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13 【鱼鳞】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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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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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樓主發表於: 2014-09-13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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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3 【鱼鳞】罅隙

*爱很不属于我。

鳞王不喜欢节日。

鳞族的节日与人类比虽然不多，但每次都声势浩大，费的心力也颇多，加上日常需要处理的事物，那真真是要命极了。

所以当师相邀请他去人间逛庙会时，他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想反悔都不行，只能悔了青肠子牙往肚里咽。

虽说是这样，他也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师相会邀他，作为鳞族的师相，在节日方面受的苦也没少吃，每到那时，便摇头说自己做人失败，让他哭笑不得。

师相的一些行为总是让他看不透，可他大概貌似好像也不需要看透。

原因呢，他也说不清。

当天空一角晕出浓墨时，他们出了海。

海境里不分白天黑夜，虽说是这样，但他们也不会因此不会分辨时间，过上混混沌沌的日子。

鳞族地处偏远，鲜少会有人来这儿，方圆几里没有人烟，更别说庙会了。

他跟在师相的后面，慢慢走着。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罅隙，只有平时在族人面前时，才会摆出君臣有别的姿态。他们的关系比君臣更亲密，却又非亲人间的血脉相连，极为微妙。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海面时，卷起浪花的声音，哗啦啦似渔灯随风摇曳，山丘连绵起伏，从远了看，便化成海底深处透出的墨绿青苔，湿嗒嗒，黏糊糊，润润的。

待到如锦天空被侵染为如绸黑夜时，他们才终于走到有人烟的地方。

提着花灯的孩童们嬉笑迎面而来，他微侧身子想要躲开，却发现孩童步履轻快地穿过他们的身体，虚影憧憧，只见师相站在他的前面，静静地看他，目光沉静，眼角眉梢却有些清浅的笑意。

“这是什么？”

“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不过是虚影，但本王却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有什么关系呢？王的双眼可见，双手可摸，虽然他们看不见王，但不代表他们就不存在。”

“你的意思是，本王可以拿里面的东西？”

“是呀。”

他半信半疑拿起路边的一块石子，只见石子悬空浮起，提着灯笼的孩童睁着双眼，好奇地看着那块一动不动的石子。他看见孩童离自己越来越近，花灯被随意扔在地上，孩童伸出手摸了摸石子，没有想象中双手相触碰时，指尖腾升起的温度，只有虚影穿过他的手。

欲星移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不咸不淡，飘渺无踪。

“对于他们而言，我们是不存在之人，而对于我们而言，他们也不过是海市蜃楼般的存在，所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也不过是唯心而已。”

“真是让本王无法反驳。”

“王说笑了。”

孩童用他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鳞王所在的地方好一会儿，才不满瘪瘪嘴，把石子丢在坚硬的地面上，捡起花灯转身就跑。

“哼。什么都没有。”

地面响起痛声，也不知是地面，还是石子发出得。他听见孩童的小声嘟囔的话语，风也静，水也静，他却忽然哑然。直到孩童的背影化为萤火在迷雾混沌中消失后，方才转身继续向前走。

而师相就站在哪儿，距离不近，也不远，他的眼角微微挑起，形状好似桃花，却胜似桃花，嘴角弧度仍旧平滑如初。

他静静看着他，他亦如此。

“继续走吧。”

“王请稍等片刻。”

疑惑的神色逐渐显露，直至眼前人拿出一根红线后，也没有柳暗花明又一村，反而前方更是迷雾重重，不知所终。

师相的手微凉，温度如冬日清晨的薄雾。

红线从上到下绕过他的手腕，便成了肌肤下跳动的血管，白皙的双手轻巧地打了一个完美的结，红线沿着掌心脉络滑动，最后停在无名指指尾，缠绕，收紧。

“王请握住红线，无论如何都别松开。”

他有些许好奇地盯着红线，师相在他自己手腕处如法炮制。细长的红线从手腕温柔缠绕至指尾，连接着他们两。

他的心底忽然腾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像是有什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他的心脏，真真是柔软极了。

人间热热闹闹，喧嚣到令人心生欢喜。

街摊小贩一个挨着一个，挤挤攘攘，像是海岸退潮时，从地面破土而出的花，闪烁着荧蓝色的光，那光，就化成了从眼角缓慢流下的一滴泪。

抑或者是九天之上的银河，逶迤，璀璨，不见尽头。

他们依旧隔着不长不短的罅隙，红线牵连手腕，无名指在暖黄的烛光下，明晃晃，红艳艳，前方的人微侧过脸，白皙清冷的脸庞染上暖色，本就柔顺的线条，更加柔了，更加美了。

“王要抓紧啊，如果鳞族的王丢了，那臣真是连做鱼都失败了。”

声音依旧是那副温温吞吞的样子，却暗藏几分不明所以的笑意，他将红线握得更紧，挑起眉头，反驳问。

“如果是师相丢了呢，师相又该如何？”

“那王该如何呢？是来寻臣，还是重新找一位新的师相处理海境事物？”

“本王自然会去找你，亦不会换师相。”

“如若是臣自己离开呢？”

“本王就等你回来，海境是师相永远的家。”

回答干脆且利落，却让欲星移忽然愣怔。

天空忽然传来尖锐的轰鸣声，烟花在他们头顶炸裂，漫天烟花如雨滴哗啦啦落下，在他们衣裳上开出了花。

心中忽然有处柔软的地方被红线刺穿，本来生硬的罅隙却在这刻化为妩媚柔软的线，欲星移别回脸，笑容在他的唇角绽放，他用轻轻，不带一丝重量的声音，说。

“那王可要抓紧了，别丢了臣。”

“本王是不会丢的。”

烟花一朵又一朵在上空绽放，衣角翻飞，洒下亮晶晶的鳞粉。

一片好风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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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取自黄耀明的罅隙，昨晚睡不着在笔记本上打草稿时脑内忽然自动loop这首歌。很短。
新剧的脑洞，迟来的中秋贺礼。

现冷cp自耕当中，欢迎勾搭留言，//鱼鳞大法好。 //默杏本《人间有信》//杏花中心贺本筹备中。 //鱼鳞鱼无差本筹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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