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2 【缎家中心+九缎】公开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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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9-02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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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2 【缎家中心+九缎】公开恋情

黑色十九和质辛的家庭环境比起同龄人似乎有一点奇怪：他们只有一个养父缎君衡，生身父母这样的名词似乎从来就不在两个人的字典里出现过：质辛在日记本里写，今天老师布置了作文，说要写爸爸妈妈，我觉得有义父就已经足够了。（后来该日记本在若干年后被缎君衡看到了，以此嘲笑了质辛好几个月）
缎君衡给他们说，十九是他在某个下雨天的时候从路边的纸盒子里捡到的，于是质辛就抬杠，说，婴儿怎么会和小猫小狗一样，父亲你又在骗人了！缎君衡说臭小子，艺术来自于生活，不是你们要我说故事的吗，还想不想听了！黑色十九就悟了质辛的嘴，又乖乖问，那父亲，质辛是怎么来的？缎君衡想了想，说，是某个仙女托付给我上司，我上司嫌麻烦又交给我的，四舍五入质辛是仙女的孩子。被黑色十九捂着嘴巴的质辛脸都皱到一块，咕哝着挤出一句好老土来。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小时候最爱比较，从学习成绩到跑一百米的速度，从手工作业谁做得好到每天谁背的单词多，最后还比到了缎君衡最爱谁。
黑色十九说父亲爱质辛多一些，不然怎么都在给质辛的未来打算。
质辛说父亲爱黑色十九多一点，不然怎么天天就操心十九那副生过大病的身子骨。
这种时候缎君衡就会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把两个宝贝儿子圈在自己怀里，没什么家长样的笑着说，乱说什么呢，为父给你们的爱是一样多的。他这么说着，又在两个孩子的额头上各自响亮的亲了一口，又说，为父能给你们的以后都会给你们，我只希望你们可以平安健康的长大，未来自己可以好好生活。
缎君衡有时候在若干年后回想，偶尔还会后悔当时自己所说出口的那些话。

质辛上了中学之后开始变得有些奇怪，黑色十九说质辛是变得中二病了，人话都不会说。缎君衡就说十九，这你就不懂了吧，为父告诉你，质辛这是变得文艺了。他话说完还没两三秒，那厢质辛就开了口，说吾道孤行和其他一长串缎君衡听不懂的话云云。
缎君衡转过头，看到黑色十九那双明亮的金色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于是他拍了拍黑色十九的肩膀，沉痛道，好吧，这次是是十九说得对。末了还要捂着心口假作虚弱一般，说，诶呀为父真是老了，都搞不明白现在年轻人的潮流了，质辛说的我是一句都听不懂啊。
黑色十九将目光转回自己那个好兄弟，淡淡道，父亲，这不是年纪的问题，我也听不懂质辛现在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后来缎君衡没少为了质辛这状况读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书，包括但不限于各式轻小说某点大长篇和众多青少年心理健康相关书籍。只可惜对质辛没什么用——他的宝贝儿子在读高中的时候就毅然决然出走，几年过去了他终于好好和缎君衡说了简单易懂的话，他说父亲，我觉得我继续在这里不行了，我想出去走走。
缎君衡说那十九怎么办，十九和我说没有你和他共用一个房间他甚至都睡不好觉。
质辛笑了一下，又说，我早和十九说过了，十九只让我以后逢年过节记得回来看看您老人家。
缎君衡哑口无言，心想自己天天闲得没事的时候最注重保养，难不成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老吗？又想这小孩终于长大了，当年自己从宙王那里接过质辛的时候，他才那么一点点大，怎么感觉才一晃眼，质辛就长这么高了，还很坚定地和自己说他想出去看看。
缎君衡最后还是同意了质辛的要求，送质辛去火车站的那天整一个老父泪眼婆娑，要不是黑色十九拉着也许还要上演一段追火车的老土戏码（以上全为缎君衡自己想象）。他看着远远而去的火车，又看了看身边的黑色十九，最后只说，唉，质辛现在不在家里了，为父就只有十九你一个人了。
黑色十九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回答了一个嗯字。

质辛离开家里之后，他们家一下子变得清净许多，黑色十九是个不爱说话的，全靠缎君衡说单口相声。后来也不知是父爱泛滥过度还是宙王又在给他亲爱的下属找事情做了，缎君衡又领回来一个叫魅生的姑娘，小姑娘聪明伶俐懂事，最重要的还是能接缎君衡的梗，于是他们家又有了些鲜活的生命力。
一切都很好，魅生可爱聪慧，十九孝顺懂事，连那个不肯透露自己在哪里的不孝子偶尔也会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偶尔还可以吃一口老板家里鸡飞狗跳的私人八卦。缎君衡觉得自己生活好不惬意，只是有一点——黑色十九高考完之后去做了视力矫正手术，虽然不用再戴他那副酒瓶底眼镜，但为了适应，少年还是挑了副平光镜。缎君衡又不是瞎子，完全挡不住黑色十九热烈的闪闪发亮的眼睛。
缎君衡说，十九啊，你看你大好年纪，怎么还没去谈个恋爱给为父开心开心呢。
黑色十九低着头看文献，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说最近没什么想法。
缎君衡又问，十九啊，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于是低头看文献的少年顿了顿，而后才转过脑袋，望着缎君衡的眼睛里七分不可置信两分惊一分喜，他说父亲，你别是过日子过糊涂了，我都叫你父亲，你还指望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吗？
缎君衡松了一口气，又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他还以为黑色十九心思纯真，想必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对父亲有那样不该有的心思，只要自己以后加以正确疏导，他们就还能是过去父慈子孝的好父子。
后来缎君衡在餐厅里如坐针毡，想找点事情分散一下紧张的心绪时就和黑色十九提了提当时的事，说你小子不是说不指望有其他关系吗？还一口一个父亲，怎么后来胆子越来越大了？
黑色十九表情不变，很是淡定，耳朵却红了一点点，他说，我还以为当时父亲问我那句话的意思，是允许我们能有不同转变的——哪家的义父会突然问义子我们是什么关系的，父亲，这是我的错吗？
缎君衡：……

后来的事不需要多说，黑色十九和缎君衡之间越过越变味，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缎君衡当时还在纠结这是不是父子之间应该做的事时，聪明的小丫头魅生一句话直接打破了缎君衡所有侥幸想法，小姑娘说，大人还指望十九少爷去谈个恋爱，我看大人和十九少爷就好像在谈恋爱呢。
缎君衡想起来自己在十九和质辛年龄还只有一位数的时候对他们说的话，他说自己给两个孩子是一样的爱。现在再想想，他觉得自己如果再说出一样的爱这种话就要心虚了——他自己都还没理明白他和十九之间的关系是怎么突飞猛进的，突飞猛进到先上床再牵手最后接个吻十九还要红十分钟的脸那种突飞猛进。如果这心理活动让欲娇奴知道，不知道那个娇纵艳丽的女人要嘲笑自己多久了。
那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家里停电，魅生被他派出去几天。十九坐在他的身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质辛，聊宙王，聊魅生，最后缎君衡开始细细地数在兄弟俩小时候的那些事，说十九啊，你小时候就那么一点点大，比质辛小一半，身体又不好，为父有好几次都觉得你撑不过去了，但是好十九，你挺过来了，还好好长大了，为父就觉得当时自己付出的全部值了。
黑色十九低低地嗯了一声，忽而问，父亲，你说的那些话还算数吗？
缎君衡说，为父说过的话可多了，十九给我提醒一下是哪一句。
黑色十九沉默了一下，缎君衡忽而感觉到对方慢慢地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不由得侧过头，月光缓慢温柔地铺满房间，但却不能让他将一切看得分明。可缎君衡看得很清楚，看得清黑色十九浅色的发，看得清对方那双好似在燃烧一样的金色眼瞳。
黑色十九说，父亲，你以前对我和质辛说，你能给我们的你都会给，父亲，这句话现在还作数吗？
缎君衡心中知道如果说还作数，后面事态发展或许就要往某种他的情绪不可控的方向奔过去了、各种意义上他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可他却好像看到黑色十九那双美丽得叫人难忘的眼中，似乎淡淡蕴了一些水雾，好像就等缎君衡拒绝之后马上流下来。
缎君衡心中叹了口气，没有拒绝。
后来那个晚上总的来说就是天雷勾地火，有点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意思——黑色十九还是流泪了，他的泪水不多，一滴一滴，却都烫在了缎君衡的心上。
缎君衡问自己后悔吗，他看着黑色十九，又想，不后悔。

总之，缎君衡和黑色十九关系突飞猛进，这事他们身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缎君衡脸皮厚觉得这也没什么。可是后来质辛打电话说过几天要回家探亲的时候，缎君衡心里才咯噔一下，觉得大事不好，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偏偏忘了告诉质辛，这不孝子回来看到他爹和兄弟睡在一起了不会又发疯吧？
他正兀自焦虑，黑色十九却刚好忙完，坐在了缎君衡身边。缎君衡心里烦，看到黑色十九，叹了一口气，唤了一句十九，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于是对方便将一侧脸颊埋到缎君衡的手心里。缎君衡看着这样乖的黑色十九，忽然又有点心虚，说，质辛刚打电话回来，说过几天要回家，十九，我完全忘了把咱俩的事告诉他，你说这该怎么办啊？他当年离开家的时候就那样，现在回来再受刺激，不会以后和为父断绝关系了吧？
质辛不会这么做的。黑色十九笃定地说道，又蹭了蹭缎君衡的手心，猫儿一样，又说，父亲，和质辛说吧，质辛不会怪你的，我们一起长大，我也了解质辛。
他这么说着，伸出一点舌尖，从缎君衡的掌心舔到指尖，又在那里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黑色十九终于又有了点笑意，他再次坚定对缎君衡说，父亲，和质辛公开吧，没事的。

于是缎君衡定了个饭店，带着魅生和黑色十九，等质辛来的时候腿抖得让魅生都开始憋笑。魅生实在忍不住，说大人，质辛少爷还没来，我先去其他地方转一转，马上就回来了。说罢立刻离席，再也憋不住银铃一样的一串笑声。
缎君衡看着魅生离开的身影，叹息道，十九，是不是我太宠魅生了，她才……
黑色十九不说话，只是伸了一只手，牵住了缎君衡的。
他握着缎君衡的手，最后给人舒络手上经脉的时候，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忽然听到那边有人问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黑色十九和缎君衡转过头，看到那边是许久不见的质辛——他手上牵了个娃娃，背上还背着一个，正满是震惊的看着自己父兄手牵着手暧昧按摩的模样。
质辛：…………
黑色十九：…………
缎君衡：…………
缎君衡想，看来今天有很多事情需要解释了。

是NEy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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