修成鎮魔戒刀佛刑禪那，僧者也修成如來之身。

回憶結束，佛者已是冷汗岑岑，極力穩住心神。這業障深重的前塵罪愆，已成難以抹滅的傷痛，永世烙印靈魂深處，不因歲月流逝而塵封埋葬，每每憶起都鮮明如昨，身心皆宛受淩遲，隨之濃厚沉重的負罪之感層層上湧，險些把自己吞沒。

一聲歎息，本是善念，卻反生執著，再生惡果，縱是自己再如何修成正果，再如何贖已罪業，都無法挽回已逝的鮮活生命，即使那是世人眼中的所謂惡人。

此時邪佞之聲不失時機再度響起：「現今滌罪犀角再出，如來鬼相已顯，汝今堅持，皆是徒勞，趁早歸入吾方，也強過落得如今身敗名裂、正邪不容、黑白兩道共誅之下場。」

「多言無用，吾意已決。昔日滅罪執著，一時不察，誤入魔城設局，身陷魔障，鑄此惡果，如今血債血償，就算正邪不容、萬教同誅，亦不改吾心，佛愆絕不能現世！」

自性起一念惡，滅萬劫善因。自性起一念善，得恒沙惡盡。直至無上菩提，念念自見，不失本念，名為報身。

一言念畢，陣法驟然增強，宏大浩瀚的佛力自陣中發散而出，之前還如黑雲壓城的魔氛邪氣被盡數驅盡。

「哈哈哈，佛愆現世無人可阻，你身為帝如來的時日已剩下無多，好好享受這幾日難得的清靜吧。」消散無形的魔氣帶著狂邪的笑聲猶自回蕩著。

自法陣中起身，帝如來輕蹙雙眉，環顧四周，周身方圓幾裏的花草林木盡被摧殘蹂躪，遍地倒伏，留下滿地殘枝敗葉，猶如暴雨過後徒留一地肅殺。

一聲罪過，帝如來複拈法指，輕喃梵音，身上泛起的佛光如泉水層湧般向周身漫開，將生機渡予遭受牽連的無辜花草，不消一會，此地原貌已然恢復。

瀑泉琤琮，林木青翠，百花斑斕，遠處群峰疊嶂，放眼望去，處處透出一股遠離塵囂的安寧淡泊。隱隱中似有聽到一股木魚輕敲聲，伴著沛然佛氣充盈于此方天地之間。置身於此處山青水綠的靈境，帝如來重又感受到了身處雷峰之時那暮鼓晨鐘、菩提梵唱的寧靜。

昔年，帝如來上雲渡山拜訪摯友，主人帶著他遊覽雲渡山，一邊觀賞山景一邊說禪論道，遊覽完畢，仍興致不減的兩人順帶把周邊大大小小的山峰也參觀了一遍，在此機緣巧合下來到了之前從未發現的一處地點——妙光岩。

此地藏得極深極妙，料是前人特意設下的機關，巧妙借助了地形之利，看似大自然鬼斧神工之鑿，但未以特殊步法前往是去不得也發現不了的，只待有緣人造訪。被勾起興致的兩人費盡幾番心思後終破解玄機得入一觀究竟，之後一直未有機會重遊，想不到再次踏足竟是在此番情景之下。

那日，方從正道圍殺中脫身化光遁走，現出如來鬼相的自己意識尚在混沌未明，只想逃往一處不為人知的地點靜心禪定，待落地後才發現不自覺來到了雲渡山。但此時雲渡山地氣未複，尚是一地荒蕪蕭瑟，帝如來看著一陣酸澀湧上心頭，踽踽前行一陣後不覺來到了妙光岩入口。

這幾日來，借此地佛氣充盈之利，順利壓制了體內受犀角引發而暴沖的魔氣，再由設下的四方天王護摩陣，盡數驅出體內所有魔氣，不使魔氣再度擾身。

不想現今還是難逃魔氣滋擾，身敗名裂、受世人唾棄，在當初鑄此罪業之時早有覺悟，如今下場本就罪有應得，半點怨不得人。

但今佛愆之事遍傳天下，只怕那人也已知悉了吧。那人又會如何看待他呢，他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世人的鄙視目光他可以坦然承受，唯獨對他，卻是無以面對。

當年的前愆本無意掩埋，只因是玉橫雪友人禦神風之意，不願玉橫雪的全然信任與犧牲就此付諸流水，讓恩人背負惡名苟活於世，受盡世人指摘唾駡，是以兩人約定讓這段惡往秩事湮沒於傳說之中，不再對他人提及。

本以為能對犀角採取終生封印之法，為此甚至缺席禦神風號召的誅魔之役，只因唯恐誤中號天窮聲東擊西之計讓雷峰失守。豈料人算不如天算，為避免在有心人操弄之下真相揭露，雷峰會因已而備受質疑，從而導致分崩離析、人心背離，自己為此卸任佛首之職的舉動，竟意外讓犀角提前現世。

遙望雲鼓雷峰的方向，鎮壓于封愆禁地的滌罪犀角一出，雷峰只怕……想及此，帝如來心下一沉，法眼倏開，放目極望，入眼一幕竟是：雷峰死寂，雲鼓傾頹，山門晦暗，佛脈盡摧，昔時如來廣耀聖地，而今日月不到，光明稀微。

千僧萬佛血亡災，滌罪誅刑應世開。當初的讖言詩殘酷地應驗了，雷峰眾僧由此而亡，自身業障又再添一重。

親眼目睹雷峰覆滅的事實帶給帝如來莫大打擊，險些氣血逆沖，不由蹌踉幾步，急忙運功堪堪穩住心神，一陣苦澀不由襲上心頭。

創立佛門戒律組織，以自留禁招為約束，目的便是在佛者不慎入魔為害眾生之時，能有組織及時介入阻止制裁，避免佛者釀成更大過錯，杜絕當年的慘痛過往再度于其他佛修者身上重現。

及後結識梵天一頁書，一番論機辯理之後，兩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感，惺惺相惜之下，把此理念說與梵天聞知，深得對方認同，不僅協助創立，更是率先留招以為表率，於自身種下締命之鏈，成為四境佛宗恪遵雷峰戒律之推手。

雲鼓雷峰于焉成立，在梵天斡旋推廣之下，雲鼓雷峰又得到九界佛皇和天佛尊的認可，成為四境佛宗共尊之法典，由此雷峰戒律放諸三千世界而皆准。

對這由摯友肯定方得成立的組織，於公，是對自己理想的認同；於私，算是友情的另一種證明，帝如來自是更是格外倍加珍惜。由此，修為已殝佛境的他於不自覺間竟也沾染了身為人的執著。

但到頭來，終究天意弄人，極力周旋之下雷峰還是無法保全，伴隨佛愆再出的傳聞，只怕已淪為世人的笑談。帝如來不由心痛如絞，一聲長歎，吾友一頁書，吾有負你所托，一切皆是吾之過。

沉浸在愧疚之中而身形微微顫抖的佛者沒有發覺身後有人接近，待發覺時已落入來人的懷抱之中。

帝如來一驚，但隨後來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使得他身形一僵，竟是最想見面卻也是此時最不敢見的人，尚不知如何反應之時，稍顯無奈的嗓音帶著責備的語氣響起在耳畔：「你還是這麼不讓人放心……帝如來……」

那人一向高亢的嗓音卻在此時略顯低沉，語氣中不變的卻是對他的關切，個中半點也無受近日之事影響的痕跡，熟悉的語調一如以往他們相處的日日夜夜。

帝如來不由得一喜一憂，喜的是那人仍視自己為摯友知交，憂的是自此別後，恐將殊途。

「抱歉……讓你擔心了……」一時間帝如來百感交雜，稍顯沉重的嗓音透著濃濃的疲憊。

「什麼都不必多說了。」一頁書略略加重擁抱的力度，「讓吾這樣靜靜擁著你就好。」

[ 此帖被gudicastle在2011-10-10 09:0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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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1-10-09 17: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時間在兩人相擁之中靜靜流逝，那人所給予的擁抱還是一如往昔，包容一切的溫柔強大，帝如來意外發現自己竟如此貪戀那人懷抱的溫暖。

縱使現在容顏已改的他已不復原先的清聖風姿，然而在自己心中，他依然是當初那位光芒萬丈、令人高山仰止的金色佛者。

就讓他留下吧，伴吾渡過這可能已剩餘不多的時日，心湖之底有個聲音如漣漪般悄然泛起。

不行，吾不可再淪陷下去了，貽誤那人修補佛元事小，苦境若因此缺了擎天之柱事大。定定神，在那人懷中帝如來開始具說前緣，只瞞下了佛愆恐將再現的擔憂。

再一次將那人帶予自己的溫暖牢記心間之後，帝如來掙脫那人的懷抱，「如你所見，吾現在一切安好，你該上路了。」

「帝如來……」一頁書卻站立原地不動，直覺告訴他事情並無這等簡單。

帝如來不由得催促道：「快去吧，時間寶貴，不可因吾而延誤。」

一頁書皺了皺眉，語帶憂慮：「帝如來，之前瞞吾之事，吾可不計較，但吾不想你再有事瞞吾。佛愆之事………」

「吾保證佛愆不會再現世。」但帝如來心下明白，此事並無十成把握。

卻在此時，魔氣突然由帝如來身上升騰而起，層層魔氛邪氣中如來鬼相隱隱而現，兩人皆是一驚，不待一頁書動作，帝如來即刻運功驅散，魔氣複又消彌無形，一切快得就如同剛才一幕從未發生過。料是此時號天窮又用起了滌罪犀角，想不到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多，犀角對自己的影響也愈來愈強烈。

目睹此景，一頁書已沉下一張臉，「這豈能叫無事？！帝如來，你如何解釋？」之前強行壓下的擔憂和恐懼再次急劇湧上心頭。

行走在正義這條路上，吾已失去太多太多，故友知交一個個自吾生命中凋零。然而喪友之痛似乎永無盡頭，繼緣醉莫求、聖彌陀之後，已輪到你了嗎？帝如來，吾也終將失去你嗎？！

「不會再有下次。」對此雖是心下大駭，帝如來仍是強作鎮靜。

「吾之直覺告訴吾，這不會是最後一次。」一頁書心頭霎時怒火升騰，之前早已沉澱的種種情緒再度爆發，面帶怒容步步進逼。

「若非吾在路上獲悉傳聞，你還要瞞吾至何時？！」一想到眼前人有恐將失去的可能，受怒火焚燒的理智已然快要抓狂。

已然不復清聖容顏的魔心邪佛在盛怒之下宛若地獄羅刹，泛紅的眼瞳勝似浴血修羅。

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

「抱歉，方才情急之下衝動了……不過對你所做之事，吾不後悔。」一頁書輕吻著帝如來前額，輕聲道歉。

「吾不需要道歉。」帝如來搖搖頭，回望身上人，一雙深情滿盛的碧眸隱隱有幾絲憂慮閃過，「梵天，可還記得你吾當初的約定？」

聞言，梵天深深看著帝如來，那是他在這紅塵之中最深也最放不下的牽掛與羈絆，良久，才答道：「放心，梵天一向言出必行，真
到那一日……答應你之事自會做到。」縱使再不舍再難過再心痛，他又怎能因已私心而棄天下蒼生於不顧。

「多謝……」帝如來如釋重負，「能承梵天此情，帝如來此生無憾。」

「吾亦同樣。」幾經斟酌，一頁書終於做下決定，「吾會前往天佛原鄉，在此之前，吾會將未受損的佛元渡之予你，應能助你阻隔與犀角之間的相互牽引，望你切勿拒絕。」

帝如來急忙阻止：「不可，梵天，你之佛元還未修復……」

「吾會在天佛原鄉修回全部佛元，你無需擔心。既然現下你急需此地佛氣護持，無法離開半步，這是唯一的辦法。」一頁書堅定的語氣透露著不容更改的決心。

「這，好吧……」知道一頁書心意已定，多說無用，帝如來只得應允。

「帝如來，望你珍重，為你也為吾。」一頁書說完，盤膝而坐，手拈妙法，吟唱梵唄，祥和佛光滿布周身。

「梵天，為你，吾會努力。」帝如來同時坐下，手結法印，開始接受梵天渡予的佛元。

清聖佛光漸漸包圍二人，在一片耀目的金色光華中，時間似乎回溯至兩人相識之初。

「吾友，若有朝一日，你吾雙方之中有一人因入魔而行天理不容之惡時，你將如何？」

「若真有那一日，吾會以除害之心斷除惡業，絕不留情！」

「吾亦作此想，你可願與吾就此奠立約定？」

「一言為定，擊掌為誓。」

（完）

PS：正劇好難寫，再也不想試了……萌梵帝的我難道是一個人嗎？苦逼的冷CP黨求同好求勾搭～

[ 此帖被gudicastle在2011-10-09 18: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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