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11【史菁菁中心】韃靼國記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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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夜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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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樓主發表於: 2014-10-11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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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史菁菁中心】韃靼國記事1

半架空設定，無視鷹燕龍虎榜，二次設定有，個形扭曲有。
以上。

＊＊＊

1.
現在想來，事情究竟是如何來到這一步的呢？我竟是完全不知道了。無數個往事的片段在腦海中翻湧如潮，我卻無法從雜亂一片的思緒中追溯到她的源頭究竟在哪兒。但這世間的事難道不是大多如此嗎？一件看上去再微小不過的事情，經過了重重不可思議的巧合以後，往往會變成足以翻天覆地的大事件。在唐明皇的事情發生以前，又有誰會想到作為兒子的帶著妻子前往家宴，竟會讓父親因為戀慕兒媳的美貌而將她強納為妃，以致後來發生了足以顛覆朝綱的動亂呢？
如此想來，硬是要為這一切尋找一個適當的開頭反而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了。反正我以前一直是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雖然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因而與這許多命運波瀾迭起的人都有著或深或淺的聯繫，卻一直生活在外面的風風雨雨都無法波及的一方小世界。而我接下來想要寫下來的一切，無論有多少是我的真實經歷，有多少是我出於私心而作了篡改的紀錄，又有多少是他們一直隱瞞或者誤導著我的事情，都不過是我想要為過去的自己所留下的一個紀念而已。既然如此，這一切是否有著一個適宜的開頭，或者我所述說的事是否足以還原這一段歷史的真相，便是不那麼重要的事情了。

＊＊＊

我是從小就沒有爹的孩子。
我小時候身體很是虛弱，一直生活在深宮之中，接觸到的就只有母親和侍女們，自然不知道旁人與我不同，除了母親以外，還會有父親陪伴著他們長大。又因為我一直相信著母親和其他人的謊言，以為孩子是從樹上結出來的果子中生出來的，因而並沒有想要去找出父親是誰的想法。
直到後來我的身體漸漸變好了，母親也和我遷出了宮中，住進了城郊的別園後，才開始有先生前來教導我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模樣的，我也因此知道了人除了有母親以外，還應該有一個需要尊敬和孝順的父親。
但在那個時候，我不知從何處聽來了一堆才子佳人的話本，又仗著年紀小的優勢，假裝不懂事從親近的侍女那兒套來了不少關於父親的消息，便自己在心底編排了一套負心薄倖的父親騙得母親懷了他的孩子後，又始亂終棄的俗套戲碼。我自小沒有見過父親，心中自然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男子沒有半點親近之意，反而暗自怨恨他扔下了母親獨自一人。以致有一段時間，我是百倍千倍的對母親好，心中總有一種自己是替那令人厭惡的父親補償母親的滿足感，又因著她一直對我的寵愛和照顧而生起了深深的愧疚感，總覺得自己不配擁有她這樣無私的愛。那段時間，母親大抵以為我是孩童心性，不知為了什麼就變得分外粘人吧，因此對我倒是越發的溺愛起來了。現在回想起來，我只能慶幸自己當時出於莫名的彆扭而拒絕跟任何人傾訴自己的心思，所以那樣幼稚得可笑的想法便不會為任何人所知道了。
我漸漸長大後，偶爾也會聽起母親和先生提起我父親的消息。從他們的片言只語中，我隱隱約約知道了自己還有三個異母的哥哥，但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的少年郎還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狂徒，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的，也從來沒想過這是與自己切身相關的事情，因而生起去探究的念頭。生我養我的是母親，她也是我唯一願意不計較什麼而深深愛著的人。於我而言，無論是父親還是兄長都只是一個模糊不清的概念，單薄的血緣於我而言並不是什麼必須要得到的東西，也並不能代表什麼，我又為什麼要堅持去知道這些或直接或間接傷害到了我心愛的母親，讓她常常鬱鬱寡歡的人呢？
如果這世間的一切都能如同孩提時期的美夢一樣順遂，那該是多幸福美滿的一件事呢？可惜天意總是弄人，無論我是多麼希望能一直做母親面前嬌痴天真的女孩兒，可它還是讓我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就與以為一輩子不會有任何交集的人相遇了。
我到現在依然清楚記得，那是一個風光明媚的春日午後。我和小伙伴們在花園玩了大半天，然後帶著凌亂的髮髻還有一身泥土和青草的氣味回到了屋子裡，什麼都沒注意就一頭撞進了母親的懷裡，興高采烈的給她看我新編的花圈。直到母親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的喚了一聲我的名字，我才留意到室內除了萬年不變的侍女外，還有一個陌生人。
那是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青年，一頭雪白的頭髮規規矩矩的結成了髮辮，同樣雪白不染纖塵的法袍邊緣繡著黑色為底的銀紋六字真言，右手上繞著一串氤氳著璀璨流光的佛珠。
真是奇怪的佛者啊！我看著他的臉這麼想著。明明是修行佛法的人，卻留著一頭雖然顏色奇異，卻比我母親精心打理的頭髮還要光滑柔順的頭髮。而且他的神情一直是那樣的平靜，就連我剛剛莽撞無禮的表現都不能讓他臉上現出其他表情。我印像中的佛者都有著慈眉善目的表情，臉上掛著或悲憫或慈祥的笑容，看上去就讓人感到親近和可以依靠。但這個人是不同的，他長長的緋紅眼睫後那雙金色的眼睛澄澈得像琉璃一樣，忠實的反映著目所能及的一切，卻又不曾真正的留下什麼的身影。那簡直不像是一雙活人的眼睛。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覺得他的面容有種詭異的熟悉感。然後我很快就意識到，那是因為我們有著一雙相似的眼睛。但我很快就把這個念頭拋出腦海了。我們的眼睛怎麼會相像呢？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不像母親那般溫柔瀲灩得彷彿能滴出水來，起碼也應該是秋水似的清澈或者是小貓似的狡黠靈動。
那樣冰冷熠亮的眼睛，除了形狀相像以外，又有什麼和我的眼睛相像呢？
母親大概是察覺到了我內心的小小抗拒，安撫的拍了拍我的背，放柔了聲音輕聲哄道：“菁娘乖，別怕生，快叫人。這個是你的哥哥史……”
“俏如來”那人出聲打斷了母親的話。他的聲音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了，就好像初融的雪水一樣清淙微涼，讓人一听就心生喜愛親近之意，也讓我一開始的抗拒消去了不少：“吾是俏如來。”
那他是想我叫他什麼？俏哥哥嗎？我雖然暗自腹誹不止，可再藉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真的把這句話說出來，不然等待我的大概就是暗無天日的禮儀訓練了。母親雖然一直對我的禮儀教養沒有太過嚴苛的要求，可若是聽到了我口中吐出如此輕薄無禮的話，只怕我是如何都不能討得了好的了。
我裝作不懂事的模樣，低頭把玩著自己的衣帶，就是不肯開口。俏如來也沒有生氣，就那樣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那神情那氣度活脫脫就是一尊白玉雕像，美則美矣，卻連半點兒人氣也沒有。
母親見我還是不肯開口，有些急了，藉著為我整理鬢髮的時候又低聲快速的說了一句：“快叫大哥。”我見她的眉毛已經不自覺的皺起，眼神之中隱隱有著擔憂，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好像對這個我的異母兄長沒有什麼疏離之意的模樣，卻也再不願她難為，於是乖乖張嘴喚了一聲大哥，又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對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作為剛剛不理不睬的賠禮。
唉，如果我娘或者他之中任何一個一開始就說明他是我的第幾個哥哥，那該有多好？我雖然一向對自己父親那邊的親族沒有什麼親近之意，卻也不回吝於一個稱呼的，反正這對我又沒有什麼損失。

[ 此帖被天河夜轉在2014-10-11 08:5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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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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